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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乞丐娘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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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乞丐娘子
作者:不才幸幸

前世,他为了他心尖上的人儿,让她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去。
今生,她为了报复,不惜脱光衣服爬上他亲哥哥的床……
只是,他眼里一刹那闪过的痛又是怎么回事?于他而言,她不是一直都是那个低贱的、可以随意糟蹋的乞丐吗?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音 ┃ 配角:云溶、孟珊珊、文玉、沈让 ┃ 其它:重生复仇

  重生

  偌大的寝殿中,夜明珠泛着幽幽的光。
  淡黄色的纱帐内是一对纠缠在一起的人。
  女子长发铺了一床,探出来的一双玉足晶莹粉嫩,脚趾头因为过度兴奋而痉挛着。
  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和女子娇媚的shen yin从殿内传来,秦音却仿若没有听到。
  昨日刚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她身上只着极单薄的一件襦裙,此刻,在殿门外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秦音,已是冻得瑟瑟发抖。
  “秦音。”台阶下方缓缓踱上来一个妙龄女子,淡粉色襦裙外套着一件红绫袄背心,一双细长眉眼在月光下略显阴翳。
  “你这是何必,王爷又没有让你跪在这儿,你一直赖在王爷寝殿前像什么样子。我劝你啊,还是尽早回去收整一下,指不定,明日王爷要怎么罚你呢。”
  地上跪着的女子神情呆滞,眼睛直直地看着走廊深处的阴暗,似是没听到她的话。
  文玉气恼地瞪她一眼,她提着灯走近一步,灯光照亮了秦音的侧脸,那斑驳狰狞的伤痕像一条条扭曲翻滚的虫子,在暗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诡异。
  文玉的眼里闪过惧色,但很快又被满满的厌恶所掩盖。
  “你的面纱呢,怎么不戴上,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我还真就弄不清王妃为何还要日日留你在身边伺候……”
  “玉姐姐……”跪在地上的女子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抹苍凉,“刚入府那时候,只有你不嫌弃我是个脏兮兮的乞丐,你带我去换新衣服,将王妃的喜好一一告诉我,在福嬷嬷责打我时为我求情,那时秦音觉得,你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什么时候,玉姐姐你变成这样了呢?还是说……”秦音抬头,眼里有泪光晃动,“从一开始,就是我没有看清你?”
  “少给我在这演什么苦情戏码,真让我恶心!你以为自己是谁?刚进府就抢走我的位置,我才是王妃的贴身侍女!你又算什么,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下贱乞丐,如果你够聪明,就该清楚我是最不可能对你存有善意的人!什么告诉你王妃的喜好,也只有你这个蠢奴才才会相信,怎么?不会到现在你还没有发现,你一直以来在王妃跟前都不受宠其实正是拜我所赐吗?”
  积雪融化后的水冰一样覆上膝盖,秦音只觉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冷到麻木,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手渐渐抚上右脸上那一片坑坑洼洼,丑吗?能丑过这世人的心吗?她这一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要这样对她?他们命该父母疼惜衣食无忧一生荣宠,而她活该活成一堆任人践踏的烂泥?
  “吱呀”一声,殿门向内敞开,文玉见状忙低头跪下:“王……王爷吉祥。”
  “起身吧。王妃身子需要清理一下,你快进去伺候吧。”男人的声音仍带着一丝 qing yu 消退后的黯哑。
  文玉微微红了脸,不敢有一丝怠慢,忙起身提了裙摆疾步走进殿内。
  男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沉声唤道:“方瑞。”
  侍卫司方瑞闻声匆匆跑上来:“王爷有何吩咐”
  “此婢照看王妃不周,使得旁人有机可乘向王妃暗下媚药,着实可恨!王妃今日所受之苦,本王要她以千倍偿还。把她带下去,赏给你手下那帮护卫吧。”
  夜色阴沉的可怕,秦音被扔在地上。
  她蜷起身子,战栗着缩成一团。
  有男人秽笑着扯开她的手。
  然后,她单薄的内衫被撕扯开,她□□的后背摩擦上粗粝的地砖,有蛇一样冰凉的手游移上她的大腿。
  她的声音里只剩嘶吼,她蹬着腿,拼命想挣脱开那些大手。
  谁来救救她!救救她!她哭喊着……
  在她身上的最后一层屏障被扯落之时,禁闭的大门被推开一道缝隙,秦音的心一跳,眼里涌上希望。
  然后,是一道冷漠的声音:“王爷吩咐,此婢罪不容恕,不必留其性命。”
  门再次关上,吞没了一切光亮。
  秦音已哭不出声音,她面如死灰,灵魂仿佛被抽离了开来,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不断地拎起又粗鲁地压入墙角。
  双腿被狠狠扯开。
  疼,浑身都疼。全身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她的头被抓起狠狠撞向地面,她意欲挣脱的双手早已被生生折断。
  她被疯狂地挤压着,撞击着,视野里满是无边无际漫上来的血色。
  恨。
  好恨。
  意识彻底失去前的最后一刻,她半睁着眼,看到窗外那一轮冷玉似的夜。
  若有来生,定要做那人上之人,让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阳光……
  这是阳光的温度……
  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感觉到阳光的温度……
  秦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高高的屋顶。
  因为久未清理的关系上面爬满了蜘蛛丝。一座女娲像陡然落入视野,座上有着明显的破损,且同样缠满了灰尘和蜘蛛丝。
  秦音一惊,这,这不是她以前生活过的那个破庙吗?
  她手掌用力一撑坐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四周,庙宇的墙壁因遭受了多年的风吹雨蚀,已经残破不堪,地上一簇一簇地铺了许多稻草堆,上面或睡或躺的,都是跟曾经的自己一样的,乞丐。
  秦音这次是真的确信了。她居然莫名其妙回到了这个她曾经待过的居住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没有死,而且王府的人还把她扔回了这里?
  可是,不对啊,她的手明明好好的没有断,而身上的感觉除了饥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秦音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下一刻,她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明明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对,应该说;这是三四年前的自己!
  她慌忙抚上自己的右脸,果然,那些烧伤的疤痕也全部消失了。
  天底下竟会有这样的事!
  秦音难以置信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她身上穿着的显然是她进府前穿的那件破破烂烂的乞丐服,连补丁所打的位置都一模一样,难道说,死亡把她带回了进王府之前!
  天呐,秦音不可思议地张开嘴。
  一只乌黑肥硕的手赫然搭了上来,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秦音条件反射地甩开手。
  “臭丫头脾气见涨啊,爷今天在大街上顿了一上午,居然只捞着了几个铜板。他奶奶的气死爷我了,快来给爷捏捏腿。”
  秦音厌恶地挪开身子,前世她是允打允骂事事顺从的懦弱丫头,而今,命运既然让她重生,她又怎可能再像前世那样生活?
  那乞丐见状怒极;一把扯过秦音;道:“怎么敢不听爷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一只手摸向秦音的下巴;“看你这丫头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小是小了点;但玩起来应该也挺刺激的。”
  一旁的几个乞丐闻言也一脸yin笑地看向两人。
  “陈二,你可真是越来越会玩了啊,这小丫头看起来的确不错!”
  “艹,老子也近一个月没碰女人了,陈二你爽完之后也让我爽爽……”
  陈二目露yin光,两边嘴角一扯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他用污黑的指甲搔刮着秦音下颌处的嫩肉,而另一只手转眼就要扒向她的胸口……
  秦音突然张嘴,狠狠咬向陈二的手,她这一口咬得极狠,那陈二瞬间就抽开了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满脸痛苦。
  秦音见状趁机推开陈二的身体,像箭一般往大门奔去。
  那陈二岂会容一小丫头在眼前撒野,他脸色狰狞地追上去,转眼秦音已经跑到了大门口,突然感觉后领一紧,她整个人又被扯趴下。
  眼看着陈二扯开衣服向她扑下来,秦音慌乱中摸到一块石头,她一把抓起,狠狠往陈二的头上砸去,瞬间砸出了一个豁大的血口。
  一旁一直都在嘲笑观望的乞丐此时也惊愕地睁大了眼,那陈二捂着伤口一下子摔在地上;痛苦地shen yin着。
  秦音见状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拐过一条小巷,秦音很快跑到了大街上。
  她不敢放松,一头扎进人群里,左拐右拐,像一条灵活的蚯蚓一样在人群中急速穿梭着。
  直到确定了后面无人跟着,她才开始放慢了脚步。
  刚才太过紧张也没去注意,现在放松了,她才惊觉肚子饿得厉害。
  这身子想必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秦音摸摸肚子,好不容易得了重生的机会,要是就这样被饿死,岂不是太冤了。
  前方传来一股食物的香气。
  秦音望过去,眼睛瞬间就移不开了。
  是炊饼啊。
  虽然被一层白布掩住,但光是看着那不断升腾着的白烟,闻着那香喷喷的油炸味儿,秦音就已经能自动在脑海里勾勒出那饼油乎乎、金灿灿的模样。
  “咕噜——”秦音忍不住咽了口水。
  犹疑了下,她轻挪脚步往那炊饼铺靠近。
  在靠近那蒸炉的时候,秦音矮下身子,再一步一步,悄悄地移到蒸炉一侧。
  一边扫视着四周,秦音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索着掀开了白布。
  掌心触到一处松脆油腻,秦音心里一喜,忙抓住,缓缓往外抽。
  突然手腕处一痛,秦音惊吓地抬起头,眼前映入一张男子清俊的脸。

  生存

  男子身量极高,看上去二十岁左右;一身普通的蓝布褂却穿出了极其俊挺的味道。而此刻,他脸色冷凝,一只手正紧紧地掐住秦音细弱的腕部。
  秦音偷饼当场被抓,紧张地要命,她拼命摆手想甩开男子的桎梏,无奈那人的力气极大,秦音只觉得手腕处一阵火辣辣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阿泽,你这是在干嘛?还不快放手!”耳际传来一声怒喝,秦音的手被甩下,她转过头,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从店铺里疾步走出来。
  “臭小子我看你是在外面学坏了是吧,居然这样对一个小姑娘动手 !我和你爹从小就教育你,要以礼待人,以礼待人,你说说,你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你是要把你老娘的老脸给丢光吗!”
  妇人似是极怒,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团,一双小眼睛努力地瞪大,圆圆的手掌胡乱挥舞着,看上去极富喜感。
  那男子没有开口解释,只是低着头安静地听那妇人训斥。为了迁就妇人的身高,他甚至还将身子微微弓起往前倾,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
  秦音摸摸手腕处那一片红肿,顿觉解气得不行。
  妇人训斥够了,也不睬儿子一眼,直接别过身子往秦音这边走来。
  “小姑娘啊,真不好意思,是老妇我平时没有教育好儿子,怎么,手腕还疼吗?快让我看看!”妇人说着举起秦音的手,看到那一道红痕,脸上越发显得愧疚。
  “快,我带你进去给你擦擦药吧。”妇人眯着眼一脸慈祥。
  秦音这时也不好意思了。她抽回手,嗫嚅着开口:“其实……是我刚刚想偷您的饼来着……”
  妇人闻言一愣,但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秦音的眼神涌上了一股怜悯。
  “我瞧着你也不是个坏孩子,来偷饼也是饿得没法了吧。只是,偷窃终归不好,你得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失了自己的德行。好啦,看你饿得这可怜样儿,快去那边坐着吧,大娘给你拿几个大饼来。”
  炊饼很快送上来,秦音抓起一个往嘴里塞,随便嚼了几下便往下咽,那妇人在一旁看了心疼得不行,直劝道:“慢点,慢点……”,又吩咐杵在一旁的儿子去给她倒杯水。
  两个饼下肚,秦音肚子里已开始有饱胀感,她眨眨眼,一股酸涩涌上了鼻头,那妇人见状忙问:“怎么了?吃不饱吗?还有呢,我这就给你拿去!”
  秦音摇摇头,抓住她的手。
  “那是手腕还痛吗?这臭小子,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还这么重!”说着妇人又瞪了一眼儿子。
  男人没有反驳,只是俯身收拾着秦音身前的桌子,一言不发。
  秦音依然摇着头,哽咽了半晌才开口道:“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就为这事啊,这不算什么,大婶我敢拍着胸脯保证,小姑娘你这顿吃饱了之后勤勤恳恳做人,努力认真地生活,以后啊,肯定会有把你捧在心窝里的人出现的。”
  秦音闻言却没有半分的释然,前世,哪一刻她不是勤恳认真地努力过活呢,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心一意地讨着身边每一个的欢喜,可是最终,她得到的是什么?
  她的心早已在那个冬夜里完全冷却,此生,待她好之人,她自是涌泉以报,但那些在她身上加诸痛苦的人,她发誓,她也必让对方痛苦一生!
  抬眼的时候,秦音眼里并未褪去的狠意直直落入了男子的眼中,秦音一惊,仓皇地移开了视线。而那男子却似没有看到一般,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继续擦拭着桌子。
  转眼妇人已从屋内拿了药膏出来,她往男子手里一塞,吩咐道:“去,给人小姑娘擦擦。”
  男人依言坐了过来,抓过秦音的手,挑了一点药膏,在腕部红肿处抹开。
  他倒没有趁机报复什么的,垂目一本正经地揉抹着,眼底冷冷的,好似他面对的不过是一头牲口。
  秦音不觉中将身子移近,头微微地凑过去,发尾将将要触到男子的手时,手腕突然被甩开,男子的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他转身收拾好药膏,大步返回屋内。
  秦音跟老妇人道别后,一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思量着以后的生活。
  刚刚问了大婶,她说现今是永定二十三年五月十六日,也就是说,距离她前世进府的日子还有接近三个月。
  那么,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必须在这三个月里努力生存下去。
  那间破庙她是不得不回去的,毕竟它是此刻她唯一可以寄身的地方。
  但是,她之前又得罪了同样在里面落脚的乞丐陈二,庙里的其他乞丐大部分都是与他沆瀣一气。
  看来,该怎样在庙里继续待下去,这事她着实得认真计量一下了。
  李大富最近混得极不如意。
  他是京城这一带的乞丐头子。做乞丐最怕的就是遇到经济不景气,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地在繁华路段上游荡,讨得的子儿却是一日比一日少。
  本来他自己一个人无亲无故的,讨得少了便少吃点应付一下,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底下那帮兄弟要饿死了,他这脸上也过不去啊。
  这天,李大富如往日一样托着碗儿往庙里走。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使得路十分难走。李大富不小心一脚陷进泥坑内,身体失去平衡往下倒,九十多公斤的身子哗啦一声倒入泥水里,瞬间污水四溅。
  李大富暗骂倒霉,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却闻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李大富恼怒地欲回头,转眼那人却已移到了身旁。
  借着月光,李大富看清这是一张十四五岁少女的脸。
  女孩穿着一件脏黑的乞丐服,袖子外的胳膊细得跟火柴梗一样,脸极小,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一双眼睛却是大得诡异,就这样乌溜溜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一瞬间李大富还以为是遇上了幽灵。
  秦音倚在树干上等着李大富站起来,然后敛眉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李大哥。”
  见李大富面露疑色,她接着道:“大概您是对我没有印象,我两个月来也一直寄居在前面的那座女娲庙里。对了,您手下的陈二平时也是极照顾我的。”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不过李大富可听不出来,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这种趁机巴结自己想寻求庇护的小乞丐他见得多了。
  见李大富抬脚要走,秦音也不急,只扬声道:“李大哥,既遇到了我可得朝您贺一句恭喜。”
  “我这大半夜里摔泥坑,喜什么喜?”李大富神色不耐地说。
  “因我有个好法子可让咱所有乞丐都保得温饱,这对于李大哥您来说,难道不算是喜?”
  李大富虽然眉间尽是不信,但仍是转过身望向秦音,示意她接着讲。他倒想听听,这黄毛丫头难道还能变出个天来不成?
  “李大哥您乞讨有道,又大方仗义,对跟在您底下混的兄弟向来都是能帮则帮,没有私心的。我细细想了一下,按理说,咱这一批乞丐跟在您这样的人物手下不说致富,但求得温饱定是没有问题了。但是,事情坏就坏在这儿。”
  李大富正被夸得飘飘然,听秦音语气陡的一转,忙狐疑地看向她。
  “您太宽容了,底下的兄弟缺乏严厉的管理,真真是如一盘散沙,毫无组织,毫无规矩,他们之间缺少合作,更甚者,他们身为乞丐各自的优势也从来都得不到发挥。”
  乞丐,不就是整天卑躬屈膝地跪在路边行乞吗,乞丐还会有优势,这话倒是新奇。李大富一脸兴味地等着秦音往下说。
  “首先,我想请李大哥您把京城这一带的乞丐全都召集起来,把他们的年龄姓名以及专长等都登记进册,然后可将他们各自分工。京城繁华,每日上这边参观游览的外来人士肯定特别多,咱乞丐整日在街头游荡,对京城的各条大街小巷肯定熟到不能再熟。李大哥您可安排一部分四肢矫健的乞丐兄弟,让他们换上稍微齐整点的衣服,在各个客栈前竖牌表明可为客人带路,至于价格嘛,便按路程而定,这样一日下来,肯定能赚得不少。”
  “这法子好啊。”李大富一脸激动,催促着秦音往下讲。
  “我知道咱乞丐中有部分是靠在街头拉二胡或是耍耍板子唱唱小曲来乞钱的,但中原人听惯了这些,自是没多少兴趣的。所以我想,咱京城不是有一藩坊吗?那儿可都住着番邦来的人士,他们对咱中原的文化向来兴趣颇多,咱可以让那部分乞丐组成一个团体,专门上那表演去,必是收益颇丰。”顿了顿,秦音接着道:
  “另外,据我所知,咱们中亦有不少是书香门第但家道中落沦为乞丐的书生。您想啊,咱乞丐遍布街头巷尾,每日听到的小道消息定是不少,咱可以让他们口述,然后让那些书生记录下来,每日印发给街上的路人,一份小报算一个铜板的话,一整天下来也可以赚到不少的钱呢!”
  李大富双眼放光,一手抓住秦音的肩膀,兴奋道:“你提的这些法子当真是好!可还有别的,快说快说!”
  秦音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抬头看着李大富,眼神幽深:“法子自然还有许多,李大哥我知您为人仗义,我今日所说不为别的,只为今后能得到您的一份庇护!”
  李大富点头道:“那是自然,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了,谁敢欺负你我绝不让他好过。”
  “那就谢谢大哥了,其他法子回头我再跟您细说吧。此外,还有一事。”秦音笑得无邪,“我要——陈二的一只手。”

  再次进府

  转眼已经入冬,路上寒风凛凛,刮得人睁不开眼。两个乞丐索性拾了破碗,缩在一块儿聊起天来。
  “要我说,咱大哥最近新收的那个小妹可真了不得。”
  “说的是啊,才短短三个月,我看不少兄弟都收钱收得合不拢嘴了。”
  “你还记得那王狗儿吗?据说他每日拉拉小曲在藩坊那边赚了不少,本来都收拾了东西想要改行去做生意了。谁知啊,昨日我看到他又回来了,说是那钱还不如当乞丐时好赚呢!”
  “瞧你瞎说,我要真的赚够了钱,我也不愿意再当乞丐了。且不提尊严什么的,就是咱这形象,取个媳妇也难啊。”
  “说起女人,我倒觉得大哥那妹子倒是长得不错的,尤其是那眼睛,看一眼我魂都被勾去了。”
  “你可别打那女人主意啊,人家手段狠着呢!之前一直跟在大哥身边那陈二,就因为对那姑娘动了心思,直接手都让人给剁了!我当时躲人群后面看着,陈二的手臂硬生生就被砍下一截,他浑身是血趟地上打滚的样儿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
  另一乞丐似是也被骇住了,两人半晌无言。
  突然,大街上传来一阵喧闹,两人起了身钻进人群里,只见刚刚他们口中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此刻正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而她身前停了一辆朱顶华盖的马车,看这情景,应是这秦音不小心被这马车给撞了。
  车门一声响动,一白衣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众人不禁赞叹,好一个冰雕似的人儿。
  女子一身长裙翩跹摇曳,面容姣姣,好似荷池初绽的白莲,她缓步来到秦音面前,一双莹白如玉的手从袖管里伸出来,将秦音轻轻扶起。
  “可有摔伤?”
  秦音垂头作出低泣状,并不言语。旁观的群众见她一身破裳滚满了泥灰,膝盖处隐隐渗出血迹,当真是摔得极重。
  那女子见状,似是怜惜地轻蹙起眉,她问道:“看你这样也是走不了路的。要不,我和我夫君先送你回家,再找个大夫细细给你看看?”
  秦音闻声抽泣声更大了:“我……我没有家……也没……没钱买药……”
  女子沉吟了一下,回身往马车走去,唤了声“夫君”。然后便掀起帘子往内低低叙说起来。
  围观者里有不少人忙将头往前探,都想看看,能够娶得这么一个妙人儿的人,又该是何等人物。
  可惜那人并没有露面,只闻得一把低沉魅惑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一切就照夫人所言。”
  白衣女子笑盈盈地转身,再次走到秦音面前,道:“我怜你孤苦无依,且又是我们撞人在先,为了弥补,不如,你跟我回府去,以后好吃好住的,自是比这样流落街头要好得多。”
  一旁的人见了,忙交头接耳,纷纷低赞道,对一个乞丐尚能如此,真真是人美心更美。
  秦音的整张脸隐在一头乱发之下,她必须握紧手心,才能抑制住全身的颤抖。
  成功了!果然,事情全部按着前世的轨迹顺利进行着。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奔涌着,胸口处烧灼着铺天盖地的恨意。
  她已不再是前世的秦音了,此次进府,孟珊珊、云溶,我要你们为你们上一世的无情狠辣付出代价!
  秦音被侍卫扶上随行的一匹马,马车又开始缓缓行进。
  此时马车后面传来一声惊喊:“我记起来了,这不是静安王府的马车吗?刚刚那一位想必便是传说中风华绝代的静安王妃了!”此话一出,立即在人群中引起骚动。
  “对一乞儿尚且如此,王爷王妃真真是爱民如子啊!”
  “是啊是啊,王爷王妃如此宅心仁厚,实是咱百姓之福,咱永济国之福啊!”
  “百姓之福!永济之福!”
  ……
  孟珊珊将帘子放下,带着笑容倚入身侧男子的怀中:“这回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赏赐我!”
  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一身白色蟒袍,风流蕴藉,眉目秀绝,一身容光使得怀中的孟珊珊也黯然失色。
  他抬手轻抚着孟珊珊的肩膀,嘴角挂起的笑容漫不经心,出口的语气却是宠溺至极:“不是向来,都是本王求着要把本王的一切都给你,只是珊儿不接受罢了。”
  孟珊珊闻言眉间笼上轻愁,她挣开云溶的手,背过身,道:“你还是为之前我不肯嫁你之事恼着我吧。”
  见云溶不说话,孟珊珊委屈地再次倚入他话中:“我只是……不喜欢你当这劳什子王爷。咱在谷中生活一辈子不好吗?就你跟我还有师父,多好啊……”
  云溶一叹,将怀中的身子拥紧了些:“我不敢冒险。师父死了,我就只剩下你了。我必须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你。而且,师父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今后,我誓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感觉到男子身上突然汹涌的寒意,孟珊珊不由得一颤,闭着眼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
  马车于静安王府正门前停下,秦音被放下马,摇摇头避开一旁侍卫的搀扶,跟在众人身后进了府。
  这里如前世见到的一样,层楼高起,群殿巍峨,廊腰缦回,莫不彰显着尊贵和奢华。
  秦音一路都安静地低着头,她心底一声声冷笑,再富丽又如何,再精刻的雕琢,也掩盖不了住在里面的人那一颗颗腐烂肮脏的内心。
  陆总管领着十几个婢女迎了过来,看到一旁的秦音时脸上闪过疑色。
  孟珊珊见状笑着说:“我在路上见着这丫头身世可怜,便领了进府内,总管您看着给她安排个差事干吧。”
  “是,王妃。”陆总管低头恭敬道。
  孟珊珊跟在云溶身后走了几步,似是忽然又记起什么来,回头对陆总管笑道:“要不,你把她安排到我院里吧。正好文玉昨日还向我请假说要回家看望老母。我瞧着她上月不是还刚回去了一趟吗?我寻思,那丫头大概是嫌在我身边做贴身丫鬟太清闲了,既如此,陆总管你便把她调到粗使丫鬟那边去,她的位置就由这新来的丫头顶上吧。”
  云溶闻言也回过了头,他的目光在秦音身上不着痕迹地掠过,皱了皱眉,对着孟珊珊道:“你也不怕这丫头不知规矩地顶撞了你?”
  秦音娇着嗓音道:“我这不是怜她刚进府担心她受欺负嘛!再说,这丫头一路进来神色从容,一看便知是个机灵沉着的,我瞧着也合我心意。”
  “是,你说好便好。”云溶只好应允道。
  陆总管将秦音带至一处院内,道:“这便是王妃所住的月璃院,稍后会有侍女领你去你的住房中,并跟你一一交代王妃的日常喜好,你需记牢了,日后若犯了什么错恼了王妃,可有你受的罪。”
  秦音忙恭敬地倾身,道:“秦音多谢总管教诲,王妃对奴婢有再造之恩,此后,奴婢必会如伺候再生父母一般伺候王妃,以后若有不明白的事,还请总管大人能够多多指教。”
  陆总管瞧着眼前女子虽着一身破布,但言谈举止却淡定从容,谦恭有度,心里不由地升腾起一股好感。
  “陆总管。”身后传来一声叫唤,秦音回头看到来人,目光一闪。
  文玉,终于见面了!
  “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妹妹吧。我刚刚在路上遇见了彤儿,她说是听总管的吩咐来给妹妹交代府中规矩还有王妃喜好的。我就想着,这府中,要说王妃的喜好,我是最清楚不过了。于是我就代了她过来,总管您还请不要怪罪。”
  “你也是有心,这王妃的事情确实由你来嘱咐比较合适,既如此,你便先带秦音下去。这头事儿忙完了,你且来我这边报道,关于你的差事我需重新调整一番。”
  文玉晗了晗首,便转头朝秦音笑道:“秦音妹妹跟我走吧。”
  文玉先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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