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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着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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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渝碗,离这里颇有些距离,明日便要离京了,哪里还要这么麻烦。”
要离京了?赌官们面面相觑,自然不愿意让这条肥鱼就这么溜走了。低声商量了一会之后,有人请了场里的管事出来。
汇丰赌场是上京的老字号了,地方隐蔽,没人知道背后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见上的,也是这位张管事罢了。
张木生年纪三十有余,生的倒并非凶神恶煞,反倒瘦骨嶙峋的有些书生气。
这段时间场子里来了位“散主”,这事他是知道的。开赌场的,都想多捞些银子那是肯定的,只是他有三种银子从来不赚。
一是官家的。
太过麻烦,容易得罪权贵。
二是道上的。
钱财来路不明,容易惹上官司。
三嘛,便是同行。
但凡开赌场的,都是只赚不赔,这里面的道道行家都知道。这样的人,厉害些的,他们不得罪,让他小捞上一笔给请出去。
遇上没什么背景的,自然是用他们的方式给丢出去。
这三种,沈衡都不属于。在赌场三天,她也刻意讲的是渝碗话。在张木生的眼里,无疑是在脸上写了:“此人可坑”四个大字。
就见他笑眯眯的上前作了个揖,甚是和善的说。
“两位爷既然玩的不算尽兴,何不借些银子来赌呢?汇丰赌行虽不大,但是”放数“的地方还是有的,若是您身上带着房契,地契,那就万事好说了,就是不知两位有没有这个心思。”
放数也就是所谓的高利贷,这在坊间的地下钱庄非常常见。但这些人轻易不会露面,借出来的银子也是九出十三归。
意思就是说,借一万两银子,只能得到九千两,但还账时,却要还一万三千两,而且是逐日起钉,谓之利叠利。
沈衡同苏月锦对视一眼,笑道。
“今日玩的正在兴头上,放数也无甚不可。只是我从不相信来路不明的小钱庄。若是张管事说的这个地方我能看得入眼,倒可再玩上一玩。”
说完,随手放了张准备好的房契在上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我们都是傻瓜
那是一张位于渝碗最繁华的地段泠春桥的房舍,三进三出的古宅,院落不算非常阔绰,却是难得的好地方。
一处房舍就顶的上旁的地方三四所宅子。
沈衡的原籍就是渝碗,地方话虽说的不算地道,但是哄哄外行人倒是说的过去。
苏千岁起初拿出这张房契的时候,她也被唬了一跳,瞪圆了眼睛说:“你莫不是为了查案,特意买了所宅子吧?”
这一处,少说也得值上一千多万两银子。
他当时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扳指,轻声说。
“不只买了一处,而是三处。渝碗那里一所,奉芜山下一所,还有一处是在挽瑕山庄不远处。”
她眨巴着眼睛半晌未及回神,倒是一旁的桂圆公公笑眯眯的说。
“王爷这是担心婚后沈小姐在京城住的闷了,早早在这三处都置上房舍。地方都是我们主子爷亲自去找的,坐北朝南,光照也好,都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将来有了小主子。。。”
后面的话沈衡没有听进去,只是觉得双眼有些酸酸的。
一个女子,一生能有多大的福分能消受的起这样的倾心。她甚至能想象的到,那个遍寻房舍的男子站在阳光之下,笑容清澈的样子。
她说:“苏月锦,你是不是个傻瓜。”
他笑着将她揽入怀里。
“是啊,从遇上你开始,就一直在犯傻。”
她窝在他的怀中,轻嗅着那抹冷香,觉得心底最深处的位置,被充斥的那样温暖。
沈衡是个一根筋的人,想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顾不上另一件。
赌坊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对着一张房契傻笑,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
对于找了个傻媳妇这种事,苏千岁一直是有心里准备的。
默默剥了只核桃放在她嘴里,转脸对张管事的说:”她时常这样,你先看看房契吧。“
“外地人”总是比京城里的好应付,张木生是个场面上的老油条了,拿眼一扫就知道房契的真假。
笑呵呵的拱手道。
“公子爷这说的哪里话,您在赌场上一掷千金,我们怎会连这个都不信您呢。放数的地方也请您放心,绝对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地方。钱庄上没有个上千万两的银子,哪里敢揽这样的生意。”
沈大小姐嚼了一口核桃,总算是把脑子补上来了,摇着头道。
“是不是信得过,张管事的空口无凭,总得有个确切的地方让我们看看才行。”
赌坊同钱庄暗地里的买卖,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般金主都是签了字据,直接领银子的。但沈衡手里的房契也确实值钱,有这样的要求也是说的过去的。
不过。
“小的也是个给人当差的,这事也做不得主。公子爷要是信的过,汇丰赌坊愿意做担保人,万不会骗了您的。”
沈衡听后将房契折了折,放回袖中”既然如此,也不便为难张管事了。
“毕竟。。。”
她站起身走到门边“我们也没必要为了点兴头冒这样的风险。”
苏月锦办事都有他的道理,如今看来,就是跟这处地下钱庄有关。赌坊的人唯利是图,断不会亲手断送了有油水的买卖。
果然那张管事一看人当真要走,连忙几步上前拦到。
“公子爷请留步,这庄子确实有些实力,地方也真的不能带您去。但是这间商号在白道上也有些名头,名唤宝通钱庄,现在的管事刘守财也是个有官家背静的。正所谓靠山吃山,公子爷聪慧,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宝通钱庄!!
她看向漫不经心的摆弄骰子的某千岁,原来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暗查不如明访,不论怎么调查对方都会心存戒备,反而这一招引蛇出洞,让他们自己找上他们。
当真是好计策。
这个宝通钱庄,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沈衡同宝通钱庄的老板曾经见过,但听张木生的意思,此人也只是个管事。她以还有些要事为由,先同苏月锦回了客栈,约好明日正午见了人再立字据。
赌坊的人为了让她多留两日,自然是连连应下。
这几天,他们都没有住在府中,偷偷尾随的人见此情景之后更是放下了担忧。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苏千岁还是有一点不满的地方。
那就是,客栈并没有如话本子所写的人满为患,两个人无奈之下只能同房而居的情形。
这多少让他觉得有些沮丧,沈衡到现在还记得那日他瞪着双瞳,满认真的说:“你们的生意一直都不甚好吗。”的场景,当真另人啼笑皆非。
晚些时候,某人不出意外的又提了床被子来敲门。
他说:“阿衡,我的屋子不暖和,我搬个榻子来你屋里睡好不好?”
她看着他一本正经耍无赖的样子默了默。
“我的房间也不暖和,你要是冷,多加几床被子就是了。”
倒春寒的节气早就过了,当她是个傻的?
“那正好,我们晚上挤一挤就不会冷了。”
他说的满真诚的,好像你误会了我就会天怒人怨一般。
沈大姑娘微笑着点点头。
“可是不巧了,我更喜欢凉快一些。”然后迅速将门关上。
嘴角裂开一个得意的笑容,笑呵呵的走回去。
不想,刚掀了帘子,就赫然看见原该站在门外的某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她屋里喝着茶水。
怔愣的看着敞开的木窗,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居然,跳窗?!!
“阿衡,你这屋子,确实比我的要暖。”
沈衡:“。。。”
虽然每天晚上都会闹上一阵,但是苏千岁从来不会真在她房中过夜。就如今日,也只是同她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装扮。
刘守财是见过沈衡的,所以明日必然不能让他看见真容。
两人在房里挑拣了一下面具,决定用一张不甚出彩的姑娘的脸,扮作丫鬟最为合适。
他拿着一张面具对她说。
“其实我还是喜欢这张猪皮的。”
这是两人初见时沈衡贴在脸上的,肤色蜡黄,满是雀斑。
这张“脸”曾一度让她想要丢到,却不知为什么一直留到了现在。
她用眼斜他一眼,轻哼着没有说话,眼底却禁不住染上笑意。
真正说起来,沈衡并不算是那种第一眼看过去就很出挑的美人。但是胜在那份灵气和淡雅,眉眼微弯时的风情最是娇俏。
苏月锦一直坐在一旁歪头看着,直看得她面上一片绯红。
他说“我要是现在不吻你,是不是有点吃亏。”
她嗔怒的横他一眼,嘴里的反驳却消散在温润的唇瓣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盎窝在角落里,莫名失落了一整天。
今天刷新了后台无数次,可是一个留言都木有,嫩们去了哪里。
呜呜呜呜呜呜,人家要闹脾气了哦。
☆、第六十七章王爷,真乃神人也。
次日正午,张木生亲自抬了两顶轿子来接。
苏千岁斜靠在门边,只说沈公子有事要处理,今日就不同去了,然后带着梳着环鬓的沈衡一同坐在了轿子里。
此次同去的,还有苏月锦带来的一名帐房先生。长得甚是平淡无奇,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一会就找不见的那种人,很难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沈衡一直认为苏千岁身边的人才都是五花八门的,对于这位被称作郭先生的帐房也有几分好奇。
但这人不笑也不说话,只一味的手持纸笔立在一旁,不太好交流的样子。
来到宝通钱庄的时候,刘守才就站在大门口。一番客套之后,将三人请进了里间。
“听说公子爷打算放数,按照规矩,要先将房契押在小的这。等过后还了银子,再完物归还。您先看看这字据,若是没什么问题,咱们这就签了?”
宝通钱庄私下里这种买卖没少做,鲜少会做到明面上。外头人来人往的自然格外小心,来了直入正事,就是担心出了什么岔子。
立在身旁的郭先生伸手接过那字据,仔细翻看之后垂首对苏月锦说:“爷,字据没有问题。只是咱们对宝通钱庄不甚了解,只怕要看看他们的流水账才作数。”
郭先生这话,虽说是附耳轻言的,但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
刘守财听后,颇露出几分不满。
“先生这话,是信不过我宝通钱庄了?放眼整个上京,谁人不知我们宝通的名号。”
“招牌大,不见得内里丰足。”苏月锦缀了口茶水,随手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嘴角。
“银子我们不缺,若是宝通真有刘管事说的那样,今后渝碗的生意,我们也可以合作。”
刘守才的眼圈转了转。
那张帕子,是皖南最金贵的丝织。一根金丝鎏线就值得上百两银子,卖的有市无价。但这位苏小爷却用的那般随意,再加上张木生同他说的赌坊里的情况,心里不由打起了小六九。
宝通钱庄在上京的生意确实不错,但又有几个不想将生意做大的。他只算一个小小管事,若是能接到更大的生意,掌柜的必然会重用于他。
一旁的张木生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角。
“我倒是觉得这生意有的赚,不过是看看账目,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你只拿白帐给他看不就是了。”
刘守才听后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对方只说要看流水账,无非就想看看他们钱庄的实力,又没非说要看私下里的黑账。
痛快的从柜台上取下一本账目。
“公子爷看看,这是今年咱们宝通钱庄所有的账目清单,上面一笔笔都记得分外清楚,都是有据可查的。”
他这厢欢喜了,殊不知正中下怀。苏千岁要看的,正是这本白帐。
随意翻看了两页,二月十六日果然没有沈括的三十万两银子的进账。
他问他。
“这账目,你确定没有半分造假,全部是真凭实据?”
“小的确定没有造假,却是真凭实据。”
他点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小印,直接印在了那张字据上。
刘守才一看对方这样爽快,赶忙凑上前来接过,一面低头看着那方印,一面喜形于色的道。
“公子方才说的大生意,是打算在咱们这,”
话还未及说完,整个人却已经吓傻在了那里。
站在他身侧的张木生不明就里,伸手拉了他一下,刚要数落:你这是怎么了,半天。
嘴里的话也生生被哽在了喉间。
因为那白纸黑字上的小印根本不是什么私印,而是皇室专用的官印!!
精致的盘龙纽下,赫然写着:端亲王苏月锦的字样。
屋内,所有的声音都嘎然而止了。
苏小千岁作壁上观,懒洋洋的说:“怎么都不说话了,可是这印有什么问题?”
吓的在场的两个人脚下一软,双双跪在了地上。
“王,王爷,恕罪啊。”
漫不经心的蹲下身,他饶有兴致的问。
“你何罪之有?不过是做了次伪证,借了点私钱,勾结了些朝官,不算什么大罪。”
“可是。。。”他略有些担忧的看向他。
“若是知情不报继续隐瞒下去,我便不能保证你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了。”
刘守财同张木生本来就是个管事的,仗着幕后的掌柜,也没少做些欺善怕恶的事。如今捅出了这样大的篓子,哪里还有什么主意。
只是刘守才还扒着一点希望,哆哆嗦嗦的说。
“小人,也是给掌柜的打工的,平日除了管管账目,旁的,真的都不知晓的。”
“不知晓也是好事。”
苏千岁轻笑“林方知放任你洗了这么长时间的黑钱,于情于理都该给你留条生路。就是不知道林丞相信不信佛,有没有这份菩萨心肠。”
一句话,正中要害。
刘守财确实是存着些念想的,至少他不将人供出来,总还有一线生机的。
苏王爷这话,虽说也有几分诈他的嫌疑,但无疑说明手里已是收集到了一些证据。
在林方知手下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为人。
当下连滚带爬的抓住苏月锦的脚裸,急声呼道:“王爷给小人一条活路,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如此,苏千岁满意了。
奕奕然坐回桌前,慢条斯理的说:“既然认了,就把黑帐也拿出来一并看看吧。”
郭先生是宫中御用判官,负责记录所有明察暗访的口供,有了他的一纸记录,足可立为铁证。
宝通钱庄和汇丰赌坊的两大管事都被抓了,这事,几乎轰动了半个京城。
心里有鬼的人成日惴惴不安,但关押的地方就是遍寻不着。
沈衡看着自家院中端茶递水的两个管事摇了摇头,估计任是谁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在她沈府的院中。
道道和桂圆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他们面前嗑瓜子,满院子的乱丢让他们追在屁股后面打扫。
一个赌坊,一个地下钱庄,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充军发配都是便宜了他们了。
看着院中的“你追我逐”,她转脸问苏月锦。
“你是怎么知道,宝通钱庄的幕后掌柜是林方知的?”
朝中官员如此之多,弄权者也不在少数。如何会第一时间就能肯定,一定是他。
孰料,苏小千岁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我其实也没有肯定,只是最近看他有些不顺眼,随口说的。”
他也没想到还真是他。
沈衡抽搐了半天嘴角,缓缓翘起一根大拇指。
“王爷。。。,真乃神人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goOnebet送来的地雷,轰隆隆哦。
还有小萌杯,chen,小倩,su的地雷。
么么哒,真的谢谢你们的支持。
还有留言的亲们,你们怎么那么可爱啊。
小盎得到你们的安慰和支持感觉分外兴奋,过两天上番外哈。
爱你哦爱你哦,爱死你们了哦,太可爱了。
群么么哒。
☆、第六十八章人情冷暖
魏清被关押在大理寺的死牢之中,沈衡进去同他攀谈过多次,想请他出面证实自己父亲的清白。
他却只摇着头叹息,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虽然现在有证据可以证实,他爹并没有将银子存入宝通钱庄,但是那字条却是他亲手所递。
魏清说,他已是将死之人,原不该再拉了沈括下水。但隐瞒不报是要抄家的,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了家中老幼。
言下之意,纸条却是沈括亲手所写没错。
她也看过那张字条,就连她爹也看不出字迹同自己的有什么不同。
魏清的宅子也被封了,但他的家眷,里里外外却有十六口。
沈衡四处打听询问,这才知晓了他的妻子孩子,连同老子娘都偷偷搬到了邻近上京的一处破庙之中。
傍晚十分,她同苏月锦一同造访了那处住所。
壁不遮雨,窗无挡风,是一间闲置很久的庙宇了。
里面杂七杂八躺了许多衣衫褴褛的人,看见他们,都纷纷露出戒备的眼神。
沈衡将准备好的馒头和肉包逐一放到他们手上,终于在一处不甚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衣衫褴褛的魏家家眷。
她们的脸上已经满是脏污,春寒之际尚只着一件单衣。
魏夫人将腰杆挺的直直的,深深对她们施了一礼,全然没有失了一个官家夫人该有的端庄持重。
沈衡听自己的父亲说过,魏夫人岳涔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娘家虽不是京官,父亲却也是个正四品的外省文官。
魏大人在职时,也没少照拂了这位岳父。更有传言,魏清会收下那八十万两黄金,正是因着这位岳家的长子岳凌宇惹上了人命官司,需要金银通融。
令人不解的是,缘何魏家落魄了,反不见娘家人施以援手?
沈衡快人快语,这般想着,便当真问出了口,换来魏夫人略有些惨淡的微笑。
她突然就明白了那份微笑背后的心酸。
是了。
有酒有肉皆兄弟,患难何曾见一人。
古往今来都是富有远亲,贫无近邻。想来岳家,便是如此。
魏大人的娘亲魏老夫人早年就已经痴傻,病的迷迷糊糊间,还傻傻拉着自己孙儿的手在叫魏大人的名字。
沈衡看得颇不是滋味。
此次一行,她原本就没想求证什么,为的就是想给这位老夫人看看病症。
魏清虽说连累了沈括入狱,但是在任时,真的是对沈家多方招抚,知遇之恩等同再造。这份情谊,沈家一辈子都记在心上。
沈衡同魏夫人说明了来意,她面上的神色显得很诧异,怔愣良久方说了句。
“民妇从来不过问朝堂之事,沈大人的事真的爱莫能助。”
没想到她会思量到这一层。
沈衡有些无奈,蹲身坐到魏夫人身侧。
“夫人多虑了,小女此来只是想为魏家尽分绵力。家父入仕之后,全仰仗魏大人提拔,此番只为报恩,真的没有旁的意思,烦请夫人放心。“
岳涔会有这样的疑虑,沈衡一点都不意外。试想一下,自己的亲生父母在落难时都急于同她撇清关系,不肯施与援手。那这世间还能信的过谁呢?
魏夫人未及沈衡说的这样坦荡,那份眼底的真挚让她不由沾湿了眼眶。
“沈姑娘,多谢你。”
很简单的六个字,她却说的泣不成声。银牙咬住下齿的那份苦涩,是对亲情薄凉的祭奠更是对世道无常的一种哀婉。
沈衡将魏家家眷安排在一户临时租住的民宅之中,银子,是她问苏月锦借的。
算是从她爹俸禄里的一份预支。
苏千岁当时掏的挺痛快的,当着一众魏家人的面,分外体贴的说。
“我的不就是你的,孩子都有了,还计较这些。”
换来一众艳羡和面面相觑的眼神。
她颤抖着一双小手接过银子,只觉祸从口出这话,实在是真理。
她再也不要同苏月锦出门了!!!
告别时,魏夫人出乎意料的紧走了两步。
“姑娘且等等,忙了这大半日,发鬓都散了。”
她这般说着,已是凑上前来。手上松松拢了几下,似不经意间附耳对她说道。
“小妇人对朝堂之事知之不多,但我家老爷在入狱之前却对民妇说过,王秉承这个人同林丞相之间颇有些来往。姑娘可以回去问问沈大人,这字条,当初可经了他的手了。”
沈衡惊诧抬眼,魏夫人却已经转身离去了。
她明白她的意思,魏家已经沦落至此,她只是不想再沾染上什么麻烦。
魏大人清廉一世,受贿亦是帮人不帮己。只叹世人皆凉薄,为己为财不为人。
安排魏家人居住的这所民居,并非地处上京,而是选择了稍远一点的邻县清林。
位置是依山傍水,不如上京繁华。但老百姓多朴实,自给自足倒也过的甚是殷实。
从小城中出来的时候,正赶上傍晚余霞落于山脊,像极了当初的博古村。
只是仍旧少了那份静怡。
步子还没迈开几步,便看到一名壮汉提着妇人的长发暴打的场景。
“还他妈以为你是什么大户家的丫鬟呢?动就说身子不爽利,做不得农活,当老子养你是吃白饭的?”
“嫁过来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老子肯养你和那赔钱货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别仗着有几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
壮汉似乎越说越起劲,那手下拉扯的动作越发狠厉。
被扯住头发的妇人哪里有还手的力气,只一味求饶。
“当家的,别打了。那水缸里的水,奴家真的尽力去抬了。只是山路实在不好走,打翻了几次。您手下略松一松,奴这就去将它抬满。”
虽说已经打春了,到底还冷着。尤其这傍山之地,更是比之上京冷上许多。
那妇人一身薄衫,双手却满是冻疮,紫红一片,哆嗦的浑身都在发抖。
沈衡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侠女,但平生最恨这种打女人的男人,二话不说,上前一脚便将那壮汉踢飞数米之遥。
“将蛮力用在自家婆娘身上,当真是好气派。你没事吧?”
将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下来披在妇人身上,沈衡轻声询问着。
话音刚落,却明显感觉对方原本要抬起的头因着那声询问瑟缩了一下。
她觉得有些奇怪,不由低下头去看,正对上她来不及躲闪的红肿侧脸。
这人竟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因果报应
“饶林?!”
沈衡震惊的看向那个趴伏在地上的女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沈小姐。”
她面上的神情几番尴尬,慌乱的用长发遮住半边红肿的脸颊。
她是张挽君自小带在身边的家生奴才,直到她出嫁时都一直随侍在她身边。怎么会突然到了这处县城,还嫁了这般。。。
“妈的,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混蛋,居然敢打老子。”
沈衡那一脚踢得不轻,壮汉在原地爬了几次都未站起身,只能气急败坏的叫骂。
饶林见状吓得浑身抖做一团,颤抖着双手去拉沈衡的裙角。
“沈小姐救救奴婢吧,不然回去之后,定然会被他活活打死的。”
说到底,饶林是张挽君的丫鬟,这事轮不到她来管。只是低头看着那个趴伏在地的女子,浑身脏污,满目疮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张挽君,不知你被抓到这里吗?”
饶林是她身边的人,照理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
饶林双手紧紧握拳,像是用尽了全力才能从牙缝中挤出那几个字。
“就是她,逼着奴婢嫁给这个男人的。”
这怎么可能呢?!
沈衡诧异的看向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饶林抬头,将脸上所有的伤疤都暴露在光照之下。
“沈小姐不信奴婢,也是常理。当初呆在她身边,但凡她吩咐的,奴婢即便冒着再大的风险都会去做,到头来却落的这样的下场,算起来,也是罪有应得。”
那上面的疤痕,并非全是新伤,还有许多错综的鞭痕和烧伤。
饶林的长相其实十分清秀,在丫鬟是极为出挑的,若说今日这一出是张挽君故意让她编造的一场戏,也不太可能。
没有女子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况且她同苏月锦来此,根本没有通知任何人。张挽君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事事算计周详。
“你先起来吧。”
沈衡缓缓伸手,将她扶起身。
“如果你愿意,先跟我回了沈府再说吧。”
一旁的壮汉由自跳脚骂着“那是老子花了银子买回来的,你们说带走就带走,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那个小白脸,你莫不是看上了我家婆娘?人要带走可以,总得拿些银子打发了我。”
沈衡已经带着饶林走远了,苏千岁四下看了看,状似附近没有比自己脸白的。
无辜的用手指着自己。
“你在说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
壮汉瓷牙咧嘴的站起身“你们这些公子哥,看上个有点姿色的就动歪心思,当老子不知道呢?劝你识相些,拿了银子打发了我,不然老子日日跑到你府上去叫嚷,大家都没脸面。”
苏千岁对于一个山野村夫能有这样的脑子表示极为赞许,欣然扔下一块腰牌。
”你喜欢闹便去吧,我在府里等你。“
壮汉从来没见过比自己还要无赖的人,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恶狠狠的捡起那块腰牌,下一瞬,却吓的魂都快没了。
端亲王府!!!
这就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那里找死啊!!
从县城回来之后,沈衡直接带着饶林回了沈府。进门的时候,道道正在同桂圆两个人拆线玩,待看清她带回来的人是饶林后,差点将手里的线团塞到她鼻孔里。
要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拉住,只怕丢到大街上都是有的。
这也难怪,当初沈家落难的时候,沈衡曾带着道道去张府找过张挽君。对方闭门不出,就是打发饶林出来丢了几两银子扔在地上。
到如今,道道仍记得她居高临下嘲笑她们的场景。
“哎呀,银子没放稳,居然掉在地上了。沈小姐怎么没仔细接住呢?奴婢的腰近来不好,便不弯下来捡了,您若是想要,便自己蹲下身子拿吧。”
往事历历在目,道道会恨饶林,不是没有原因的。
张挽君许多事情都交由她做,就连同林曦和解除婚约以后也没少让饶林在闺阁之内造谣。
每逢遇见,都是一通冷嘲热讽。
沈衡拍着她的肩膀说,做人要大度。
但道道仍旧偷偷在送去给饶林沐浴的桶里擤了好多鼻涕。
沈衡拿了几件自己的旧衣给饶林换上,看着她含泪望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她在她沐浴的桶里,也顺手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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