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傲娇竹马养成记-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妨,总归你与他熟些就是了。”云旸听后一拍手欣喜道,“你也知道这位琴师的怪脾气,我看中了一张琴,可他就是不肯卖给我,不知你可有法子?”
  “啊……”叶琉涟有些为难,旷伯的脾气她自然也是了解,加之那把送给木工的好琴被宫里的人强行抢去闹起叶府风波之事后,他再卖琴便更是挑人了,恐怕就算自己去说也是没办法的。
  云旸看出了她脸上的为难之意也不强求,反正本来就只是一个借口:“看来,我是与那琴无缘了。”
  叶琉涟听他松了口安慰道:“他本就是怪脾气之人,造的琴虽有自己的特点但并未有专营琴生门店的正统,长安精匠颇多,您也不必局限于先生一家,不若择别处再选选吧。”
  云旸点头:“也是,正好我今日政事已了,得了空闲,你便与我一同逛逛如何,正好给我搭把眼。”
  叶琉涟微惊地张了张口,但是他现在可是亲王身份,推辞是不是不太好?虽然已在叶琉清那里听到了父亲助他的真由,但在别人眼里父亲就是倒戈了阵地,如果此次与他同行,别人看到必然以为父亲是两边攀附,恐是影响不好,便提了提胆子委婉拒绝了。
  “也是,毕竟现在已不同往日。”云旸见她坚持隐有失落,“是我考虑欠佳了。”
  叶琉涟未回答,只欠欠一礼便告辞了。
  云旸则坐在原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出神,许是他真的不会与女子相处,怎般都没法让她再次在自己面前放下防备呢?
  叶琉涟直到出门才松下一口气,不怪她总是在云旸面前兢兢战战,他的气场和自己不合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何况他现在还是亲王,亲王啊!更觉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回府的路说长不短,叶琉涟一个人慢慢走着。突见前头一片拥挤,隐约能听到有人喊谁落水了的快救人。
  本来叶琉涟看已有大夫提着药箱过去了就没在意,只是看围观的人那么多她便在外面瞧了瞧,若是落水之人无事她再随众人散去,只是在看到站在岸边一脸无措的涂氏时身上突然一阵凉意,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再也顾不得人多不多的了赶紧跑过去。
  “姨娘?”叶琉涟挤进人群前头的时候看到安静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僵硬地张了张口,然后就看到旁边来的大夫摇了摇头,心下一慌赶紧上前去。
  心跳已无,脉像尽消,回天乏力。
  可叶琉涟仍是不相信,一个劲地给她做心脏复苏喊着她道:“姨娘姨娘,你醒醒!”
  大夫本就是叶府的人听到消息后找来的,可惜救起的太晚了,人来的也太晚了。看到自家小姐扑上去管家赶紧让人拉开她。
  “小姐节哀。”
  节哀?如何节哀,眼前这人是陪伴了她十几年的如若亲娘一般的姨娘啊。
  管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王氏是与涂氏抢菜发生矛盾才口角起来被推下去的,只是涂氏现在仍在场,怕是小姐知道以后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道:“先把她抬回去吧。”然后看到小姐随着抬人的随从一并离开后,才另让人带了涂氏回去。
  周勉本来如同往常一样头疼着又到了午饭时间,可是往日热热闹闹的屋里此刻却十分清静。正奇怪着出了院门便被告知义母的死讯,心下一凉,什么也想不得便大步往后堂跑去了。
  后堂人并不多,但来的都齐全,看着眼前全身冰凉的姨母和跪坐在一旁的叶琉涟,周勉有些不敢相信。她虽成为她的义女没多久但二人十分亲近投缘,她更是在远离异乡的地方感受到了亲娘一般的温暖。
  “姐姐,姨娘怎么睡了,你喊醒她嘛。”
  听到周勉的声音,叶琉涟含泪地看过去,不忍地说:“姨娘累了,你便让她睡吧。”
  “呜呜呜呜呜,我不要,呜呜呜呜呜……”回应她的是周勉止不住的哭声,眼泪跟连线珠子似的啪啦啪啦地往下掉,引得周围的人都更加伤感。
  叶琉涟亦被她的情绪带动,早已哭过一回的眼睛再次遭受泪水的冲洗,就连叶琉清都红了眼圈,默默站在叶琉涟身后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上。
  叶夫人看着三个孩子的模样,劝也劝不住,索性由他们去了,最后还是叶御史回来让人将他们几个强行带离。
  王氏的葬礼办的很是风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正妻出殡。只是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呢,叶家的大院自此更比以前冷清。
  叶御史并没让管家告知其他人实情,只是说涂氏想家了,便将她遣离。所有人都隐约的猜测到事实,只是没人敢起异议,毕竟御史是朝臣,涂氏又是皇帝亲赐的妾室,但她却惹出了这般的命案,被人知道了难免会怀疑御史会因此对皇帝心生嫌隙,是以所有人均哑口不言,这事便就此过去了。
  叶琉清因此只好同蔺家商量将婚礼延迟,毕竟王氏虽不是她亲娘,但对他和妹妹来说却是如亲娘一般的存在,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琉涟用脑袋捶桌的场面。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叶琉清伸出手垫在他的脑袋底下,不让她再捶下去。
  叶琉涟抬起头心有自责:“如果涂氏当时自杀时我没救她就好了,那么姨娘便不会死了,这件事说来也是怪我的!”
  叶琉清闭眸缓缓叹气:“生死有命,这也不是你的错,难道那时你能救人却不救,便不会后悔了么?何况涂氏此次被遣离,一分钱都未给她,想必定会遭受许多波折,也算是为她的罪过恕罪吧。”
  叶琉涟不说话了。
  “周勉说她认了姨娘为义母,如今义母已去,她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正打包了行李准备离开。”
  “离开?她去哪!”
  “说是想娘亲了,要回玉龙。”
  叶琉涟垂眸,也是,经历了这般之后怎会不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呢,恐是恨不得立刻飞回去陪着她呢,遂道:“我们去送送她吧。”说罢便要起身。
  叶琉清并不着急:“等等吧,她说要去与朋友道别,我先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带回去的,只是姨娘方才故去也不适合办送别酒席,便等晚上我们稍摆两个菜单独送送她吧。”
  “嗯。”也只好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小机灵要离开了,兔子挥挥小手绢,拜拜。

  ☆、弦音重奏清州雪 (1)捉虫

  周勉去曾营生的店里与掌柜的他们道别,出了街便往锦园走去了。
  她曾经好像看到塘平进的就是这里,想想他可是自己认定的一位夫君候补,可惜她已决心回乡,而塘平言语中又曾透露过不愿离开侍主,也就只能这样放弃了,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来同他道个别也是好的。
  本来周勉站在大门的门口,想想这或许是塘平侍主家的园子,如此招摇地寻他恐是不好,便又绕到了后门去。
  方想敲门,就见门并没有关紧,轻轻一推就开了。再观后院里并无人迹,周勉索性就悄悄走了进去想寻得一人问问,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塘平熟悉的声音,寻了过去便看到塘平与一披着裘披的男子并向而立。
  从周勉的方向只能看出另个男子的半张侧脸,但不难影响她认出苏子衾,于是心思一转就躲到了墙后头去。
  悄悄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口袋,周勉想着自己只带了送给塘平一人的送别礼,但是遇上苏哥哥难免得分他一份,正寻思该怎么分的时候就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阁主,太子承事稳重,此处又有李护法在,您还是快些归阁让医师及时诊治才好。”
  “再等等吧。”
  塘平有些着急:“可是您的病情愈渐加重了,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阁内医师制出的药丸虽可助您短暂地强健体脉,但后噬却会加速病情。本来只是要用作不得已之时,但您用量实在太过,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就这般……”
  “行了。”苏子衾略带不耐的声音传来,“不过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么。”说完便止不住地咳了两咳。
  周勉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吃了一惊,脚下便轻微地发出了响声。
  “谁在那?”
  “我去看看。”塘平率先过来,看到了后门那个转瞬而逝的熟悉身影眸色暗了暗,将旁边的箕篓整理了一下便回来道,“没人,就是架上箕篓松了,我都说了多少回让他们不要顺手放在这么高的地方了,真是没记性。”
  苏子衾听到声响时正好自己在咳嗽,遂听不真切也就未起疑心,转身回到暖阁中去了。
  街上周勉捂着扑通扑通跳的心脏急忙往叶府跑,想必叶姐姐一定不知道这个消息,得赶紧回去告诉她!
  因为跑的急,耳畔风声呼呼作响,周勉竟是一口气小跑回了府里,寻了叶琉涟的院子就去了。
  “叶,叶姐姐!”方一进门,周勉就连带喘着的喊了起来。
  叶琉涟听到声音从旁的库房里出来,手里还捧了各种她以前搜集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怎么了,跑这么急做什么,慢点儿。”
  “不能,不能慢。”周勉深深吸了两口气叉着腰把听到的事情说了,叶琉涟一惊,手里的东西落了一地,方要跑出去又踌躇了。
  “怎么了?”周勉见她突然停下问道。
  叶琉涟摇头,垂着的眸子看不清里面的思绪,只是又捡起了那些收拾出来的小玩意笑着对周勉道:“你明日就要出发了,等你走了我再去寻他。”
  “可是……”
  叶琉涟摸摸她的脑袋止住她的话:“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去寻他,他势必会再吃那种药不让我看出来,反而还会加速害了他,让我想想吧。”
  周勉听她说也有道理,但眼中仍是止不住的担心。
  晚上简单的送别宴叶琉涟还是去了,只是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连牵强的笑都提不起来了,徒增感伤。
  直到第二天周勉上了马车准备离开了,还是对她放心不下,在窗口探出身学着叶琉涟平日抚慰她脑袋的动作摸摸头。
  “苏哥哥人那么好不会有事的,就算真到了阎王那里许是也不舍得收又把他送回来了呢。”
  叶琉涟笑笑,上前叮嘱了车夫几声,便看着马车愈渐愈远,终是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回想认识周勉的这大半年,好像还在昨日,从她自来熟地在自家客栈端来饭菜到随自己回到长安熟至姐妹相称,一晃仿佛眨眼的功夫时间就没了呢?
  周勉因姨娘之故不想自己以后有同样的悔恨,所有放弃了梦想决心回到那一方小天地里重新平平凡凡地过那日复一日的小生活,而自己也同她一般,不想再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后悔了。
  子衾的事她没同任何人说,度善法师的预言是在他成年左右的时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看来近几年他较之平稳的脉象必然是长期服用那种药物的结果,所以病情才恶化的这么快。
  只是她想了一晚也不知该如何做,看着马车慢慢离开心里突然就明朗了,不论以后如何,至少不要留下遗憾!
  想罢叶琉涟便刻不容缓地寻了锦园的方向去了,想来周勉在这里遇到他,可能还没回苏府吧。
  只是这回她便没再有那么好运了。
  看着眼前拦着自己的女子,叶琉涟便知苏子衾一定是在了。
  “阁主不见任何人,姑娘请回吧。”
  冬寻的眼神倨傲,带着一种强势的压迫感,叶琉涟打量了一下她身后院中的那些人,虽然姿态闲散如同园子里的普通侍从一般,但光从他们的举止中便可以看出,个个均是武功不弱,想来硬闯定是不能了。
  “苏子衾!你给我出来!!”
  冬寻没想到叶琉涟会突然大喊,往远处暖阁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阁主并没有额外指示便甩开鞭子对叶琉涟做了一个姿势:“这里是私宅,姑娘如此做恐是不大好,还请离吧。”
  叶琉涟不甘心地往前挪了挪,冬寻立刻欺身上前欲作阻态,无奈,叶琉涟只得被迫离开。
  再后来两天,叶琉涟亦时时寻了过去,但即使是在夜半无人之时,也被锦园难得的森严守卫给拒之门外。
  建章宫。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战报由一名军从于殿前呈给内侍总管,交上去皇帝看过之后忧思甚重:“去,急诏大臣们过来。”
  “是。”
  涉及军情,人来的很快,只是三公中却少了一人。
  “太尉呢?”皇帝有些不好的预感,急忙询问内侍总管。
  “回陛下,太尉日前突发急症,现今卧于床榻,实在无法前来,听到急诏后便令大夫施针说马上赶来。”
  “什么,慕卿病重?”皇帝眉头紧紧皱起,也不做等待对其他大臣道,“云则于昨日前突攻我国西部边境,也不知是施了妖法还是什么,居然在短短的一日之间连斩我国国境两员大将,占据了两座城池,现余下境守尉员死守在酒泉东城亟待增援。”
  朝臣听后皆震惊,仅仅一日就能拿下两城,如此速度也难怪陛下会用妖法来形容了。
  “如今太尉重病,怕是不能前征,然军情紧急不得耽误你们可有人自荐前往?”
  堂下武将皆面面相觑谁都未有言语。
  “庄郎将。”皇帝见无人响应便亲自点名,“你曾多次跟从慕太尉前往兵征,经验颇丰,可愿前往解我朝西境燃眉?”
  被点名的年轻朗将出列礼道:“若为国征,臣自当愿往,只是臣虽跟从太尉多次出征,但参与军事布置时常有考虑不周之处被太尉点出。况且镇守边境的两员大将无论在经验还是军阵上俱是丰验,臣自知不及,唯恐涂添牺牲,还望陛下另择人选,臣愿从随旁佐。”
  连他都这么说了,看着眼前不是老迈就是年轻的武官们,皇帝第一次对自己为了巩固皇位而撤换官员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
  “臣有奏。”正于大殿僻静之时苏丞相突然站了出来,“吴元宫佐将曾有多次出征的经验,其父原为早年归乡的夙中将军,自小便跟随修习阵法兵列,只是曾因一次救人被俘,之后便未得重用碌碌至今。臣尝私下与他交往,得知他心中仍怀宏图抱负,功习至今未曾落下,陛下不妨试用此人。”
  皇帝听后沉思道:“这个时候谈何试用,夙中将军的名号我也是听过的,苏丞你一般可是不举荐人的,想必此人确承其父华勇, 便封为晋西大将军,庄郎将辅之,率军五万,前征增援。”
  说罢又立刻吩咐相关人等,即刻清点军备物资分发下去,整顿完毕便出征。
  这时云昭亦出列:“父皇,儿臣亦有举荐人选。”
  “哦?”皇帝微讶,云昭自被封为太子以来勤勤恳恳虚求好问,倒是表现出了意料之外的才能,现下听他突然举荐自然也是颇觉信任,“太子且说。”
  “儿臣于前时去交州途中曾认识了一位异能才士,身为商贾却对兵布见识不俗,且长年流通于西部边城未少与云则打交道,且此人对西境地况人情亦是熟识,想来晋西将军与庄郎将或有能用到此人之处。”
  皇帝想了想,云则既然如此迅速破城,想来是用了不一般的手段,多上这么一个人说不定真能派上大用场,遂道:“准了,且先封他中郎左监,与军同行。”
  议毕,两个时辰内军队便整装待发,连夜出征了。
  军队临行前慕暖再次主动请缨,不过这次代表的是整个慕府,不同于从前,皇帝赐封靖安郡主,允其统帅分军,于兵战临城增兵固防并在必要时刻抵备先锋军队。
  叶琉涟收到她送来的信时只看到了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道别大字,可见匆忙。
  收了信后叶琉涟仰天长望,怎么感觉没几天的功夫,长安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站在暖阁窗边的苏子衾揪着窗柩可怜巴巴地瞅着外头那个左思右念的人影,最后捂头蹲下。
李国源见之出声:“我去让她进来。”
苏子衾保持动作弱弱地伸出爪子阻止他:“别!”
李国源不理,继续前往。
苏子衾含泪抱住他的大腿:“不行不行不行,我每次见到她都会心软,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见!”
李国源蹲下深深凝视:“想忘记她么?”
苏子衾点头,又点。
李国源笑,十分残忍地开口戳刀子:“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做到了。”
“呜……”
以上内容与正文无关,请自行联想男主喝醉酒后的傲娇属性!
【小剧场二】
某天苏大阁主与阿姮兴致勃勃去逛街,路遇一个卖兔子的摊子,阿姮看着看着就走不动了。
蹲到摊位前,阿姮让摊主提拎了一个小兔子抱到怀里:“子衾你看,好可爱哦,我们买两只回去吧。”
苏大阁主挑着眉看那兔子一个劲地往阿姮怀里钻,心中不爽非常,遂凉凉开口:“好啊,兔肉火锅、麻辣兔肉、红烧兔肉、烤兔肉,你想吃哪种?”
阿姮泪目:“兔子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烹了它!”
苏大阁主:“有位叫阿心的姑娘曾提议过,开始我也觉得不妥,现在倒认为这主意甚合我心。”然后不等阿姮反驳,把整个摊子的兔子全买了。
“走了,回家吃全兔宴!”
后续……
阿姮一路都觉得不对劲,回到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阿心是谁,你难道还背着我私会别的姑娘!”
苏大阁主挑了一块肥嫩嫩的兔腿肉塞进阿姮口中:“那不重要,兔子肉好吃就行了。”
_(:з」∠)_于是,作者君被吃掉了
T^T阿心小天使你的愿望成真了!

  ☆、弦音重奏清州雪 (2)捉虫

  待到日暮,夜市方起,云旸掩在人群中去向太子府。
  “三弟。”云昭听到小厮通禀的时候还不大敢相信,距离他上一回主动找自己大约已有两三年的光景了。
  “见过太子。”现下不同往日,见到他云旸已需行礼,不过马上就被云昭扶起。
  “三弟此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对于这个从小就关系密切的弟弟,他还是喜大于惊的。
  云旸直起身来看向他直接问道:“今日你举荐的那人可是苏子衾的意思?”
  云昭一听心凉了一截,沉吟了一下方才作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看中的不是苏阁主的举荐而是他的才能。”
  云旸见他对自己有所防备叹气惋惜:“只怕那人是不会再回来了。”
  “三弟此话何意?”
  云旸凝神思言:“大哥,我对储位并未有觊觎之心,努力表现不过是想得到父皇的信任,取得权力我查起一些事情来也会方便许多。”
  “这与我举荐之人有何关联。”
  云旸深深地看了云昭一眼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他是我要沉洗冤案的证人。”
  云昭听后微讶,直觉他定是知道其生母死因,但并未多言。
  见他不为所动,云旸又道:“以前与你多有不合之处,只是因我对苏子衾的怨念,无关其他。此人是我千方百计寻到的相关之人,只是他不知是受了苏子衾如何蛊惑,就是不愿为我作证,此去一远,战事纷乱,我再寻他恐怕就难了。”
  听他说完云昭敛眸转身若有所思:“三弟纠结之症,是为何事?”
  云旸扯扯嘴角自嘲一笑:“怀王,怀王,怀思莫罔。父皇的分封诏书下来我才知道,原来苏子衾已经借三妹之事挑起了父皇对我的怀疑,我就不信了,他难道没对你说过些什么?”
  两相沉默,这句话后谁都没有再开口,最后云旸妥协。
  “檀妃真正的死因,我是知道的。”
  云昭这才回过身,看向他这个三弟的眼神便有些深了:“我再问你一次,你今日之来所谓何事,可是想挑拨苏阁主与我的关系?”
  云旸嘴角的弧度收回缓缓言道:“我并非要挑拨你们,而是苏子衾碍了我的路,几乎所有可以重翻冤案的证据都被他销匿了。”
  说到这里云旸看了云昭一眼,幽幽叹气:“我也知道母后是知道实情的,按你们的关系苏子衾是不会动她的,只是母后母仪天下,身份所属,若是可以不用她作证我必会寻找其他途径。”
  云昭手指微微扣紧,神态依然:“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明白不明白我想大哥你心中有数。”言罢云旸从袖中拿出纸笺:“这里有太后母族贪污西境军饷的证据,也便是此次西境连丢两城的真正原因,我想你应该会需要的。”
  云昭闻言接过打开,眉头颦起,信笺中记录的正是他苦查不得的证据。
  “我知道太后待你极好,但那不过因为你是长子,之前又于政事上未有什么作为,方便当成一个可控制的傀儡。父皇在她的扶持下愈渐强势,她的野心便无法满足了,这一切你该是比我清楚的。”半晌云旸开口缓缓又道,“大哥心系百姓,想必早对太后母氏恶行有所耳闻,只是我与她交恶,此时她接到线报必会对我有所防备,且按我与她过往的矛盾而言,这些事由我提起来,未必会让人信服,之于你却不同了。”
  信笺上白纸黑字,立据分明。
  “这个你就拿着吧,左右放在我这里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至于母后那里,我也不强求。”
  “三弟……”云昭看着信笺只喊了他一下就不作声了。
  云旸撇撇嘴角笑道:“我只是想扳倒她,为我生母沉冤昭雪。太子的位置,我无意,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尾音久久定落,云旸早已离开,而云昭却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要母妃重述往冤恐怕不是仅仅削掉太后势力那么简单,单说母后不一定愿意,父皇的态度也很关键。只是没想到苏子衾曾经说他不想冤案重起居然是真的,竟还有阻碍三弟之举,只是,为什么?
  大军出发后第二天又传来西境战报,继连丢两城之后又丢一城,边境守军连连退防损失惨重。由于云则的攻击线路直奔长安而来,呈破竹之势,所以虽离长安还有段距离但城内的百姓早已人心惶惶。
  苏子衾为保险起见让李国源连夜赶去边境于驻留西境的平史等人会合,暗中帮助大军抵御外兵。
  说来也奇怪了,增援一到云则士兵便节节败退,不到半月的时间,被抢走的三座城池便又抢回来了,得到捷报百姓们的心才落定。
  大军归来,太子将云旸给他的书面证据与征军的供词一同呈上,原来之所以西境防守如此堪弱是因为太后母氏一族贪污军饷,导致军队吃穿用度皆濒残劣,生病的人也多了,遂防守不堪一击。云则国君得到消息便认为此为进攻的大好时机,所以直派大军猛攻。
  然而后援去的迅捷,粮草预备充足,将领又挑的适到好处,还有一位熟知云则兵情的异士,云则继失掉占得的城池以后见之不妙只好退兵,边境恢复安宁。
  知道真情,皇帝思虑良久,命太后迁居郊外山宁宫,不得再参与朝堂政事。此次苏丞相与太子举荐之人皆有所成,皇帝例行封赏加官进位,只是此次功劳最大的两人却都没有回来,一战死、一行踪不明。
  封赏之后皇帝看着折子惋惜:“太子眼光独到,可惜他福薄,便以厚礼葬之,询慰亲近。慕暖代父出兵,虽遭云则主力突袭,但其继父风志智勇解围救城,立下大功,命人继续追寻并于全国张贴布告,若有得知下落着赏金千两。”
  殿下乌压压一片“皇帝圣明”的呼呐,皇帝却心有戚戚,虽说此事是由母后氏族贪污军饷所致,但追根究底还是因了自己,若他皇位来的光明正大,就不必想方设法地遣散知情朝臣以巩固地位,又怎会如现在这般唯惧朝中无贤能的情况呢。
  西境风波平息,此时的锦园里却是风波又起。
  李国源从西境回来便得知苏子衾独自离开的消息,心中焦急,立刻命人寻找。
  堂中仍跪着冬寻与塘平两位长史,李国源将手中苏子衾的书信紧紧揉起并着信封一并扔到二人头上:“我只出去了半个月人就丢了,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二人跪地默不作声,阁主走的悄无声息,他们丝毫未有发觉,的确是失职了。
  “按你们所述他走了一晚应该走不远,你们两个也去找,找不到……”后面的话李国源顿了一下,他不敢想象找不到该如何,“找不到他人你们也就都别回来了!”
  “遵令。”冬寻和塘平齐齐应答,但却只有冬寻一人毫不犹迟地离开。
  “你还有事?”李国源语气冷的几乎能冻死人,看向塘平的眼神也格外的锐利。
  塘平压了一下口水才顶着他的凉意低低开口道:“属下前日得知玉龙雪崩,柳生不知去向。”
  回应塘平的时李国源手下捏碎了的桌案边缘,脸上悲怒不知,半晌才道:“夷辛不是去了益州吗,让他命人前去找找,完了你接着去寻子衾,现在找到他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话塘平便应声迅速离开了,李国源看着放置在书桌上苏子衾特意留下象征阁主身份的阁印,前行过去拿起,平日轻鸿般的印章此刻在自己手中却有如千金重。
  所以他才各种借口推脱,让自己不时帮忙处理阁中要事,原来早有让位打算。
  只是他的身体都那般了,平日全靠药撑着,自己曾偷偷看过他未服药时装作若无事事地舞剑招,章不成章,几度连手中月箫都要甩掉,这还是半个月前的情况,此时也不知如何了,他又能去哪?
  或许,叶琉涟可能知道。
  叶府。
  半个月来,叶琉涟不顾城中如何,只一心钻进了书堆,时不时会去往锦园与苏府碰运气,意料中的碰了一鼻子灰惺惺回来。
  看着屋内被翻的纷杂的奇经医籍叶琉涟无力地趴到了案板上,她本以为那次去苏府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前头说的话是故意要凉淡二人的关系,现在想想未必不是真心话,许是也存了怨吧。
  毕竟儿时自己曾言辞灼灼地扬言要治好他还立刻开始了学医,然而热情抵不过耐心与现实,最后学了个半吊子,凭白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嘭。”一团被揉成球的纸张以极快的速度打到了叶琉涟趴着的桌案上,竟生生打出了一个洞来。
  叶琉涟被吓了一跳,抬头便见到李国源一张云雨欲来的脸。
  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叶琉涟弯腰拾起那球纸团铺平,未想到竟是苏子衾的离别信,惊的立刻从座椅上跳起。
  信上她熟悉的字迹,有言太子已成气候进退可矣,把司雪阁的一半实权交给他,李国源承下阁主之位。又言自己心愿已了终有逸致云游四海,请李国源转告于自己,勿念。
  李国源这才开口:“子衾说的话你可信?”
  “当然不信!”她本以为子衾知道自己知晓了他的病情才对她避而不见,现在看来他并不知情,只是一味地要躲着自己罢了,现在居然还学着自己来个不辞而别。可是她曾经的不辞而别是会回来的,而子衾,他还回的来么?
  “我已令人搜寻,只是暂无消息,他方离开一晚应不会太远,你可知他可能的去处?”
  叶琉涟摇头,她知道的仅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