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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为正室-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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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们小心清点了便是。”
段云平轻摇着扇子,挑眉笑道,“同行了一路,倒不知你家连个丫头都是能当家做主了的,可见嫂夫人调(教)人的功夫,可比你这路的要强多了。”
傅恒见他不过三言两语,又绕回到下人争宠打架这事上头来,不禁苦笑道,“还说自家见惯了的,又说笑起我来了不是?”
段云平取笑过一阵也歇住了,正色道,“先时我问那账房先生要历年的账目,只支支吾吾不说,后头问得急了,才翻箱倒柜地寻了一本与我,数目记得凌乱,一时也看算不清。正要同你说了这事,嫂夫人那儿有人能立账自然最好,一会儿便叫人送了去,也看看这平陆县一年能有多少赋税产出,再核对一番库房里头的。可别教人趁着交接时候钻了空子,占了公家粮。”
傅恒原就听过岳父说过官场上的一些暗路子,晓得这事轻忽不得,遂点头道,“你说得极是,这几日也叫人先在衙门里盯着看了,前头有失也算不得,这会子教你逼着拿了账簿,那人若真是个不老实的,只怕还要有些动静,细心防了才是。”
段云平听他这样说,心中稍安,换了话锋道,“这平陆县里的情形,又有几家富户,平日秉性如何,今日趁着进衙门,我也叫冬子随意去四处打听了,等他同人打完了,再自己来报了你吧。”
傅恒教他奚落得没了脾气,只拱手做礼求饶道,“好兄长,且得了理就饶了人罢。”
一时两人都笑了起来,布菜吃酒不提。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42
却说冬子气冲冲地往后头小厮通混处去了,潘子正教一群人簇拥着扔骰子赌钱,总是输得多赢得少,因此说了两回要走,众人也只扯着不令他脱身去,这会子才教冬子碰个正着。一时拨开众人直扯住了潘子的衣襟领子,劈头冲着鼻子脸面便是一拳。
事情来得又急又快,潘子前一刻还在同人分大小,忽地挨了这么一记挂落,脸上就跟开了酱菜铺子一般,青红皂紫,血沫横飞,人都被打懵了,又连着吃了冬子两记拳头,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心中也是又怒又恨,推开边上上前来劝的,龇牙咧嘴地朝冬子扑过去。
潘子本就生得比冬子高大壮实些,又是惯常在外院做洒扫护院的,手上也练过几下子,初时也只是吃了反应不及的亏。这会子回过神来,没出几下,倒是把冬子压在了地上狠揍,只打得他也颧骨乌黑,眼睛凸起,只痛叫不停。
“以往在家,你也不过是占着兄弟族人多罢了,如今你我都是光身一人,且看还有谁替你撑了腰的,弱鸡一般的身子,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如今瞧了你小爷的本事,还不快快求了饶来,喊三声潘爷爷,我便放了你罢!”潘子打了个痛快,心中松动了些,又有家人怕闹出乱子,不时上来劝架,因而自己给自己寻了个梯子下,冲着冬子得意笑道。
冬子虽不敌他,却也是个硬气的,冷眼冲他呸了一声,倒笑道,“你爷爷在此,有本事你往死里打了去!真当在爷跟前露过一次脸,便是出头了,我且扔了这话在你跟前,但有我一日,没你潘子一天罢了!”
潘子果真被他激出几分气性,又要拎拳来打,忽地听到一声娇喝,回头却见个银盘脸儿好身段的大姑娘在门前站着,蹙眉喝道,“都是自家的下人,本该亲亲热热在一处混着,做了这番模样,可是要等着教外人笑话咱们傅家教人无方?还不快快住了手,自己上前头去领了罚?若是还不肯歇了的,可别怪咱家奶奶出手,到时候甭管是谁家的侄儿孙儿,一并都撵了出去才叫清净!”
潘子一双贼眼只滑溜溜地往那人身上瞧个不停,一时不察,险些教冬子掀翻了去,忍不住瞪了后者一眼,再回头,那标志姑娘却不见了踪迹。
“别瞧了,人早教你一双贼眼瞧怕了,躲了去!”冬子嗤笑一声,出言相讥。
潘子这会子也不跟他计较,打过一架,气也算是出了,又觉着冬子也算是个爷们,心里倒对他退了些恶感。四下里一看,见众人已渐渐散去,倒压低了声儿问冬子,“适才那小娘子可是奶奶跟前伺候的?小的也就远远见过婉容婉柔两位姐姐,这位看着却不像,哥哥心眼好,又是主子跟前有脸面的,想必心里清楚,还望哥哥能给小的指条明路,往后得了主子待见,才好上门求人。”
若是放在以往,冬子倒要笑他色心不小,竟连奶奶屋里的人都惦记上了。但晚间见过婉容一回,同潘子倒起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以往跟着爷里外应付,也不曾少看了她几眼,全没有什么,如今倒一发而不可收拾。旁人倒也可说得,但这婉容,却是家里出了名的不求婚嫁之人,立意要孤身守着主子过活的。
冬子晓得自己生得矮小,也算不得面貌好,不过胜在伶俐忠心,嘴巴又严,主子才越发器重了他。那婉容又不是缺体面银钱的,自己本钱如此,越发求不得,如何能不暗自叹气一回。可这潘子所求,比起他的,竟也不好说是容易还是难了。
因而并不瞒他,低声回道,“那个原本就是只伺候奶奶吃食起卧的,寻常不出门来见,一路上你不曾碰过面也是平常。你若是要求她,我倒要劝你死了这条心。好不容易才同京城金家药行的掌柜和离了,正是一心一意要跟着奶奶过清净日子的时候,别说你还只是个一点体面都没的小厮,就是大官人来求娶,也不定有肯下嫁的。”
如此一说,潘子顿时明白了,“原来她就是那个穆氏。”
言语轻飘飘的,也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43
冬子龇牙倒吸了一口凉气,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这厮下手也忒黑,净照着人门面打,明儿爷跟前还要听着伺候,被你打成这副模样,如何还跟得?”
潘子除了开始被他冷不丁打到几下,伤得也不重,闻言嘿嘿一笑,说道,“哥哥听不得伺候,还有我们这些个啊,准误不了爷的事儿。”
冬子便是一声冷哼,皮笑肉不笑道,“你便算了,我这副模样一往前头去,少不得要把你供出去。咱们就等着主子的罚罢!”
潘子精怪一样的人,听出他话底下的意思,倒是同自己有了几分亲近的意思,当即顺着竿子往上爬,笑嘻嘻地搭了冬子的肩膀,“这倒不用哥哥顶了,咱这就往前头去领了罚,该是什么便是什么。回头小弟还请哥哥喝酒赔罪。”
冬子竟也没掀开他,要笑不笑地哼了一声,果真同他往傅恒跟前领罪,惊得一旁聚(赌)的小厮忍不住面面相觑。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怎地才须臾光景,这两个倒谈兄论弟起来了。
却说穆氏离了这处,手捧着新鲜的玫瑰卤自往上房去。碧桃正伺候了徐明薇用饭,见她进来,抽着鼻子疑惑问道,“穆姐姐拿了什么来,闻着好香。”
徐明薇险些喷饭,连忙放了碗侧过头忍下了。婉容瞪了碧桃一眼,怪道,“成天儿只惦记着吃哩,这会儿既是轮到你伺候了用饭,就该用心写,险些害得主子呛着了。”
徐明薇笑道,“她便是这个性子,你又不是头一天识得她,这会子还怪她做什么。”
又朝穆氏问道,“可是玫瑰卤子?前些天在路上看见过一回有卖的,徐婆子看了一眼嫌着不干净,不肯叫买,这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穆氏递过瓶子与徐明薇看了,温声说道,“徐妈妈自己颜值的。统共寻了两把玫瑰花,精挑细拣了花瓣,全做了也只得了这么点,徐妈妈便叫奴送了过来,与奶奶尝尝新鲜。”
徐明薇心里暗自感叹,这徐婆子在吃食上头伺候得也真是用心,前头不过是看了一眼的东西,也不是非得了不可,才几日,竟料理地精精细细。因而笑道,“也是她有心。却不好叫出力的尝不着味道,寻个瓶子分出些往徐婆子那儿送去,留着让她赏丫头也好,自己用也好。剩下的你们也各自挑了点泡了水喝,再问问兰娘子,娇娇这个岁数吃得玫瑰卤子不。若是能,也沾一些喂了,甜甜嘴儿。”
碧桃连忙去寻了干净瓶子,仔细用帕子又绞过一回,才和婉容小心翼翼地匀了半瓶子去,一时送卤子的送卤子,分着泡水的泡水,众人脸上都扬着笑,因着这芳香甜食而格外心喜。
老赖家的忽得想起前头的主子爷,提醒道,“奶奶,爷和段先生那儿是不是也叫人送过去些?”
徐明薇好笑地看她一眼,说道,“那便劳烦婶婶去送了,也问问爷什么时候能歇下。”
老赖家的背心一紧,总觉着她那眼神有些意思,一时又捉摸不透,只低头领了差事往前头去。
等人都走了,婉容忍不住扑哧一笑,婉柔奇怪看她一眼,片刻后也琢磨透了,只碧桃还傻愣愣的,扭头轻声问了婉容,“姐姐想到什么这么好笑?”
婉容扫一眼徐明薇的脸色,摇头说道,“今天看的耍猴,回味起来却是有趣。”
碧桃点头哦了一声,便把这桩子事扔过脑后。倒是婉柔趁着人不注意,拿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婉容,嗔道,“好刻薄的嘴儿,却把奶奶也编排进去了。那老赖家的是个猴儿,奶奶岂不成了街头耍猴的?拿训猴来比训奴,也真有你的。”
婉容只笑不语,自去收拾碗盘不提。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44
晚饭才用罢,小兰娘子就抱了娇娇过了来,后者一见着亲娘,立马扁着小嘴伸着肉呼呼的胖手往徐明薇身上扑过来,一副受了十分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两个奶娘怎么她了。
徐明薇自然接过,朝小兰娘子淡笑问道,“她又闹你们了?”
小兰娘子无奈道,“白天闹过一回,拿拨浪鼓好不容易哄住了,全都以为小小人儿没记性,不想一睁眼还记着这一回,本想着喂了饭再抱过来的,怎么哄都不肯吃,只好这会子就抱过来了。”
徐明薇乐得一笑,亲了亲娇娇的小脸蛋,“真是娘的亲闺女,谁也骗不住哩。”
又朝众人说道,“说起这一茬,往后你们在姑娘跟前也要留个神,别当小孩家家的不记事,什么好的坏的都当着姑娘面前说。以后爱说话了缠着你们闹,也别嫌小人儿嘴巴烦拿话兜哄了她,回头又不应承,若是教我知道了,只罚你们到外头去听伺候。需知大人便是小孩榜样,说谎骂人,全从大人这儿学的哩。”
婉容等人自是不敢,连声应了。
徐明薇这才问了小兰娘子玫瑰卤的事儿,听说少量也是能吃得,便叫碧桃兑水盛了小半杯,自己捧着喂娇娇。
娇娇如今也快一周岁了,平日里吃的米糊,软烂面条和肉末粥居多,甚少喂的甜食,这会儿尝到香甜的玫瑰卤水,快活地眉毛都挑了一下,两手紧紧抓住了碗边不肯放,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吧唧吧唧小嘴,那模样,可把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给乐坏了。要不是怕她喝多了坏了胃口,婉容她们可真想再喂娇娇一碗玫瑰卤水。
小人儿到这个岁数许多事情也有些懂了,娇娇看一圈大人的脸色,就知道这好喝东西家里还是有的,于是抬头睁大了眼睛只盯着亲娘瞧。那奶狗般的无辜眼神直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去,奈何这一招对徐明薇并不管用,只做了严肃脸朝讨食的女儿摇头道,“没有就是没有了,不能耍无赖。”
小兰娘子听着心里想笑,这么小的孩子,话都还说不清楚哩,奶奶却时常当她是个大人似的说话,也不管馨姐儿听不听得懂。但这话她也只敢在自己肚里计较一回,并不敢说了。
娇娇似是听懂了,竟还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把徐明薇给笑的,问道,“前头才说了这话,瞧瞧你们谁在孩子跟前做的样子,小人儿这个岁数竟也晓得无奈叹气了。”
小兰娘子面上便是一红,这还是前些天在路上无聊,她和大兰娘子两个逗着孩子做鬼脸教的,当时小主子只睁着眼睛好奇看了,并不曾教会,她也就没放在心上,不想这会子竟在奶奶跟前显出来了。因而略带了心虚地朝徐明薇招认道,“还求奶奶原恕,是奴不庄重,带歪了小主子。往后只注意着不再如此逗弄小主子了。”
徐明薇笑着让她起了,说道,“会了便会了罢,下次注意着些便是。”
小兰娘子心里一宽,脸上这才又有了笑脸。徐明薇让人把娇娇的晚饭送到自己屋里,亲自喂了。前头虽然喝过小半杯的糖水,娇娇仍把自己的一小碗面条都给吃完了,小兰娘子有心恭维,好在主子跟前挽回些脸面,笑道,“奴自家生养过两个,旁的侄子外甥也帮着带过不少,但像小主子这样能吃能睡不爱折腾人的,却是少见,是个有福气的哩。”
碧桃在一边接嘴道,“生在咱家这样的人家,自然是有福气的。”
小兰娘子笑道,“奴正是这个意思哩,馨姐儿可不是含着富贵来的?”
一时众人都笑开,徐明薇抱着孩子,嘴角还漾着抹笑,朝婉容嘱咐道,“把娇娇在家时用惯了的小毯子铺上,好不容易有块平整干净的地儿,也好叫她走动走动。”
说是走动,其实还是要人搀扶了的。徐明薇也曾听说过有孩子一岁左右就能走路的,晚的也有一岁半,两岁才会走路的,但看娇娇却总是走不好,不知是真还不会走,还是偷懒不肯学了。每每只走了一炷香时间都不到,就撒娇赖到丫头奶妈怀里不肯动了。
这日果然也是如此。才在小毯子上来回走了三四趟,娇娇便缠着婉容的胳膊不肯放,身子也直往她怀里倒,跟块牛皮糖似的。看得徐明薇又好气又好笑,拉了人到自己怀里照着屁股就打了一下,“小无赖,却是哪里学来的这番做派,真是懒得没边了,以后只用轿子抬了是吧?”
话音刚落,却听得傅恒朗笑着推门进来,“咱们的女儿,轿子如何抬不得?”
婉容等人连忙朝他见礼,傅恒随意抬了抬手,笑道,“都起了吧。”
徐明薇回头半嗔道,“你这会儿说得轻巧,往后女儿真叫你宠坏了,去了婆家还怎么得了。”
傅恒说道,“到时候我定替娇娇好好挑个人家,委屈不了她。”
徐明薇面上笑笑,心下并不以为然。若是世上事真能如人所愿,她如今也不会是傅家妇罢。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45
傅恒和段云平连着两天都忙得不见人影,徐明薇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出去做些什么。她到底是个内宅妇人,客栈里又是鱼龙混杂之地,前头还因为个嘴松的茶博士惹出一桩祸事来,因此更紧着家中下人,只守严实了箱笼,不得肆意外出。
由是三五日后,傅恒发下话来,却是终于要往县衙里搬。一时各处人都活动起来,更有消息灵通的富户乡绅,结伴来迎。徐明薇见来者众,自己屋里几个丫头教人平白瞧见了也不好,正要同傅恒说一声捱晚些时候再起动,冬子乌青着脸儿到后头来送口信,也是叫她们耐心等着人散去了再走的意思。
“爷说了,前头少不得还要开几桌席面应酬一番,叫奶奶且自在歇着,小的也在外头守着门户,免得有客人喝迷了眼儿,冲撞到奶奶这处。”
徐明薇几天没见他,不想竟成了这副模样,不禁好奇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傅恒虽然脾气急些,也不是动辄会往下人脸上招呼的,因此徐明薇才有这一说。
冬子下意识地往婉容那边看了一眼,赫然道,“并不是谁打的,小的起夜时睡迷糊了,摔的。这几天就不好在主子跟前伺候,今天到底紧要些,即便是形容不好,少不得也要往奶奶这儿碍眼一二。”
徐明薇没错过他往婉容身上扔的那一眼,肚里倒笑,这倒霉孩子,分明是被人打的吧,偏还要扯了谎话,是怕意中人在前,照实说了丢面子?因而不再追问,也乐得替他牵个线,随手点了婉容嘱咐道,“今儿人多,保不齐惊扰着娇娇,就劳动你一回,往兰娘子屋里去一趟,都叫了过来,只在我屋里歇着罢。冬子,你也同你婉容姐姐去,路上要是碰上不长眼的,也好避避。”
冬子面上便是一喜,强自忍了免得教人看出端倪来。婉容一概不知,见是正经嘱咐,连忙应着去了。
片刻后转圜回来,只见小兰娘子抱着娇娇,后头跟着婉容和冬子,一声一声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徐明薇便不管他们,只问小兰娘子,“她呢,怎地没过来?”
小兰娘子随手把娇娇递到她怀里,柔笑道,“姐姐吃了午饭就说肚子不舒服,怕是有症了过给馨姐儿,早去了边上婆子住处歇着,想说熬过今日,再问个大夫来看看。”
徐明薇听了眉头便是一皱,说道,“既是身子不爽利,就该早些来报,好些病症就是初时不当回事,渐渐养大了,才知道厉害。”
一面又朝碧桃说道,“你去后头寻了铁头,让他去找个好的大夫来。”
冬子便笑道,“奶奶,还是小的去罢。前些天跟着师爷出门,却是知道医馆在哪儿,连着哪位大夫医术高明些,小的也都记下了。”
徐明薇听他这样说,露了个笑脸,“那便劳烦你走了这趟,婉柔,且取二两银子来备着,只教大夫别省着用药。”
冬子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又捧道,“奶奶真是再心慈不过了。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寻常有个病痛,哪个不是这样自己随便吃些药熬过去的?却不想如今能有这造化,遇上奶奶这样的活菩萨。”
婉柔最讨厌这般油嘴滑舌的,开了小箱子果真取了二两银子递到冬子手上,嘴角却是不屑地扯了扯。冬子这样最擅看人脸色的,心里哪里不知,便留意上了。婉字辈的如今一个嫁人一个发卖,主子屋里也就剩了婉容和这个姑奶奶,要是一个存意不好,在婉容跟前说了自己什么,岂不是白样力气都是白费?哄人还得从这位姑奶奶开始哄起哩。
徐明薇笑道,“莫说这些空话,且拿了银子快些去请了人,晚了误了病情,可仔细你的皮。”
冬子嘻嘻一笑,十六七岁的年纪,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做了这脸色倒显得有些稚气。
“奶奶放心,小的这便套了车去。”
一时等人去了,婉柔撇撇嘴,说道,“油腔滑调的,简直面目可憎。”
娇娇正抱着徐明薇的手玩,听着这话抬起小脸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没来由地冒出一句,“爹……爹……”
一屋子丫头婆子都笑得不行,老赖家的只抹了眼泪,喘气道,“哎呦这小祖宗,才会说话竟编排起她爹爹来了。”
徐明薇也是第一次听娇娇喊爹,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情形下,一时也是哭笑不得。只可惜傅恒不在场,不然也教他听听这场笑话。
还有一章,早睡的姑娘莫等,明早再看吧。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46
小兰娘子好不容易歇住笑声,才怪道,“这些日子也不曾特意教了姐儿这话,怎地这个时候说起来,也是一桩怪事。”
徐明薇柔了眉眼,摸摸娇娇细软的头发,淡声道,“许是她爹自己教的吧,晓得姐儿前头已经会叫娘了,心里正不平哩。”
原本家里的习惯是先教孩子叫了爹,也有固宠的一层意思在,两个兰娘子私下里都是这样做的,却不想姐儿还是只学会了叫娘。说起这桩来,两个奶娘都还有些底气虚,好在主家并不在意这个,才渐渐自在了。
老赖家的便道,“等晚上搬动完了,小主子肯到爷面前再叫一声才好哩。”
徐明薇面色淡淡地没有接话,婉容在一旁补道,“也不知今天搬不搬得完。适才到后头走了一路,只听着冬子说光是酒菜便叫了整整两桌,还不定要喝到什么时候。”
老赖家的温吞道,“可不是,这些人也真是来得不凑趣。”
婉容添了一句,扬了笑脸,“可不是这话,如今来也来了,只好等着罢了。”
一时屋里安静下来,徐明薇把娇娇放到小毯子上,任由她四处爬动了。碧桃和婉柔都拿了拨浪鼓和摇铃来逗,引得娇娇只不知该往谁那边去了才好。徐明薇见她还是懒懒得不肯自己走动,往小屁股上一拍,嗔道,“真真是个小懒货。”
娇娇这句却是听懂了的,回头看一眼亲娘,索性一屁股往地上坐了,只自己掰着手指玩。
碧桃还要来逗,徐明薇也不管她们,倒是朝穆氏嘱咐了一句,“把姐儿玩的那套帕子取来,这会儿玩累了,下半日才睡得踏实。”
穆氏点点头,自去取了锦盒,说是帕子,其实是软棉布折的一堆老鼠青蛙,总有七八种花样,看着十分新鲜有趣。
有了新玩意,娇娇很快就放弃了碧桃和婉柔手上的玩具,一心一意摆弄起帕子来。第一个老鼠没几下就叫她揉扯坏了,只剩一团皱巴巴的帕子,小人儿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捏着帕子扬了扬,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四处看着。
婉柔便夺了她手里的,又递上一只小狗,笑道,“馨姐儿玩这个。”
正逗着孩子玩笑着,外头传来冬子回来的声儿,“奶奶,大夫请来了。还烦小兰娘子领个路,带人去看看。”
徐明薇便朝小兰娘子点点头,“去吧,若有严重,也早些来报。”
一时人都去了。众人素日也都是同大兰娘子交好的,这会儿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只等着小兰娘子来回话。片刻后,果真见了人来回,却是满脸喜色。
“奶奶,可了不得了,却不是有什么不好,姐姐是又有了身孕了。大夫说也快有三个月了,只她自己不知,还怪道葵水都未行,怎地也会有孕。”小兰娘子欣喜说道。
婉容和婉柔两个听了面上便是一红,两个倒是知道些男女之事,这会儿听见这话都有些不自在。
徐明薇说道,“她儿子生了都有一年多了,葵水不来却有孕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倒是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连这都不晓得,才是稀奇。”
老赖家的却发愁,提醒道,“这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如何又上得了路?这万一肚子里的有个什么,她家的岂肯罢休?”
小兰娘子也叹,“刚刚在那屋里奴见姐姐眉色不展,竟没想着是为着这朝,却也难怪她发愁。”
婉容淡淡看她一眼,原本说好了一个等安稳了就走,如今却走不成,还不知她心里怎么想,只不过如今看着面上的,还算太平罢。
“前天才往家里去了信,少不得还得再寄上一封,问问她家里的意思,是自己来接了媳妇走,还是就留在这儿等胎稳了再上路。”徐明薇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
老赖家的便笑,“奶奶不知道她家的那个,一天都离不得赌桌,对外也只说汉子不争气没置下田产,其实早自己败光了,只吃靠着娘子才勉强过活。兰娘子在家更是一钱银子都不过她家那位的手,头月里做活她家那口子不是还上门来闹?其实是又借人银钱输了,再不还便要被人砍了手脚去,这才慌神上门来求。太太看她也可怜,说人既也是个好的,才没抖清楚了赶了人走。这样贪赌的汉子,又如何肯来?”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47
穆氏听说是大兰娘子是这样的家底,面色更沉了些,内疚道,“并不知她家的是这样烂赌的性子,这事还怨奴没选好人家,才有了现今的麻烦。”
徐明薇朝她安抚道,“人不是天上神仙,总有偏听偏看的时候,当初招她进来,也是经过我首肯的,若说论谁的错处,这哪里还论道得清楚。”
又回头朝老赖家的嘱咐道,“无论如何,这口信还是要往她家里带的,左右都是他的崽,要或不要,也权在他。咱们家已经尽到了仁义,她男人没来之前都好好养着,娇娇屋里的活儿也不要她干,免得冲撞了肚子生事儿。”
老赖家的却为难道,“虽说咱家也不至于穷到计较那么几个钱,但家里都有规矩在,平白无故养着人不做活,还要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保不齐有心眼活动的背地里要生起事端来,以后有样学样,那还了得?”
婉柔平日最着紧银钱,听了这话音立刻接嘴道,“婶子说的极是哩。奶奶这个口子开了,那些个贪图省力的还不顶着名儿学了。”
徐明薇心想这的确也是个问题,万一那大兰娘子的男人等孩子生了都不来,五六个月的吃穿用度不说,后头还有生孩子的各样花费,同样都是做下人的,独独她有了这样的好处,家里下人看着眼红不说,没得还伤了老人的心,连着以往的忠心都要去了。这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人心不平也是寻常,若是不仔细料理了,的确遗祸无穷。
穆氏淡声道,“这个倒不难,派些轻省的活儿与她做,平日里就是做惯了活的,不至于娇贵到那个地步。绣些帕子,打打络子,还有馨姐儿的小衣小鞋,荷包香包,哪样不是换得勤快的,少不得要个人专门做了应对着。依奴看,往后大兰娘子就专管着馨姐儿屋里用的,别的一应都推给小兰娘子做便是。原本也是算着只留小兰娘子一人跟在衙门,还有一个婆子照应着,终归也不短了人手的。”
小兰娘子听着这话心里自计较开,眼里便有些不喜。同样是领了月钱的,别人却比自己轻省很多,虽然道理上自己能过意去了,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
婉柔笑道,“这样也是一个法子,只是月钱上还要减了些。一来怕家人看着不平,二来也是要厚了她的吃食,毕竟是个双身子,一天一个鸡子总要给的。”
徐明薇点头应道,“就按婉柔说的,赖家婶子,还劳您去隔壁屋里说一声,若是她肯,便先如此留下罢。”
老赖家的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带了大兰娘子的回话来。
“老奴将奶奶的意思同她一说,那兰娘子也是个明白人,晓得自家那个恐怕是来不得,因而还托了老奴一件事。等衙门这头事情都定了,京里也回了准话来,还请奶奶同太太打一声招呼,把她家两个小子都接进家里做活,不论工钱,她自己倒扣一两,只要一口饱饭喂着,不教他们爹爹饿死了便好。”
婉柔心里想说那么两个豆丁点大的孩子,接进家里也不过是白吃饭罢了,也怜那兰娘子一番当娘的苦心,便忍了没说出口,越发觉着嫁人没甚意思,撇了撇嘴。
徐明薇也是一声叹息,点头道,“便按她说的去准备起来。我婆母只怕没这样的心思计较这些,还是同娘打声招呼,只当着两个伶俐小子养在小厮屋里,叫个可靠的略看着些,别叫家里的老奴欺负了去。”
这话分明是对着老赖家的说的,后者眉眼带了笑,恭敬道,“奶奶且放心,老奴都记下了,等这事儿有了准数便往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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