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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竹马养成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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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令人搜寻,只是暂无消息,他方离开一晚应不会太远,你可知他可能的去处?”
叶琉涟摇头,她知道的仅限几个二人常去的地方,既然离开,城内应是不会多呆,那便只剩南山了:“我去找找。”
现在只能碰碰运气了,可是叶琉涟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在南山那里的可能性应是不大的。
李国源看着她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走了,自己也轻身离开,这个时候多说无用,找人才是最要紧的!
某座荒山偏处的破庙中,本该随太后前往城郊山宁宫的云浅却出现在了这个她不该出现的地方,而此刻倒在她面前的便是众人焦寻的苏子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呃,小虐怡情,兔子只能这么说了……
大半夜的看到小天使自闲居主人的撒花突然灵感泉涌,再来一个小剧场!*罒▽罒*,兔子的评论一大半都是你撑起来的,特此感谢。开始写的时候可没动力,感觉没人看似的,收藏点击评论三死,全靠小天使章章撒花撑下来的,然后坚持存稿坚持日更,才有了更多的暖心小天使,抱住亲一口!下面剧场开始~
某年冬日,苏合拉着裹成球的苏大阁主和裹成球的小小苏出了门。
第一次下山看到下雪的小小苏兴奋地迈着还走不稳的小短腿奋力在雪地里蹬着,满脸都是对雪白世界的新奇。
然后一个踩不稳摔倒在地,由于处在一个小斜坡上穿的又跟个球一样,小小苏像乌龟翻壳一样仰倒在雪地,四腿扑棱棱地在空中挥舞但就是够不着地。
他们还是第一次一家三口看雪景呢,苏大阁主和阿姮正观赏着纷扬的雪花回忆童年呢,余光突然瞄见一个小小苏版的自带滑雪板随着小坡滑了出去,赶紧三步冰凉步追过去查看。
本以为小小苏会被吓哭,未想他只是呆着一张小萌脸卡巴眼睛,然后突然就露出小酒窝来四腿继续在空中扑棱,似乎在捕捉天下飘下来的碎雪,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喊着:“撒花,撒花。”
那张小萌脸配上小表情和小奶音简直萌翻了,可是两位家长却有些不可置信地对视了一眼。
“阿姮,儿子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孩儿他爹,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是没幻听咯!”
然后两个小大人开始极力教导小小苏说话一事,从冬日教到春初,效果——零。
看着依旧手舞足蹈喊着“撒花撒花”的儿子,两位家长有些气馁了,然而就在他们打算放弃了慢慢来之时,小小苏突然说了别的词。
“傻瓜,傻瓜!”
苏大阁主:“……”
阿姮:“……”
阿姮默默脑补了一下苏子衾经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柔情轻唤“傻瓜”的场景,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小小苏被苏大阁主拎着后衣领拖出去耳提面命。
远处隐隐传来父子俩的对话:
“傻瓜只有我能喊,你得喊娘知道吗。”
“傻瓜,傻瓜!”
“不是傻瓜是娘!”
“傻瓜,傻瓜!”
“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娘再抱你了。”
小小苏愣了一下,可能是被苏大阁主严肃的脸吓着了也可能是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扯着嗓子嚎:“你傻,你傻!”
苏大阁主:“……”
→_→告诉我,跟着小小苏一起念“撒花”“傻瓜”傻傻分不清楚的不止我一个人!
原本想写个小短剧场,不知觉写长了,都快顶个小短番外了,就当做小番外看好了!
☆、弦音重奏清州雪 (3)
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云浅来回踱着步子思考该如何处理。
本来她是要逃跑,路经这座荒山,没想到竟有了这样的意外收获。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到他时他就已经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苏子衾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已然昏迷,云浅打量了他半晌,好整以暇地蹲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颊,嘴角一勾突然起身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苏子衾,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日,哈哈!”
云浅身后有两个婢子,皆是从锦绣宫里带出来的,皇帝只允她带二个人,她便精挑细选地选了最听话的两个。
“把我的鞭子拿过来。”
听到这句话后她身后的一位婢子面露不忍,另一位也很是为难,二人推搡半晌都没有行动。
云浅本身心情就不好,在太后迁移的随行车马里偷跑了出来,山宁宫是什么地方,比冷宫还冷的行宫,她要是真跟着去了,这辈子也就没什么指望了!遂一身的怒气没处发泄更是看她们不顺眼:“你们耳朵都聋了啊,我只不过出了皇宫你们就不把我当公主了?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两个婢女这才慢慢行动,从背后的包袱里掏出了一条鞭子战战兢兢地递上去。
云浅一把拽过转身瞪着昏迷在地的苏子衾,想着该怎么弄醒他。
本来她只是想报复他才故意去搭上苏成轩的,未想到后来发现太后的势力已经被人逐渐瓦解,只是父皇对她虽挺好,但自从苏子衾诱导她去请婚之后对她的态度就大改了,而自己除了太后再无任何靠山,若是没了她自己在宫中必然再没有立足之地。不过好在她已经搭上了苏成轩这个木纳忠厚的呆子,而他现在正得父皇器重,前途无可限量,如果嫁给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到时候苏子衾得一口一个嫂嫂的喊着还怕找不着机会整死他么。
可没想变故这么快,现成的机会这就送上门来了!
手里的鞭子逐渐被拽的绷直,云浅本是想他昏迷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他,那多没劲儿,可是一方面又担心有人发现她跑了,索性就直接那么上鞭了。
管那些呢,先打了泄愤再说。
耳听着一下一下破空呼啸的鞭打声,云浅身后的一名婢子悄悄地趁她不注意往后挪了挪步子,一点一点离开了破庙。而另一名婢子则侧着脸不忍直视眼前的场面并未注意到。
云浅并非习武之人,平日里也娇滴滴地不做什么活动,加上诏令让她随太后去行宫,更是没心情便未吃饭,是以打了几下累的手臂酸麻也没什么力气再继续了。
而这时,苏子衾却因为疼痛而清醒了。
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揉着手臂的云浅,苏子衾撑着要起身却被她一脚又踩压下去了,阵阵疼痛蓦地袭来,瞬间冷汗就遍布了他的额头。
云浅见他醒了,又恢复成了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被自己踩在身下的苏子衾,原本一贯纤尘不染的衣服上现在尽是被鞭子鞭裂开的口子,有的边缘隐隐带着血迹,好不狼狈。
“啧啧,这就是你利用的我下场。”看到他别过脑袋,云浅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你说,我该让你如何死比较好呢?”
回应她的是苏子衾闭上眼睛后略带不屑的两个字:“随便。”
“哼,那是你还没尝到苦头!”
云浅霍地起身,行动间踩着他的那只脚一阵施力,压得苏子衾止不住的咳,可一咳就似牵动了全身的伤口,处处撕裂的疼痛让他的眸子闭的更紧,可仍忍着不肯吭一声。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云浅眼中戾气更甚,揉揉酸痛的胳膊把鞭子递给身后的婢女,这一看竟是少了一人!
“她呢?”
被问到的婢女方才发现只剩下了自己,慌张地摇头:“不,不知。”
云浅刚想骂她,想了想便指着苏子衾对她道:“你去打。”
婢女更慌张了,一个劲地摇头:“我,我不敢……”
“你不敢我就打你!”
听到这个婢女全身一个激灵,抖着手站到苏子衾面前拨开鞭子。云浅看到便埋头到她提的那个包袱里去了,她记得里面好像有盐来着,刚找到回头就看到那个婢女仍是站在苏子衾面前拿着鞭子抖个不停。
“还不打!”
听到云浅的呼喝婢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道:“公主,您,您饶了婢子吧,这要是,让,让太子知道了,非杀了我全家,家啊……”
一脚踹开她,云浅拧着手里的罐子恶狠狠道:“那就滚开,别碍着我。”
婢女慌忙爬开了。
重新在苏子衾面前蹲下,云浅碾着手里的盐粉笑的端雅,只是那笑容中掺杂了莫名的嗜戾,将她姣好的面容都托显的狰狞起来。
捻起一撮撒了一点点在苏子衾的伤口上,云浅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心中十分痛快:“都是你,自从你出现以后我就从最得宠的公主沦落到人人都可以嘲笑我的地步!苏成轩那里也是你去说了些什么吧,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就不理我了!”
“那是你活该。”虽然这句话似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但苏子衾努力将它说的完整从容,丝毫不同于他现在的狈态。
“呵。”云浅嗤笑了一声,手指间的盐粉便顺着捻揉簌簌落下,浸入到苏子衾的伤口中,看他痛的一阵瑟缩云浅突然向后跌坐癫狂地笑了起来,“你也尝尝从云端跌倒土里的滋味吧,哈哈哈!”
那个逃跑的婢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另一个婢女跪趴在一边阵阵发抖,而云浅正蹲在苏子衾面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从苏子衾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拳头来看,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她……公主她好像疯了!”另个婢子看到来人指着云浅的背影喊道。
云浅却丝毫不加理睬,逃跑回来的婢子上前才看到她正准备把一整把的盐粉撒到苏子衾的伤口上。
“公主!”婢女一拽,云浅的手便失了准头,还没等她怒骂,逃跑的婢子就慌忙说道,“公主,您还想被带去行宫么,我刚听到动静去瞧了瞧,好像有同行的侍卫寻了过来!”
“什么?”云浅一惊,再顾不得旁边的苏子衾,盐罐一扔就拉着那个趴在地上发抖的婢女道,“我还没疯呢,赶紧给我起来,要是还想看见你家人就老老实实跟我走,至于那个苏子衾就留他在这喂狼吧!”
看到云浅从狰狞中恢复的面容,那个婢子方才缓过神,被云浅拉着一拐一拐地出去了。
“你还不跟上来?”云浅发觉另个婢子没有跟上来遂回头问道,就见她正在地上拨拉着什么。
“公主您先走,我把这的痕迹收拾一下,别让人看出我们来过,马上就出来。”
“也好,还是你想的周道。”云浅便没起疑,快速走开了。
那个婢子见云浅的衣角消失在门口赶紧起身到苏子衾面前给他含了一片姜片:“恩人恩人,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可千万别死啊!”
说罢一步两回头的走了。
在云浅走时苏子衾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后来突然感觉到舌上一阵辛辣,也便没昏过去。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就搀着一位老大爷过来了。老大爷是位医者,本在山脚下有个小破茅草屋,经常就在里面晒草药再包了回城,那个婢子曾经是镇西街也就是常人说的贫民窟里的人,一家子都受过苏子衾和这位老大爷的恩惠,本来他父亲都一脚踏进棺材口了,愣是被他给救了回来,所以知道今天不是他去探病的日子就去了那间茅屋碰碰运气,没想到人还真在,遂回去就说了谎把三公主给支开了。
“父亲父亲,到了到了,刚刚小翠儿说的就是这儿。”男子说话间扶着老大爷进了来,竟然是叶琉涟和慕暖去看“笔试”时遇到的那位摊主。
叶琉涟也许都想不到,当时她和慕暖好心给了摊主的那三锭碎银,今日竟是阴差阳错地救了苏子衾的命!
“哎哎。”老大爷应着,步履蹒跚地进了来,看到苏子衾的样子连连惊呼,“快快,快把我的药箱打开。”
……
叶琉涟去了南山和南香山,并没有寻到苏子衾的身影,南香山上的那个师傅曾经用来晒草药的茅草屋早已破败不堪,并未有人来的痕迹。她仍是不甘心地翻了个底朝天,终是悻悻罢了手。反倒是下山的时候,远远的见着带了两个婢女慌忙从小路跑过的云浅。
她怎么会在这里?
循着她来的方向,叶琉涟看到了远处的荒山,那里一向荒僻,又不如南山和南香山草药多,也就个别老医者,喜那处僻静,经常在那晒药材,不怕被偷好拿回城卖。
想了想,叶琉涟等云浅她们过去了,才骑上马往荒山方向去了。
这时老大爷已经用药草给苏子衾的伤口敷上了,正把他放在自己让儿子擦干净又垫上厚褥的装草药的车上往回拉,与迎头而来的叶琉涟撞了个正着。
看着马都没停住就焦急下马的叶琉涟,摊主一眼就认出了他:“姑娘!”
“叶姑娘!”
后面一声是老大爷喊的,他在镇西街时常看到这位姑娘的身影,经常偷摸地跟在苏公子后面,苏公子还曾笑言他身后总跟了个尾巴,想来二人交情不浅。
叶琉涟一看苏子衾的模样心突地猛跳了一下:“他……”
看到叶琉涟惊慌失措地样子老大爷安慰道:“没事没事,他受的这些都是皮外伤,这条小命暂时是保住了,只是他的脉向奇怪似是中毒之症,我也不得他法。”
叶琉涟吊着的心这才落了落,看着人力拉着的推药车折身把自己的马牵过来:“用马拉吧,还快些。”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回过头来看看这一章,兔子真是亲妈呀呜呜呜,虐男主……
然后虐完男主去虐女主……
阿姮挥舞着小皮鞭:我看又可以吃全兔宴了!
作者君:T^T
☆、弦音重奏清州雪 (4)
她并没有直接带他回苏府,而是去了锦园,因为李国源在她出门寻找时曾在后面喊过找到后就把他带回锦园来的话,不过她还是麻烦了大爷的儿子去苏府去给苏丞相报个信儿。
“谁干的!”李国源知道人找到后看到苏子衾身上的伤,气的差点没把房顶掀了!
塘平急急挡在他身前拦下并对榻前诊治之人询问:“狄长老,阁主他怎样?”
狄玉是四大长老里唯一一位跟着老阁主学过医术以专门打理看管阁中药部的,阁主一直以来所服之药皆是出自阁中药部,是以他对苏子衾的病情也是知之甚详。
早在半个月前,李国源临离开时不放心便传了书信请了狄长老过来,没想到突然发生这样的事,看他颦眉摇头李国源更是心急:“他到底怎么样了。”
狄玉长长叹息道:“本来我知道他过度服用那种暂急药物已经强令他停了,加上我给他细心调养了几天,虽说不见得有起色,但起码还能挨上个一年半载。可经他这一番折腾,还受了这般的伤,寒气入体甚重,恐怕只能撑个把月了。”
“度善法师,我去找度善法师,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叶琉涟不敢相信所听到的,半月前人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呢!
李国源沉默着拉住了他:“没用的,我早找过了。”
“我再去找一次!”
“阿姮……”突然昏迷中的苏子衾一阵呢喃,“别让阿姮知道……”
一声声虚弱的喃音直击叶琉涟的心口,一瞬让她没了力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不让自己知道呢!
这时冬寻自门口进来对着叶琉涟道:“护法,苏丞相来了。”
李国源的眼神转瞬扫过叶琉涟,还没等他开口呢,苏丞相就闯了进来。
“子衾……”苏丞相看起来依旧沉稳,即使看到儿子这般模样也依旧不失仪态,“我要带他回去。”
“不行!”
“不行!”
两声拒绝齐齐出口,分别来自李国源和狄玉。
“他现在身子虚弱,暂不适合移动,还请苏大人多多为他考虑。”犾玉拒绝完又如此补充。
苏丞相又上前几步看了看儿子苍白的脸色,闭上眼睛缓缓吐气:“这一天终于是要来了么。”
对于这个儿子,他没有管束,放任自由,就算是知道他成了司雪阁的阁主站到了太子一边他都没有过问一句。因为他知道,苏子衾只有有限的时间,在他刚出生自己拿着严鸽的信物抱着他去玉龙雪山之时,就已经知道了。
“可有什么需用之物,我即刻寻来。”末了苏丞相缓缓言道,只是声音出口已没了来时的气势。
“阁主现在仍在昏迷之中,恐短时间内难以醒来,可否去苏府取些他近用之物,兴许可有助其苏醒。”
“好,我这就回去取。”
紧跟着苏丞相回应的是叶琉涟的声音:“我也去!”
苏丞相不置可否,缓缓离开,叶琉涟深深看了苏子衾一眼,这才跟上。
苏府。
叶琉涟跟来其实是因为知道苏子衾的房间里有个暗匣,就在他卧室的小书柜那里。曾经她在苏子衾不在的时候偶然打开过一回,只是看到最上面那幅子衾画的母亲的画像就又默默地合上了。所以方才她记起那幅画,想着也许对他醒来会有用,便要跟来了。
苏丞相进到他的房间,一派陌生,恍然想想,他竟有十年多没进到过他房里来了,光是站在那里都手足无措。
倒是叶琉涟,仿若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样四下熟悉,把估计中能用上的东西都装了起来,末了又看着丞相道:“我一会儿会送过去的,您要一起吗。”
苏丞相惭愧:“我,我下回再去吧。”说罢便匆忙反身,离开的脚步里略带踉跄。
见到他走了,叶琉涟放下手里收拾的东西,去了书柜那里打开暗匣,却见放在最上面的不是原来看到的那幅严鸽的画像,而是一张白笺,上面摆了一枝玉簪,簪花是他送给苏子衾戴在颈上的长生草玉饰一般的式样,只是这簪头上又附了些许淡蓝色的小花,更添生机。
拿起原被压在簪花下面的那张白笺,正对着她的是反面,但从隐约透出的墨迹可以想象他正面字迹的周正修容。
缓缓反过来,“生日快乐”四个大字白纸黑字地映在叶琉涟眼前,对比的晃眼。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叶琉涟突然放下簪花和白笺往暗匣里翻:整齐的九张白笺生日贺卡,统一的样式很是熟悉,上面的书写有的歪歪扭扭有的婉转飘逸,正是不同时期自己的字迹。
再往下翻去,厚厚的一摞,全部都是他们习课时的书画作品,还有单独放置的自己随师父往益州去时给他寄的涂鸦信。
另有一周正小盒,打开里面尽是多年来自己送他的礼物,每每被他言及小气要丢掉的东西,现在居然还好端端地躺在这里。
看到这些,叶琉涟的鼻子一阵发酸,原来苏子衾竟是和自己做了同样的事情。只是她放的光明,他放的隐晦,一如二人对待心意不同的态度。
把小盒放回时因了课业纸张被碰零散了的缘故,叶琉涟不得不整理一下,却突然看到纸张上半掩在匣子里头的小字,抽出细看,心中一阵抽疼。叶琉涟从在周勉那里听到消息后就强忍的情绪再也没忍住,如洪水一般汹涌袭来,收势不住。
即便是刚刚亲耳听到苏子衾被断言不过一月寿命,她都没哭,现在却因一排字而泣不成声。
——我喜欢你,可惜从心无力。
都说一世欢喜需修十世善缘,前世五百次回眸才得一世擦肩;她究竟是做过好少的善事,才得以今世被他喜欢。
一张一张地翻阅,叶琉涟透过泪水看着每张自己的课业纸上都标注的小字,有的是与他的课业纸放在一起,有的只单独她的一张,但逢是自己的就必有旁注,只不过无关作品罢了。
“阿姮阿姮,我喜欢这个名字,发现好像她只让我这般叫她,更欢喜了。”
“今天她又挨训了,把教习先生的脸画成了包子,还美曰其名为漫画,没见先生脸都快黑成墨炭了。”
……
随着字迹由青稚到成熟,小字的内容也随之变化。
“虽然她不敲门习惯了,可我仍觉心惊,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万一哪次我在梦里吐露了真言呢?”
“听说她要订婚了,我很欢喜,也只能欢喜。”
“她问我喜欢之人,我怎能说,怎敢说?真是现实到懦弱。”
看到最后一张,也是最新的一张,叶琉涟握着纸张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最终跌坐在地捂住了满脸的清泪。
“我能做的都为她做了,最后只剩下一件事——离开。”
是啊,能为她做的他都做了,无论大事小事,无论她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为了她,他想方设法地保叶府平安,宁愿背上一辈子的内疚,也不能留下陈臻这个隐患。为了她,他持续服用烈性丹丸,明知这会使他有限的生命变得更短,只为了让她心安……最后他还要离开,只留下李国源带来那封信上的假象,让她以为他还会在这个世上的某处好好的活着。
可是她又为他做过些什么呢?
余久,叶琉涟方抹干眼泪缓缓站起,将暗匣里的东西重新规整放好,这才带了原先整理好的东西离开。
背影中,她的步子坚定又沉稳,头上的一支长生草发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总该是要做点什么的,那么就实现他的心愿吧。
回到锦园内,苏子衾的房中只剩下了狄玉,正在调配敷鞭伤的药膏。
“他呢?”
狄玉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所以并未抬头只是继续调着药道:“得知阁主身上的伤都是云浅的杰作后便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叶琉涟微抬了抬睫眸,没吱声,坐到苏子衾旁边去了,屋里遂安静的只剩下瓶碗的碰撞声。
药膏很快调好,狄玉端着药碗往榻边走来,叶琉涟见之要端过:“我来吧。”
狄玉睨了她一眼:“他的伤身上各处都有,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还要不要名声了。”
叶琉涟执意要接,眼中有股偏拗的坚决,口中一字一字力透人心:“我会嫁给他的。”
狄玉手下的药碗一歪,叶琉涟眼疾手快地扶住。
“你说什么?”有点不敢相信她说的话,狄玉端视她的神色,正常的清醒模样,不像在说胡话,“你可知道,阁主没多少日子了,就连醒不醒的过来都说不准。”
“我知道。”叶琉涟打断他的话,“我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那你家人呢,他们怎么会同意。”
叶琉涟微垂眼眸:“我方才有回府一趟与父亲母亲说过此事,他们言会尊重我的决定,人生苦短,莫要留下遗憾。至于苏丞相那里,父亲说我去提不好,还是由他出面吧。”
狄玉沉吟良久,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颇觉敬佩,阁主果真没有喜欢错人,但最终还是重新拿过药膏道:“姑娘还是先出去吧,等你真嫁了阁主以后,我便不再拦你。”
叶琉涟想想点头欲出,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护法幼年为老阁主所救,虽智无大碍却心有偏失,只识忠义。自老阁主离开以后他更是是视阁主于珍稀,难免喜怒无常,你这股子执拗劲儿莫要使在他身上,习惯就好了。”
“多谢狄长老指教。”听到他所说叶琉涟恍悟,怪不得他总觉得李国源很奇怪呢。
待狄玉抹完药膏一点点扎好,叶琉涟才重新进了来,看到他被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宛如苏子衾还清醒时一般打趣他道:“瞧你这模样,怕是鬼看到你都会绕道走了,阎王哪儿还敢收了你去。”
狄玉默默退开,留下叶琉涟独伴。
时值午后,夕光交缠着火炭在屋内氤浮了暖融,映的榻边的情景更是如画一般。
苏子衾虽然消瘦,但轮廓清隽依旧,平静沉稳的一如她最喜欢的模样。
想着那些自己不知真情的过往,叶琉涟没哭,反而在嘴边柔柔地抹出丝笑容来。
“上次你发烧的时候其实是故意坐到门口去的吧,你呀你呀,我早该想到的。”叶琉涟以食指点着他的额头,一如他素日拒绝自己靠近的样子,“嘴长在你身上也不知道用,想让我多陪你会儿却偏偏要折磨自己,真是,让我好生头疼啊。”
苏子衾躺的安静,隐约能看到纤长的睫毛以极轻的力度颤了一颤,但并未醒来。
叶琉涟缓缓叹气,收回自己点在他额头的手指与他的手掌合十,慢慢紧扣。许是由于药力的作用吧,苏子衾的手并不像以前那么凉,温温带了一股暖意,她便就着这个姿势侧趴在他的枕边自言自语。
“我亲你的时候你一定在窃喜吧,可非要故作端态,真是可气,我居然还因此心生羞愧。哦,还有更可气的,冬寻明明只是司雪阁的平史,你居然在装醉亲了我的时候把我往沟里带,罔你还自称是君子呢!”
叶琉涟越说越愤愤,只是并未从动作中体现出来,单单融进了语气里。
末了,叶琉涟闭上眼睛盖住自己的朦胧的泪意幽幽道:“你快醒来吧,我还没有亲口对你说喜欢呢。”
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条缝的门口,屋内隐隐有叶琉涟轻柔吟歌的声音传来,李国源只静静的站着,内心似乎有什么在纠结,最终将门合上没有打扰他们。
☆、弦音重奏清州雪 (5)
只是叶御史虽然答应她可以嫁了,但终究还没嫁呢,叶琉涟即便再不舍也不好留下过夜,只是回到叶府门口却看到了云旸的身影。
“怀王殿下。”与他迎面对上,叶琉涟不得不打招呼。
看到她几天未见就变的如此憔悴,云旸心微微抽紧了些:“他还好么?”
叶琉涟摇头。
云旸垂下眸子,头微微偏了偏装作不经意地看着街景道:“听说你要与他成婚?”
“嗯。”
一阵沉默,云旸什么都没说,只定定地回过头看着她,蓦地自嘲地笑了起来,最终笑声淀下来方幽幽叹息:“我一直十分怨恨他,但只是牵怨,如今竟是羡慕起他来了。”
叶琉涟笑回:“但至少,你比他幸运多了。”
说罢便礼身离开了,留下云旸回味着她那方比哭还苦涩的笑容,久久才离开。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事就与他无关。
回到府内,叶琉涟就被母亲叫去了。
叶夫人看着明显憔悴了的女儿紧紧拉着她的手,眼圈红红:“真是长大了啊。”
其实叶琉涟一直以为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父亲和母亲一定会阻止,可是没想到她们答应的这么果断,自然想问个原因。
“母亲,您为何同意这门婚事?”
叶夫人笑:“从嫁给你父亲开始,我便一直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白白荒驮了岁月,良人在侧不知珍惜,对你们兄妹俩的关心也不够。直到今年才幡然醒悟,所幸还为时未晚,娘知道两相真情的滋味,只是苏儿不待,娘自然不想看你将来遗憾,所以只要你不会后悔,便嫁吧,就算以后再有些什么事,也有整个叶府给你顶着呢。”
“娘……”叶琉涟感动,扑进母亲怀里。
叶夫人摸着女儿的脑袋,长长安慰。
十一月廿十,苏叶两府举办婚礼,由于匆忙,一切从简。
城中老百姓得知苏叶两府结亲婚礼的事纷纷涌到两府门口,毕竟明知道未来夫君不久于世还愿嫁的忠贞女子着实不多见,但里面也有不少是因为苏子衾是方复出世的司雪阁阁主才来的。
婚礼很简单,因为苏子衾仍在昏迷中,许多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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