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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竹马养成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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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绿裳的话字字钉在了他心里,苏子衾抬起头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
  “公子只让我出来给你转述一下小姐没事了,不小心说的有些多了,公子您可千万不要同小姐提啊,她好不容易才想开了些。”
  “那是自然。”
  绿裳这才对他欠了欠身:“天色已晚,苏公子也早些回去吧。”
  语毕绿裳便转身快步小跑回了叶府,“咚”地一下关上了府门,蹲于地上背靠其后,再多待她真怕自己露了马脚,尤其是说到后面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苏子衾眸中哀寂一片的绝望,虽然他已在极力掩饰,但有些东西不是想掩饰就能掩饰的住的。
  这么多年她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苏公子是真心对小姐好的人,若是他没有疾症的话,自己一定会祝福二人的,可惜,度善法师的预言她又无法不在意。
  绿裳紧紧握了握双手,深深呼气,苏公子这边应该是不用担心了,接下来就是小姐了,只是按小姐那个脾气,看来这几天自己都得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了。
  叶府东院。
  窗户未关紧,被秋意的凉风吹的微晃,叶琉涟把门锁上将自己半蒙在被子里愣愣地出神,整个人都是懵的。
  墙面被床幔遮住,浅浅的蓝色漫入她的眼中,她缓缓伸手揪住了那一抹蓝,牵带着也揪住了自己心中尘封已久的情意。
  虽然长久以来她早已有预感和猜想,但毕竟都是虚的,当那些被迫遗忘的记忆汹涌袭来的时候她还是被冲击到了,为什么她无法再在福隐寺祈愿,为什么苏子衾会知道之子于归那首歌,为什么她心中总有一份怎般都无法想起的空落……
  指尖从淡蓝的床幔上滑落,那种磨着手指的微麻感抻的她胳膊一阵脱力。缓缓起身,叶琉涟走至里屋她的宝箱面前,边缘因为时久已被磨地没了棱角,连打开都哏地吱嘎响。
  里面尽是她搜罗来的自认为是宝物的东西,什么第一颗赢过苏子衾的弹珠;还有硬拉苏子衾去爬树,用首回吃到自己摘的桃李晒成的干核之类的。她曾用丝线缠住的痒痒粉的包面袋已经被收起搁置在一个单独的小匣子里,就在不久前她还天真的以为用这个就没人能偷走她的“宝贝们”了。
  叶琉涟从中取出一支紫竹箫,这么多年她因为方便一直随身带着它当做武器,在有了雪淬剑之后才把它换掉了,看着这一大箱子,她深深的叹气。
  失情丹的药效已去,所有遗忘的过往皆被记起,自然也想起去年生辰之前自己也如同现在一般站在这箱子前发呆,原来她很早就喜欢上苏子衾了啊,所以关于他的东西才成了自己的宝贝。
  回躺到榻上,叶琉涟捂着脑袋久久未动。
  这夜,无法入眠的人还有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兔子猜你们现在的心情应该是这样的:
一脸的我就知道,外加继续追丢瓜子壳:“这个作者简直神拖沓,别说么么哒了,我就想看他们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想当初是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入了坑!!”
思考半晌锤桌愤然:“悔不当初!啊啊啊……”
[回音]……
兔子酱路过:快了快了,反正么么哒的存稿我刚刚码完,不知道晋江亲热戏的过审限度,反正脖子以上嘛,我先试试水→_→
请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毕竟我是只听话的清水兔T^T

  ☆、路难险阻道且长 (6)

  不远处,叶琉清站在东院外遥遥地看着妹妹屋内的灯光熹微,自从叶琉涟服下解药后醒过来他就一直在躲避,可依旧躲不过自己内心的谴责。
  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不过那会儿距离叶琉涟的生辰还有两天。他方得了一只会讲吉祥话的鹦鹉,也不顾天色已晚欢欢喜喜地跑来要跟妹妹炫耀,想着说让她好好表现就把这只鹦鹉就给她当生辰礼物,未想刚走到院外的围墙角就听到一阵婉转的箫声。
  箫音承转起合,缠缠缭绕。他起初以为是苏子衾吹的,因为箫声是从苏子衾院内的方向传来的,可当他再走几步至可以看到苏子衾院内情景时就愣在了原地。
  叶琉涟坐在苏子衾院内的老树上,那萧音正是从她唇边的紫竹箫中发出来的,苏子衾则背靠老树轻阖双目静静地靠在老树干上,显然沉浸在了箫声当中。屋内有昏黄的烛光透出来,影影地打在他们身上似笼上的一层暖雾,二人间的气氛和谐的不可思议。
  萧音毕,叶琉清仍停在角落,浓重的夜色遮住了他身形,院内二人并未察觉。
  叶琉涟未持箫的手拽紧坐着的树枝,低头含笑问苏子衾好听么。苏子衾并未睁眼仿佛仍停在箫声尾音中的余韵当中只浅浅答了好听,看着这一幕的叶琉清的眸色却深了几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因缘世故混迹花丛多年自然懂得妹妹眼中的情意,她对苏子衾动了情?!
  手中被遗忘的鹦鹉这会儿突然开口喊着“淘气淘气……”打破了一笼的静谧。
  叶琉清顺势走出,叶琉涟看到那可人的鹦鹉从树上飞下往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同苏子衾招手道:“别忘了明日的约定啊!”
  叶琉清装作随意地问了她句:“什么约定?”
  “嘘嘘嘘!”叶琉涟却突然对着他做噤声的动作并神秘兮兮道,“进屋我再告诉你。”
  “你个鬼灵精,可不要欺负他了。”
  他似往日般打趣,心里却是沉了下去,妹妹唇边的笑容飞扬依旧,眸中却是略带了些女儿家情动的羞涩。
  叶琉涟领着叶琉清进了屋还偷偷又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去瞧苏子衾院内的情景,见苏子衾不在了才又拉着叶琉清去到屋里的最西角,笑笑地小声对他道:“明日我要骗他去福隐寺祈愿,生日那天跟他表白,这样他就是想拒绝也不好拒绝我了!”
  叶琉清稳住心绪状作吃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父亲不是天天在你耳边念叨那个苏子衾是个短命相不允你多想的吗?”
  “哼,他说我就要听啦,这可是关系到你妹妹我一生的幸福呢,我这么信任你,你可不许同父亲泄密啊,我知道你最疼我的,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帮你什么?”
  叶琉涟偷笑:“就是帮我瞒着父亲嘛,要是露了什么马脚你得及时帮我补着呀,不然我可以想象父亲那气的胡子直飞的模样了!”
  叶琉清半垂下眸子:“好,不过苏子衾答不答应你还不一定呢。”
  “你不要乌鸦嘴!”
  耳边依稀传来妹妹的欢欣声,他心里却乱了。苏子衾对她虽好,但绝不会是妹妹的良人!
  皇帝一直把苏丞相和叶御史这两朝元老视为眼中钉但又奈不得如何。因为皇帝的皇位来的不正,这是父亲和苏丞相皆知的,可是新登的帝王急于稳住朝堂又需要他们的势力与帮助,没有其他办法。
  父亲和苏丞相自然知道,就商量着为以后做打算,所以故意在朝堂摆出意见不合的样子,相互衡制,只是皇帝仍略有怀疑便有了他们二人在妹妹儿时互相对骂时踢倒苏叶两府围墙的事迹了。那时父亲看似是贪小便宜其实是故意借机把妹妹同苏子衾绑在一起,自此他们便有了理由不仅在朝堂上矛盾,回府后依然借着引子经常在两院边界中争吵,长久以往家婢中的相传和百姓中的添染,整个长安无不知晓苏叶两府的恶劣关系,众口纷纭,这下皇帝不信也得信了。
  说到底,父亲此举也算是利用了妹妹,但这方法又十分奏效稳住了皇帝,暂无他招只得长久地延继了下来,可与此同时又担心妹妹在与苏家小子的朝夕相处中日久生情,不停地提醒他那短命的预言与毫无起色的病症,终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且不说如果他们相恋会打破苏叶两府长久以来的伪装,反正皇帝现下看他们的存在早已是如鲠在喉,这个平衡早晚会打破。单论妹妹的幸福,他也不能让他们相恋的。虽然苏子衾的病疾除了畏寒忌咳之外,暂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其他严重的症状,但是度善法师的预言一向准确,他不敢去冒这个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终于还是决定辜负妹妹的信任将此事告诉了父亲。父亲质问她,她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那种遭到了背叛的眼神他至今都忘不掉。
  固执如她,在与父亲争执无果后与他们冷战,还好马上就到她的生日了,二人商定后,他忍着内心的纠结在她的生日宴上亲手给他递上了掺了失情丹的精致糕点……
  离开后,叶琉涟室内的灯光突然瞬暗,已站在院外的叶琉清的思绪被打断,他缓缓回神闭紧双眸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苏子衾房中。
  苏子衾开门后烛光瞬亮,一向傲然的李国源此刻正坐在桌前的背影却稍显落寞。
  “怎么了?”
  李国源听到他出此一问突然折身单膝跪地诺诺道:“菩沽花……”
  苏子衾听到这三个字脚步一顿,心中瞬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别说了。”
  李国源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还是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他怕这时不说便没有勇气告诉他了。
  “菩沽花,被盗了。”
  “不是让你别说了么。”清润的声音如旧,低低的,并未起波澜,但却有什么东西好像从中碎了一般,死寂一片。
  菩沽树是司雪阁圣树,由老阁主的父亲亲自种下,后来老阁主就以这棵树为基,建起了司雪阁。菩沽树百年一开花,据说可解百毒延年续命,只是并没有详细记载。
  苏子衾虽然常常自嘲,但李国源知道,因为这菩沽花,他心中还是存了一线希望的,可是现在连这最后的一线希望都没了。
  “我,失职了……”李国源十分悔恨,在花骨朵冒出来的时候他就派人严加看守,可居然还是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偷走了,等到发现之时,原来的位置只余一截空枝。早知道他就应该亲自去守着,不该如此大意的!
  “我已经吩咐人详查,此事必为阁中之人所为。”因为司雪阁主阁所在之地十分隐蔽,周围又有阵法设障,尚还未有人能寻了进去,所以李国源十分笃定,此事必是阁中之人的行为!
  “嗯。”月箫在苏子衾袖中滑出,呼啸过一个音节陡然停住。
  记载中,菩沽花十分脆弱,离枝不能活,即便是查明了事因,也已无用了。
  “起来吧。”
  李国源跪地不动。
  苏子衾倏地破开笑容上前拉起他:“行了,别哭丧着个脸了,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李国源的脸上已然一片疚色。
  拍拍他的肩膀,苏子衾安慰道:“没了就没了吧,反正也不见得有效,但是事情还是要查清楚的,阁中此时可不是出内乱的时候,我要歇息了,你先回去吧。”
  “是……”李国源应的有气无力,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又被他喊住。
  “对了,那药我快吃完了,你让阁中剂师再准备一些送来吧。”
  “可是,叶琉涟不是已经搬离了吗,你还要它干嘛?”
  苏子衾自顾走去整理床铺:“只是备着罢了,也不着急。”
  李国源点头:“我知道了。”
  李国源离开后,苏子衾整理床铺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清冷的月光与烛光在交汇中纠结,愈发显得床榻边上那个背影的孤单寂寥。
  苏子衾只觉一瞬恍然,沿着床榻边沿缓缓蹲了下去,衣角似乎是留恋着床榻上手撑过地方的温暖,迟迟不肯随着他的姿势而滑落,但最终还是撑不住自身重量落了下去发出轻轻一响,如同苏子衾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名为侥幸与希望的弦,断了。
  今晚真是意外的巧合,半晌苏子衾蹲在地上把两个胳膊搭在膝盖上,头微微往后仰看向头顶上,脑中隐隐地回响起温暖的过往。
  还记得阿姮曾巧笑嫣然地同他说过,“难过的时候就看看天上,所有的悲伤都会陈淀下来”,可他为何还觉得胸前堵得慌?
  他一直是矛盾的,一方面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最坏的结果,可是一方面在得知菩沽花的花期将至时内心的深处压抑的希翼又在蠢蠢欲动,现在好了,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想至此,苏子衾缓缓起身坐到了榻边往后倒了下去。半晌,又从怀中掏出那方已经旧黄的锦帕,四指因心绪杂乱而微微有些颤抖。许是不堪杂念侵扰,他手下用力将锦帕想往空中一抛想就此把它们全部抛却。
  锦帕的四角在空中舒展开来打着旋儿转出一圈流边儿,往下落的轻盈又缓慢,终是恋主地又扑了回来,柔柔地盖在了苏子衾的脸上,同时也盖住了同一瞬从他眼角流下的的一滴眼泪。那承载了许多的眼泪在光映中华光一闪就被落下的锦帕扑暗了,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打晕了苏子衾身下的被褥也让他就此沉静下来,仿佛睡着了一样……

  ☆、路难险阻道且长 (7)

  翌日,九月廿八。
  翻覆一夜也未睡着的叶琉涟一早就起了床,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即便这些记忆回来了,但经历过的和眼下面临的也让她不再如一年前一样任性,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存在。
  简单地一番整理后,叶琉涟有了决定,偷偷地溜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出府了。
  只是苏府中有一人比她出门的还要早……
  城郊树林中,云浅早已候在了原来之处看着城门的方向心中没数。她昨日是怕再难寻得见面的机会只是那么一喊,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
  天色愈渐清明,云浅站的有些累了就靠在了身侧的树上,待看到门口那个期待中的人影时顿时一个激灵,等候的疲乏一瞬就消散开去。
  “公子!”
  苏子衾看到远远树下招手的那一人眼神凌厉了一分,但只一瞬眸中的情绪便皆数隐去只余一汪温和。昨日之事太过巧合,他本念她无辜不欲与之有牵系,谁让她先动了不该动的人呢。
  “公主。”苏子衾依制行礼。
  “不用了不用了,又不是在宫里你就如平常一般待我就好。”云浅急忙摆手,今日苏子衾穿了一身月白衣裳,袍间斜添几枝翠竹,更增了儒雅,含笑看向她的眼神不同昨日,让她心中一阵小鹿乱撞,“我名云浅,公子直呼我姓名即可。”
  “云浅。”
  云浅只觉苏子衾唤她的声音十分好听顿有羞赧,不好意思地开口:“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苏子衾。”苏子衾含笑看着她演戏,明明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知公主让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云浅看着他有些不太适应,只觉得昨天和今天的他像是两个人似的,难道也是因为她的公主身份,自己看走眼了?
  “公主可是在为我昨日的失礼而恼怒?”苏子衾见她未答话像是看破她心中的思虑一般表歉,“若是如此在下实感歉意,只是因着焚香之事心情却是由不得自己。”
  云浅想起昨日他说过母亲忌日的事摇摇头:“人非圣人自有喜怒,也是我唤你唤的不是时候了。”
  她就说嘛,从各方了解来的消息中他本就不是注重身份之人的,虽然有度善法师的预言,但她最讨厌那个神神叨叨的法师了,才不相信呢,何况苏子衾看起来挺健康的,连慕暖都打不过他怎么可能活不长久呢,遂根本不在意。
  “那……”苏子衾微微示意,云浅才记起他前面的问题。
  “哦,我此番叫你前来是为昨日之事道谢的,若不是你我还不知应该如何呢,幸好不是真崴了脚,但仍是想请你吃饭聊表谢意。”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若是换了旁人我亦会搭助。”
  云浅听到他言语中似乎有推脱之意便又道:“公子仗义相助请你也是应当,何况我也是携了私心的,自从听过公子的琴音后总是念念不忘,希望公子能为我解惑一二。”
  “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于言谈间往城内走去,在刚过了拐角时一阵马蹄声响起,苏子衾心中一动回头望去,只看到一截马尾转瞬即逝。
  “怎么了?”云浅见他没有跟上来亦回头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但入目之处并无人迹。
  “没什么,走吧。”苏子衾浅笑摇头,许是他一夜未眠敏感了吧。
  另一边叶琉涟策马飞驰而过并没有看到转角的两个人,一路往福隐寺的方向去了。这会儿是月末,福隐寺开门迎客,只是时辰尚早并没有同上次一样排着长队。
  迎她的还是原来那位僧人,看到她后拦下她道:“阿弥陀佛,法师已知施主前来正于内室等待,且随小僧前往吧。”
  叶琉涟顿觉邪乎,她本对这些是半信半疑,那度善法师莫非是真的有预测的才能?自己明明是今晨突发地想要来这他就知道了!
  迎客僧依旧在禁地之外站定,叶琉涟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知道路径便自顾走了进去,寺内庄肃,带着她浮躁也心也安宁了下来。
  “法师。”
  内室门大敞,度善法师正于佛像前持珠念经,听到叶琉涟的声音停下动作转过来一躬身:“阿弥陀佛。”
  叶琉涟学他的样子亦躬身一礼:“法师如何知我要来?”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
  “……”叶琉涟默,这句话倒是和上一回来没大出入,罢了,“那法师应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了?”
  失情丹的药效散去以后她自然是想起了遗忘的一切,包括与苏子衾来福隐寺的事。那日她哄骗了苏子衾陪她一起来祈愿,并将他的祈愿袋与自己的系在一起,因为听闻此举会令愿望更灵验。
  想想带着周勉来时还曾笑她将祈福袋扔上去的行为,原来自己也是这样做的。那时因为生日在即她马上就要表明心意了,所以希望祈福袋能快快落下便松松往上一扔堪堪落在其他的袋子上停住了。
  回过神来,叶琉涟看到度善法师让她稍等后去取来了一个祈福袋,果然,她昨日就想既然苏子衾的愿望袋在他手上,自己的自然也在了,不过她是与苏子衾分开写的愿望倒是不知那时他竟什么都没写就放进了袋里。
  “施主要的可是这物?”
  叶琉涟接过拆开来,看到自己的字迹时点头:“正是,多谢法师。”
  度善法师挂着佛珠的手在胸前合十又一躬身:“阿弥陀佛。”
  叶琉涟见状虽不知缘由也跟着一礼,想想他上回的话又开口道:“法师上回说我命卦生变,此回看来可是变回去了?”
  “人变之如时间,怎有逝回之理,乱则不明,心如止水,施主自能明辨。”
  说完这句话度善法师就回到佛像前继续念经了,叶琉涟见他不欲多言也不再问过,看着手里祈愿表白顺利的字条,将它塞回祈愿袋内投入一旁的火鼎当中了。
  她来此本就是一时之兴,只是想亲眼见到才安心,或许真如度善法师之言“乱则不明心如止水,是非自能明辨”,被这寺中的氛围所带动,心格外容易静下来,还未等她走出寺庙内心所有的彷徨和犹豫已然无踪。
  便且顺从心意吧!
  皇宫。
  大殿之上,慕暖恹恹地走了出来。
  昨日她未跟着父亲来,今日就被陛下亲召,说她居然也不邀功果真是长大了,特赐封赏,她本对封赏无意有没有也便随意了,未想陛下赏她的竟是一门婚事!
  她追了苏子衾许久仍未有所进展,本来也只是被他打败后的执拗,并不是说对他有多深的感情非他不可,可是赐婚给谁不好偏偏要赐婚给木郸那个孬包皇子?
  越想她越气不过,还好因是两国大事仍在商议,现下只是跟她知会一声早做准备罢了。按东政国的现状来说并不适宜频繁征战,木郸此番战败讲和对两国来说也是好事,而维系两国和平关系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联姻了,可为何那该死的木郸皇子居然不要公主点名指了自己!
  想到这里慕暖一阵恼怒,他都打不过自己还想娶她,这可和她的择婿标准大大的出入啊。而且这事父亲一定知道,怪不得今天出门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叮嘱自己不能乱发脾气呢!
  慕暖心下郁闷,想起晨间叶府派来告知叶琉涟没事了的消息就想去看看她,正好有个人倾诉,想到她就马上行动,一路快步地往宫外走。
  “表妹。”
  远远地有人喊她慕暖循声望去,来者正是云旸。
  “见过三皇子。”在宫内她就不能随意喊他表哥了。
  “叶琉涟怎么样了?”
  “你没事了吧?”
  二人同时问出口云旸先回答:“我没事,叶琉涟呢?”
  “今天早上传了消息来说已经没事了。”
  云旸松了口气。
  “你这是要去看她?”
  慕暖点头,看着云旸的眼神中颇为可惜:“我不在长安这段时间的事情昨日已经听说了,你们的婚约都取消了还这么关心她,莫不是来真的把?”
  “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一提这事慕暖就委屈:“怎么管,陛下都想把我赐婚给木郸皇子了!”
  因为仍在商议阶段鲜少人知,云旸尚不知这事遂微愣,宫里那么多公主不嫁,想嫁慕暖?父皇此举是何意图。
  “都是那个该死的木郸皇子,早知道我真该一剑杀了他的!”
  听到慕暖愤愤的不满之语云旸收回诧异,看来这二人之间有故事。
  “去叶府麻烦你代我向她问声好,我暂时身务繁忙脱不开身,待得空了再行拜会。”
  “嗯,昨日的事怎么样了?沈秋灵说你把那个小二带走了。”
  那个小二在云旸去见他时就已经死了,想必是云煦的人一看没成,于是便灭口了吧,但他并不欲与慕暖说实情:“小二送错了房间,他本要送去三楼的。”
  慕暖并未怀疑云旸话中的真实性:“你说你们两个倒霉蛋儿,平白遭了祸,幸好都没事。”
  云旸拍拍她的肩膀看向大殿的方向:“行了,你出宫吧,我去见父皇了。”
  而大殿当中的皇帝并不知此时正有人借着他的女儿给他下套呢,云旸也不知那人此举与他正在筹划之事不谋而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兔子话好像有点多,明明是只高冷兔来着!
对的,高冷兔!自我催眠持续中……

  ☆、路难险阻道且长 (8)

  酒楼中阁屋里,苏子衾将一条手镯亲自带在了云浅地手上并看着她的眼睛温情脉脉地喊她:“浅浅。”
  云浅不知为何进展这么顺利,就弹了弹琴吃了顿饭,不就多敬了他两杯么,谁料他酒量那般差,竟就醉地对自己表明心意了!
  她不知原来苏子衾曾远远见过她跳的祭祀舞,仰慕她已久,在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便几多欢喜与忧愁。
  “可惜,你是公主。”
  苏子衾遗憾的语气打乱云浅的思路。
  “公主怎么了,你可是丞相之子啊。”
  苏子衾又倒了一杯酒侧身饮下苦涩道:“对,一个因为莫名预言而无法入仕的丞相之子,陛下一定不会同意把你许配给我。这个手镯是我母亲留给她未来的儿媳的,便送与你全当是一个念想吧,你记得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就好。”
  手腕上传来凉凉触感,云浅惊讶,她原本只是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精致手镯罢了,没想到……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他的真言竟如此消极,这可不好!
  “你别如此低沉嘛,待我回去同父皇一提,他最疼我的,一定会答应这门婚事。”
  “真的吗?”苏子衾抬头眼带醉意。
  “嗯,不信我这就回去同父皇说!”云浅说罢真要起身。
  “好,陛下若答应,我即刻准备迎娶你!”苏子衾看着她笑,然而他心知皇帝是不可能答应的。
  云浅未酒却醉在了他的笑容中,一点头就急急转身出了门,趁着他酒未醒就这么定下了,省得酒醒了要反悔,她要让他来不及反悔!
  “我先扶你回去吧!”门刚关上又打开,云浅视线中的苏子衾已经低下了头去。
  苏子衾听到她声音复起抬头道:“不用了,我歇一会儿就好,你是偷溜出宫的,让他人看到也不好。”
  云浅想想也是:“也是,那你回去小心些。”
  苏子衾含笑:“好 。”
  云浅再次离开后苏子衾噙在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收了回去,起身后不时有水滴声嘀嗒作响顺着袖口的位置慢慢滴落下来,再看他的眸中,哪里还有一点醉酒的迹象呢?
  起身后的苏子衾站在原地未动,似乎是不舒服般捂住了胸口,过来一会才勉强压下胃中的翻腾感拾起盘桌上的湿帕净手,只是没擦两下就蹲在盆盂处再次干呕了起来,好半晌才缓下来,脸色惨白地蹲退两步坐地上呢喃道:“果然还是不行啊……”
  慕暖出了宫就步步生风地往叶府赶去,由于直性子便不自觉地把心中的愤懑挂在了脸上,以至于开门的叶府家丁以为她不是来拜会的而是来挑衅的。
  “慕,慕小姐。”开门的家丁因为曾经帮着采买婢女打过下手帮忙拎东西,是以曾见过慕暖大闹集市的场面,尤其看到她一脸的杀气腾腾一开口就咬了舌头。
  但是生气归生气,慕暖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一般的礼数还是知道的,看到家丁因为受惊而大惊失色稍稍敛了脸色背手道:“我是来拜会你家小姐的。”
  “来,拜会?”家丁压着舌头疼的抽抽的劲将慕暖的拜会二字自动理解成了反面的意思,“您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嗯。”
  这时的叶琉涟正耷拉着脑袋听着绿裳滔滔不绝的“教育”。
  “您说您再这样,我就是有几个心都不够吓的了。”说到最后绿裳终于在念叨自己无故出门又不告诉任何人半天还不回来,遂以为失踪了的描述中准备结尾了。
  叶琉涟见她有要停的趋势了急忙双手合十抵在眉间十分真诚道:“我知道了!”也不知道她都打哪学的,越大越唠叨,才跟自己一般的年纪都快成了小唐僧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后传来清脆的敲门声,声音细密清脆和脚步的急促衔接合密,无不体现出来者的着急。
  由于家丁是不允许进入主家小姐闺房的是以敲完了便直接在外面喊道:“太尉府的小姐前来挑衅,哦不,是挑战,现在就在门口候着呢,小姐您看怎么办?”
  说这话的同时家丁心中不停地祈祷自家小姐千万不要说把她撵出去的话,就慕小姐那样子的,就是有十个家丁估计也撵不走的呀,然而家丁不知他所担心之事并不会发生。
  绿裳听到后微讶,在伏击事件她救了自己一命之时就已经对她改观了,何况小姐对她评价还颇高,于是对家丁道:“不会吧,你有没有听错?”
  家丁摇头:“肯定没听错,我一开门就见她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脸黑的都快赶上炭石了,明显是来者不善。”
  叶琉涟微微睁大眼睛,眸子往头顶方向转悠了小半圈也想不出自己可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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