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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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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姬亓玉话里有话,徽瑜略略沉思,才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她真的歪缠上来,我就让她瞧瞧胭脂虎的威名可不是白叫的。”
  “到底是委屈你了,可恨这些人趁火打劫,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本王绝对不会如今日这般 ……”委屈自己的妻子而求全,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徽瑜没想到姬亓玉居然能这样恼怒,这个时候才发现好像自己对外面的事情,估计大大的不足。
  “如今塞外的情形竟这样的危险了吗?”若非这样,姬亓玉怎么用得上可恨两字。
  “不好说,但是却是不太乐观。”姬亓玉握着徽瑜的手,看着她也跟着皱眉,探过身去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眉间,似是要将这皱痕给抚平,“累你为我忧心,我这心里当真是难过得很。”
  “那你以后要对我更好。”徽瑜对着他笑。
  姬亓玉看着徽瑜对着他露出的大大笑容,不由得低笑出声,“好,我会一直一直一直对你好。”
  草原上青草的气息时时刻刻的都会钻进人的鼻孔里,御驾驻扎后的第三天,塞外诸族便派了使者前来求见。
  此时,徽瑜正在帐篷里跟醇王妃、逸王妃喝茶聊天,话题正是这几日声名鹊起的忽兰公主。
  “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说什么要联姻共襄盛举。”逸王妃很显然情绪有些激动,若是换做以前,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楚珂瞧着逸王妃缓缓说道:“这有什么,也得男人吃这一套,不然就算是天仙下凡又如何?”
  一句话让逸王妃后面的话都给噎回去了,神色也不太好看。
  徽瑜知道楚珂的性子太直,就从中转圜,笑着说道:“六弟妹何必为了这样的人让自己恼怒,三嫂的话虽然直了些,却也是把你我当成自己人才会这样的直言不讳。更何况这话虽直却也有理,此次围猎六弟带着弟妹来可见你们夫妻情重,何须担心。”
  听着徽瑜这样讲,逸王妃的面上就和缓了许多,不过自家事自己明了,王爷可还带着闻侧妃一起来的。夫妻情重,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罢了。只是这样的话打死她也不会说的,哪里有女人为跟别人说自己拢不住丈夫的道理,不是平白被人看笑话。
  “四嫂,我倒真是想要看看这忽兰公主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美貌,在我看来四嫂才是那天上明月呢。”逸王妃笑着说道,人人都知道靖王夫妻伉俪情深,就是不知道这次靖王爷会不会被这个美人儿给魅惑住了。
  徽瑜笑着看着逸王妃,“六弟妹这话可真是不敢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更何况女人家生的太美未必就是幸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六弟妹大约是体会不到这里的难处的。”
  逸王妃话里话外都是鼓动着徽瑜去跟那忽兰公主一较高下,这里面存了什么心不好说,但是自己不出头却鼓动着别人出手这样的心思徽瑜就不喜欢。再说了,现在皇帝究竟怎么待塞外诸族还不好说,自己要是那性子冲动的真的去找人家公主,呵呵,这后果可真是不好说。所以徽瑜最后一句,算是狠狠的回敬一句。
  逸王妃的脸色瞬间就有些发黑,面上的笑容也有几分僵硬,没想到靖王妃还真是敢说,就把这样一句话砸到了自己的脸上,瞬间脸色就烧了起来,难堪的不得了。
  楚珂似是没察觉二人的言语争锋,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管如何,这天下最难做的便是女人了。生的好了,担上一个祸水之名,生的不好了,男人又要纳妾,总归是好与不好端看男人的脸色,有什么意思。”
  楚珂因为容貌并不出色,醇王对她如何京里众人都知道的,所以现在她说这样的话,逸王妃面上的难堪就渐渐地淡了。自己心里只觉得一团火一样,却也不该拿着四嫂落话柄,现在心里那口气散了,又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可是道歉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说道:“三嫂说的是,端看男人怎么想这话真是对极了。”
  徽瑜也不愿意跟逸王妃闹得难看了,顺着台阶也下来,笑米米的说道:“所以呢,做人最重要的自己一定要高兴。自己都不能让自己高兴,谁还能让你高兴。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别人就更不会把你当回事了。管她什么公主,又管她有什么目的,反正咱们都是三媒六聘圣旨钦赐八抬大轿抬进门的,若是她有兴致做个妾,也得在正房夫人手下讨生活,是不是?”
  逸王妃一愣,忽然就笑了,“可不是这样,竟是我想岔了去,多谢四嫂提点。”
  楚珂却是无所谓,看着二人又道:“我是要好好的学骑马,回头四弟妹多教教我。当初在京都只觉得麻烦,家里的师父也并不是真心教咱们骑马,不过是个花架子。现在看着这边城的妇人女子人人皆能骑马如飞,当真是羡慕得不得了。”
  “这有什么,你想要学我便教你,只是要吃的苦,旁的一概好说。”徽瑜笑道。
  “我也要学,四嫂,你也教教我。方才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别跟我置气。”逸王妃拉着徽瑜的手轻轻摇晃。
  “我要是生气,早就甩袖子走人了,你还能瞧见我?”徽瑜揶揄道,她并不是不生气,只是逸王妃都这样讲了,自己自然不能驳了她的脸面,现在结成仇,等到回了京都就该夏冰玉笑了。
  几人说起骑马的事情,倒也把方才的不悦搁置脑后,最后约好了第二日去骑马,这才散了。
  虽然说是来了边关围猎,但是军国大事京都收到了折子都要快马加鞭的送过来,因此皇帝每天还是很忙碌的,并不是徽瑜想象的骑骑马打打猎无比悠闲。这件事情只要从几位王爷的忙碌程度上可见一斑,徽瑜甚至于觉得,来到了这里姬亓玉比在京都更加忙碌。昨儿晚上几乎掌了一晚上的灯,徽瑜因为跟楚珂还有逸王妃有约,也并不能陪着他熬夜,不到三更姬亓玉便撵着她去睡了。
  “王爷走了?”徽瑜一觉醒来,旁边就没了人影,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下什么时候走的。
  “是,天不亮的时候万公公身边的一位公公亲自来请王爷,王爷问了几句便跟着走了。”雪莹低声回道。
  万长安是皇帝身边的第一得意大太监,他身边的小太监在宫里也是极有脸面的。想来应该是皇帝传召姬亓玉,就是不知道为了何事。
  徽瑜起*更衣梳妆,换了一身姜黄色的骑马装,吃了早饭,提着马鞭就走了出去。刚迈出帐篷,迎面就看到楚珂骑着马到了,马儿跑的极慢,楚珂在马背上可前几日放松多了,她笑着跟她打了招呼,徽瑜的马也牵了过来,只见她身轻如燕翻身上了马背,双脚轻轻用力,马儿就朝着楚珂的方向小跑过去。
  紧跟着逸王妃也来了,逸王妃的马术更是连楚珂都及不上。楚珂在闺中的时候好歹还学过一些,但是逸王妃出身并不高,也没机会能学骑马,现在能坐在马背上也已经不易了。
  她们三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笑,还不等骑两步,又有几家的侧妃跟了上来,一时间更加热闹了。跟在逸王妃身边的闻侧妃,娇小玲珑的身材,眉眼生的别有一番江南女子的温柔。龙侧妃是跟着嘉王一起来的,嘉王妃有孕未来,此时她倒是意气风发生的杏眼桃腮,果然是个美人儿。她身边的是怀王的胡侧妃,怀王妃跟嘉王妃一样,这胡侧妃倒是浓眉大眼一脸英气,徽瑜不由多看她一眼。
  本来是三人成行,现在突然多出这么多人,纵然是侧妃,徽瑜、楚珂跟逸王妃也是不能真的拉下脸不管她们径自去玩的。三人行变成多人行,徽瑜也就没有了教二人骑马的心思,她们二人也知道现在这种场面也不好这样做,夫人外交技能瞬间点亮,大家都面带微笑骑在马背上……聊起天来。
  这得有多无聊啊。
  肃王跟宁王留京监国,醇王妃虽然是三嫂,但是明显的徽瑜身边围绕的人更多。徽瑜心里虽然有些不耐,但是又不能拉下脸来,只能跟大家应酬。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大家转头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黑马白衣,缓缓靠近,待到近前,更是一阵异香传来,徽瑜脑海中就闪过之前跟姬亓玉的对话,神色瞬间就变得凛冽起来。
  那黑色的骏马在众人面前一丈之地堪堪停下,众目望去,却见马背上坐着的竟是一女扮男装的女子。而这女子黛眉水目挺鼻红唇,眼睛跟她们略有不同,眼窝略深却更添几分风情。此时那双眼睛睥睨众人傲气十足,马鞭握与手那骄矜自傲的气势一时间竟令人有些胆怯。
  柔情时,软若无骨,徽瑜没看到。
  刚毅时,浑身是胆,徽瑜看到了。
  这一刻,徽瑜下意识的就认定了,眼前的女子一定就是忽兰公主。
  只是见到真人,却远比她预料中杀伤力还要大。果然是又美又有性格的女人,这样女人才是这样的土地上被众人追逐的公主。
  “忽兰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莫怪。”徽瑜驱马上前,笑着说道。这里的众人明显就被这忽兰的气势压倒一头,指着这些被锦衣玉食娇养长大的王妃侧妃们与之对峙,徽瑜是歇了这个念头。醇王一向没有什么威名,措意醇王妃也算是小透明。靖王却是声名赫赫,连带着徽瑜都不能坠了他的威风,更何况除了楚珂这里就是她的地位最高,徽瑜别无选择,只能挺身而出。
  忽兰那双极大的眼睛就落在了徽瑜的身上,嗤笑一声,语带鄙夷的说道:“我若不想被人发现,谁能瞧得见我。你,是谁?”
  这般自大的口气,令众人神色都有些不悦。再加上徽瑜点名其身份,忽兰公主的大名这几日当真是十分响亮,再看其人,竟不觉的传言有何夸大,一时间大家对她当真是同仇敌忾了。
  这女子太有危险力,尤其是未婚,人人自危。
  徽瑜不知其所来目的,但是也不愿意与之轻易为敌,尤其是在这样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更是鲁莽愚蠢的行止。不过,忽兰公主这样的举止也着实让徽瑜有些恼怒,她笑了笑看着她说道:“胸大无脑,果然如此。”
  徽瑜这话一出,身后的诸人低声轻笑,不由士气大震,大家看着忽兰公主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蔑视,尤其是大家的眼睛从她的胸口扫过,那低笑声越发的清脆。
  忽兰公主的中原话极好,此时听到徽瑜此言不觉羞耻,反而挺了挺胸看着徽瑜的胸口,鄙夷的说道:“不过嫉妒尔。”言指徽瑜胸小。
  徽瑜生女之后胸围自然是涨了不少,但是作为一个大晋朝的贤慧淑德的王妃,还能撕开衣服说,咱们比一比?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沦为笑柄矣,徒给别人添加笑料,万分之不划算。
  身后的笑声顿时挺住,徽瑜也不以为意,反而打量着忽兰公主,然后说道:“呼图首领果然好家教,听闻哈儿和林部跟乃蛮部有意结盟,之前还令人大惑不解,今日见到公主总算是明白缘由。”
  这一刻,忽兰公主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而徽瑜身后的人此时也有些神色呆愣,很显然都被徽瑜的话给惊住了。
  “你到底是谁?”忽兰此时也收起了轻妄之心,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眼前女子虽为妇人装扮,但是那姿容与她相较竟也不落下风,眉心轻蹙,不等徽瑜回答,脱口说道:“靖王妃董徽瑜!
  这回换做徽瑜皱眉了,忽兰公主直接喊出她的名字,可见她对她应该是有些了解的。但是没事她了解自己做什么?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只有别人对你有企图的时候,才回去了解你。
  “没想到公主居然还能知道小妇人的名讳,真是令人惊讶。”
  “我找的就是你,你跟我来!”忽兰对着徽瑜厉喝一声调转马头就要走。
  “呵呵,公主真会开玩笑。公主想要见我便要见么?记得,先投帖子报上名讳,所求为何,等我有空闲了再跟公主叙话。”徽瑜弹弹指甲,“想要见我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一个都跟公主似的都这样做,我们大晋朝的王妃们岂不是要忙死了?”
  忽兰勒住缰绳有些不可思议的回望着徽瑜,从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能得本公主相见,是你的荣幸!”
  “哦,真是不好意思,那就请公主带着你的荣幸滚蛋吧。在我大晋朝的土地上,呼图首领都要遵守大晋的规矩,尔等不过塞外蛮夷,便夜郎自大,当真是可笑之极。”说到这里,徽瑜看着忽兰粲然一笑,“不过是萤虫之辉,竟也敢与日月相较,我大晋朝万千儿郎,个个威武,吾皇马鞭所指,儿郎铁蹄皆至。容尔等放肆,不过是吾皇心怀宽广,无心计较,万不想竟让尔等滋生狂妄之意,可悲可笑。”
  “说得好!”
  突如其来的叫好声,让徽瑜不由回头去望,便看到姬亓玉长身玉立在皇帝身侧,凝视着自己的目光灼灼,让她不由面色一红。再凝神望去,才发觉皇帝身后所站之人除了随驾而来的诸位王爷,还有国之重臣,更有十几位衣衫迥异于大晋的男子,徽瑜也不细看,心中明了这些人是何人。
  众人翻身下马,跪地叩拜,口呼万岁。
  叫好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北安侯邢玉郎。
  “邢爱卿,你这外孙女果然颇有几分你的威风啊。”皇帝开怀大笑,让众人起来。
  徽瑜再也不会逞能,乖乖的立到姬亓玉的身边站好,低声说道:“怎么这么多人来都没点动静。”早知道他们要来,徽瑜才不会当出头鸟,这下好了,木秀于林,还不晓得以后会如何呢。这么多年她夹起尾巴做人,千年狐狸道行,算是一朝散尽,真是好不悲哀。
  姬亓玉低声说道:“皇上不让出声,谁敢?”
  确实没人敢!
  邢玉郎的眼睛落在面色绯红的徽瑜身上,笑着回答皇帝的话,“皇上太夸奖她了,不过是赤子之心,哪里晓得国家之重,还请皇上勿要怪她口出狂言。”
  “方才朕明明听得爱卿叫好,莫非是朕听岔了?”
  “孩子们有一心报国之志,岂能凉水罩顶,自然是要为其鼓劲嘛。”邢玉郎憨笑,叹息一声,又道:“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遇到国土之事格外不能忍,每次都跟炸毛的小猫一样,我说她多少次,也不见她悔改。”
  众人听着皇帝跟北安侯你来我往交谈,被谈论的中心靖王妃,此时跟个小鹌鹑一样立在靖王的身边。瞧着这一脸夫唱妇随的样貌,谁又能想到方才那高呼吾皇马鞭所指,儿郎铁蹄皆至气势滔滔之人是她。
  徽瑜一直感觉到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强忍着好奇之心不去回望,心里却猜着这几道目光应该是塞外那群人中的才是。那隐隐不善之意,似是能透过肌肤到达她的心扉,让人觉得浑身冰冷。
  “我要跟她比一比。”
  忽兰公主的声音再度传来,此时她的马鞭直指徽瑜。
  场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忽兰公主竟然如此大胆,在皇帝面前这样无礼。
  姬亓玉将徽瑜护于身后,冷目望着忽兰,“公主还是不要随意而为,真当这里是乌兰不成。”
  “姬亓玉,你就这般护着她,她也就是嘴上能逞能几句,跟个小羊羔一样毫无用处,这样的女人是你喜欢的?”
  “不劳公主费心。”姬亓玉的声音徒然又冷几分,看着忽兰的眼神带了几分警告之意。
  徽瑜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听着忽兰的话,好像跟姬亓玉很熟悉似的,她转头看向姬亓玉,心里一时间也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想起那晚上两人之间的对话,她自然是更倾向于信任姬亓玉,当即就把脸色一拉,双手叉腰,怒视着姬亓玉,吼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不知道哪里跑来好无礼数的公主,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鹌鹑眨眼间变成母老虎,这样戏剧般的变化,当真是惊呆了众人的眼。
  徽瑜在京都嫁人之后名声一向颇好,此时看着她所作所为与以往大为不同,颇有几分母老虎之态,足以令人目瞠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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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一章:跪下

  第二百七十一章:跪下
  草原上风声细细,轻轻滑过耳稍鼻端,青草的香气充盈在心口徘徊不去。可这样晴朗美好的天气下,周遭的气氛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夫人息怒,我跟她绝无丝毫关系。”姬亓玉拧眉不悦,却垂下头在徽瑜身旁柔声细语耐心解释。那俊逸舒朗的侧颜,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深情的眸子,在这金色的阳光下,令人再也移不开眼睛。
  几时曾见过高冷男神靖王这般伏低做小与人轻声解释的样子,大多时候面对任何人,任何留言,能施舍一个眼神,一句话,那都是奢望。
  北安侯笑米米的看着靖王夫妻,眼角却扫过皇帝的面容,只见皇帝平静无波的眸子深处,有着他一时瞧不明白的暗色。
  徽瑜心里一点也不愿意出风头,可是忽兰公主突然逼上门来,却让她一时措手不及,无奈之下只能仓促应战。不过也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这个忽兰公主绝对不是毫无脑子的人,也许今天的这一出逼上梁山,正是她早就盘算好的,只可惜徽瑜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揣测,只能顺着自己架起来的梯子往上爬。
  “有关系没关系我不知道,不过……”徽瑜的话顿了一顿,眼睛落在忽兰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上,嘴角轻轻一勾,徐徐开口,“王爷素来身有洁癖,莫说这千里之外的公主,便是王府里面的侧妃妾室你未必都肯亲进一二。更何况忽兰公主名声斐然,追求者众多,王爷只怕是没那个兴致的。”
  靖王有洁癖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徽瑜这话里话外点名忽兰在塞外的名声太响,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太多,姬亓玉……怕脏!
  徽瑜这话胆大至极,就连邢玉郎都略有不赞同的看了外孙女一眼,皇帝倒似无所察觉,看着呼图笑了笑,“小孩子家家,就知道耍嘴斗狠,年轻气盛,倒是让朕都觉得老了。走,咱们去大帐里叙话,这里交给这些年轻人吧。”
  呼图笑着对皇帝点点头,然后拍拍女儿的肩膀,“你这性子也得改改,这里可不是乌兰,谁还会迁就你的性子。”
  呼图讲的话徽瑜她们不懂,只看到忽兰的神色笑的越发的甜蜜,不知道对呼图讲了什么,呼图大笑一声就随着皇帝走了。另外两族的首领一前一后也跟了上去,皇帝口中的年轻人这个时候却都留了下来。很显然就塞外的情况,皇帝要跟这几位首领单独谈,这些王爷们跟上去反而碍事,索性一股脑都留下了。
  靖王家的热闹,可不是谁都能看的,醇王就想带着楚珂一走了之。怀王跟逸王既不想明晃晃的得罪姬亓玉,又不愿意错过这难得热闹,正犹豫要不要留下来,就听到徽瑜先开口了,“来者是客,公主要不要去我家的帐篷坐坐?”
  听着徽瑜在我家两字上重音,大家心里都明白,看来靖王妃是真的生气了呢。
  忽兰却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靖王却是皱眉,但是也没说话,只是陪在靖王妃的身边往帐篷走去。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热闹什么的,徽瑜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说,四哥是真的怕四嫂吗?”逸王推了一把怀王低声问道,瞧着靖王的背影消失在帐篷口心里还沸腾着这个巨大的八卦。
  怀王看了一眼逸王,慢慢悠悠的说道:“六弟这么有兴趣,刚才怎么不问四哥?”
  逸王气的脸都要白了,看了怀王一眼,“别笑话兄弟我,我就不信五哥你敢问。”
  “我……当然不敢。”怀王脸色也不怎么好,四哥那张脸拉下来看着就让人心惊胆颤的,他哪里敢问这个。
  “你说这个忽兰公主怎么就看上四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要说起来这回来围猎,四哥一直都跟咱们在一块的。就算是敖包相会,他也没机会啊。”逸王真是想不明白,不过想想四哥那张脸,人家忽兰公主能一眼看上他,也没什么奇怪的。虽然他也自认为自己不算差,但是跟四哥比起来……
  “未必就是这次的事情,你没听那公主都直呼四哥的名字,我看着这事儿指不定有多长时间了。”怀王说到这里顿了顿,“记得几年前四哥曾来这里犒军。”
  “那这缘分还真是够长久的。”逸王嗤笑一声。
  怀王看着逸王的神情,心里也是嗤笑一声,论起来他们兄弟们中,除了养在皇后娘娘跟前的嘉王,就是逸王的生母位份最高,可是偏偏在皇上心里却是最喜欢宁王,可是现在又重用靖王,不管如何哪边都没他的事儿。既不如宁王受皇上喜欢,也不如逸王生母位尊,更不如靖王在皇上跟前受重用,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力给自己谋一份前程,将来……若有朝一日也能把母妃从宫里接出来养老。
  而此时,靖王的帐篷里却并不是外人所想的战况激烈,徽瑜安静的昨早姬亓玉的身边,忽兰公主坐在二人的对面,桌上青花瓷的茶盏里袅袅茶香沁人心脾。这帐篷里是按照徽瑜的喜好布置的,她素来喜欢典雅大气又华贵的摆设,每一件器物都能说得出几分来历,自然不是那等肤浅之物能相比的。
  忽兰精通中原话,也曾下功夫研究过,瞧着博古架上的摆设,未必每一样都能如数家珍,但是却也看得出来来历非凡。
  一直这样沉默,好像也不是办法。姬亓玉本就话少,此时更不愿意开口,忽兰公主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阴阴晴晴,可当真是猜不透。徽瑜就只能先打破沉默,看着忽兰公主说道:“公主瞧着这些摆设可能入眼?”
  听到徽瑜开口,又说穿她打量的心思,忽兰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说道:“大晋人跟我们果然不一样,若是我们的帐篷里,是不会摆这样的东西,赶起路来太麻烦。”
  畜牧民族,逐草而居,要经常变换驻地,忽兰公主这样讲也有几分道理。
  “出门十里,乡风不同,更遑论跨国之风俗,自然是不同的。在我们大晋却是人人安居乐业,乡土便是一生的驻扎之地,自己的家里当然是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公主眼中的无用之物,在我大晋却是一场雅事,马虎不得。”
  忽兰来之前还觉得自己肯定是大胜而归,定能好好的羞辱姬亓玉的王妃。像大晋这种一辈子也许都没能走出城门的女人来讲,是不会有她的气魄跟胆识,也不会有她这样的骄傲跟力量的。她知道靖王妃是刑玉郎的外孙女,也知道她曾在边关住过数月,可是只住过数月的人,又怎么能跟她打从出生就在草原上生活的人相比。
  可是现在这一场场暗中交手下来,她才发现,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靖王妃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实在是聪明得多。
  “你要怎么样才会离开他?”忽兰却直言命中中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董徽瑜。
  徽瑜听到这话,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就连茶盏中的茶水都不曾震动一下,好似一点都不意外忽兰公主会这样直言了当的提条件。
  “公主要怎么样才能打消对我男人的肖想呢?”
  忽兰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拍桌而起,“好好与你说话你不肯,那么就不要后悔。”
  “我这辈子活到今日,做过的事情千百件,还真不曾后悔过什么。”徽瑜淡笑,“就是不知道公主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悔上一悔。”
  忽兰公主双眼如鹰隼般所住徽瑜,似乎要看进她心里去,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会的。”
  “那就……拭目以待。”
  忽兰拂袖而去,从头至尾姬亓玉都没跟她讲一句话,临走前忽兰的脸色也够难看的。
  “如何?”姬亓玉等到忽兰离开之后看着徽瑜问道。
  徽瑜长叹一声,眉心带着几分察觉不到的疲惫,对上姬亓玉的眼神,一字一字的说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是假的,这事儿还要看皇上的意思。”若是皇帝有意联姻,徽瑜的胜算可就是十分微弱,若是皇帝并无此意,她就有八成把握让忽兰知难而退。
  “……你总是看事如此明白。”姬亓玉心中晦涩难言,又带着几分酸楚,“忽兰未必就是看上我这个人,但是一定看上了我现在在大晋的势力。”
  “王爷何须自谦,既看上人又看上势,两全其美的事情也是有的。”
  “你居然还能出口调侃,可见心情还算不是很坏。”姬亓玉无奈道。
  “苦中作乐的事情谁还不会,人若跌至谷底,不管往哪里走都是高处,看开些就好。”徽瑜连穿越成女配炮灰这样的事情都经历了,还能有什么承受不住的。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吗?就算是有的话,逃避也没有棒法解决问题,而她素来是不愿意逃避的人。
  “哈尔和林部跟乃蛮部有意结成同盟,那么乌兰部就危矣。呼图此人是绝对不会俯首投降,而他现在能得到支持的就只有大晋。可是此人素来高傲,自然不会随意低头,所以忽兰这个时候便是极大的一柄利器。”
  姬亓玉跟徽瑜慢慢解说塞外的形势,她就明白过来,呼图被其余两部族联手应对,自然是处于下风。既不想被另外两部族吞噬成为失败者,又不想跟大晋求救的时候姿态太低丢了颜面,所以联姻就是个最稳妥的办法。更何况忽兰公主在草原山一向艳名颇著,而且从今日看来还是个有手腕有心计的之辈,这样的女儿自然不能浪费了。
  但是呼图一眼就盯上了姬亓玉,还是让徽瑜很郁闷,明明宁王才是原文的准男主,怎么都瞄准了姬亓玉,所以这回宁王留京可真是……走了大运!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桌面上打开的折子他却没能看到眼睛里去。脑海中全都是邢玉郎关于塞外形势的表述,那忽兰果然是乌兰部的一大利器,难怪呼图这般有信心。
  万长安躬身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自从塞外几部族的首领离开之后,皇上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北安侯是个聪明的,早早的就告退了,可怜他这个当奴才的却不敢溜之大吉,只盼着皇上一晚上都想不起他在这里伺候才好。
  “万长安。”
  “奴才在。”万长安连忙上前躬身应道,心里却是咯噔一声,更加的不敢大意。
  “宣……靖王。”
  “是。”万长安走出大帐,这才轻轻地吐口气,手心里密密实实的都是汗珠,也不用旁人,自己亲自去靖王的帐篷传旨。
  徽瑜在靖王跟着万长安离开之后,就接到了刑玉郎的口信,她就骑马到了外祖的帐篷前,翻身下马,就看到帐篷外立着的邢显之,“表哥。”
  邢显之迎上来,看着表妹努努嘴,“快进去吧,祖父等着呢。祖父心情瞧着有些不好,你可当心些。”
  “多谢表哥,我这厢有礼了。”徽瑜也不敢多耽搁,道了谢就打起帘子走了进去。、
  邢玉郎坐在椅上,瞧着徽瑜走进来,也不等她说话,就道:“跪下!”
  徽瑜吃了一惊,但是还是乖乖的跪在了帐篷里早就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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