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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乞丐娘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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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我今夜的计划无人知道,你怎么可能事先做好埋伏?云睿,你少拖延时间了,本太子今日就要杀了你!”话音刚落,一箭突然从林间射出,直穿了云昊的肩膀而去。
  “嘶——”云昊闷哼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倒向柱子。他目光凌厉地瞪向林中,“是谁竟敢伤本太子?”
  云睿敛眉轻笑,林中之人收起长弓,徐徐走出。
  “大哥莫要惊到了才好。”
  “云……溶?”
  云昊脸色骤变,伸手往地上的人抹去,果然,一张人皮面具落了下来,而面具下的脸,却是……
  “陆总管?”孟珊珊失声叫道。
  “大哥安在本王身边的人,不只本王王妃一个吧。陆总管已跟了本王好些年,大哥当真就以为,本王察觉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吗?陆总管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之前却差点放任手下运了假墨入宫。虽说他后来为了掩饰,将拆穿此事件的秦音推荐入云墨斋,但偏偏本王就是目中容不得沙子的人,顺着此事一牵扯,自然就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师兄我没有……都是云昊逼我的,师兄我没有背叛你!”孟珊珊惊慌失措地往前道。
  云溶却未看她一眼,只盯着云昊继续道:“从我回京的那一刻起,你和皇后就从未对我放下过戒心,你们处心积虑地在我身边安排了人,不就是想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好,既然你们要监视,我就如你们所愿。我对孟珊珊极尽宠爱,对陆总管寄予信任甚至逐步对他下放权力,这些年来,我的好大哥,你是不是一直高枕无忧,以为我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倒……倒是我小看你了……可笑我还以为今日就可一举歼灭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只笼中鸟,纵使偶尔反抗,却终究挣不脱我的掌控,却原来我看错了,你竟是一匹狼,你潜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在我猝不及防之际扳倒我,只是……你未免太天真了……”云昊捂着伤口呵呵笑起来,“就算你知道是我下的毒又如何,云溶,你照样动不了我,父王不会信你们。相反,我还可以以污蔑之罪在父王面前告你们一发,说你们二人是肖想我的太子之位。呵,我是太子,我可是太子啊,这永济国未来的储君,你以为单靠你们二人的一面之辞父王就会轻易废了我吗?”
  “哦?那如果加上老夫和齐公公的证词呢?”
  云溶回头,看着林中踱出的两抹身影,笑着晗了晗首。
  “淩相?齐公公?”太子脸色瞬间惨白。

  红素之死(二)

  “淩相?齐公公?”太子脸色瞬间惨白。
  “静安王的话是一面之词,那若加上当朝宰相和大内总管的证词呢?下毒弑弟,再加上私通弟媳,太子,恐怕你这次再想独善其身可就难了。”淩相道。
  “想不到淩相您邀咱家前来竟是看这样一幕,唉,回去之后,这朝中怕是要易天了……”齐公公话刚落,太子已软瘫在地上。
  正是此时,一大批淩府侍卫纷纷从林中涌出……
  “师兄……”孟珊珊怔怔看着眼前的形势的变化,突然疯了一样抓住云溶的衣袍,大声喊道:“师兄!我从没有想过害你的呀,我是为了救你的命为了解药才答应太子的,师兄,你原谅我……”
  听到“解药”二字时,太子脸上绝望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他指着云溶大笑道:“对了,解药,云溶,这毒根本就没有解药的!哈哈哈,你谋算了这么久,最终还不是要跟着本太子一起死,哈哈哈哈!!”
  “太子难道不曾听说吗?我师父如尘子师承药圣方淼,方淼生前曾炼得一药,名曰万净,也就是说,此药可解世间百毒。师父生前虽因旧事起誓绝不授予弟子医术,但他却将那药给了我。大哥,恐怕黄泉路下,你要一个人走了……”
  说罢他不再看歇斯底里的云昊,转而走向孟珊珊,伸手扶起她。
  孟珊珊面露喜色,忙蹭到云溶怀里,急急道:“师兄你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背叛过你……”
  “哦?”云溶突然靠到她耳际,吐出的声音像冰一样凉,“那师父呢?你可曾背叛过他?”
  孟珊珊身子一颤。
  “珊儿,师妹,你仔细同我说说,当年,你都对咱们的师父做了什么?”
  “师兄……我没有……是师父……他明知我喜欢你,可是他却说你回宫之后他就要带我离开,不让你再找到我们……我求他,他都不让我跟你一起走……”
  “所以你就趁着师父重伤之时,故意泄露行迹给太子他们,让他们杀了他?”云溶咬牙冷笑,“师父他一心为你,他知我回宫凶险万分,才不愿你同我一起走,不愿你被这皇宫束缚,而你,你又做了什么?孟珊珊,你根本不配喊他师父!”
  云溶说罢狠狠推开她。
  “从今以后,你的妃位已废。回去之后,我会将你削为奴籍,孟珊珊,我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你死,我要让你尝尽仰人鼻息任人凌虐的痛苦!”
  “呵呵呵呵……”孟珊珊听完却不哭反笑,她一边笑一边嘲讽地看向云溶,“云溶,你够狠!活该你一辈子得不到别人的爱!不只是师父,你不知道吧,秦音她也是我害死的。她死了!爱而不得的滋味我尝了这么多年,如今,我也要你尝一辈子,呵呵呵呵呵呵……”
  天际泛起鱼肚白,十里亭内再次恢复了平静。露色中,唯有两人静静而立。
  “多谢二皇兄今日的相助。”
  “不必,太子也是我的敌人,再说……我也只是想为那个人报仇罢了……”
  “二皇兄,接下来几天的事可能就要拜托你了。”
  “怎么?亲眼看着太子垮台不是一直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有重要的事必须要去办?”
  “嗯。”云溶望着天边那轮缓缓上升的红日点了点头,“我总觉得她还活着,太子的事情到此已了,没有人再能伤害她了,我必须把她找回来!”
  “去哪儿找?”云睿叹道,“她的骸骨不是由你亲自送回府了吗?”
  “说来或许可笑,即使事实就摆在眼前,我至今还是不相信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只是,即使只为了心里的一个直觉,我也不愿就此放弃。我只怕,万一她还在等着我,而我又到得迟了,那该怎么办?”
  “红素……红素……你在哪儿……”不断的奔跑让秦音全身都溅满了泥泞,她的双眼已被雨水泪水熏得睁不开,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脚下突然硌到一块石头,秦音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歪,整个人摔倒在泥水中。
  她用手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头刚刚从泥地中抬起,目光却突然一滞,落在前方那一片支离破碎的血色中。
  秦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死死地、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全世界一瞬崩塌,那双眼里,从此再无光亮……
  ——————————————
  永定二十六年十月初七,太子云昊被废,终生禁于永幽宫。帝立二皇子云睿为新储。
  “王爷,臣已经为夫人开了些镇静心神的药,她现下已经睡下。”
  “嗯,下去吧。”
  御医下去之后,男子叹了口气,才举步推门而入。
  床上的人已经沉沉睡去。云溶撩开被子,细细抚触着她的脚,上面被树枝割伤的痕迹已经渐渐淡去,只是她心里的伤,怕是永远不会好了吧。这些天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将自己折磨着这样子?
  他现在闭上眼,脑中就会一遍一遍地出现那日在林中发现她的场景。
  她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头发蓬乱,全身不断地抽搐着,眼睛里的绝望深得让他害怕。
  他将她带了回来,太医说,她疯了。她疯了,他想尽一切办法将她送走,将她推出风暴边缘,最终,他却还是没能护住她,他想,自他的母亲死后,他再也没有这么绝望过。
  心口骤痛,不愿毒发的自己惊扰到她,云溶忍着痛跑出门外。
  “王爷!”守在屋外的近卫林束慌忙上前。
  “无碍。”云溶摇了摇头,虚弱道:“她好不容易才睡下,莫太大声惊了她。你扶我去书房吧。”
  林束上前扶住他,到得书房中,林束忽然跪在云溶面前,哽咽道:“主子您不能不顾惜您的身子啊!说什么万净,普天之下只有一颗,您却早已将它给了夫人,而如今您更是不曾积极求医,甚至日夜不停地照顾夫人,主子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撑不住啊!”
  “求医?”云溶躺在榻上苍凉一笑,“连我师叔都没了法子,我这身子已是时日无多了。如今我只希望能时时在她身边多待会儿。是我不好,擅自将她拉进这个残酷血腥的世界,让她受了这么多的折磨,最终却连最普通的陪伴都做不到……”
  “嘶……”云溶的表情突然痛苦起来。他捂着胸口,全身痉挛,苍白的脸上尽是涔涔冷汗。
  林束大惊,慌忙上前制住他的穴位,转头大呼:“王爷毒发!快唤御医来!”
  施过针之后,云溶的身子已像水捞出来的一样。林束命人为他换了衣物,转身看向太医:“大人不妨直言,王爷这身子……还能撑过几日?”
  “皇上赏赐的药材虽有助益,但终究治标不治本,只能勉强再延些时日而已。若还找不到真正的解药,王爷……怕是熬不到明年开春了……”
  林束大恸,看向云溶,末了,只沉沉叹道:“还请大人务必要尽全力为王爷医治,让他毒发的时候能少些痛苦,王爷这一生……太不容易了,至少要让他走的时候能轻松一点……”
  “那是自然。”
  夜已深。
  云溶突然从冷汗中惊醒,他急急惶惶跌下塌子,往秦音屋中而去。
  看到床上依然安静睡着的人儿,他提着的一口气才总算松了下来。他轻手轻脚地卸下鞋子,翻身上床,直到将那具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云溶才有了几分欢喜的真实感。
  她还在,幸好她还在。
  云溶将脸紧紧贴上怀中女子的面颊,蹭了蹭,这才放心地重新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
  秦音睁眼醒来,她怔怔地看了脸侧那张沉睡的面容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爬起来。
  桌上摆着一盘水果,秦音走过去,目光落向瓷盘一旁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弯唇一笑……
  “秦音!”身后传来云溶惊痛的呼喊。
  秦音转头看向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一刀,又一刀。转眼她的肩膀、胸前已经布满了渗人的伤口,有血哗哗地往外流,染红了整件衣裳。
  云溶一跃而起冲向她,狠力将她手中的小刀夺下来,惊得声音都变了调:“你在干什么!”
  他揽住她,一边查看她的伤口一边朝外面大喊:“来人!快来人!”
  “红裳……红裳……红素以前最爱穿红裳了……”秦音笑着,双手施力想要推开云溶的臂膀,“你走开,把刀子还给我。我要为红素做一件红裳,她会开心的……”
  “秦音!”云溶又是惊怒又是心疼,触上秦音悲伤无错的双眸,却终是放软了声音,“乖,我现在带你去包扎伤口好不好?你要红裳是吗?我下午便让人做十套送来。”
  “不要!不要!”秦音突然疯了一般挣扎起来,“红素很痛,我要陪她一起痛……红裳,我要给她做红裳……我要给她做红裳,你快放开我……”
  看她挣脱的时候又有几道伤口崩裂开来,血流得更快了,云溶不敢再用强,只得放开了她,另一只手却是趁她不备之时往她脑后一点,秦音的身子软下来。
  正是此时,下人领着伤药赶到。
  云溶将她抱至床上,从来人手中接过药膏,轻轻褪去她的衣裳,入目那斑驳的伤痕让他的心狠狠一疼。
  她说红素?难道她当初失踪的时候是跟娄红素在一起的?
  若真是如此,那娄红素人呢?当时他们搜遍了这座林子并无发现其他什么人。那么,失踪的娄红素到底上哪去了?
  云溶疲惫地叹了口气,若娄红素真为此事所累,他该怎么向那人交代……

  红素之死(三)

  “夫人,这是您回来那日从怀中掉出来的。”
  全身包着红纱的女子愣愣地看了她一眼,既而视线落在那个小小的包裹上。
  “啊!啊!”秦音突然咧着嘴大哭起来,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使得那婢女一惊,手中的包裹已被秦音抢过去。
  “王爷!王爷!不好了,夫人不知怎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您快去看一看!”话音一落,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云溶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大堂中。
  “她如何?”云溶一进门就急急问。
  “奴婢该死!奴婢只是将那日捡到的包裹还给夫人,谁想她见了那包裹之后却开始大声哭喊起来……”
  云溶一进门见到的就是那个瘦弱单薄的人儿蜷成一团躲在桌下。
  他走近她,蹲下,微喘着气向她伸出手:“秦音,乖,伸出手来。地上凉,我抱你回床上好不好?”
  秦音却突然一脸惊惧地往后缩去,她用手胡乱挡住脸,嘴里含混不清地哭喊着:“看不见……看不见……红素,他们看不见我们。我带你躲起来,别怕别怕……”
  “秦音!”
  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下人都惊呆了——他们向来高贵骄傲的王爷居然伏低了身子,低头钻进那矮桌底下……
  “王爷!”
  “你们先出去吧,没本王吩咐不准进来。”云溶在桌下淡淡说。待众人离去后,他转身轻轻碰了碰秦音蜷起的小手,柔声道:“好了,他们都不在了,不怕,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秦音更加紧密地护住怀里的包裹,摇头道:“不要,我不相信你们……你们都是坏人,红素……我要带红素走……不准你们伤害她……”
  云溶看向她手里的包裹,微觉几分古怪,但他心知此刻绝不是从她手里夺出查看的好时机,故只是退后了一点,凝着秦音的眼睛说:“我发誓,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们了。而且你现在身上的伤口还未好,怎么好好保护红素呢?相反,她知道了还要为你担心不是吗?乖,听话,出来,我带你回床上休息。”
  “红素会担心……”秦音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她看了看手里的包裹,突然咧嘴,似笑似哭道:“她不会为我担心了,她肯定很恨我,是我害得她,我害得她……”转瞬她又开始惊惧地大喊:“红素,我带你躲起来,你别怕……”
  云溶只觉得心似刀剜般得疼,他多希望上天可以把降临到她身上的苦痛通通让他一并承担。可恨他却连自己的生命也保不住,如果连他也走了,这样的她该怎么继续生存下去……
  “秦音……”云溶手覆上她的面庞,悲凉道,“你心里就只想到红素吗?那我呢?你便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会有多痛苦吗?还是……”云溶苦笑一声,“你在怪我,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伤害……”
  秦音却似没听到她的话般,只是不断地用手抚着怀里的包裹,口中喃着红素的名字。
  云溶长叹一声,长臂一伸强硬地将她抱起。秦音在他怀里不断地挣扎指甲将他的脸和脖子划伤,他也不管。
  云溶强行将她塞进被子里,嘱咐下人送上了药。她那日在自己身上割的伤口虽不深,但还是要喝些药防止感染。
  秦音折腾了一日,加上药里多少有镇静的成分,她喝完药就疲惫地睡了过去。云溶仔细地帮她掖好被子,才起身往外走。
  到达书房外的时候,灌木中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云溶的脚步停了停,轻道:“出来吧。”
  身后的人一跃而出。
  “娄相最近可能有动作,你须小心。”
  了
  “呵,狗急跳墙了吗?太子被废之时,他选择了弃之不顾,明哲保身,因为云昊一直以来都只是他的一个傀儡。而他很清楚,新储云睿绝不是他能掌控的人,他想对付我,目的恐怕只有一个,便是我手里的兵权吧,他想依此和云睿对抗!”
  “王爷猜得不错。”
  “你寻的那东西有着落了吗?”
  蓝衣男子摇了摇头:“未曾。娄相对我还是有戒心,要寻到它怕是不容易。”
  “嗯。”云溶点点头,嘱咐道,“切勿操之过急,我知你报仇心切,但最重要的还是保住自己的命,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王爷……”沈让踌躇了下,还是开口问道,“听闻夫人已经回府,不知她可曾提过红素的消息?”
  云溶沉默了下,才叹息道:“你须做好心理准备。红素姑娘她……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沈让身体猛地一震。
  “具体细节我也不知,只是从秦音的支言片语中,我猜测她此次的失踪应是和红素一起的,但我们发现时确是只有她一人。那间林子我已经派人搜遍了,都未寻到红素姑娘的身影。秦音回来之后精神状态一直极差,极有可能是因为目睹了什么悲惨的事情而受到了打击,而这悲惨之事,也许便是发生在红素身上……”
  “不是说没找到吗?”沈让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那就说明她还活着,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夫人走散了也说不定,她那么乐观坚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沈让,你……”
  “王爷若没其他吩咐的话,那我先告退了。”似是怕再听到什么无法接受的事实,沈让急急转身,仓皇地消失在夜色中,只余下身后云溶一声长长的叹息。
  此后几天,沈让突然以家中老母去世为由告假还家。只有云溶深知,沈让的父母早已在六年前遭娄相迫害致死,哪还有什么家中老母。他这一告假,只怕是为了去寻那失踪的娄红素吧。
  “唉。”云溶沉叹一声,对身后的林束道,“派些暗卫跟着他,关键时刻一定要稳住他,切莫让他因情绪失控送了自身性命。”
  沈让日赶夜赶,终于在一个日夜之后赶到了红素失踪的那片深林。
  他翻身下马,只身入了林。
  天色已晚,树丛间几乎毫无光亮。沈让用剑砍去那些四处横生的树枝,目光在林中急促地逡巡着。
  不知怎的,他冥冥中有种预感,丑丫头一定还留在这林子里。
  这里这么冷这么黑,丑丫头那么喜欢阳光的一个人,怎么忍受得了?他一定要快点找到她!
  越往深处走,草木便越多,几欲将整片天空遮蔽住。沈让的脚步突然一顿,因为他听到了那呼啸的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声野兽的嚎叫声。
  心里突然涌起巨大的不安,沈让加速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他的视线凝住了。
  泥土的掩埋中,隐隐可见一抹明亮的红。
  沈让踉跄着上前,他疯狂地将泥土往两侧挖,一双红色的绣鞋渐渐现了出来,跟着出现的,还有一些破碎的衣角,沈让握着那鞋,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
  静安王府。
  “夫人,奴婢来伺候您沐浴。”
  秦音怯怯地点了点头,跟着那侍女走到浴帘后。
  “夫人,这手上的包裹奴婢先帮你保管好不好?就放在浴池边上,您沐浴完了马上还给您。”那婢女轻声哄道,这几日来,每次夫人沐浴时分她都如临大敌,先不说夫人不喜人触碰,在沐浴的时候会突然大哭大闹,单是劝她将手里的小包裹放一旁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意外的是这次秦音并没有像前几次那么激烈地抗拒,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将那包裹放向一旁。
  “王爷!王爷!快过去,夫人……夫人她……”
  云溶赶到的时候秦音正全身赤裸地蹲坐在地上,抱着那个小包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溶忙上前去抱住她,心疼道:“怎么了?”
  站在他们身后的侍女立刻回答道:“刚刚夫人沐浴完毕,起身的时候不小心将那包裹碰入了池底,夫人下水捞起来之后就一直抱着它哭了。”
  云溶往她手里的包裹看去,外面的那层布料果然已湿透,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水。
  “乖,不哭了。没事的,我现在帮你拿到暖炉上去烘干好不好?”云溶说着正欲将她手上的东西拿下来。
  秦音却动作剧烈地躲开了他:“不要!不要碰她!你们谁都不可以碰红素!”说着她又抱着它哭起来,“红素……她在里面肯定很冷……”
  云溶微微生疑,他上前哄道:“你要找红素是不是?乖,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定将红素给你带回来好不好?现在我们先把东西放下,去穿衣服好不好?”
  “你说什么呢?”秦音古怪地看着云溶道,“为什么要去找红素,她明明就在里面啊。喏,不信你看!”她说着将手里的包裹小心翼翼地展开,下一瞬,包括云溶在内的所有人都白了脸。
  被水染成深色的布料上,凌乱错落着的,竟是……森森白骨,有些许上面甚至还粘着皮肉的碎屑,经过这么多天,那些碎屑早已腐烂发黑。
  “啊!”身后的侍女惊呼出声,捂着嘴竭力忍住涌上来的呕吐感。
  “你大声叫什么!”秦音转头不满地瞪她一眼,收紧怀里的东西道,“小心吓到红素!”
  “这是……红素?”云溶闭了闭眼,想起沈让,只觉得满心悲凉。
  “嗯。”秦音点点头,又垂下脸和手里的东西低低地说起话来。
  在场的众人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气止不住地从心底升腾起来——夫人她……当真疯了。
  “沈让沈让!你起来!”
  午后的阳光暖和熏人,沈让懒懒地从躺椅上睁开眼:“又怎么了?”
  “嘻嘻……”面前的红衣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饿了,带我出去吃东西呗。”
  “又没钱了?”
  “这个……上午闲逛的时候看到一个在街边乞讨的姑娘,说是家里发洪水,在逃难的时候摔断了腿,真的,你没亲眼见到不知道她有多可怜!”女子一脸认真道。
  “唔……”沈让无奈地揉揉额头,“是不是脸瘦瘦长长的,满脸麻子的那一个?”
  “咦?你也知道?说!是不是平时没事就在街上瞅姑娘了?”女子忿忿。
  “没……上次见到她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跑去茶肆了要了杯水,就震惊了一下,然后不知不觉就记住了……”
  “走吧,不是说饿了吗?这次想去哪一家吃?”拍拍兀自懊恼着的女子的头,沈让叹笑道。
  “沈让沈让……”女子腆着脸缠上来,“我觉得我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只是为什么,最后你还是离开了呢?
  沈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的每一寸都如刀剜般地痛。

  因果


 秦音一大早醒来,习惯性地想抱抱红素,手往枕头下摸去,却兀然一空。
  
  她的眼睛瞬间惊恐地睁大,顾不得穿鞋,她赤脚便跑下了床。
  
  “红素!红素!”
  床底,没有。桌下,没有。柜子里也没有。
  
  “红素呢?”秦音焦躁地抓抓头发,拔腿往门外冲去。
  
  “红素……红素……”清晨的静安王府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赤着脚,一边走一边哭喊着,她的哭声嘹亮而凄厉,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
  
  后院的一处空地隐隐传来诵经的声音。
  
  “你们在念什么呀?有没有看到红素?我找红素。”
  
  念经的僧人并不回头。
  
  站在外围离秦音最近的一个下奴闻言,却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也不说话,只跪在地上朝着她直磕头。有浓烈的黑烟从他身后升腾而起。
  
  秦音的神色一愣,突然疯了一般推开他们往里冲去。
  
  僧人围起的圆圈中央,跳动的火星沫子显示着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火化。
  
  “红素……红素……”秦音不受控制地尖叫,“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冲过去,不顾火光刚熄余温的炽热,将手伸进灰烬里不断地扒拉起来,然而双手所及只余一小堆白色的粉末。
  
  “红素……”秦音不敢置信般瘫坐在地上,突然她双手一蜷,竟将那些白色的粉末抓了起来,往嘴里塞去。
  
  周围的人都被她疯狂的举动惊住了,竟无人敢靠近阻止。
  
  许久,秦音只觉身后拥上一个颤抖的胸膛,有冰凉的液体不断渗进她的脖子里,她听到那人嘶哑哽咽的声音:“秦音,我求你,别这样……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
  “为什么要烧掉她?还给我,你把红素还给我!”秦音不断挣扎起来。
  
  “啪啦”一声,空气中响起一声脆响。
  云溶满脸悲伤地看着秦音,高举的手微微颤抖着。
  
  “秦音你给我醒一醒!娄红素她已经死了!你以为你这样日日抱着这些腐烂的尸肉她便会再次活过来吗?”
  
  “她没死!”秦音捂着脸尖叫道,“是你!是你烧死的她!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恨他?他以为他们之间那么辛苦走到今天,彼此都是对方心中最最弥足珍贵的存在。却原来,一旦她身边的谁受到伤害,她选择去遗忘去抗拒的永远是他。他是那么珍惜她,甚至要用他的全世界去换她一个微笑,他也甘之如饴。这样的感情,在她眼里就那么廉价吗?廉价到她可以随时随地毫无犹豫地说出恨这个字?
  
  云溶只觉得心里有什么轰地一声倒塌了,他放开秦音的手,看着她的目光由悲怒渐渐变得冷漠。
  “你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
  
  晨曦中,云溶缓缓转身,离去。
  
  秦音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嘴一张,哭得越发凄厉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蜷在地上,因为哭泣不断剧烈地做着颤抖,看起来格外让人心疼。
  
  突然眼前罩下一片阴影,秦音抬头,见云溶微喘着气看着她,眼里深墨浓重,仿佛正酝酿着一场极大的暴风雨。
  
  秦音心内升起战栗,本能地向后退去,手臂却被他拽起,脚下一空,秦音被云溶整个抱起,他的手紧紧掐着她的腰部和膝窝,真疼,这样想着,秦音又哭闹了起来。
  
  云溶的脚步飞块,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秦音已被扔进了柔软的蚕丝被中。
  
  她本就是穿着一件单衣跑出去的,此时,单衣的扣子被云溶扯掉,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肚兜。
  
  秦音恐惧地尖叫一声,翻身就要逃离。云溶却不给她机会,炙热的手已向她颈后袭来,肚兜被扯落,她的红樱在他无情地抓扯、捻揉下,渐渐变得硬如果实。
  
  秦音拼命摇头抗拒着这种羞人的反应,她双手不断撕扯着被单想将自己的身体遮蔽起来,云溶却手一挥,将被子狠狠甩落地面,然后,他赤luo的身体紧紧贴上了她。
  
  她的双腿被掰开,被迫折成一个迎接的姿势,然后,在秦音近乎绝望的低泣中,他的硕大进入了她。
  
  云溶的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有条不紊地、近乎残忍冷漠地占有着她,他的眼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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