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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乞丐娘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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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正是他吗?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过,他旁边那女人是谁啊?走,咱上前瞧瞧去!”
  ——————————
  “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是……”
  “哎呦喂,这不是孔泽孔公子吗?怎么?不在家里帮忙卖饼,带着女人出来逍遥了?”
  突然□□来的声音让孔泽猛地清醒过来,他放开怀中的女子,转身望向来人。
  秦音抹了抹眼泪,还未待孔泽回话,就已经皱着眉开口:“你是谁啊?”肩上的怀抱骤然消失,她现在的心情暴躁的很。
  “我?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王巴丹呵呵狂笑几声,“我,就是这镇上赫赫有名、英俊潇洒、学富五车、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姓什么?”秦音不耐烦道。
  “唉,顺儿你瞧,又是一个拜倒在本少爷英姿之下迫不及待想知道我名姓的俗女子,罢了,就由你告诉她吧。”
  “是的,少爷。”旁边的仆从仰面一抬鼻孔,“我家少爷,姓王,名,巴丹。”
  秦音静了。
  过了会儿,她才扯了扯旁边孔泽的袖子,凑到他耳边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妙啊?难道他们知道我刚刚把王八蛋的名字理解成王八蛋了?有吗有吗有吗?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咦,你干嘛揉耳朵啊?”
  “没有,只是觉得耳朵快被你的悄悄话震聋了。”
  “哦。”秦音咳两声,转头看向王氏主仆,柔声笑道:“王公子,您的名字真有内涵。”
  隔壁街的人:=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街的人都听到你刚刚喊他王八蛋了。
  “少……少爷?”
  “你这丑八怪,看我不踹死你!”王巴丹脸气得通红,圆滚滚的身子倏地往秦音冲去。然而还未触碰到秦音,便已被孔泽狠狠甩出,摔了个鼻青脸肿。
  王巴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才爬起来,他又惊又惧地看向孔泽:“你……你竟敢推我?!孔泽,你可别忘了,我家在镇上的地位!得罪了我,你以为你还能在古窑镇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吗?”
  孔泽默然不语,试图压制住当他听到”丑八怪“那三个字时涌起的那股嗜血的欲望。王巴丹却以为他是怕了,他得意地一笑,又看向秦音:“我就说嘛,这丫头打扮得不怎样,脸上还毁了容,量你也不会为了这种丑八怪与我作对。不过,你推了本少爷是事实,这样吧,只要你现在扇这丫头一巴掌,然后再跪下来给我擦擦衣摆和鞋上的泥灰,且发誓以后不再去纠缠我的碧灵小娘子,本少爷就放你一……”话音未落,却是他再次被孔泽的掌风挥倒。
  “你说谁是丑八怪?!”孔泽抬脚碾上他的肩骨,声音阴冷得像来自地底,“你再说一遍,谁是丑八怪?”
  “我说她……他!”王巴丹的手指在半途转了个弯,指向自己的仆从,“他是丑八怪!他是丑八怪!”
  “是是是!奴才是丑八怪……求大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少爷……”那仆从忙跪下道。
  孔泽冷笑一声,脚尖用力,正欲踩碎王巴丹的肩骨,臂间却骤然一暖。
  “放过他吧。”秦音抬眼望向他,糯糯道。
  “他侮辱你。”
  秦音一愣,随即绽开一抹笑颜:“没事,我大人大量,不生气。阿泽我们不理他了,去吃饭好不好,我中午也没吃饭,现在可饿了……”
  听她撒娇,孔泽微微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脚下的力道却是放轻了,王巴丹乘机滚向一旁,在家仆的搀扶下一颤一颤地躲远了。
  ——————
  饭馆里。
  看着秦音不停左右开弓将一张嘴塞得鼓鼓的,孔泽一边递上水一边叹道:“怎么连午饭都忘了吃?吴老板不给你工钱?”
  “总……总悟枣……枣泥家枣咯……敖久……敖久……”
  孔泽:“中午找我家找了好久?”
  “素!素!”秦音泪了,果然最了解她的还是她家云溶啊。
  孔泽:“= =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再说话。”
  伸手上前将秦音嘴角的一颗米饭粘下来,孔泽突然一愣。最初的最初,他不是出来买大米的吗?……
  现在几点了?家里不会一直等着他的米下饭吧?苦恼地揉揉眉尖,孔泽起身,对依然埋头苦干的秦音道:“你先吃吧,我有事得先走了,不够了再叫,这里的老板和我相熟,我已经留了足够的银子在他那了。”
  直到孔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秦音才从碗里抬起头,她放下筷子,揉了揉湿湿的眼眶,努力弯起嘴角——
  “云溶,再见。”
  ——————
  入夜,孔泽坐在灯前,仔细把玩着一枚陶瓷杯子。杯沿上的唇脂印子已经风干,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诱人的色泽。
  “为什么让我放了他?”
  “刚刚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在镇上很有权势的样子,我怕他以后真来找你麻烦嘛。”
  “那么担心我有事?”
  “当然呀,担心得都吃不了饭睡不了觉!”
  小骗子。他走的时候她都已经吃了第三碗饭了。
  “你到底是谁呢?秦……音?琴音?”唇齿辗转着这个从他回来以后,就一直占据着他的全部思想的名字,孔泽只觉得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悸动与满足。
  月光从窗口渗进来,照亮了那个男子倾城如画的侧脸,他低头,将唇缓缓凑近杯沿,极轻极轻地,烙下一吻。
  “那些回忆对他来说太痛苦了,他好不容易才开始了新生活,我和你孔大叔都老了,唯一的希望便是他可以安安稳稳地陪在我们身边。”
  “阿泽说,他现在过得很快乐。”
  “你唤回他以前的回忆,就相当于他的快乐重新夺走。”
  “对他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忘却。”
  吴老板屋门前,秦音踌躇不定。
  进去?还是不进去?离开?还是不离开?
  正当她又开始纠结地拔头发时,门“吱嘎”一声开了。
  吴老板举着一根大木棍,打着颤儿从门后冲出来——
  “老子屋里没钱!哎呦妈呀,原来是你这臭丫头!”
  “老板你……”秦音小心地将抵到额前的棍子推开,“疯了吗?”
  “臭丫头你才疯了!半个时辰之前我就从屋内注意到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躲在窗前,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偷,原来是你这臭丫头!快说,大半夜的杵在老子屋前做什么?”
  “没……没事……”秦音小声回了句,欲转身,脚步还未迈开却又迟疑了下。
  离开?还是不离开?
  终于,她咬了咬牙,抬眼坚定地看向吴老板——
  “老板,我不干了!”
  ————————
  翌日清晨,秦音背着包袱走出客栈。
  吴老板正在柜台忙活着,看也不看她一眼。
  秦音低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想起吴老板昨日一脸别扭的模样,不由好笑。
  “这是你这些日子来的工钱,你这天天好吃懒做的,老子抽走了其中六成,就这一点给你了。”
  这么重的一袋还只是四成,她怎么从来不知吴老板给伙计的工钱有这么高?
  孔大娘说的没错,古遥镇,可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啊。
  微笑着将钱袋重新塞回袖中,一条黄丝带却从袖口顺势掉了出来。
  秦音捡起来,视线在上面滞了滞。
  “哼!你这臭丫头!要走也不先早说,亏老子今天去月老祠替碧儿领丝带的时候还帮你领了一条,这不是白费劲儿吗?走吧走吧,反正你本来就不是古遥镇的人,走了就别回来了,心烦!”
  关于这丝带,她之前有听镇上的人说过。据说,这是为今年的白首节而准备的。在白首节前一日,镇上尚未婚配的男女皆可到月老祠中领一条丝带。而在白首节那一天,他们各自将从家中出发前往月老祠,途中可与拥有丝带的异性相互交换,而在交换到第九十九次时,若对方的丝带的颜色与你相同,那么就说明双方是命中注定的恋人。
  “好……好扯……”秦音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将丝带重新塞回怀中,手中的丝带却突然不翼而飞。
  “姑娘,你也这么早前往月老祠啊。来来来,这可是我交换的第一条丝带呢。”那抢走她丝带的男子不由分说地将另一条蓝色的丝带塞入她手中,便兴冲冲地走了。
  “回来……那是我老板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于是,一路上,秦音都不停遭受着各方不同人士的掠夺,当手中的丝带由蓝变成红,又变成绿,变成紫,再变回黄的时候,秦音终于悟了——今天!可不就是那白首节吗?!
  思及此,秦音马上将手中的丝带如烫手山芋般扔往空中。
  黄色的丝带在风中打了个旋儿,轻飘飘落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间。
  秦音愣住了。
  孔泽看到眼前的秦音时也有些诧异。
  将丝带在指间随意绕了绕,他似笑非笑道:“你也去月老祠拿了丝带?”
  秦音支支吾吾想问答,却见孔泽的目光突然盯着某一处冷了下来。
  “你背着行李做什么?你想去哪里?”
  “我……我要离开古遥镇了。”
  “离开?”孔泽的脸色一变:“为什么离开?你不是一直在吴老板店里做活的吗?是他对你不好?还是克扣你工资了?”
  “没有。”秦音低下头避开他灼亮的目光,轻声道:“吴老板他对我很好,只是,我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本来,就要离开的。”
  “那这是什么?”孔泽抓起手中的黄色丝带,面带嘲讽,“想在离开之前随便找个男人?接着呢?与他金风玉露,一夜相逢,然后你再跟那人说你不是这里的人,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去?”
  “孔泽!”秦音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我没有!丝带不是我去拿的,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知道?我怎会知道?”孔泽自嘲一笑,“除了知道你叫秦音之外,我根本就对你一无所知。是我蠢,竟真的以为你会是我什么重要的人,若真的重要,你又怎会这样说离开就离开?我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你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而已,而你秦音,也只是一个见了男人就随随便便贴上去投怀送抱的低贱女子而已!”
  “孔……泽?”秦音怔怔看着他,此时方知什么叫真正的,哀大莫过于心死。她的云溶,早就已经死了吧,此时站在她眼前的,是不了解她也不爱她的,一个陌生人而已。
  “嘶啦”一声,孔泽手中的丝带化作无数碎片,而他只给了她一个冷漠的眼神,便转身离去。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秦音沉默地伫立着。身旁不断有携着丝带的男男女女从她身旁穿梭而过,他们的欢声笑语传进她的耳朵里,刺得她的耳膜撕裂般的痛。
  真可笑啊,秦音。从此以后,你真的就是一个人了。
  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她深吸一口气,抓紧包袱继续前进。
  一股迅猛的力道突然而至,迫使她转过了身。
  是孔泽。
  他似乎飞速跑回来的,正微微喘着气。
  秦音用了用劲,想挣开他的桎梏,却被抓得更紧。
  孔泽的脸上又是恨又是怒,却隐隐带着一抹坚定。
  秦音只见他手一扬,旁经两名男子手中的丝带便落入了他掌中。
  “这是我唯一一次相信天意。现在你同我分别从不同的路前往月老祠,若果真在第九十九次交换的时候遇到了彼此,且手中丝带的颜色相同,那么,我就算上天下地也不会放你走。秦音,我现在只问你,敢不敢同我赌这一次?”

  孔泽涉案

  村前大榕树下,孩子们搬了小板凳排排坐了好几列。
  说书人当前站,朗声开口:“孩子们,今天可是白首节,老头子就来给你们讲讲这关于第九十九条丝带的传说。”
  ……
  ——————————
  “八十……八十一……八十二……”越靠近月老祠,秦音的心就越是跳得七上八下。
  若真的是他,那怎么办?可若不是呢?怎么可能?!她和云溶可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要不她也不会重生回来爱上他了。
  “八十八……”
  不对不对,不能是他。不是说好了今天要离开的吗?秦音,你都答应了孔大娘不再打扰他的。记住,你今天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云溶彻底死心!
  九十……九十一……哎呀,都快到九十九了,怎么还不见云溶的身影呢?!不会是在路上被奇怪的女人缠住了吧!
  ——————————
  “老爷爷老爷爷,那如果第九十九个遇到的人手中拿着一样颜色的丝带,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一直不分开了?唔,就像我的爹爹娘娘一样是不是?”
  “这个嘛,缘分是到了,但主要还是得看彼此对这份缘是不是足够执着。”
  “老爷爷,什么叫执着啊?”
  “所谓的执着嘛,就是当有一方想要放弃时,另一方能够紧紧地抓住不放。”
  “那抓不住呢?”
  说书人抚须一笑:“只要用尽全力,就不会抓不住。”
  ————————
  “请问是孔泽孔公子吗?”
  “我是。”
  “孔公子,我等是府衙衙役,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挡住两个衙差伸过来的手,孔泽冷笑道:“不知孔某犯了何罪?”
  “昨日孔公子您是否曾在大街上与王员外之子王巴丹起过争执,甚至还动手殴打了他?”
  “是又如何?”
  “既是事实,那还是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街上的路人皆知,昨日是王巴丹先挑起的祸端,怎么?只因在下做了简单的防卫,官府就要如此不分青皂白地抓人吗?”
  “王公子死了,于昨夜回家途中被人杀害,孔公子,我等现是以杀人疑犯之名逮捕你。”
  ————————
  潮湿阴冷的牢房中,突然一阵疾风忽闪而过,“咚”的一声,一名狱卒倒地。
  “哎呀呀,才多久没来找你玩,咋就沦落到吃牢饭了?”
  “师兄。”倚在墙边闭目养神的孔泽缓缓睁开眼。
  “外面几名狱卒都被老子放倒了,走,陪我吃宵夜去!”
  “师兄。”孔泽静静道:“我不走。我爹娘还要在这镇上继续生活,我必须还他们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声。”
  “哎呀小子你真是忒没劲了!说吧说吧,要我怎么做?”
  “王巴丹死了,据说是昨夜在距他家不远的十里街被杀的。你帮我到那边看一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找到真正的凶手。”
  “小事,放心,两天之内妥妥把你救出来。”
  “拜托了,还有我爹娘那边,麻烦师兄你帮我向他们解释一下。”
  “没问题,还有吗?”
  “没有了。”停了一下,孔泽突然开口,“师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街上都没人了。”
  过了许久,直到江奇以为孔泽真的睡过去了,才听到他淡淡“嗯”了一声。
  月入中宵,悦时客栈迎进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这么对我!我……我告诉你,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以后你再想挽回,门……门……不对,窗儿都没有!”
  “我说姑奶奶,你倒是给我起来啊,你这样谁还敢来咱客栈啊!”
  “吴扒皮……嘻嘻,你是吴……扒皮!”
  吴扒皮此时看着摊在地上的疯女人,简直欲哭无泪。
  “说什么如果真的遇到了就不分开,丫的他根本就不想来!我一个人……唔……我一个人在哪里等了那么久,天都黑透透了,他也不来……不对!他肯定是在路上就遇到第九十九个人了,然后……他就跟她走了!”最后一句话,秦音几乎是哀嚎出来。
  吴老板心颤了几颤,急急让伙计去安抚被吵醒的客人。
  “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啊?你说你想走,我也给了钱让你走了,你作何还一身酒气地来找我晦气呀!唉,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呀!”
  “走吧走吧……你跟她走吧,我要睡觉,你和她去玩,呜呜……我一个人睡觉……睡觉……”正张罗着伙计将她抬走的吴老板只听身后“咚”的一声,他转过身,只见秦音已倒在地上沉沉睡着了……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翌日,秦音迷迷糊糊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她在悦时客栈的小房间。
  脑中闪过昨日的种种画面,才恍然,原是她昨日等不到孔泽,心情郁愤之下跑去吃了酒,估计是喝酒之后跑回客栈大发酒疯了。
  她的酒品一向不好,想起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有时被云溶哄着喝了几口酒,酒醉之后居然起来扒他的衣服上下其口,结果第二天两人起来皆是狼狈不堪,云溶是被她咬的,而她身上,咳咳……现在想想,那些回忆真的如同隔世般,她已不再是那个乞丐丫头秦音,而他,也不再是那个满心仇恨的王爷云溶了。
  孔泽说这是他唯一一次相信天意,那么便是天意注定他们昨日无法相遇。这是他的选择,既如此,那就永远不要再想起来,孔泽,你以后便只是……孔泽了。
  客栈一如既往地热闹,秦音低头走了几步,发现老板并没有注意到她,这才放心地加快脚步,蹭蹭跑出客栈。
  不知道是不是白首节刚过的原因,秦音觉得街上尽是一对对手牵着手的恋人,看着碍眼的很。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赶明儿她赚钱了,就像皇帝一样养一个后宫,而且个个都要比云溶长得好看,气死他!
  “哎哎,你们听说了没,镇上王员外的儿子王巴丹前晚被发现暴毙街头了!”
  “王员外,那个大财主?啧啧,肯定是平时仗着有钱欺负人,这下遭报应了呗。”
  “孔氏炊饼铺听说过没?他们家不是有一个长得很俊的儿子吗?听说那王巴丹就是他杀的!”
  “怎么可能,那孔家儿子我见过,长得跟神仙似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杀人?”
  “是真的,官府都把他抓起来了,听说是因为他们二人皆对那悦时老板的女儿有意,孔家儿子因为嫉妒而将那王巴丹给杀了!”
  “天呐,白首节刚过咋就出了这种事呢!诶,那姑娘怎么了?突然跑那么快也不怕撞到什么伤着?诶诶,她好像是往官府的方向去啊,不会是镇上又出什么事了吧?”
  ——————县衙门外
  “放开我,我要见县官大人!”
  “我说姑娘,县官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有何冤屈就击鼓报来,若没有冤屈的话就别来这里扰乱公务。”
  “孔泽……孔泽他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他没有杀人!”
  “原来是为了那小白脸来的啊,他有没有杀人大人自会有论断,你没有证据的话就别跑来这里瞎说,没用的,走吧走吧。”
  “证据……我就是证据!那天我也在他旁边,我了解他,他眼里没有杀意,他不会杀人!
  ”
  “杀意?这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家大人会因为你这句话就放人吗?别闹了,小姑娘,你再不走,我担保你也要在我眼里看到杀意了。快走快走!”
  秦音还欲争辩,突然横空里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扯入怀里。
  “不好意思啊差大哥,我媳妇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打扰了打扰了,我现在就把她带走。”
  “你媳妇啊,我说你这做丈夫的也忒没用了,媳妇迷个小白脸迷成这样,带回去要好好管教一番啊。女人啊,不能老宠着,要多多调…教啊。”
  “是是是,差大哥您说的是。”
  说罢江奇直接点住秦音的穴位,将她扛走。
  “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哎呦姑奶奶你别叫了,要不是我长得英俊可人,路上的人都还以为是坏蛋在强抢民女呢。”
  “你先放我下来。”秦音不情愿地放低声量道。
  “这就乖了嘛。”江奇将秦音放下,刚一解开她的穴道,秦音又蹭着身子想往府衙跑。
  “我说你别啊,这样做也没用,他们又不会相信你,倒不如安静下来听听我的办法。”
  “办法?你有办法证明他无罪?”秦音激动地转头看向他。
  “我说,你到现在还认不出我是谁吗?”
  “废话少说,你是谁关我什么事?快跟我说说是什么方法!”
  “这办法嘛。”江奇摩挲着下巴,笑眯眯道,“自然就是——找、真、凶。”

  救他出来

  十里街。
  “据官府那边说,王八蛋是前天深夜时分出的事。那日王八蛋不知道为什么将家仆都支开了,单独去了某个地方,而就是在去完那个地方回来,他出了事。”
  “特地将家仆支开?”秦音皱眉,“去哪里需要将家仆都支开呢?”
  “当时已是深夜,路上基本已没有行人,所以并没有任何人目击到事情的经过。但王八蛋身上有被利刃刺中的伤口,且现场也发现了一枚短刀。”
  “不能查出短刀是谁人所有吗?”
  “姐姐,哪有可能?短刀上并无任何特殊标志,像这类短刀市面上多的是,上哪查它的主人?”
  “那凭什么说孔泽就是凶手!”
  “因为王八蛋出事当天正好被众人目睹在大街上同孔泽有争执,王八蛋出言要挟了孔泽,孔泽还打了他,所以官府便将嫌疑犯的身份锁定在了孔泽的身上。”
  “更重要的是,”江奇凝重道,“王员外他认定了凶手是孔泽,所以在官府看来,凶手必须是孔泽。”
  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秦音刚进门就听到一声暴喝。
  “你还敢回来!”
  秦音马上换上谄媚的笑脸:“吴老板,我这不是心里内疚,特地来负荆请罪了嘛。”
  “哼,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这一闹,店里损失了多少客人!”
  “老板!”秦音声泪俱下,“我错了,接下来一个月我给您免费干活赔偿损失好不好?”
  ……
  总算应付完吴扒皮,秦音身心俱疲地提着行李往后堂住处走去。路过后院天井的时候却瞥见一道白色身影摇摇晃晃地走过。
  “吴小姐?”
  吴碧灵听到唤声转过头来,一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惨白。
  “吴小姐,您没事吧?”
  吴碧灵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摇头大声道:“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然后在秦音惊愣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跑回屋。
  接下来几日,秦音除了日常在客栈的堂前工作之外,基本都是和江奇在一起调查此次的杀人事件。
  官府那边说,王巴丹的尸体是在凌晨被发现的,当时他的尸体被人藏在了墙角的干草堆里,身上有两处刀伤,其中一处直接刺中心口,且刀刃一直留在伤口上,可见凶手应是先出其不意伤了他,再将他一举杀害的。这更加证明了不是孔泽所为,因为凭孔泽的身手,根本无须先伤人再行凶。
  “王巴丹身上的财物并没有被取走,可见不是为财行凶。”
  “对。”江奇沉吟了下,补充道,“听说那日王巴丹的尸体被发现时身体除了刀伤之外,还有不少被沙石磕撞摩擦的伤口,我猜凶手体型应该较为瘦小,这些小伤口应该是在他费力将王巴丹拖至柴草堆的过程中留下的。”
  “我之前去探过王院外府上家仆,似乎……这些年来,王员外因为生意得罪过不少人,也不排除是蓄谋已久的仇杀。不过……”江奇接着道,“有一点我很是想不通,王巴丹究竟为何要在那晚屏退自己的仆人呢?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事?还是说……去见什么人?”
  “他的家仆也是丝毫不知吗?”
  “嗯,不过据他们说那天除了与阿泽的争执之外,王巴丹一整天的状态似乎一直都很兴奋。”
  “兴奋?他为什么兴奋呢?”回去路上,秦音一边低喃一边思索着,“假设他那天是想去做某件事,这件事能让他兴奋而且又不想让人知道,那会是什么事呢?”
  “谁?”突然,她警醒地回头低喝道。
  “秦……秦音,你回来了啊。”
  “吴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吴碧灵一直低着头,过了会儿,她才轻飘飘地开口:“听说你去调查王公子的事了,调查得怎么样?”
  “还没有什么进展。”秦音苦恼道,突然她双眼放光地看向吴碧灵,“吴小姐,你也相信孔泽是无辜的是不是?”
  “嗯……嗯……”吴碧灵犹豫地点了点头。
  “之前不是听说那王巴丹恋慕于你吗?既如此,你应该与他颇相熟,你可知道王巴丹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仇家,就是那种巴不得杀他而后快的!”
  “我……我不知道。”吴碧灵哆哆嗦嗦地开口,“你莫来问我,我与他不熟,是他!是他老是来纠缠我,我不认识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小姐?”秦音狐疑地看向她,“你为何如此激动?”
  “我没激动!”吴碧灵大喊一声,“你什么意思?死的是王巴丹,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跑来问我做什么?!你是不是想嫁祸给我?”她指着秦音厉声道:“我看杀人的是你!是你才对!”
  “碧儿!”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秦音回头,见吴老板急急走了过来。
  “你在乱说些什么?怎么才喝了两杯酒就乱说胡话,快给我回屋去!”
  “爹!她污蔑我!她自己救不了阿泽,她就跑来污蔑我!”
  秦音默然不语,心里的疑惑却是不断增大。这吴碧灵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来询问一下王巴丹的情况,她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秦音,你先进去吧。碧儿因为孔家小子的事情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今日是喝多了,她说的话你也别当真,先进去吧,我来安抚她。”
  “是……”秦音点点头,临走之前又往吴碧灵那边看了一眼,却见她瞪着一双眼恨恨地看着她,刹那间,秦音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回到屋里,秦音马上找来一张纸将这几日找到的事件相关全部列下来。
  她细细看了许久,脑中骤然灵光一闪。
  假设……假设吴碧灵就是凶手的话,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王巴丹一直恋慕吴碧灵,当日之所以心情好,是因为要去赴吴碧灵的约。而且,恐怕还不止赴约那么简单,他屏退了所有下人,可能正是想对吴碧灵做什么。
  吴碧灵情急之下用短刀刺伤了王巴丹,趁他受伤之际杀害了他,接着再将其尸体拖到附近的柴草堆里隐藏起来。这也正符合了江奇的猜想,凶手是个身形娇小的人,而且还是个女子!
  疑凶确定,接下来,就只缺能够证明她是凶手的证据了。
  ———————————
  府衙大牢。
  “阿泽,你这牢里的看守也忒没用了,每次都是一放就倒,要不别找凶手了,你就直接跟我浪迹天涯去嘛。”
  孔泽轻瞥他一眼,淡淡道:“查得怎么样了?”
  “王巴丹他会不会是惹了什么桃花债啊?我猜凶手会是女的。”
  “女人?”
  “对啊,其实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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