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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成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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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双脚刚一落地,叶无双的心就狠狠地提了起来,方才远远的只看见这船上糊了许多白纸,看起来怪怪地而已,现在上来了才知道,这分明就是一艘灵船啊,此刻两人的脚下,满满当当的都是纸钱、各色衣纸和形形□□的扎起来烧給死人用的东西。
  叶无双紧紧箍住卫景衡的手臂,嗓音里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船舱的门没有关上,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舱门两旁两个白晃晃的纸灯笼,散发出一种冷森森的诡异气息。
  卫景衡把叶无双拥入怀中安慰道:“别害怕,我听说南方的渔民中有一种海葬的习俗,也许咱们遇到的就是一艘海葬的船。”
  “海葬?”
  “也不过就是一种特别的习俗,把棺木放到船上,任其随风飘荡而已。咱们两个大活人,难道还会怕一个死人?”
  “可是这样的话,船上也不会有食物和水吧?”想到要和一个死人相伴,不知道要在海上飘荡到何时,还真是有点让人毛骨耸然的感觉。
  “我先进去看看,我看这船还挺新的,应该是刚下水不久,看来此处应该离陆地不远,要是风向对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靠岸呢!”卫景衡说着宽慰她的话,心里却是暗暗发凉,这灵船既然能放得出来,自然是算准了时间和风向的,总没有刚出来就被吹回去的道理。而且这船只是做出一个大概的模样,并不是真正的渔船,根本连掌控方向的装置都没有,能去哪里,只能听天由命。
  “我跟你一起去。”叶无双可不愿意一个人留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哪怕里面是龙潭虎穴,好歹两个人也要在一起。
  “好!”卫景衡拉了叶无双的手,两人慢慢朝船舱内走去,舱内没有窗户,两人刚从明亮的室外进来,眼前黑糊糊的一片,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一些暗沉沉的影子,但里面腐败的气味实在是中人欲呕。
  两人掩鼻站在门口,稍稍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鲜,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些暗沉沉的影子居然是一大片棺木,整整一屋子的棺材!
  天哪,这得是有多少死人啊!
  忽然其中的一具棺材里发出“嘎吱嘎吱”抓挠棺壁的声音,然后那棺盖就被一点一点地推开了,一只苍白枯瘦的手掌探了出来:“救命……”微弱而嘶哑的嗓音,说不出来的阴森诡异。
  “啊——”叶无双终于没忍住双脚一软,幸亏卫景衡用力搂住她的腰身,才不至于委顿在地。
  这一声惊呼仿佛是打开了一个口子,顿时室内充斥满了各种悉悉索索的声响,还有嗯·嗯·啊·啊的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饶是卫景衡胆子大也吓得够呛的,带着叶无双急退数步,退到甲板上阳光充沛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
  “救命,救命——”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却一直不甘心似的唤个不停,拖着长长的尾音让人全身发麻。
  “你是人是鬼?”卫景衡严厉地喝道。
  “我还没有死啊,快救救我,我没有得瘟疫啊!救命啊——”
  “那我把你带到阳光下来,你怕不怕?”卫景衡有点疑惑地问道。
  “好的,好的,谢谢您!”那声音迫不及待地应道。
  叶无双注意到了“瘟疫”二字,对卫景衡道:“当心点,不要碰到他。”
  卫景衡点点头,用一块帕子系在口鼻之上,飞快地进到船舱里面推了一口棺材出来,棺盖已经打开了一半,里面那人一下子不能适应太强的阳光,抬起袖子遮住双眼,不过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女人,年纪应该不大,穿了一身白衣,干瘦苍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卫景衡皱着眉头问。
  “水!”这女子嘶哑着嗓子只说了一个字。
  他们两人也没有水,不过上船之前带有之前捕到的鲜鱼,这时便割开一尾,挤出鱼血来滴到她的口中,这女子贪婪地喝着鱼血,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才慢慢告诉了两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艘果然是一艘海葬的灵船,来自琉球岛上的一个小渔村,前段时间,渔村爆发了瘟疫,全村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染了病,村里的神婆说,这是有人触怒了海上的龙王爷,龙王爷生气给村里降灾来了。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这些生了病的人放在船上送出海给龙王爷献祭,于是就匆忙赶造了这艘船,把所有患了瘟疫的人都抬上了船,神婆做法祭祀之后就用另一艘船把这艘灵船拖出了海湾,然后放任自流。
  至于这个女子,名叫阿银,年仅十六,爹爹早年出海的时候遇难身亡,多年以来都与娘亲相依为命,之前因为不肯嫁给村长的傻儿子而被村长记恨上了,这次她根本就没得瘟疫,只是不小心感染了一点风寒,居然被村长以她也有病为由也弄上了灵船。
  为此阿银的娘与村长争执的时候被推得一头撞上了桌角,随之阿银被人硬塞进棺材里抬上了船,如今也不知娘亲到底怎么样了,说起这些,阿银红了眼眶。
  不过现在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阿银着急地说:“你们有没有船?有的话要赶紧离开这儿,这船很快就要散架了。”
  “啊?为什么啊?”
  “灵船都不用钉子的啊,你现在看起来结实,其实都是用树胶粘起来,被水泡了这么几天,早就泡松了,别说是大风大浪了,便是小小一个浪头打来,也撑不住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云梦谷

  “什么?”叶无双惊讶地看着卫景衡,“那里面的人……”现在她总算知道了原来里面棺材里的都不是死人,而是患了瘟疫被送上船的。
  阿银急得跳脚:“顾不上那么多了,眼看就要变天了,这里离陆地不远,我知道方向,肯定能带着你们平安上岸的。”
  卫景衡看看风起云涌的天际,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阿银毕竟是从小在海边长大的渔家女,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显得虚弱一点,喝了鱼血之后干脆整条鱼抓过来生啃,这会儿体力恢复得不错,都已经能自己站起来走路了。随着两人走到船边,看见一艘越飘越远的小船,只听叶无双叹了口气:“刚才忘了把船绑起来了。”
  阿银自告奋勇地把裤脚一挽:“我去把船拖回来!”
  “不行!”叶无双和卫景衡同时说道。
  “这太危险了。”叶无双补充一句,卫景衡心里想的却是万一她自行把船弄走了可怎么办,可要是自己去,把无双一个人留在这儿也放心不下,心里一时犹豫不决。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海上的飓风说来就来,整艘船滴溜溜地在海面打起转来,三个人必须紧紧地扒住船舱才能勉强定住身形,船舱里的棺材在晃动中不断地沙沙摩擦着地板,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惨呼声不绝于耳。
  即便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三个人还是很明显地听到船体变形所发出的“嘎吱”声,大家的心中都是一片冰凉,也许就在下一刻,整艘木船就会变成一片片的碎木板,消失在这茫茫大海中。
  又是一个剧烈的晃动,船体猛地侧倾,刚才被卫景衡从船舱里拖出来的那口棺材“刷”地一下滑了出去,眼看就要掉入海中,叶无双身旁的卫景衡突然猛扑过去,生生把它给拦住了。
  叶无双心中狂跳,忍不住骂人道:“你干什么啊,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吗?”
  卫景衡却是一脸兴奋之色,指着那口棺材道:“你看,这不是现成的船吗?”卫景衡嚷叶无双和阿银都坐了进去,自己站在一旁。
  “景衡哥哥,你不进来吗?”
  “不了,我一上去可就浮不起来了,我就在旁边扶着也是一样的。”乡下的棺材本就做得又小又薄,确实是无法再多乘一个人了。
  叶无双心疼卫景衡,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没有多出来一个阿银就好了,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阿银两眼。
  没想到阿银却是个极会看眼色的,急忙跳了出来说:“让我在外边吧,我水性好得很。”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整艘船彻底解体,卫景衡见机极快,一手就把阿银拎起来扔进馆中,同时一边遮挡这纷飞的碎木片,一边尽力保持着棺木的平衡,终于稳稳当当地落入水中,漂浮在水面上。
  随着船体的碎裂,原来在船舱中的棺材也尽数露了出来,皆漂浮在海面上跟着海浪翻滚,整个场面说不出的怪异。
  “呀,有船来了。”随着一片巨大的阴影的靠近,阿银目瞪口呆地望着前边缓缓驶来的巨船。
  说巨船真的没有半点儿夸张,朴老板的船队都已经算是比较豪华的大船了,而这一艘,足足有朴家船行商船的四艘船拼起来那么巨大,想比之下漂浮在船下的棺材,看起来就跟一只只小甲虫似的。
  由于体型巨大,即便在这样的风浪中,巨船也行驶得十分平稳,根本就不把这样的小风小浪放在眼中。
  也许是太过震惊,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遇到的奇异之事太多让他们疲于应付,总之三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巨船慢慢靠近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巨船停下来之后,从船舷上垂下来两个巨大的铁钩,铁钩中间抓着的是一条小木船,船中有两个一身黑色水靠的身影。
  小木船落到水面之后,那两人就迅速地把船划到漂浮着的棺木旁边,甩出一根带钩子的绳子,把棺木拖到巨船旁的铁钩下,那两个大铁钩一下子就把棺木勾起来,拉了上去。
  就这么几起几落的,水面上的棺木就被打捞得七七八八了,眼看就要轮到卫景衡他们三人,三个人惊疑不定地对视着,不知道此刻是赶紧逃跑呢还是乖乖地被捞上巨船比较好。
  求生的本能终究让他们选择了巨船,毕竟在这风云莫测的大海中,一艘结实的巨船给人的安全感与风雨飘摇的一具小小棺材,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叶无双细心地发现,那两个人也不是见到棺材就往回带的,还要先看看那棺中之人是否还活着,如果是死了就置之不理:“莫非他们真的是大发善心带这些人回去治病的?”
  那两人终于到了三人的面前,当然也看出了这三个人的与众不同:“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混在这船上的?”这两人脸上都蒙着厚厚的黑布,看不清楚模样,连带的连声音透出来都显得闷闷的。
  叶无双答道:“在这灵船之上,自然是等死的人了,你们又是什么人?打捞我们这些将死之人,又有什么意图?”美女就是美女,这一番质问的话在她的口中说出来,端的是娇软无力,我见犹怜。
  那两人也不生气:“算你们好运,我们主上慈悲心肠带你们去云梦谷求医。”看看棺木中的两个人都是苍白虚弱,大病未愈的样子,便道,“你们两个都跟我们回去吧,没病的就不要来凑热闹了,主上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叶无双心思急转,一时之间弄不明白他们的意图,但也明白要想上船就必须是病人,而且病得越重越好,最好是就快要死掉的那种。因此急忙道:“他当然也有病,是中毒了,没有解药的万蛊之王,除了云梦谷的人,没有别人可以治好!”
  “哈哈!”那人居然大笑起来,“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倒要看看,这么俊俏的小郎君,云梦谷那妖女究竟会不会治。”
  一直到上了巨船,三人还是闹不明白情势,这巨船分了好几层的甲板,现在他们所处的这第二层上,除了刚才捞上来的那一批病得快死的瘟疫病人,另外还有许多奄奄一息的病人或者是断手断脚的伤患,整层甲板就如同一个人间地狱一般,到处弥漫着腐臭和死亡的气息。
  每日早中晚三次,都会有两个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珠子的人,推着一个大粥桶进来,每人分上一碗稀粥,勉强吊着这些人的命,至于在路上死了的,就随意扔进海中了事。
  卫景衡掏尽身上藏着的金银,找了个机会塞给送粥的人,这才换得一个稍微干爽安静点的空间,耐心地呆了下来,无论如何,能到得了云梦谷就是一件好事。
  听当初那人的语气,这些人与云梦谷似乎是有什么过节,但叶无双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把他们送到云梦谷,居然是因为那样的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是他们到了云梦谷的外面的时候才知道的,这个时候除了他们这一船人,云梦谷的谷口已经被一大群前来求医的病人给挤满了,而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被那个所谓的“主上”派人送来的,另一小部分是得了不治之症慕名前来求医的。
  那“主上”竟然在这里设了一个粥棚,免费提供维持生命的食物,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这些人呆在这儿等死,让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曾经所谓悬壶济世的云梦谷是多么的冷漠无情、见死不救,视人命为草芥。
  叶无双等人稍稍用一点心,便打探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云梦谷如今的当家人顾少筠,是阿荻的师伯顾凌天唯一的一个嫡亲的孙女,说起来云梦谷的人医术了得,可在子嗣方面却似乎风水不是太好,当年还是陆家掌舵的时候便只有陆音希一个女儿,后来陆音希离家出走,云梦谷偌大一个摊子便落到了顾凌天的手上,顾家也是子嗣单薄,只生了一个儿子,还早早地就与那薄命的媳妇一起出了意外死去了,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顾少筠。
  这顾少筠也是个命苦的,跟着祖父学了一身好医术,甚至能够开膛破肚把人心肝里的毛病治好,却始终都没有学会识透人心。当年救了一个入谷求医的年轻人,不知怎的就合了眼缘,动了春心,掏心掏肺地照顾他,顾凌天见这年轻人一表人才、聪明能干,也十分乐见其成,甚至想着哪天把云梦谷的家业交付给两个年轻人,自己也好卸下一身重担了。
  没想到这年轻人却被谷中的一个狐狸精迷住了,这狐狸精本是谷中一个管理药圃的小小婢女,只因长得貌美,又会撒娇示弱,竟惹得这年轻人一腔怜香惜玉之心都倾注在了她的身上。
  顾少筠自小便失了父母,性子是十分要强的,既学不来撒娇这一套,干脆就使出狠手段要把这婢女给打杀了,这么一来便彻底惹怒了那年轻人,竟生生地斩下一个手指头算是还了顾少筠的救命之恩,然后就带着那婢女离开了云梦谷,从此江湖不见。
  自此之后,顾少筠性情大变,宣布云梦谷再也不为外人治病,不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家财万贯,就算病得奄奄一息抬到她的面前,她也只有一句话——不治!
  这许多年来,顾少筠眼睁睁地看着在她眼前无助地死去的病人不计其数,而那个把这许多人送到此处的“主上”,便是其中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入谷求医

  带着小棠离开的时候,简冠祺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回来求助于顾少筠的一天。
  小棠就是那个管理药圃的婢女,自小被云梦谷收养的孤女,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就这么被人小棠来小棠去地唤着长到了十六岁。
  当然一个男人热血上头、激情澎湃的时候是不会去计较这些的,为了心爱的女子,他愿意背上负心薄幸的骂名。他感激顾少筠的救命之恩,但受不了她高高在上的态度,对于同样心高气傲的简冠祺来说,娶顾少筠,接手云梦谷,只会让他下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而温柔贴心的小棠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在小棠的面前,简冠祺作为一个男人的保护欲和自信心被空前地激发出来,为此不惜断指明志,也要跟云梦谷,跟顾少筠断绝关系。
  本来他以为从此他和小棠就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也差点儿就做到了。
  简冠祺花了五年的时间,将自己家里的生意做大做强到了琉球岛第一首富的位置,就在他准备逐步放权,退居幕后开始享受生活的时候,小棠病倒了。
  辗转各地求医而不得,简冠祺最后只能做小伏低地找上了云梦谷,顾少筠笑得疯狂:“简冠祺啊简冠祺,你没有想到,你们也会有这一天吧!”
  “顾小姐,是我对不起你,看在小棠是从云梦谷出来的份上,你救她一救吧,我简冠祺便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简冠祺,你很爱她是不是?爱到即便为她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地步?不管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
  “只要顾小姐出一句声,就算要我简家所有的财产悉数奉上,简某也决不会眨一眨眼。”
  顾少筠冷笑一声:“那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什么!”简冠祺吃惊地后退一步。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们两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不是你死,便是她亡。”
  “你——,你这心思也太过歹毒了吧!”
  “哈哈,歹毒,你们两个奸夫□□风流快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样的心情!好啊,你不是说爱吗?既然有那么爱她,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她的命啊,来啊,换啊!怎么了,不敢了么?原来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
  简冠祺看着状若疯狂的顾少筠,心中感到彻骨的冷意,紧握着双拳跪倒在小棠的病床边:“对不起……”
  顾少筠果然没有再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在自己的怀中断气,简冠祺脑中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从此以后,简冠祺开始派人四处搜罗重病的病人,尽数送到云梦谷的入口处,他就要看看,她顾少筠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如果她真的能做得出一个也不治,那他就要让这些病人的尸体围满云梦谷,让这里成为一个让人谈之色变的可怖之地!
  如今的云梦谷外,即便还不是地狱,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卫景衡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我们入谷去。”
  旁人冷笑:“这么轻易能进去的话,这里的人早就都进去了,还在这里等死?”
  云梦谷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一来是云梦谷的人用毒厉害,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谷口的五十步之内,二来毕竟是有求于人,即便武艺高强也不敢把人给得罪了,因此也没有人敢不顾一切地强攻。
  卫景衡去入谷的路口看过,那儿只有一个女子守着,可是路上却遍布剧毒的药物,卫景衡曾亲眼看见有人不甘心踏了上去,结果一瞬间就全身乌黑,五官扭曲,倒地身亡,片刻之后,尸体就化为一摊黑水。
  偏偏那守着的女子还又聋又哑,无论你冲她喊什么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哥们,我有办法联系上谷里的大夫,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卫景衡狐疑地看着身边这个留着两撇倒八字胡的小个子男人:“谷里的大夫?”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哪怕是最凶险的地方也不例外。云梦谷里面也并不就是铁板一块的。
  顾少筠遭受简冠祺的背叛之后,性情大变,不但杀了谷里所有的男人,还划花了稍有姿色的女子的脸。平日里行事也十分地喜怒无常,稍有不顺心就要打要杀的,闹得谷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顾少筠自小是被当成男儿般养大的,年逾古稀的顾凌天根本就管束不住这个孙女,索性关起门来独居一隅,随得她闹去,反正眼不见为净。
  但云梦谷中人心已经散了,碍于种种原因无法离开,但私底下却在悄悄地另谋活路。
  这些悄悄地接了病人去医治的大夫便是其中之一,一来是空学了一身医术无处发挥的憋屈,二来是看到这些病人的惨状动了恻隐之心,三来是巨大的金钱诱惑让人动心,于是一条秘密的链条就这样诞生了。
  这个八字胡男人是负责找出得起价钱的病人的,往谷中牵桥搭线的是在谷中担任采买一职的李妈妈,每个病人叫价一百两银子,其中八字胡男人和李妈妈各自能分得十两,自从找到这条发财的门路以来,两人每个月所赚的银子比上半辈子加起来的都多。
  这八字胡男人看见新来的卫景衡等人,虽然身上的衣衫是狼狈了点,可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想来是出得起价钱的,因此找上门来。
  可惜此时卫景衡身上是一贫如洗,当初他们离开蒙古的时候是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可惜都留在朴家船行的船上了,后来上了简冠祺的巨船时,为了得到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又把身上值钱的饰物什么的都拿了出来讨好人了,现在他身上除了因为事关紧要而用油纸包着贴身而藏的阿荻师傅那两本遗作之外,就只有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枚夜明珠了。
  这可不是一枚普通的夜明珠,而是当年与叶无双一起流落荒岛时用过的那一枚,在卫景衡的心目中,那可是当成定情信物来对待的,因此巴巴地让人镶嵌了起来挂在脖子上贴肉戴着,一般人是不给看的。
  “这位大哥,我们是谷主的故人,烦请大哥帮忙往谷中通报一声,事成之后,定有重谢!”卫景衡耐下性子与八字胡男人商量。
  八字胡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嘿嘿!故人?这话老子听得多了,少来糊弄老子。一百两银子一个,有钱拿钱,没钱走人!”
  卫景衡心情本就不怎么好,再被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拎小鸡似的把他拎了起来:“老子还就是没钱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传这个话,你这条小命也别要了!”
  这一闹动静大了,旁边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多数都是出不起这个银子的,平日里早就受够了气,这时候自然是恨不得煽风点火:“打死他,打死他!”
  八字胡吓得哭丧着脸讨饶:“好汉饶命,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人微言轻,说不上话啊!”
  “那谁是能说得上话的,快带我去。”卫景衡用力一扔,八字胡便跌在地上扑了个狗啃屎。
  八字胡能找到的人只有一个李妈妈,可这李妈妈也是谷里最低层一个打杂的,平日里要搭上大夫的线还要辗转好几层呢,更别说传话给谷主了。
  可是害怕卫景衡的拳头,李妈妈不得已还是硬着头皮专营去了,为此还搭上了不少自己赚的外快,对八字胡恨得牙痒痒的,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只是涉及到谷主之事,谁敢轻易蹚这趟浑水?饶是李妈妈钻破了头,也没通出一条路来,最后卫景衡不得不一咬牙一狠心,拿出了脖子上的那颗价值千金的夜明珠,有钱能使鬼推磨,终于在顾少筠的面前说上了话。
  “他们是陆音希的后人?”当年陆音希离开的时候,顾少筠的爹都还没有出生呢,她也是长大之后隐隐约约听到以前的典故,才知道陆音希这个人的,不过以她对背信弃义之人的痛恨,自然对背弃了自己祖父的陆音希不会有什么好感,哪怕是自己的师叔祖,言语中也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
  “是的,他们说带着陆老前辈的遗物过来,想要亲手交给老谷主。”说话的是顾少筠的贴身侍女春兰。
  “还想见祖父?没得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告诉他们老谷主没空,不见!”
  “可是,他们带来的是陆老前辈亲手撰写的医书。”
  “医书?”顾少筠的眼睛亮了一下,“叫他们进来。”
  俊男美女的组合让顾少筠冷笑一声,叶无双娇弱地斜倚在卫景衡身上的样子更是让她心头一团邪火“呼呼”地烧着,要不是为了医书,她早就想让人把这两个不要脸的有多远赶多远。
  “你们的陆音希的什么人?”顾少筠冷冷地问道。
  “为了求见谷主,不得已用了陆老前辈的名头,还请顾谷主见谅!在下乃受陆老前辈后人所托,将陆老前辈的遗物送给顾老谷主的,不知可否让在下见顾老谷主一面?”卫景衡客气地作答。
  “我祖父身体不好,不用去打扰他老人家了,你有什么直接交给我就行了。”
  “在下此番冒昧前来,还有一件事要求谷主。”
  顾少筠斜睨了一眼叶无双:“给她治病?”                    
作者有话要说:  

  ☆、烧鹅腿

  顾少筠接着冷笑一声:“大概还想着威胁我,如果不治的话那医书也不用看到了,是吧?”
  没想到这顾少筠倒是直接,卫景衡也不想再跟她兜圈子,淡淡道:“还望谷主成全。”
  “那要是我偏偏不肯成全呢?要知道折磨有情人,对我来说可是最有趣不过的了。”顾少筠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来人啊,把他们带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情比金坚。”
  卫景衡与叶无双两人莫名其妙地被分别安置在谷中,叶无双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先安置下来,休息好了打算再去找卫景衡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找不到他了。
  旁边的人亦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这是谷主的安排。
  幸而环境倒是比谷外好得多了,一应吃食,皆是上好的供应,云梦谷几百年的基业,收藏自然是比阿荻那儿多了几十倍都不止,虽然没人敢背着顾少筠给叶无双治病,但她要用什么却是不管的,叶无双久病成医,自己挑着一些滋补的药材尝试着吃了,身子倒是慢慢养得好了一些。
  当然这所谓的好也只不过是不用别人搀着自己走上一会罢了,想要逃走或者做点别的什么还是做不到的,虽然貌似她要走的话也没人拦着,但叶无双还是觉得他们的生活是受到控制的,否则的话,卫景衡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找她呢?
  餐后遛弯消食一向是不受限制的,这天早上叶无双精神特别好,所以就走得比往日远了一些,到了一个看似种药草的园子,园子是用竹篱围起来的,篱笆当中有着小小的缝隙,远看的话是看不见那边有什么的,走到近前却可以透过缝隙把另一边看得一清二楚。
  叶无双正沿着这道竹篱笆墙慢慢走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熟悉无比的嗓音:“月儿你看我这株栽得可好?”
  是景衡哥哥!叶无双兴奋地趴在竹篱笆上朝声音发源处看去,刚想出声招呼,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那话语却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竹篱的那一边,卫景衡和一个年轻女子并肩蹲在地上,亲热地头靠头一起看着地上的一株药草。那女子忽地偏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回种的不错,奖你的!”
  叶无双的心中就像被铁锤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更不可思议的是,卫景衡不但不着恼,还很欢喜地捏了捏那女子的脸蛋,然后那女子娇嗔地敲打他:“讨厌,人家的脸都被你弄脏了。”
  叶无双快步走进园子,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卫景衡,你们在做什么!”心口气血翻涌,一句话出口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卫景衡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了起来,他身旁那女子也跟着站起来,挽着他的手臂好奇地问:“卫哥哥,这是谁呀?”
  “没有谁,不过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罢了,我们走吧,待会太阳猛了你又该说晒得热了。”卫景衡双眼没什么温度地看了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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