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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乞丐娘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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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音先是睁圆了眼看了她好一会儿,继而上前仔细嗅了嗅她的衣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许久,才嗫嚅道:“凌姐姐,我的出现是不是……插足了你和小叶子姐姐之间的感情了?”
  凌湘细思,确实这几日小叶子对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但是,她怎么想,都觉得阿露的用词有些奇怪——什么叫……插足?
  “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小叶子姐姐她对你的心意,我不该老是缠着你的……”
  “阿露,我觉得你似乎误会……”
  “没错,就是误会!小叶子姐姐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一直以来,阿露都是将凌姐姐当姐姐看的,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全世界都知道你把当我姐姐看好不好?全世界都不会觉得你对我非分之想好不好?!
  待明白了秦音想表达的意思,凌湘气得直想往她的头上狠狠敲几十下,她把她和小叶子都当什么了?她们明明是很纯洁的主仆关系好不好。
  这样一想,凌湘突然忆起小叶子这几日看着自己时每每露出的那哀怨而凄婉的眼神,心上莫名一抖。
  ——那天之后,三个人又恢复了各睡各床的好习惯。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秦音的性格活泼了许多,也不再像刚醒来时那么怯人了。三个人打打闹闹地回了京。一到京城,凌湘便带上秦音回了凌府,她的父亲凌应是当朝左相,与右相娄植分庭抗衡。本来这右相一向清心寡欲,从不参与朝廷皇子党派之争,但一月前,却传出这右相欲将女儿嫁予二皇子明睿王的消息,太子党那边闻声马上变了脸,自此二皇子的势力又是大了许多。
  “阿露,”凌湘将秦音带至一间屋子前,道,“这以后便是你的房间了。你记住哦,隔壁是小叶子的房间,然后往右手边数第四间便是我的屋子了,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找我们。”话一说完,便有一个丫鬟匆匆跑上来,道:“小姐小姐,老爷找你呢!”
  凌湘脸一垮,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头他……脸色还好吧?”
  “比……比碳还黑……”
  前殿。
  “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爹……”
  “你还有脸叫我爹?”凌应杯子往桌上一摔,气得胸膛起伏,“长大了是吧?翅膀硬了?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府,还在外面逗留了这么多天,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爹……”凌湘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嬉皮笑脸道,“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嘛,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乖乖听您话,您不是天天念着要我嫁那什么二皇子吗?我嫁……我嫁还不行嘛?爹……别生气了啊!气多可伤身呢!”
  “你呀!”凌应终是绷不住,戳了戳了她的头,笑骂道,“我怎么就养了这么只白眼狼……”
  “嘻嘻……啊,对了,爹,我这次出门还收了一个可心的小丫鬟,我将她放我院里了。”
  “这种事你自己做主便好,跟我提什么?”
  “其实是……那小丫头有点怯生,要跟在我身边才安心。所以,我想,没几日不是就要大婚了吗?我想将她也一并带过去明睿王府那边,爹,您看……”
  凌应沉吟了下,道:“你那丫头来历清白吗?明睿王府可不比其他地方,凡事多长个心眼,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清白!绝对清白!”凌湘信誓旦旦保证道,“这丫头可单纯了,绝对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
  “那行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有小叶子和那丫头跟过去,你身边多几个可靠的人,这样也好些。你呀,嫁过去了可别像在家里一样,成天没规没矩的,要谨记,夫为妻纲,任何时候都不能忤逆你丈夫,专心做个好王妃,好妻子。那二皇子,我观察了许多年,他绝非池中之物,飞龙登天,只差时机而已。”
  “知道啦,知道啦,成天听您夸那二皇子听得我耳朵都要生茧了,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小叶子她们玩了。”
  那日下午,凌湘便请来了京城最负盛名的罗大夫来为秦音看病。
  “罗大夫,阿露她的病怎么样?”
  那罗大夫沉吟了下,道:“这头上的病,应是姑娘下坠过程中受到了强烈撞击,脑中有了淤血,才导致的失忆。只需静待一段时日,那淤血自会自行消去,到时,姑娘的记忆自然也就恢复了。但这脸上的疤痕……”罗大夫摇了摇头,“伤口太深,老夫只能通过药敷帮助她的伤口淡化,但若要恢复以前的容貌,怕是无法了……”
  罗大夫离去后,秦音便一直怔怔地坐在窗前。她今日没有戴那纱巾,手不觉抚上那一条深深的疤痕,单是靠触摸,就知道那道伤口有多狰狞多丑陋。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凌湘走了进来,她看到秦音的动作,心中酸涩。
  “阿露,没事的。这个大夫不行,我继续给你找别的大夫,你信我,我一定会帮你把脸上的伤治好的!”
  秦音摇了摇头,回头看凌湘,勉强笑道:“凌姐姐,我知道治不好的,姐姐别再为阿露白费心思了,阿露以后就安安心心做一个丑八怪好了。”
  “谁说你是丑八怪?”凌湘眉间一怒,“阿露只是不小心脸受伤了而已,治好了肯定是一个美人胚子,阿露你别放弃,我一定帮你想办法。过几日我便同二皇子大婚了,到时,我让他帮忙给你请来宫里的御医,肯定可以治好你的伤的!”
  秦音看着眼前女子信誓旦旦的眉眼,突然一阵恍惚,喃喃道:“凌姐姐,你真像我一个朋友……”
  “朋友?阿露!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秦音晃过神来,揉揉有些发晕的头道:“没有,只是……总感觉,从前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我利用了她……我……”脑部突然的一阵锐痛使得她难受地埋下了头。
  凌湘忙道:“好了好了,咱不想了啊,反正大夫也说了,你慢慢就会好的,咱先不急。”
  凌湘大婚的那天,红妆绵延了何止十里。秦音和小叶子陪着凌湘上了轿车,一路敲锣打鼓中,轿车缓缓往明睿王府行进着。
  “凌姐姐……”秦音捏了捏一路恍惚的凌湘,担忧道,“你还好吧?”
  凌湘轻轻点了点头,反握住秦音的手,这一握秦音才发现她的手里尽是湿汗。
  “我只是有点……害怕,阿露,我真的就这样嫁过来了吗?爹说那二皇子年少有为,非池中物。可是……我嫁的丈夫,只需日后待我好不就行了吗?我何须他有多成功多显赫呢?阿露,我怕,我真的就这样将我的一生不明不白地托付出去了吗?”
  秦音怔然,一时竟也不知怎么回答。
  “小姐,我说你就别瞎想了嘛!相爷那么疼你,他给你选的人一定不会错。我听闻那二皇子生性儒雅,风度翩翩,你嫁过去了,他一定会待你好的!再说,我家小姐这么美,那二皇子见了肯定舍不得移开眼,从此就一心系在你身上,夫妻恩爱,双双对对……”
  “臭丫头,敢取笑我?”凌湘斥了一句,摇晃的珠帘下是一张含羞带怒的脸,美人如玉,加之那一抹艳若朝霞的晕红,当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秦音和小叶子咯咯笑出了声。
  轿车在明睿王府前停下。秦音只闻帘外人声嘈杂,然后是“咻咻”三声疾箭破空的声响,众人又是一声吆喝。
  车帘掀开,凌湘十指丹蔻轻轻搭上喜婆的手,秦音和小叶子跟着走了出去。
  这是秦音第一次见到二皇子明睿王。他一身新郎服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嘴角一抹温和的笑,当真如小叶子说的那般,儒雅至极,风度翩翩。
  拜堂的时候,众人皆在一旁围观。秦音看到明睿王细心地一步步等待、引导着凌湘转身、鞠躬,两人红袍相映,端得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这样一想,秦音笑得越发灿烂了,她真心替凌湘感到高兴。
  王府里为她和小叶子都安排了住处。第二日,秦音早早起了床,和小叶子一同往凌湘的新房走去。
  到了门前的时候恰好见到明睿王掩了门出来,他看到她们,柔和一笑道:“湘儿昨日累坏了,让她多睡会儿,你们等会儿再进去吧。”

  谢谢你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小叶子脸一红,忙拖了一旁的秦音退下去。
  两人在院里闲逛。小叶子一路上不停笑,笑得秦音心里发起毛来。
  “小叶子,你早上出门捡元宝了吗?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去!我的追求才没这么庸俗!我是在为我们家小姐高兴啊,你瞧见没有,早上王爷提到小姐时,那表情,我的天……简直温柔得要溺出水来了……”说着还双手交握,一脸陶醉的样子。
  “嗯。”秦音点了点头,可是随即又微微皱起眉,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王爷看着……有点眼熟……”
  “哦?难不成你以前见过本王?”走廊拐角处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吓了她俩一跳。
  两人忙低头,只见一双祥纹软靴缓缓走近,那道慵懒低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本王问你话呢,怎的不回答?”
  秦音听他话里似带笑,心里也没那么恐惧了,微微抬头,答道:“应是没见过的……”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般道,“王爷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是没见过的。”
  云睿低笑:“本王长得……咳……漂亮,同你见没见过本王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啊。”秦音点点头,“阿露对于长得好看的人都是过目不忘的。像小叶子,我当初认识了她好几日都记不清她的样子。”旁边飞来几枚眼刀,秦音抖抖衣摆,淡然扫落。
  “你这小丫头倒有意思……”云睿轻笑道,又看了她一眼,眼中突然闪过兴味,“你这面纱一直戴着,可是天姿国色不愿示人,本王替你取了吧。”说罢指尖微动,空气中一声微响,秦音只觉面纱一松……
  她脸色瞬变,捂着脸慌忙转过身,全身抖得如筛糠般。
  “王爷……”小叶子慌忙跪下道,“阿露她脸部曾受过伤,无法示人,请王爷谅解!”
  “受过伤?”云睿脸色微凝,看着前方那抹依然不断颤抖着的身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一向云淡风轻,天地之大,除了他父皇母妃还有这江山社稷,其他的他都不放在心上。别人只道二皇子儒雅温文,大度能忍,岂知他是很少在乎什么东西。然而那一刻,听着那女子娇俏的声音,他竟第一次,有了想窥探的心理,甚至未经她同意,便如此无礼地取人面纱……
  “你莫怕,既你不愿示人,那本王便不看了。”
  秦音哆嗦着戴了好几次,才终于将面纱重新戴上。她回过头,不再看云睿一眼。
  云睿轻叹,这小丫头,倒是和自己置起气来了……她可知他是这王府的主人,而她只是个陪嫁的小丫鬟,哪有丫头和主人置气的道理?如此不知规矩,这丫头,真的曾经是凌府内的丫鬟吗?
  “阿露!小叶子!“一个窈窕的身影急急走了过来,可不正是他新娶进门的王妃凌湘么。
  凌湘来到他们面前,先是朝云睿施了施礼,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叶子和一旁快要哭出来的秦音,语带焦急道:“妾身这两个小丫头以前被妾身惯坏了,若有什么不知规矩的地方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云睿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这两丫头没有冲撞本王,是本王不好,不怪她们。你这样急急出来,可用了早餐?”
  手被对方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凌湘脸一红,道:“多谢王爷关心,妾身用过了。”
  “那便好。本王朝中还有事,就不陪湘儿了,你今日且和你丫头聊聊天,或者在这府中逛一逛,待本王晚上回来再陪你,可好?”
  “嗯。”凌湘点点头,见云睿转身离开,她的眉却轻轻蹙了起来。
  “小姐,王爷只是离开几个时辰,晚上便回来了,你不用这么舍不得啦……”
  身后刚刚站起来的小叶子见状调笑道。
  “臭丫头,早晚有一天撕烂了你这张嘴!”凌湘回头笑着斥
  道,有些话,她不能对她们说出口,比如,昨晚,他确实给了她一夜温柔,但她却分明感受到,两人之间并不存在着缱绻,他们就像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在完成一项必不可少的程序。也就是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爱情。这让她失落,却也令她安心。他是王爷,按爹爹私下的说法,或许有一天,他还可能成为这当今圣上,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是她的独妻。不爱,便没有嫉妒,那她此生也许便能快活许多。
  入夜,凌湘屋中。
  为云睿更衣后,凌湘站在一旁道:“王爷,妾身想请求您一件事。”
  “何事?”
  “妾身有一婢,名唤阿露。妾身与她情同姐妹,她前些日子……脸上受了伤,妾身想请王爷能否帮忙唤宫里的御医来给阿露看一看……”
  “一个小丫头何须动用宫里的御医?”云睿漫不经心道。
  “王爷——”凌湘跪下,道,“妾身一直将阿露当作亲妹妹看待,求王爷帮忙。”
  云睿脸上神情突然放柔,他托起凌湘,柔声道:“既然湘儿如此说了,本王岂有不帮之理,你放心,明日我便将宫里的御医请来。”
  “谢谢王爷。”凌湘欣喜道,转眼却见云睿已率先上了床。
  凌湘跟着坐上床,见云睿看着她,一咬牙,闭上眼,手哆嗦着伸向衣襟处。
  丝带刚刚扯落,却闻耳边轻轻一声叹息:“既害怕,便不要勉强自己了。”
  凌湘睁眼,却见云睿已抱着被子面朝里侧,闭眼睡去。
  凌湘松口气,心里却有一些感动,她笑笑,也拉起被子钻进了被窝。
  第二日,御医果真来了。
  凌湘急急唤了秦音至大堂中。
  下人都已屏退,秦音这才取下了面上的纱巾,这一取,那御医的脸色陡然凝重。
  秦音心一沉,果然听那御医说道:“姑娘这伤怕是回天无力了,伤口太深,又加之长时间流水腐蚀,唉……”他摇了摇头。
  “怎会不能治?”凌湘在一旁怒道,“你堂堂一个宫里的御医,便连这普通的刮伤也治不好吗?什么御医,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介庸医!”
  “姐姐……”秦音扯了扯凌湘的手,转头对那御医道:“不好意思,我早已做好心里准备,我这伤……是治不好的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您来这一趟。”那御医沉叹一声,提着药箱离开了。
  “凌姐姐,你别这样。其实……我早就接受了我这脸上的伤不能治愈的事实。”
  “阿露……”凌湘轻抚着她的发,难过道,“你真的不在意了吗?”
  “怎么可能不在意,女子谁不在意自己的容颜?但是,过去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既然无力去改变,就应该尝试着去接受,不是吗?我不可能因为脸毁了,就不吃饭不睡觉天天流眼泪,因为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可怜。凌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伤,咱接受了好不好?反正只要你不嫌弃阿露就行了。”
  “我怎会嫌弃你?”凌湘急急道。
  秦音“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将头埋在凌湘的肩膀上,感动道:“凌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嗯……大概是因为你刚醒来是看着我的那种眼神吧……”
  秦音疑惑地晃了晃头。
  “这样说吧,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毛茸茸的长得特别可爱。每次它饿了,它就会用你那种眼神看着我……”
  “……”
  午后的闲暇时光,秦音在王府里信步走着,找到花园里一块柔软的草皮,舒服地躺了下来。
  哎呀呀,生命中最幸福的事就是可以吃饱了躺着晒太阳了……
  秦音砸吧砸吧嘴,正想闭上眼,面前却突然罩下一道黑影。
  男人面带轻笑,道:“小丫头这日子过得挺舒适呀。”
  本以为秦音会起身,却见她突然将手挡至眼睛上,喃喃道:“我睡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睡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云睿愕然,随即失笑,他清了清嗓音,严肃道:“别装了,本王刚刚见你睁眼了。见了本王却不起身行礼,待会让人将你扔出去。”
  小丫头这才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干巴巴地说了声:“奴婢拜见王爷。”说完,抿了抿嘴,还是伏身认真道:“上回王爷特地从宫中请来了御医来为奴婢看病,奴婢多谢王爷。”
  “嗯。”云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袍子一撩,索性也在草地上坐下。抬头看了看一脸目瞪口呆的秦音,认真问道,“怎么不继续躺下,你刚刚不是趟得挺舒服的吗?”
  秦音从善如流,迅速卧倒……
  见女子又懒懒闭上了眼,云睿无奈一笑,道:“那御医怎么说?你脸上的伤……能治吗?”
  也不知是因为被触了痛处,还是单纯地就因为被打扰了不开心,秦音闷闷道:“不能吧,说是回天无力了。”
  “那阿露不就一直是丑八怪了?”
  “你……”秦音睁开眼,狠狠瞪向他。
  云睿笑着看向她,端详了她一会儿,忽然悠悠道:“你的眼睛倒挺美。”
  “还……还好吧……”秦音别扭地答道,眼里却有一丝得意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小丫头到底心思单纯,被微微一夸就把刚刚的怒气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样的性子……云睿摇头轻笑,突然身一仰,也躺了下来。
  “你看这天,多广阔……”
  秦音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若有所思地抿起嘴角——是呀,这天地多广阔,精彩的事情那么多,她又何必每日拘泥于这小小容貌之事呢?外在的皮囊其实没有她一直以为的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心内开阔,心放开了,自然就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了。
  良久,直到云睿以为秦音睡过去了,旁边才传来一道细如蚊吶的声音——谢谢你。

  你是秦音

  “进来吧。”
  云睿从书案中抬起头,淡淡问道:“他最近如何?”
  “回王爷,静安王前日已回到府中。似是还未找到那如夫人,听闻他回去之后日日酗酒,一直萎靡不振。”
  “嗯。”云睿点点头,负手望向窗外,沉吟了一会儿,道:“明日去静安王府走一趟,奉上请帖,就说本王邀静安王来府中一聚。”
  “是。但是,王爷,属下有一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
  “那静安王为了一个女人颓废至此,恐怕以后也难成大事。王爷您何不舍了他呢?”
  云睿目光沉沉:“你错了,本王这六弟绝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必定还在暗中进行着什么……本王此次见他,便是想向他确定一些事……”
  次日晚。
  秦音吃完晚饭在走廊间瞎晃,突然见到云睿挟着怒气从她眼前匆匆而过。秦音眨了眨眼,忙拖住跟在他身后最末的一个小太监,问道:“六子六子,王爷他咋了?怎么像吃了火药似的?”
  六子苦着脸道:“前几日不是王爷大婚嘛,刚好那时六皇子静安王不在京城,未能参加。所以王爷昨日特地让人派帖往静安王府,邀六皇子前来一聚。岂知今日王爷同王妃在前殿等了一日,那静安王却一直未来……”
  秦音咂咂舌:“这静安王可真够横啊!那凌姐……哦,不对,王妃呢?她现在在哪儿?”
  “王妃她……”六子一脸哭笑不得道,“她说正好今日做了这么多东西,不吃浪费,所以正一人高高兴兴地吃着呢……”
  “真的吗?”秦音眼睛瞬间大亮,“有很多好吃的?正好我刚刚走了几圈,晚餐也消化了,我现在就去找她!”
  看着兴冲冲狂奔而去的身影,六子的眉毛颤了颤——这对主仆还真不是一般的般配。
  另一边,云睿行至屋前,突然停下,道:“你们退下吧,本王这里不需人伺候。”
  人一散,云睿脸上的怒气也瞬间敛去。他环视了下四周,淡淡道:“出来吧。”
  话一落,一人影从屋檐轻轻落下。
  那人一身靛蓝长衫,转过身,一双墨色的眸古井无波,只见他薄唇微勾,道:“二哥,别来无恙。”
  云睿嘴边的笑依然温和,眼神却凌厉:“恐怕明日,六弟拒邀之事便会传遍朝野了。上次秋山之事,你的安排虽妙,却难免会遭人猜忌你的真正用意。此次,经由如夫人一事,一方面,太子一党会以为你感情用事,难成气候,从而降低对你的警惕。另一方面,你在府中日日酗酒,便连本王的邀约也不来,朝中上下必定以为你本就无心与本王攀交,如此一来,更是完全打消了秋山之行众人对你的猜疑。为情神伤只是一个幌子,六弟,你说本王猜得可对?”
  云溶轻轻笑开:“知我者,莫若二皇兄。”
  “那……”云睿眼睛微微眯起,“本王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府上如夫人之死,是否也是六弟一手安排的?”
  云溶脸色陡然一变,却闻灌木丛中传来一声响动。
  “谁?”他目露狠色,正欲往那一处去。云睿却快了他一步。
  他几步跃到那灌木前,探头瞧了瞧,转身对云溶笑道:“无事,只是王妃养的一只小猫。”
  云溶狐疑地往那出绿丛看了一眼,正欲走近,却闻丛中果然传来几声猫叫,他眉间一松,转身朝云睿道:“皇兄,我们进屋谈吧。”
  听到屋门关上的声音,秦音才一身狼狈地从灌木中钻出来,她拍拍身上的泥土叶子,气得牙痒痒:哼!居然管她叫猫?她长得这么活泼朝气,哪里像那阴森森的猫了?
  都怪这王府太大了,她本来是要去找凌湘的,谁知乌漆墨黑地反而越走越绕,绕着绕着就绕到这里来了。
  她并不笨,自然知道那二人说的是机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所以一直屏着呼吸。可不知为什么,当听到云睿最后那句质问六皇子的话时,她心间陡然一抽,便岔了气。还好这二王爷够义气,没有暴露她,嗯,她再一次肯定湘果真是嫁了个好男人!比那为了权欲不惜杀害自己妻子的混蛋六皇子好多了!
  从云睿屋内出来,云溶一个纵跃翻上了屋顶。他在楼阁飞檐中飞速穿梭,突然身子一趔,他捂住骤然大痛的胸口,落至一树间。
  “咳咳……”狠狠咽下口内的血腥,他闭眼倚在树干上休息。这身子已破败如此了吗?
  那日,被秦音刺中,他真的以为他就要死了,是师叔将他救了回来。他放她走,几日后暗卫却传来她落崖的消息。他肝胆欲裂,带着满身的伤到崖下,没日没夜地找她。那个贱婢文玉,还有那车夫,他用了最残忍的方法杀了他们,他们竟敢动她!他要他们遭受这世上最惨烈的痛苦。
  云睿说她的死是他一手安排,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她是他的命!
  “秦音……”他喃喃,如果你活着,快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好想你……孔泽想你了……
  “喂!你在上面干嘛呢?不怕掉下来啊?”迷迷糊糊快要痛晕过去的云溶乍然听到一声叫唤,他咬牙睁眼,朝下望去,只见树影重重下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夜太黑,也看不清她的面容,是这府里的丫鬟?
  见那树上的人还不下来,秦音以为他是睡过去了,想了想,她拾起地上的石子,避开树上那人,击在树干上——“喂!快醒醒!这样睡觉很危险的!快醒……”话未说完,树上那人已飞速落了下来。秦音惊叫一声,那人扑过来将她的身子狠狠掼入怀中,手颤抖着摸向她的纱巾。
  两人都变了脸。
  “六……六皇子?”
  脸上的纱巾应声而落……
  秦音脸色陡然惨白,她慌忙用袖子胡乱掩住脸颊,嘴里带上凄厉的哭腔:“你干什么?不要看!不要看!”
  男人只一眼,脸上的喜色便染上悲恸。他将秦音死死箍入怀里,手轻颤着落至她头上,从她的发到她的脸——“别怕……别怕……秦音,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
  秦音的动作却突然激烈起来,她神色疯狂道:“我不是秦音!我不是秦音!你这个坏蛋,你放开我……”
  “你是 ……你是……你的声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果真没死,秦音,秦音,不要再离开我,你让我死,我就去死,只要你不离开我……”那种失去她的绝望,他就算死,也不愿再去承受一次。
  怀里的人还在挣扎着,云溶头一低,狠狠咬上了她的唇。多日的心伤和思念化成嗜血的欲…望,他撬开她的唇,长舌直直抵入她喉咙底,不断吞咽着她口里的津液……
  直到彼此快要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的唇。
  “你……你……”秦音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男人的手轻轻抚上她那道蜿蜒的伤口。
  秦音脸一侧,面上是冰冷,是凄然——“吻着这样一张脸,六皇子不觉得恶心吗?”
  “不。”云溶不顾她的挣扎重新拥上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只爱你一个。”
  秦音脸上一震,她失措地抬头看云溶的脸,那双眸里明明白白地,写满了疼惜与深情。
  这一刻,秦音恍然想,若她真的是秦音,那多好……然而下一秒,她耳边又响起那句冷冰冰的话——如夫人之死,是否也是六弟一手安排的?不知怎的,她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那如夫人,便是秦音!是他杀了秦音……
  “你放开我。”
  “你还在怪我是不是?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我不会在放你一个人了。”云溶并不放手,只是用下巴轻触着她的脸,柔声道。
  “我让你放开我!我说了我不是秦音!我是明睿王妃的丫鬟阿露,我从没见过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云溶一震,他低下头仔细看秦音,她已将纱巾重新戴上了,只余一双眼冷然地看着他,神色仿佛真的是完全在看一个陌生人。
  “不可能……”云溶摇摇头,“你是她!你是她!”他眸光一动,突然撩开她的长发,往脖子一侧那寸肌肤看去——
  秦音脖子一痒,却是云溶轻吻上她的侧颈。他退开,目光似火地盯着她道:“她脖子这里也有一颗朱砂痣,位置大小分毫不差!秦音,你还敢说你不是?”

  跟他回去

  次日,云睿下朝回来后,唤了秦音到跟前。
  “你认识静安王?”
  秦音一颤,忆起昨日那人肆无忌惮的吻,脸一红,点了点头。
  “阿露,你究竟是什么人?本王调查过了,你是月前刚进凌府的,今日六弟同本王说,你是他那坠崖失踪的如夫人……”云睿看向秦音的目光一阵凌厉;“若真如此,那你接近湘儿,进明睿王府,究竟有何目的?”
  秦音满脸无措,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我是他的如夫人,我以前从没见过他……”
  看面前女子一脸惊慌无措,云睿心里微微一软,但有些事,该弄明白还是得弄明白,他走到今天,一步都容不得失误。
  “阿露,你老实告诉本王,你到底是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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