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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为正室-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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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薇这时才晓得这贼人是怎样进得门来的,心里却不然。若是换做婉容,深夜有男仆来叩门,也总是隔门问清了来路,才肯开门的,要不然也得有个相熟的婆子来喊,总不至于冒冒失就撤了门闩的。但知道她心厚,淡声说道,“这事儿等碧桃醒了再计较,以往想她这般性子朴实可爱,没往细里(调)教,也是我自己种下的因果,怪不得她多少。”
婉容原本不是这个意思,但听徐明薇语气,不至于太为难了碧桃,稍稍放了心肠,又捡起先前的话头仔细说道,“先时所说,也只是一层,这内贼不定是咱家的或是客栈的;另一层却也是想着今日这情形委实叫不得人进来。奶奶道为何?咱们屋里这会子不过三个女流,晕了一个,绑了一个,唯有奶奶全须全尾站着,旁人见了如何能信?再者,这贼人进屋时错把奴婢当成了奶奶,言语间手脚颇不老实,上上下下……”
婉容说到这里,却是羞恼地没了声儿,但见徐明薇还等着她的话音,只好强自忍了,隐了怒气说道,“万一众人进了屋,那贼人又醒了,嘴里吐出些混帐话来,教人听见,明明没影的事情,也成了有头有尾的,奶奶日后还怎么做人,只怕家里这些个,人前还端正,背过身便嚼碎了舌根!奶奶且看看前头的表姑娘,便是最亲近的姨娘,不也绘声绘影地当亲眼见了似的!亏得表姑娘为人端正,舅爷是个拎得轻的,且也是他亲自救了人出来的,不然表姑娘名声有污,如何还有这段天妒人羡的美好姻缘?”
徐明薇骨子里还是个后世人,名声与女子之紧要,虽也念在心,实在没有深刻骨髓,因而根本没往这层上想去。如今细思之下,越发后怕今日之悬!
“按你说的,屋里眼下横着一个大活人,可要怎么处置?”徐明薇冷声问道。
“这人留不得。”婉容眉眼间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却是出奇的冷静。
徐明薇一个怔然,“这事怎么做得成?不比在家中,客居在外,又人生地不熟的,连个施展的地方都无,血渍如何掩藏,尸首又运往何处?况且你也说了,只怕这事后头还有人牵扯着,平白无故没了一个大活人,又怎会没人问起?”
婉容当下也只是有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却没徐明薇想得仔细,有一步推三步,一时怔楞不知言语,苦笑道,“那可如何是好?姑爷在外头耽搁得再久,也有往回的一刻,屋里这情形教他看见,也不知要往哪里去想……”
徐明薇听她提起傅恒,心里倒有了主意,嘱咐道,“你收拾下脸面,别教人看出慌张来,却前头看看,姑爷是在同谁喝酒,除了段云平,可还有别人在场。”
婉容心里讶然,但看徐明薇脸上笃定,便将劝诫的话都吞没了,心里一时闪过那贼人说的那句话,若是前头还有第三人,那背后主谋之人也就清楚了。因而点头应道,“奴稍等便去,奶奶可有什么要交代说的?”
徐明薇沉吟片刻,说道,“去了你也别说旁的,只说我身上发热,请他来看看,可要叫了大夫的。”
婉容心里便有了数,理干净了头发衣角,掩门自往前头去了不提。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30
徐明薇见婉容已经去了,撇那贼子一眼,身上穿着件深色的葛布粗衣,领子上沾了少许深深浅浅的油渍,袖口处早磨毛了,露出一双粗粝大手,落着不少刀疤,显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心里对这人来历,便有了些猜测。
碧桃这时醒转过来,口了逸出两声(呻)吟,睁眼迷糊了片刻,终于想起前事,慌忙起身来看,见徐明薇好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再一眼落在被床单捆着的贼人,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徐明薇跟前,自打了嘴巴泣道,“奶奶且打死奴吧,今日险些陷奶奶与生死之地,奴已无了脸面再在奶奶身前伺候……”
徐明薇任由她打肿了自己两颊,并不阻拦,叹气道,“今日要不是我警醒,只怕咱们三个都落不得好去。你的确是该骂,该打,该死!往日里你两个姐姐是怎么行事的,又是怎么教你的?事不怕细,踏一步前左想右想,全不做无用有害与自己,与人,与主子之事。你又学到了几分?”
碧桃越发羞愧难当,哭道,“奴晓得错了,奴这回真晓得错了。”
徐明薇这才上前扶起她来,说道,“你我算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往日你粗莽些,我也拦住婉容她们没细教了你,要说错,也有我这个做主子的一半。今日这事暂且记下,罚你一年的月钱,饭也减半,好歹长长记性。”
碧桃素日是最唯饭是爱的,这会儿听见又罚月钱又罚饭食的,心中却一丝心疼都无,听徐明薇肯留了她,喜得破涕复又跪拜道,“谢奶奶开恩,往后要有再不识教诲的,奶奶只撵了奴出门便是!”
两人正说着话,门上轻轻一叩,接着便是婉容领了傅恒进来。徐明薇下意识挺直了背,目光只定定地投向傅恒,等了他开口说话。
傅恒进门第一眼便看见了她们,见徐明薇好端端的站着,并无病中的模样,又见碧桃红肿着眼儿脸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正暗自心奇她们主仆几个卖得什么官司,再一眼便落在了屋里另一人身上。
这一瞧可不好,自己妻子屋里竟然无端端多出一个陌生男人来。傅恒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查看究竟。徐明薇往婉容飘了一眼,后者知意,轻声将今天晚上的事儿如实说了。傅恒面上越发阴沉,朝婉容说道,“你悄悄地去后头叫了冬子来,一并将段先生也请了来,记着不要声张。”
徐明薇心里有了底,袖子底下捏着的拳头终于松了松。
“你瞧着这事像是谁做的?”
傅恒却不理会她这句,朝碧桃冷声低喝道,“这回你奶奶饶了你,便暂且记下。再有下回,别管你奶奶怎生求情,我第一个饶不过你,仔细着自己这张皮罢!”
碧桃被唬得脸上一阵发白,不敢做声,又听傅恒说道,“你且搬动这人,挪到里头去。”
碧桃哪敢不依从,连忙抬了那人去了。
傅恒见碧桃走了,才往前来细细看了徐明薇脸色模样,低声悔道,“早知道有此一遭,还不如往县衙门里头收拾住了,白白教你受这一回惊吓。”
徐明薇听他一句不提贞洁之事,也不知道他是真信了婉容所说,还是暗藏在心不愿意显露。但有这样的话放着,心里总归也是受用的,因而淡声回道,“千金难买早知道。谁知便是这样巧,谁屋里也不去,只知咱们屋里没人,偏偏要闯进来?”
傅恒越发后悔,若不是自己一时心里苦闷,拉着云平一块买醉饮酒,倒也不至于使屋里空虚。便轻轻拉过徐明薇抱住,柔声说道,“是我不好,不该又与你置气,独留了你在屋里,往后便是再生气,我也不教你如此了。”
徐明薇挺直的背终于放松下来,乖顺地伏在他胸前任由他抱紧了,却是静默着没有说话。傅恒亲亲她的额头,摸着她背心都是冷汗,才晓得她并不如面上一味坚强勇敢,命悬一线的那时那刻,也不知心里怕成什么样儿。
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个中滋味实难明细,但恐她惊后受凉,才不舍得放了手脚,劝道,“我替你倒杯热茶来,你且去屏风后头换了衣裳。”
完事,没有了,姑娘们莫等,给你们加完分就睡觉去,晚安!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31
徐明薇这才惊觉自己已是一身冷汗,晓得冬子和段云平一会儿就会来,紧着时间翻了件里头穿的换上,才歇了动作,门上便听着一声轻叩。
傅恒见她从屏风后头出来,穿戴整齐,沉色上前应了门。
段云平和冬子都被婉容的脸色唬着,一路狐疑傅恒屋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怕教人听见,只压在心中不敢问罢了。这会儿见着他和徐明薇都好生生的,面上便少了些沉重。
见婉容将门关严实了,段云平才低声问道,“看情形,嫂夫人应是没有发热罢,却又是出了什么紧要的?”
傅恒朝冬子看一眼,嘱咐道,“你和你婉容姐姐在外头候着,好生守了门,谁来也不准开。”
冬子连忙点头应下,傅恒这才领着段云平往里屋走,压低了嗓音将事情大致说了。
段云平在外头游荡的日子较他又多些,打量了一阵那贼人之后,沉声说道,“只怕不是善类,观之更似绿林土匪,却不知平陆县也有贼患。”
徐明薇将自己心底的猜疑也一并说了,“我们这一行人才进了县城,他便晓得主家是住哪个屋,连你们在前头喝酒都一清二楚,只怕这客栈内还有个应子,沟通里外。”
“且弄醒了问,才知原委。”
说着,傅恒便将茶壶罐子往那人身上劈头盖脸地一顿浇。
徐明薇这时已经避到屏风后,不多时,听见前头一阵悉悉索索动静,那贼人果真醒转过来。
先前怕他吵闹引了人来,徐明薇是拿布条堵了他的嘴的。这会儿侯占山眼见着自己手脚被缚,口亦不能言,心里明白这回算是阴沟里翻船,竟也不挣扎,只瞪了眼直往傅恒和段云平瞧。
傅恒心中恼他厚颜粗鄙,但想着还未曾从他嘴里掏出内情来,只强忍在心,别了匕首在他颈间,低声威吓道,“如今你落在我手里,是何下场,只看你如何应答。倘若有一句不实,只看我刀子往哪里去罢!”
侯占山轻蔑看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竟是转过头不做了搭理。
段云平心里正犯难,这等人若是在别处困住了,还有手段应付,在这等客栈里,却怕逼急了闹出声响来,惹旁人来问,忽地听屏风后头徐明薇淡声说了一句,“既不愿开口,便不用开口罢。相公,这人有淫邪我屋里丫头之心,不好教他死得太容易。使两条厚被子垫在身下,手脚也捆严实了,口鼻尽堵不教他发出一点声响来,再慢慢切了那祸根,流些血也无妨,有棉被吸着,再有就是烧一壶滚烫开水淋下去,创口立时便烫得白熟了。到天明裹着席子运到城外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教他这辈子残缺地去阴曹地府挂了名,下辈子也做个不能为祸的畜生。”
侯占山一听便急了,真是好狠心的婆娘!只碍着嘴还堵着,口里无数肮脏字眼蹦不出来;手脚绑着,拿不了那阴狠妇人对付。一口气堵到嗓子眼,险些先把自己给气晕了过去。
段云平和傅恒面上皆是一怔,但听徐明薇的语气,杀一个人仿佛就跟厨房里杀一只鸡一般清淡寻常,也不知她是真有所想,还是故意使了手段逼供。但不管为着哪般,先前咬死了牙关不肯吐露的贼人此刻教她激得面红眼赤,如跳虾一般拱着身子要往屏风那头爬去,便知这法子虽然阴狠,却是正好踩中了贼人的痛脚。
傅恒冷笑道,“如此倒是个法子。碧桃,开箱子使两床厚被子来!”
侯占山如何还忍得,朝着傅恒连连摇头,嘴里只呜咽求了饶,哪里还有之前那股硬气,却是仍由他们搓圆搓扁了。
段云平便做了白脸,拦住傅恒说道,“我看他这会儿倒是愿意开口了,燕真且等等,只听他说些什么。说得不好,不全,再行了嫂夫人的法子罢。”
傅恒面上一迟疑,段云平便夺了他手里的匕首,蹲到侯占山跟前,警告道,“前头的话你可是都听清楚了的,这回问你什么,仔细答了才是,不然,我手里这把刀子,别的地儿也不去,只朝你那东西割,你可听明白了?若是,便点点头,我取了你口里布条,倘若出一点声儿,也朝你那东西下刀!”
侯占山点头动作只慢了一点,段云平便朝着碧桃说道,“先拿两床被子垫着,再往外头要一壶滚烫开水来!”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32
碧桃果真利落寻了被子来,随手一拎就把侯占山扔到了被子上。她心里存了恼恨,手下动作自然不轻,直摔得侯占山一阵头晕目眩。
后者不禁咋舌,竟不晓得这屋里还有这一号人物。好在自己运气好,进门就先把她敲晕了,只不过这样的好运气没有到底,竟教屏风后头躲着的婆娘给暗算了。侯占山心里叹过一回,他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也见得多了。但像这回这样的,他还是从未见过。
眼前这两个男人心里作何打算他还不清楚,但屏风后头说话的这个,一字一句都是动真格的,至少,她心里推想过。侯占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等到段云平去了他嘴里堵着的布条,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老实道,“官人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来。”
傅恒冷声道,“便从你叫甚名字,哪儿人说起,再说一回是怎地追到这家客栈,谁是内应指明了房间,所图为何。若有隐瞒不实的,你也晓得如何。”
侯占山又吞了一口口水,缓了缓神,终于仔仔细细交代起来。
原来侯占山并不是平陆县城人氏,祖籍淮安,年成不好举家逃荒至此,又无田地安生,好歹浪荡了几年等父母皆亡故了,便落脚城外二十里地的山头做了贼寇。往来打劫些富户,因山头上贼人众多,又是有些身法手段的,原平陆县的县尉勉强剿过几次,到底缺少兵卒,碰过几回钉子便也歇了。那山头渐渐也落得三不管,只安乐做了劫道营生,有一点倒好,一般也只取钱财不伤人性命,因而越发没人管,被抢了也只当自己晦气,连告官都不告。
傅家车队路过清风寨山脚时,盯梢的已报过一回消息,但看着是有相熟的镖队护送的,早打点过买路钱财,因此并为为难,只平安放过。侯占山近来赌债缠身,正愁没地方捞银子,偷偷地便打了吃独食的算盘。
明里说是要往城里去会相好的,同首领知会了下山来,暗地里却是跟着傅家车队一路到了平陆县城里。见他们投在洪福客栈,只使了半钱银子买通了个茶博士打听,便将他们这行人打听了个清楚。听说是京城来的富户,侯占山心里更是喜不胜收,只打算做这一票大的,自己那一屁股的赌债便能清了。
按他本来的习惯,原该再踩点两天,等着时机下蒙汗药的。偏巧这天运气也好,傅恒一直和段云平在前头喝酒不往后头厢房去。侯占山脑子一热,但想着能省两天利子钱也是好的,便大着胆子往后头来了。
再往后的事情,屋里众人该知道的也都知晓了。侯占山交代完了,只垂了脑袋听候发落。
段云平问他,“卖你消息的茶博士又是哪个?”
侯占山说道,“嘴巴最利索的那个便是了,人都叫他快嘴王八,官人往前头一打听就知道。”
段云平朝傅恒投去一眼,后者点点头,因而又开口问道,“你且说说那山上的事儿,往常在家只听有劫道的,还不曾亲眼见识过。”
侯占山警觉地看他一眼,“官人问这个作甚?浑样的日子,又有什么好说的。”
段云平只说道,“照你说的,山上也有不少人口,但照我看来,那山道行走的人并不见多少,只往日那点劫道的,又怎供养得起你们一山头的人?可不是在别处还有营生吧?”
事关山寨,侯占山却是怎么问都不肯再开口了。段云平朝傅恒摇摇头,绕到侯占山身后也不知道怎么一个动作,便把人弄晕了过去。
徐明薇听前头没了声儿,正疑惑着。傅恒忽地绕到后头来,牵过她的手说道,“你且理些不用的,空出个箱子来。”
徐明薇猜着些用途,点了点头。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33
婉容和碧桃得了这话,连忙收拾起随行的箱子来。徐明薇原先倒是不知,段云平竟也是有些身手的,一时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傅恒便解说了一句,“他们这样的位份,自小便要跟着侍卫习武射箭,有两下子身手也不稀奇。”
徐明薇点点头,看他们两个将侯占山曲腿塞进箱子里,担忧问道,“接下来又如何处置?这么一个大活人,总有醒来的时候,闹起来出了动静,只怕要惹人来问。”
傅恒淡声回道,“无妨。一会儿把箱子抬到云平屋里,明天就让冬子他们去收拾了县衙后头的屋子,静悄悄地移了人过去便是。”
徐明薇听他说得笃定,想来总有法子能防了侯占山吵闹,便安心不再追问。
这一番折腾,也近子时,好在四周都无惊醒,一切都照着傅恒所想做得了。冬子便在段云平那处住下,防着夜里有事好有个奔跑传递消息的。
傅恒回到自己屋里,但见徐明薇还坐在烛火前静默着等他,心里便似有微风吹拂而过,顿时忘了前一刻脑子里还乱糟糟的一团,不自觉放软了声儿,暖笑道,“夜深了,怎的还不睡?前头都有人照应着,不必再记挂担忧。”
徐明薇也冲他微微一笑,柔声道,“也不是不放心,只是想等着你回来才好。”
傅恒眼里绽出些光彩来。只是怜她这一晚过得不轻省,倒不似白日存的那一场旖旎遐思。因而尽管心里十分欢喜,也忍耐住了只上前轻轻拥了她往床榻而去,什么也不做,静静抱了她躺着睡下而已。
“睡吧,明天等日头起了,咱们也去县城里头瞧瞧。”傅恒下巴支在她额上,眷恋地蹭了蹭,继而说道。
徐明薇对此无可无不可,上了街也是要蒙了面纱,看什么都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的,好没意思。但听傅恒语气里的期待,晓得他在努力哄自己高兴,徐明薇便点头应了。
傅恒又说了些话,她到底是累了,先前几句还能勉强应对着,到后头越来越迷糊,连着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清晨,天只还蒙蒙亮的时候,徐明薇尚还在睡梦中,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宛若隔在云端,一阵热,一阵痒,说不清的难受。她难耐地睁开眼儿,才瞧见正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儿的傅恒,樱色的唇瓣浸润地绯红,见她醒了,只轻轻扯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你总算醒了。”
还不待她说话,傅恒含笑朝她吻下来。徐明薇只觉得身上一沉,教傅恒的举动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提防溢出的呜咽呻吟,被他那个火热的吻撕扯地支离破碎,再也无迹可寻。
一时如胶如漆,痴缠难分,直闹到近午,都还不见屋里歇了动作。
婉柔和穆氏送了几回早饭来,都被婉容摇头退了回去。婉柔捂嘴笑道,“下回便是来送午饭了,只盼着里头两个还晓得肚子饥饿,别闹到了晚上才好。”
穆氏看她一眼,到底脸皮薄,没有说话。老赖家的仗着自己年岁大,倒是轻笑着骂了一句,“小蹄子,都还没嫁人,说起这些也是没脸没皮。”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笑,眼角眉梢都似守了一个共同的秘密那般,透着欢喜的默契。
好在她们才说过一阵,屋里便传来了要水的声儿。婉容她们不敢怠慢,连忙支使着婆子从厨房要了热水来。小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教两个主子吃上了热乎午饭。
初时不单是徐明薇低着头不敢看了屋里的丫头婆子,便是婉容她们伺候惯了的,送水送饭时都有些羞涩不敢到处看了。以前在家时虽然也有白日里避着人荒唐的,但像今天这样闹得这般凶狠,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也难怪徐明薇和婉容她们都有些脸红怕羞。
傅恒见她如此,笑着退了婉容她们在外头听着伺候,只叫人在屋里摆饭。等人都走了,才朝徐明薇低声笑道,“这会儿屋里没人了,放心过来用了午饭,咱们才好早些出门转转。”
徐明薇抬头撇他一眼,不喜不怒,倒是恢复了脸色,淡淡应道,“嗯。”
傅恒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只是神色转得快,徐明薇并没留意到。
一时安安静静地用过午饭,傅恒让婉容寻了面纱来,亲自替徐明薇戴好了,左看右看,见露不出一丝真容来,才满意地放了手。
徐明薇倒是想起昨天交代婉容的事情,并不避讳傅恒也在场,径直朝她说道,“早上耽搁了些时候,这会子便不用你们再跟着伺候了,拿了银子去城里逛逛,也自己去寻些乐子。”
婉容经过昨天一遭,本还有些放心不下,心想着至少也得有碧桃跟着才好。
傅恒看出她心思,笑道,“你奶奶既如此说,你便放心去,好歹还有人跟着,吃不了亏。”
婉容只好点头应了,当下各自准备着出了门。婉容,婉柔还有碧桃三人跟着铁头往集市上去了。傅恒只穿扮成书生模样,领着两个小厮,往外雇了顶轿子与徐明薇一起坐了,随口朝轿夫一打听城里最好看的景在何处,一行人便洋洒洒地往西子桥方向而去。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34
原来平陆县西子桥上近来正是赛灯的时候,赛的倒不是正月里的彩灯,只寻一个吉祥如意的好意头,而是远近几个县府的做灯师傅每年都会在五月下到六月中,往西子河堤两岸挂上自己的得意之作,由着看灯的更中意谁家的,便买了花投到哪家的灯里。这些花灯白日看着便是一景,到了夜里点亮了,更是热闹好看得很。
“什么茶灯,吊灯,壁灯,走马灯……但凡官人您想得到的,在西子桥上就都看得着,这会儿您去了看过还不算,往西子桥边上的茶楼坐了歇个晌午,再听两回说书,便也到夜里掌灯的时候。在茶楼上远远瞧了,水里一片灯影,人间一片烟火,才教人领会过一遭,什么叫出了平陆再无灯哩。”轿夫本就是平陆县人氏,说起这赛灯节,言语里便满是自豪感,关不上话匣子。
徐明薇在轿中听了,面上便是一阵笑。傅恒偏头朝她看来,问道,“你笑什么?”
徐明薇摇摇头,并不肯说。傅恒脑子里自己想过一回,才扬声往外同那轿夫说道,“如此说来,倒真是来得巧,恰逢赶上这样的时节。灯虽是还未看见,但想着贵地便是一个轿夫,都似兄台这样满口文章的,人杰地灵也不为过了。”
那轿夫听了面上倒是一红,老实笑道,“官人高抬,实不相瞒,适才所说也并不是小的自己肚里蹦出来的,全是西子桥上的盲先生说过,小的记住一两句,帮着同外客说说而已。”
傅恒便问,“那盲先生又是谁,做什么营生的?”
轿夫笑道,“盲先生便是盲先生,浑叫着久了,谁也不知他原本姓甚名甚,官人这会儿问小的,小的还真教您给问住了。盲先生平日也就是支个写字摊儿,帮人写写书信,偶尔也替人掐字算命。虽说眼睛看不见,那一手字却是写得极好的。往日有人不信他眼瞎还能下笔,故意要了一封,再往别处看了,果真是一字不差,众人这才服气。有怜他眼瞎难以谋生的,也有贪图他收字便宜的,日久天长,找他的人倒也多,算是有个出息,勉强度日罢。”
说起这个盲先生,其他几个轿夫也凑着说了几句,大抵是同情佩服居多,便教傅恒暗暗心里留了意。许是出自对读书人的惺惺相惜,若是那人真的好,在县衙内安个位置,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盲先生既是在县城久住了的,对平陆县应是十分了解,留着也是大有好处。
徐明薇见他脸上又出现深思时才有的神情,默默没做声,免得扰了他。轿子悠悠转过炉前巷,外头忽地吵闹起来,似有人在前头争吵着什么。徐明薇心里奇怪,傅恒显然也意识到不对,便朝外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仍是先前话多的那个轿夫开了口回道,“官人,却是衙役捕快同单家的在吵闹,人堆得实实密密的,只怕轿子一时还过不去。”
傅恒闻言便叫停了轿子,叫家里小厮往前头去看个究竟。
等了片刻,才见那姓潘的小厮回了来,报道,“爷,原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前头有几个捕快爷抬了个无名女(尸),正放在单家大门口,说是这女的本是在单家做活的丫头,这会儿正要提了他家大人去衙门里说话。单家的自然不肯,一说县衙门里也没个正主坐堂,去了并无人审案;二说是家里人口齐全,不曾走失,便不肯去。又嫌教那东西堵了正门,十分晦气,扯着皮儿要挪了人。两家说不合拢,这才闹了起来。”
眼皮子直打架,凑合看吧。晚安姑娘们!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035
徐明薇轻笑一声,压低了嗓音朝傅恒说道,“来日倒是不用愁底下人懒怠不好约束了。”
想了想,又说道,“人命关天,你这一县父母官,可要下去看看?”
傅恒打着扇子,却是摇头。
“且再等着看看,只怕不出一炷香,这事也就了了。”
徐明薇不知就里,但听他这样说,也并无下去一看究竟的意思,便忍住了好奇没有追问。
等了片刻,外头轿夫疑惑一声,回头报来,“官人,前头倒是散了,可要起轿?”
傅恒招来潘子交代了几句,才应声说道,“既没了阻碍,还往西子桥上去。”
一时轿子又轻颠起来,徐明薇掀了帘子一角往外偷看,人已半散,并不见衙役捕快,倒是见着潘子站在人堆里和旁人说着什么。只离他们几步远,就是一架覆了麻布的担架。许是抬了她的人未留意,那麻布底下竟露出半只手来,早烂穿见骨,只零星皮肉还粘附其上。
她恶心地干呕一声,傅恒这才瞧见了,连忙将车帘挡下。好在天气渐热,家里有随身备着薄荷香包的习惯,傅恒便解了递与徐明薇放鼻子底下闻了,才缓了过来。
“那尸首早烂得不成样子,那几个衙役又为何如此笃定,定是单家的丫头?”
傅恒说道,“早些年就常听说地方上常有这样讹诈大户的,今日所见便是了。衙门里油水不丰,碰上告案少的荒年,这些个衙役捕快更无处捞银子,便取巧挖了乱葬岗的无名(女)尸,抬到富户门前只说是他家做活的丫头暴毙,要拿人去衙门问了话。寻常富户怕惹官司,虽说告也告不倒他们,只怕外头名声遭难,没个三五年这逼(奸)致人死的谣言都散不去,因此大多甘愿自认倒霉,拿钱消灾了事。前头听说是这等事,我倒也想那些个捕快真是个勤快尽职的……”
徐明薇这才明白了个中原委,见他面上不无失望,细声安慰道,“却也是好事。至少这桩子凶案并不是真的,也没谁家女儿平白冤死了,世上又少一双生送黑发人的白发父母罢了。”
傅恒听她如此说,心里倒好受了些,重又笑道,“似你这般想,果真是件好事。”
一时两人相对而笑,盈默无语。
轿子轻晃着终于在一片瓦铺前停下,轿夫躬身打了帘子,笑道,“官人,到地方了哩。这儿便是先前说的茶楼了。”
傅恒搀扶着徐明薇下了轿子,后头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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