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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为善江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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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损。
  他走近一瞧,门前石板上刻有密密麻麻许多小字,均是“某某年间,某某禅师”之类的字样,上书这藏经阁建成以来所有的修葺记录,数目如此繁多,想来是寺中历代方丈极为看重之地。
  只是此刻大门紧闭,果然如方能所料,日间无人进出。
  陆商鸣眼见无人看守,索性大摇大摆地,才发觉大门并未锁住,不禁暗叹这少林寺倒真是名门正派,戒律森严,竟一点儿不怕寺中有别具用心之人来此偷盗经书。
  可他们哪里会想到寺里竟来了个武功极高的魔头?陆商鸣想到此处,不由暗暗好笑,愈发兴奋了几分,他轻轻将门推开,径直走进藏经阁中。
  甫一踏入,陆商鸣便觉书卷味扑鼻而来,这里头全是书香与木架散发出的檀香,绝无半点沉积尘土的味道。他不由深吸了几口,顿觉神清气爽,随意自书架上取下一本装订完好的书籍,只见书面上写着“拈花指法”四个大字。
  “少林七十二绝技?”陆商鸣嗤笑一声,随意地将它扔到一旁,“依我看,不过如此。”
  他又顺手自另一侧抽出一本书册,却是佛家经文《法华经》,他这回倒是肯静下心来翻开几页。
  看得正入迷,陆商鸣才猛然记起方能说过,约莫半个时辰后便会有值日的和尚前来打扫,他可不能再这般耽搁,连忙将经书放回原处,沿着那放有七十二绝技的书架一一寻找。
  谁知此时门外竟忽然传来一人说话的声音,“师兄也真是的,就知道自己偷懒,竟然要我来替他打扫,万一这事要让别人知道了,免不了又要受罚。”
  陆商鸣心底一惊,暗忖今日居然这么早便有人来了,急忙一跃而起,躲在了横梁之上,往门口侧目一瞧,只见一个与道慧差不多大小的和尚一路埋怨着进了屋,手中还拿着一把笤帚,想必是整理经书来了。
  陆商鸣不禁在心中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搅我的好事,该你要替师兄干活!瞧你动作迟钝,要将这偌大的藏经阁打扫干净,不知还要害我耽搁多久。”
  他这般暗骂,骂得再多,那小和尚又怎能知晓,只慢悠悠地握着笤帚来回走了两步,竟还没有开始打扫的意思。
  陆商鸣瞧得心急,又听见这和尚自言自语道:“咦,我从未来过此处,还以为定是十分肮脏的地方,想不到竟这般干净,就算我直接离去,想来也不会有人发现罢。”他说到此处,不由哈哈一笑,“我真是聪明。”
  这和尚喜滋滋地正要出门,忽又说道:“不对,我若这么早回去,师兄定然责怪于我,不如在此睡上一觉,等夜里再去与师兄交待。”
  陆商鸣闻言心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小和尚当真胆大至极,不过倒是很和我的心意。”
  他等了一会,听底下没了声响,忙蹑手蹑脚地跃下地来。这才瞧清楚这和尚的容貌,只见他生得浓眉大眼,虽不好看,却很是干净,叫人难以生厌。
  陆商鸣听他呼吸沉稳,显是已然陷入酣睡之中,暗忖须得乘着此机将洗髓经找到才好,他屏息凝神,在书架之间有如出谷灵鸟一般上下翻飞,眼珠儿直直地盯着每本经书的名字,《摩诃指法》、《袈裟伏魔功》、《大金刚圈》……“洗髓经!”陆商鸣眼见经书到手,不由失声低呼。
  他忍不住翻开一页,只见上头绘有运功图解,所述练功法门精妙之余又暗藏佛家道理,叫陆商鸣这等好武之人只瞧了一眼便舍不得将它丢弃。
  “穿金与透石,水火可与并。并行不相害,理与气即是。”他只读了这一小句,便有如醍醐灌顶,心中对那八荒心经又多领悟了几分。
  陆商鸣几年的武学困惑好似一瞬间尽皆释然,正如同鱼儿入了水,顿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自在清明,竟不自主地比划了一招,须知他此时真气畅通无比,这一掌竟带着千钧之力,打在地下,发出砰然巨响。
  “你是何人!竟敢到我少林藏经阁偷窃经书!”那和尚猛然惊醒,谁知手上并无防身棍棒,只得将笤帚拦在身前,便要对这不速之客动手。
  陆商鸣本就不愿伤他,走上前想要说个明白,谁知这和尚高声叫道:“我认得你,你是与道慧师兄一起来的,你们两个别想逃,我这就去告诉师父!”他急急忙忙就往房门外跑。
  陆商鸣暗暗心惊:“若是被他传了开去,道慧定然躲不过叛寺的罪名,这洗髓经恐怕也……”千钧一发之际,他未曾多想,忽的一掌拍出,尽管二人间仍有些距离。那小和尚身前的笤帚登时应声断作两截,人也吃不住这般强大的力道,径直往后飞去,撞在书架之上,立时便昏厥过去。
  陆商鸣只觉头晕目眩,仿佛方才那掌打在了自己胸口一样,疼痛须臾间袭遍全身,“仙人的惩罚……”他“哇”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心道:“我可不能倒在这里。”
  他心念已定,强行运功,好在方才窥得洗髓经上的练功法子,此刻竟勉强将八荒真气尽皆调动起来,拼着这一口气将重伤昏迷的小和尚拦腰抱起。
  “洗髓经还未交到道慧手中,不能死。”他猛一提气,以真气护住了那和尚的心脉,只要没有杀生,自己的性命就还在。
  他如一阵风般掠出藏经阁外,鲜血兀自沿着嘴角流落在地,好似绽放出了鲜红色的花朵。所幸此地一向无人走动,并未被别人发觉。他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脚步越来越重,到了厢房门前,便再也支撑不住,只听“哗啦”一声,整个身子竟生生倒在了门上,将房门撞了开来。
  “谁?”道慧自床榻上跃下,待瞧见正有两人朝着房里头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查看,只见陆商鸣与自己的师弟皆是满面血污,不由惊呼:“陆施主,出了什么事?”
  “把门关上。”陆商鸣一面叮嘱,一面单手撑地而起,将那小和尚小心地放在床塌之上。他双腿虽已发软,可他终究是世间少有敌手的武学宗师,就算仙人的惩戒痛入骨髓,可仍只算是皮肉之苦,不能对他的内力造成任何影响。
  “这本经书你好好修习,”单单只说了这几个字,陆商鸣便好似缓不过劲来,深深地喘了几大口气才将洗髓经递到道慧手中。
  “洗髓经?”道慧满脸的诧异,“此乃少林至宝,怎会在施主身上,莫非……”
  陆商鸣打断道:“这是你师父让我交给你的,不信你去问他。”他瞧见道慧心急火燎的模样,只得故作无事,“我不过是旧病复发罢了,没有甚么大碍。”
  道慧自然不愿相信陆商鸣是那等鸡鸣狗盗之徒,如今听他一说,立时舒了口气,只是瞧见师弟气息孱弱,仍是昏迷不醒,不禁追问道:“我师弟他被何人所伤?”
  陆商鸣虽可以继续撒谎诓骗,可自己动的手却是决计不能推给别人,照实说道:“我一时错手,误伤了他。”
  道慧见他额上冷汗涔涔,分明是硬忍着疼,忙道:“陆施主你顾好自己伤势便是,师弟由我来救。”
  “不可!”陆商鸣一声怒吼,“此事我自会承担,岂有交给他人的道理。你快去修习洗髓经上的功夫,若有怠慢,定不饶你。”
  道慧心中极是担忧,可瞧见陆商鸣怒气冲冲的模样,只得应允下来,自个儿盘坐到了一旁,兀自放心不下,说道:“陆施主,我就在这里,若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我说便是。”
  陆商鸣无力答话,轻轻应了,扶着小和尚坐起,便催动起体内真气相救。
  那小和尚“噫”了一声,好似能感觉到背后传来雄浑的内力,贯穿至自身各处,可惜他功力实在低微,这一时半会儿仍是醒转不了。
  这道慧眼见心上人忍着伤痛替人疗伤,想起定然与为自己拿那洗髓经脱不开关系,又怎能过意的去,于是此刻虽是将洗髓经翻开摆在身前,可一双眼睛兀自时不时地望向陆商鸣那里,害怕他这般逞强,反而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若师父在就好了,他武功高强,定能助陆施主一臂之力。”道慧暗暗心想,跟前的《洗髓经》被风吹起一页,他瞧在眼里,忽然一拍脑袋,暗忖道:“我若能习得洗髓经上的功夫,陆施主便不用吃苦啦。”
  他一念至此,急忙翻回秘籍的第一页,照着上头练功的法子试了几次,果然察觉原本隐隐作痛之处登时缓解,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浑身说不出的舒畅。
  “如此一来,我就能保护陆施主了。”道慧忍不住欣喜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佳肴

  陆商鸣与道慧二人,一个正倾尽功力救人性命,一个则沉浸于奇妙武学之中,不知不觉竟已是整整一日过去,他二人皆是当世高手,就算这般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不妨事。尤其是这道慧,自从修习洗髓经之后,身上经脉要穴尽皆自行打通,内力沛然充盈,更是丝毫不觉得疲累,反而心神安宁,呼吸吐纳之间,竟好似做了场美梦一般。
  正所谓阴阳调和,此时相冲的真气已然融合,他体内如同大海一般,任它是哪条江河流来的水,此刻尽皆汇入汪洋之中,不分彼此。
  道慧运了个小周天,长啸一声睁开双眼,只见陆商鸣面色惨白,定是因失血才变得毫无光彩,可他兀自将自身真气传入师弟体内,这与当日传功于道慧截然相反,是要以精纯内力缓解伤势,所耗费的体力自然大上许多。
  道慧二话不说,轻轻伸出右掌,搭在他背后“命门穴”上。陆商鸣不由地身子一颤,只觉体内浊气顿舒,一股沉稳有力的真气自身后缓缓而来,不禁睁眼道:“你的内力……洗髓经当真奇妙得紧。”
  他此刻几乎耗尽了全身内力,已容不得再度逞强,而道慧这一道真气便好似久旱甘霖一般,既是解了此时的困境,又让他知晓道慧他已无性命之忧,不知不觉间心神振奋了几分。
  这般又过了一个时辰,陆商鸣才道:“可以了,他只需再休息几日便好。”他扶着小和尚躺下,小和尚的气息渐趋平稳,面上也比昨日红润了许多。
  道慧呼了口气,“那就好,我这便把他送到师父那里。”
  陆商鸣吃力地靠在身后的床柱之上,沉声说道:“人是我伤的,你是要让他们来对付我么。”
  道慧忙说:“我险些给忘了!那还是让师弟他在此养伤为好,而且这几日断然不能再让师父来了。”
  陆商鸣笑道:“你师父倒是记挂着你,你既然修习洗髓经已有小成,便去与他说上一声,他自然不会来了。”
  道慧哪里知道这洗髓经是方能让陆商鸣偷盗来的,只糊里糊涂地点头答允,叹道:“这洗髓经奥妙无穷,单单这总纲,我一时半会儿仍是难以领会,怎敢夸口已有小成?”
  陆商鸣伸指在他肋骨下的“鸠尾穴”轻轻一探,只觉他体内内力充沛,几乎要将他的手给震开,不由说道:“果真将我圣教的内力吸纳了去,你此刻内功大成,只消再研习一月,天下间怕是再没有甚么敌手了。”
  须知内力全因习武者年岁增长,原本修习内功,须得循序渐进,可道慧身上有了陆商鸣的霸道真气,在这洗髓经作用之下,俨然已平白多出十余年的功力,那“六合独尊掌”愈发威力倍增,想来要在六合圣教做个长老定是绰绰有余。
  谁知道慧闻言却不甚欢喜,低着脑袋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想道:“只可惜武功再高,他若不在身旁,我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又有甚么意味。”
  陆商鸣见他闷闷不乐,还道他因忽然成了高手而颇不自在,不由笑道:“你不是想要上前线抗金么,有了这一身武功,还怕那完颜新存不成?”
  道慧颔首道:“陆施主说的是,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一番苦心。”
  苦心?陆商鸣淡淡一笑,瞧见道慧因祸得福,雄心壮志亦是不减,自己也可安心离去了,他算了算时日,尽管答应了道慧不再自行离开,可他仍然决定明日夜里悄然下山,他可不愿死在道慧面前,那得多没面子啊。
  “我饿了,你去做些小菜来吧。”陆商鸣忽然说道,他此刻真有些怀念道慧的手艺。
  道慧连连点头,“好,陆施主你好生歇息,我去去就来。”他心里一急,不自觉地走快了两步,怎料他还未习惯自己暴涨数倍的功力,险些摔了个大马趴,惹得陆商鸣忍俊不禁。
  道慧自个儿傻笑了一阵,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去,关门时仍是不忘叮嘱一句,“陆施主千万别随意走动,小心伤了筋骨?”
  陆商鸣骂道:“你快些去,怎的这般磨叽!”他嘴上虽是埋怨,心里却是泛起阵阵暖意,好似浑身的伤痛都减弱了许多。
  他见道慧出了门,才笑了一会,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册,原来是当日道慧留下的《观音心经》,虽说方才伤人是迫不得已,可终究是自己险些害了这和尚的性命,他这次倒也对仙人的惩罚心服口服,此刻便默念心经,好快些将伤痛除去,到了身死之时也称得上是“安然而逝”。
  陆商鸣静静坐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闻见菜肴香味扑鼻而至,登时馋虫大动,一下子来了精神。
  就好似心有灵犀一般,道慧走到了门口,正准备伸手敲门,谁知这房门便被人从里头打开,只见陆商鸣迎了上来,面上带着笑,“可回来了。”
  道慧笑道:“存在厨房里的菜还是太老了点,我专门去菜园子里采了些来,让陆施主久等了,抱歉抱歉。”他手中原本拎着装有菜肴的篮子,哪知刚一进门,就被陆商鸣一把夺了过去。
  只见他三两下将篮子打开,伸手便去取里头装着菜肴的碟子,谁想这菜刚刚出锅,烫手得很,他匆匆忙忙将碟子放下,手指已被烫得微微发红,鼓起腮帮子一个劲儿地吹气。
  想不到往日冷峻的陆教主此刻为了一盘小菜活像个小孩似的,道慧笑道:“师父说过,被烫着了应该捏住这里。”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垂。
  “你怎么捏我的……”道慧忽觉自个儿的两个耳垂分别被陆商鸣捏住,他手劲很大,一时间是又烫又疼,可想起明明是自己说得不清不楚,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陆商鸣道:“的确有点作用,这莫非是你们少林的独门功夫不成,当真奇怪的紧。”
  “这也算是种保护吧。”道慧不禁心想,他不去说破,暗忖若是能再被他这般来上几次,倒是件开心的事。
  陆商鸣将篮中的菜肴一一端出,期间又捏了道慧的耳垂几次,直到将小桌摆满才完。
  想不到道慧这一会儿的功夫,竟已做了这么些菜,足足有六道之多,且颜色各异,取材全不相同,的确花了不少心思。
  道慧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拿手好菜,陆施主快试试吧。”
  陆商鸣已经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往嘴中送去,不知是不是饿久了的缘故,这简简单单一条青菜竟好似在口中生出几种滋味,叫他不由在心中暗暗赞叹。
  二人正要放开了吃,门外忽的传来阵急促的敲门声,把道慧吓了一跳,“糟了,该不会是师父来了吧,若是他瞧见师弟这幅模样……”
  “来者何人。”陆商鸣高声问道。
  屋子外边的人答道:“老夫是住在隔壁的香客,嘿嘿,说来惭愧,老夫本想出门走走,谁知就被这菜肴的香味吸引来了,不知阁下可否让老夫品尝一二?”
  这人直接说要来蹭饭,脸皮倒是挺厚,不过道慧也没有拒人门外的道理,他轻声说道:“我去将师弟藏起来。”
  陆商鸣笑道:“你们少林的厢房陈设简陋,你能把一个大男人藏到哪里?既然门外那老人不是少林中人,让他进屋便是。”
  道慧一点头,起身去将房门打开,只见门外这老者头戴毡帽,身上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褐色布袍,满面的灰白胡茬与沟壑般的皱纹让他愈发显得苍老。
  老者道了句多谢,颤颤巍巍地走进房中,他的双眼虽已因身体老迈而深深凹陷下去,可一见到这一桌子的小菜,登时放出光来,忍不住伸手去擦拭嘴角的口水。
  陆商鸣懒得招呼他,自顾自地吃菜,谁料这老者竟把自己当做主人一般,一屁股坐在道慧的位子上,连筷子也不拿,径直便伸出黑乎乎的手从盘子中抓了一大把菜送入口中,狼吞虎咽起来,一面发出“啧啧”的声响,不住点头道:“不错不错,好吃!”
  陆商鸣自小便是娇生惯养,过的是穿金戴银的日子,怎能见得这等毫无礼数的场面,顿时没了胃口,将手中长筷放下,悻悻然离座而去。
  “你们一起来吃啊,别客气。”老者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说起话来不清不楚的。
  道慧说道:“老人家你一定饿极了罢,你吃便是。”他见陆商鸣似有不快,凑近了低声道:“陆施主放心,我还有几道压箱底的小菜,准保比这些好吃许多。”
  陆商鸣嗤笑道:“你当我是那等小气的人么,我是已然饱了,他要吃便由得他吃。”他心中却是对道慧的话念念不忘,又怕他不去准备,补充道:“不过今晚的饭菜你可得用心去做。”
  道慧立即点头答允。
  二人坐在一旁,眼睁睁瞧着那老者将盘中菜肴一扫而空,连盘子也舔得干干净净,叫陆商鸣看得直起鸡皮疙瘩,可又不好对他发作,否则便留下个仗着武功高强欺负老人的笑话了。
  那老者意犹未尽,用袖子抹去嘴边的油渍,说道:“想不到少林寺中还有如此美味的斋菜,老夫将来定要多多拜访。”
  道慧合十道:“老施主有心了。”
  陆商鸣道:“你吃也吃饱了,也该回去歇息了吧。”
  老者连连点头,一面起身道:“小友说得是,该是到了老夫午睡的时候啦。”他正走了几步,忽的“哎呦”叫了一声,竟捂着右肩蹲了下来,好似正受着病痛的折磨。
  道慧急忙上前问道:“老施主你怎么了?”
  老者原本就极是沧桑的面容此刻已然挤成了一团,看起来定是十分吃疼,道慧见他搓着肩上的穴道,应是关节出了毛病,不由关切道:“老施主,小僧我来替你揉揉。”
  谁想他的手刚搭上老者肩头,只轻轻一按,便听见老者杀猪似的叫唤,“啊哟!你这小和尚定是做惯了粗活,一双手怎这么糙,硌得老夫越发疼了!”
  道慧急道:“老施主,小僧已很小心了。”
  “不行不行,你的手就不是按摩的料!你,”老者瞧了眼陆商鸣,“你的手倒是光滑的很,来帮帮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决定周末日更两章,中午一章,晚上会再发一章





☆、圆苦

  陆商鸣冷笑道:“你算是甚么东西,也配要我亲自替你推拿?”他兀自端坐,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老者吃疼不住,口中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眼看着老人家受苦,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陆商鸣腾地自凳子上跃起,怒火一下子冲将上来,恨不能一掌毙了这不知死活的老头,好在这几日修身养性,已不似往日那般冲动,可这一股气仍旧堵在胸口,兀自挥之不去。
  老者见他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却是一点不惧,他哪里会知道眼前这人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刻还在耍着性子抱怨,“哎呦,小和尚,你如此善心,怎会交上这么个朋友,若是传了出去,这少林寺颜面何存?”
  道慧说道:“老施主莫急,陆施主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好人,他只是不惯替别人推拿罢了,小僧下手轻些,老施主再忍忍吧。”
  陆商鸣看不过眼,冷哼一声,“道慧你走开,我来便是。”他本想以霸道的内力叫这老头吃吃苦头,可瞧见他痛苦的神色,不由地心底一软,暗忖道:“罢了,就当做善事了吧。”
  他一念至此,手上的力度自然减轻了许多,这老头便露出一脸舒服的模样,缓缓说道:“小友的手法当真不错,定是练过的吧。”
  陆商鸣沉声道:“我对这人体的筋骨特别熟悉,你说我练没练过。”
  老头显然疼痛立时减了几分,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老夫先睡一会儿。”他还没等其余人反应,便合上眼睛,俨然已经睡了过去。
  陆商鸣就算是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也只能无奈地苦笑几声,说道:“道慧,你去拿一床被子来罢。”
  床榻已被师弟占了,陆商鸣只好由得老者躺在地下,好在道慧取来了被褥,才不至于害得这老头着凉,不然他要是醒了,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乱子。
  陆商鸣见闲来无事,冲道慧低声说道:“咱们出去走走?”他可不愿这人世间最后的两天要对着糟老头与那小和尚度过。
  道慧连声附和,笑道:“我带陆施主去我住的地方瞧瞧。”
  陆商鸣恨不能立时离开此地,颔首答允,便与道慧一齐出了门去。
  二人且停且走,耳旁只闻远处梵音阵阵,加之眼前静谧美景,端的是叫人心神安宁,生出一派祥和之气,有诗为证:“云际梵音常缥缈,松悄塔影自森沈。”
  寺中庄严佛庙比比皆是,陆商鸣想起平生从未拜过神佛,却能在当日身死之时有那等际遇,不禁暗叹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凡人每每强求,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道慧双手合十,低着头默念佛号,陆商鸣也不去打搅,自个儿静心观赏,心道这少林寺虽是古朴陈旧,室内摆设更是简陋的很,可比之六合圣教总坛却更为庄严肃穆,让他心驰神往,羡慕不已。
  他二人正缓步走着,忽听不远处人声大作,竟是有许多人急急往这边赶来,尽是身着僧袍,为首的手持禅杖,身披袈裟,白色胡须随风飘动,满面慈容颇有得道高僧之相。
  道慧猛然抬头,他瞧得清楚,低声叫道:“是方丈来啦。”
  自己负伤在身,陆商鸣不由微微心惊,该不会是藏经阁一事败露了吧,不过他当日曾从南宫羽口中听说过这少林寺住持圆苦大师,且不说他武功高出身为后辈的方能许多,单单人品便足以为武林人士人人称道,想来绝不会贸贸然动起手来才是。
  那圆苦大师方才还在十丈之外,此刻须臾间竟已到了二人跟前,却是面不红心不跳,显是内力深厚,步法超群,只见他冲陆商鸣行了佛礼,缓缓说道:“施主远道而来,老衲未能相迎,烦请见谅。”
  陆商鸣见他客客气气,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摆手道:“无妨。”
  道慧向方丈行了个礼,问道:“不知方丈师祖因何事前来?”
  圆苦大师道:“老衲也不拐弯抹角,本寺藏经阁被贼人闯入,盗走经书一本,而你师弟道源亦是不知所踪。”
  道慧正要说话,却被陆商鸣一把拉住,抢先说道:“想不到贵寺竟遭逢此等灾劫,不知可有什么眉目?”
  原本跟着圆苦大师的少林弟子此时也追了上来,其中一个指着陆商鸣厉声叫道:“方丈,就是他,我亲眼瞧见他带着道源师弟从藏经阁里出来的!”
  道慧不禁奇怪此事既是师父允许,怎么方丈毫不知情,便要开口解释,谁知又被陆商鸣拦了下来,只听他说道:“这却怎么可能,我平生第一次来到这少林寺中,怎就晓得藏经阁的去处,何况我若犯下这等罪孽,怎还会留在此处忍受你们的责难?”
  以陆商鸣的性子,要认下这些事情本是不需犹豫半分,只是担忧道慧受到牵连,只得撒了个谎。
  圆苦大师道:“施主说得有理,只是老衲身为少林主持,自当查明事实真相,绝不能偏听一言之词,况且经书不过身外之物,丢了找回来便是,而道源性命事大,万万不能耽搁了。”
  陆商鸣正色道:“方丈言下之意,是我杀了道源,藏尸房中了么?”
  “阿弥陀佛,”圆苦大师摇头说道,“施主莫急,老衲不过是担心道源安危,想要尽快找他出来罢了。”
  他身旁的和尚骂道:“你这人忒不讲道理,方丈好言相劝,你却这般无礼。若你真是无辜,那便让我们去你房中看看。”
  “不错,不错,有本事让咱们看看!”其余的和尚纷纷响应。
  陆商鸣冷笑道:“你们就不怕我杀了那甚么道源,把他的尸体扔到湖里去了么?”
  圆苦大师道:“老衲曾去藏经阁中看过,书册经文已是散落一地,若是偷盗之人有心杀害道源来掩饰罪行,断然不会任由得藏经阁中那般杂乱,更不会带着道源这个累赘逃遁而去。依老衲之见,极可能是这偷盗之人仍存有恻隐之心,将受伤的道源带走医治,才会行事慌张,以致被老衲的弟子瞧见。”
  陆商鸣听他这番言语有理有据,竟是猜中大半,不禁叹道:“我说不过你,你们要看便去看吧。”
  道慧心下大惊,若是道源受伤之事被方丈知晓,定会与陆商鸣反目成仇,那可如何是好,怎奈他阅历极少,此刻只能说道:“陆施主曾救过弟子性命,绝不是那等害人之徒,方丈师祖要相信弟子。”他这么一说,倒像是替陆商鸣求情,叫人愈发怀疑了。
  圆苦大师笑道:“你生性纯良,老衲自是心知肚明,只是此事不查个清楚,老衲又如何给诸位弟子一个交待。”
  道慧见几位师兄弟怒气冲冲的模样,显是已对自己失去了信任,不禁打算把怀中的《洗髓经》掏出,将所有罪责揽到身上,应可免去陆商鸣的嫌疑。
  可他刚一碰到经书,便被陆商鸣紧紧扼住了手腕,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若半途而废,我定死不瞑目。”
  他虽说得极是小声,却是字字铿锵有力,将道慧的念头打散了去。
  一行人心中焦急,步子也加快了许多,只一会儿工夫便到了陆商鸣房前,圆苦大师行礼道:“阿弥陀佛,请陆施主打开房门。”
  尽管自己此刻是头等的疑犯,可见圆苦他仍是极重礼数,陆商鸣不禁暗暗钦佩,暗忖若是等会一言不合打将起来,定不必担心道慧会受到牵连,当下深吸了口气将房门推开。
  众人一拥而入,陆商鸣兀自立在门口,他已准备了一番说辞,大体是说为了救人性命才出此下策,谁知那圆苦大师并未发怒,道了句佛号,转身说道:“是我等冤枉陆施主了。”
  陆商鸣与道慧心下奇怪,急忙上前一看,那床榻上竟是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道源的踪影。
  陆商鸣第一个反应便是道慧的师父方能暗中相助,他定是得了消息来将道源带走,想不到一个戒律院首座竟也如此不拘小节,当真有趣的紧。
  一个和尚叫道:“方丈,就算道源不在这里,说不定真像他说的,道源已经被他害啦。”
  圆苦大师锁着眉头说:“不可妄言,正如老衲先前所说,若盗经之人有心杀害道源,又何必要带着他逃走,这其中实在是疑点重重,咱们绝不能随意冤枉好人。”
  道慧听他这般言语,心中有愧,低着头不敢说话。
  陆商鸣却笑道:“虽说此事与我无关,不过我倒是愿意帮忙,寻找道源之事便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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