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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竹马养成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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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你明明没醉,还故意用冬寻来引我伤心,唔……”叶琉涟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子衾微微仰头凑了过来,柔柔的触感在唇上转瞬即逝。
  方还在回味那蜻蜓点水的一吻时,耳边就响起痒痒的喃音:“我也喜欢你。”
  是了,之前那句表白我接受,一直都很喜欢你。
  十几天后。
  叶琉涟有些郁闷,哦不对,是很郁闷。
  因为除了那几个知情人,自己想给子衾以命换命的事情并未有他人知道,叶府亦然。因此他们只是知道苏子衾突然好了,好一阵替她开心,然后个个就开始八卦起来了。
  比如眼前这位变的不像她母亲的母亲……
  “涟儿啊,母亲左思右想,他该不会是没好利索吧。”
  “不是啊,我问过狄长老了,他说子衾恢复的可好了。”
  叶夫人拧眉忧愁,好一阵才靠近女儿小声询问道:“那他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娘!”叶琉涟噌一下退后一步无奈道,“你想太多啦。”
  可叶夫人的眉头拧的是更紧了:“可按你的说话,你们俩人互通情意的紧,他身子又没什么问题,怎么能同塌而眠这么多天,他都不同你圆房呢?”
  叶琉涟捂头羞羞脸,虽然嘴上不说,她心里也是好奇的,毕竟他们都成为夫妻了,可苏子衾每天睡的比她还踏实,别说是圆房了,就是抱抱都没再有一个!也就是看到自己带上了那个长生簪,他突由的就拔下来重新给自己簪了一遍。本来她想过许是他担心自己身体还没好利索?可是狄玉也说了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连功夫还有留存呢,再练上个个把年又能同以往一样了。
  “你说他是不是……”
  “哎呀娘!”叶琉涟打断母亲的猜测,“绿裳这样倒也罢了,怎么连你也跟着啰嗦起来,他才好起来你急什么呀。”
  叶夫人悻悻端回态势:“我这不是闷的慌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如今叶府就只剩我了,可不是想快快抱外孙来热闹热闹么。”
  叶琉涟背着她白了一眼:“那让父亲再娶妾?”
  叶夫人倒不吃这套,掩唇笑的欢:“那也得有人愿意进门才行呢。”
  也是,摆在明面上的不可能有孩子,谁还愿意把青春挥霍到父亲身上呢。
  这时门口有婢子通禀:“夫人,姑爷让人来接小姐回去了。”
  “好吧好吧。”叶夫人叹气,拉着女儿的手又是再三叮嘱,“你可一定要记得娘的话,传宗接代可是大事!”
  支吾地应了声,叶琉涟边走边往回摆手:“您有这份闲心还是关心一下兄长的婚事吧,嫂嫂生的可是您的孙子呢,我的只是外孙。”
  叶夫人将她送出门遥遥的回应:“他们不是还没成婚么,虽然日子定下了可还有些时日呢,他们可不像你特殊把婚礼办得那么简单匆促,可是想帮你把错过的风光都补上呢。”
  走到门口,叶琉涟意外地看到了苏子衾本人:“不是说让人来接么,你怎么自己来了?”
  “你昨日不是说想吃红豆糕么,只是刚蒸出来的最为糯香,外带回去难免失了风味,便想今日带了你去。只是今日我若是直接出面接你,难恐需要留下食饭,所以……”
  “我懂我懂。”叶琉涟点点头,自从醒来知道自己身在锦园,他们便就一直住在锦园了,对此苏丞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常回去就行了。
  瞧着他对自己偶然一语这么上心,自己还总寻思母亲的嘀咕做什么呢?许不过早晚的事罢了。
  只是她什么都可以主动,在这种事上还是该矜持一些为好的,反正人都到手了,而且他昏迷的时候衣服都扒了便宜也占了,她不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她不急的,兔子急,小天使也急。
原谅兔子脑袋污了,无限脑补……
静静地去撒去污粉。

  ☆、纱帐红烛吟今朝 (2)二更

  苏子衾知道叶琉涟一直啧啧赞叹的那家糯糕摊在哪里,便径直带了她去,二人倒也没乘马车走的悠悠闲闲。
  店主是端午时她与绿裳食饭过的那个摊主,攒够了钱便开了这么一家小店,卖的虽然都是糯米糕但巧在新意多,儿子还娶了一个心灵手巧的儿媳给他在店里帮忙,结果糯米糕做的跟正常糕点一般精致,生意也是十分红火。
  买的时候店主还记得叶琉涟,欢欢喜喜地多给了她两块刚蒸好的南瓜糯,小小巧巧看起来十分有食欲,就是有些烫。
  回过头的时候叶琉涟突然看到了街上路过的一人,心脏一紧,赶紧跳起来寻了苏子衾等候的位置跑了过去。
  苏子衾本挑了靠门的位置坐着,因为受不了自己对面那个妇人过于炙热的眼神便转过身看了看街景,没想到叶琉涟突然不打招呼地就蒙住了他的眼睛,倒是吓了他一跳。
  “好了?”
  听到苏子衾的话语叶琉涟的手下依旧紧紧地压着,一边观察着街上那人的位置心中嘀咕着让他快点转身,直到看到那人没了踪影,这才放开手缓缓呼出一口气。
  “刚刚怎么了?”许是觉察到了什么苏子衾往自己原来看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街上车水马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叶琉涟已经就着自己放松的姿势呼呼两口气吹了吹尚烫着的糕点,并把其中店家多赠的精致南瓜糯递到苏子衾的口边:“刚刚有沙子刮过来,我怕弄脏了糕点嘛。”
  “那你也不必捂我眼睛啊。”
  叶琉涟将手中的糕点继续往前递了递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怕沙子迷了你的眼睛嘛。”
  这个理由很牵强,但苏子衾并未多问,十分自然的开口吃下了叶琉涟送到唇边的糕点,一边嚼着一边接过她还端着的盘子放到了桌上。
  只是在叶琉涟那里,这顿原本十分可口的糯糕餐却因她无意看到插曲弄的食不知味了。
  夜里。
  在苏子衾第五次喊回她出窍的魂思时终于忍不住问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然而她自从吃了糯糕就魂不守舍的表现来看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苏子衾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便看回手里的书:“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你同我回司雪主阁一趟吧。”
  “欸?”听到这个叶琉涟便来了精神,传闻中那里可是一般人想进都进不去的地方呢,而且据说除了阁里的人之外,若不是通晓奇门遁甲之术甚至连入口都找不到的。
  “既然我们已成婚了,便也该带你回去给他们认认了。”苏子衾看完了手下翻的那一页便把书合上放到一边了,“不早了,睡吧。”
  “哦。”
  烛灯熄灭,可叶琉涟却不大老实了,具体表现在她那只四处游曳的手上面。
  压下她不老实的那只手,苏子衾无奈转过头对向她道:“好好睡觉。”
  熟料只普通一语叶琉涟便一个激灵坐起来了。
  “怎么了?”无奈之下苏子衾只得跟着坐起,黑暗中仅有几缕月色穿过帷幔透了进来,映的叶琉涟一双黝黑的眸子灼灼发亮。
  嘴唇几次开合,叶琉涟最终还是化身为行动派,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并在苏子衾吃惊之时一推他的胸膛,审犯人似的居高临下,感觉这样颇有气势,再出口的询问便有底气了。
  只是眼前突然堵过来的手,怎么有些不对呢?
  “你干嘛?”
  “防止你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语中之意自然是觉得她会强吻上去,她没想的好不好!
  “……”叶琉涟一阵无语,看着入目的这一双被月光映的皙白的手,还没等她再想词开口,就被苏子衾掀翻下去了。
  “别闹,睡觉。”
  顿时叶琉涟便幽怨了,坐在边角思索了一下,决定委婉地安慰他一下。
  “子衾。”挪挪挪,叶琉涟挪到他旁边握紧他的双手十分真诚道,“你要是不行的话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咱不着急哈不着急。”
  苏子衾顿觉阴郁压上脑袋,咬牙切齿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话。”若是李国源和塘平他们两个因自己多让他们跪了些时间便乱嚼舌根也不是不可能,想来他们是苦头还没吃够啊。
  “我,我知道儿时那件事情肯定会给你造成巨大的阴影,所以今天在看到那人时才会蒙着你的眼睛不敢让你看到,就怕你又想起那时的事情,没事的没事的,有我陪着你呢。”
  这一席话听的苏子衾云里雾里的,半晌才联想到十岁时在南山发生的事情,遂揉着额头有些头疼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叶琉涟方眨着有些水汽朦胧的眼睛道:“那时你不是被人抓去当娈童了吗,我在南山找到你时你那副样子明显是被折磨的不轻,难道不是你从那人手里跑出来的吗?”
  娈童?!苏子衾闭眸,只觉额头更疼了,而且她的用词很歧义好么。
  半晌苏子衾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那你为何之后又是淋了一身雨想不开又是厌食不吃饭的。”
  “……”
  苏子衾默然不语,叶琉涟也便不吭声,就那么呆呆地跪坐在旁边瞧着他。最后苏子衾叹了叹气开口将与云旸的渊源说了出来。
  听完后叶琉涟才知道自己误会多么大,真是赶巧了。
  “我竟没想到,你居然会那般误会。”
  叶琉涟消化着他说的那些话:“可是你那时什么都没有同我说。”
  微微探身将她搂入怀中抱了抱,苏子衾方才柔柔道:“那时我若说了,你肯定会去找云旸拼命的吧。”
  难得的柔情,叶琉涟却因不正跪坐着被他抱入怀中的姿势,十分不合适宜的歪身大喊一句:“松松松松快松开,我的玻了盖儿哟,要崴了!”
  苏子衾:“……”
  此刻怀王府中。
  送了云昭出门后,云旸在他临走时又附言道:“苏子衾将证据销毁的实在是干净,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还望大哥好生与母后说说。”
  看着三弟的眼神云昭点头:“我知道了。”
  他知道三弟这十几日谎称抱病在府,实际上是去寻那最后一点希望了,可是江湖势力到底不同皇家势力一般,往往他们才发现的线头,苏子衾早就解决的干净了。若不是真的别无他法了,三弟这般骄傲的人怎会愿意如此恳切地请求自己,看来明日需同母后好好地商议一番了。
  只不过快到春节了,也不知祖母会不会被接回到宫里过节,虽说她的势力如今被削弱大半但毕竟身份依旧摆在那,若是真要翻起旧事,为防生变,还需杜绝一切的不确定因素早早解决为好。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锦园里的两位就忙碌了起来。
  虽说二人的婚礼仓促又省略,但后续的礼节确是不能少的,开始还可以说子衾刚恢复身体迟两天,但补请的酒席却是不能再拖了。
  这天叶琉涟正在同母亲核对名单,顺便喊了蔺孤容来一并瞧看,毕竟年后她也就要过门了,有些宴请的人选还需让她带回去给京兆尹瞧瞧,以防两方客人有冲突和不合适的地方。
  好不容易记完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叶琉涟与蔺孤容十分脑疼地相偕坐于水亭上看飘雪。
  “慕姑娘还没消息么?”
  叶琉涟已经知道了慕暖的事,坐在边缘脚下一搭一搭地踩着结冰的水面:“子衾一直让人寻找,还是没消息。”
  其实说是这样说的,她有听到子衾和李国源的谈话,慕暖是被木郸的那位太子给拐走了。虽说那位太子曾亲自来请亲却最后告吹,但她在云昭大婚当日见过那人,二人交流了一番,然后就放心了。
  也不知慕暖在得知她曾一直骂骂的那个无能皇子便是木郸太子时,会是何表情?
  蔺孤容不知叶琉涟所想惋惜地摇摇头:“慕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想来这份勇气也鲜有第二人了,希望上天保佑她能平安无事。”
  “一定会的。”
  纷天飘雪漫漫降下,连着下了几日,虽不大但也是积了厚厚一层。
  因为临近年关,皇帝小宴犒请群臣,便选了终于开晴的这一天。
  开宴前,皇后在殿内踱步,显得十分不安。
  “母后。”云昭上前抚慰,“您只需将详情说出即可,就算不是为了三弟,也得为您自己考虑考虑,否则您如此长年积郁恐引大疾。”
  云昭答应云旸之事其实也有一方面是为母后考虑,他曾私下询问过常为母后诊脉的太医,得知母后久郁成疾且有日深之势,虽多用药石却并无起色,想来也是由于隐瞒了那事的心病所致。
  “可是……”皇后依旧犹豫,“今日文武百官俱在场中,说出去的话就再也无法收回来了,你现下势头正盛,百官对你也是赞不绝口,母后,母后唯恐此举会拖累了你呀。”
  云昭摇头笑的慰然:“母后何出此言,孩儿最大的心愿便是您身体康健,若是您卧病榻前,孩儿在外又怎能安心,莫说拖累不拖累的话,孩儿与怀王已作安排,还请母后宽心。”
  “咚咚咚……”
  这时百官进殿的钟敲已响起,声声聩耳震心。
  云昭朝皇后深深作揖:“孩儿先行一步。”
  皇后微微颔首示意,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听着外头热闹的声音闭目凝神以候续事。
  殿中百官皆已入座,只是细看之下难免可以发现个个微显凝重的神情,云昭坐在位置上面露恼色,未想到三弟居然招呼都不打就暗自在百官中散布了父皇篡位登基的言论,果然还是大意了!
  然而事言已定再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玻了盖儿_(:з」∠)_就是膝盖的意思。
然后继续走剧情,是否嗅到了完结的味道呢,嘿嘿嘿,是的!还有两章就完结辣,感谢一直追看文文鼓励兔子的小天使们,这两天会从近期的评论里送出小红包。
红包虽小一份心意啦,请不要客气地收下哟^o^

  ☆、纱帐红烛吟今朝 (3)

  略等了一阵子皇帝才满脸喜气的出了来,看上去心情颇好的样子,这却让云昭的心更沉重了。看着远坐在自己对面神情扑朔的三弟,他忽然有一种事态可能无法受到控制般的预感。
  开始的开词、恭祝与殿舞,进行的十分顺利,皇帝尚余在接近年关的喜气里未发觉任何不妥,直到舞女退下露出站在中间的皇后……
  “今日宴请百官,皇后怎会在此?”皇帝微有诧异,只是心情甚好倒也未有责怪。
  皇后礼拜跪地,感受着殿中间偌大的空旷,看了一眼落座右边的儿子,鼓起了勇气道:“臣妾,今日是来状告先皇后的!”
  皇帝本是放松的靠坐在后,听到皇后词语霍然起身微做前探厉厉道:“来人,皇后恐是欣节而多饮,现下醉糊涂了,快把她扶下去!”
  殿中安静,没有人动。苏丞相默默地看了一眼落座下侧把手宫中侍卫的卫尉,没有吭声。
  皇后缓缓从袖中掏出陈年旧函继续作言:“臣妾尝与檀妃交好,于她去世当日曾受到邀请前往其殿中一聚,同聚之人还有丞相之妻言氏,这里是檀妃当年亲笔写下的邀请信笺。”
  听到这里皇帝压着心中的波涛紧紧握住了龙椅。
  “然臣妾因事迟临,待赴往之时但见二人饮过杯酿便双双出事。臣妾本欲急寻太医,未晓太医居然早已候在了门口,是以猜测此事定有预谋,为保险起见臣妾迅速通知太医主令前来救治还欲亲往通知陛下,熟料路中见得先皇后拦下医令加以威胁不允救人。臣妾从之后先皇后与其婢女言谈中方知她将太后赐下的枣酿暗中调换,点加剧毒,未想后来太后居然包庇先皇后认下了此事,此为状告。”
  这时朝臣间已有沸语,不知原来檀妃是蒙冤却反累至满门被斩!
  皇后不理周围人声与上位之人的怒气欲一口气说完:“然真相不知为何被扭曲,檀妃被冤与侍卫私通,满门被斩,至今无碑石灵位;丞相之妻也只言早产,未作他解。臣妾因思之甚多未敢多言,隐瞒至今心中惶惑,每每思之心生不安,今日终得勇气说出实情,还望陛下重理此事。”
  其中一句思之甚多隐含了深意,不得不令人猜想是否皇帝也参与包庇,否则事实怎能扭曲至此?
  大殿静静,皇帝并未有意想之中的恼怒,而是自嘲地笑了笑,居然认下了:“不错,皇后说的的确是实情,吾开始被母后言语所惑怒极而思恍,然而等查明真由已经太迟了,吾担心自己犯下的过错会引起朝堂波动,故而隐语不言,愈久便愈难开口,倒是谢过皇后体贴吾将此事道出了。”
  皇帝当着文武百官认错认得这般果肯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传吾旨意,檀妃族氏因吾蒙冤,特立独祠,以正世人;苏相夫人亦受故连,补赐饰串银贵,望泉下安眠;皇后隐而不报,亦有所过,罚抄录经书一月,亲理檀妃后事;至于吾,心隙有碍,并欲盖之,自罚宗堂参拜秉烛,以惩吾之过。”
  皇帝说的很是淡稳,似乎早有准备。一席话出,殿中堂静,只是因了百官皆因传言而心有畏畏,不敢多语。
  云旸则目露嘲讽,该补的都补了,可为何惩处上只自罚了呢?他就知道,父皇对太后一族总是心软,毕竟是亲生的儿子么?可知他所从的孝字一解在自己这里又是何等滋味!
  皇后亦是没有料到,微楞,直到听到皇帝的话语再起才醒过神来。
  “如此,可是可以?”
  百官接耳碎碎,俱觉陛下态度亲恭,君王气度之范。
  云旸听到周围语风偏颇,起身至殿中立语:“父皇单单自罚这些,是否还漏了什么?”
  皇帝看他戾色岌岌,却惊然发现百官因云旸这句话而瞬变的色颜。
  原来,自己的儿子青出于蓝至此,他却被埋在鼓里自作聪明!
  “父皇自罚可是想并带太后受过?真真孝也;可先皇后呢,您怎么没说惩真凶之过?可是继续让其亲女效仿之!”
  这一句话中表达了许多,皇帝紧握案上的镇纸直至成团方被迫吐言:“先皇后善妒失德,从作恶行,现革除封号,移除皇陵,亲女云浅,骄纵跋扈……”
  云旸依旧坦然直视殿上那上位之人的眼睛,皇帝方觉他真是什么都知道了个清楚,不得不接以真言:“亲女云浅,骄纵跋扈,违吾诏旨,且失身贞,现剔去公主封号,贬为庶民,永生不得再入京都宫城!”
  然而,这还不能令云旸满足。
  “父皇……”
  “旧事已毕,宴时已到,今日乃为百官犒宴,还请父皇开宴。”
  云旸要接着出口的话被云昭堵了回去,苏丞相亦是起身附言:“陛下自省,怀心阔阔,实令臣等折服,既然今日为宴请群臣庆贺佳节,便让微臣来言开宴第一祝吧。”
  云昭听得丞相之言宽了宽心,看到百官见丞相态度便有跟附之意,想着现下这样最是好处,多说则过不如作哑不知。
  云旸依旧站着未动,旧事诏令由父皇亲自落定,想必母后心生宽慰泉下必能瞑目,只是他是打定了主意的,怎能就此罢休。
  “哈哈哈。”先是朗声笑了笑,云旸转身问向苏丞相继而又面向百官道,“苏相可能吃的下,百官可能吃的下?”
  一语又引得百官惶惑,毕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人人皆心有戚戚。
  “不如儿臣来问父皇讨得一记定心丸吧。”说罢云旸转回身面朝大殿之上的皇帝道,“父皇之前行言理事间处处透着自己对太后的孝义,可您当年手刃先帝时,可曾想过这两个字?然今朝中此事人尽皆知,父皇是否还要同过去多年一般,想方设法不则手段地将知情人士从庙堂上剔出,留众臣一处活生!”
  这一席话言辞灼灼,矛头顿指皇帝,殿下的百官联想起这些年间朝堂中的翻覆一片哗然。不知是谁起的头,百官一片片地跪下直请批准告老还乡,最后只剩皇子与三公依旧站着。
  在一片鼎沸中皇帝紧握着桌案边缘,额上青筋暴起,突然将旁边的玉玺盒扔向了云旸:“怀王,你这是在逼吾么?!”
  云旸这才跪下做恭态:“儿臣不敢,如父皇所见,儿臣不过是替百官讨一记平安符罢了。”
  云昭闭目凝眉,没有拦的住他,直觉晚矣。
  叶御史则和慕太尉对视一眼,终是同百官一同拜下。前者是因新帝登基,无论是怀王还是太子对自己皆为有益;后者则是因为尚无消息的女儿,若是新帝登基,不论怀王还是太子皆会比皇帝搜寻的更为尽心尽力。
  三公中只剩下一人,苏丞相。
  皇帝将最后的希翼寄托在他身上:“苏相,你可是有话要说?”
  苏丞相欲开口,却在最后顿住了。
  与其说他侍的是皇帝,不如说他侍的是百姓,朝堂乱则百姓乱,主事安则百姓安,而皇帝手刃先帝诬害朝官之事百官皆知已成事实,束手难安了。
  “臣,无言。”
  “哈哈哈哈……”皇帝霍的狂笑起来,指着云旸笑的尽显沧桑,突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视线又盯住了云昭,“太子呢?”可有从与参乱?自己可真是报应啊。
  云昭无法说自己不知情,只能沉默,然而这份沉默在皇帝看来,却是默认了。
  “好好好,你们可真是吾养的好儿子啊!”许久皇帝颤颤坐下,扶着自己的额头深嘲言道,“你们不就要这个皇位么?我给就是了,拿诏书来!”
  因为皇帝没有明说,众人皆在猜皇帝到底是传位给身在储位的太子呢,还是给造成此景的怀王?毕竟今日之事是以太子之母皇后为起因,实在不知是否有迁怒的影响。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皇帝的措辞,他让人拿的是诏书,而不是诏纸……
  内侍总管知道皇帝的意思,将诏书取出,看到他靠在龙椅上对自己摆了摆手便直接宣布。
  “炎顺天命,圣仁广运。吾开东政以来,极心尽力,然出身所碍,未有达成原想之境。吾第四子云睿安,寄吾所愿,承志天地,特立为新帝。念其尚孕在母腹,便立固王摄政,待幼弟年成还政归封,钦此。”
  此诏令一出全堂哗然,这不是先帝遗诏吗?可只闻先帝有三子,哪里来的第四子!
  皇帝笑,眼睛瞧着自己的两个好儿子道:“吾之四弟云睿安便是现在司雪阁主苏子衾,他于不久前已成婚算是年成了,吾自当遵先帝遗诏退归固王之位,留回封地。四弟生母言鸽是与先帝共创东政的司雪老阁主的亲孙女,苏子衾便是唯一的言氏血脉,如此众臣可是满意?”
  本来哗然的朝堂突然就静了下来,司雪阁主的话,自然是比太子和怀王要好的,毕竟司雪阁的口碑在百姓中的好评可谓根深蒂固,此诏一出必然是民心所向。
  只是……百官不约而同地将视线移到了前头的苏丞相身上,先帝居然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也不知道他知是不知。
  皇帝倒是看着太子和怀王惊愕的表情甚觉好笑:“今天就这样吧,新春将至,你们可趁着喜气去恭请新帝了,哈哈哈!”
  众人面面相觑,直到皇帝亲自下殿将诏书递交给苏丞相。
  “苏相,难为你这么多年了,明知儿子不是自己的还不得不为帝君卖力,可是恨透了先帝与吾?”
  苏丞相躬身只道:“微臣更可怜,固王您。”
  ——言鸽是我妻,子衾是先帝子,而固王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固王扯出一抹悲凉的凄意,未再作言,缓缓走出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  唔,最后一条伏线,狗血地真相了……
*罒▽罒*噫,也不能说最后一条,还有个小小的烤鸡伏笔,下章会交代!

  ☆、纱帐红烛吟今朝 (4)

  今日的锦园热闹异常,看着以苏丞相为首的百官齐齐拜地,叶琉涟看了看旁边之人,默默地伸手牵住了他。
  没想到子衾是先帝的遗腹子,他身上居然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啪!”
  暖阁的门在百官面前合上,苏子衾立即取过盆盂干呕了起来,以前是看到云浅便会由其母联想到自己的身份,现在事实居然就这么赤条条地呈在众人面前,更是恶心到停不下来。
  没想到先帝留下的居然是成文遗诏,那时自己还是个不知是男是女的腹中胎儿,先帝可真敢赌,宁愿把皇位给他都不给皇帝。
  叶琉涟蹲在他身后轻轻给他顺着背,可他就是吐的停不下来。
  好半晌,苏子衾才觉得好一些了,看到叶琉涟关切的神情第一次对人亲口说这件事情。
  “我连想想自己身上流的血都觉得恶心。”
  叶琉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将他紧紧环住。
  将额头轻轻抵上她的肩,苏子衾颤颤而言:“每每思及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怎么会呢,莫要想多了。”叶琉涟将脑袋朝他偏了偏,这也许是他掩埋最深的痛处了,可是今日竟被以这种方式公之于众,也难怪他接受不了。
  隔着门传来了苏丞相的声音:“国不可一日无君,望苏阁主能体恤民生,速来接旨。”
  由于李国源所挡,没人能强行入内,只是这话由苏丞相说出来可真是极尽讽刺。
  房内依旧毫无动静,所有人都静静在等候,终于,门打开了一条缝,苏子衾从暖阁走出来。
  阳光散散地照在他身上,映着周围稍融的雪光让候在下头的百官一瞬被晃得睁不开眼。
  “诏书和玉玺呢?”
  内侍总管立即呈上。
  苏子衾伸手接过,众人这才看到他手中还提着一张纸。
  只见他十分嫌弃地将传位遗诏往身后一扔:“接了。”
  没有叩谢,凉凉两字,任何人都不敢质疑。众人刚准备叩首高呼新帝万岁,苏子衾就将玺印扣在了他带出来的纸上。
  “新诏。”
  又是凉凉两个字,苏子衾将玉玺和诏书一齐往内侍总管怀里一放,转身就进了暖阁,再次将房门紧闭。
  内侍总管愣了小半会儿才急急忙忙翻来诏书念道:“我乃江湖人士,无德无才难以为帝,太子云昭掌有司雪阁一半实权又身在储位,实乃我所不能及,遂传位太子,即刻生效。”
  念完之后内侍总管就干巴巴地瞧着众人,寻得太子的位置递了过去。
  看云昭接了,一干大臣叩拜庆贺,一日之间,东政竟是换了两位新帝。旧帝因自贬为王,除了太子和皇后,所有亲眷随之身份庶贬同归封地,一时朝堂云雨就此落定。
  许是嫌外头吵闹,暖阁中又传来声音:“轰出去。”
  李国源随令而动,一院子的人不等他行动便纷纷散去了,锦园又恢复平静。
  暖阁内,明黄色的先帝遗诏在炭木上愈烧愈烈最终化为一堆黑灰混在火炭中再不得见,苏子衾则站在浴手盆处抹了皂角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叶琉涟看他还欲再洗上前拉住他,苏子衾这才不继续了。
  交握的手中有水滴答落下,不断地打碎盆中水波。
  “好了。”叶琉涟取过巾帕将他的手擦干净,“人不都走了么,这事就告一段落了。”
  “告一段落?”苏子衾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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