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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手机不可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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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白昊是个预言帝,此章是剧透章。
☆、丹
返航的路上;当我们的通信工具再次有了信号;甫一开机,我给自己配备的手机便嘟嘟嘟嘟响个不停。
很快我发现;我的不是最夸张的;蚊子那边的手机提示简直半秒钟都没有停过。蚊子的手指在手机显示屏上唰唰滑过;每看一条短信;脸色就越发难看。
按下拨号键;那端电话接通后,立刻听到蚊子的吼声:“搞什么;我才离开几星期就变成这样了,你们都是吃米饭长大的吗!严密保护;我马上就回来!”
“什么?这么说还是我的不对了?没有手机信号?手机联系不上;你就不会尝试用神识联系我嘛!”
蚊子越说越气,啪地挂断了手机,坐到一旁生闷气。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蚊子的这一面,原来在特定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可以加入咆哮教的。我有些呆楞楞地看着他,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蚊子这么火大?
“蚊子,你老婆被人抢走了?”我试探着问了一句,电视剧里一般都是这么演的。冲冠一怒啊,为红颜!
蚊子倏地抬起头,“胡说八道。”
“哦?”我尾音上扬,那你脸里透着的红是什么啊?
“都怪你。”蚊子冲我道。
“我?”
“都是电子产品把妖怪们惯的,特别是和诺亚你一族的手机,自从有了你们,多远的距离都能瞬间沟通,谁还肯认认真真、勤勤恳恳沉下心力和精神拓展神识。”
摔,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蚊子这套理论简直和中国足球冲不出亚洲是因为历任教练无能一样扯淡。
你自己还不是通过电子设备追着螃螃的电视电影追得很爽,你倒是把你MP5交出来啊!
“唉……”片刻后蚊子长长地叹一口气,“算了,一般妖怪的神识又怎么能跨过半个地球?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他抬头望向东方,低低道,“是我自己的错……”
对于他这么快自我反省承认错误,我很意外,这样看起来,可能蚊子的老婆真的被别人抢走了,不然怎么能萎靡成这个样子?!
我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机,嘟嘟嘟嘟的提示音结束,所有短信已接收完毕。三十个小秘书转发的未接来电通知,四十条短信。这其中,五通电话、五条短信是于呆子发来的,他已经结束了A国之旅,比我早一小时从JFK机场回国。其余的短信和电话,全部来自桌子。
林知之的情况日益恶化,少罗,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
“我要去五云洞。”我大声道,其余的妖怪纷纷望向我。
清清嗓子,我定下了下一步行动计划,“我要在B市转机,然后直奔S省。异北大人,麻烦你和其他人回N大帮我稳住少罗,告诉他,我定会从五云洞口的地风中找到线索,伪造出完美的冥纸,骗过羊驼上神,解开他的封印。”我将整个流程说得一气呵成。
封印解开的方法,是我此行A国探秘【外星人】基地最大的收获,从白昊口中听到流程开始,我就在设计如何造假。山寨什么的,我们电子产品最擅长了。
“不。”异北一个字就否定了我的全盘计划。
大哥,你该不是现在要和我拆伙吧,我们搜神小分队是多么有爱的小分队啊。
“我和翼去酆都,诺亚,果子,蚊子,你们三个回N大。”异北部署道。
我刚张开嘴要反驳,异北又道,“诺亚,你的能力虽然特殊且应用广泛,但是,你的根基尚浅修行尚且不够,而且,你对于酆都和十殿阎君毫无所知吧。”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是百度在手,检索不愁啊,只要有了信号和网络,我总能在图书馆的在线书籍中找到传说之中十殿阎君的相关信息。而且,”我顿了一下望向异北,“少罗的事情,是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去解决。”
总不能一直拖着他们与我一起冒险,十殿阎君,听起来,好像脾气比法务部长还不好。估计他们不会文质彬彬地和我们玩水球,也不会有兴致和我们谈法律、哲学和科普。
“等你去了解了环境、背景与五云洞冥纸的弱点,只怕,一切就来不及了。”异北沉声道,“我去五云洞,那里是我熟悉的地方,而且,那里有我要找的人。”
我望向异北,他的脸依然那样,如冰山般,没有特别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又带着一贯的不容置疑。
可是这一次,我感受到了冰川下的水流,柔软,坚忍,滋润着万物。
白昊给异北小奖励时说:蝙蝠要找的神仙,在平都山。
我虽然对神仙妖怪的世界涉入不深,却也知道,五云洞与平都山虽然都在酆都,却也并非一处。异北去找他一直在寻的那位神仙是一回事,去五云洞伪造冥纸却又完全是另一回事儿。前一个要做什么我不甚清楚,后一个,却是□裸的冒险。
他在保护我,保护一个不会飞,不会隐身,不会变化之术的一无是处的败家会友。
不只因为他被我拉入了搜神小分队。
而是因为,他是副会长。
我耳边回荡着纸迪曾对我说的话:N次方协会的精神—和谐、友爱、宽容、信任,N次方的会员,休戚与共……
对于我闯的祸,异北和会长大人一样,在默默承担。
“副会长……”我情真意切,发自肺腑地叫了他一声。
“别说了,就此别过吧。”异北跃离机翼,果断决绝,向南飞去。
翼在异北之后挥了挥翅膀,腾空而起,“诺亚,你应该交十倍会费,你这个麻烦的妖怪,我们N大见。”
说完,他展开双翼,向异北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楞楞地望着翼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无穷无尽的云海之中,眼睛中有东西要漏出来了。异北,翼,一切顺利。
加入N次方协会,是我身为妖怪,最幸运的选择。
肩上一重,我扭头就看到了左肩上细细长长的蚊子手。
“别担心,异北也很强的,十殿阎君的武力值和变态值也并非个个都像白昊那样匪夷所思。”
“而且,酆都,他真的很熟。”果子在我右侧道。
云层之下,熟悉的地貌隐隐出现,那块我生长的大陆,就在数千米之下。远方,有会友与我齐心协力,近旁,有会友与我相伴鼓励。美得很。
果子离我很近,左手拉着我的右手,即便在高空飞行中空气猛然地流动,我依然能闻到果子散发出的淡淡果香。猛然地,我想起了白昊对果子的奖励。
那天他说:苹果,很抱歉,我没有什么能够为你做的了。
那算是什么奖励?!
“果子,白昊那个不着调神仙给你的算哪门子奖励,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我皱眉问果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果子微微一笑,明媚生动,“可能我拥有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连上神都觉得对我已经无所馈赠了。其实,这也是一种福分嘛,小手机你不要太嫉妒哟。”
嫉妒你个头,我愤愤去戳她这个不正经的妖精。
“果子,螃螃电影的蓝光签名版你就没有。”蚊子紧接着又道“不过那个贪玩上神说的话根本就是不能全信啊,香菜,香菜那种东西对我有什么用?!”
“恩,你送你老婆一把香菜的话,的确不足以挽回她的心。”我认真补充道。
“谁要送香菜,诺亚你这个白痴!”蚊子又抬起腿要踢我脑门,我灵巧地躲了开去。
四小时后,我们到达N市,那个说我是白痴的妖怪,在N市最大的菜市场买了一把香菜,又让步行街礼品店的妹纸仔细包好后,就消失了。
到底谁才是白痴!
********
我和果子直奔医院,我最担心的,是林知之。桌子受伤还有得救,而知之的每一步,都走向无法回头和修复的黄泉路。
一把推开病房门,我下巴差点没脱臼。只见林知之的病床旁坐着一个人,正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喂知之吃白色的小团子。他的动作轻柔优雅,仔细体贴,像极了一个孝顺儿子。而知之倚着床枕靠坐着,脸色虽然苍白,眼中却有了一丝光彩,体力好似好上了两分。
不是我对这样幸福温暖的画面大惊小怪,而是床边那人,不是旁人,却是白腐乳。
他们两兄弟,一个说什么不放少罗,要等到林知之命数全尽才罢休。
一个说什么在帮兄长处理烂摊子,却又在这里给林知之喂饭端汤。
你们两个是纯属一人精分上演搏击俱乐部呢?还是,兄弟感情极度不和睦啊?
等等,还有一种可能,是超级和睦啊……
我两步跨上前去,跟林教授打了个招呼,就拉起白方朝外走。
“慢点儿,慢点儿,汤撒了。”白方来不及放下手里的汤碗,就那样一手端着碗,一手被我使命攥着,被我拉到了病房外拐弯处的安全通道。
我把他推到墙角,脚一把夺过他手里汤碗,舀起一个白团子在鼻端使劲嗅起来。另一种可能就是,如果这兄弟两超级和睦的话,白昊一直等着林知之消逝,白方这小子如果顺了他意,为免夜长梦多,加速进程,给知之下毒怎么办?
我的鼻尖已经贴到了白团子上,黏黏的,有一丝淡香的味道。
“别闻了,没毒。”白方在我头顶道。
“凭什么信你?”我挑眉。
“凭什么不信?”白方轻巧反问。
我踮起脚揪住他的衣襟,凶巴巴对上他眼睛,“就凭你哥对这件事儿的态度。”
我连他哥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一股气全撒在了白腐乳身上。
白方唇角扬起,另一手从我端着的汤碗里舀起一个白团子放入口中。
“我若想下手害林知之,她岂能活到现在。”
语毕他又舀起一个白团子递到我嘴边,“要不要尝尝,诺亚。秘制还元丹,没有这个的话,你今日见到的林知之就是ICU中昏迷不醒的林知之了。”
我手上的力气不禁轻了一分,还元丹,神仙们用真火炼出的还魂宝贝。
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想到?!如果我收集了足够多的还元丹,能不能够延长林知之的寿命,又或者,能不能改变林知之的命数?
我用力的踮高脚,希望与白腐乳平视,看清楚他的眼睛,问清楚我心中的问题。
身后的楼梯有脚步声传来,我没心思细听,也不想回头看。
谁认识谁啊,这年头一个女生把高大的男字逼在角落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只要你力气足够大。
“白教授,诺……亚?”几级楼梯下,熟悉的声音传来。
“嗨,于庸泽同学。”白腐乳轻松地打着招呼。
而我呢,我踮着脚,一手放在白腐乳的胸前,拉着他的衣襟,一手端着一个汤碗。这是个主观上有原因,客观看上去说不太清楚的姿势。
摔,安全通道一点儿也不安全。
☆、赌
我倏地松开拉扯着白腐乳的手;转身寻声望去;于呆子拎着一口袋水果正几步迈上楼梯。他穿着深蓝色的外套,头发比几周前长了一点儿;手背之上;是一条淡色的瘢痕。那是在A国机场他救我时;受伤的地方。时间与药物弥合了伤口;却留下了瘢痕作为印记。
“嗨。”
藏在心里的;不挂在口边,我只轻轻浅浅说出这么一个字。
“诺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从A国出发前没联系到你,还想看看我们回程是不是同一家航班。”
“今天刚回来。”这句话半分不假;我回答得很快。
“充电器丢了;懒得买新的转换,所以在A国我就一直没再用手机。”这句话有一半的水分,我的语速也跟着慢了下来,紧接着,话头一转,“于庸泽,你也来看林教授吗?怎么没走电梯?”
转移话题才是王道啊。
“等电梯的人太多,九楼推进去一个重患,我就提前出来了,正好走楼梯锻炼身体。对了,白教授,诺亚,你们两个怎么聚在这儿了?”于呆子问道。
高层病房的安全楼梯通道,寂寂静静,空空荡荡,我和白腐乳就这样挤在角落处,委实看起来不那么和谐美丽。
白腐乳唇角扬起,却笑而不答,只略略偏下头,双臂环绕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算你狠,乳制品合格的不多,豆制品的心眼看来也不怎么样。
“因为这个。”我举起手里的汤碗,“白教授给林老教授带了补品,有些凉了,我们想热一热。然后……”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咽下口水,继续道,“然后,医院真大啊,没找到微波炉,于是,我们就看看这个敞开的门里有没有奇迹。”
不论于呆子信不信,我自己都不信。
真是鬼扯。
“哦。我知道微波炉在哪儿,给我吧。”于呆子简洁道。
没有怀疑,也没有质疑,更没有多余的言语。于呆子从我手里接过汤碗,朝白方微微点下头,便越过我们向楼道内走去。
他信了?!居然这么容易他就信了!
于呆子你果然是呆子!
我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防火自动门后,我很想追上去,我有很多话想问他,很多很多。
受伤的地方疼不疼?手指活动起来方便不方便?有没有伤到神经?在A国有没有见到他母亲?他母亲有没有和他一起回国?他会不会毕业了就离开?他未来的哪个时间段有空?
可是,眼下,我有更着忙的事情要问……
“真是拙劣的谎言啊,诺亚。”头顶,低沉的浅笑声传来。
忍,忍,是可忍,孰也先忍。我还有事儿得问白腐乳。
“白教授,有个事儿想请问您。”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将白腐乳外衣上我先前揪起的褶皱拉平,“您刚才提到的那个还元丹,您手头还有没有了?存货多不多?多少钱一粒?”
白腐乳挑了下眉,“这种东西,有市无价。”
哟,很会讲价吗?我上下打量着白腐乳,几日不见,这家伙资本家的奸商属性不改啊。
“任何一个实物,都有价值,有价值,就会有相应的价格,再不济,咱们还可以等价交换吗?只要这丹药能救活林知之,改变她的命数,多大的代价都有人愿意出。”
怕他一眼看出我没钱,没分量,我立刻补充,“不是我这样请你参观免费博物馆的穷妖怪哟,是文昌帝君钟爱的弟子哟。”
“看着你这么折腾,也蛮有趣。”白腐乳上下唇一碰,来了这么一句。
“可是,”他话锋一转,“没有用的,诺亚,不论多么珍贵的丹药,也改变不了林知之的命数,救不了她的命。”
我定定地看着他,才不相信仙丹这么没用。
“万物皆有定数,现在,一切都太晚了。还元丹而今只是保住林知之的精气,缓解她疾病晚期的苦痛,但她机体的一切功能,都在不可遏止地衰败下去。”
“你为什么这么做,想来你也知道签发下禁闭少罗之令的是你兄长,解开无影之壁的时刻是林知之命数尽时,你为什么又要给林知之服食仙丹?白教授,其实,你心怀愧疚对不对?你才不认同你哥他们定下的变态法律,对不对?你在替他行善呢,是吧,是的吧?”我一连串地问道。
人类的革…命经验告诉我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结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胜利终将是我们滴!
来,白腐乳,投奔到我们革命的队伍之中,一起帮助少罗越狱去吧。
“非常有想象力的一段话。”白方微微一笑。
豆制品真不上道儿,我决定再用一把力。
“白教授,我老实跟你说哦,你哥偷偷转到第七区去了哦,他没告诉你吧?他在那里玩得很HIGH哦,就留你自己在这里收拾烂摊子呀。哎呀,他那个乐不思蜀啊,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还有还有,他连提都没提起过你一句哟~哎呦喂,兄弟感情都这样了,你还和他站在一起做什么,赶紧给我提供点儿有用的情报算了。”
白腐乳听了我的话笑得更加满意,“没提到才好啊,被白昊惦记着的人才倒霉。”
豆制品以后一定会步奶制品的后尘,没前途。既然无法组成联盟,我觉得对待白腐乳也不用像春天般的温暖了。我扭头就走。
“真没诚意呢。”身后,白腐乳悠悠说道,“这样就走了,我还怎么告诉你一些很有用的情报呢?”
我停下脚步,握紧了拳。
摔,你这个折磨人的死散仙。
转过身,我脸上堆出很有诚意的笑容,恭谨问他,“那么,白教授,我怎么做才算很有诚意,能让您指点一二呢?”
他的眼角眯了眯,本就深邃的眼眸,更加看不清楚。然后他响指一打,心情愉悦道:“有了。”
我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找个时间,你陪我去游泳吧,一整天。”白腐乳笑着说。
我想把他弯成漂亮弧度的嘴角撕烂。
这个该死的豆腐块,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去屎一屎!
“哦,做什么摆出那么悲壮的表情?下次水又不会死。”白腐乳轻松道。
摔,你会让你的手机去下水吗?戴妃手机也不能随随便便游泳玩的有木有。
“既然没有诚意,那就算了吧。”
白腐乳不疾不徐越过我,朝走廊内林知之的病房走去。
楞楞地,我在原地站了好多秒。
机会,这是一个机会,这是一个我直接通过捷径获得有用信息的难得机会。而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的,当错过了时机,机会就会变成悔恨。
我最缺少的是时间,挽留住林知之的性命,放出少罗。
我最害怕的不是水,而是比水更无色无形的东西……
想到那里我冲去防火自动门。
“找一天去啊。”我在白腐乳身后喊道,“我们一起去游泳。”
白腐乳的手正扶在病房的门把手上,闻言优雅转过身,朝我勾勾手指,我颠儿颠儿跑了过去。见他伸出右手大拇指朝我一晃,我依样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伸了过去。他向前一伸手臂,大拇指正触到我的大拇指上。
“一言为定,诺亚,食言者必将受到天地的责罚。”白腐乳郑重道。
我心里有些怯怯,你要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原本,我是想要不要骗到情报就溜的。结果他这天地之间的一说,就让人生出敬畏来。
白腐乳略弯腰,低头附在我耳边轻声道:“与其执着与林知之不可改变的命数,诺亚,你有没有想过从别的地方入手。比如,那位设下无影之壁的上神,堂堂一个尊位的上神,为什么要以神兽之姿呆在动物园里?”
“我一早就觉得他不正常。”我连连点头。
白腐乳在我耳旁轻笑一声,继续道,“这位上神名唤暮归,虽然神职不及我兄长,资历却远在白昊之上,已不只参加过了几轮蟠桃盛宴。这数万年间,他只有两个喜好,其一,是打赌。那个动物园,卧虎藏龙,与暮归打赌的那一位,必然也在其间,你若知道了他们的赌约……”
白腐乳诡异一笑,无言表示:你懂的……
我懂的,我懂的,那便对我大大的有利。
只是……你既然都知道那么多了,难道你不知道他们的赌约是什么?
“白教授,你知道他们的赌约是什么吗?”我直接问道。
“略知一二。”白腐乳点头。
那为毛你不一句话说完?!我瞪他。
“什么都直接告诉你了,岂不是显得你太无能?”白腐乳一扬眉,“所以,那位上神的第二个喜好,你也自己去找吧。”
“你只告诉我一半,那我们也只游半天泳。”我终于领悟到了,与资本家要时刻讨价还价。
“还有,”我皱眉道,“什么叫【显得你太无能了】。”
“就是你本来就有些无能的意思。”白腐乳面不改色地解说。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送他一整箱臭豆腐。
“你们不进去吗?”身后,礼貌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一扭头,就看到于呆子端着热好的汤碗朝病房走来。
当我过于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度便降低了,同时观测多方,目前的我,还难以兼顾。看来,我要修炼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一起进去吧。”白腐乳说着,推开了病房的门。
********
陪林教授聊了两句,白腐乳起身告辞。于呆子将汤碗中剩下的三个白团子喂林教授吃下,陪护阿姨来的时候,我们便也起身离开。病中的人,多多休息才是好的。
出门前,我偷偷地拍了张林教授的照片,传给桌子。
【桌子,你看,知之精神还好,她一定会等到你出来的。我已有了线索,一定好好等我消息。】
很快,我收到了桌子的回信。只一个字【好】。
那是多短多短的一个回答,可我知道,它那样重。
里面有桌子的忍耐,克制与对我的信任。
望着那张彩信,他又会抚摸着手机的显示屏,反反复复看上千遍吧。
********
电梯前等候的人很多,还有一个家属推着轮椅,我和于呆子互看一眼,便很有默契地朝安全通道那边的消防楼梯走去。
从高层的楼梯走下去,一级一级,有的时候,给人以无穷无尽的错觉。
当与于呆子呆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这样的错觉。尽管我知道,这仅仅是我自己的一种,错觉。
“手还疼吗?有没有伤到神经?”我指指他手背上的伤口问道。
那是能够称量出0。01毫克质量的手,那是每一次我受伤后奇迹般地将我修好的手,这样的手,怎么可以受伤。
“没问题。”于呆子将五个手指挨个舞动了一番,“好像比以前还灵活了呢,诺亚,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我没答话,只是将手臂前后抡起虎虎生风。
“对了,于呆子,你找到妈妈了吗?阿姨是不是特别惊喜?”我满心欢喜地问他。
于呆子的脚步顿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没有。”
我一惊,怎么回事儿?不是打探到母亲的消息特意过去的吗?怎么会没见到?!
“我到她住处了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听邻居说,是在我到达的前一天刚刚离开的。”于呆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好听,却难掩其中的失落。
“也许,”他的声音低缓下去,“是她依然觉得我不够资格见到她吧。”
“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你要去那里找她!”我急切道,“真的,有缘的人总是彼此错过,可是,最后他们一定会团满的。你有没有从邻居那里打听到阿姨去了哪里。”
“没人知道。”
“那你知道阿姨的联系方式吗?手机或者其他什么,我一定能帮你找到她。”这是在这世间,我唯一的用武之地。
“不知道呢,那个地址,是我唯一的线索。”
真绝,阿姨您是不是也加入了什么不和谐的秘密组织了?
“于呆子……”我轻轻唤他。
“嗯?”
“你一定会找到阿姨的。”我坚定道。
“嗯。”他朝我一笑,那笑容那样清澈见底,却能让人溺毙其间。
“对了,这次去A国我不只找了我妈的行踪,还去A国出入境中心和大使馆查找了秦少罗老师的消息。”于呆子道。
“结果呢?”我嘴上问着,心里却对这问题的答案很了然。
果然,于呆子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去A国前查了系里的人是档案,也向当年的老教师们了解了情况,文件上写的秦老师去了A国,老教师们也都说去了A国留学,可是,我在A国没有查到秦老师相关的任何资料,我托好几位同学打听,也没有消息。回来后,昨晚我和隔壁的小纪查看了A国几十年前的官方出入境记录,没有检索到任何秦老师的记录。”
于呆子童鞋,几十年前的官方出入境记录,是随便开放给你们看的吗?你和小纪把人家的密码和系统黑了是不是?
恭喜你,和我走到一条道儿上了。
那边,于呆子神情愈发低落,“很难找到秦老师了,林教授的愿望,只怕难以帮她实现了。”
“我这一趟A国之行,谁也没找到。”于呆子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自责。
“于呆子,你尽力了。”我站在上一层的台阶上,拍拍于呆子的肩膀,“我相信,彼此记挂的两个人,一定还会见面的。”
前方越来越亮,高高的楼梯,也终有最后一阶。
“也许再过几天,秦老师就会来了。”我对于呆子,也对自己说道。
我们肩并肩走出了医院。
********
于呆子返回了N大,我知道,他明天还回去医院看林教授,用他的话说,多陪陪林教授,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我把相关情况短信告知了果子与蚊子,然后直奔动物园,那也是我唯一能为林知之做的事情。
我在动物园蹲了五天,白天的时候,就化作人形蹲在羊驼园区外,一动不动地盯着羊驼上神看。夜晚的时候,就化作手机模样藏在羊驼园区对面的景观石柱下,一动不动地盯着羊驼们的房舍看。
神兽一如既往的淡定,他不理我,不甩我,也不看我,很多时候,如我初见他时一般,他用浑圆的屁股对着我,偶尔,他会眺望远处,那方向是我的来路。
上神暮归,我就不信,这样二十四小时的盯防,你会一点破绽不露。
作为一个上神,你也许不会。
可是作为一头羊驼,就有点儿难度了。
我的电磁波能辐射延伸到很远,可是我的神识却非常有限,有意识很难隔空直接联系到旁人,同在一省的果子我的神识都够不到,就更不要提远在之外的异北与翼了。
于是,五天之中,我每天都给果子发短信。
第一天我问,【果子,有异北和翼的消息吗】
果子回;【没有。】
第二天我问,【果子,有异北和翼的消息吗】
果子回;【没有。】
第三天,第四天,我还没问,果子的短信就到了,【无。】
第五天,我不再问了,也许,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第五天晚上,蚊子来了,他和我一起蹲在石缝里。
“怎么样,香菜挽回了你老婆的心吗?”我问他。
“去去去,我还没有结婚。”蚊子挥舞着翅膀说,“我给你带了满格的备用电池来,想要的话就别再提香菜。”
我识趣地闭上了嘴,老实说,我真的头晕眼花饿得厉害。
蚊子帮我换电池的短暂瞬间,我陷入了黑暗与混沌之中,待我几秒后再次开机醒来时,却见蚊子神色凝重地用力吸着空气。
风正从羊驼们休息的房舍方向吹来,我不敢打扰蚊子,我怕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夜色沉沉中,我望向远方,那条小路,延伸向大熊猫馆,那是我的来路。
忽然地,我想起,那头淡定的神兽,偶尔,便是做着和我现在一样一样的动作。
那时候的暮归,是什么心情,他是不是,希望我沿着来路,赶紧滚蛋。
“我知道了。”寂静的黑夜中,我和蚊子同声说道。
我们互望一眼,迅速撤离公园,用最快速度,返回迷踪幻境。在那里,会长大人设下的结界隔绝了外界与协会内的一切声味联系。
一入迷踪幻境,蚊子挥动着翅膀说:“我知道了上神的第二个爱好。”
我诡异一笑,“我知道了上神的赌约。”
☆、酒
迎面;果子朝我们款款走来;“哟,好像今天好消息特别多。你们两个谁先说。”
蚊子弯腰扬手朝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这家伙;也是知道女士优先的嘛。
我清清嗓子;略带着挖掘出秘密的兴奋道:“还记得那天我们一起去动物园时;那位上神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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