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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惊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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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火黄突然的摆手,他和戈易灵都停住马,驻足不前。
这时候从围墙外面树林中走向前来一个人,劲装佩刀,右肋下挂着一个皮囊,年纪约在三十上下,站在马前不远处问道:“二位是奉何人所差?”
朱火黄翻身下马,将缰交给戈易灵,拱手说道:“我们爷俩儿赶路,错过了宿头,正好路过贵宝庄,但愿能借一席之地,让我们爷儿俩免得餐风露宿。”
那人眼睛直在朱火黄身上打转,然后摇着头说道:“不成!不成!”
朱火黄拱着手说道:“我们爷儿俩随身没带干粮,只求一席之地。这位兄台,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可否请你代我通报一声。”
那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成!不成!你们不但不能住这里,我劝你们趁早走远些,别尽在这里打转。
现在你是遇着我,换过旁人,没有工夫跟你们在这里多嘴多舌的。”
朱火黄说道:“人行在外,没有一个是带着房子走的。你们这么大的庄院,也不在乎我们爷儿俩一席之地。兄台!何不行行方便!”
戈易灵正要说话,叫朱火黄不要跟这等人多费口舌,策马夜行,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犯不着跟这等人讲好话。
那人瞪着眼睛说道:“不是我不肯跟你通报一声,搁在平时,我就做主了,将你们爷俩留下来,就在寨门楼子让一间房给你,也没有什么不得了,不过今天不同……”
朱火黄问道:“今天有什么不同?”
那人还没有答话,树林里有人接腔说道:“吴老七!你连话都不会讲,你滚远些吧!”
这个被称吴老七的人,立即面露畏怯之色,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快步退回,隐身到树林里去了。接着从树林里出来一个人。
清瘦而苍白,一双眼睛特别有神。穿着一袭长衫,透着几分斯文。他一露面就朝着朱火黄拱拱手赔着笑脸,说道:“真是对不住!吴老七是个笨人,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二位错过宿头,来借住一宵,还有什么不可以?这位兄台说得好,没有人会带着房子走的。”
朱火黄拱拱手说道:“多谢得很!那位吴兄台也是位好人,只是……”
那人笑道:“吴老七是好人,就是因为他是好人,心眼太死,转不过来。我姓丁,是这里的内帐房,二位……”
朱火黄连忙说道:“我姓朱,我们爷俩是游山玩水的,没想到在河间府这样大地方,错了宿头。”
那位丁管事摆着手说道:“没有什么,人总是有失算的时候。这里是河间府的一个小县治,离官道很远。现在别说这些,二位想必已经是又饥又渴,早些歇着吧!”
他带领朱火黄和戈易灵,来到围墙的大门前,叫开大门,将朱火黄二人安排在大厅右侧西厢房,有人侍候漱洗,有人送来酒菜,丁管事还特别过来打招呼:“仓促之间,没有什么好的招待,粗茶淡饭,略表心意,不能陪二位,明天再见!”
朱火黄连声道谢,口称“不敢”。
朱火黄和戈易灵正是饥渴之际,这顿酒饭,吃得十分香甜。饭后还送上香茗,侍候的人并且告诉他们,马匹也有人照料,请他们放心,早些安歇。朱火黄大声道谢之后,掩卜门,坐在椅子上沉思。戈易灵说道:“朱伯伯!这家人真是好客,那位丁管事为人真是古道热肠。对于一个陌生人,竟然会如此热忱的招待,真是叫人感动。朱伯伯!明天我们要怎么样好好地谢谢人家?”
朱火黄抬起头来说道:“是的!他们待我们太好了,好得有些不近常情。”
戈易灵瞪大眼睛说道:“朱伯伯!你不会是说他们对我们有不怀好意吧!”
朱火黄说道:“事有常情常理,超出常情常理,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都是值得注意的事。”
戈易灵说道:“朱伯伯!他们这样招待我们,是不合平常情常理吗?”
朱火黄说道:“对一个错过宿头的人,予以接待,是合乎常理的,如果,接待的时候,视如贵宾,就不合常理。”
“今天他们接待我们是过分了一些。”
“招待在西厢房,人是上等酒食,马有最好饲料,而且口口声声招待不周。小灵子!如果易位相处,你对两个借宿的人,会这样接待吗?”
“唔!”
“其实,可疑之处,不止是这点。这样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为何会有这样一幢大宅院?”
“唔!”
“一般人家的宅院,又何来这样的豪华?更令人不解的,在这些豪华家具之中,没有一件是旧的,换言之,一向少人使用,为什么?”
“朱伯伯!照你的看法呢?”
“照我的看法,这是某显要的一处别庄。”
“显要的别庄?那自然是清廷的官吏了,哎呀……”
“小灵子!如果是普通官宦,倒也罢了,就怕是那些鹰爪,而且他们已经发觉我们的身分,我们就麻烦了。”
戈易灵不觉站起身来,朱火黄说道:“小灵子!不必紧张,即令我们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今夜,我们是安全的,我们尽管放心饮食。”
戈易灵说道:“如果他们真的已经发觉我们的身分呢?”
朱火黄说道:“小灵子!你看过猫吃老鼠吗?当猫抓住一只老鼠之后,它要恣意地玩弄,一直到它认为玩弄够了之后,才把老鼠吃掉!”
戈易灵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们把我们当做猫爪下的老鼠吗?”
朱火黄笑笑说道:“至少他们是有这样的看法。否则,他们是在等待。等那真正的主人来到之后,再对我们动手。所以,无论从哪一个情况来说,目前,我们不但是安全的,而且不会有人来惊扰我们。”
他说罢话,纵声哈哈大笑。
就在他笑声一落的同时,一阵人声嘈杂,远远从庄外逼近过来。接着步履杂乱,火把通明,照得西厢房也如同白昼。
戈易灵说道:“来了!看样子他们已经没有猫戏老鼠那种兴趣了。”
朱火黄隔着窗子,朝外看去,摇摇头说道:“如果我说得不错,好戏正要上台。小灵子,我们留心看戏吧!”
他将椅子移到窗棂之前,手里端着一杯酒,真是有隔窗看戏的模样。
戈易灵也走过来看去,西厢房外面本是一个大广场,此刻站满了七八十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擎着一支火把。
正对着西厢房陈设着一排三个座位,宽大的红绒太师椅,披着一张虎皮。此刻没有人坐,空在那里。
朱火黄刚说道:“看样子今天晚上主持这场好戏的人,还不是等闲之辈,今天的戏码也一定精彩极了。你看,正戏快要上演了。”
窗外广场上突然一阵骚动,从人群外围又进来二十多人,紫红色大披风,散立在人群的第一排,这时候广场突然变得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有两个人,从那一排三个座位后面出来两个人,朱火黄不觉一惊,脱口说道:“原来是他们?怎么会是他们呢?”
出来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红孩儿和烟雨黄莺恶面罗刹。
二人出来以后,分坐在左右两侧。
朱火黄门中喃喃地说道:“会是他吗?会有这么巧吗?”
戈易灵也惊讶问道:“怎么会是他们两个?他们不是已经背离了清廷大内护卫头儿了吗?”
朱火黄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看样子我们低估了对手,而且我们今天落入了一个很危险的陷阱。”
玉面红孩儿和烟雨黄莺坐在两旁,表情木然。
这时候,后面又出来一个人,一式的紫红色大氅,身材不高,人裹在大氅里,越发地显得他矮小。削瘦的脸上,没有留胡须,头上也没有戴帽子,只是抹额扎了一条紫红色的带子,当中镶着一块晶莹光彩的玉。两道眉锋浓而且长,配上细长的眼睛,给人有一种阴阴的感觉。
这人的步履很轻快,大氅都没有飘动,人就已经来到三个座位当中坐下。
那个姓丁的管事,躬身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只见那人细长的眼睛一翻,眼光一扫,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微微的一点头。
姓丁的退到一边,此刻就有人高声叫道:“请粘可五粘三爷!”
朱火黄“呀”了一声说道:“原来一个都没有走掉!那真是太厉害了!”
戈易灵说道:“朱伯伯!粘三当初在我爹的剑下逃命,是不是假意找台阶而去呢?”
朱火黄说道:“不会!粘三虽非什么正派君子,但是,他毕竟是个成名的人物,他不会欺骗你爹。况且,他在临走之前,郑重告诉你爹,御前带刀一品大内护卫首领,有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这是一种感恩图报的行为,不会是欺诈。你看吧!双钩双镖粘可五就要出来了。”
果然,粘可五在一前一后两个人夹卫之下,来到广场,独眼的光芒,已经没有了,显然有一分丧气的神情。
当中那人说道:“给粘三爷的座位。”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很有力量的送到人的耳朵里,而且,给人有一种威严的感觉。
旁边有人“喳”了一声,立即有人抬来一张太师椅,放在粘三的身边。
那人一伸手,说了一个“坐”,粘三果然坐下。
那人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冷笑,咳了一声说道:“粘三爷!
我只想请教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请你回答我,但是你回答的每一个字,希望都是真的。”
粘可五独眼忽然一翻说道:“大哥!你这是在审判我吗?”
那人笑了笑说道:“三爷!你能叫我一声大哥,表示你对于我们这里的规矩,还没有忘记,我们这伙人,没有审判那一套官场玩意儿,也不会搞什么开香堂的江湖上规矩。”
粘三说道:“对!只要大哥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生死。那今天晚上的排场,是为了什么?”
那人微笑道:“三爷!我只借重你一下。”
粘三问道:“借重我?借重我什么?是头吗?是四肢吗?
还是其他东西?”
那人笑道:“三爷! 回答几个问题罢了!三爷!你不要想得太多太远!”
粘三说道:“大哥你尽管问吧!粘三就是不在眼前这种情况,我也是有问必答,而且是据实以答。”
那人点点头说声“很好”。他说:“粘三爷在我们这伙人当中,是受尊敬的人物,你的话假不了。”
粘三说道:“大哥有话请问吧!这排场说不是审判,我觉得有审判的味道,我坐在这里不是滋味。”
“粘三爷!承你叫我一声大哥,我要问你的第一句话,我这个做大哥的可曾亏待过你?”
“没有。大哥待我,天高地厚。”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这件事与大哥你待我好,是两回事。”
“说吧!歪理是说不服人的!”
“对!大哥说的对极了,歪理是说不服人的,换句话说正理就不怕人不服。大哥你对我好,站在吃喝玩乐的方面,我想什么有什么,那是没话可说。”
“够了!你还要怎样?”
“大哥!我以前不懂,你应该懂的,那是不够的,如果一个人只是为了吃喝玩乐,做强盗也就可以了,又何必背上大哥你这笔人情债?”
“那你还要什么?你可以向我说,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需要。”
“大哥!我要的这件东西,是你没有办法给我的。”
“噢!朝廷大内还有无法给你的东西吗?”
“我要人家在我背后、或者在我死后,不会骂我一声乱臣贼子!你能给我吗?”
“哈!粘老三!你算老几?你是洪承畴吗?你还是史可法?你以为人家会骂你?或者会捧你?你的生或者是死,只不过路上的一只蚂蚁,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注意。因此,我们所要得到的,只是眼前的欢乐快活,你还想留个千古名彪吗?你这个糊涂蛋!”
粘三笑笑说道:“大哥!搁着以前,你这些话我不但听得进去,而且我会死心塌地接受你这套。现在不行了,大哥!
有人点了我的窍!”
“啊!谁?”
“就是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戈平。”
“他的话你就那么听得进吗?”
“没法子,他说的是正理。他说我粘三也算得上是个小人物,人家可以骂我狠、骂我毒、骂我十恶不赦,那都没有关系。可是人家骂我粘三做了满人的狗……”
这时候人影一闪,啪地一声,粘三挨了一个重重的嘴巴!粘三的嘴角流出血,右脸庞肿起很高,而且红而变紫。
粘三艰难地笑了一笑,说道:“大哥不让我说,我就不说。”
当中那人脸色煞白,半晌淡淡地说道:“你说下去!”
粘三这才伸手,擦去嘴角的血,笑笑说道:“大哥!这一个嘴巴把你我的交情打光了,你为我安排的吃喝玩乐,算我给了补偿。”
他的独眼进射出光芒,回顾四周一下,才又缓缓地说道:“一个人坏到做贼做强盗,已经是丢了祖宗的脸;一个人如果做了满人的狗,那就连祖宗都卖了。我是扬州人,奇怪,我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扬州整整被杀了十天这件事?我为什么还要帮助这样的敌人, 去寻找大明朝剩下来的一点根?我没有想通这个道理,是我粘某人混球。现在有人告诉我了,我如果再没有觉悟,那我粘三岂不是狗彘不如的东西了吗?”
“于是,你就离开了?”
“那是我对大哥你最好的交待。”
“你有没有想到,你走得了吗?”
“我想到了,不过我可以试一试,值得试一试。”
“试的结果呢?”
“没有关系,这就跟赌博一样,总是有个输赢的,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像我们这种人,刀头上舔血,命是不值钱的。”
“你说完了吗?”
“大哥你问完了吗?”
“粘三!我还要问你一句话。”
“大哥请问。”
“你愿意再回头吗?”
“回头?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再回到大内来,只当没有发生任何事,你粘三爷在大内仍然是受人尊敬的人物。”
粘三仍笑笑说道:“谢了!大哥!我好不容易跳出了火坑,我不会再回头跳下去。”
“那你是选择了死?”
“我说过,我现在是输家,我根本没有选择。”
“很好!你粘三是条汉子,我会成全你。”他对旁边一点头,说道:“来两个人。”
立即从两边出来两个彪形大汉,站到粘三的椅子旁边,手在大披风里,已经握住了兵刃。
那人说道:“卸掉粘三爷的两条腿,让他滚了回去,去做他的忠臣孝子。”
两个人应了一声“是”,立即只见寒光一闪,两柄刀同时落下,就在这一瞬间,两个人哎唷一声,呛啷啷两柄刀落在地上,两个人垂着打手,站在那里发呆。
那人哦了一声,笑笑说道:“粘三爷!我忘了你是高人,他们两个是侍候不了你的。可是你也忘了,我们这里也有规矩,这会你该知道有罪受了。”
粘三没有说话,那人又朝两旁一点头:“再去两个。这回将粘三爷的两条胳臂也卸下来,最重要的,不能让他死。听到没有。”
两旁一声暴雷样的喝道:“听到了!”两旁飞也似的出来两个人,亮刀掠身,直取粘三。谁也没有料到,人到刀落,就差那么一小段距离,两个人摔在地上,两柄刀摔得老远,粘三坐在那里纹风不动。
那人这次没有再向粘三说话了,他回顾一下坐在两旁的玉面红孩儿和烟雨黄莺。
玉面红孩儿面上没有表情,对于广场中所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烟雨黄莺仍然是戴着那顶透顶遮阳,薄绸面纱遮住面孔,看不到她的脸上表情。可是从她的格格笑声中,可以了解她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
当中那人盯着烟雨黄莺,突然打了个哈哈,用手一拍自己的膝盖,挺开朗地说道:“这回真是糊涂到家了,我怎么会忘记有一位行家在旁边呢!二妹子!说真的,我还真没有想到你的玩意儿真不赖。我知道你行,可不知道你行到这种地步。二妹子!你是深藏不露哇!”
烟雨黄莺真正是莺声燕语地说道:“老大!你是在跟我说话的吗?”
那人也顿显一副嬉皮笑脸,点着头说道:“你以为呐?”
烟雨黄莺呵了一声说道:“这么说,老大是冲着我说了那么一大段了。可是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那人脸色变得真快,顿时笑容一收,脸色一沉说道:“黄易青!你可要放明白一点,这种马虎眼能打得过去吗?”
说着话,右手一拍太师椅的扶手,咔嚓一声,紫檀木雕刻的虎头扶手,应掌而碎,变成一堆碎木片,掉落在地上。
烟雨黄莺仍然格格地笑了一笑,说道:“承你叫出我二十多年的真名实姓,那是说老大还能记得我的为人。老大!请你也要放明白些,今天我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可不是你捉住抓回来的逃犯。就算是被捉回来的,就凭你老大这两句狠话,露这一手大力重手印,我就吓住了吗?哈!哈!”
那人沉着声音说道:“二妹子!你是在向我挑衅?”
烟雨黄莺立即回答道:“你这么说,我也同意。不过,老大你不要忘记了,真正起头的是你。”
“粘三不是你动手脚救的吗?”
“早就应该这么真截了当地说出来,为什么还要绕着弯子说俏皮话呢?”
“你救粘三,分明是破我的规矩,二妹子!这样的挑衅我能忍受吗?”
“老大,你已经不行了!”
“噢!”
“你的眼力!你的判断力!你的自信!全都到哪里去了呢?”
“二妹子你说不是你在暗中弄的鬼?”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你那几个宝贝手下,到底是伤在什么东西之下?我可不敢掠人之美,要是我出手,这四个人早就了帐。可是现在他们,人是全倒了,却没有一个人受了伤,而是被一种极高的功力,用摘叶飞花的手法,暂时击中他们的穴道,闭住了气而已。从这里可以看出,动手的人,不但功力极高,而且,还有一分仁慈之心,不轻易伤害无足轻重的人。”
那人没有讲话,两双眼睛精光暴射,在粘三的周围环视了一圈之后,满脸激动得通红。
他霍然一起身,正要迈开大步,朝着粘三处走过去。就在他迈步的一瞬间,一点寒星闪电而至,快极!说明发暗器的人,功力精纯,已臻化境。
他一犹豫,一缩步,笃地一声响,就在他的脚前不到一寸的地方,插着一柄剑,这柄剑是白杨木削制而成的剑,此刻深深地插入地下一尺多深。
……………………………………………………………………………………
第十七章 同心弥六合 大业照千秋
这柄木剑以如此精纯的功力,掷在当地,那人吓了一跳,烟雨黄莺黄易青吓了一跳,玉面红孩儿吓了一跳,连同在西厢房里的朱火黄也吓了一跳,他回头看着戈易灵姑娘,戈姑娘满脸惊诧,正瞠然不知所以。她的包裹在身后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木剑已经杳然。
那人怔了一阵之后,突然纵声哈哈大笑,回头对着烟雨黄莺说道:“二妹子!我今天可错怪你啦!我没有想到索命别庄今天所留的居然是出我意料的高人!”
他说着话,双手一张,叫声:“二位请吧!”
朱火黄和戈易灵对视一眼之后,不知道出去的好,或者是置之不理?
那人咦了—声接着说道:“阁下既然露了这一手,难道还不敢出来相见吗?”
朱火黄再回头朝西厢房里看了—下,除了房门是半掩着的,整个房间里没有第三者在。
朱火黄苦笑了一下对戈易灵说道:“小灵子!虽然我们不愿意掠人之美,看样子不出去是不行的了。”
戈易灵叫道:“朱伯伯!我的剑怎么会?……”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走吧!
迟早我们是要出去的,好在我们并不孤单。”
戈易灵说道:“玉面红孩儿和烟雨黄莺他们会帮我们吗?”
朱火黄说道:“应该是这样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有旁人。”
他说着话,大踏步地从西厢房里走到外面广场。
朱火黄和戈易灵一出现在广场上,首先惊讶的是玉面红孩儿,他哟了一声说道:“朱老哥!没有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哇!”
烟雨黄莺却朝着戈易灵问道:“小姑娘!就是你们两个人吗?”
那人沉着脸问道:“阁下是……?”
“朱火黄。”
“噢!笑面屠夫朱火黄!”
“以前是,现在不是。”
“现在不是笑面屠夫是什么?”
“以前为了隐姓埋名,我是笑面屠夫,现在我要当着你……啊!对了!尊驾就是御前带刀二品护卫,大内护卫的当家人物,尊姓是……?”
“林虎山。”
“这就是了。今天当着林大头目,当着你这位御前带刀二品护卫,告诉你一个你最需要知道的事,现在我不是笑面屠夫,而是大明福王殿下二世子朱烨。”
林虎山瞪着眼,一时没有说话。
朱火黄说道:“林大头目!……”此时站在林虎山身后的丁管事叱道:“林大人!”
朱火黄微微笑道:“在你是,在我的眼里,他只是清廷豢养下的一批鹰爪头头而已。”
林虎山突然呵呵冷笑道:“笑面屠夫!你这点小心眼实在不高明,凭你就能用李代桃僵来替别人一死?你还不配!”
朱火黄微笑说道:“就算你精明,我唬不住你,我这样挺身替代,又为了什么呢?”
林虎山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无非是你们这些笨蛋傻瓜要表现一下赤胆忠心罢了。你以为你这样顶替而死,就可以保护福王的两世子不受追杀吗?”
朱火黄笑笑说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赤胆忠心、毋忘大明的人,都是笨蛋傻瓜,你可曾想到你是什么吗?刚才烟雨黄莺大姊说得对,你这样吃过大明朝米粮的人,回头来帮助清廷来追杀大明的后裔与义民义士,你不但笨,简直就是给自己祖宗蒙羞的糊涂蛋!”
林虎山大怒叱道:“朱火黄!你……”
“论武功、论才干,你林大头目都不在烟雨黄莺大姊之下,也不会在玉面红孩儿老哥之下,至于粘三爷还是要逊你一筹,可是他们都服膺了道理……林大头目!你能让我讲完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完的勇气!”
林虎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突然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来笑了一笑,说道:“看来今天一切你都占了上风,索性让你得意下去吧!告诉你,我林虎山能在御前混上一个二品带刀护卫,也不至于太脓包,你说吧!我听下去。”
朱火黄点点头说道:“在两军对阵的情形来讲,你是大将风范,好!现在我就说下去。
林大头目!你这样追杀下去,能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呢?是所有武林正直之土:与你为敌,是你生前死后留传骂名,除了这些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
林虎山冷冷地说道:“朱火黄!你应该知道,两将相争,各为其主,你那里讲的是赤胆忠心,我呢?以一个出身江湖草莽,能够上邀恩宠,视为亲信,这算不算知遇之恩?照你们的标准而言,我是不是也要讲一讲赤胆忠心呢?”
朱火黄说道:“林大头目!想不到你还是一位能言善辩的高人,不过有一点我为你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将赤胆忠心和知遇之恩这八个字用错了地方。
古圣先贤给我们留下的道德规范,是不能乱用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林大头目!如果你面对一伙强盗,给你一点小恩小惠,你是否也要感恩图报呢?”
“当今不是强盗!”
“窃钩与窃国,见树不见林。满人入关,杀戮不尽,暴虐无道,比一般强盗还要可恶十分。”
林虎山冷冷地说道:“朱火黄!任凭你舌泛莲花,也说不动我的心。你忘了武林人士有了不同歧见,不做什么口舌之辩,胜者为能。”
朱火黄感激地说道:“林大头目!我知道要一个沉迷的人,觉醒而服膺道理,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我自然要陪你放手一搏。只不过我要提醒你,无论这一搏的结果如何,你都是输家!”
林虎山冷呵呵地笑了一笑说道:“朱火黄! 凭你笑面屠夫,你敢说这样的大话?”
朱火黄正色说道:“我会输给你,说不定我也会赢了你无论胜负,就在你这一举手之际,你已经决定与天下英豪为敌,所以说你是输定了的。”
林虎山说道:“好吧!我林某人能与天下武林为敌,输了也是值得的。不过在我与你交手之前,让我先办一件小事。”
朱火黄道声:“请便!”
林虎山冷笑一声,一股杀气,掠过他的眉宇,朱火黄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禁脱口叫道:“二位小心!”
几乎与朱火黄这样警告的同时,玉面红孩儿与烟雨黄莺同时站起身来,但是林虎山,只是微微地一族身,明向玉面红孩儿扑去,实则他的大斗篷一掀而起,飞出一蓬黑烟。快极了!朱火黄手中剑还没有出鞘,那股黑烟仿佛是有灵性,一转一掠,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一蓬黑烟已经迎头罩向粘可五的身上。
因为这样声东击西,而且又是两次转折,粘可五等到发觉目标是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不是黑烟,是一张又黑又细又密的网,网里面挂满了带钩又带刃的倒刺。
此刻,粘可五粘三爷成了网中的一条鱼。
朱火黄叫道:“林虎山!你太卑鄙!”
林虎山笑道:“到现在才知道,已经迟了。”
说着话,他一抖手,粘三一阵惨叫。那张网仿佛是有灵性的活东西,林虎山一抖手,网里的倒刺都自动转了一圈,透过衣服,扎到皮肉。不但钩锋扎进肉里,那刀刃也旋在皮里。
林虎山根本无视于粘三的情形,随手一丢,将一根细细的绳索,丢给站在不远的了管事,淡淡地说道:“小丁!你替我牵好,等一会一齐算总帐,你要好好地替我将粘三爷的皮剥下来。”
朱火黄伸手拦住戈易灵,可是戈姑娘显然是急了,她在身后说道:“朱伯伯!粘三的事我们不能不管,如果粘三今天被林虎山活剥了人皮,往后还会有人响应我们,支持我们吗?
粘三的惨死,不是小事,会影响到江湖人心的。”
朱火黄正色说道:“小灵子!我们自然要管,现在我们已经处在绝对的下风,沉着是最重要的。”
林虎山偏偏把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仍然是冷呵呵地说道:“朱火黄,别以为你刚才露的那一手,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那你就错了。我这索命别庄不敢自夸,任凭武林高手如何,到了这里,你就拿命来吧!”
他人是朝着朱火黄说话,突然回身一踢太师椅,像极了在生气。可是就在他这样一踢之卜,太师椅向后一滑,只听哗啦一声,从上面有如千斤坠顶,摹地掉下来两个活动的钢丝罩,正好将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连人连椅子,罩在当中。
因为事出突然,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任凭是如何了得,等到他们发觉情况不妙时,已经成了林虎山的笼中之物。
林虎山此刻得意已极,仰着头呵呵大笑,他指着烟雨黄莺和玉面红孩儿说道:“你们二位的功力可高着呐!要凭我林虎山拿下你们,还真要费一番手脚。不过……”
他的脸色变得寒酷无比,冰冷的声音说道:“像你们两位的身分,说叛离就叛离,如果不给你们应得的处罚,我这个大内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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