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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手机不可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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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庸泽看了窗户三秒:“有电蚊香液。”
说完,他起身去抽屉中找出半瓶蚊香液,走到窗边,插入床尾处墙壁上的插孔上,又返身折回原来位置。
三人很快又投身于小鸟砸猪游戏,真幼稚。
我再次凝神看向窗外,那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就在窗外,那么远,又那样近。
是我视力太好,还是那两个身影集体落他们三盲点上了?!
“哼,”小个子黑衣人自鼻间发出轻蔑鼻音,“看来这里也不是,你确定是这附近?”
“应该没错啊……”高个子低语道。
我再次转眼看向屋内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风生依旧。
擦,落在盲点上看不见也就算了,怎么连听都听不到啊?!
“走吧,时间快到了。”白衣人身形一移,向后飘去。
没错,我睁大眼睛望过去,那人就是飘的没错。这窗外的大树上,到底吊了多少威亚?
高个子点了下头,下一秒,两人自夜色中隐去。
窗上,窗帘仍未拉起,半边玻璃窗上,映射着屋内的光影,半边纱窗上,来去着夏的风与气息。
一切,一如往昔。
…………
寝室中三人仍说笑着,直到十点半,张伦才在于庸泽委婉言辞下不舍起身。
“师兄,今天时间太短,明早我肯定全部通关。”张伦在门外信誓旦旦着朝楼下走去。
“师兄,谢谢你帮我找到这么好的寝室,还是单间。”佟雯致谢后朝楼上走去。
于庸泽一一挥别,关上寝室门开始收拾毛豆皮、花生壳、饮料杯。垃圾打包进袋子,桌子用抹布擦净,门外又传来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心中立刻闪过几个版本:
张伦那笨蛋把寝室钥匙丢在这里了;
隔壁纪北城弹尽粮绝来划拉夜宵了;
二楼武秋山无心睡眠找他下棋来了;
又或者,
飞走的那诡异两只,杀回来了!
门打开,是佟雯甜美的笑颜。
“师兄。”她轻快叫了一声,拿着一个小方盒跨步进来。
“寝室还缺什么日用品吗?”于庸泽不解道。
佟雯摇了摇头,将那纸盒递到他眼前。
我又不淡定了,我淡定不起来。
那白色的小方盒子上的图案,我再熟悉不过。一端,是被咬掉一口的银色苹果,另一侧是纯黑底质上的硕大机型,与佟雯的白色疯四,正是一款。
“送给你的礼物,师兄,你那个手机早就应该换了。”
我心中如涛哥一样咆哮:
换,换你妹啊,换?!
我和于庸泽之间的事,和你有一个钢镚的关系?!
见于庸泽皱着眉并未伸手去接,佟雯微微一笑,在桌旁椅子边坐下,一边拆开盒子包装,一边道:“师兄,这个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大学四年不可能不挂科,我们寝室的实验报告不会顺利通过,我的毕业设计不可能从王导那里过关,我今天回到学校,更不能蹭到这么好的寝室。”
这姑娘倒是也有自知之明,这些话一句也没说错,于庸泽当得起,只是她所要谢的,还远不止这些而已。
不过你不用非选手机当礼物吧,姑娘?我让我情何以堪啊……
“我们嫡亲的师兄妹,互相帮助,应该的,别这么客气。”于庸泽将小盒子推回佟雯身前。
论起来,他们俩还真是嫡亲嫡亲的师兄妹。
佟雯与于庸泽自高中起就是校友,于庸泽比她高了两届,他上高三时,毕业班换了经验丰富的老教师,那位年轻的宋老师后来带的高一班级,正是佟雯所在的班级。
聪明的孩子哪个老师不喜欢?于庸泽是宋老师带的第一批学生,小宋老师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以至于教了以后的学生,最常用的典型榜样,仍是于庸泽。
看看高三班的于庸泽,我跟你们说,做人就要,blabla……
看看这次联考第一名的于庸泽,我跟你们说,学习就要,blabla……
复述小宋老师提到于庸泽的点点滴滴,光辉事迹,经典语录,是佟雯在大学里遇到于庸泽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听的次数多了,连我都能脑补出小宋老师说这些话时的神情语态。
在大学之中,你总会遇到一些两眼泪汪汪的老乡。在迎新会上,在站台上,在同一航班上,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于庸泽与佟雯这两个老乡,便在同一个大学的同一个学院相识了。
物理系女生少,物理系女生问题也多,再加上,有那么个姑娘,她本来就不太想学物理的。
于是即是高中校友,又是同一个老师,还是同一个专业,师兄帮师妹,就义不容辞。
于是,那忙帮起来,也开始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我从于庸泽与佟雯嫡亲嫡亲的师兄妹情谊回忆中缓过神时,佟雯已将黑色的爱疯四从小包装盒中取出,放到于庸泽手中,“师兄,以前请你吃饭你就会说,等我上班挣银子了再说,如今,我可是标准的自食其力的上班族了,这个是我的心意。”
她抬头看先于庸泽,眼中有我都能看出来的真挚感激,“我知道师兄不缺钱,也不缺什么其他东西,想来想去,还是手机最适合你,你原来的那一个,真的太旧了。”
说着,她瞄了我一眼,继续道,“今天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新手机有什么不好,只会更有趣更好用更快捷,联网设了邮件提醒后,ISI中你关联的新发的文章都会有手机即刻提醒你。”
我头晕起来,真是电子控亡我之心不死,居然用最让科技文献及时索引这种伎俩来让学术控的庸泽心动,我鄙视你。
我想冲过去,踹那疯四一脚,听说越是功能强大的手机,越不经折腾,越傲娇脆弱,越体质单薄;我想再用电流电佟雯一下,让她体会体会什么叫胆战心惊、心肝乱颤。
什么机器都可以变得恶毒,在被扔进垃圾箱以前。
奋力而凝结的情绪下,我又动了,千真万确,我又在桌上,移动了五毫米。
两两相望的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到我。
再近五毫米观察于庸泽手中那线条流畅、造型优美、功能强大的黑色爱疯四,我只觉得机体内的电流,流失的迅猛无比。
他温暖掌心中的疯四,那凉凉桌子上的我。
任是谁,都会做一样的选择吧。
我再也不动,有些哀伤起来……
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寺庙;〖TXT小说下载:。。〗
能用上十年,也用不上是一年……
我突然很想哭,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内牛满面。
我直直盯着于庸泽,电流一窜一窜。
只见,他拉过了佟雯的手,将他另一手中放着的疯四,放入佟雯掌中,又合上她的五指。
“小师妹,谢谢你,谢谢。”他的声音那样轻,又那样悦耳,“心意我心领了,这手机却是真的不能收。”
他扬手拿起桌上的我,对佟雯说:“你看,其实我这手机除了一些不起眼的小磨损,剩下哪里都很好,我实在不需要另外一个手机。”
佟雯开口,她好像还想辩解些什么,却被于庸泽打断,“小师妹,其实,最简单的东西,最适合我。我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手机,不错。你如果想谢我,九月二十五那天,陪我爬山吧。”
【我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手机,不错。】
忽略掉最后的爬山之约,我不断回味着这句话,心花怒放,电路顺畅,信号满格。
有一些人,到底是与常人不同的,
那是一个有着温暖之心的人,
那是一个简单简洁简明的人,
那是与我相伴了十年的人。
☆、约
我上方,佟雯低头默默看我一眼,再看向于庸泽,收起了耀眼的爱疯小四弟弟,哼哼道:“好吧,再听你这一回,只是……九月二十五那天又是什么日子?我记得你生日不是十月五号吗?”
她略带不解地调出手机日历,“难道是九九重阳节去登高?不对,还是……”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于庸泽眉目弯弯地笑,眼中,有未知的期待。
唉……
我轻轻叹一口气,佟雯这孩纸说的也不是全不对,十月五号那天,的确是于庸泽的生日。
只是,她对他,不及他对她,更用心。
那一天,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日子。可是,对于那天他为什么约她去爬山,却还没全部想明白。
难道今年,会不一样吗?是集体游,还是只约佟雯一个人去爬山?
…………
夜半的寝室,一盏小灯亮在床头,无论有多晚,于庸泽习惯在睡觉前看一篇经典文章。
他手中拿着红笔,在文章中的要点处写写画画,这已是他第五遍看这篇科技文献了,上面有铅笔,蓝笔,黑色签字笔做的种种标注。
我躺在床头与他一起看,每次看的时候,我都觉得那些鸟文说的全是一个意思,可于庸泽每次看,都能从其中看出不同,发现新的思考点。
十二点零五,他收好资料夹,关了床头便携小台灯,翻身躺下来。
入睡前的最后一件事情,自然还是看我。
于庸泽将我握在手中,设定了隔日的闹表,又调出日历,点到九月二十五那天。
快,快,写上备忘录吧,我绝对什么都不会忘记,牢记心间。
快,快,写上备忘录吧,我绝对能从点滴字语间洞悉你那天的心情。
可是于庸泽只是冲着我的脸笑笑,看看那日期,关闭了日历,将我放到床边椅子上,翻身睡觉。
给点剧透不行吗?!小气!我望着他的后脑勺嘟囔道。
嘟囔归嘟囔,心中反复地又回忆起不久之前他说的那些话,顿时力量倍增,满心欢喜,得意地扭动起来。
我又动了,在软硬适中的绿色靠背椅上。
仔细比较着我与他后脑勺和桌子腿的相对距离,我真的无声地移动了一点点,一点点——十毫米。
十毫米。。。。。。
人类的一小步,手机的一大步。
我有些惊叹、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看来,在实验楼中的颤动并非全然因为电量不足,在牛巴店的颤动并非全然来自恐惧,在书桌上的移动不只因为有愤怒。
在五年不断的自我学习、修行与锻炼中,我终于有所改变。
一晚上,我在椅子上小心翼翼而兴奋不已地扭动,就像人类的小婴儿刚学会了爬,又或者小盆友拿到了心仪的新玩具一样,新鲜地无法停止。
忽地,一阵夜风透过纱窗吹来,带着夏夜中特有的微凉与交错的温热。窗外树影婆娑,高大的树木与枝叶在窗上投下一片晃动的暗影。
我仔仔细细看了三分钟,那终究只是树的影子。
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飘在窗外一黑一白的身影,我突然在扭动中火光一闪,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
什么cosplay,什么威亚,什么违法物理定律的存在,什么恰好落在了盲点之上?我真傻,真的。
为什么于庸泽、张伦、佟雯这三个人,都看不见,也听不到。却只有同样不被那三个人所能听到言语的我,能看得明,听得清。
因为,在那窗外的,根本就不是人。
定然是我一直在苦苦追寻的,
同我一般,却远胜于我的有修为的——妖怪!
呃?为什么不是神仙?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哪个神仙遮遮掩掩地蒙着脸啊?!
人家用的外形都比较美型。
可是还有一点我没搞清楚,明明那时候我在屋内一声响亮的尖叫。
窗外的那两个,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连扫都没向我扫过来一眼。
难道是我太低阶了?!
我更加努力刻苦地再椅子上扭起来,衷心期待着那两个早日地再次到于庸泽寝室窗口外来东张西望。
下一次,我要蹦到他们眼前,大声地呼喊:“哟,兄弟们,别来无恙,你们好啊~~”
…………
可是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等了一天,一天,又一天,一黑一白的影子,再也没再窗外出现。
迷路了吧,他们?仔细看看的话,N大也挺辽阔的,这片儿的寝室楼也差不多一个样,欠缺特色。
作为一个力争上游,努力进步的手机,在猜测旁人的同时,我也时刻反省自己,比如,那天的怂样。
怎么就没有镇定自若呢?
怎么就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呢?
怎么就没把等了那么久的事物留下打个招呼呢?
唉~~
第一次的时候,难免都有点挫样。
后悔不能当电充,我在反省的同时,加紧练习,不过最近成效并没有我所预期的跳跃式发展,仍停留在小范围移动的程度。
这些天里,于庸泽也没闲着,他的闲暇时间如海绵里的水,只是,再挤不出一滴。
往日里实验室的课题照样要做,计算机组的运算与维护照样要做,指导师兄弟的文章论文照样要做,王导参加会议的各种材料照样要整理准备。
大事小情本来已足够充实,偏生小师妹回来母校还要抽空帮忙大清早占位置、中午陪逛超市、晚上陪吃饭。
整个一万能N陪。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佟雯来找于庸泽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每次与于庸泽在一起时,谈到一个人的几率却越来越多。
那个人,就是开学初火爆讲座的主讲人——姓白名方。
听听这名字,白方,难怪总要在吃饭的时候提起来。
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红方?
于庸泽总是耐心听佟雯讲述形形种种。
无论是讲座的内容,相关的周边,还是赞美白方讲课的风度,亦或赞颂白方的嗓音。
他都是一个好的听众。
可是我却有些不安。
…………
转眼到了九月二十五那天,那是一个周末,于庸泽已提前在周四就对组内设备轮值等情况都做好了安排。
周日,这一天是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阳光灿烂却不毒辣,碧空如洗,微风拂面。一早晨,于庸泽醒来后吃了早餐就去超市采购郊游需要的新鲜物品,回到寝室后装入登山包。那包他昨天就已基本收拾完毕,现在放在床脚,满满的一大包。
九点半,他已全副武装完毕,轻便透气的登山鞋,利落的运动服,遮阳帽,大背包。那背包中满满的,都是佟雯爱吃的食物与爱喝的饮品。
背包内侧的小袋子里,有创可贴与攀爬时用的颗粒手套。
他看了看我显示的时间,调出佟雯的电话,犹豫片刻,又从调出的名片夹退了出来,握着我在寝室中往复踱步。
最后,他从书架上拿过一本专业书,看了起来。
唉,我望着他的侧脸,思付着:这肯定是想让佟雯多睡一会儿。
十点,于庸泽再次看看时间。
昨天他们两人约好今天九点集合后去等南山,山势险峻,景色秀美,正是秋日登山的好去处。只是南山在N市南郊,往返需四个多小时,出发的越晚,在山中赏林望景的时间便越少。
于庸泽看看我,调出新短信菜单,五指点击:
【佟佟,起床没?】
十分钟后,没有短信回过来。
我觉得有点奇怪,我不奇怪佟雯赖床,她一向会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上一些时候,听说这是人类女子的专利。
我奇怪的是,五分钟前我明明听到五楼南面,大约与于庸泽寝室四个窗户水平距离的房间中有佟雯欢快的说话声传来。
这说明她这会儿已经醒了,怎么却还不回于庸泽短信?
听力太好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佟雯大抵是站在窗边接的电话,她说,没问题没问题,一点也不麻烦。
她用毫不犹豫的语气说,好的,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她不是一会儿应该应约来见于庸泽吗?
十点二十五,我轻哼起来,一看,是佟雯的短信,这姑娘动作真够慢的。
还没等我偷偷看一眼短信内容,于庸泽就点了进去:
【师兄,抱歉,今天有重要公事处理,下周再陪你爬山。】
晕,这个败家的姑娘哟~
于庸泽手握的我,握了好一会儿没有按下一个键钮,他的掌心依然是温热的,我却觉得他的心跳跳得有些慢。
他就那样盯着那映在我脸上的短信看了一会,刚按下回复键,门外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门后是佟雯化着淡妆的小脸,她柔声道:“师兄,真抱歉,我昨天追韩剧睡过了头,今天起来晚了,刚接到电话有公事急着处理,实在没办法,下周一定陪你去爬山。”
“没事,”于庸泽仍旧是和煦的笑,“快去吧,工作的事情最重要,别耽搁了。”
佟雯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拎着小包向楼下跑去。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于庸泽折回房间,打开背包,利落清理出大半的东西,只带了一些食物与水,背起背包,轻便上路。
作者有话要说:一小步与一大步。登月的名言,期盼着早日看到中国登月的那天。另,听说地球又捕获了一颗小行星,月亮有伴了。
☆、游
哦,当然还有我,无论行装如何精简,我永远是不可被裁减的必需品。
此番,我的暂居所是行李包的侧面口袋。
这个登山包侧兜的设计还不错,一面是防水口袋,另一面是网格面料,但仍装了拉链,以免常用物品从袋口滑落。
我喜欢这样的设计,即能贴身相随,又能从网格中看到外面的世界。即不闷,又方便,各种美好。
于庸泽大步朝学校东门车站走去,刚拐出校门不远就看到一辆并客去南山的车,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剩下的那个位置。
那小车哗地关好车门,一瞄不再停歇,奔驰着朝南而去。
等一等啊,我还没看清楚。
我坐在口袋里,口袋连在包上,包放在于庸泽的腿上。我使劲自靠窗的一侧探着头,奋力想从窗口向外张望,更进一步看个分明。
可是我与车窗平行,视力虽不错,视野却也有限。车辆驶出,我再看不到所乘的这辆车后,那反方向行去的银色车中的情景。
车,越开越远。
于庸泽坐在后座,与同车刚刚认识的其余同行的几个人笑着聊天。他全然不知我所见的一切,几分钟前,他只顾大步流星奔到车里。
而在他弯腰坐进小包车的一瞬间,我看到在东门的另一侧,与佟雯身高相同,与佟雯衣着相同的,与佟雯的小包相同的女生,裙尾闪过,坐进一辆一点不环保的SUV。
玻璃窗虽是暗色,我依然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了驾驶位上侧着头与女生说话的人,正是那日讲座的主讲人——白方。
不就是腐乳家族的成员嘛,有什么了不起,也没听佟雯说过在腐乳公司上班啊?这算哪门子公事?
我竭尽全力地想把那SUV看清楚,不是弄明白车型,而是为了记住车牌号。
丫的敢跟我们家于庸泽抢人,看我以后得道了不报复他的车,统统塞到腐乳缸里。
可于庸泽迈进小车的速度那样迅疾,两辆车转眼朝相反方向驶去,我没能多瞧上半眼。
…………
四个轮子的车子跑起来,到底比我微小的挪移快上N倍,两个多小时后,我们置身山中。
南山,层林尽染,秋山如妆。
回忆起来,这几年中,每年这个季节的这一天,我们都会来南山一游。
只是,与往年的独自一人相比,今年于庸泽约了佟雯一同前来。她在他心中,应该是不同的。
可最后,却终究是与往年相同。
站在人迹罕至的水石峰,于庸泽长长吸一口气,向远山喊去:啊……
啊啊啊……啊啊……啊……的回声自山谷间回荡。
远方一片红火处是南山著名的枫林,此刻,游人大多汇聚于此。
很快,那方向就有映合的声音传来:
啊……
有做广告的:
胃,你好吗……好吗……好……
有表达情怀的:
柳柳,我爱你……爱你……你……
有表达美好愿望的:
房价快跌……快跌……跌……
有泄愤的:
不给年假的BOSS去死……去死……死……
还有混的:
求点击求收藏求评论求包养……包养……养……
山谷间一阵沸腾,群魔乱舞,群音乱颤,最终在一片笑声中归于寂静。
于庸泽笑着卸下背包,坐到一棵老树下,取出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拧上瓶盖,他便倚着老树闭目养神。
蓝天秋风,巨树红叶,流水山果,在这一派美好中,他好似就那样睡了起来。
闲散而悠然,安详而自得。
在靠近他的侧兜中,我扭了扭,舒适地运动运动机身。
我爱这每年一游,记忆中,每次自南山而归,都会电量满格,精神大振好久。
同他一样,我慢慢安静下来,品略这深山中的静寂与独特味道。
人迹罕至的水石峰,
隐在巨石流水后的水石峰,
萦绕着植物香气的水石峰,
只有他与我的水石峰,
天地悠悠,恍若只有他与我……
根据他们学院的人都稀罕的爱因斯坦相对论,这样的时光总是会一闪而过,抓也抓不住。很快,日暮西山,转眼就是五点,于庸泽踏上回程。
返程的旅行车上,与经过一天游历,上爬下行、满脸疲惫的其他游人不同,于庸泽一身清爽,竟比上午出发时气色更好。
我在靠窗的无人得见的角落里,也如有神助,一边无声听着内存中的歌曲,一边轻巧地随着节奏跳了起来。这一跃委实有进步,一下头就磕到了侧兜顶端的拉链。
那是我以往从未达到过的跃动距离。
我爱死了郊游!
…………
周一,是大部分世人痛心疾首的一天,张伦深感这一天悲催无比,一定要补充好午饭的能量,于是拉着于庸泽去一食堂吃鸡腿饭,在长长的队伍中,恰好遇到同样迷恋鸡腿饭的佟雯。
三个人点了三个不同的口味,坐到食堂一角。
“后来去爬山了吗?”佟雯夹着鸡腿肉问道。
“What? Who? Where? When? Why?!”张伦嘴里叼这鸡腿猛然抬头问道,目光在佟雯和于庸泽之间交互张望,活像只眼珠子滴溜乱转的黄鼠狼。
“你想把特殊疑问词全一网打尽吗,”于庸泽用筷子挑拌着白白的米饭,“我周末去登南山了,因为天气不错。”
张伦:“师兄你怎么不带着我啊,我最爱运动了?”
“让你不看球赛直播去登山,你去吗?”
张伦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不去!”
于庸泽和佟雯一同笑了起来,于庸泽对坐在对面的佟雯道:“周末办的工作上的事情还顺利吗?”
“啊?”佟雯略顿一下,“还不错。”
食堂悬挂电视的体育新闻响起,话题很快被张伦带领到了周末的体育比赛上。
我安静地躺在餐桌空余位置的桌面上,就和佟雯的小白,张伦的HTC一样,安安静静,乖乖巧巧。
今天那三个人类可能集体觉得裤子紧,通通把我们放在了桌上。
我看了疯四和HTC一眼,对自己催眠道:我要安静、我要乖巧、我要不漏马脚,我要……
可是我的心没那么安静,想海面下的大海,它汹涌得很欢腾。
我的脸,还是待机的暗色,却已偷偷打开蓝牙而不经屏幕提示,努力地搜索起周边手机信号。
疯四关着,HTC也关着,真无趣,就好像遇到了上保密锁的门。
往日我会推推门,常常推不开,然后我就会去继续寻常四周那些没用锁的开放大门。
今天我很执拗,我还念念不忘那个东门口百分之九十九如佟雯的身影。
集中精神,集中电流,集中频率,集中电波。
咔——
我的电磁波破门而入。
我惊喜于自己的这项新长进,长期的侵入攻击,终于有了今时的破坏力,这是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啊。
长此以往,我还不得一统手机界,哦呵呵呵呵呵!!!
不过,做人不能太贪婪了,做电子通讯产品,也不能,尤其是我这么有机品的手机。
咱得慢慢来。
我收跃动的电磁波,重新打量起小白的另一面。
小白的内在,很丰富, Retina显示技术、三轴陀螺仪、主频1Ghz的 A4处理器、Face time视频通话、16G的容量……
(句子:必须插一句,这不是植入广告,不是植入广告,真滴~)
许多多的软件,许多多的电子书,许多多的自拍照。
在数据流中快速穿行,我看到佟雯与于庸泽原定相约登山那天早晨的通话记录。
十点零五分,我没有幻听,确实有一个已接来电,通话时间不长。
那号码的主人——白方,通讯录中他并不在同事的分组里。
同一天晚上,佟雯发了一个短信给白方:
【晚宴会回味悠长,谢谢。】
这短信字数不多,却也让我回味悠长。
确定的事情有一桩,那天佟雯所办的,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对于庸泽的言辞,不过是个推脱。
我仔细查了一圈,没找白方回过来的短信。
切~~~收到短信不回的人~~~
我悄然退了出去,关好门,挥挥衣袖,没带走一节数据。
张伦的手机近在身旁,我觉得应该一视同机,不要因为人家长得黑,就差别对待。于是,我一脚踹开HTC的小蓝门,大步侵入。
张伦手机的内在,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不是配置于硬件方面的问题,而是内容。
我YY中张伦的手机应该是这样的——满满的游戏软件、满满的乱七八糟的歌曲、满满的各色人的短信、满满的通话记录。
像张伦那样跃动而跳脱的人,应该是那样子的。
可是,他的短信存储中,一片空白;通讯记录中,一片空白;浏览历史中,还是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挥挥手,不仅不带走云彩,连脚印子也不留的人。
我有些失落了,以前每次张伦建议于庸泽换掉我的时候,我就曾YY着有一天能侵入他的手机,把他的存储记录弄个天翻地覆。
当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我却发现他早就对自己很彻底的下了手。
我泱泱地收回了神,精神凝结于自己的机体内。
三人笑谈间吃完了饭,佟雯下午没有要旁听的课,准备回寝室补觉,于庸泽和张伦则直奔实验楼。
回到自己的座位,于庸泽打开小黑,第一件事,就是去月初投稿的杂志网页。校园网开国外网站的速度在这个时间段不给力,他连着按了好几个F5,最后主页才刷了出来。
登陆进后台,状态依然是审稿中。
“师兄,这么着急,不像你的风格啊,师兄你难道投文章还能没把握。”张伦不知啥时候站到于庸泽身后,单臂倚着蓝色隔断问道。
紧接着,他把脸凑到小黑的屏幕前,“到底是师兄,这杂志可的确生猛霸道,审稿通过那天,第一时间必须请我们全组人吃饭啊,我时刻帮你监督进度。”
“我也没什么把握,借你吉言啊,中了就请你们吃饭。不过,”于庸泽微微一笑,话锋一转,“真的如此幸运的话,第一时间,还真不能请你们吃饭。”
“啊?”
“还有安排。”于庸泽说完,拿起文件夹,带着我,揣着笔,朝对门设备室走去。
“啊?”身后,我听到张伦仍旧带着不解的白痴疑问音。
我却有些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想说:句子我,真的不是卖手机的……真的!
☆、改
“啊?”身后,我听到张伦仍旧不解问的白痴疑问音。
我却有些懂了。
约佟雯在每年特定的那个日子登山,
焦急地等待论文的审定意见与结果,
抓紧一切时间补充审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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