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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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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徽瑜这年龄才刚刚及笄成亲嫁人自然是最美的年华,姬亓玉比徽瑜大上那么四五岁,这个时候还没有孩子就显得有些太晚了。不过靖王府的情况特殊,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就会说什么。
  一个不受*的王爷,一个国公府二房的嫡小姐,就算是曾经靖王在盐务上有过风光,但是随着皇上的不重用,让嘉王代替了靖王的职务,明眼的都看得出来,靖王也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
  姬亓玉听着徽瑜的话思虑良久才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徽瑜指指被她放到一旁的账册,缓缓说道:“但凡是物价浮动都有一个合理的范畴除非摊上什么天灾人祸,这半年来铺子里进料的价钱一涨再涨,每次涨幅不大所以不会察觉,但是这半年下来也到了一个不小的高度,现在回头看看账册就很容易瞧得出来。不知不觉的温水煮青蛙,这手段可真是不能小看。”
  “你的铺子里多卖南货跟边疆的皮毛……”姬亓玉站起身来在屋子里缓缓地走动,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他现在没有差事在身,就没有办法打探到最新的消息,所以很多消息只怕是他不知道的。
  “边关有外祖父在,若是有什么异动肯定早就知会咱们了。不是北边,肯定就是南边了。”
  “你指海运跟夏家?”
  “嗯,有点。”徽瑜早就知道姬夫晏意在南方,夺得海运的主动权,就如同掌握了财富的钥匙,她能不着急吗?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下。”姬亓玉抬脚就往外走。
  徽瑜没有拦着他,姬亓玉现在无官职很多事情打探起来都不容易,要想知道夏家在搞什么鬼,就只能提前安排人手。徽瑜不知道姬亓玉手下有多少能人,但是她知道他手下有人,不然这个时候不能还这么沉得住气。
  姬亓玉回来的天都黑了,徽瑜也刚打发走了来请安的侧妃跟侍妾,实在是跟她们没什么好说的,喝了一杯茶,聊了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就算是这样也觉得心累,想着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这些人都是人精,如履薄冰,岂能不累?
  姬亓玉先去换了衣服洗了把脸,这才在徽瑜身边坐下,“你猜的没错,果然是有些不对劲。”
  雪莹端着茶盏轻手轻脚的送上来,摆在两人桌上,又悄悄的退了下去。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一眼,就看到往昔冷淡的王爷正眉眼和煦的望着王妃轻声细语的说话,嘴角不由一勾掀起帘子出去了。
  那些盼着王爷王妃不好的人可以不用做梦了。
  “真是夏家?”徽瑜虽然这样猜,但是如果证实了还是觉得有些吃惊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夏家这么沉不住气,明明现在的形势对姬夫晏还有夏家都很不错,为什么要在这种关头做这种事情,万一被皇上发现,这可不是小事情。
  姬亓玉看了徽瑜一眼,道:“可能跟夏婕妤有孕有些关系。”
  徽瑜一愣,她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姬亓玉这么说起来,这才恍然发现夏迎白有孕在宫里风头正盛,只怕是夏昭仪一家子都坐不住了吧,“其实说起来还是夏家的人自己心里有鬼,不然的话,就算是夏婕妤真的生下皇子或者公主其实对他们没什么威胁。孩子就算是生下来,能不能好好的养大还是未知数。宫里的孩子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能好好长大的不多。就算是好好地活着可是要长大,还要封王成亲出宫还要最少十几年的时间。十几年的功夫要是宁王还不能建起自己的势力,那还争什么。退一万步说,这孩子身上毕竟流着夏家的血脉,就算是现在夏婕妤跟夏家恩怨较深,可是随着孩子慢慢长大,依靠娘家的地方越来越多,难不成还能继续这样的僵持下去?”
  “哦,你认为夏婕妤有可能跟夏家讲和?”姬亓玉没想到徽瑜会这么想,一时间还真有些意外,可见女子想的跟男子大多是不同的,真是一点不假。
  徽瑜听这话看着姬亓玉,“你认为不可能?”
  姬亓玉很认真的想了想,“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一向难猜。”
  徽瑜:……
  拐着弯的骂人真的好吗?
  “其实这件事情也很好想,夏婕妤现在对夏家一肚子气,自然是不会妥协的。可是等到孩子平安落地,渐渐长大,需要庇护的地方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过了这么多年,也许皇上身边又有别的貌美如花的女子,也许夏婕妤已经不那么受*,到了那个时候,夏婕妤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会跟夏家低头。我要是夏家的人,一定好好地护着夏婕妤生下这个孩子,不仅要护着她生下这个孩子,还要好好地护着长大。多一个孩子,总算是多一份保障。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夏婕妤总会有低头的一天。”徽瑜越说越觉得心酸,看看吧,把自己的一腔心思放在男人身上,这是最靠不住的。夏昭仪没有受*过吗?贤妃、梁妃没有受*过吗?贵妃娘娘没有受*过吗?可是现在出了一个夏婕妤她们都往后站了,将来出现第二个夏迎白,现在的夏婕妤也不过是贵妃等人的下场而已。
  物伤其类,徽瑜现在觉得自己也真是傻了,才会对着姬亓玉说出心里话。
  看着徽瑜逐渐暗淡的神色,姬亓玉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往前靠了靠,握着徽瑜的手说道:“我不会跟皇上一样,多情更无情。我这个人本就寡情淡薄,一辈子也只会动一次心,你总这么患得患失,我会觉得自己很失败。”
  徽瑜:……
  他会读心术吗?难不成两人说开了,这人还多了一项读心的技能不成?
  “我知道,现在我很相信你是要对我好的。”我只是不相信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姬亓玉自然不知道徽瑜后面的半句话,不然真是要气死,神色缓了缓接着方才的话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夏季反其道而行,这里面只怕是还是因为夏昭仪的缘故。”
  徽瑜点点头,夏昭仪跟夏迎白积怨已深,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夏迎白步步高升。夏家分明是舍弃了夏迎白,这是要全力保夏昭仪母子了。
  哎,分明两者可以并存获利更大,可是偏偏走不出执念。这步棋,夏家走的并不好,若是信国公府鞥在南方的事情稳下来还好说,若是稳不住,等到将来金银之事被捅出来,这可不是小罪名。
  为了一己之利,拖着整个家族下水,这样没脑子的事情夏昭仪能做出来,徽瑜还能觉得毕竟一个配角,能有多大智商。可是作为原文男主的姬夫晏难道就没想到这里面的危机吗?
  能成为男主的人,必然是身高腿长肩宽腰细智商高的极品,姬夫晏的智商去哪儿了?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徽瑜都要认为男主的脑子是不是被腐蚀掉了。
  “夏昭仪一个人作死,却要牵连宁王下水,连带着信国公府都要跟着担着极大风险。可见女人的嫉妒心有多么的可怕,不要小看女人啊。”
  姬亓玉:……
  而此时,姬夫晏正在气的脸都要白了,在屋子里团团转圈。旁边的夏冰玉脸色也不太好看,肚子已经隆起,坐在榻上有些臃肿,看着姬夫晏气成这样,就柔声劝道:“你别着急,明儿个我进宫再好好劝劝母妃,你要是急病了,这么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你别去了。”姬夫晏看着夏冰玉明明怀着孩子,人却丝毫不见胖,最近为了这些烦心的事情寝食不安的样子,心里越发的焦躁了。
  “你别担心,母妃这么多年对我一直很好,我只要好好的说,母妃说不定还能听进去。”夏冰玉最近的确是过得不太舒服,打从夏婕妤传出身孕的消息之后,宫里的婆婆就跟疯了一样,整日的想要把夏婕妤的孩子除掉,都要魔障了。她进宫劝了几回,都被骂了出来。她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这么厚着脸皮往前凑,也不过是不愿意看着表哥着急而已。
  姬夫晏蹲下身子看着夏冰玉隆起的肚子,叹口气说道:“你还是别去了,母妃的脾气最近不好,你怀着孩子要是有个万一……母妃那边我再想办法,你现在就是养好身子,别的事情什么都不用管了。”
  “可是看着你这么着急,我却帮不上忙,心里真是不是滋味。”夏冰玉眼眶都红了,看着姬夫晏说道:“要不把董妹妹接回来吧,母妃也是很喜欢董妹妹的,要是董妹妹带着嘉哥儿陪着母妃说说话,说不定母妃就不那么生气了。毕竟我是夏家人,母妃这个时候正生爹爹的气,看着我冒火也是应该的。我只恨自己没有一副好口舌,能让母妃消气。”
  姬夫晏拍拍夏冰玉的手站起身来,柔声说道:“你就别费神了,这些事情我会看着办的。”
  “你好好的,才是我的福气。”夏冰玉顺势靠近姬夫晏的怀中,心里却想着董婉去了庄子上这么久,走的时候时机也刚刚好,如果说董婉能知先机她是不相信的,但是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姬夫晏又叮嘱夏冰玉两句这才回了前院,最近的事情真是让他有些焦头烂额。原本事情是没有这么不堪的,但是随着夏迎白怀孕,母妃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他几次劝说都没有效果,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母妃到底跟夏迎白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居然到了这一步。
  就因为想要打击却要做出损害夏家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做呢?
  如今这段日子信国公府从市面上悄悄地收购黄金白银时间不短了,这件事情必须要停止了,不然这样下去的话,早晚会暴露的。海运那边的确是需要银钱,也需要信得过的人前去主持大局。他真的怀疑如果按照他母妃的意思让夏明喆去,然后给他头上扣上一顶黑锅,彻底地让夏婕妤没有了可以依仗的娘家,这样的真的有用吗?现在夏婕妤跟夏家二房的关系也不好,打击不打击根本就没有区别,但是不知道他母妃怎么想的,非要说有关系,还必须要去做。
  他都要头疼死了。
  天还不亮,遥远的天边泛着一片朦胧的青色,宁王府的大门就被拍的“砰砰”直响,打破了黎明前的沉静。
  姬夫晏从书房里穿好衣衫走出来,面上还带着几分戾气,“怎么回事?”
  “回王爷的话,信国公来了,说是有急事。”小厮垂着头回道。
  信国公?姬夫晏神色微变,这种时候如果没有大事,信国公怎么会做出拍门的事情,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姬夫晏不再犹豫,朝着书房待客的花厅大步走去。
  信国公听到声音立刻站起身来,就看到宁王大步而来,忙弓腰行礼,“见过王爷。”
  “岳父不用多礼,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宁王示意信国公坐下,这才开口问道。
  信国公坐下后,直接说道:“昨天就开始有流言,直指金银的兑换的事情。”
  宁王一愣,“怎么可能?这件事情不是做的很隐秘吗?”
  “是很隐秘,但是不知道被谁瞧出了破绽,这才散播起了谣言。”信国公口气有些微喘,“说起来这件事情之前一直没有被发现,咱们兑换金银也只是在偏远些的地方,可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那传播流言的人找到了吗?”
  信国公摇摇头,“这个不好找,那么多人,一个个的问过去也得到猴年马月才能有结果。”信国公有些着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的停手,以前的痕迹尽量的都抹去。”宁王觉得今年真是太不顺了,犯了小人一样。
  “好,我立刻让人去做。”信国公说到这里看着宁王,有些难以启齿,但是还是咬咬牙说道:“王爷,昭仪娘娘那里你还要多劝劝,夏婕妤是真的动不得。”
  “我知道了,我天亮后马上进宫,会跟母妃说清楚的。”宁王觉得眉心都一跳一跳的难受。
  “那我先走了,还有一大摊子事要忙。最好能把幕后的人抓住,不然咱们始终处于被动。”
  “是,辛苦您了。”
  宁王送走了眉头紧皱的信国公,立刻更衣梳洗,等到天一亮就进了宫。
  夏昭仪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好好好,你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这个亲娘都敢违逆了。凭什么让本宫对着一个小小的婕妤认输?你都不能想想我的委屈?”
  “说到底夏婕妤身上也有夏家的血,将来生下的孩子身上也有夏家的血脉,自相残杀只会让别人看笑话,母妃何苦呢?”
  “她要是还知道自己是夏家的人,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谁还没怀过孩子生过孩子,哪一个像她这样娇贵的,怀着孕还霸着你父皇,践人生的贱种,果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夏昭仪怒极之下一把将桌上的细颈花瓶佛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母妃。”宁王的脸都绿了,“这样的话您怎么还说,这要是传到外面被父皇听到怎么办?”
  夏昭仪冷笑一声,“打从那个小践人进了宫,你父皇眼睛里哪里还有我,整日的都被那小妖精吸了魂魄一样。连有了身孕,都要日日守着,当年贵妃也没这么金贵,皇后娘娘都没这个待遇呢,她凭什么?”
  “就凭她比你知书达理,比你温柔贤惠!”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夏昭仪听到这声音脸惨白的不成样子,缓缓地转过身来,就看到立在门口的皇帝。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皇上……”
  “父皇!”宁王扑通一声跪下,“母妃一时心情不好,这才说了些混账话,求父皇开恩,求父皇开恩。”
  姬夫晏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父皇居然会过来,看着脸色才不忍赌的母妃,只觉得一下子跌入了数九严寒一般。
  皇上看着宁王,“你已经是出了宫封了王的人,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这个当父皇的越来越老,怕是也管不了你们了。”
  “父皇,儿臣该死,儿臣知错,父皇您别这样说。这样说让儿子如何自处?儿子打小就是在父皇眼皮底下看着长大的,父皇对儿子如何,儿子心里是最明白的。都是儿子无用,明知道母妃生了病,精神有些不对,还瞒着父皇不肯说,求父皇饶恕。”
  “你说你母妃生病了?”皇上的眼神从夏昭仪的身上缓缓地转到了宁王的身上,那黢黑黢黑的眸子里,翻滚着旁人看不清楚的情绪。
  “是,母妃打从前段时间就有些不太好,太医那边都有脉案,儿子不敢说谎。”宁王哽咽,“母妃跟夏婕妤以前就有些误会,没想到生病之后反而更加的不能放开。她只是因病才显得执拗,可是并不曾任何的伤害夏婕妤的事情,请父皇明察。”
  看着抱着自己的腿哽咽不已的儿子,皇帝眉心轻皱,良久才轻叹一声,“既然病了就好好的治病吧,什么时候病好了,再见人吧。”
  “谢父皇开恩,谢父皇。”宁王跪地上叩头,一声比一声响,虔诚不已。
  夏昭仪这个时候那里还敢闹,听着儿子的话也只能做出一个真的病糊涂的样子,似是吓傻了一般,话都不会说了。看着皇上临走前瞧着她厌恶的眼神,她的心一寸寸的冰凉下去。
  而此时,夏迎白手里的绣花针正穿过锦缎带出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蔓延。
  宁王这么大清早的进宫,肯定是夏昭仪做的事情惹怒了他。母子二人定会起争执,这个时候她柔声劝着皇上去看夏昭仪,一来会在皇上心里落个仁善的名声,二来也总算是出一口恶气了。
  真当她是面团捏的,不能把她怎么样?
  杀人何须自己提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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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利益

  第一百六十九章:利益(保底5000字+推荐票210000后两千字加更=7000字)
  细细密密的风四是从脚底板上窜上来,蔓延攀附到四肢里去,让夏昭仪那颗之前滚动暴躁不安的心慢慢的冷却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夏昭仪喃喃的自言自语,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后背上的冷汗一层一层将衣衫都浸透了。
  “母妃。”姬夫晏走过来将母亲扶起来,苦心劝慰道:“您以后千万别这么冲动了,父皇年在以往的情分上这次不予追究,可要是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的好运气了。”最近他觉得自己十分的晦气,好像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就连他的母妃都像是换了一个人,真是佛家说的魔障了,“要不儿子去国安寺为您祈福烧香,静静心,您这样下去……”姬夫晏真怕他娘气疯了。
  夏昭仪扶着儿子的手在榻上坐下来,白着的脸透着几分青色,良久才吁出一口气,“我是中计了。”
  “什么?”姬夫晏吃了一惊,“母妃,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昭仪挥挥手让屋子里的宫人都退下去,然后让儿子坐下,拿过帕子抹抹额头上的汗珠,这才咬着牙说道:“都是夏迎白这个践人算计我。”
  怎么又扯上夏婕妤,姬夫晏觉得头又疼起来。
  看着儿子这样子,夏昭仪知道他肯定想偏了,于是微微镇定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母妃胡说,现在想想从几个月之前夏迎白每次遇上我都会说些膈应我的话,故意激怒我,我这才情绪起伏颇大,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么多年了,我在宫里虽然位份不高,因为有你但是皇上对我还是不错的。都说母以子贵这话一点也不假,许是因为这样,我在宫里这么多年下来也少了几分忌惮,人就狂妄起来,谁让我有个好儿子呢。”
  其实夏昭仪这个人生得美,虽然算不上绝色美人但是却也是特别有特色的美人,笑起来的时候颇有一种风情,又会讨人欢心,唯独不好的一点就是脾气不好。再加上她生下了争气的儿子颇得皇帝欢心,纵然言行上有什么不妥当之处,皇帝也不会认真计较。不过从夏昭仪的位份上来看,皇帝这个人还是比较冷静的,知道夏昭仪的脾气不太好,几次犯错,所以位份上就压得死死的,不然换做别人有这么个出色的儿子,早就位列妃位了。
  说你不上夏昭仪是傻还是不在乎,位份升不上去也不着急,许是觉得自己儿子出色,将来若是能荣登大宝,她早晚是最最尊贵的那个人。所以纵然宫里有贵妃冲冠后宫,有贤妃梁妃虎视眈眈,可是她儿子争气,娘家得力,纵然位份上吃点亏也算不上全是坏事,可是万万想不到横空杀出个夏迎白。
  夏昭仪半生得意,顺风顺水之下,差点阴沟里翻了船,心悸过后才恍然明白过来,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听着母妃的话,姬夫晏浓眉紧蹙,思量一番才说道:“母妃之前都没说过这些。”
  “我说过,可你们都没放在心上,都以为是我心眼小容不下人。”夏昭仪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姬夫晏被噎的半响说不出话来,他母妃是说过,可是每次说的时候都是夹着抱怨咒骂,情绪起伏的厉害,他都以为母妃说的言过其实。现在想想到时他错怪了母妃了,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内疚起来,“都是儿子不好,让母妃受委屈了。”
  夏昭仪就红了眼眶,“怨不得你,是我自己太得意忘形了。早就忘记了这宫里本就是个吃人的地方,谁又能想到下狠手的居然会是自家人。”
  “那母妃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姬夫晏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夏迎白是有目的有计划的针对他母妃,自然再也不会之前一样和稀泥,想要把事情压下去了。
  夏昭仪面色怔怔,良久才说道:“先要取得你父皇的原谅才好,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父皇的了解可要比那个小践人深多了。”
  “儿子能为你做什么?”姬夫晏看着已经恢复理智的母妃,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你什么都不用做,看好冰玉就行,最好能顺顺当当的生下嫡长子。”夏昭仪想想这段时间对夏冰玉的迁怒,心里也有些后悔,平白被人看了笑话。她怎么就能这么没脑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之前让这孩子受委屈了,你回去跟她说让她好好地养着,其余的什么都别管了,平安生下孩子最要紧。等到她月份稳当了再进宫来陪我说话。”
  “是。”姬夫晏这下子是真真切切的觉得松口气了。“那夏婕妤那边……”
  “她不是有孕了吗?那就好好的养着吧。”夏昭仪轻声说道,“到生下来还有几个月呢,难不成皇上能为她守身一年?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您别轻举妄动。”姬夫晏怕他母妃又想什么歪主意,忍不住的提醒。
  “你放心,我不是闭门思过的人吗?自然会好好的思过。”夏昭仪嗤笑一声,“你母妃在贵妃娘娘冲冠后宫的情况下还能稳稳的站住脚,我现在想明白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您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儿子。儿子现在长大了,能为母妃分忧了。”姬夫晏道。
  “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当初夏迎白留在宫中的时候就风头太盛,再加上有贵妃为她保驾护航,她又是夏家的人,难免别人拿我跟她比较,我是气急失去理智才会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既然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再错了。都是母妃不好,连累了你,好孩子,你别怪母妃。”夏昭仪想想这几年当真是觉得如同做了一场梦,从夏迎白进宫到留到宫中,周围太多的人拿着她们做比较。一个是鲜嫩的娇花,一个是容颜渐老的她,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几乎是失去理智的跟夏迎白作对。
  现在想想,也许当初贵妃做出扶持夏迎白的决定时,当别人拿着夏迎白跟自己比较落井下石的时候,她们这些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想要把自己踩下去。呵呵,她得有多么的蠢现在才想明白,幸好……幸好皇上对儿子还不错,还愿意给自己留一份颜面。
  就凭着这一份颜面,她也能翻身!
  ******
  相对于宫中的波云诡异,靖王府现在难得的和谐安静。
  徽瑜午睡起来,面颊上还残留着几分红润,一旁姬亓玉正在拿着账册细细核算,听到徽瑜的动静,问道:“不多睡会儿?”
  徽瑜看看沙漏,惊讶的说道:“我居然睡了两个时辰。”那是四个小时啊,她得有多能睡啊。“再睡下去都要成猪了。”说着就穿衣下榻,汲上软底缎面绣鞋,伸手将发髻拆散开,在姬亓玉对面坐下,拿起窗台上的玉梳将头发梳顺完成一个简单的纂儿。
  “夏日天长,多睡些也没什么。”姬亓玉说着就把账册收起来,放在炕桌一侧那厚厚的一叠账册上。
  徽瑜瞧了那一堆的账册,“你都看完了?”
  姬亓玉摇摇头,这么多哪里是一天半天的能看完的,“没有,不过剩下的不看也没什么了,信国公府行事的手段跟范围差不多都推算出来了,现在只差一个时机。”
  徽瑜用翠玉雕芙蓉花的簪子将头发挽住,“时机这东西可急不得,慢慢等吧。”信国公府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后手的。而且这事情又不是一两日了,而且现在信国公府已经停止了这种行为,很显然他们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人家现在收了手,这个时候把事情捅出去皇上就算是大怒,也顶多把人臭骂一顿伤不了筋骨,可是如果留着这个把柄,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俗话说好钢用到刀刃上,可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徽瑜站起身来先去洗脸更衣,等到收拾妥当了,就看到姬亓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正想着让丫头们泡上茶来,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就看到姬亓玉又大步的回来了,面上隐隐带着几分喜色。
  “有好事情?”徽瑜问道,索性脱了鞋上了榻盘膝坐在那里,伸手将暗格里的棋盘摆出来,姬亓玉没有差事在身,难得清闲,漫长的下午下盘棋是个极好的消遣。
  “夏昭仪惹了帝怒,被关了禁闭。”
  徽瑜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姬亓玉,“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早。”
  今早的事情现在不过午后,姬亓玉就得到消息了,看来在宫里的眼线还是很管用的。想了想,徽瑜就说道:“我总觉得夏昭仪能在宫里得*这么多年,怎么能这两年总做蠢事,好歹宁王这么聪慧不会有一个这么蠢的亲娘吧。”
  毕竟能在宫里活下来的,还能养出这么个优秀儿子的女人,又是男主的亲娘,原文作者总不能把她写得太蠢啊,可是哪里出了错呢?
  这不符合主角定律!
  徽瑜不过是随口一问,姬亓玉的神色却是微微一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神情就有些阴郁起来。
  徽瑜看了一眼,被唬了一跳,“怎么了?”
  姬亓玉正想说没什么,毕竟他没有把自己心里事情跟别人说的习惯。可是忽然又想到之前说好跟徽瑜好好相处的,斟酌一下才理了理思路才说道:“其实夏昭仪以前不是这样的。”
  徽瑜倒没觉得惊讶,而是松了口气,这才符合主角定律。
  “那以前的夏昭仪是什么样子的?”徽瑜还是有点好奇的,毕竟她见识过夏昭仪不怎么好的脾气,这样的人能得到皇上的*爱,还能在后宫稳住脚定有别人没有的技能。
  姬亓玉似是陷入了回忆,神色明明暗暗,良久才说道:“夏昭仪脾气不怎么好,后宫里就没人不知道。”
  这一点徽瑜知道,她是见过在凤栖宫敢跟贵妃等高位嫔妃呛声的夏昭仪,没有底气敢么?
  “可是就算是她脾气不好,在后宫里犯了错,总也有本事哄得皇上开心。小的时候,宁王就算是犯了错,可最后挨罚的永远是别人。”
  徽瑜心里不是滋味,作为主角这样的待遇无可厚非,但是她现在是配角啊,怎么就有种心酸的味道呢。主角都是呼风唤雨的强人,可是倒霉的都是她这种配角的存在啊。
  配角的存在就是衬托出主角的光彩,这一点让徽瑜这个大配角无限的蛋疼,尼玛的,太坑人了。
  瞧瞧这是什么设定,夏昭仪这样的狗脾气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哄得皇帝团团转,纵然犯了错最后都能化险为夷。姬夫晏作为男主,心思狡诈,手段频出,却能被设定为高智能高谋略的政治家。可是同样的事情放在配角身上,那就是阴险恶毒的标签了。
  作为被贴上阴险恶毒标签的董徽瑜,觉得很无辜啊。
  “有一年,我大概才五六岁吧,宁王跟肃王起了纷争,两人一言不合闹起来,我当时不过是路过偶遇此事,可最后我却被罚了抄书关了禁闭。”
  “凭什么?”
  “因为我没有手足之爱,见兄弟之间起纷争,不劝不谏,冷漠无情。”
  擦!
  “凭什么?”徽瑜气的脸都黑了,心里有些难得酸涩,就算是在前世她家的人也同样冷漠,就算是她爸妈追逐权势,可到底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有温情的,只是当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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