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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只将军[古穿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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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放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的刀伤剑伤不知为何都淡去,唯有几道曾经见骨的凶狠伤痕还留有印记,提醒他,他曾是从泥里爬出来的人,沾满了一身鲜血,且永世不忘。
  崔姀正在刷微博,冷不防一个人影走到她身边,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惊艳了一脸。李放此人,肩宽腿长,猿臂蜂腰,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因要搭配骆斌暴发户的身份,造型师给他搭配了阿玛尼夏季男款西服,手腕上亮闪闪的金表,配上锃亮的皮鞋。
  扑面而来的金钱气味。
  李放不太习惯包裹这么紧密的修身衣裤,他平日里更喜欢穿宽松的磨不烂的常服,极其好养活。此刻好好打扮一番,不像是豪门公子,不管哪方面都更符合白手起家的富一代既视感。
  只是瞧着他这一条及腰长发,发型师心痛的连连惋惜,“这么漂亮的长头发,拿去卖得多少钱啊?!”
  “……”
  崔姀挺喜欢李放的发型,“不剪可以吗,我觉得长头发的男人也挺帅气的。”
  副导演也挺满意李放的整体效果,“这样,我去问问王导和艺术指导,他们说行就行。”身后几名化妆造型师也是连连点头,都表示赞成。毕竟能把长头发留的那么男人,一点不女气的人还真是很少。
  因为骆斌是白茵茵最早遇见并纠缠上的男人,李放很快就进了组,同时进来的只有穆纳里和几个老辈演员。
  虽然是七月的风,但是拍摄时候已经是九月,天气渐渐没那么热。
  白茵茵在打工的咖啡馆偶遇骆斌,后者对其惊为天人,经常过来纠缠,白茵茵看不上他,就辞职了躲避,正巧进入了金岑所在的公司。
  崔姀站在场外,看着面貌清俊的骆斌厚着脸皮跟在白茵茵身后搭讪,忽然觉得是不是所有的编剧都不喜欢倒贴型的男人,他们如忠犬一样从一而终,却始终不如冷清霸道腹黑的男主角受人欢迎。
  “你到底要干什么!”白茵茵转身低声吼道,“我在上班,你妨碍到我工作了。”穆纳里确实漂亮,生起气来也是娇羞可人。
  骆斌原本兴奋的脸有些黯然,很快他又坚持笑着说,“我把咖啡馆包下来,你就可以休息了。”
  “你……你是不是有病啊。”白茵茵扫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害怕,“你快走吧,你再来我就要辞职了。”
  骆斌有些茫然的看着她,表情让人心疼。
  “卡!”导演王浩忽然喊道,“化妆师给他们补妆,穆纳里你表情不对,白茵茵对骆斌从来都不喜欢,是厌烦、厌烦知道吗?你的表情让我觉得你想跟他走啊!”
  穆纳里被说破了心思有点害羞,撇了眼李放,后者正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扫粉,哼了声转过了头,“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重拍就很顺利了,本来就是不需要太多演技的肥皂剧,在座的谁也没希望说《七月的风》可以拿个电视剧金典奖,只要开播能卖个好价钱就阿弥陀佛了。
  “渴不渴?”导演一打完板,崔姀就迎了上来递上纸巾和冷水,李放笑着接过,两人正说着什么,冷不丁被旁边的动静打断。
  “这是什么!这么冰,你存心让我胃疼吗?”穆纳里打翻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哗啦啦流了一地,崔姀瞄了眼似乎是世界顶级矿泉水top3,售价两位数200毫升。
  小助理也是个漂亮小姑娘,见在场的人目光都看过来,羞愧的急红了脸,“对不起穆姐,对不起。”
  穆纳里白了助理一眼,见李放和崔姀也看过来,一声不吭的转过了头,她的经纪人走过来,“纳里,外面有你的穆族来探班的,你去见吗?”
  “见,怎么不见,那可都是我的衣食父母。”穆纳里撇撇嘴,拿出随身的小镜子补了下妆容,就带着一脸亲切的笑容走了出去。
  崔姀低头,见那小助理还哭丧着脸蹲在地上擦水,外头穆纳里已经收获了一堆的慰问品,其中看包装不乏有富豪粉丝送的昂贵礼物。
  “离她远点,虽然她很漂亮。”崔姀凑到李放耳边偷偷说,后者身子震了一下,茫然无措的点点头,有你在我身边,我哪里有空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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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蛋,作者要被自己酸死了。救我。

  ☆、第22章 没有抵抗力

  现代剧的拍摄成本比古装剧小很多,难度根据类型的不同差距很大。
  《七月的风》只是小成本偶像剧,成本小到剧组只管午饭,拍到晚上的话自己搞定五脏庙。
  今天这场戏有夜景,北方夏末的晚上还是很凉快的,崔姀抱着一只汤壶,里面有刚送来的玉米排骨汤外卖,还是热乎的。
  不远处有一座雅致的别墅花园,偏黄的灯光打在花枝上,照出里头人影攒动的热闹舞会盛况。
  白茵茵家道中落以后,从富豪圈子里脱离出来,而她从前的好友洛配却还是大家小姐,她的生日,作为多年好友的白茵茵还是得到场的。
  当然作为玛丽苏桥段,女主角少不了被恶毒的女配角们奚落,这时候就该有一个或两个白马王子踏着祥云来救她。
  就是这样一个平常的桥段,导演王浩的要求却很高。穆纳里最善于表现出女主角的无辜乖巧,这里他却希望白茵茵有坚强倔强的一面。
  作为男主角的金岑,图鹄才进组一天,就展现出了二线明星的实力。到他的戏份几乎一条过,很少有卡的情况出现,而穆纳里就薄弱很多了。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记住,金岑要表现出兴趣,但又不能太多。白茵茵不能花痴,骆斌就按以前的来。”王浩拿着扩音器喊了一嗓子,第一次和李放演对手戏的图鹄多看了他一眼,表示这个pass率奇高的新人有点意思。
  花园里音乐声再次响起,从崔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李放的一个侧脸,白茵茵娇弱的依偎在金岑怀中,身上裙衫湿透,披着一件男士外套,两人好像一对璧人。
  “够了!”白茵茵忽然低叫一声,她眼睛红通通的,“骆总裁,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你说什么……”骆斌不可置信的上前半步,脸上的表情有错愕、心痛和失望。
  “她说了她不想再看到你,我想你可以走了。”金岑站起身,两个高大的男人面对面,崔姀想她似乎看到了激烈的火花碰撞,是演技和演技的较量。
  “你又是谁?”骆斌气势汹汹的看着金岑,好像一匹孤傲的老狼在垂死挣扎。
  金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摄影师很巧妙的捕捉到了这一刻的表情特写,金岑是身家数亿的豪门太子爷,此刻他眼中的骆斌,也不过是刚飞上枝头的麻雀罢了。
  “pass。”导演拍板,工作人员立刻一拥而上,穆纳里的助理连忙跑上来给她披上干毛巾,穆纳里紧皱着眉头抱怨:“都说把水池里放上热水了,冻死我了。”一边絮絮叨叨的责备小助理。
  李放松开自己脖颈处结实的领带,吁了一口气,此时崔姀也走上来把汤壶递给他,两个人挨得很近,李放不知道混杂在清凉夜风中的是汤的香味还是她的香味。
  “啊……”一边抱着衣服的助理小李打着哈欠,“崔姐我走了啊,明天早上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音乐声停下来的静谧很容易让人犯困。
  “我送你回去吧。”
  助理走后,李放给崔姀披上自己的外套,然后三口两口解决掉爱心宵夜,这时灯光师摄影社都收拾东西准备去酒店了,场地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嗯。”崔姀按了按干涩的眼角,拎了自己的包跟在李放身后,在幽暗的小径上,石头子发出明灭不一的光,崔姀走着走着猛的踉跄了一下,所幸身边人及时拉住了自己的手。
  有时候一个气氛的打破或升级,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
  李放第二次牵她的手,他全身的感官不由自主的集中到她的指尖,软软的,小小的,好像用点力气就会弄断的玉翠。
  他的大手粗糙,还带着茧子,拢着她的手的时候,好像一只笼子抓着兔子,他很难不去想这只兔子的柔软和细腻,甚至想要永远抓着这只兔子。
  李放从没那么盼望一段路没有尽头。
  “你也回去休息吧。”崔姀的脸颊在微弱的灯光下红红的,身后树丛掩盖下的酒店门牌好像一座灰姑娘的城堡,李放艰难的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止住了。
  他独自返回居住的独栋房间的时候,脑袋还是放空的,指尖摩挲着她残留的触感,脉搏都渐渐急促。
  “李放,你够了,你真的够了。”
  他抬头捂住额头,自从进入崔姀的家,他一直在压抑自己,演戏也好活动也罢,一方面是为了崔姀的愿望,一方面是他无声的证明自己,可他自己都不明白要证明什么。
  我有能力养你,我能给你幸福,吗?
  他以为自己压抑的很好,他可以在心里保留对公主殿下的敬爱,不去窥伺她的爱情,不去奢望什么独占,可是,只需要她的一个指尖,他的所有努力都能土崩瓦解。
  “……”不远处的树丛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李放条件反射的运功闭气,悄无声息的慢慢靠近。
  “叫你不要来找我了,怎么还是没忍住?”一个男人赤/裸着胸膛从草丛里爬起来,小心的穿上裤子,胸膛上立刻爬上一双涂着红指甲的手。
  “人家想你了嘛,难得在一个剧组,天天见你却不能亲近你,我哪受得了啊。”年轻的女人顶着一张已经花了妆的脸,披散着夹杂草屑的头发,她拉了拉身上掉下去的吊带,“死鬼。”
  “下次再来找你。”男人勾了女人脖子,狠狠的咗了她一口,头也不回的走了。女人在草丛里穿好裤子,也慢慢走回了房间。
  李放从藏身的树后步出,他没想到会亲眼目睹通/奸的一幕,此人还是今日有过交集的明星…图鹄,这个女人却肯定不是他的妻子刘美。
  崔姀回到房间,脸颊还有余热,说实话作为一个成熟的女性,她很喜欢李放的身体条件,他的大手温热厚实,虽然在她也有过差不多类型的男人的追求,却很难给她这样真真实实的安全感。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来回滚了两圈,她想尖叫一声:姐看上男人了啊!!!但是那个男人他tm不敢啊!!!
  崔姀有点激动,趁着同屋的安厝没有回来,她赶紧洗了个战斗澡。听到门栓拧动的声音,她差点没被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安厝整个人乱糟糟的,眼皮红肿,口红眼线都花了,衣服也都是草屑和污渍。
  “你怎么了?”她这副样子,很容易联想到被抢劫强/奸了。
  崔姀斟酌道,“需要去叫保全吗?”
  安厝摆摆手,“没事,我只是摔了一跤,你去睡吧,我去洗澡了。”说着自顾自脱了衣服往厕所里去了。
  崔姀拧着眉头,安厝是个92年生新晋演员,才刚毕业两年,演技说不上好,只是靠着美貌客串一些花瓶角色,为人和曾经的王卓有些像,喜欢贪图物质,为此可以牺牲自我。
  娱乐圈从来不是干净的,是个浮了一层锃亮油脂的大染缸。有些人就喜欢浸泡进去沾染上鲜艳的颜色,也是无可厚非。
  崔姀摘下脸上的面膜,用指腹打着圈按摩剩下的精华液,安厝裹了浴巾出来,大咧咧的换睡衣。崔姀无意间一瞄,就看见她肩膀上通红的印记,她若无其事的转过了眼。
  “哎呀,你家这个,真的是有够味道的。”安厝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边啧啧的评论着时下微博上的热门男星。
  “你说他以前当过模特吗,怎么身材这么好。”
  崔姀转过脸,安厝将屏幕上李放的放大照片给她看,是后来周曼专门友情赞助的一套写真,李放穿一件简单的复古射箭服,拉弓射靶。
  镜头没有与他目光相对,只捕捉到他冷硬的侧脸和肌肉绷紧的完美线条。于是又惹的一群小粉丝在底下嗷嗷直叫。
  “他没当过模特,只是喜欢运动。”崔姀笑了笑,她无所谓粉丝们下微博底下评论‘魔王上我’,‘我要上魔王’,却对此刻安厝的表情十分不喜。
  “噢~”安厝挤了挤眼睛笑看她,“你就没对他有一点点非分之想,这么极品的男人,被抢走了可就没了。”
  “我可是他的经纪人。”崔姀转过身去,扒开瓶盖往手上倒乳液,身后那人哼了一声,“经纪人这身份,想干什么都是最便利的……”
  崔姀没有接安厝的话,没一会她又不知道和谁开始视频聊天,哼哼唧唧的撒娇。崔姀抱着被子躺在自己床上,忽然也有点寂寞,她从来没有谈过正式的恋爱,却对男女感情不陌生。
  从小就颇有人气的她,总有那么一个两个追求者,她不急于求情,此刻却觉得有个男人在身边,给予一个安全的怀抱,是多么温暖和让人羡慕的事。
  第二天艳阳高照,天空就好像一盆洗衣服水,上面飘两朵没冲干净的泡沫。
  崔姀坐在庭院的树下处理李放的文件信息,远远的关注着摄制组那边的动向,没过俩小时,感觉总导演和副导竟然弃下主演不管,往她这边来了。
  “小崔啊。”王浩微笑着走过来,默不作声的打量她两眼,“我有个事找你帮忙。”
  崔姀眉心一跳,“导演您说,有什么忙我能帮的一定帮。”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要拍一组镜头,需要用到一名高级群演,可是原本预约好的那位伤了手来不了了,剩下的人也没人会弹琵琶的,你看你能不能帮一下。”

  ☆、第23章 龙套的逆袭

  崔姀张大了嘴,“我确实会弹琵琶,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了,可能达不到您的要求啊。”
  “这个没事,后期我们会配音的,我只需要你的动作专业就可以了。”导演王浩也是病急乱投医,开工一天就要消耗一天的费用,反正只是个出场一集的龙套,随便找个人糊弄过去算了。
  王浩是个知名导演,平时感觉自己也算是阅美无数,圈子里环肥燕瘦不要太多,也有点审美疲劳了,在他看来崔姀这样的女人,也不过是中等之姿,算个小美女罢了。
  这会她换了身衣服出来,又由化妆师整理了造型,竟然让人眼前一亮。
  崔姀穿一身嫩黄色的旗袍,裙边均是绣满了粉色牡丹,开叉处露出一双洁白修长的腿,她的长发用一根檀木簪子固定,俏皮的在颊边垂下一绺,怀中横抱一把南音琵琶,正在定弦。
  要说乐器这个东西,圈子里的人十个里有九个会吉他,八个会钢琴,六个会小提琴,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演奏的像模像样。
  但是琵琶,作为弹拨乐器之首,却很少有人能配得上它的韵味。
  王浩承认,崔姀抱着琵琶的时候,确实增色不少。
  这一幕是纯男主戏,作为大财团太子爷的金岑与家族企业股东议会,地址选在一个高级音乐茶馆,独栋主楼中分散的坐着一批董事,窗边的小椅上唯一的女人正在弹拨琵琶,赏心悦目。
  不过是个花瓶龙套而已,崔姀定下心来,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南音琵琶上,手指上的假指甲慢慢夹弹。
  也是巧合,她小时候学琵琶的老师是福建人,教的就是南音琵琶,后来这位老师因病去世了,她就将琵琶永远尘封进了柜子里。
  思绪想起的时候,指尖《南音》已经流泻而出,宛若吹进竹楼的一阵香风。
  “各位董事有什么疑问吗?”金岑潇洒的端起面前的茶杯,眼神扫过窗边的女人,只停留了一秒。
  在场的董事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声交流着,不知是在谈论太子爷的野心,还是谈论竹楼里的女人。
  图鹄以茶杯掩目,肆无忌惮的打量抱琵琶的女人,似乎是那个新人的经纪人,打扮一下竟然还很惊艳的,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到了下午,天气有些变了,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王浩要趁此机会拍摄男女主雨中拥吻的镜头,崔姀他们就提前散场了。
  李放因为一个特殊的车祸镜头跑到高速上取景去了,由副导演跟着,想必要下午才能回来。
  因为化妆师不够用,服装组就表示旗袍和琵琶她可以先带回去,明天统一交到道具组。
  崔姀冒雨抱着琵琶匆匆跑到门牌前的时候,忽然醒悟过来,换了衣服钥匙忘了带,还放在试衣间里。自己作孽自己吃苦,这会外头的雨已经如瓢泼一样大了,她只好坐在楼梯上,等着安厝回来或者雨小了再去拿钥匙。
  人在独处的时候总是感性的,尤其在在这样一个唯美的雨天,一个抱着琵琶的旗袍女人,崔姀忽然有了一种重回童年的感觉,爸妈都很喜欢她弹琵琶,每次都好像面对巨星一样捧场,拍手怕的啪啪响。
  崔姀噗嗤一声笑出来,想起来自己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看。手中已经自然而然的拨下琴弦,一曲《阳春白雪》跃动在豆大的雨滴里。
  “孙哥?我们走不……”“嘘!”
  就在她左前方的拐角处,一辆宝马suv安静的停靠在那里。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隔着半扇车窗注视坐在楼梯上的女人,任凭雨水溅进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她是谁?”孙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助理探过脑袋看了看,“应该是这里的演员吧,临时演员龙套之类。”
  “群演吗……”孙逊一手托着下颚,看那女人轻巧自如的挑拨手中的琵琶,她的发丝和裙摆也被雨水打湿,尽管这样看起来也毫不在意,手指上下翻飞漂亮的像蝴蝶一样。
  孙逊很喜欢这样的人,浑身上下写满了自信和愉悦。
  “走吧,从后面绕过去。”他重新戴上墨镜,仰头靠在了椅背上。助理把车窗摇了上去,缓缓开走。崔姀永远也不知道,有一辆车曾默默听了她许久的演奏而后才离去。
  可是,一直到雨点渐小,她也没有等到安厝回来,没办法只好再次跑进了雨里。王导那边还没有完全收工,在别人惊讶的目光里崔姀冲进了试衣间,又火速的披了衣服冲出来。
  穆纳里正在补妆,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不大不小的笑了声,“有些人出一回风头,就不肯卸下那身行头了,呵呵。”身边那小助理尴尬的不敢接声,甚至不敢回头看她。
  崔姀脚步一顿,咬着牙憋回了反驳的话,快步离开了片场。独自一人走在雨里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害怕,孤独无依的路上,开始想念那个人了。
  此刻李放站在专门隔出来的一段高速路上,距离他不远处是做过车祸处理的报废车,副导演正在协调摄像师和特效师,做出强烈撞击的镜头。
  不大不小的雨砸在他的伞面上,他感觉身上特别冷,有小剧务过来分发饮料,他拿到一杯热奶茶,本来这种饮料都是崔姀喜欢喝的,她很喜欢甜甜腻腻的东西。
  但他已经一天没看到她了。
  骆斌的戏份已经快要到头,这一幕拍的就是关键的男三号剧情转折,骆斌开车带着秘书上高速,结果车发生故障撞上护栏,秘书当场死亡。
  很考验演技的一场戏,副导都准备好一夜补拍的准备了,没想到李放竟然一条过了?
  “表现不错!”副导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骆斌的情绪把握的很到位,真看不出来你演技这么强!”这样他就不用被王导骂啦,耶。
  李放擦了把脸上的血迹,点了点头。他身上的衬衣还是破的,脏兮兮沾满了假血浆,看起来好像刚从分尸现场爬回来的杀人魔一样。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零星有几辆大货车从旁边的公路疾驰而去,带起一片尘土,化妆师特效师都围在‘被牺牲’的秘书身边,没有人来管他。
  李放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一个手机袋。这个包还是崔姀给他准备的,里面有一套备用的衣服、纸巾、创可贴、零钱等,崔姀心思细密,凡事都给他周到的考虑好了。
  崔姀擦着头发,刚往发尾涂上精油,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联系人写的还是‘老古董‘,竟然是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的李放。
  “喂。”崔姀接通,一只手拨了拨颈间的发丝,电话那头却没有人说话,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李放,你说话呀。”崔姀听着自己的声音感觉都不像自己的了,娇嗔的好像某个偶像剧女主角一样,她又咳了声,“你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别……小姀,别挂。”李放着急的往前走了半步,凉凉的雨丝吹到他脸上,他心里在呐喊: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啊。
  崔姀走到窗前,扑面而来的新鲜雨味,“你那边拍摄结束了吗,很晚了。”
  “嗯,结束了。”李放回头看了看副导,那边又因为车子的特效问题要打起来,“很快就回去了。”牺牲的秘书被要求再次躺回去,补拍一个特写。
  “噢。”崔姀无聊的拿脚踢着墙根,只是这样通话,不说几个字,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就能让她不再害怕。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崔姀看着自己黑黑的两个大眼袋,果断选择扫了层粉底。昨晚做了一夜的梦,乱七八糟的场景和男人躯体(?)让崔姀整个人都是飘的。
  “喂。”她一手接起助理小李的电话,一手往嘴上涂唇膏,麻蛋,多了。
  “崔姐啊,今天李哥在福地大厦取景,一会你过来吧,李哥买了早饭了。”
  “好,我一会到。”挂了电话,崔姀果断选择再刷一层腮红,嗯,再来点眼影好了。
  打了车到片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半,福地大厦是刚建好的写字楼,这会门口已经被分割出来,架了好几台摄像机,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将看热闹的群众隔离在外。
  好不容易找到被掩埋在后的小李,到手的豆浆和油条都快冷掉了。
  “!”
  “混蛋!!!!还我女儿啊!!!!”
  崔姀嘴里还叼着半截油条,就这么看傻了眼。
  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勉力哭嚎着,撕扯李放的衬衣,后者垂着头任由其打骂,崔姀看到他脑袋上还缠着绷带,佝偻着背脊。
  “你还我的女儿啊……你把她还给我啊……”妇女拉着他慢慢瘫软下去,脚上耷拉的拖鞋掉在地上,脏兮兮的眼泪就这么抹在骆斌雪白的衬衣上,那人却几乎没有了表情。
  忽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好与崔姀四目相对,她感觉,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灭顶的悲伤。

  ☆、第24章 番外篇:前世

  “参见长公主殿下。”肥胖的武官敷衍的行了个礼,又狠狠往脚下踩着的人踢了两下子,“这个人,竟然给游街的囚犯喂水,这不是给府衙脸上抹黑嘛!”
  李放一边脸被打肿了,他艰难的从武官沉重的脚下抬眼往上看,就见一个身着水绿纱裙的人背光立着,她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大小,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在他看来却比菩萨还好看。
  “荒唐!”翠和啪一下甩了袖子,那武官眼皮抽了抽,“公主的意思是……”
  “这个人明明做了好事,为什么你要罚他!”翠和指着不远处嘈杂一片的人们,“囚犯是个老婆婆,为了孙子不被饿死抢了别人一块饼,这个人给快要渴死的她喂了水,又何错之有!”
  翠和虽不得宠,终究还是长嫡公主,那武官不敢回嘴,呐呐的不说话。
  李放看着荣光四射的她,竟然挪不开眼,他想,这辈子他这条命,她要就给她。
  他去参了军,军营是最残酷的地方,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壮丁死在战场上。可是他熬过来了,在孤军围城的时候熬过来了,在险送军情的时候熬过来了,在过沙漠的时候熬过来了。
  李放始终记得那抹水绿色,给了他又一次性命的水绿色人影。他曾找过一个画师,用了全部的存银换了一幅画,画的是一副小相,尚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却被他珍重放好。
  “哟,这是谁啊?!”在军营的时候,营帐里的同伴曾翻出这张小像,当即在帐篷里遭到了围观,“快看快看,李放的心上人!”
  人人都知道,李放是杀起敌来不要命的人,因此被勇虎将军看中选为心腹,慢慢练出一身武艺来。他好像是个石头人,刀砍火烧也不会吭声,同伴们似乎从没见过他有心仪的东西,可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贴身放着一张女人的小像。
  “我瞧瞧我瞧瞧,真漂亮!还别说,像仙女一样!”
  “李放,别说这是你媳妇啊,要不然哥几个可羡慕死。”同伴们打趣道,李放抢过画像来细心放好,她不可能是他的妻子,只是他一个人的仙女。
  李放用七年时间换来了军功,第一次以军官身份进入京城,看着那人的父亲,也就是当今陛下捧着流油的肚子嘉奖他们一群武官,站在最前的太子却是一脸不屑。
  他就在想,既然皇帝是她的父亲,那他会献上一生忠诚,可是与她无血缘关系的太子,就与他无关了。
  他站在高高的内宫围墙外,曾多少次的经过朱墙黛瓦,偶尔里面会传出女人的欢声笑语,那时他就在心里期盼着,要是能让他见一回公主该有多好。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秦周建国多少年,就与边陲邻国打了多少年。每年不断的征兵、徭役,让百姓生灵涂炭,这时候的勇虎大将军马谡能打赢毒月,并让其签订休战合约,对于民间简直是比大赦天下还要激动人心的消息。
  毒月将自己的质子送了过来,是其皇帝不受宠的幼子,除此之外每年还需进贡布匹、珍宝、马羊无数。
  李放作为马谡的心腹,势必担当了押送皇供的要职。要说惯例,贡品总是将最好的先进献给皇帝和太后、皇后各一份,再下分到四妃、公主等。
  “选取金刚玉纱五匹,玲珑宝珠一盒,再要精制玫瑰纯露一瓶……”点采的小太监跟在受宠的妃子身后点着库房中的贡物,恨不得都搬回宫。
  “请娘娘恕罪,玫瑰纯露已无库存。”李放恭敬的赔罪,那粉面小太监就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明明说了有十瓶进贡的!”
  “娘娘明察,因时日已久,剩下的两瓶皆已变质。”李放随即掏出一个翡翠小瓶子,拔开盖子就是一股难言的馊味混着花香传出来。
  那妃子本来戴着面纱,这会也受不了了,打着扇子快步走出了库房,“这样吧,我们再多要一盒宝珠。”小太监捏着鼻子叫着,李放欣然点头。
  等到最后两天快没东西了,李放才等到翠和公主派来的人,是她的随身丫鬟雨荷,只要了两盒玫瑰香料。
  “姑娘且慢!”李放追了出去,见那小丫头目露狐疑之色,忙行礼道,“末将曾受公主之恩,今为公主存下两瓶贡物,希望姑娘能代为转交。”说罢呈上早已改换外型的玫瑰纯露。
  “你……这是。”雨荷也是吓了一跳,玫瑰纯露特别受宫妃欢迎,虽然公主喜欢玫瑰花的味道,也很少能拿到这东西,看来这武官是真的有心。
  “公主就在前方亭子里休憩,你何不上前谢恩。”雨荷戏谑的看他满脸通红,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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