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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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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孙吴一目十行,虽是在预料之中,然而看在途中依旧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最后啪的一巴掌将那一叠纸拍在了桌上,“狼子野心!”

    萧安在一边斜下眼盯着太孙吴那只骨骼分明又分外白皙的手,心里都有些心疼,多像那软嫩姑娘的柔荑,这一巴掌可见疼了。

    就是坐在下首的几人,也被太孙吴这一巴掌吓了一跳,一时有些默然。

    太孙吴自嘲一笑,“许这一路上,各位便只当我是个供着的菩萨,连黑风岭半腰里的那怒目金刚都还泥性。”

    张公公到底是在宫里呆久的人,太孙此话一出,立即如反射一般起身作揖道:“下臣不敢!”

    有官职在身的太监便不用再叫奴婢,也可称自己为下臣。

 第058章 天家之威不可轻

    张公公一开口,常将军柳客卿魏氏等自然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道:“公子言重了!”

    太孙吴沉着脸,也跟着站了起来,更是朝着众人一拱手,“我知晓自己自幼长在深宫里,不如在座的诸位见识深厚,然也一心想要与诸位共进退。不说是魏侯的翻案之事,就是旁的些事,我有不足之处,也还请诸位坦言!”

    就是要查军务,如今的境地,他必然要选一方势力撑腰,这六关就是有问题也必然是要轻拿轻放的,这一点取舍太孙吴还是知晓。

    太孙吴的话中之话,就是萧安都听明白了,没明白的恐也只有大老粗的常将军。

    柳贞的反应最为迅速,既然太孙做出了妥协,他自然也要投之以好,“公子此言令我等惭愧,这一路是我等怠慢了!”

    太孙吴听得这一句,这一路上的忐忑与别样浮动的心思,这才真正沉了下来,觉得整个人都有了底气。

    “我与柳先生之前素不相识,交浅言浅自是正常,柳先生也客气了。”太孙吴回道。

    立在一边的张公公心中不得不对太孙吴又有了新的看法,也不再轻看这个传言病弱的皇孙来,只头低得更为恭顺。

    剩下常将军一脸迷糊,“公子在将军府里可是住得哪点不好?你直接与我说,这府里要谁不开眼,让小侄女丢出去就是,可千万莫要客气!”

    就差说我这人不懂事儿,你有话可说直接点了,这脾气倒是跟魏侯一脉相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魏侯的儿子。

    魏氏噗哧一笑,掩了嘴,后又朝着太孙吴歉意一笑,“妾失了体统,让公子见笑了。”

    本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松快,太孙吴也趁机点了点头,与魏氏说话更是和气,“我与萧安相交莫逆,魏娘子年长某一辈,本叫一声婶子也是应当的。”

    然而魏氏已与南阳侯和离,还是叫魏娘子的好。

    魏氏嘴角一抽,他与萧安到底怎样相交莫逆的她不知道,然而萧安与太孙交好却是事实,这个她还没来得及问柳贞到底是怎的回事,回头想来自己在途中数次想问柳贞,好似就被这厮给岔开了话题。

    不过算账也不在一时,魏氏笑着道:“公子折杀某了。”

    太孙吴听得魏氏不自称妾而称某了心里也放心了,不然之前那句妾失礼可是让人尴尬,说来他还是喜欢魏氏作男子姿态与他说话,好似那般的魏氏才是她真正的模样,而不是与自己敷衍。

    “还请诸位就坐。”太孙吴伸手请道。

    等着几人就坐,太孙吴才坐下,继续道:“之前在落日城,柳先生说是得了消息,我等便急忙来到谷阳城寻常将军相助,不曾想在途中偶遇赵大郎,得到消息与之前柳先生所得消息更为细致,加之张先生从那山匪口中得出的消息。诸位心中不知有何想法,还请直言。”

    涉及大事,也毋须客套,先说话的柳贞,“六关里的政务,多由知府统筹,新来的知府乃是三年前京中吏部任命……”

    太孙吴打断他的话道:“军务与政务不同,这一点我还是知晓的。”

    因此他并不会将两者混作一谈,好似六关里的知府犯了事儿,常将军也逃不掉一般。

    常将军在一边听得军务政务的,插了嘴,“说是管事儿,我倒是管过一件。就那糙米换细米的事儿,我可没让他干成!”

    细米就是精米,这事儿之前萧安也与自己说过,太孙点了点道:“此事我知晓。”

    柳贞见太孙如此,便继续道:“就我在落日城所得消息,却是从他们所需粮食那一条商线里得到的线索,因此只追踪到八卦山方向便因担心被发现就再也没有继续追下去,要说具体地方,还是赵大郎与那山匪所提供的更为确切。”

    见太孙吴再点了点头,柳贞就继续道:“发觉有异的缘故,却是因那一笔粮食在合拢之前均为分批运送,而那些护送的人却只出现过一回。”

    军械之事柳贞自然也更怀疑三关,也没放过林氏许为了上位而动手的可能,当然从那批军械的运送方式之隐蔽来看,更没放过边关里最大的商会。

    “在此之前,我之所以让人盯住秦家,不过是因秦家贩卖米粮,若是拿精米换糙米,面上看秦家自是有赚的。然而糙米已是米中下等,秦家就是在与三关军户里交易出来,这路途遥远里多加的损耗不说,就那一批军户或是贫苦处老百姓才会吃的糙米,运送在哪怕都抬不起价来。除非是他们想要囤米在灾害年间涨价,祸害米市。”柳贞一一说道。

    灾害年间,许多地方颗粒无收,就是糙米的价格,也能高出精米的倍数来,因此便常有米商借此机会大发国难之财。

    “只是,”柳贞顿了顿,“奇怪的是,秦家米铺却是从来只有从江南米乡里运送大量的精米往边关里来,却从无糙米大批往别处去,就是与外族交易也数量不多。”

    这就说明糙米一直在边关里,就是屯米发国难财,这也该去水患与干旱更为频繁的南方。

    “然而不管是从三关还是六关、九关里,除了军中粮库,却都没有装得下每年那一批批累积起来的糙米能用到的仓库。”柳贞又道。

    这就表示着那一批糙米一直在被消耗,而消耗在哪,联系到六关里可能有私开铁矿之事,目标便极为明显了。

    只是秦家那位掌事的秦泰素来做事谨慎,而魏侯出事后柳贞能调用的人到底不多,在要监控全盘之下,进程缓慢。

    然而虽是缓慢,里面却也有不少精英,都是受伤的斥候从军中退下的,到底还是查出了许多来。

    “只出现一次的外地帮工、一直在消失的糙米,总过是要有个去处的。”柳贞最后道。

    太孙吴点头,这与张公公从那山匪的口中套出的信息也相吻合。

    张公公便接着道:“那山匪,倒也交待得清楚。本之前也只是一群山野匹夫,后被人收拢在一起,就在八卦山中充当了山大王,面上当着土匪打家劫舍,实际上却干着那些害人的勾当。在外是不允猎户们接近八卦山,更是放出流言说山中有恶鬼,以防人因好奇进出警觉,在内就监工被骗去的矿工们,一有反抗就任意打杀辱骂。”

    “这一回,他们七人进山之前也并非是一伙,出山不过是因发现山中有人迹,被上面的人下令从中追捕。说是最好留下活口,因此才一直没得将人拿下。”张公公又道。

    也是赵大郎运势好,要对方说了见尸,他许也活不到被萧安等一行救下的那一日。

    太孙吴听着,却是有个疑惑,“那群山匪怎焉知赵大郎其人?又与凤阳城如何说,才得了凤阳县发出的通缉令?”

    张公公倒也问出了这个,“他们一行本是山匪,自是不敢追进城中的,多少有些忌惮,因此便将之告知了在凤阳城中的管事者。后面的事他也不知晓了,再次动身却是因有人向官府告密,说是得见赵大郎,他们一行本也朝着谷阳的方向去,自又是在黑风岭上一番搜查才寻到赵大郎,然而随后便发觉了山中还有别人,因此兵分了两路,一路来查看在山中的人是谁,另一路继续追捕赵大郎。”

    “所以连山匪也不知赵大郎的身份,而是被人告知的?”太孙吴又问。

    张公公默认。

    太孙吴心中却是有了想法,回头问道萧安,“莫不是那群乞丐里也有人告了密?然为何没有当场将人抓住,还让人送了走?”

    萧安已回京三年,对那堆乞丐其实也不太那么熟悉,倒不是因乞丐堆里的人换得勤了,而是人已多年不见陌生了去。

    倒是柳贞十分清楚,道:“雷帮主能顺利将人送出城去,就表示乞丐中没人前去告发。赵大郎多在谷阳城中走动,密告之人许是在谷阳见过他,又恰好是商会里的人。不然就是从乞丐们的嘴里打听到这一点,也不可能只有通缉书,而是直接抓人了。”

    林氏的商会,在谷阳里也开有商铺,柳客卿之话,却是十分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萧安这时才插话道:“既是在谷阳见过赵大郎,又到一见便知是谁的地步,那便是在谷阳久居了才行。不然赵大郎不过一两月才下山一回,旁人如何才认得这般容易?我就不信赵大郎一路逃跑进了城跟乞丐们混做一堆了,还如从山里出来到谷阳这般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像个人样。”

    这样一来,竟是连告密之人的身份都能猜出了。

    “赵大郎每一两月才出山一回,总是要置办些用度的。米铺、布庄、打铁家。”柳贞敲了敲桌面,“那就只有米铺去得最多了。赵大郎身上的衣服,许多时候还是直接拿野味来将军府换的,打猎要用的器物,将军府中自也有铁匠一直愿意替他搭一把手。”

    太孙吴明白了,“谷阳城的米铺,只有泰安米铺一家!”

 第059章

    本这些,也不用说得这般清楚,然而太孙吴先前一番作势,已经让张公公与柳贞及魏氏不能将他还是当做菩萨一般供起来。

    不说张公公心中是何考量,至少在柳贞与魏氏这里,太孙吴主动地伸出手要真的管事,他们也没傻到与太孙吴作对,玩个劳什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要魏侯之事能得以翻案,就是让太孙吴事事亲为又如何?

    萧安在太孙吴背后接口道:“在谷阳的泰安米铺做事,还能走动在凤鸣城的,那就只有泰安米铺分行里的二掌柜了?”

    见太孙吴回头看向自己,萧安就解释道:“泰安米铺里有三个掌柜,大掌柜是要日日守在米铺里盘账的,三掌柜要时不时在谷阳周边农户去收点东西,就二掌柜能出得远处。”

    太孙吴点了点头,就好似皇帝不得轻易出京城,然而下面的臣子却更为容易,倒是好理解。

    泰安米铺开有分行数十家,如此规模之下,在管理上自也有它的长处。

    只是张公公与柳贞说的这些,在太孙吴这就有了新的问题,“私开铁矿,还有私出兵器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如今瞧着跟着三关里的商会还有了干系,就怕我们微微一动,就算是拿下了铁矿,那三关里也不好下手。”

    三关里的商户胆子这般的大,那便是在三关里打通了门道了,不说被困在京中的南阳侯与此事有无干系,最大的问题还是如今三关新掌兵的刘希庭与此事有无干系。

    若只是跟三关里的县令知府有关,不过是将人拿下便足以,然而若是刘希庭在其中有干系的话,少不得太孙吴也要朝着这人是否想要造反了的方向里想。

    不说太孙吴,就是柳贞与魏氏及张公公也往了这方向想去,皆神色凝重起来。

    反倒是萧安想到了别处去,“要说这六关事务是归县令跟知府管的,当年要瞒着我外祖,现在要瞒着常叔自也容易,可那几个当是瞒不住的罢?还有那边关御史难不成也不知晓?”

    虽是三关边防,掌兵的将军势力一向横起来比当知府的还说得上话,但事实上从官制上而言,两边却是进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是野心勃勃的将军,都没插手边关政务的道理。

    魏侯是只会打仗的武疯子,自不会管三关里的政务,常将军就太孙吴见这一面就知晓跟魏侯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也不是个会多管事儿的。

    如此,当年御史参魏侯那一桩,太孙吴当然知晓萧安的意思,道:“此事重大,恐需得快马加鞭回去与祖父说个明白了。”

    三关里再愁也还有南魏及杨家三爷在,在座的众人,倒是被太孙吴提醒才想起有个那么个德行的陛下。

    这边关之事越是重,就要越请示他方行,否则日后被当今觉得太孙独断专行,他们这些跟着的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自己的孙子自是千好万好的,都是别人带坏的,可不得下人遭殃。

    这个锅,在座的可就是谁都不愿意背了。

    太孙吴算是了解自己那个皇帝祖父的,提笔之中便显得十分恭敬及对此事的颇为无措,将一切要与自己祖父做主,只在末尾微微提了提自己的看法,觉得这已经到了事涉三六九关的地步,然而具体如何,最终还是由皇帝定夺。

    就是心中抱怨自家皇帝祖父当另挑一人来三关掌军这种腹诽,太孙吴在信中也半点不露,连刘希庭在三关多年威望过高根基根深蒂固的话也没说出来一点。

    待得太孙吴将呈给皇帝的信写好加盖了私章,才又回了大厅与众人道:“情况紧急,京中所带人马,毕竟与六关地势不熟,我欲令单凌领头带边关几位士兵一道前往京城送信,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这一下,就是柳贞在心里也发现太孙吴真不是他以为的那般关在东宫里久没见过世面的皇孙了。

    萧安将单凌带队保护他的安危,太孙转头就将这般大的事情交给了单凌,这不只是对萧安的示好,准确的说萧安这单纯的孩子不需要多示好,而是对着单凌那一队人马的收拢。

    要单凌那一队兄弟,见到自家老大被重用,焉有不更忠心的?

    在这谷阳城中,有萧安在,单凌正好是可外派用的好时机。

    更莫说边关里的那几人,就算此时还不知道太孙的身份,然而也知晓这是位贵人,要得了他的看重,等到太孙揭晓身份那一刻,回到边关的那几人会如何在军中散布太孙的英明?

    军中事柳贞一个白身自然没权利管,常乐这般心思简单的就是太孙说一他不说二,在这脑子简单的人心里,只觉得太孙是代表着皇帝来的,他是在替皇帝打江山,当然是代表皇帝的太孙说了算,完全没有觉得皇帝与太子、太孙之间到底还是有些不同。

    这些小事虽是看得出太孙吴不是个没城府的皇孙,但无关大局,柳贞自己也没讨嫌到去与常乐说这些空话,只与魏氏互看了一眼,回眼见到张公公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只互相来去了一番。

    既然都觉得太孙是有城府的,自是以后更加恭敬而已,过了这一桩,大家各奔东西,谁还管谁真谁假?

    只不过柳贞倒还真有些话想与太孙吴提醒一番,“公子觉得此行用驿站可行?”

    驿站送信乃军中专用通道,也是最为稳妥与快速到达京中的一条线,柳贞这般说倒是让太孙吴愣了愣,“柳先生有何高见?”

    柳贞直言道:“此行恐要乔装别路方行。”

    “乔装?”太孙吴讶然。

    柳贞与太孙吴道:“公子自是不知,那泰安米铺的老板素来狡诈,此番太孙仪仗已到三关,而六关里私开的铁矿又被赵大郎发现,他之前去了京中,想来此时也当得了信儿,第一件事要做的怕就是关注三关与六关一路的驿站。”

    关注了驿站,下一步要做的事儿,说不得就是劫杀送信的兵士,好掌控先机。

    太孙吴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失声道:“不过一介商贾,他敢?”

    张公公却是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天底下,就是为了争一个铜板也能打死人的,何况这私开铁矿、走私兵器的暴利?下臣当年尚在民间时,也曾见过有生意人能拉下一县县令的。”

    坐在云端上的人,只当商贾低贱,不将人看在眼里,然而哪知商贾的行事,却是也能掀起腥风血雨。

    太孙吴被张公公这么一说,便想起了始皇帝的吕不韦,代代朝廷都将商贾列为下等是为何,这才觉得自己一直在轻敌了,顿时有些耳尖通红,不由得抱拳感激道:“多谢张先生提点。”

    张公公脸一抽,他虽是读过不少书,然而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太监罢了,被身份贵重的太孙这一句先生叫得竟有些脸红了,忙起身叠声道:“不敢、不敢!”

    太孙吴却是正色道:“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能教导我者,便只得一字,于我而言,也当得为人师。”

    只一句话,让张公公立在那,竟是无法说话,只是眼眶微红。

    在一边看着的柳贞不得不又开了眼界,这明晃晃的收买人心干得这般顺手,哪是有点城府的人,是简直太不要脸了。

    就是太子,恐怕在有景王咄咄相逼之时,也没太孙吴这般豁得下脸面礼贤下士。他一直就是眼瞎,才觉得这是个好糊弄的主!

    而张公公这样自幼进宫年纪轻轻还能得皇帝看重的内侍会不知道这是太孙吴的收买?

    张公公当然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当有人真这般与你说出这般话之时,当他不当你是个缺了根的太监,不当你是个下贱人,还当你是这世上最为受崇敬的老师之时,才知道别人对你说的话,就算是带着他的目的,然而也还是能触动你的心,得到自己的感激。

    “公子这话折煞下臣了!”张公公回过神来,对着太孙吴更为恭敬,至少之前的轻忽半点也无。

    太孙吴却是抬住了张公公的手,同时看向屋子里的诸人,道:“诸位不曾嫌弃我见识浅薄,愿一路护我平安,到此时更愿为我坦言解惑,此情我自铭感于心,只望日后诸位能与我同心协力,为天下百姓为想,共渡此关!”

    此话一出,就是柳贞与魏氏等皆不得幸免,纷纷起身与太孙吴道:“我等必尽全力!”

    回头柳贞才与魏氏道:“之前是我们眼漏了,这哪是个不知世事的公子哥儿,就这份豁得出去的劲儿,都比他老子要强!”

    魏氏白眼道:“慎言。”

    太子的闲话又哪是好说的,就是太孙吴不如他们以为的那般天真,等着太孙吴继位,那也还得等到太子继位后了再说,太子比太孙吴还得罪不得。

    柳贞自也知晓在京中过日子的到底要比在边关里的要谨慎,也不好反驳魏氏的话,只说到两人能说老半天的话题——萧安,“就那丫头傻,尽当人是好骗的,生怕别人吃半点亏!”都不想说是自己养大的了,他可没把人往这么傻里教。

    魏氏自也不想萧安与太孙吴太近,不过倒也放宽了心,“横竖她现在还懵懵懂懂的,回头事了,我们就住在边关里,隔得远了再过几年嫁了人,上了战场,哪还顾得了别人。”

    柳贞因魏氏那句我们就住在边关而内心里狂欢不已,被说到的萧安却在跟太孙吴说那秦泰,“柳叔是说这人有些厉害,不过我也没交过手,不知道深浅。”

    太孙吴好笑道:“柳叔哪说的是他身手好,是说他心眼多,不好对付。”

    这一点萧安倒是承认,道:“是有本事的,边关里可没少他家的店,听说他家在江南也有不少势力,同族里的还有读书厉害的,说不得下回科举就中了进士老爷了。”

    太孙吴这么一听,却是将秦泰看得更明白了。

 第060章 太孙意欲帮柳贞

    商而优则仕,这是大庆大多商户们的愿望,然而科举三年一回,每回取两三百人,偶尔更只得百余人。

    商贾们赚够了银子,想要转换门庭,也还有商人子不得科举这一条。

    况就是士人阶层对商贾多轻视,又自以为洁身自好不重铜臭,就是砸钱走关系,又有多少士人愿意为商贾出身的读书人走动、提拔,令商户后人能得高位?当然,想得更阴暗一点,便是商户已有钱,还要入仕途与他们争权,谁甘愿?

    故许多商贾常与边关大将联络,多在战事紧急之时助边关粮草以御外敌,借此由边关大将或边关官员表功朝廷,许皇帝开恩便能得一纸旨意之下彻底改换门庭,穿得绫罗绸缎,戴的金冠玉带,子辈更是能读得功名。

    然而,在与边关大将交好的同时,商贾们也从不忘扶持自家族人上进,以谋求更多好处,自家族中人出息,其中感情更为深厚,也有更多恩情在其中,总归要比日后求别人的要强。

    当然,一般的商贾,无非是走东奔西,秉承着物以稀为贵,最多是偶尔哄抬一下物价,为的无非也就是财,像秦泰这样的手笔,说浅一点就是想要在皇位之争里谋求好处,再深一点就是想要更进一步了拿着九族在赌大前程了。

    在经张公公一番提醒后,太孙吴才想起当初教导自己的一位大儒说过的这些话。

    商人重利,别说劫杀信使,就是当初自己的父亲太子奉命查案之时,那些胆大妄为的官员也不是没有出手的,这里面哪时候少了商贾们的身影?

    柳客卿要单凌一行易装绕路前往京城,虽是慢了些,但也是当前最稳妥的办法。

    太孙吴才觉得,就是坑了他一回差点让萧安跟自己翻脸的柳客卿其实也有可取之处的,就这份谨慎,也算是少见,也难怪能比那些官员更能查出事情来。

    当然,太孙吴也没忘,这一路柳客卿对魏氏的上赶着,便跟萧安道:“魏娘子还年轻,你可想过你娘再嫁?”

    别看萧安平时一副我不知道成婚是啥的模样,然而事关她娘,她比她娘还像她娘的娘,“嫁!当然要嫁!嫁了还得生个儿子!”

    其实萧安也没觉得自己娘生个儿子出来会比自己出息,就自己阿姐也没自己厉害不是,但一想到周围许多人动辄就说自己娘可怜,连个儿子都没,就觉得自己也该有个弟弟,免得自己娘总被人说嘴,一大群娘们嘴多她总不上上拳头去揍不是。

    太孙吴听得嘴角一抽,“你以为生儿子就那么便宜?你娘虽是年轻,那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再生孩子有得亏吃。”

    萧安是没见过生孩子的,一听说生孩子要吃亏,那就勉强退了一步,“那就别生了吧,等我以后生了送我娘一个。”

    太孙吴无语了半天,只得换了别的话,“那你想要个后爹?读书人还是习武的?”

    萧安一下子有精神了,凑上来低声道:“你给我娘介绍?不拘文官还是武官,只要比南阳侯那王八蛋长得好看,官比他当得大就好!哎,其实你们皇族里也有个你王叔祖不是,我就瞧着他长得还不赖,还是个王爷呢,我爹见了也得先行礼的!”

    太孙吴先为南阳侯默哀了一瞬,被亲女儿骂王八蛋可不是一般人才有的待遇,然后就道:“你就看中了他?”

    那位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年纪倒是比太子还大,已经四十上了,不过托他娘当年盛宠一时那张脸的福,自幼就生得好看至极。

    当然,先昭仪娘娘虽然脸长得好看,但脑子也还没缺,虽是当时得宠,又生了皇子,却是半点没动过争位的心思,因此这位老王爷这辈子的日子过得也不错,作为当今陛下兄友弟恭的典范,年年被赏赐的也不少。

    最关键的是,这位老王爷死了前头媳妇,一直没有再娶,那个王妃位置不知道多少人家有意,但都没有被得逞过。

    然后,被萧安看中了。

    比南阳侯长得好看,比南阳侯有地位,魏氏要嫁了那位老王爷,南阳侯日后见了就得给前头媳妇行大礼了。

    这想法颇有些奇葩,但是从膈应南阳侯打萧家的脸来看,倒是萧安会这般想也不奇怪。

    只不过太孙吴道:“前头王妃都死了十来年了也没见再娶,往年祖父倒也问过这事儿想要给叔祖赐婚都被拒绝了,别是个断袖,魏娘子不就是亏了?”

    要真是个断袖,魏娘子哪不只是亏了,比看见南阳侯跟林氏苟且还得厌烦。

    萧安才想到这一点,啊了一声,拍了拍自己头,“那就算了吧。”又不是那些上赶着的,她娘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了,也不能嫁个断袖呀。

    这会儿太孙吴也觉得柳客卿这人有些可怜了,忍不住与萧安指点道:“就是进宫去当娘娘,也要你娘喜欢。你总不能给魏娘子硬给一个吧?”

    萧安道:“我娘进宫?她傻啊?”

    太孙吴心想你娘不傻,就你傻得很,嘴里还得耐心跟她讲:“我就打个比方,是想说总得挑个你娘喜欢的。就像你柳叔,跟你娘相处得还不错,又是知根知底的,选人就得选这种。要换了别家,就说我那叔祖父,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不怕再遇见个南阳侯!”

    萧安却是一脸便秘道:“柳叔人是不错,可万一也是个断袖?”

    虽然柳客卿带萧安去过青楼许多回,可也只是听个曲儿喝点小酒,也没见他跟哪个花魁娘子留宿,这几十年憋下来,太孙吴一说断袖,萧安心里立马将柳客卿对号入座了。

    太孙吴头一偏,心想他是真可怜柳客卿这人,眼巴巴的守着魏家娘子,可这打铁还需自身硬,都被一手带大的孩子怀疑是断袖了,那他也没法了。

    做媒不成的太孙吴再一想,也觉得柳客卿说不定就是个断袖秧子,不然虽是脸上有伤,可当年身为将军府的客卿,要找个身家清白的老百姓家的媳妇还是容易的,哪像现在一副神神鬼鬼的模样,还来坑了自己一把。

    正与魏氏念叨着萧安傻的柳客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赶紧掏出手绢来作势擦了擦鼻子,心里懊恼极了,怎能在魏家娘子面前这般失礼,又觉得自己没觉得冷,就想是不是有人说自己坏话了。

    这要说坏话这种事儿,柳客卿要想第一个就得想出萧安这个坑叔的玩意儿,不由得觉得好久没跟萧安练练手了,这个倒霉催的也该教训教训了。

    这会儿换了萧安打了个喷嚏,不过仗着年轻,在鼻子痒的那一刻立即就用手挡住了,随后就跳了老远,把太孙吴吓了一跳,“你这是?”

    萧安打完喷嚏,又后退了两步,“说不定是哪冷着了有些着凉,别把病气过给你了,我先去动动手脚,多时没练过都有些手生了。”

    活像之前没杀过人一样,萧安掉头就走了,把太孙吴落在原地嘴张了张,硬是没说出话来。

    等着陈十郎进屋,不由得与太孙吴道:“她是怎的了,跑得跟有鬼追似地!”

    本陈十郎是想说萧安不像个姑娘家,见到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实在是太不懂礼仪了,结果太孙吴心一偏,就觉得陈十郎在说自己了,就道:“你读书人家出身,鬼魅之事哪是能随便出口的?”

    因为爱习武不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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