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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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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听了陆大郎这么一番话;倒是正眼打量了下她这个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的弟弟,见他满脸傲气,一副不食嗟来之食态度,也懒得跟一个处在中二期的小男孩计较,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有这份心也不错。”说完也不理会陆大郎,揽着陆止的手道:“阿姑,秋华快来了,我去接她,你先进屋稍候。”陆希从来没有喜欢过陆大郎,可没想过对他如何,她对他只做过一件事——就是无视。当然以陆希的教养也做不出当众给人没脸的事,所以还是回了大郎一句话。
陆止倒是看着满脸倔强的陆大郎默默的摇了摇头,可也没说什么,只款步走入房里。
陆言瞪了陆大郎一眼,陆大郎对着他敬畏的阿姊,身体微微缩了缩,低着头,这件事他没跟阿姊说就做了,阿姊一定会生气吧。陆大郎也知道这件事他做的冲动,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陆大郎低垂着头,握着地契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才不稀罕她的施舍!反正他也从没来想过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陆家——他是待够了!
陆家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主人离去。
“阿姊,大郎他就是一个孩子,你别太在意。”陆言等离开院落后,替大郎解释道。
陆希一笑,她给大郎地契是感谢陆言精心给阿劫挑选儿媳妇,既然陆言想着大郎,自己顺她心罢了,至于大郎的想法,与她何干?当然这种话她不会跟陆言说,大郎还不值得她来解释什么。
陆言见陆希没在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大郎的出生是阿姊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她也不指望阿姊能当大郎弟弟看,只要现在这样无视就好。
院子里只剩下大郎一个人直挺挺的站着,眼底有着茫然,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还是没料到陆希居然会是这个态度,陆大郎心中委屈莫名,就好像他使尽全力朝敌人打了一拳,结果一拳打在棉花上,敌人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所有的努力放在眼里,陆大郎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地契,丝绸质地的地契几乎被他要扯破了。
“阿叔,日头大了,不如你同我回房喝杯茶水?”男童朗朗的声音响起,阿劫目光清澈的望着陆大郎,眼底隐隐有着纠结,在阿劫心目中,阿姑、祖姑是他最重要的人,阿姑不喜欢的人他也要不喜欢,但是阿劫总是隐隐对阿叔有种莫名的愧疚,阿叔才是祖翁在世唯一的儿子,可他现在连族谱都入不了,而且阿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感觉好可怜……
“我做什么事不要你来管!”陆大郎看到阿劫同情的目光,俊脸一下子涨红了,他最不需要就是他的同情!齐国公的位置他才不稀罕!这种只靠祖荫的人有什么出息,他要靠自己打一份家业!
“阿叔——”阿劫想辩解他不是想管阿叔,他是阿叔,他身为晚辈怎么能管他呢?他只是想请他喝茶而已。
“你倚仗的不过只是自己的身份罢了!没了身份,你还能干什么?”陆大郎看着阿劫,眼底隐隐浮出水光,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给了阿劫一个不屑的眼神后,袖手而去。
阿劫茫然的望着大郎远去的背影,“你倚仗的不过只是自己的身份罢了!除了身份,你还有什么?”陆大郎的话在他脑海中重复,阿劫低下了头,心头莫名的有些伤感,“我还能读书写字。”阿劫小声说道,施先生都说他读书很好,他还能过目不忘。
“阿劫,你在做什么?”少女轻快的声音响起。
阿劫抬头,就见一名红衣总角小少女站在他面前,那小少女看起来约有十一二岁左右,一双翦翦水眸好奇的望着他,“你在哭?”
“婉如阿姊?”阿劫突然想起阿姑前几天问他喜不喜欢婉如阿姊给他当妻子,阿劫不由红了红脸,他年纪虽小,可也明白妻子的含义,阿姑说过妻子是要跟他共度一辈子、他要照顾一辈子的人,父母孩子都可能会离开自己,只有妻子不会离开自己,一想到他居然被他要照顾一辈子婉如阿姊看到自己红眼眶了,阿劫顿时羞愧了,小男子汉挺了挺稚嫩的小胸膛,“我没有哭!”
顾婉如撇嘴,她明明看到他红眼眶了,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拉起的阿劫的手,“你跟我来!”陆家和顾家是世交,陆希和顾秋华也是闺中手帕交,顾婉如从小性子活泼,深得姑姑顾秋华和陆希喜爱,出入陆家就跟出入自己家中一样,对陆府的熟悉程度比阿劫还深。
“阿如,你去哪里?”顾秋华见小侄女拖了阿劫就走连忙问道。
“阿姑,我带阿劫去玩。”顾婉如颇有小姐姐架势的说,可脚下脚步不停,和阿劫两人走得飞快。
顾秋华无言的看着小侄女和阿劫消失的背影哭笑不得,这丫头真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她都已经隐晦的问过这丫头愿不愿意嫁给阿劫,结果这丫头毫不害臊的说还要再处处看,如果顺眼就嫁,不顺眼不高兴……今天陆希和陆言请她来,还让她带阿如来,顾秋华想着阿如说要再处处看,就带她来了,结果进来就见她小霸王似地拉着阿劫就跑。
“让他们去玩吧,我们先进去。”陆希抿嘴微笑,看到阿劫能和婉如相处这么好,心里暗暗欢喜,门当户对也不代表不能找到情投意合的对象。顾秋华是陆希找来说服顾婉如母亲张女君的对象,她是婉如的嫡亲姑姑,又是看着阿劫长大的,有她帮忙,想来张女君也不会太反对了。
“好。”顾秋华心中若有所思,她两个侄女个性南辕北辙,婉清性情温柔端庄,婉如则有些活泼的过分了,这阿劫看起来倒是温和的好孩子,两人要是能在一起倒也互补,“皎皎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也不跟你说虚话,你见我长嫂连婉清都舍不得嫁给王中书长孙,而是嫁回了娘家,你就知道她有多疼女儿了。”顾秋华是很喜欢阿劫,可做陆家的宗妇压力实在太大了,她大嫂连王珏的提亲都拒绝了。
“我知道张女君心疼女儿,可是我们家也不是火坑对吗?”陆希揽着她的道。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秋华斜睨了她一眼,“我们家婉如被惯坏了,性子又跳脱,你看她哪有当宗妇的样子?”
“我倒觉得她跟阿劫挺互补的。”陆希失笑的指着远处那对小金童玉女,顾婉如煞有其事的在对阿劫说着什么,貌似在教训阿劫,阿劫则低着头乖乖的受训。许是从小失母,又远离父亲的缘故,即使陆希和陆止小心呵护照顾,他的个性也难免十分内敛,加上良好的教养,让他养成了温和过分的个性,幸好他温和不懦弱,不然陆希还要愁怎么纠正他个性。这样的阿劫正需要一个外向可爱的妻子来引导,如果两个都是温和沉稳的,怎么能在短期内碰出火花来呢?感情的确可以慢慢培养,可有人会培养出来,有人则会成怨偶,这世道对男人的约束实在太少了。
顾秋华见陆希丝毫没有在意阿如凶巴巴对阿劫,心头略松,“我长嫂也挺喜欢阿劫的。”旁的不说,陆家人口简单,阿如嫁过去就可以当家做主,更难得的是家中长辈都是和善人,陆希和陆言姐妹两人嫁的又好,这样的夫家可以说是打着灯笼找不着的,顾秋华是自己女儿太小,不然她都心动了。
陆希见顾秋华松口,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家阿劫这么好的条件,绝对一个高富帅温柔男,她就不信顾家不动心,但顾家也真疼孙女,矜持摆些架子也是常理,陆希也愿意配合,她估摸着顾家可能要提些条件。
“但是……”顾秋华斟酌将长嫂的几个要求以委婉的语气提了出来。
“笨!笨!笨!你好笨!”顾婉如对着阿劫一口气说了了五六个“笨”字。
“呃?”阿劫眨了眨眼睛。
“什么你倚仗的不过只是自己的身份罢了,没了身份,你还能干什么?你没了身份你还有学问,我祖翁说你读书过目不忘,你可以教书为生啊;你还有顾家阿姑教你的书画,你还可以靠书画为生;再不济难道凭你的本事,难道还考不上一个孝廉吗?”顾婉如说,“再说人可以选择自己出生吗?我们不用自己的身份欺男霸女,不鱼肉乡里,有什么错?要说天底下以微寒之身成就一番大业的人多的是,只要是真有本事,身份又算什么?有一个好身份或许可以让你有个好的开始,没有好身份也顶多让人起步难一些而已。”
顾婉如顿了顿,继续道:“那些整天把身份挂在嘴上的人,说是讨厌身份的人,才是真正计较身份的人,你看祖翁、大母、阿姑她们,有天天把身份说在嘴边吗?”她最看不起那些自命清高,认为世族只有身份的人,说到底那些人嘴上喊得凶,可一旦自己鱼跃龙门了,比他们世族更讲究出身,恨不得自己家族立刻就变成世家大族,恨不得家族一跃冲天,使劲的鱼肉百姓,嘴上看不起士族,可无论是娶媳还是嫁女,总是尽量往世族里钻。当然这些顾婉如不会说,毕竟陆家大姑姑嫁的也是寒门,寒门也是有好人的,世族也有坏人。
阿劫听着顾婉如的开解,心头豁然开朗,“阿如你说得对。”他双目亮晶晶的望着顾婉如,这就是阿姑说的贤妻吧,阿姑说过有了贤妻就要好好对她,她会对自己很好很好的,不过现在他现在要更努力些,阿如好像还没答应嫁给自己。
顾婉如被阿劫的目光看的扭捏了下,突然凶巴巴的对陆大郎说:“我告诉你啊,如果你要娶我,要是我给你生了儿子,你就不许找其她女人!要是——”她稍一迟疑,有些不情愿的说,“要是你过了二十还没有儿子,你纳妾也只能纳我选中的人,知道吗?”
“……”阿劫怔怔的看着顾婉如没什么反应,阿如愿意嫁给他了?
“你听到了没有?”顾婉如捏起小拳头。
“听到了!”阿劫飞快的点头,“我肯定不纳妾。”心中暗忖这些她不说他都会照做的,阿姑说了不要做让自己妻子生气的事。
“哼!我阿娘说,男人的甜言蜜语是最不可信的!”顾婉如听到阿劫回答的那么利索又开始怀疑了。
“我们成亲后,我把家业都交给你,这样我就没钱纳妾了。”阿劫想了想说,阿姑说过好男人要学会把钱都交给妻子,当然好男人可以私底下藏些必要的、不是用来干坏事的私房钱。
“我要你家业做什么?”顾婉如对着阿劫晃了晃小粉拳,“你要是感欺负我,我就揍你!”顾婉如本就高了阿劫大半个头,她现在又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足够傲视阿劫。
“好。”阿姑说过,好男人要学会忍辱负重,挨打的时候要会叫疼,这样妻子就舍不得打疼了。
顾婉如这才满意的点头,心中暗想其实嫁给他也不错,看他那么老实,肯定不会欺负自己。
而陆希在同顾秋华说笑了一番,喊来顾婉如、阿劫一起进了午膳,送走了两人后,也一脸笑意的对陆止说道:“阿姑,事情差不多成了,顾家没别的什么要求,就要求在阿劫二十岁之前不要纳妾,要是等阿劫满了二十五岁,阿如还没有孩子,顾家会亲自给阿劫挑选侍妾人选。”
陆止想了想,觉得这要求也不过分,男子成亲也不宜过早,她想让阿劫十五岁成亲,五年时间如果阿如还没有孩子,可以再另作打算,她不信他们陆家就真的那么倒霉,如果阿劫还是无后的话,那么只能说天注定要灭陆家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聘礼了?”陆言兴致勃勃的问。
“对,阿劫成亲可是大事,要慢慢准备。”陆止笑道。
陆希则开始盘算,到底该给顾家什么聘礼比较好,嗯,她这次回来带了几株百年人参回来,可以当成聘礼之一。
姑侄三人兴致勃勃的商量了大半天,直到乳母抱着哭泣的宝宝过来,才止住了谈话,看着陆希熟稔的哄着小宝宝,刚刚还哭泣不已的小娃娃,在陆希怀里很快就安分了下来,陆止和陆言面面相觑,“阿姊,你真要养这个孩子?”陆言问。
“不是,这孩子大部分时间还是家翁照顾的,我只是在他上朝时候照看下而已。”这孩子迄今高威和高元亮都没有给他取名,陆希也只能随便叫着宝宝。
陆止摇头也亏得高威想得出这种法子,不是给皎皎找事吗?不过嫁人了,就要面对各种事,高家已经够好了。
“崧崧新当了阿兄有没有跟你哭闹?”陆言好奇的问,对于这个粘人的小东西,她可是印象深刻。
“怎么没闹?宝宝哭,他也哭,我对宝宝做什么,就要对他做什么,不然就哭。”陆希苦笑,“今天要不是让高团带他去玩了,我哪里能顺利带宝宝出来?”
陆止听得直笑,“真是精力旺盛的孩子,难怪高家的孩子三四岁就要送到军营去。”不然高家现在都被这些孩子翻天了吧?
陆希听到这个就叹气,她总觉得孩子三四岁就送军营太小了,可她又不好反驳高家这么多年的决定。
陆希有了身孕,陆止和陆言也没有多留她,见天色差不多了,就送她先回高家了。
第140章 养胎
“二女君。”陆希回到高家的时候;就见胡敬站在门口向自己行礼。
“胡先生?”陆希由丫鬟扶着下了车;看到胡敬不由暗暗奇怪;“你找我有事?”
“老朽只是奉夫人之命给女君送些东西来。”胡敬拱手道。
奉娄夫人之命?娄夫人指使得动胡敬?陆希拢了拢领口的披风;“胡先生进来喝杯热茶吧。”十月已经进入初冬;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了,要说涿县的冬天要比建康冷多了;可涿县住的地方有火炕、有火墙,地下还有地暖,一冷家里就会开始烧炕,所以陆希在涿县三年也没养的很耐冻。
“那就叨扰女君了。”胡敬笑道;“上回在涿县喝到外族的奶茶,滋味一直念念不忘;不知道女君这里可有奶茶。”
“有;春暄给胡先生泡壶奶茶。”陆希说。
“唯。”春暄应声。
她和烟微今年都有二十了,两人一直不肯嫁人,陆希劝了好几次也没结果,就暂时先放下了。陆希身边的丫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陆家家生子中的人尖,相貌举止皆无可挑剔,尤其是春暄,是陆希最信任的大丫鬟,稳重体贴,别说是丫鬟了,就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儿也没她那个气派。胡敬每次看到春暄就惋惜一回,这春暄丫鬟什么都好,就是出身太不好了,哪怕是部曲也好啊,偏偏是奴籍。胡敬是老江湖了,即使心里百折千转,可脸上还是一派温和的微笑,陆希和春暄都没有察觉。
大厅里,四角的青铜大鼎已经燃上了火炉,陆希让胡敬稍候,自己则进内屋换衣梳洗,她摸了摸宝宝的手,感到他身上还暖暖的就让下人把他厚厚的冬衣脱下。照顾宝宝的乳母和侍女面面相觑,要不是见二女君连自己儿子都穿的不多,平时对孩子也是真心关心,她们真怀疑二女君有意虐待孩子,哪有未满月的孩子就穿的这么少的,现在还是冬天呢!
胡敬是高元亮的幕僚,他今天来是看宝宝的吧?陆希抱起睡意朦胧的宝宝,在他额头亲了亲,“宝宝,你耶耶派人来看你了,开不开心?”
宝宝无意识的叫了几声,小脸依赖的靠在陆希胸前,陆希把孩子抱出去的时候,胡敬看到孩子亲昵的偎依着陆希心中暗喜,他让人把带来的礼物送上来,除了色彩艳丽的布匹外,还有不少珍贵的珠玉宝石,陆希见惯了奇珍异宝,自然不会把这些礼物看在眼里,可今天也没什么喜事,送这么多礼物过来,就让陆希有些为难了。
胡敬似乎还嫌震撼不够,从袖中取出一只做功精美紫檀木匣奉于陆希案前,“二女君,你一向喜爱熏香,这是大少君无意间获得的香料,他留着也没用,就让老朽送来了。”
陆希扫了木匣里灰白之物是龙涎香,她眉头皱了皱,“胡先生,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过照顾了宝宝几天,哪里担得起这么贵重的礼物。”胡敬借口是娄夫人送来的,可他和陆希都心知肚明,这些礼物应该是高威和高元亮让胡敬送来的,就借了娄夫人的名义。要是寻常的礼物,陆希收就收了,毕竟她怀着孕还帮着照顾宝宝,可现在这些礼物有些贵重过分了。陆希真担心,她收了这些礼物,明天家翁就会把宝宝铺盖一卷,送到她这里来了。
不提龙涎香和珠玉宝石,就是那些色彩鲜艳姣美的布匹就价值不菲了,这会可不是染色发达的后世,色彩越是鲜艳的布匹染色就越困难,所以看一个人身上的衣着往往就可以看出那人身份高低,穿着红衣、紫衣的肯定是身份地位颇高之人,一般来说穿白衣、黄衣都属于庶民,青色也因为染料好寻,成为低级官员专用。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帝皇专用的黄栌色、陆希爱穿的天水碧色等。
“二女君重身还要费心照顾阿峥小郎君,这些不过是少君一些心意罢了。”胡敬说的很诚恳,陆希怀孕了,算上坐月子、调养身体,起码要在建康住一年半,这孩子有的让女君费心呢,大少君让她送一些礼物过来,他就照着陆希应该喜欢的东西拣了好些。
陆希见胡敬一脸坚定,也就没坚持,反正是亲戚,总有回礼的时候。
“咚咚”重重的脚步声响起,陆希嘴角浮起笑容。
“娘——妈妈——”高崧崧的声音响起,很快一个小炮弹嗖嗖的冲了进来,转眼就要扑到陆希怀里。
春暄连忙拦住,“阿崧,姑娘现在身体不比以前,你不可以这样了。”
高崧崧困惑的眨眨眼睛,一看到舒服躺在阿娘怀里的小东西,即刻不开心了,小身子一扭,一下子扑到了陆希的脚边,小手一张,就要陆希抱,陆希伸手摸了摸高崧崧的后背,一手的汗水,“春暄,带着崧崧下去洗个澡。”天气这么凉,玩的这么疯,别感冒了。
“啊!”高崧崧小手小脚一踢,扭头看着陆希,小手坚持的张开,一定要阿娘抱,粉嫩小嘴紧紧的抿着,大眼泪汪汪的,阿娘抱崧崧,不要抱那个坏东西,崧崧不喜欢。
陆希见儿子如此,明知不应该惯着他,可还是心疼了,无奈让奶娘抱走宝宝,然后把儿子抱了起来,柔声哄道:“崧崧让春暄姐姐带去你去梳洗,梳洗完阿娘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高崧崧听懂了陆希的话,才勉强肯让春暄抱走去洗澡。
胡敬含笑看着高崧崧,这不愧是高家的孩子,跟大少君、二少君小时候一模一样,看到喜欢的人就一定要霸着。胡敬瞄了一眼乖巧的小娃娃,心中暗忖,二女君养孩子果然有一套,他那几个孙子小时候哪有这么乖巧的时候,这些礼物还真是送对了。
等陆希孕期入了第三个月后,她就和怀高崧崧时一样,不仅开始爱吃荤菜了,还时常上吐下泻,她明明从陆家回来后,一直在家里歇息,却突然见红了。陆希倒是很淡定,感觉自己这次估摸也是生个男娃,可高家上下却被她吓了一大跳,幸好太医说,陆希身体没大问题,不然陆止都想把侄女接回家里来养了。太医署的太医整日就待在陆家不走了,高皇后还特地派了一个内侍来,让他每日回宫复命。
阿劫的婚事,陆止也不让她操心了,提亲、定亲事宜全由她和七祖姑一手操办,陆止也知道现在高家把侄女看的很严,就派了一个灵巧的小丫鬟天天陪她说话,给她讲些外头的趣事,陆希就悠然的度过了中秋、元旦,转眼就到了一个月底。太子大婚在即,建康城里一派欢天喜地,不过陆希随着身子越来越重,这些天她连每天固定的散步都是在室内,平时若非必要,她连自己绣楼都不出。
“哇……”嘹亮悲戚的哭声。
“呜……嗯……咳……”委屈呜咽的哭声。
陆希坐在床上,头疼的听着房里的双重奏,她面前高崧崧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脚嚎啕大哭,她身边高峥也直起身体,小手扯着她的衣袖哭得可怜。
穆氏、春暄等人同情的望着陆希,这样的一出自从高峥小同学会爬之后,就几乎天天上演了,高崧崧小朋友和弟弟吃醋吃的不亦乐乎。
陆希叹了一口气,一手微托着腰,一手要揽过儿子,高崧崧连忙伸出小手搂住陆希的脖子,小脚一蹬,就牢牢的巴在了阿娘怀里,湿漉漉的小脸紧紧的贴着陆希脸,崧崧最讨厌高峥了,老跟自己抢阿娘!
“大娘子,你没事吧。”穆氏给陆希身后垫了一个软垫,陆希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了,因脚有些水肿,她现在走路都不大方便。
“没事。”陆希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一手揽过高峥,轻拍他的小背,“柳媵人来了吗?”陆希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通传说柳氏来了。
柳氏在门外就听到了儿子的哭声,心一下子揪疼了,快步赶了进来,先给陆希请安,陆希对着她摆手,“别将这些虚礼了,先哄阿峥吧。”
柳氏连声应喏,快步上前抱起了陆希怀中的高峥,母子连心,高峥一到亲娘怀里,很快就安分了下来,小脸使劲的往柳氏怀里蹭着撒娇。柳氏看到儿子对自己这么亲昵,眼睛酸酸,她强忍住泪,抱着儿子退下,心里对陆希十分的感激,要是没有她,自己说不定都没抱孩子的机会。
陆希从丫鬟手中接过湿手帕给儿子擦泪水,在幼儿成长期,生母作用的是不可取代的,高峥不是阿劫,陆希自认她无法在有崧崧、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给高峥完全彻底的母爱,她实在没那么多精力,她借口自己无聊,让柳氏过来给自己读书,让她每天下午过来陪高峥玩,这样她也精力陪近阶段醋罐子一再打翻的高崧崧。
“崧崧,跟弟弟做操好不好?”陆希让儿子坐在自己面前,让他摸着自己的凸起的肚子,孩子已经八个月了,疾医没说是男是女,可陆希根据自己的感觉,估摸这孩子还是男孩,因为跟她那时候怀崧崧时候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陆希想着高严和崧崧的两人相互争风吃醋就头疼,所以趁着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拉着儿子跟弟弟一起互动,不停灌输他要爱护弟弟念头。
高崧崧止住了眼泪,小手好奇而小心的摸上了陆希的肚子,肚子里的小东西似乎知道哥哥在摸他,小手小脚一踢,踢在了高崧崧的小手上。高崧崧咯咯笑了起来,小手又在陆希肚子上换了一个位置。
陆希母子三人互动的开心,可穆氏却看得胆战心惊,阿崧出手没轻没重的,大娘子也太放心了,天天让他按肚子,穆氏情愿看以前郎君跟大娘子的互动,至少郎君下手有分寸。
“阿媪,什么时辰了?我们出去走走吧。”陆希这几天脚水肿的厉害,加上又快要生了,陆希不敢久坐,时不时的就要出去走走,生阿崧的时候要不是自己锻炼得宜,也不能在那么简陋的环境中生下崧崧,陆希很庆幸自己这辈子投胎到了一个好人家,给她打下了扎实的身体基础,不然生产真是古代女人的鬼门关啊。
“快酉时了。”穆氏说。
陆希瞧着阴阴的天气,又是下雨天,她慢慢的站了起来,“崧崧走,我们去玩摸瞎。”这是高崧崧最近新爱上的游戏。
“好!”由陆希这半年形影不离的教导,高崧崧已经学会说很多话了,就是平时被侍从宠惯了,一直不大肯说话。
陆希绣阁第一层,早就把所有的物品都移走了,给陆希和阿崧当游戏间玩,阿峥已经会爬了,陆希也专门给他留了一块,还用木栏围了起来,就怕他乱爬撞到什么,陆希和阿崧下楼的时候,柳氏正拿着拨浪鼓在逗阿峥爬,母子两人笑得都很灿烂。
陆希沿着大厅最外圈一圈圈的走着,内里高崧崧蒙着脸,三四个高威选来陪他玩耍的僮儿不停的逗着他,高崧崧开心的大笑,一旁的高峥也依依呀呀的兴奋的摇着木栏,晃得木栏吱嘎直响。陆希看到这一幕,总觉得她快染上家翁的口头禅了,真不愧是高家的种……
“阿媪,马上快二月了,最多还有十多天,阿兄就要出发了吧。”陆希跟穆氏随口闲聊道。
“……”穆氏许久不回复。
“阿媪?”陆希等了一会,不见穆氏回答,甚至扶着她的春暄和烟微也不知不觉间松开了她的手,陆希不由暗奇,她缓缓的笨拙的想转身,却不想从背后伸来了一双手,将她搂在了怀里。陆希先是一惊,随即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时,她惊喜的回头,“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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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染色不易,所以基本上看布匹的质地和颜色,就能区分出大部分的身份和地位了。比如说红色和紫色不好染色,就不是寻常人可以穿的。但是在隋唐以前,其实什么身份穿什么颜色,并没有明显的区分,直到隋文帝开始,才开始定下了帝皇专用色,就是黄栌色。
相比于相对高贵的紫、朱色,青绿、黄色则属于相对低贱平常的三、四等服色,因为黄色和青绿色的染色原料来源比较多,而且还容易上色,所以古代低级小吏穿的都是青色服饰。而白色,是完全不进行染制的布料,是成本最低的颜色,就属于贱籍也能穿的服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黄色并非皇帝的专属常服色,也没有任何颜色上的禁忌,的确就是最基本的袍服色彩而已。因为“上可以兼下,下不可以僭上”的原则,作为非礼仪场合服饰,初唐官员“入朝参及视事听兼服黄,与庶人无异”,也都可以随时随意穿着百姓黄袍。
唐上元年间曾有一次“禁黄令”,起因是某次“洛阳尉着黄衣夜行,为部人所殴”,官员夜里穿着黄袍,被当做普通人殴打之,这成何体统,高宗闻后“下诏申明之,自此朝参行列,一切不许着黄”,禁止官员朝参着黄。这则记载在旧唐书里被省去缘由以及前提,简单记录为“始一切不许着黄”,往往就被很多学者视为是举国“禁黄”,将黄色推崇为帝王独享之色的开始。但仔细分析史料原文,就能发现实际上恰恰相反,仅是为使官员和庶民上下有别,禁止百官朝参行列服黄而已,唐朝政府反复颁发调整的各种制度里,黄和白依然还是庶民服色。另外看有唐各种出土壁画、绘画、陶俑人物形象,黄袍小吏或奴仆、乐伎的形象也比比皆是,非常普遍,唯一不同的就是黄栌色。
黄栌,漆树科,落叶乔木,又名囊芦、芦木,主要色素为硫黄菊素,存在于木材中。用芦木煎水媒染的丝绸,在阳光下呈带红光的黄色,在烛光下为显光辉的赤色。同一种染料在不同光谱的光源照射下,产生色差的现象,致使这种黄色成为中国古代最高贵的服色的植物染料,从隋文帝以后便成为中国皇帝的专用服色。
直到清代,帝后朝服颜色才明确调整为明亮度最高的“明黄”,皇子及贵妃、妃用略偏赤黄的“金黄”,非特赐禁臣庶使用。因为清代距离我们最近,所以现在中国人一般概念中的帝王之色,就是这种“明黄”。
当然贵色的紫色和朱色中,地位也是随着背景改变而改变的,紫是间色,在传统中国黑、白、赤、黄、青五正色之外,早期在理论上并不是高贵的颜色,在魏晋之前也很少进入正统服制,除绶带外,基本多是非正式的普通使用。但其色彩颇招人喜欢,能“惑人”,是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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