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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为正室-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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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世人的嗤笑和口水,都够淹死他们好几回的。
  徐明薇正待说话,却见帘子刷地一声响动。两人都惊得回头来看,早就叫婉容她们守住了门口,怎地还放了人进来。却见傅恒一脸索命阎罗的模样直直逼近,揪着傅宁慧便是打了一个巴掌,咬牙道,“我傅家真是养的好儿女,竟出了个你这样逼叔嫂通(奸)的。今日不好好寻到母亲跟前论个长短,明日还不晓得你要闹出些什么来。”
  一时拖了傅宁慧便往外头走。徐明薇眼见着要闹得不像样,怕她一路嚷嚷起来更叫人丢脸,连忙上前拉架。却叫傅恒反手一推,险些撞到门上去,还是他及时反应过来,抢着救了,才免了一场皮肉受苦。
  傅宁慧却是趁着这个时候,白着脸儿往外逃了去。
  傅恒还待去追,教徐明薇拉住了袖子,好声劝道,“由着她去罢。你这一路往娘的院子去,要是她不要脸面嚷嚷起来,咱们还要做人不做?”
  傅恒却是许久没见她给过自己好脸色,听着她这样柔声细语地同自己说话,心里那股攒着的气儿便渐渐消了。一时想起前头傅宁慧口里说的秦简瑞,心里又慌又乱,扶着她的手臂便急道,“你别听了宁慧胡说,你和他……往后也是没有结果的。”
  徐明薇倒是听得笑了,这一家子都是傻的疯的吧?她和秦简瑞,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处。傅宁慧前头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秦简瑞为什么不敢上徐家来提亲?一个是穷当当的落魄门第,一个是堆锦织金的世家嫡女,便是她肯,徐家都不一定肯。未许嫁前不能,她如今这样一个傅家妇的身份,更不可能会和他在一处。
  傅恒见她只笑不语,却是更加担忧,慌乱许诺道,“薇薇,他能许的,我也能许。你好好看着我,什么也别想,咱们以后好好的……”
  徐明薇没好气地推了他,说道,“一个个的,莫是都脑子烧糊涂了,什么荒唐话也都信。你还是赶紧往前头去瞧瞧,你妹妹这是往哪里去了。别教她在娘跟前乱说一通,黏连了我才是正经事。我瞧着这回和娘说也不好,还是寻个机会,和爹说说,妹夫那头你也招呼一声。他那样的人,只怕也教她瞒在鼓里,浑事不知。”


第二卷 第256章 纵使举案齐眉 
  傅恒这才惊觉自己是关心则乱,看徐明薇的脸色,分明没有把自家妹子的话听进耳朵里,便放心了些。
  “我这就去前头看了情况,你在屋里等着我。”傅恒匆匆扔下这句,自往外头去了。
  徐明薇听见那句“你在屋里等着我”,一时心里哽哽的,不愿听了他的,也打帘出了来,却是看见婉容婉柔俱是往边上一缩,眼巴巴地看了她,生怕遭了骂的模样,倒是笑了。
  老赖家的上次教贺兰氏提点过一回,见傅恒又是阴沉着脸色出去的,还以为两口子又闹了口角,却是再也不敢拿大劝了,只看个一眼,也躲到了边上去。
  徐明薇只好揪住碧桃,朝她一抬下巴,说道,“随我去房师傅院子里瞧瞧去。”
  碧桃心大,见主子吩咐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脆生生应了一句,便拍手跟了上来。
  婉柔等两人走得远了,一缩脖子,后怕道,“妈呀,下回你再做鬼,我可得躲得远远地,刚刚那脸色,啧啧。”
  婉容想起傅宁慧先前奔出门去的狼狈模样,脸上还带了个手掌印儿,看大小,却是她们家姑爷打的哩,心里便一阵痛快。这会儿听见婉柔后怕,笑道,“瞧你那点胆儿,回头叫徐妈妈寻些猪胆儿鱼胆儿,吃了好壮壮胆子。”
  梦婷在一旁听见了,憨憨笑道,“姐姐,胆儿吃着可苦哩,鱼胆儿也吃不得,吃了要人命哩。”
  把婉柔给乐的,一指头戳到梦婷脑门上,“就说不能叫碧桃那丫头带了人,你瞧瞧,带出的都是一模一色的,傻得气死人。”
  屋里教这阵笑声一带,倒轻快了许多,众人各自手里做活,暂且不提。
  且说徐明薇带着碧桃到了房师傅屋里,却见她案上插着几朵野花,淡淡的紫,稀稀疏疏的几枝,倒也得趣,便好奇问了一句,“先生这些花又是从哪儿摘的,倒别致。”
  房师傅并不在意地回头一看,笑道,“许是小陶从外头摘的吧,回回醒了都在外头台阶上放着,我问过一回,小陶也说不上来是哪儿摘的。别看她平日里精明,这点儿上却糊涂。”
  徐明薇便放过不提,将今天练秋白回家来的事情,还有傅宁慧在她闹过一场的事儿都和她仔细说了,叹道,“人常说福兮祸所依,我原想着秋白姐姐或许就埋在半道上了,哪里料到她和我小舅舅还有这一场天作姻缘,更是料不着傅宁慧没头没脑地就扯了这一出。”
  房师傅听了也是半晌回不过神来,怔怔道,“前儿就觉着这人行事十分诡异。咱们做人做事,总有个贪图。你说她这一出,又图的什么?”
  徐明薇也是觉着莫名其妙,“学生只听说过有当正室的给自己丈夫张罗美貌小妾的,同她一般要给自己丈夫拉了月老红绳的,却是闻所未闻。”
  房师傅摇头道,“你回头也和你娘说一声,免得她不知轻重地在外头坏了你名声。这事儿你做得对,你婆母那样纵女成性的,这回要是再像前头那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怕后患无穷。也不说她了,你小舅舅可真是立意要娶了秋白?可说过父母没?”
  徐明薇乍然道,“这一点却是不曾记得问。今个儿只忙着笑话小舅舅,想着秋白姐姐那样脸色,总是透露过意思的,不然也不至于光明正大地送了人上门来。”
  一时又想起一遭,悔道,“我娘说他信上写了,还要和我当面赔礼的,可便宜了他,刚刚竟忘了。”
  房师傅见她还有心思惦记这些,竟没把傅宁慧的话放在心上,一时也是感叹万千。若是早知道秦简瑞有着这样的心思,又是个好性情的,许了他那样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徐家大房老爷虽然看重些家室,有贺兰氏在边上说和,又有秦简瑞自己的人品文章摆样看着,娘家扶持些,日后也就起了。哎,也是造化弄人,偏偏教他俩各配了傅家兄妹。
  “我这会儿也得空,不如咱们往你小舅妈院子里去坐坐?倒是可惜了静璇静怡她们,好好的姑娘家,只怕寻回来也没法活了。”房师傅说道。
  徐明薇眼色一暗,想起叽叽喳喳只成日笑闹个不停的静璇,一时心里空落落的。
  昨天晚上对着电脑吃年糕,一条都快吃完了,低头一看,我家胖子蹲脚边一直看着我,竟然委屈地哭了,满眼泪。


第二卷 第257章 纵使举案齐眉 
  不想这门都没还出,就叫傅恒寻了过来,看见徐明薇便是脸上一松,说道,“在屋里没瞧见你,听婉容她们说是来了先生屋里,幸好没在道上岔开了。”
  一时又朝房师傅问安,“先生近日可好些了?先前听着不太安稳,便不敢来扰了。”
  房师傅看一眼徐明薇,已经没了笑模样,心里便是一顿,这薛氏的事情都已经过了许久了,要说生气,也该有个到头的时候。她有心下回见了再提点提点,便拉徐明薇上前,朝傅恒说道,“在家养着,比着从前已是极好,不劳多问了。倒是你,这大冷天的跑出一头汗来,我就不留着你媳妇儿说话了,自个儿趁早带了回去。”
  说着拍拍徐明薇的手,自己带着小陶往练秋白院子去了。徐明薇抬眼看看他这会儿的确是满头的汗,显是跑得急了,便问道,“可追上了?”
  傅恒摇摇头,只伸手问她讨帕子擦汗,得逞了才咧嘴道,“问过门上的,说是已经赶了车走。这事儿反正急不得,待我后头寻了秦家也是一样。”
  徐明薇想着这也是个道理,点点头没作声,一时两人再没话说。
  傅恒望着她低头而露出的洁白颈子,轻叹一声,说道,“闹了大半日,这就会去罢。”
  便一前一后着往家走。傅恒时时回头来看,她一双清冷眸子却只不偏不倚,直直视向前方。以前没话说的时候,想看一眼,连空气都是甜的。到如今同样是沉默,只教北风更凛冽罢了。
  傅恒忍不住想起秦简瑞问过他的两句话。
  人有几颗心?
  却又要分作了几瓣?
  徐明薇正教白粉墙头上探出的一枝茶梅吸引住,冷不丁左手教人握了住,她唬得一跳,再一眼看原来还是傅恒。还不待她抽身,傅恒眼尾带着笑,朝她偏头语气熟稔地说道,“你要那茶梅插了瓶不?且随我来。”
  徐明薇也不知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脚步似有了自己的意识,任由他牵着到了那抹白粉墙下。还在疑惑怎地不寻了正门,好入院子问人剪一枝来,身子忽地半腾了空,竟是傅恒抱住了她的腿弯,将她托举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怕被里头的人听见了,徐明薇只好压低了声儿斥道。
  傅恒笑得快活,也沉着嗓儿,却催她道,“望墙好花待人折。快些动了手,那头似有人来了哩。”
  徐明薇教他催着,一时心里也乱,随便攀住一枝花木就折了下来,紧张地拍傅恒肩膀道,“好了好了,快些放我下来。”
  里头不知是哪个当值的婆子听见了声儿,疑了一句,“是哪个杀材在闹?”
  一时便听见有脚步声过了来。傅恒连忙拉了徐明薇一把,“快些走。”
  两人竟不顾不管地撒丫子跑将出来,徐明薇回头一看,哪来的婆子追人?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便渐渐停住脚步,兀自按着胸口喘息。
  傅恒见她满脸鲜活生动,总不似先前那木头塑子,落在她眼角眉梢上的目光便粘稠起来。教徐明薇抬头看见,又冷了几分脸面。
  傅恒心里不无叹息,视线再落到她攥紧的右手心里,忍不住大笑起来。徐明薇见状,低头往自己手上一看,才发觉她折的不过是一枝光溜溜的枝条,哪里有半个花骨朵!想起刚刚那阵心虚荒唐,一时也忍不住笑了。
  等她笑声淡了,傅恒从她手里夺过那枝条,笑道,“到底是你亲手折的,便舍了我罢,插在书房里也是好看的。”
  徐明薇心想,这粗枝大叶的,又不是腊梅能赏个枝条。但他既然说要,便由着他抢了去。
  到了下午,徐明薇正陪了娇娇玩儿,倒听见婉容在外头同人交接些什么。她半支着耳朵没理会,不一会儿婉容进得屋来,手里还捧着一大把茶梅,红的如火,白的如梨,开得煞是热闹。
  “这打哪儿来的?”徐明薇想着先前偷折的那一回,心虚地红了脸。
  “却是三房太太送来的。说是见院子里开的热闹,剪了各院都送过一回,虽不比得正经梅花清贵幽香,插在屋里添个热闹罢了。”
  徐明薇脸上又是一阵通红,只疑心是不是自己折花那一出教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婉容见她脸色奇怪,也不好问,自去寻了花瓶把话插了起来。


第二卷 第258章 纵使举案齐眉 
  晚间傅恒过来吃饭,一进屋就瞧见窗边供着的一簇茶梅,倒问起,“打哪儿来的?”
  徐明薇还在里屋换衣服,婉容听见了肚里也稀奇,怎地今天一个两个都问这个,打了笑脸回道,“三房太太送来的,说是见开的好,送了各院看着顽儿罢。”
  傅恒听了俊脸上也是细细一片红云。正好徐明薇从里头出来,两厢视线一撞见,各是一番闪躲。
  婉容看着好笑,心想这簇茶梅果然有些来历。面上也不叫破,朝傅恒说道,“爷是要先换了衣裳,还是要先用了水?”
  傅恒咳了一声,说道,“我自理会得,打了水来便是。”
  嘴里虽是这么说着,眼睛却是直往徐明薇身上瞧。后者见他兀自不动等了自己的模样,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起了身。婉容瞅瞅晃动的门帘子,掩了笑脸便往外走。
  婉柔见了便拿手肘捅她,“笑得鬼兮兮的做什么,里头又闹了?”
  婉容横她一眼,嗔道,“就你个小蹄子盼着人不好哩。我看着奶奶脸色,却比往常要好些。这会儿都肯帮扶着姑爷换衣了。”
  婉柔还没说话呢,老赖家的先在边上双手合十地念起了佛号,“哦弥陀佛,总算是晓得回转,咱们院子算是有盼头了。”
  婉容心里高兴,也不跟她计较,招呼了梦央去打热水,自己又往厨房去。
  婉柔奇怪道,“这都要摆饭了,你又往哪里去?”
  婉容嘘了一声,指指屋里头,说道,“趁着奶奶心情好,多上个菜才好。”
  她这一去,倒不只添了一样菜。徐婆子特意将养着吐泥腥味的鲢鱼杀了,足足两斤重的鲢鱼头,拿辣椒面细盐老抽等腌得入味,再上铺上豆豉和剁椒进蒸笼蒸熟,最后合着一壶热蛋酒一同送了上来。
  徐明薇心里也晓得是婉容她们给的主意,拣着腮边的嫩肉慢慢吃了,并不做声。那一壶热蛋酒,大半进了傅恒的肚子,却是农家土酿,又回锅馏制过的,比旁的黄酒倒性烈,饶是他那样的好酒量,也微微红了脸。
  徐明薇怕他喝醉了撒酒疯,劝道,“看着也够,便不喝了。”
  傅恒抬眼看看她,一双眸子深邃得几乎能教人溺毙其中,慢了半拍地笑了笑,“我没醉哩。”
  徐明薇便夺了酒,让婉容收了下去,皱眉道,“下回他来,别再给了酒。”
  婉容瞧见她眼色,心里一个咯噔,晓得徐明薇是早看出不对来,只不过给着自己面子,才没当着屋里人发作罢了。一时心虚地退了去,倒供着婉柔上前来伺候。
  徐明薇见换了人,心里倒笑,勉强再下了几筷子,肚里已是十分饱,便撂了乌木箸。见傅恒已是半趴在桌上,肚里叹过一回,问道,“外头冬子可还在?”
  碧桃耳朵尖,听见了往门上一看,便咦了一声,回道,“奶奶,先前还见着他在门上蹲着哩,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徐明薇皱眉看看这会儿软如烂泥的傅恒,心里多半是不信才那么些黄酒就教他醉倒的,但这会儿院子里也没个小厮,只好说道,“碧桃,你叫了赖家婶子过来一块儿扶了,送到里头去。”
  碧桃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眼就不见了人影。不一时拉了老赖家的来,两人半搀半拉地把傅恒架进了屋。
  “行了,再打些热水来。”徐明薇也懒得解了他的外衣,只替他囫囵盖了被子,冻不死就行。
  这一番收拾,倒累得她自己额上鼻尖都冒了一层细汗。在她转身寻帕子擦汗的时候,婉容眼尖地瞧见床上本该醉倒的傅恒,动作十分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好空出外头的位置来。她险些笑出声,但听见徐明薇问她被子收在哪个箱子里,才连忙正了脸色,应道,“奶奶要寻了被子做什么?屋里且是新翻晒过的,里头的却是还不曾翻出来。”
  徐明薇回头看她一眼,婉容立马没了脾气,笑嘻嘻地开了最上头的箱子,“那便这一床吧,好歹是用过一回的。”
  徐明薇哼了一声,却不知道是哼给她听的,还是哼给床上那位听的。拿了被子,转身就铺到了软榻上。
  这却是要分着睡了的意思。婉容心里叹气,见傅恒眨眼看来,只好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第二卷 第259章 纵使举案齐眉 
  因是在榻上,地方窄小放不得汤婆子,徐明薇就抱着个手炉睡的。屋里早早起了地龙,婉容就没多想,只给翻了一床被子。徐明薇如此将就躺着到了半夜,两脚也只是冰冷。正想着便是要这样睁眼捱到天亮,忽地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声,却是傅恒睡得热了,起夜要水喝。
  徐明薇侧耳听见他和婉容的说话声,低低的,片刻后那脚步却朝着自己过来了。她下意识地闭眼装睡,只觉得他站在榻前许久,也不晓得在看什么,末了一声轻叹,却是将她连人带被地抱到了床上。脚底只轻轻一碰,就撞着热热的汤婆子。男人属阳,本就带着火力,他冬天里是从来都用不着这东西的……原来刚刚他起夜同婉容要的,就是这个。
  脚底渐渐暖和上来,身边重量一沉,徐明薇晓得是他也睡到床上来了。温热的气息将她面庞染得湿润,她一颗心只紧紧悬着,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生,偷偷睁了眼缝儿看了,傅恒眉眼平和舒展,呼吸也绵长,早睡着多时。
  一时才放下心来,自己再一细想倒笑,两人连孩子都生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多此一举地跑到软榻上要和他分床睡,倒把自己冻了半夜,也真是矫情惯出来的毛病。她一面不喜欢这样黏答答的自己,一面又觉得不甘心,挣扎许久,竟也教她睡得沉沉的,连着早上傅恒是什么时候走了的都不晓得。
  婉柔听见她起了,打着笑脸送了热水和帕子,说道,“奶奶可是要在屋里用了饭?那紫米汤团虽好,却伤胃,不如先喝碗燕窝粥垫垫肚子?”
  徐明薇点了头,婉柔便叫梦央端了床上用的小几子来,一面摆了白玉碗的燕窝粥,手边上就是用茶碗盖了的紫米汤团,酒酿蛋卤做的汤底,没吊多少糖,胜在清甜不腻罢了。另外六七盏小碟子上攒着几色糕点,全做得极精致的一口大小,只不过往常她也不过动个一二,余下的都是赏了屋里伺候的。
  一时饭罢,徐明薇靠着床头歪了一会儿,懒懒地不想动。才歇不过一刻,老赖家的倒进了来,身后还跟着个人影儿,徐明薇还没看清楚,便听见老赖家的笑道,“奶奶,可看看这是谁来了。”
  说着让出身后的金娘子来,徐明薇看她只穿着一件素绿的薄棉袄子,底下裙子也不见厚,冻得人嘴巴都是紫的,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叫婉容开了箱子寻件她的大毛衣服来给人换上。金娘子先时还不肯,教婉容她们硬逼着给穿了,才眼露为难地受着了。
  “这又是怎么弄的?金家肯放你出来,竟也不给件像样的衣裳?”徐明薇问道。
  金娘子苦笑一声,说道,“能从那地方出来,已经是托了太太的福。那金当归不知从哪儿捏来的一张借据,说是欠了他家两百两银子,才教我下嫁抵债的。这婚事就变了味道,险些叫他掰弄成卖身抵账的。还是太太寻了可靠人,替奴从中说和,连本带息地还了他两百七十多两,另说在金家一应用的穿的都不许带了走,这才得了自由。”
  徐明薇惊道,“这等文书他都随意做得?”
  金娘子叹一声,说道,“谁知道是真是假,上头还印了我娘的手指印儿,如今人只怕都已经化成水了,去哪辨真假。也只有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徐明薇说道,“那往后他故技重施,又当何如?”
  金娘子说道,“这个却不愁。太太寻的人,当场和他切结写了契书,言明过往债务只到此为止,后头再捧着来,也做不得真了。”
  听她如此说,徐明薇放心下来,说道,“既是得了自由,失些银钱便失些银钱,左右有一门手艺在,靠着这个也饿不死人。你自己可有了打算?”
  金娘子抬头说道,“太太给的两百多两银子,言明了只是借不是给。太太身边也有能人伺候着,用不上奴,便卖做五年短契,盘算着到奶奶手上讨口饭吃。”
  徐明薇闻言笑道,“如此最好,你不在家这些日子,我自觉疏懒了许多,连着前头的操儿都甚少做了。”
  金娘子眼里露出些许笑意,说道,“不妨事,后头再捡起来便好。”说完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到底是主子用的东西,在屋里一时还好,出了门却教人笑话心思大。
  正为难之际,婉容抱了她手臂笑道,“穆姐姐且随奴我来,冬衣做得廋了正愁处置哩。”


第二卷 第260章 纵使举案齐眉 
  金娘子,如今也该叫回她穆氏了,晓得婉容这样说是为着能全了自己面子,感怀在心地点点头,跟着婉容去了。
  其实穆氏手上还捏着贺兰氏之前给的一百两银子没兑,倒不是真的困顿如此。只不过从金家出来时,她心里早有了主意,就她这样天生面瘫的,与其去别家府上遭主家嫌弃,还不如回到傅家来。一来主家是个和气明理的,二来徐明薇身边伺候的,也都好相处。因此一出了金家的大门,穆氏团着手便寻上了傅家,天气那样冷,心里烧着一把火,竟也不觉着丝毫,才有了前头这一出,倒教婉容她们误会了。
  家里上下都晓得徐明薇院子里原先伺候大肚的那个又回来了,便有到王氏和徐明薇跟前旁敲侧击着要借了人使的。尤其是二房焦氏,小儿媳妇刘氏月前刚刚有了身孕,眼馋徐明薇生了娇娇之后身形也没太大变化,倒是风韵更足,越发艳若桃李的模样,便起了心思要朝徐明薇开口借了穆氏用。
  来说的扯的理由竟也大同小异。不外乎先夸一顿徐明薇的气色和身材,再叹一口气说说自家怀孩子的难处,又是孕吐又是胃口不好的,最后再推敲推敲可否借了人使?其中也只有替自己嫂嫂来问的三房小王氏还叫好些,至少还提了一句说月钱由她嫂嫂家双倍地开,其他人却是一句也没往月钱上靠。
  徐明薇听了倒好笑,同婆婆王氏说道,“娘,您瞧媳妇屋里就放着这么一个好的,天天来了人问。借了吧,却是不晓得要借给谁才好。这一家子都是至亲的,厚此薄彼也教人背地里难保说些戳脊背梁子的闲话。不借吧,却又要说咱们小气,连个人都不肯替着出了。”
  王氏撇嘴道,“这些个爱眼热的,你理会她们作甚,来我这儿问了的都教我回了,你那头可得咬死了别放,到时候我却成了恶人。”
  徐明薇笑着应了,“儿媳记着娘的教诲哩,也都是回了的。”
  傅恒打外头回来,屋里伺候的连忙上前接了斗篷风帽,扬下一堆雪粉末来。听见里头说话声,倒探头一笑,问道,“那些个来借人的还不肯消停?”
  王氏恨道,“可不是。亲家母好容易找了个擅调理人身子的,我孙子都还没抱着呢,一个个恨不能抢了人去,也是可恶的很。”
  徐明薇前头听傅恒说起过一回,这借人的事情只要和王氏说一回孙子,保准借不出去,因此才放了心肠,但凡有人来问,都推到王氏头上。只说穆氏是两家长辈定的,身契也不在自己手上,借不借人还得问了长辈意思哩。如此推过几回,来问的人才渐渐歇了心思。
  傅恒这时朝徐明薇远远看来,见她低头颌首,嘴角半挂着个笑,略带讥讽的神情,又不晓得暗自编排着什么,想来也没什么好话。但就这样看着,也觉着她眉眼生动的很,好过她冷心冷面地对着自己,一时也舍不得挪开了视线。
  王氏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儿子眼里的意思,心里便有些不快。成日腻在一处还嫌不够,到了她院子里还如此黏缠,满眼小情小意的,往后还能有什么出息?!便冷着眉眼咳嗽了一声,才教傅恒朝自己看了过来。
  “娘可是身上不快?听着胡大夫说,入冬需多吃萝卜,理气解表,有小人参之称哩。回头还需和大厨房交代一声,多熬几回萝卜排骨汤罢。”傅恒听见咳嗽声,看王氏满脸不满,只装作不知,如此说道。
  王氏见儿子体贴懂事,一时也将那点不快给落下,笑道,“这样大冷天还出门,是去见谁了?”
  傅恒晓得她也只是顺口一问,真去处自然是说不得的,只拿了秦简瑞做筏子,说道,“听闻宁慧身上又有些不好,去看过一回,远山也只说是心神疲乏,在家多静养罢了。”
  说起这个女儿,王氏心里又怜又叹。自上回她在家中闹出事后,恒哥儿竟绕过自己直接同他爹傅宏博说了。原本王氏还能从中斡旋一二,但事情过了傅宏博的手,哪里还救得了。只一张轻飘飘的痛陈女祸夺情表,便将生养了十七年的女儿从族谱上除了名。
  秦家那头自然也是收到消息的,傅宏博也同女婿说了,许了如此不贤不孝的到秦家,都是傅家的过错,并愿意再将庶女记在嫡母名下,双倍的嫁妆送进秦家来。谁想那呆子竟然以“妻不贤,夫之失”为由拒了,宁愿守着一个失了宗族庇佑和扶持的傅宁慧过日子。


第二卷 第261章 纵使举案齐眉 
  傅家人暗叹秦简瑞果真是迂腐不堪的同时,心里也偷松口气。尤其是王氏,自她肚皮里钻出来的就傅宁慧这么一个,到底是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便是做了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事情,也没打绝杀绝的狠心肠。晓得女儿终身还是有靠,免不得又偷偷叫薛婆子去送过一回银钱首饰,把自己压箱底的都给翻了出来。只盼着女婿能看在钱的面子上,也能好好待了自己女儿。
  因此这会儿听见傅宁慧又病了,王氏面上便是一紧,急问道,“这好好的,怎地又病了,可看过大夫,有说是什么毛病?”
  傅恒说道,“看过不少大夫,都只推说郁结在心,难解其表罢了。我瞧着她脸色,透着些蜡黄,只怕是真的有些不好。”
  王氏可真是急了,“放在从前还好,家里写个帖子,太医也看得。如今谁还来理会一个失了宗族的,可怜我的儿!”
  傅恒到底看不得她难过,心里也的确怕傅宁慧就这样去了,便迟疑道,“回头我再问爹爹试试。”
  他没告诉王氏的是,去瞧她的那回她目光都是直愣愣的,劈头就问一句,“爹爹是真不要我了?”
  傅恒一时说不上话来,心里再多的恨,也教她这般心灰意冷的模样给浇灭了。
  徐明薇听了倒抬起头来,心想果然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前头还恨得咬牙切齿的,回头又是一家和和融融了。
  王氏忽地朝她看来,开口问道,“薇儿,你屋里那穆氏,既然调理得人,不如先借着慧儿使使?”
  徐明薇面上便是一阵讶然,还不等她想着法子拒绝了,傅恒倒开口接上,说道,“娘,您也真是病急乱投医,那穆氏不过调理得孕妇,妹妹又没怀了身孕,借去做什么?回头让二房三房的婶婶们晓得了,又不知是何模样!”
  王氏尴尬笑笑,说道,“这话说得倒是,那便先说着,你指着空儿,同你爹爹敲敲边鼓,好歹父女一场,总不能看着人病死了。”
  傅恒安慰道,“也不至于就到了这个地步。”
  两人教这个话题弄得面上心里都不得劲,徐明薇是被王氏前头那神来一笔给堵得,更是懒得开口凑合。一时闲话过几句,傅恒便和徐明薇从王氏院子里出来。
  半道上,傅恒倒开口道,“娘那人你也晓得,说风就是雨的,当不得真,你也别放在心上。”
  徐明薇回头朝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还吃着你家饭,我哪敢。”
  虽是夹着棍棒,却是比着一开始冷着自己要好多了。傅恒心里叹一声,自己也真是教她磨得没了脾气,若是旁人这样说了,他早拂袖厌弃了去。如今也只盼着她不管是笑也好,骂也好,肯与他似这般有来有往的,也好过憋在心里头不说来得好。
  因此也只好脾气地笑笑,说道,“你没放在心上就好。穆氏是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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