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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成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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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怎么会?”卫景衡十分意外,本以为会把整个峰顶弄得一团糟糕,阿荻的那些药材还有配制好的丹药,说起来也是十分珍贵的,还有她所说的师父所著的书籍,也不知被那些人拿去没有,他心中本是十分愧疚的。
  “总归是乱翻东西吧!”阿荻不以为然地说,说着拍了拍小灵,在它耳旁说了几句,小灵点点头,灵活地攀着树枝下山去了。阿白也去猎了一只兔子回来,两人胡乱烤熟填饱了肚子,叶无双却是怎么也吃不下的。
  小灵很快从山下拿回一个瓶子,阿荻拔开瓶塞,一股甜香气味就溢了出来,一边喂给叶无双喝一边道:“这是玉蜂浆,从小养在药田中的蜂子,采集各种药草的花蜜而成,很是滋补身子的,叶姐姐吃不下东西,便先喝点这个吧!”叶无双精力不济,喝完一小瓶玉蜂浆之后很快就倚在卫景衡的怀中睡了过去。
  “阿荻姑娘,她这伤你是有法子治的吧?”
  面对卫景衡期待的眼神,阿荻为难地叹了口气:“如果师父还在的话自然是毫无问题的,可惜我从小在练武上资质就差,师父的功夫学不到十之一二,无法运用真气帮叶姐姐调理经脉,如今也只能用药暂时保住性命而已。”
  卫景衡松了一口气道:“能保住性命便好,日后慢慢寻访,总能找到功力高深的内家高手来帮她打通经脉。”他想的是,等回到京城,大内高手和太医总是不缺的。
  “说得也没错,不过这个人不但得有很厉害的内功修为,还得精通医理,恐怕不是那么好找呢!”阿荻叹口气看着叶无双,眉头皱得紧紧的,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可以去找我的师伯呀!”
  “你还有师伯?”卫景衡又吃了一惊,当初还以为这小丫头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想到她这师门亲戚是越冒越多。
  “那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是师父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不过师父和师伯关系不怎么好,已经几十年没有往来走动了。”
  卫景衡彻底被绕糊涂了:“这么说其实你也没有见过你的师伯?”
  阿荻叹了口气:“唉,我还是从头开始跟你说起吧!从前呢江湖上有个地方叫做云梦谷,云梦谷的谷主就是我师公啦,师公家世代行医,总之这么说吧,那个年代江湖中人,只要是受伤中毒或者是病得快死了,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云梦谷。师公一辈子就生了我师父一个女儿,还收了一个男弟子,就是我师伯啦!”
  卫景衡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原来你师父是女的啊?”在他心目中,神医一向是个慈眉善目整日乐呵呵的小老头儿。
  阿荻白了他一眼:“你好好听人说话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下山

  按照阿荻的说法,云梦谷的老谷主是把她的师伯顾凌天当成女婿养的,毫无保留地把毕生医术都传授给了师兄妹二人,本想着让二人继承他的衣钵,把云梦谷的医术仁心发扬光大。
  阿荻的师父陆音希当年可是一个标准的叛逆少女,让她学医她偏偏爱研毒,摆着一个品学兼优的大好青年顾凌天不爱,偏偏爱上一个声名狼藉的江湖浪子,最后还闹到离家出走,与家人恩断义绝的地步。
  陆音希最后一次与顾凌天见面,是老谷主去世,她回家奔丧,顾凌天好心劝她回头,两人一言不合,再次不欢而散。在那之后,陆音希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也没有嫁人,只身飘零江湖,后来定居于此,郁郁终老。
  阿荻说:“师父许多次都无意中提到,师伯天资聪颖、仁心仁术,一定能把云梦谷发扬光大的,所以你们去云梦谷,不管能不能找着师伯,云梦谷的人也必定可以把叶姐姐治好的。”
  “那这云梦谷是在何处呢?”
  “云梦谷位于琉球岛日月潭旁,要去的话得坐船出海呢!”
  “只要有一线希望,便是再艰难,也要去寻的。”
  “那我们先下山去吧,叶姐姐的身子现在还不宜长途跋涉,我总要先给她调理一番,还有卫哥哥你也要好好把身体养好才行。你现在力气恢复得怎样,可以抱着叶姐姐下山吗?”
  “自然可以。”
  山下果然被翻得一片狼藉,阿荻心疼地看着被扔得满地的药草,幸好存放她炼制好的丹药的地方设了机关,倒没让人怎么乱翻,只是那些中毒倒地的尸体实在让人恶心。
  阿荻跑进卧房,不出所料地看见莫向晨、丘文瑶夫妇二人的尸体倒在床边,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可怕至极,而装着师父遗作的木匣也从床头的暗格中取了出来,跌落在一旁。
  阿荻叹了口气,蹲下来把木匣捡了起来,莫向晨手旁的那本书也拾起来,端端正正地摆在木匣里,与匣子里的另一本书并排放在一起,手指轻轻划过两本书的封皮,一本是《圣姑毒经》,另一本是《万金解毒方》:“师兄师姐跟过师父那么多年,怎么还是不能理解师父的苦心呢?这本《万金解毒方》上明明就有涂有解药的啊,你们如果先拿起的是这本书,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把峰顶堆积如山的尸体清理干净,又再花了半个月才把茅舍、药田都修葺整理好,卫景衡的身体也算是恢复如初了,叶无双在阿荻的调理下精神也好了许多,起码在刚吃完药的时候能绕着药田走上几圈了,一些松软的食物也能吃上一些。
  阿荻就算是再舍不得,也不得不放他们离开了。阿荻把自己制好的药丸交给卫景衡:“卫哥哥,记得每天给叶姐姐服药,一天一颗,这里够吃上一年的了。还有你如果能找到一些百年以上的人参给叶姐姐吃,那是再好不过的。”
  叶无双依依不舍地拉着阿荻的手:“阿荻妹妹,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下山吧,京城里面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衣裳和好吃好玩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阿荻摇摇头:“我在山上住惯了,外边的人多,我会害怕的,还是这里好,有阿白和小灵陪着我,还有这许多的药田也等着我照顾呢!”
  卫景衡想了一下,从身上解下一个玉佩递与阿荻:“如果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就拿着这个到大周朝京城的礼亲王府找我,一定要记得啊!”
  “我记住了,还有这个。”阿荻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木匣,“这是师父写的那两本书,师父一直说她是云梦谷的不肖子孙,没有脸认祖归宗,可是我知道师父其实是很想回去的,这两本书你们帮我带回云梦谷,也算是圆了师父的一个心愿吧!我师伯看到这两本书,也一定会很乐意帮叶姐姐治病的。”
  “好,我们一定不负所托。”
  在阿荻的指点下,卫景衡和叶无双两人顺利地从另一条路下了苏木哈克峰,很幸运地遇到一队正在迁徙的牧民,一问之下,刚好是朝王城那个方向去的,人家见他一个大男人背着个姑娘赶路挺辛苦的,便好心借了一匹马给他。
  也亏得有这一匹马,叶无双才得以在马背上好好睡了一觉,晚上跟这些牧民一起驻扎歇息,有位老大娘见她身子弱,还特地取出珍藏的面粉和食材给她烙了野韭菜鸡蛋盒子,叶无双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盛情难却,还是勉强吃了几口,又喝了一杯阿荻给她准备的玉蜂浆,很快又沉沉睡去。
  卫景衡回王城主要有两个方面的目的,一是得先弄点钱,此番前去琉球岛千里迢迢,还要多买一些百年老参之类的补品给叶无双吃,没钱那可是寸步难行的。还有一个就是当初在海日古身上取得的那个王印,他还指着这个去跟扎那谈条件呢!
  卫景衡所料不错,王城中的扎那虽然大权在握,但失了王印,又没有海日古的消息,总是日日不得安宁,唯恐他什么时候会反攻回来,
  也不知道卫景衡是怎么跟扎那谈的,总之扎那不再提起要娶叶无双的事,反而同意与大周朝议和,并且和亲,更让叶无双想不到的是,扎那要和亲的对象竟然不是公主,而是郑大学士的孙女儿郑燕容,并且说明了只要让郑燕容嫁过来,就可以保证三十年边境的和平。
  叶无双拧卫景衡的耳朵:“郑燕容的事是你的主意吧?”
  卫景衡做出一脸无辜相:“这不是挺好嘛,她一心要攀龙附凤,这下能嫁给蒙古可汗呢,可不算是得偿所愿了吗?”
  “这么说你还是为她着想的了?不过也是啊,怎么说人家也曾经对你痴心一片呢!”
  “怎么呢,你吃醋了不成?”
  “是啊,就是吃醋了又怎么样?”
  “没什么啊,我心里高兴。”
  “唉,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呢,你这么做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点?”
  “她这么害你,哪里还有什么表姐妹的情分?我跟你说,你要没事还好,要真的有什么事,还有得她好受的。”
  “你呀,一个大男人跟个女孩子计较那么多,也不害臊。”
  “不管是什么人,反正欺负我的女人就是不行!”
  塔娜进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正在脑袋对脑袋亲密地说着话,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叶姑娘,参汤炖好了。”当初叶无双突然失踪,塔娜和吉雅两个人可没少受罪,幸亏这俩姑娘淳朴不记仇,见叶无双平安回来,还直念叨老天保佑呢!
  卫景衡一直记着阿荻的话,一到了王城就先张罗着要找百年老参给叶无双炖着吃,吃了两天之后发现果然有效,原先她精神不济,一天下来满打满算清醒的时间也不超过两个时辰,如今在参汤的滋补下,一天倒也能清醒个三、四个时辰了,卫景衡心中高兴,更下定了决心出发去琉球岛之前一定要多搜罗一些上品的好参带上。
  扎那要派使者出使大周帮他求亲去了,卫景衡问叶无双要不要跟着回家看看,毕竟此番前去云梦岛路途遥远,前程未仆,回去见见爹娘亲人也能安心一些。叶无双想了一下还是摇头拒绝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岂不是白白让爹娘担心嘛!干脆写封信让人带回去报平安就行了。”
  卫景衡道:“你说得也对,就说我见这里好玩,乐不思蜀了,拉着你不让你回去,他们要怪,就全怪我好了。”
  叶无双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回去以后我爹和大哥要把你吃了,你可别怪我。”
  扎那最终还是娶了苏日娜,苏日娜自从知道叶无双心中另有所属之后对她就大有改观,听完她跟卫景衡两人所经历的一切,心中对她那是又钦佩又怜惜。知道卫景衡要为叶无双收集百年以上的老参,便对这事特别上心,着实帮他们收罗了不少,可再怎么样也存货有限,怎禁得住叶无双一天一棵地吃,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法子了。
  于是苏日娜捧着手中刚找到的五棵老参,去了叶无双所住的帐篷,这时叶无双刚刚醒来,正靠在床头跟卫景衡说话,见她进来,便欠身笑道:“苏日娜姐姐,你来了啊?”
  苏日娜把手中的盒子交给卫景衡:“这是刚刚找到的,最近这些日子啊,差不多整个蒙古的百年老参都被我搜刮完了。”
  “要苏日娜姐姐替我操心了,真不好意思。”
  “这算不了什么,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像无双妹妹那样的吃法,恐怕还是得到产参之地去才行。”
  卫景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们要赶去琉球岛,怕是没这个时间耽搁,只能沿途再想办法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说出来你们听听。过几天我们会有一队商队前往高丽,高丽以出产人参闻名,到了那里,无双妹妹就是大把大把地把人参当饭吃都行,然后再从高丽出海前往琉球岛,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高丽?”那不就是后来的韩国吗?叶无双有点儿心动,她还真的很想看看,古时候的高丽是不是真的像大长今那会一样的呢!
  觉察到了叶无双的心动,苏日娜接着劝说:“还有两日就是我们的赛马会了,这赛马会可是我们蒙古一年一度的盛事啊,可热闹了,你们难得来一趟,不看一下再走吗?到时候刚好跟商队一起出发,有人照应着一路上也省心啊!”
  叶无双眼巴巴地看着卫景衡:“景衡哥哥,就多留两天吧!”卫景衡自然是拒绝不了叶无双的,只会宠溺地看着她笑:“好,你高兴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伎生宴

  赛马会又叫那达慕,是蒙古国一年一度的盛会,每年的这个时候,平时散居各处的各个部族聚集到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载歌载舞地狂欢三天三夜。
  难得叶无双这几天精神不错,塔娜和吉雅给她换上了鲜艳的节日服装,大红的裙摆,头上鲜艳欲滴的额饰,衬得苍白的小脸多了几分血色,欢欢喜喜地被卫景衡搀着出去凑热闹。
  那达慕大会主要有三项重要的比赛,赛马、摔跤和射箭,各自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对于叶无双这个外行来说,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明媚的阳光下古铜色的皮肤、骏马上矫健的身姿,那拉开弓箭的手臂上强壮的肌肉,光是看看也觉得心满意足。
  可对于卫景衡来说,心中的那份跃跃欲试却是怎么也按捺不下的,不自觉地眼神里也透出热切的光来,叶无双便去怂恿他:“景衡哥哥,你也去参加吧!”
  卫景衡终究放心不下:“不了,我陪着你,看看就好。”
  叶无双扯着他的袖子娇嗔:“可是我想看你参加。”
  终于忍不住还是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卫景衡被推搡着去换上了一套当地的衣裳,香牛皮制作的皮坎肩,镶满了银光闪闪的泡钉,中间饰有怪兽图案,古朴庄重之余散发出勃勃英气。
  下面穿着白绸制成宽大多褶的套裤,双膝部分用五彩的丝线绣着孔雀图案,倒是很符合他张扬的性格,足蹬马靴,腰缠宽腰带,活脱脱一个蒙古俏儿郎。
  骑马、射箭自然是不在话下,叶无双没想到摔跤他也懂,一招一式地还挺像模像样,而且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啊,明明两个人就是势均力敌嘛,可周遭的喝彩声全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去了,一场下来,擦汗的,递马奶酒的,身边五颜六色的女子绕了一大群,叶无双没这个劲头跟人争,早被挤到一边去了。
  叶无双被人挤得微微摇晃,心中却是满满的一片欢喜,这个男人,是我的呢!
  有人伸手去指卫景衡颈上挂着的各色彩条,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些什么,有人便去推开她,自己也指着那彩条说着什么。叶无双知道这是英雄的标志,叫做“江嘎”,每赢得一场胜利便有裁判往胜者颈上挂上一条,卫景衡颈上挂着一束,得意洋洋的。
  “塔娜,她们想干什么呀?”叶无双问。
  “草原上的男人喜欢把江嘎送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当做定情信物,她们是在问他讨要呢!”
  “那可不成!”叶无双脱口而出,只见卫景衡笑着朝她们摆摆手,大步走向叶无双,一边走一边把颈上的一束彩条取了下来,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恭恭敬敬地呈给他的女王。
  草原上的女人个个爽朗,周遭一片欢呼喝彩,把叶无双闹得一个大红脸,忙去拉他:“快起来呀,像什么样子。”卫景衡哈哈大笑,把心爱的人儿打横一抱,欢天喜地地转了几个圈儿。
  叶无双只觉得漫天的彩霞在眼前旋转,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此。
  幸福着幸福着就倚在卫景衡的怀中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出发的马车已经备好,来的时候身无长物,走的时候却衣服鞋袜一应俱全,卫景衡为了能让她一路上躺得舒适一点,在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白虎皮褥子,车上甚至还安置了一个小小的炭炉,用来给她路上熬参汤喝。
  扎那带领王公贵族以国礼相送,与当日来时的情景不可同日而语,苏日娜眼眶一红:“叶姐姐,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就这样跟着商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一路上尽管卫景衡细心照顾、小意体贴,舟车劳顿之下叶无双的身子还是虚弱了许多,一日之中清醒的时候不过两三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勉强吃点东西,说几句话便又沉沉睡去。
  如此行了一月有余,终于到了高丽境内,商队的行程到此为止,把两人送到此地,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招呼二人去吃一顿当地有名的伎生宴,当是道别。
  叶无双虽然精神不太好,但对于新鲜的吃食,却总是有兴趣的,特意在日间睡足,傍晚的时候起来梳洗打扮一番,兴致盎然地坐着马车去赴宴。
  伎生宴在高丽是高级的宴会,非王公贵族不能享用,如今沾了商队主事的光,能参与的加上卫、叶二人也不过是寥寥五人而已。卫景衡把叶无双扶下马车,在如云美女的迎接下缓步踏入华丽而雅致的宴厅。
  桌子是长形的,满满当当地摆满了食物,伎生宴上,每个客人至少有三十道菜,五个人参加,则有一百五十中不同的料理呈上,真可谓是繁花乱人眼了。
  每一位客人坐下之后,身旁都会有一位美女也就是所谓的伎生伺候着,善解人意地倒酒布菜,桌上有一道新鲜的野生人参切成的薄片,卫景衡记挂着叶无双的伤势,见到于她伤势有利之物,自然免不了多看了几眼。
  他身旁那伎生马上十分有眼色地用银筷子夹起一片,沾了蜂蜜喂到他的口边,叶无双见着他的窘迫样“噗嗤”一笑:“景衡哥哥,人家一片好意,您老人家就笑纳了吧!”
  卫景衡“哼”了一声一口叼过参片咀嚼起来,清苦中带着蜂蜜的香甜:“无双,这个吃法不多,咱们可以多切点用蜂蜜泡着,在船上给你当零嘴吃。”
  宴上当然免不了喝酒,为了避免醉得太快,喝酒之前先用一碗松子磨成的粥糜打底,高丽的松子洁白细长,有“仙人食”的美称,松子尖端的芯去掉,浸泡一刻钟,磨碎,白米浸泡一个时辰后也磨碎,一杯松子加半杯白米、七杯水,一点盐和一点糖,搅拌均匀煮得粘稠就可以了,最后把油炸过的松子摆在粥碗上面,尖头向内,五颗松子摆放成星形,身旁的伎生一口一口地喂客人吃。
  还有一种八个小长方形碟,中间开一个圆形碟的食器,八个小碟分别放置八种食材,牛肉丝、冬菇丝、桔梗根丝、红萝卜丝、鸡蛋丝、海苔丝、青瓜丝、鱼蛋丝和豆芽;中间是一碟圆形的薄饼,这就叫做九折板。吃的时候薄饼上涂上面豉酱;再将各种菜放在上面包裹起来吃。
  神仙炉跟中土的火锅相似,一个小炭炉,鲍鱼、海参、鸡、蚬、虾、带子、银杏、松子、栗子、冬菇、豆腐、白菜、粉丝等等,十九种山珍海味放进神仙炉中,淋以鸡汤煮后上桌,每样仅一块,绝不重复,中间以细炭火烧之,颜色上红、黑、白、黄、绿,阴阳五行俱全。
  不但有好吃精致的菜肴,还有精彩的表演,侍女们搬进十二面挂吊着的大鼓,放在墙边,一个衣着华丽的伎生腰间绑着一面大鼓,双手持着细竹枝敲着腰间的双面鼓,边敲边跳,速度越来越快,又倒弯着柔软的腰肢,去敲墙边的十二面大鼓,令人眼花缭乱。
  另一名伎生和着鼓声唱着哀婉的歌曲,用忧郁的目光望着客人,边喝边唱,面不改色,见客人喝得多了,还会送上栖片和肉桂泡制的解酒汤,让客人不会醉得太快,才能玩得尽兴。
  叶无双饶有兴致地看了半天,免不了又面露疲惫之色,卫景衡端起桌上一碗糖水,低声哄她:“乖,吃了这个,咱们就回去睡了。”这肉桂糖水是把肉桂皮和姜片放入沸水中煮一个时辰,喝时将红枣和柿干切丝,加松子飘在糖水上,美味又对身体有益。
  卫景衡见那三个商队主事正喝得尽兴,便悄悄地抱了叶无双从侧门出去,屋外星光正好,凉风习习恰好能吹散熏熏酒气,索性连马车也不乘了,就这样怀抱佳人一步一步往下榻的客栈走去。
  叶无双双手攀着卫景衡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景衡哥哥,我今天很高兴。”
  卫景衡心中满满当当的都是柔软和甜蜜:“嗯,你喜欢的话往后天天带你去。”
  “好。”叶无双乖乖地应着,舒服地闭上了双眼。卫景衡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白玉般的额头,只希望这段路永远也不要到头,只要这样一路不停地走下去,走下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份静谧很快就被一阵呼喝追逐的声音给打断了。
  卫景衡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男人就追着一个女人到了他的身旁,那女人借着卫景衡的身形掩护下对那男人喊话:“朴成熙你这个老男人又发什么疯,丢脸都丢到大街上来了,早跟你说过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难道在街上见了面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哼,什么都没有用得着三更半夜私自会面吗?在家里就装清高,碰也碰不得,在外面倒好,跟野男人动手动脚的,那个风骚的样子做给谁看?”那男人一时半会捉不到女人,也绕着卫景衡转圈子道。
  “你这死男人喝了两杯马尿就来胡言乱语,当真外人的面乱说什么,横竖脸都被你丢尽了,我也不要活了!”
  那男人看了卫景衡一眼,突然指着他冷笑起来:“我说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呢,原来是会小情郎来了,快说,你们都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不跑难道还等着被你打死不成?明明是不相干的人,混说些什么!”
  “不相干的人你那么护着他?哼,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个小白脸,今天我不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说着作势要来揪卫景衡。
  那女的忍无可忍冲到那男人面前:“天天这么疑神疑鬼的,这日子没法过了,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打死了算数,在外人面前呈什么英雄!”
  卫景衡被两人绕得晕头转向,如今见他们总算不围着他吵架了,哪里还顾得上管他们的家务事,赶紧上了马车去客栈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  

  ☆、琴瑟和鸣

  第二天一大早卫景衡就在客栈伙计的指点下去了高丽最知名的老字号宝和堂采购人参,顺便打听一下近期有没有商船出海。
  那宝和堂的伙计见他出手豪阔,眼都不眨一下就买光了他们店里库存的千年老参、百年老参,其它各色灵芝、熊胆等等的补品也多多益善,买完了这家店里的不够,还让他们去其它的店调货,百年以上的人参有多少收多少。
  那伙计自然是招待得十分殷勤,卫景衡要问的消息也很快打听回来了,朴记船行有一支船队五日后出发前往琉球岛,不过那是运送比较贵重的货物的商船,一般情况下不会搭乘外人,如果卫景衡他们想搭船,恐怕就得自行与船主商议了。
  卫景衡买完人参,暂且寄存在宝和堂,匆匆买了荞麦粥和高丽人爱吃的泡菜回去给叶无双当早点,叶无双早上起来的时候一般没有什么胃口,幸而这泡菜酸酸辣辣的,颇有些开胃的效果,这才勉强喝了一碗粥。
  这一路上卫景衡老妈子似地伺候她洗脸穿衣吃饭,之前在马车上自然是形影不离的,这两天住客栈到了晚上也放心不下她一个人,第一天是在她的床边用两条长凳拼起来胡乱对付了一晚,睡得腰酸背痛,第二天叶无双觉得心疼,索性让他就在床上躺下了,横竖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说避嫌什么的似乎也有点儿矫情了。
  收拾好了两人一起去的朴记船行,船行的伙计听说他们要搭船的事都说做不得主,要老板来了才能定夺,可一问起老板,一个个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无奈只得耐下性子等待老板出现,所幸没过多久老板就被人搀着回来了,看样子也不像生病,就是双膝微曲着像个老头子似的走得颤颤巍巍。
  听见伙计们恭恭敬敬地招呼着“朴老板!”,卫景衡和叶无双也赶紧站了起来迎上去,双方一见面时突然都楞了一下,朴老板苦笑一声:“小伙子,原来是你呀!”艰难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用手揉着膝盖,“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叶无双悄悄问卫景衡:“你们认识?”
  卫景衡在叶无双耳边道:“就是昨晚上遇上的那对吵架的夫妻。”昨晚上他们在卫景衡身边吵起来的时候叶无双就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只是他们说的是高丽话,她听不懂,后来到了马车上就问卫景衡。
  卫景衡在书院里学过一阵高丽话,一般的对话听听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就把两人吵架的内容当笑话讲给了叶无双听,两人说完之后感叹几句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遇上的居然就是他们要找的船行老板。
  船行老板其实也是个爽快人,听完他们的来意之后回答道:“本来按规矩我们的商船是不能让外人搭乘的,但两位千里迢迢前去求医,如果我朴某连这个忙都不帮,也太说不过去了。何况昨天晚上我喝多了,误会了卫公子,卫公子不与我计较,足见也是个爽快人,就这么说定了,四日后你们来码头乘船。”
  “如此真是谢谢朴老板了。”
  “好啊,你个朴成熙,谁让你自作主张了?”门口传来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叶无双一听便知道是昨夜那个与朴老板吵架的女子,心中一紧,该不会又出什么变故吧?
  进来的女子气呼呼的,双颊涨红,眉头紧锁:“早就跟你说过这趟运送的货物是宫里的贵人委托的,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你居然敢随随便便地就让外人搭乘?昨晚跪搓衣板没跪过瘾是不是,今晚还想再来?”
  这朴老板说起话来早没了昨晚喝醉时的气魄,可是语气中也尽是委屈和不满:“你说不行就不行呗,我不过是看卫公子他们也不是坏人,再说咱们昨晚上不是误会人家了么?”揉了揉膝盖又小声嘀咕一句:“好歹也是个船行老板,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得主。”
  “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有胆子你大声说出来啊!”说完朴夫人才回头看了一眼卫景衡:“原来是你们啊,昨晚那事对不起了啊,不过我们这是商船不是客船,不搭客的,你们还是去找客船吧!”
  卫景衡抱拳道:“晚辈也知道此番请求不合情理,只是晚辈打听过,这两个月都没有前往琉球的客船,晚辈的朋友身患重疾,急需前往琉球岛求医,还请夫人行行好,帮晚辈这个忙吧!在船资方面,晚辈自有重金相谢,只求在船上有一容身之地。”
  朴夫人不耐烦地摆一摆手:“好了好了,不用再啰嗦,不行就是不行!”说完作势就要送客。
  叶无双突然开口:“朴夫人平日里是否觉得焦躁不安、多发恶梦,盗汗且腰膝酸软,整日里诸事不谐,尤其是夫妻之事难谐?”
  朴老板一拍双掌:“说得太对了,可不就是这样嘛!” 
  “闭嘴,这里没你的事!”朴夫人狐疑地打量着叶无双,“你怎么知道?”
  “小女子见夫人颧红脸绛,神情焦躁,是虚火上升的症状,因此斗胆一问,果然有如上情状,应该与肾有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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