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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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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免奴身这种事,在边关里从来都是从军杀敌这一条路,若是杀得多自己可赎其身,功劳越大,能被赦免的家人就越多。
然而要是跟蛮子联姻都成了赦免的路子,闹在朝廷上也不过是时日问题,而朝廷上必然也会引起大的波澜,想来会以刑部为最。
毕竟跟蛮子联姻,在许多臣子眼里,蛮子也配跟大庆联姻?
萧安因魏侯、南阳侯之事,本就身份尴尬,又在朝中无势力,到时候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下明旨的意思,就是要先拿到朝堂上来讨论一番,也免朝廷事后知晓吵闹不休的好。
皇帝听了只呵呵笑了起来,“何须告知那些臣子?就是在这之前,在三关里莫不是就没有与大庆百姓联姻者?况山高皇帝远,朕也管不得那般多啊!”
太子明白皇帝的意思了,密旨会下,然而朝廷里若对此事不允,皇帝便直接推在萧安身上,将在外可军命有所不受。
皇帝说得随意,太子也觉得未必不是个好法子,唯有太孙心里叫苦,这要朝廷上把罪名全推给萧安,自己的祖父会如何选择,萧安会不会赴魏侯后尘?
然而这事皇帝有言在先不可入第四人之耳,太孙离了勤政殿之后便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应对。
太子见状,也少不得宽慰他,“此事并未有你想得那般严重。边关扶助他们,换来的是军中急需的良马,有了好马才能跟蛮子好好打仗,也才不会在里头吃亏。就是别的官员不知好歹,兵部与户部也当明白这其中无奈,纵然是被闹到了朝廷上,也会有人与永定侯说话。你祖父,也不过是不想被朝臣觉得他偏袒罢了。”
一件事不管好坏,作为裁决的皇帝,至少明面上就不能过分偏心,否则臣子心中必然不平,心中不平就易生不甘,生了不甘就易起二心,这也算是君王御下的大忌。
“永定侯是魏侯亲手带大的孩子,你祖父不会真保不下她。你祖父其实是个重情的人,不然萧安何以当上三关的大将。就凭她把一台关打赢了?胡马关把蛮子拦住了?还有程谨安只凭军功难道就能当上副将?”太子细细的给太孙分析。
在太子眼里,虽自己有些地方自己父皇的看法不一致,然而也知道那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对不起魏侯,便补偿在了萧安身上,对不起当初为国战死的程将军,便补偿在了程谨安身上。
他的父皇,一辈子力求不欠任何人的情分。
太孙点了点头,想着萧安送给他的笛子。
太子摸了摸他的头,叹道:“你啊,就是心太软了。”
也还好日后有机会教导,太子也并未指望自己儿子日后能够当个彪炳史册的明君,能得守成就十分不错,等大庆再累积几十年了,再跟蛮子全力一战,未必不能再平静百年。
皇帝想要过几年就跟蛮子干仗,太子却想得要多一些,等着户部粮库满了,别说是跟蛮子打仗,就是出使塞外,也能彰显国威。使万国来朝。
这样的功绩才是真正的名在千秋,当得圣君而非武皇帝。
两父子朝着东宫慢慢走着,太子难免问到太孙的婚事,“听说你最近常与傅家大姑娘见面,心里可是有那意思?”
太孙道:“傅家大姑娘学识过人,非一般女子可比。不过她心系旧人,儿臣并不想逼迫她。”
太子心里也觉得奇怪,他跟自己父皇都喜欢的是敦厚温柔的女人,怎么到太孙这就喜欢强势的了,不过傅家大姑娘再强势也不过是强在性子上,言行还是十分有闺秀之气的,比萧安那种强横见不过眼管他天王老子都要揍的德行还是好了许多。
要太孙喜欢,就是成全也没什么不好,太孙心太软,要有个脑子明白,一心向着他的妻子也不是坏事。
“我怎的听说太子妃常常召见不到人傅家对此事想来是不满吧?”太子就道。
太孙回道:“就是偏心眼吧。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把次女当宝,长女就是草了!”
太子觉得太孙这话里好似有话,就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人家妹妹你不要,偏去要个姐姐,你当人家可以随便拿你选,脸还要不要了?再者听你母亲说,纪氏也不是那样的人。你要真想娶人家,就去跟大学士好好表现表现。他家女儿也不愁嫁,皇家也有皇家的体面,万没有抢亲的道理。”
当然当今当初做那一桩,其实现在有些人心里还在诟病,不过是面上谁都没人说了而已。
太孙心想,人家家里是真偏心眼,偏偏面子做得好,你们都不信。
不过他也没真想娶傅家大姑娘,傅家大姑娘也不会想嫁给他,他是傻了才会去傅学士面前表现。
太子见太孙不吭声,也不好多说,还以为他在愁萧安的事,就道:“我知晓你与萧安自□□好,她也不是有心机城府的人,可她身边的那些人,又有哪个简单了?你不防她,也得防着有人借她的手作恶。这才是你们最不合适的地方。”
太孙应声,回了东宫先陪太子太子妃吃了饭,才回了自己所居的宫殿,给萧安写回信。
皇帝的密旨想来过两日就会让太监从京城到三关,他也不用多等密旨一道送信。萧安朝京城送密折的渠道,与皇帝送密旨去各处的渠道本就不一样。
太孙能写的也并没多少,问的多是萧安的伤如何,边关的局势如何,就是送上来的密折内容也暗示了一二其中不妥的地方让她自己注意,萧安送的笛子他很喜欢,比当初那个好多了,林林散散,其实也不少。
还有京城里的一件事儿,因当初三关商会相关的那铁矿与火药制造坊在六关里,六关自然也跟三关一样被牵扯进来了许多,朝廷近段日子就在忙着这个,刑部最为忙碌。
这里头竟是牵扯到了承恩侯府,当年自己祖父拆散了人家一对,现下那人就回京来往往皇帝心口捅人刀子了。
不过太孙觉得那男人也靠不住,当初不过半载程谨安的母亲就跟承恩侯和离了,他要是真心爱重程谨安的母亲,也早该追到边关去把人带回来,然而却是让程谨安的母亲一个人在边关生活了那么多年。
现在来看,无非就是个不服气,然后想找回面子来,对程谨安的母亲,也未必有多少真心实意的爱重。
太孙还是比较怜悯程谨安的,觉得他也不容易,就是当初他母亲嫁了那人,想来也未必过得好,到底是父母双亡,不能给夫家助力。
萧安接到太孙的来信之时,皇帝的密旨也同时到了。
来宣密旨的是之前来三关赐萧安封大将军的熟人,熟人就好办事儿,把人伺候好了乖乖送走,萧安才看太孙给她的信。
看到承恩侯府的破事儿,萧安还是很乐于让程谨安来一道分享的,程谨安瞧着这满页满页的情义,再一瞄面色如常的萧安,就替太孙可怜,这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谁让萧安读书读得少,写得太隐晦了就是屁都不明白。
程谨安看了也就看了,对承恩侯府的事情也没多欢喜,若只是当年他母亲被承恩侯和离,他也没多少怨恨,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人要在一起一辈子才是最大的痛苦,他对承恩侯的感激多过于憎恨,毕竟他舍得放手了自己母亲。
然而算计过他母亲的人,他却不会放过,对方最在意什么他便毁了什么,看着对方这些年的算计成空,才是最畅快的事情。
程谨安把信还了萧安,“有了密旨,这些事也该做起来了。”
萧安之前就开始着手了,打的主意就跟皇帝想的一样,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户部没银子,总不能拦着她找银子找法子来打仗吧。
程谨安担心的是,“通商之事你只字没提,那般真可行?只怕现在没人说什么,回头来就有人拿你说事儿了。”
事无明令可行,虽话是这么说,可真出了事儿,没有明令,人家也能从她身上吸取教训,再加一个明令出来。特别是在三关商会本来就出事之后。
萧安胆子奇大,“我又不成立什么商会,出事也出不到我头上。”
南阳侯犯的错,萧安不可能跟着犯,她又不是傻。
程谨安也不再劝,就道:“霍东岳你打算就把那些兵交给他?”
萧安点头,“反正副将你拿到手了,该给的就给他,不然陛下怎么想我?他那倒霉催的儿子也该滚出去了,天天跟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程谨安是知道霍彭生的,“上阵父子兵,抢地盘的事情你让不让他们去?”
萧安戳程谨安脑袋,“你傻?”
程谨安当然不傻,笑着道:“行了,那我先回胡马关了。这边你自己应酬,那是个老狐狸,没那么好打发。”
霍东岳来之前,霍彭生就已经在风吼城里给买了个大屋子,三进三出,如今一切也准备好了。
等着自己亲爹来了,就先去接了人回府邸休息了,再请人告知了萧安第二日前去拜访。
霍东岳年过四十并不年轻了,一路赶路风尘仆仆,进了风吼城的府邸,先是给自己洗了个干净,才在书房里见了霍彭生。
“你确定?”霍东岳唬着脸问。
霍彭生点头,“父亲,娶妻娶贤,没本事的娶回家都是祸害三代。萧安就这在军中的手段,我瞧着就心生欢喜。”
霍东岳道:“我只是怕你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会心生不甘,萧安这性子,要让男子喜爱,实在是太难了。我瞧着她在京城里干的那些事儿,不是个会容人的。之前听说她腹部受伤,你母亲也担忧她影响子嗣。”
霍彭生回道:“父亲,孩子的事情多看缘分,若是真不行,到时候从大哥大嫂那过继一个来也不是不行。至于喜欢不喜欢的,她也不是招人恨的脾气,若我忌惮她比我厉害而不喜欢她,那是我自己心胸的问题,和她没关系。”
霍家的男人,跟魏家的一样,不在乎女人比自己厉害,霍彭生从京城跑到三关这来,虽先想替自己父亲探一探这三关的水,但更多的还是来看萧安,他知萧安的本事,为家族计,想要娶之。
霍东岳点头,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就道:“那你可知她是否有婚约?魏侯这人,人是个莽夫,可给儿女定亲事那叫一个早。当年南阳侯娶到魏氏也不容易,看看现在的下场,魏家的女人可不好娶。”
霍彭生撇嘴,“南阳侯要没萧安跟魏将军,哪是削爵这好命,早滚出京城了!听说今年春闱萧家出了一个,十分了得,还是因被南阳侯连累,才名次不高?”
霍东岳道:“萧家是要走文臣之路了,不过三关里的萧家人也不算少,也还难说。”
霍彭生就道:“孟家、乌家的兵马,如今全在程谨安跟柳贞手里,萧家的在萧安手中,魏将军手里掌控着剩余的兵马。不过我瞧着,萧安有压着萧家的意思。”
按道理,南阳侯出了那么大的事,边关的萧家为振兴门庭,少不得就要在边关多建功立业,然而此回萧安硬是没让萧家的人出头。
霍东岳却是笑了,“萧安可不是傻。不说她跟萧家亲不亲的话,不亲她还姓萧没嫁人,就得跟萧家绑在一起。她这般做,可是在保萧家。”
霍彭生明白过来,“陛下不愿意萧家再在军中有威望了!”
霍东岳喝了一口茶,“萧家、魏家,都三代戍边,帝王哪有不疑的,就是九关里,这回不也借机留在边关不愿意回京述职?”
“魏侯就不说了,与当今的关系谁比得了?南阳侯当初带着爱妾独子进京,不也是打着放权的主意?然而结果如何,不怪九关有此举动啊。”霍东岳叹道。
霍彭生也笑了,“虽是跟萧家不亲,却还愿意保住萧安,这份承担也是少有。”
霍东岳拍了亲儿子脑袋一下,“喜欢有个屁用,她可有婚约?别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不知晓。”
霍彭生摸着头道:“爹你别说,还真没打听出来过。谁没事儿想娶女阎王啊,没人想娶自然就没人打听了。不过我瞧着她跟程谨安的关系不差,一道出入也亲密,想着魏侯以前想把魏将军嫁给常将军过,我看她十有八九跟程谨安是有婚约的。”
霍东岳眯眼想了想,“青梅竹马不说,程谨安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我看你想娶她,可没那么容易啊。”
霍彭生笑着道:“难娶才会上心,娶到了才会珍惜嘛。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霍东岳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不过不成也别失分寸,别结亲不成反成仇了。”
霍彭生道:“永定侯心宽着呐,比有些男人都要强些,只要公事上不出错,也得罪不了她的。”
两父子交流了一番萧安的事,霍彭生才跟霍东岳道:“之前有几个部落的首领来见永定侯跟谢知府,具体怎的儿子不知晓,不过听说萧安打算在胡马关外建马场。”
“马场……”霍东岳沉吟。
霍彭生就道:“永定侯好武异常,如今只怕是在为大肆伐蛮准备了。”
霍东岳道:“好大的心!”
霍彭生还年轻,心中也是万丈雄心,“若此事真成了,千秋万载的功劳啊!”
霍东岳瞧着自个儿儿子这模样,少不得泼冷水,“打仗只看兵马的?那也要粮草跟得上。三军未行,粮草先动。如今国库空虚不说,就是边关的兵马,只怕九关里就没人会听令。这也是十年二十年未定之事,指不得会轮得到你!”
萧安不知道有人惦记着自己的婚事,先是见了霍东岳,自然也要将人带进军营里让诸人认认脸了,回头就把一万人交在了霍东岳手里。
如此痛快的做法,霍东岳在心里对萧安才是赞赏的,觉得这个未来儿媳妇做事利落,只是等回头自己去军营里几日打听下来,顿时就指着自己儿子鼻子骂了,“混账东西,还没娶到老婆呢,就偏着媳妇坑自己亲爹了!”
霍彭生叫冤,“儿子冤枉,我只以为他们打擂台是为了练兵,没想到是想要把残兵丢给父亲您啊。”
这也不怪萧安缺德,霍东岳自己上赶着要来,萧安也总不能说把他架空了。
之前搭擂台的事,其实多是为了练兵及将三关的将士按武力分出长短来,再把之前的兵力打散重组,才好让他们这些新上位的好管辖。
赶上霍东岳要上赶着来三关,剩下的弱兵就干脆丢给了他,然后把人赶到后面落日城去了。
至少两三年里,萧安没打算动那一万将士,也没打算让霍东岳有机会上战场。
这排挤得太光明正大,都让霍东岳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心里骂娘。
霍彭生跟着萧安的时日不短,多少了解了一下她那脾性,就是护短又霸道,自己亲爹吃了亏,要说是去找回场子,这强龙不压地头蛇,萧安之前对三关而言是强龙,可强龙把地头蛇给压住了,自己就变成了地头蛇了,他还真没把握能把人压住,也得有机会压才行,只得宽慰自己亲爹道:“爹,我们也没争到副将大将的位置,先忍一忍,机会总是有的嘛。儿子都没急,您老急什么呢!”
霍东岳更怒,“没出息的东西!”
霍彭生点头,“是是是,儿子没出息,娶个有出息的媳妇就成了。等她嫁了我家,谁当大将不是当不是?”
“滚蛋!”霍东岳眼不见心不烦。
萧安却在跟魏氏嘀咕,“娘,你说霍东岳那老匹夫会不会被气得半死?”
魏氏捏她鼻子,“你就促狭吧!”
萧安摇头道:“可不是促狭,我可是为他好,他要把那一万人训练出来了,可都是他的亲兵了。”
魏氏道:“也不用多管他,马场的事情可是准备好了?”
萧安道:“选址成了,就等着跟有些商户衔接,搞份图纸出来,该买的买,好大一笔开销呢,还好是他们自己出银子。要让我出那么大一笔……”
到七月的时候,马场建成,程谨安已经带着人给一众部落抢了一块地盘,让人给安顿下来了。
因抢地盘的事情,三关就一直在跟蛮子们干仗,今年秋冬还不知道蛮子会不会来三关。
不过在七□□三月里,三关里应是空闲了下来。
萧安身体差不多算是好了,林氏在江南一带组建的商队,也带着东西出了胡马关,没有再操心的事情,便带着几个纨绔进山狩猎。
此行收获不少,最好的一样是萧安从山里捡了一头奶老虎回来。
魏氏见了,就道:“怎的捡了小的出来了,大的呢?”
萧安摸着小猫的头,道:“没看见,许是生多了,养不起,才丢出来的吧。附近也没见到猛兽的痕迹。”
小猫瘦得可怜,不到喂肉的时候,萧安忙着四处给它找奶喝,等着过了几日,就跟魏氏道:“娘,我回京一趟。”
魏氏皱眉,“你回京去做甚?”
萧安笑嘻嘻道:“我想姐姐了。”
魏氏冷笑,“你要想死就去,以为别人不知道?”
萧安讨好道:“我就悄悄去,霍家心里清楚,不会坏事儿的。”
人年轻心就是野,魏氏也管不住,就道:“你假装去胡马关,绕路滚吧。”
萧安应声,大喇喇的从风吼城去了胡马关,随后乔装打扮就朝着京城里去了。
在京城的太孙从单凌嘴里得知萧安来了,顿时就傻眼了,“莫不是三关出了事?”
单凌道:“当是没事儿,有事她不会来京城,得在三关里守着呢。”
太孙寻了个借口去出了宫门,在单凌的宅子里见到了久不见的萧安。
萧安看见太孙,也没行礼,把人往屋子里一拉,跟他凑上了桌上的一个大篮子。
太孙伸头一看,却见里面有只大猫,正眯着眼睡觉。
萧安在旁边小声道:“我从山里得的,她娘养不起,就把孩子给丢了,我想着给你送来。现在还小,养得熟,养熟了就随身带着,好好训练训练,比侍卫都能干。”
太孙看着篮子里的老虎,心思却漂了很远,这是萧安特意跑来给自己的,跟萧安牵着的手只觉得手心有些发热。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孙:呸,这就是牵手?
亲妈:不然你还还以为哪样啊?牵手之前要不要先洗个澡,焚个香,念两句经,然后请个司仪来?
太孙:宝宝心里苦,嘤嘤嘤~~~~~
第154章 1。28
萧安目光注视着面前篮子里的小猫,还伸出手去挠了挠那小猫的下巴,小猫立即就睁开了眼,用鼻子闻了闻,发现是熟悉的味道,就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出嗷呜嗷呜的奶叫声。
太孙觉得手心有些湿润,目光却放在了萧安的侧脸上,“你不怕么。”
萧安正拿手指逗眼前的猫,头也不回道:“怕什么?”
太孙道:“边关大将无诏不得入京,违令者斩。”
萧安这才偏过头来,有些无辜的看向他,“你会告诉陛下?”
太孙自然是不会,可别人是会的。
扯出了被萧安抓着的手,太孙伸手去抚了抚萧安耳鬓的乱发,“万一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萧安任由太孙的指尖抚过她的脸,笑着道:“我乔装打扮的本事,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从小就东奔西走的人,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萧安在这上面的本事,还真是一般人莫及。
萧安自信满满,太孙无话可说,只好去看那只小猫。
萧安就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抓出太孙的手,把上面小猫的口水沾在太孙的手上,然后抓着他的手去摸小猫。
小猫有些狐疑的闻了闻太孙的手指,发现有些陌生,但陌生里又有熟悉的味道,便又舔了舔。
萧安把手放开,小猫把太孙的手指舔了个干净,发现全是自己的味道之后,才觉得安心了一些,然后对着太孙讨好的喵了一声。
萧安跟太孙道:“小猫现在还在喝奶,你先喂熟了,晚些月份才给慢慢吃生肉。别看以后长大了老大一只吓人,可有些畜生喂熟了,比人都要忠心。”
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么急赶着来京城把它送给太孙,若是等着再养大一点了,太孙再想要养熟也不容易了。
太孙无意识地逗着小猫,低声道:“你身上的伤好没好?”
萧安对他眨眼,道:“没好就不会来了。”
太孙笑了笑,其实自己心里是高兴的,但又不知道为何带着一股酸意,“那你什么时候走?”
萧安在京城里呆的时间越久,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砍脑袋的机会就更大,朝廷里想扳倒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萧安道:“嗯,马上就走。我给她洗干净的,你抱着睡两晚,她身上有你的味儿,就跟你熟了。要好好养,别养坏了,畜生也记仇的。”
太孙应了一声,收回了逗弄小猫的手,又主动勾起了萧安的手,“你怎么想回京了?”
萧安紧了紧太孙的手指,道:“我捡了这个小东西,就想送给你养,别人我不放心,怕小猫习惯别人的味道之后,你就养不熟了。”
太孙笑了笑,“你就给她取名叫小猫?”
萧安否认,“没有!随便叫的,等着你给她取,取了好让它听懂,以后就好使唤了。就是跟着陛下去狩猎,你不用上场,让它去就成,保证是第一名。”
太孙笑出声来,今年狩猎他必然是要跟着皇祖父与父亲一道前往的,他也一直在学骑射,万没想到萧安连这个都给他想到了,急忙忙的把这只老虎送来。
可是萧安对他这么好,他也不敢问一句你心里是不是有我。
太孙把小猫抱了起来,伸手在它头上摸了摸,小猫舒服得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对着萧安道:“你走吧。”
萧安眼睛睁大了一点,好似没想到太孙会说出这句话来。
太孙就道:“要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萧安明白过来,就点了点头,然后道:“你还没给它取名字呢。”
太孙道:“就叫小猫吧。”
萧安不满意,“太不威武大气了。”
太孙却是眯着眼笑道:“小猫很好。”
就像萧安一样,明明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对他却跟这只小猫一样温柔。
萧安见太孙坚持,倒是无所谓,就道:“你喜欢就好。你先走,我等会儿自己从后门里钻出去就行。”
说让萧安走是太孙先开的口,结果萧安说要走,他心里竟也舍不得了,就道:“还坐一坐了。”
萧安便跟太孙坐了下来,太孙抱着小猫,跟她道:“之前你跟祖父说的养马场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建好了,他们自己也有母马,就等着串崽。再找别的部落买些母马跟种马回来,只要顺利,过几年就能做大。军中少良马,有了马跟蛮子也更好打仗。”萧安道。
太孙知道萧安是武疯子的,就道:“打完仗呢?”
萧安想了想,“要能把蛮子打服了,前来求和的话,边关要有几十年太平,也不敢回京。怕几十年里,边关的将士过分安逸,蛮子要是撕毁合约打过来,边关未必守得住。”
太孙觉得心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你就没想回京过?年老了呢?受伤上不了战场了呢?你总得成婚吧?你以后的孩子难道也丢在边关里不管?你这辈子都在边关里呆着,孩子也在边关里呆着,你图个什么?”
然而这股愤怒的话一出口,太孙就知道自己错了,其实这些问题他都知道答案的。
而自己说出的话,就像是有些女词人写的那些深闺怨妇的诗词一般,这让太孙有些难受,难受得眼眶都红了。
萧安却是没看太孙的脸,只的看着前方,声音也有些轻,“京城里好啊,什么都有,什么都是最好的,可京城不是我的家啊,殿下。”
这句话说得有些悲伤,萧安道:“我从三岁就在边关了,外祖父从小教导我的就是报效朝廷,守住边关,护得住天下百姓,能让他们安居乐业。回京城我能做什么?找个喜欢还是不喜欢的人嫁了,生儿育女,跟一群无所事事的女人打交道,看着男人们在朝廷里争来争去。运气好,男人挣了个从龙之功,就在一群女人面前好似高人一等。运气不好,连娘家一道被牵连,砍头的砍头,发配三千里的三千里,子子孙孙都为奴为婢永不得翻身。”
“殿下,这样的日子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抓在自己手里,是好是坏我都认命,但要被别人拖累,我不甘心。”萧安这才看向太孙,眼珠子里带着因连夜赶路疲惫不已而显出的丝丝血丝。
看着这样的萧安,太孙突然就明白了,他喜欢萧安,喜欢的是她如天上的雄鹰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而不是如他自己一般,被困在重重的深宫里,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朝廷上,去跟朝廷里的那些人勾心斗角,算计权势。
“我知道。你走吧,别让人发现了。”太孙压抑着喉头的酸意道。
萧安站起了身来,跟太孙道:“那我先走了啊?你自己也小心些,京城里也没多安稳,拐子啊骗子的到处都是。你堂堂太孙,可别被拐了,也别被人骗了啊!”
简直当他是小孩子,太孙从小猫身上抽出一只手来撵人,“赶紧走。”
萧安就往门外去了,只是走出门时突然就回了头,“殿下。”
太孙看着萧安的脸,心突然跳动得十分厉害,“嗯?”
萧安看着太孙,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她脑子清醒得很,知道自己想说的话十分没道理,却又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你别成亲。”
这四个字像是砸在太孙心口上的,砸得他满心都在冒蜜汁,连忙点头,“我知道。”
这句话说出口来了,萧安心里就松了口气,后面的就更顺溜了,“就是成亲,也要找个自己喜欢的,自己喜欢也不成,也还得人家也喜欢你。你是太孙,身份贵重,想算计你婚事的不少,就是那些姑娘,想要借着你的身份凤飞于天的也不会没有。你要娶妻,除了你喜欢和喜欢你的,一定要找个向着你的,还要聪明才行。不聪明那么一点,说不得就会被人利用害了你……”
太孙感觉越听越不得劲,简直就跟他老师没哪不一样了,比自己老师还要啰嗦,自己老师好歹还知道点到为止呢。
本来之前被那几个字引起的激动一下子跟被淋了雨一样凉了下来,太孙忍不住道:“走你的!哪来这么多话!”
萧安闭嘴了,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话多了,就对着太孙招招手,掉回头就走了。
太孙怀里抱着猫,看着萧安一步一步的走远,也忍不住站了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然后。
然后看见萧安出了一道门,正往围墙底下的狗洞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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