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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更可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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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男人握了匕首的手也许非常可以为关于“他是否是认真的”来做一个参考。

叹了口气,暗道这男人真死板,曾梦痕夺下了曾天佑手中匕首,顺便把他压倒在床上。

“开玩笑罢了,不要这么认真啊。”

男人点头道“是”,也不恼,只是自然而然地扯被子要给她盖。她压在他身上,他没办法护着她暖和。

曾梦痕注视着他的动作,想着他向来对自己体贴至此,可是她却……

早就想做的决定终于坚定了。

上次,天佑与她说事的时候,她心中便只想着“不给他添任何麻烦”,便理所当然地对其中事宜不问不想。可是经过了一夜,真正冷静了下来,她却也意识到了自己举动的自私。

说是不给他添麻烦,相应的,她是否也是其实将所有的麻烦事都推给他一个解决了?

自己乐得悠闲,打着“不添麻烦”的旗号就让他为她自己的事拼死拼活——经过昨日,她也看出来了,曾天佑正在忙的事一定与她有关,或者说不准,她就算得上一个主角。

而见着面瘫忠犬君本来就面瘫的脸昨天明显能看出的紧张僵硬之色,傻子也知道他为她而做的事被发现了会是身后后果。

他身份低,犯了小错都可能是酷刑,他却为了她……

而她昨天居然那么自私。

“天佑。”软软地叫过去,曾梦痕环住他的腰,“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吧。”

曾天佑闻言,看向她的眸子,“下奴一人即可。”意思便是要自己一个人担着所有的事了。

“你昨天说怕吓到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

“并不是。”

“那就告诉我啊。别院里的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带我去看,还有……”曾梦痕顿了顿,“你做出的是怎样的决定。”他眼中若隐若现的决绝,她看得出,却看不懂。

她相信他会告诉她的,本来,带她去看那别院就是做好了要说的准备了吧。她猜,只是她太没用,表现得比他想象的还要紧张,让他否定了自己的做法罢了。

她需要表现的是自己的勇气,让他知道她也不是玻璃做的。

曾天佑低着头,看了她很久,终于张了口。

曾梦痕知道了些她从不知道的事。比如……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相府小姐!

曾梦痕的前身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因为和这相府小姐相像而被带进来,又在一个名号“鬼医”的神医的手术刀下修饰了样貌,竟与那小姐的相貌无二了。

为了便于控制,她被用药灌成了个痴呆……

而那相府小姐需要替身的原因倒也简单,不过是当朝太子纳妃,这丞相为了政治利益而要把女儿嫁过去罢了。

要说以他的身份,让女儿做个太子妃也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这难却是难在相府小姐突如其来的怪病上。

一身查不出缘由的红疹,虽说没什么传染性,可问题是,这个世界的人普遍认为遍身红疹是不祥之相。

一个女子在参选太子妃之前就一身的不祥之相,如何能被选上?

担心因为这怪病让女儿失了机会,丞相便封了消息,将女人藏在别院,又令人去找替身以求暂时挡过一阵,免得被人发现。

为了替身不被熟识这小姐的人认出,他又遣走了院中所有的仆从,对外称小姐要为日后的纳妃之事而修身养性,力求成为合格的太子妃云云……

而她痴傻的事,实际上也只有邱泽然等丞相的贴身侍卫才知道。

以上前因后果自然是曾梦痕自己总结出来的。

总之,她就是因为上位者的一场病而牺牲的可怜炮灰……基本没有什么价值。

曾天佑犹犹豫豫的最后一句话也成了能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说:“小姐的病,快要好了。”那小姐指的自然是真正的相府小姐。

天佑的潜台词不言而喻。那小姐的病好了,哪有傻子还会放她一条生路呢?

但是,好些消息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她在莫名其妙恢复神智之后没有被继续灌药,缘由竟是一个她想不到的人。

邱泽然。

就天佑所说,具体缘由他也不知道。总之,就是这位其实与她根本就不熟的邱大人费了大心思说服了丞相,将继续“把她灌成个傻子”的做法换成了“由他的手下来看管”。

而这原本遍布整个院子的暗中看守也渐渐被遣散,最终只剩下曾天佑一人——没错,曾天佑原本也是来盯着她的,与其他看守不同的是,他是使了苦肉计与她最近距离接触的罢了。

老实说,认识到“天佑在她身边的初衷只是监视罢了”这个事实她也很难过很憋屈,不过想想也就散了。他不是都已经为了她而背叛了自己的主子了吗,她还想奢求什么?

更何况,一个下位者,特别还是“奴隶”这种身份最为低微甚至大多猪狗不如的一类,若是被发现背叛了主人……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为了她,真的在冒很大的险。她很知足。

邱泽然撤掉院中所有看守的原因,据他对丞相的解释,是因为担心人太多而使她察觉,打草惊蛇。毕竟,在那相府小姐的病没有好之前,她的存在还是不可或缺的。

听说邱泽然是丞相一手带大的,情同父子,对他太过信任,所以不知道,邱泽然并不是像对他所报告的那样“撤去大半守卫”,而是撤去了所有,只留天佑。

这显然是在帮她了。可是她不知道全然不知他这样做的理由,只知道她实在是欠下了很大的人情。

曾天佑的带她离开的计划很简单,不过是与不知为何愿帮他们的邱泽然里应外合,强行将她带出去——说是里应外合,也不过是要邱泽然手下留情,让他在一众高手中跑路能成功罢了。

挑的时间是确认那个真正的小姐的病就要好,她就要被杀的时候。

这样,再让邱泽然扯谎她的脸已经在逃跑时被追捕的人以暗器划花,那么丞相日后的通缉大概也不会下狠手,邱泽然失职的处分也就不会太过分。

曾梦痕在他的怀中听完了一切,一时不知道该出什么反应,就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全听进去了。没有办法消化所有的事,她很不知所措。

曾天佑将她揽紧,再次重复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话:“我会护着您。”

曾梦痕说“好”,说“天佑有你在真好”。

她不知道,曾天佑在此时也没有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他瞒下了一件事。

在逃脱的途中,邱泽然要他死。毕竟,一众高手,若是一个死人都没有也太说不过去了。

会有一支毒镖,他要乖乖地受着。这样她才能活。

她能活着就好。

只是,此时,正在心中默默做着诀别的曾天佑还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总得有那么一点儿转机的。

老天舍得拆的鸳鸯,有人不舍得。

云门寺……

呵呵,说不准,这真的算是佛祖显灵了呢。

16

16、丫头其实难懂 。。。

那个小丫头,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

*

上位者的草菅人命从不会被人指责。

虽然早已认识到了这样的事实,但这事忽然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怎么说都不是可以轻轻松松接受得了的。

曾梦痕在曾天佑怀中窝了很久才算缓过来,心情的沉闷抑郁却是一时半会儿抹不掉了,她甚至觉得,就连空气中隐隐飘着的桃花香气都会吃人。

紫藤正在忙着做饭,曾天佑便去打水要给她洗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现在的曾梦痕没有办法离开忠犬君太久,便只好起身去找他。出了门一个转弯便看见了忠犬君。只是,他的身边……那不是紫藤吗?

她不是应该在做饭的吗?

曾梦痕的视力不错,远远能隐约看见小姑娘的表情一变再变,从之前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臂撒娇到后来的张牙舞爪怒目而视,眉眼中居然满满毫无掩饰的威胁和嫌弃了。

曾梦痕的眉头也随着小丫头的动作皱了起来。

她又在给他哥哥什么难堪?

抬脚正打算走上前去,却见着那边的事态又变了,那小丫头掐着腰说着说着,竟是忽然抬起手来……给了自己亲哥哥一巴掌!

……

卧槽,你哥怎么得罪你了!小丫头你还敢再刷新一下人品下限吗!饶是曾梦痕也忍不住爆粗了。

快步走上前去,见着曾天佑的听力极好,马上发现的她的存在,眸中顿时闪出几分尴尬,张口道:“小姐……”出乎曾梦痕意料的是,他竟没有立即为那小丫头辩解什么的。

、奇、这样才对嘛,对她一味忍着宠着才让她一步步蹬鼻子上脸的!

、书、心情本就抑郁得很,此时心上人加唯一依靠的男人又被为难更是成了导火索,曾梦痕一把拉住男人的手,眉毛轻轻挑了挑:“做什么呢,丫头?”火药味儿比什么都重。

、网、小姑娘显然也因她的忽然到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脸惶恐的样子,却又很快镇定了下来——这相府的丫头一个个都跟个人精儿似的。

飞快地转到了曾天佑的身边,小姑娘一脸谄笑:“小姐,很久没见到哥哥了,紫藤想得慌,这不,正和哥哥说着话儿呢!”

“哦,是么?”曾梦痕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转身去给曾天佑揉脸。

紫藤看着她的动作,笑意不变:“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紫藤方才见哥哥脸上落了个小虫,怎么赶也赶不走,就干脆拍了一下……这可倒好,这也是紫藤的错,紫藤……”

“你够了。”再也没有办法听下去,曾梦痕打断了她的话。她这是把她当瞎子傻子哄了吗?这么弱智的理由她也说得出口?

抓住曾天佑的胳膊,仰着头皱眉道:“总惯着她才是害她呢!今天我一定要教教这丫头,你不许拦!”出乎意料的是,忠犬君竟是毫无异义地答应了。

意识到男人对妹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圣父,曾梦痕的心情稍稍愉悦了些,回过身来,抬手就还了紫藤一巴掌,却又顺手把利落地就要跪下的小姑娘拉起来:“不用跪,你就当我是你嫂子吧。这一巴掌,替你哥还你的。”

说着,抬手又是一下:“这巴掌教你何谓‘尊重长辈’。”

抬起手来,她还想骂她势利,骂她对亲哥哥真心的不屑,却在一瞬间,脑中忽然闪了一闪,下不去手了。

她忽然想起,这丫头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从小吃苦太多?说到底,她不过是想过好一点儿的日子罢了吧……

这么想着,她的手抬了两抬,终于还是垂了下去。

“算了……午饭不许吃,在屋子里反省!”

“是。”

牵着曾天佑离开的时候,曾梦痕就已经做好了被这表里不一的丫头好好咒骂一通的打算了。只是她倒也不很在意,最多不过多打几个喷嚏。

她却没有想到,转身离去的那小姑娘眼中看不见什么怨意。

这点,其实连紫藤自己的觉得奇怪。

*

“真拿这孩子没办法,头疼死了,不知道该怎么教!”曾梦痕来回晃荡着曾天佑的手臂,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小姐并不比她大。”曾天佑道。意思自然是她不必为这个伤脑筋了。

可是她的实际年龄可比那小姑娘大多了,曾梦痕在心中默默反驳着,更何况:“可我是她嫂子啊!”仰起头来看他,“怎么,你不要我?”

“自然不是,下奴只是不愿小姐为此伤神。”

“你关心我啊?”曾梦痕笑起来,腆着脸凑上去。

男人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想来是不习惯外露自己的感情。

曾梦痕笑得更开,凑到他胸前,“关心我就抱我回去呗,我走累了!”喂,你才走了多远。

曾天佑却也不犹豫,双臂拦着她的脊背腿弯,轻松地便将她打横抱进怀中。

曾梦痕在她的怀中胡乱扭动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却发现男人在她乱扭乱动的时候手臂都不抖一下的。他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气啊。

这么想着,她按着他的上臂使劲向下压,果不其然纹丝不动。

“小姐?”男人疑惑她的动作。

“我就是想知道你力气有多大。”曾梦痕眨眨眼,想起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来,就问:“徒手拔出棵柳树来,你能行吗?”

“能。”男人连分犹豫都没有,就答道。

曾梦痕撇了撇嘴,老实地躺着了。

柳树?她的话,让她拔出根儿柳条……还有点把握。

“真是情深意切啊。”他们这厢正你侬我侬呢,突兀的声音忽然传过来。曾梦痕顿时辨认出来源:“邱泽然?”扶着曾天佑的胳膊,她从男人的身上下来,看着面前一袭青衣的邱泽然。

“小姐对这男宠真是宠爱得紧。”邱姓某人眸中戏谑不减,饶有兴致地调侃着,“看来他将小姐伺候得甚是舒服啊……怎么,小姐要不要允他来教教泽然此中门道,好让泽然也能分得小姐的一杯羹?”

“不用了……”曾梦痕揉了揉额角,开门见山,“你为什么帮我们。”

“怎么,不愿我帮?”邱泽然挑了挑眉。

“当然不是!”曾梦痕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便只问:“那……你来做什么?”

“怎么,泽然是做错了什么,让小姐如此嫌弃泽然,连来看看都不许了?”邱泽然今天也不知道是发得什么疯——或者其实是本色出演?总之是将过去给曾梦痕的“有责任感的侍卫头领”的印象瞬间败得一分不剩,直接替换成了“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邱泽然,你喝酒了么。”

“小姐想陪泽然两杯?”

“……让紫藤陪你吧她一定开心。”曾梦痕叹了口气,努力将话题向正道上引:“总之,虽然不知道缘由,还是要好好谢谢你的帮助……我们真的是欠了你个大人情了。”

“不必,所以,你的重点是?”

“……之前拜托过你的,紫藤的事,你答应帮忙吗?”他们若逃了,紫藤便是首当其冲的炮灰,这一点曾梦痕当然不会忘,却也没有什么好的保全她的方法。毕竟,天佑能带她一人离开就已经很是困难了。

所以,她便让曾天佑去问了问邱泽然,试试他愿不愿帮人帮到底。

“那个啊……”邱泽然进了屋,拉了把椅子悠闲地瘫了上去,“单单救人多没意思啊。这样吧,我也是个好人,无需你以身相许什么,只要你陪我一晚……”说着,他拿了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地看着曾梦痕。

曾梦痕却是愣了,她完全没接受男人忽然就优哉游哉地说出了这么大的事的事实。

“你在……说什么啊……”勉强稳定了心神,曾梦痕还没想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却见身后的男人已经不知何时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是这么挡着,一言不发,却是代替她表明了态度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着男人对自己毫不犹豫的维护,曾梦痕的冷静也瞬间回来了。

抬起头来,她看着邱泽然:“为什么?要女人你一抓一大把吧,我又不是什么绝色。”

“在下就是喜欢你这调调,不行吗?”邱泽然淡淡抿了口茶,抬了抬眼,眸中尽是猫戏弄老鼠似的神色。

曾梦痕微微皱了皱眉,开口:“若你的目的就是让我难堪的话,那么你已经成功了。”

邱泽然轻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曾梦痕还想说什么,却见身前的男人忽然跪□来,低低开口:“下奴斗胆,说一句话。下奴没有好口才,却是知,邱大人男儿大丈夫,为难一个女子,怕是……”不妥。

毕竟身份低,最后一个词他没有说出口,却也是不言而喻的了。

邱泽然看向他,唇边笑意更甚,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又轻轻抿了口茶,他道:“那,你替她?”

曾梦痕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表示她真的没有在卖腐,邱同学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呜呜忽然发现这章根本就没达到小导的要求……好吧我罗嗦我认了呜呜……

17

17、真的只是诈死 。。。

那只镖到了。

*

在认识到邱泽然完完全全就是在开玩笑之后,曾梦痕总算是淡定了下来,终于意识到了对方游戏人间的本质,曾梦痕也就任由着他瞎说了。

对方也显然觉出了没意思,也许还要再加上已经玩了个尽兴?

总之,在最后一句囧囧有神的为难之后,邱泽然走向了正题。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老实说,世界上像小说里的角色似的聪明到一定境界的人真的不多。

就好像《魏公子列传》中窃符救赵的桥段,那个聪明绝顶的侯生为信陵君出的主意……也不过是让一个弱女子去偷虎符,并在担心将军怀疑之后很有先见地令朱亥下杀手罢了。

别人怎么想曾梦痕不知道,但她是真的觉得他这计谋实在说不上很有含水量……

就好像现在,邱泽然的解决方法一样。

很直接很简单,诈死。

用特殊的药令紫藤诈死,趁机运出去。到时候他们逃出去,便连累不到紫藤,也不会产生其他的麻烦。

邱泽然答应会给紫藤找个安定的地方好好过。

曾梦痕给他上了一杯茶,诚心诚意地。

她很感谢他。

*

次日清早。

“啊——”曾梦痕满面惊慌,指着床上的少女,全身都在颤抖着。

曾天佑连忙闯进去安慰她,却在理解了事情之后,自己的脸色也变得极难看了。

不多时,府中其他人就来了几个。

小姐院中的丫鬟紫藤忽然猝死了,毫无预兆,哪个郎中都看不出什么头绪。

后来,丞相也派了身边的郎中来看,得出的结论也很一致,人的确是死了,查不出死因。

这样的死法像是心神过于紧张之类,可偏偏这丫头嘴角含笑,很是安详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曾梦痕看着她的这份安详,心中很是不安,仿佛有很重的违和感似的,可又找不出到底是哪里不正常了。

最后,她也就将这感觉归结为“邱泽然用的药实在太好,太真实了”,没有多想。

邱泽然说,此事过后,丞相命他加紧对她的看守。想来也是怀疑了。

他大概以为她们和他一样草菅人命吧,为了逃走杀掉妹妹不手软。

曾梦痕不屑地挑了挑眉,她讨厌这样的以己度人。

将紫藤成功偷渡离开,曾梦痕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每日的活动也基本过渡为了窝在曾天佑手中闭目养神并充分做好心理准备。

比如,会见到死人什么的。纵使是和邱泽然讲好了的,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死人也不一定就是没有。或者是,有很大的可能会有……

就如她之前说过的,她帮不上忙,就要尽量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之前因为她的过于紧张致使了他的小心翼翼已经让她很郁闷了。

很奇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曾梦痕的错觉,平素感情不很外露的忠犬君这几日似乎……嗯,比以前开放很多。

之前无论做什么都只是任由着她的动作,时不时做出的回应会表现出他并不讨厌……或者她可以猜测他喜欢她的腻歪和调戏?

而现在,他的表现让她太欣喜。

以前她对她腻腻歪歪各种无意义的磨蹭的时候,他习惯由着她乱摸,大多数时候会顺着她的心意抱着她。

而现在,他似乎一直在试着学会更亲近她,比如主动去磨蹭她的脖子甚至用嘴唇小心地碰触她的额头脸颊什么的——当然,在发现自己被允许做的时候,他就更加放得开了。

这些改变固然让曾梦痕惊喜的,却也时不时让她很是不安。

这种毫无理由的改变,真的只是因为忠犬君忽然开窍了吗?

虽然心存疑惑,她却一直没有多问。也许是所谓女性的直觉?她不想破坏现阶段的状态。

现在的忠犬君喜欢抱着她睡觉,连她半夜起夜也会醒过来,等着她回来才继续揽着她睡过去。

现在的忠犬君喜欢盯着她看,那种感觉很难说,虽然他平时也很认真,可是这时候似乎格外用心似的,让她觉得……他似乎是想把她看个清楚明白到脱离她也能画出张她的画像的地步。

现在的忠犬君喜欢握着她的手脚胳膊之类的地方揉捏,时不时放到自己身上蹭蹭,也不知道是在体会着什么……

曾梦痕越发心中难安了。

所以,在某个夜里,尽管直觉告诉她有的事还是不要问的好,她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天佑,你怎么了?”

男人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

“并没有。”他一面答着,一面不着痕迹地开始远离她。

曾梦痕以不可思议的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从不愿意逼迫他,也一直尽量不让他因为她而感到为难什么的,所以,这次,她也没有打着什么旗号去逼他。

他只是顿了顿,然后靠紧他。

“睡吧。”她说,“别走就行了。一辈子腻着我也很好……我很喜欢。”最后一句便是喃喃如同独语的了,她却有信心忠犬君听得清楚。

大概是因为她感觉的到,他的身子一直僵硬。

*

几日后。

这夜晚实在寂静得惊人,或者只不过是曾梦痕的心理作用?

她微微眯了眼睛,紧紧攒着身旁男人的手。不错的是,这几日心理准备已经做好,她的手心没怎么有汗。

大不了就是见几个死人,大不了……就是连她自己的性命也就搭进去嘛!

他,至于他……

她不敢想象他死的情景,所以根本就没有想。想那种事会让她变得很紧张,接着他便会担心了。

嘿,瞎想什么呢!

不是有邱泽然护着呢吗?

不是没有想过邱泽然的帮忙只是为了“设个套儿让他们跳进去,然后逮住他们立个大功”之类,但他们真的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场赌博。

曾天佑给曾梦痕倒了杯水,看着她喝干净了,才低声问道:“小姐,可以走了吗?”

曾梦痕点了点头。

男人便将她拦腰抱起,又试了试用一只手护住她,另外一只随意活动,这才算是做好了准备,脚尖一点,飞身而上。

邱泽然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曾梦痕将脸埋进了男人的胸口。

她不会武功,什么都不懂,只能听到耳边兵器声叮叮当当从未停过。

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到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一片。

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邱泽然是有意放他们走的,战况不会太惨烈”,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向四周观望,以此来倔强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紧张——这样就不会让男人分心担心她了吧?

她很高兴自己借着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不仅完全没有发抖,甚至看上去还很镇定,她做的不错。

她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或者时间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长,眼见着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远,他们就要彻底离开了。

曾梦痕的心底一阵轻松,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银票。离开了这里,他们就能在一起好好活着,嗯,相依为命。

最后一个词让她很兴奋……却没有兴奋多久。

有一个词,叫做乐极生悲。

所以,她就看着那只镖闪着青光,穿透了黑暗,直直地向他们射来……那镖显然有毒,他却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快的反应,那只镖的到来不过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罢了,她却可以伸出手来拦它——可惜,也只不过是她的手也被划伤罢了,她终究还是没有能力拦住它。

她看着那只镖从后面刺到男人的右肩上,他却只是颤抖一下,便带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慌张起来,想要去看他的伤口,却被他拦住了。

咽了口吐沫,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手也被弄伤了,忙低头去看。

只是流血而已,丝毫没有其他的不适,她心中有些奇怪,又联系着曾天佑看见她的手受伤了却没有着急想了想,忽然就哑然失笑了。

以她看武侠小说的经验,闪着青光的什么东西都是带毒的,可是,生活又哪里是什么武侠小说?

带毒什么的说不定根本就是她的臆想吧?

想着,她心下轻松了很多,却还是有些担心,便向曾天佑确认:“天佑,这个……没毒吧?”

男人摇了摇头,身子依旧不停。

信任男人不会欺骗她,她的心情顿时轻松了,撑起身子想趴在他的背上看看伤口,却发现男人又拦住了她。

可能嫌她乱动他不好控制吧。曾梦痕如是猜测着,老实了。

等他停下来再处理吧。

他们很快就停了下来,在一片密林中,想来是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

怎么样都好,总之他们有了歇脚的地方,曾梦痕忙催促着男人把她放下来,她还要替他处理伤口呢!

男人却不是放她下来的,是随着他的落地倒下去的。刚才从下面看不清楚,现在曾梦痕才注意到,男人已经的脸色已经青白了。

脑中的一根弦蓦地断裂,曾梦痕放佛是想到了什么,忙将他抱进怀中去看他的后背。

正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在他的背后,青黑色的血正在那只镖的附近缓缓漫延……

18

18、就是口是心非 。。。

嘴上说着要她走,最后还不是抱着她不撒手?

*

曾梦痕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绝望。

曾天佑意识尚存,无力地用手推她:“小姐……天佑不能陪您了。请您快些离开……”

曾梦痕抱紧他,没有理会他的提议的意思。

“你骗我,你说过一直陪着我的。”半晌,她闷闷蹦出句。手还在流血,可是很奇怪,她却仍旧没有任何的中毒的迹象。

只是,现在的她满心都是忠犬中了毒她却没办法救,已经没工夫去纠结这种问题了。

她低下头,狠下心来拔了镖,就要给他吮毒。

“没用。”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很用心地拦她,好像不担心她也会中毒。

“你信不信我和你一起死?”吐出口黑血,曾梦痕道。

明知道他的脸都已经是青白色的了,毒也该扩散了,她却还是忍不住来做这种徒劳无功的努力。

“您……别。”曾天佑难得皱紧了眉头,挣扎着就要起身,“别,别和我一起死……别让我白救好不好。”也许是人之将死,平素面瘫的人情感外露的明显,语气中是太过明显的恳求。

“我与您不过一对主仆……”他闭上眼睛,语气又忽然强硬了起来,“下奴与小姐本不该有什么牵绊。今日如此,下奴算尽了忠,报了恩,与小姐再无瓜葛!”

明显是假话。曾梦痕没有相信他的意思。

曾天佑的眉越皱越紧,强硬却没什么信服力的话还是在不停地蹦出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闭起又被他强撑着睁开,看来已经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神智了。

意识到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用处,他终于住了口,一直看着她。终于,他的手下一个发力,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分气力,狠狠地,将她推开了。

而后,闭上了眼睛,再也没了动静。

曾梦痕就那么看着最后躺在地上,了无生机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应该哭的,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哭不出来。

眼睛干涩得仿佛早已失尽了水分。

不理会男人要她离开的最后的愿望,曾梦痕倔强地又蹭了过去,把他抱在怀中。

开玩笑,要他扔下他走掉吗?

……至少,至少要……

入土为……

仿佛要将全身的水分都流干似的,曾梦痕将他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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