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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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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当做人质的女学生非但不怕,反而破口大骂,全然没有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样子。
  被惹怒的叛军小头目反手扇了女学生一巴掌,还真要动手去撕她身上的衣服。
  终于有忍无可忍的学生从墙上翻出,持刀剑朝叛军砍去,可他们哪里是人多势众的叛军的对手。
  眼看着就要被拿下,几位武师傅也从墙上翻了过来,正要出手,便见一道极细的冷光一闪而过,小头目的人头便滚落在了地上。
  没了头的身躯依旧站立着,鲜血喷涌而出,如同从天而降的血雨,让书院与叛军都呆愣在了当场。
  黑色的靴子静静落在书院与叛军之间的空地上,众人看着那抹被黑色外袍遮挡住身形面容的身影,耳边的声音仿佛被一瞬间抽空,连风声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源于自己身躯之内的,如雷的心跳声。
  那抹黑色的身影走到被挟持的女学生身边,看了看女学生背后被撕了一道口子的衣服,就把自己披着挡脸挡身形的外袍脱下,盖到了女学生身上。
  外袍一脱,众人就看清了她的模样。
  有认出她的,非但没将她和她妹妹弄混,还脱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林歇!”
  这一声惊呼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一众叛军纷纷拔刀,左右眼前不过只杀出来一个,他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落到了林歇身后,将叛军与书院隔开。
  那些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还戴着叫人既熟悉又畏惧的面具。
  叛军刚刚升起来的气焰瞬间就被冻结了,这个面具,他们绝对不会认错——
  “长夜军!”有人惊慌失措。
  “怕什么!长夜军如今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他们要是有能耐早就来了!还会等到现在?!”有人说服别人,也在说服自己。
  “我们已经抓了不少人了,也不缺书院里那几个,不如我们……”更有人选择退缩。
  长夜军的恶梦笼罩了京城这么多年,怎么会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呢。
  林歇把女学生扶起,让另外几个同样被挟持,如今被松了绑的学生带她回书院。
  “你呢?”有学生问林歇,问完还飞快地看了看林歇身边的长夜军。
  “我还有事,你们快点进去吧。”林歇说完,又朝身旁的长夜军道:“二七、五六留下,若再有人敢闯书院,杀。”
  二七、五六异口同声:“是。”
  这一声应答,彻底把叛军和书院里的人给震到了,他们落在林歇身上的目光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众人惊疑不定,梅班的骑射师傅——前禁军副统领唐聂却是什么都知道的。
  他也顾不上替林歇隐瞒身份,直接问道:“你要去宫里?”
  林歇侧头看他。
  唐聂对上那双眼,惊觉:“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嗯。”林歇点头。
  唐聂意识到这不是重点,连忙回到原先的话题,对林歇说道:“我和你一起进宫!”
  他本是前禁军副统领,即便现在不是了,他也希望自己能在这个时候去做些自己该做的事情。
  林歇干脆利落地回道:“这里更需要你。”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陷入危难!”
  林歇打断唐聂,说道:“书院里的学子未来皆是国家栋梁,社稷之本,你如今保护他们,也就等于是在护卫陛下的江山。”
  “而且……”林歇看了看唐聂的手臂:“你别忘了你当初是为什么才卸任来这里当武师傅的,没这个能耐就别去逞能给人添麻烦。”
  长夜军与禁军常有来往,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唐聂咬紧了牙关,无法辩驳。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歇带着人上马,离开。
  “唐师傅,林歇她到底是……”看着林歇离开,终于有人凑上来问。
  唐聂回想林歇行事,发现她举止不带遮掩,于是又看了看被林歇留下的两名长夜军,见他们对学生的提问并不在意,也没有阻拦警告他别乱说的意思,不免猜测未央是不是准备用自己的名号来震慑叛军,便没有隐瞒,说道——
  “她是未央。”
  短短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得人大脑一片空白。
  “可、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说话的学生被人捂住了嘴,捂嘴那个还朝一旁的两位长夜军看了看,发现长夜军也在看他,便干笑了几声。
  唐聂也没再作答,因为他并不知其中内情。
  对面同样听到唐聂说话的叛军不敢再执着于致远书院,并快马加鞭,将消息传递了回去。
  于此同时,林歇也到了宫门前。
  本该守在宫门前的禁军侍卫早已被换成了叛军,林歇下马,摘掉了自己骑马的时候未免被缰绳勒伤而戴上的手套。
  林歇身后的长夜军走上前去,在叛军拔刀阻拦之前将人杀死,一行人就这么进了皇城。
  进了皇城林歇反而不急了,她带着人走在御道上,先前被派出去找君鹤阳的长夜军终于赶过来,将目前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君鹤阳本是想再拖一阵子的,奈何靖国公把手伸到了废太子那里,导致废太子对他起疑,并不顾他的阻拦,在昨日临时加的午朝上突然发难,将皇帝连同一众大臣都困死在了德麟殿上。
  如今德麟殿外被重重包围,废太子欲逼皇帝写下退位诏书,好名正言顺的登位。
  然而废太子是个又蠢又怂的,他不敢把刀架在皇帝的脖子上逼他去写,也不敢动朝臣,只一味动嘴放狠话,硬生生让陛下把时间拖到了现在。
  最新的消息是:废太子灵光一闪,叫人把自己那些个同样是庶出的兄弟都叫了出来,说皇帝若是不写退位诏书,他就每隔一个时辰杀掉一个皇子,等全杀完了,皇帝的儿子就只剩下他一个,还不是想不立他都不行。
  就连林歇也被废太子给蠢到不想说话了。
  既不够狠,偏偏心思又毒,还没脑子。
  听说陛下被废帝杀死的嫡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怎么废太子就是这么个德行,是这些庶子当初就被故意养废了,还是唯独这个长得特别叫人惊奇?
  也难怪君鹤阳当初会选择他。
  带了消息回来的长夜军还告诉林歇,君鹤阳让她等上片刻再进去。
  林歇应下:“知道了。”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君鹤阳便传来消息,让林歇过去。
  这时“未央死而复生”的消息已经传进了宫中。
  德麟殿殿门紧闭,无人知晓里面是何种光景。
  殿外的叛军将宫殿层层包围,俨然是一处凶险之地。
  可等林歇带着身后寥寥几人出现的时候,原先肃穆寂静的叛军中发生了些许骚乱。
  他们没有动手,因为林歇身后的长夜看着不像假的。
  他们也没有逃跑,因为长夜军是真的,未央却不一定。
  林歇身上的衣服都是这几日赶路时顺手买来换的,比不上自家找人裁制得好,遇到小城小镇,更是连合身的女款武服都找不到,便只能买合身的男装来穿,此刻她穿的就是一件男式的圆领长袍,腰间虽然佩了把长刀,但脸上并没有戴标志性的面具。
  是人总是会有侥幸心理。
  可等林歇一步步走向宫殿,她理所当然的姿态让叛军忍不住,慢慢往两边撤开,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林歇就这么一路走到宫殿门口,竟无一人敢拦。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第99章 
  “殿下、殿下!”
  德麟殿内; 守在门口的小內监越过几重殿门跑进来。
  小內监本就神色慌乱两股战战,进来看到台阶上废太子正拿着剑架在皇帝的脖子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趴伏在地上的身体因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
  台阶之上,废太子喘着粗气眼睛发红; 一副想要动手又不敢动手的模样,身后还跟着一个存在感极弱的护卫。
  皇帝陛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眼神轻蔑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更像是在看一件无用的垃圾,似乎并不因为现下的局面而感到恐惧。
  台阶之下; 除了小內监和几具尸体; 还有一众大臣,大臣们反倒比皇帝这个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的人还要紧张,更有武将偷偷挪动位置走到了台阶下最接近皇座的地方伺机而动,却因为忌惮废太子身后的护卫,而不敢轻举妄动。
  废太子朝着小內监吼道:“说; 外面怎么了?”
  小內监:“外面、外面有人、有人进来了。”
  殿内不曾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废太子便觉得外面来的是自己人,于是还算淡定地问:“谁?”
  小內监:“一个女、女人。”
  废太子瞬间就淡定不起来了; 他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语气也十分激动:“说清楚!什么女人?!”
  “不、不知道,但是长夜军、长夜军跟着她……”小內监已然是被吓得口齿不清,话都不会说了。
  长夜军虽然也有女人,但在未央死而复生的消息传来之后的现在; 突然出现一个带着长夜军杀进来的女人,恐怕无论是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未央。
  废太子因此满脸惊恐,朝臣也是惊疑不定,忧喜参半。
  喜得是一直不曾出现的长夜军终于来了,还带来了本该已经死了的未央,这些叛军恐怕也无法再将他们控制在这里,只要能让他们出去,他们就能调遣兵将,翻转局势。
  忧得是,未央没死。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副纠结复杂的表情,林渊与萧蒹葭还有林修就不是,他们看了看对方,都在担忧,若回来的真的是林歇该怎么办,这里这么危险,她若受伤了该如何是好。
  陛下则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不见诧异,也不见喜悦。
  殿外,一路无阻的林歇抬手推开殿门,于此同时,废太子猛然回神,撕心裂肺地咆哮了一声:“杀!杀了她!!”
  废太子的声音极大,吼得脸红脖子粗,握紧的双手手背青筋暴起,瞪大的双眼睚眦欲裂。
  几乎将喉咙撕裂的声音传至殿外,那些因为恐惧傻愣愣给林歇让路的叛军猛然回神,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离得最近的叛军们持着□□就朝林歇冲了过去。
  林歇身后的长夜军拔刀,和叛军厮杀成一片。
  殿外的叛军人数众多,长夜军加上林歇也不过寥寥几个,但这似乎就足够了。
  长夜军本就不是好惹的,动起手来一刀一个。
  林歇没有贸然出手,而是看了看外头朝这涌来似乎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叛军,她一跃而起,从众人头顶跃过不说,还踩着叛军的头顶,跳到了极远的位置,将自己送到了叛军堆里。
  然后便是长刀出鞘,一刀,一茬。
  很快林歇周围就空了出来,倒下的尸体层层叠叠。
  就在这时,一直留在京城内的长夜军也出现了,他们的加入使得战局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殿内人听着叛军喊杀的声音渐渐不复原先的威武,户部尚书扯了扯一名武将的袖子,与他说了几句。
  那武将听了,点点头,然后看准时机跑到殿门处,一脚将门踹开,高声大喊:“废太子君显逆谋犯上,已被正法!尔等速速放下武器!违令者,斩!”
  那武将快速喊了两遍废太子才反应过来,他拿着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剑不放,哑声吼道:“孤没死!孤没死!!不许放下武器!!不许放下武器!!!”
  跟着废太子的护卫本只是抱着剑,毫无存在感的站着,直到此刻他才放下了手,用轻功飞跃至那武将身后,速度之快不过瞬息,那武将便已经被护卫从后心捅了一剑,扑倒在了殿门口。
  殿内其他人趁机跑上台阶要救皇帝,那护卫又是飞身而至,将剑挥向跑上来的大臣,结果竟是无一人能从他手中把陛下救出。
  废太子本还惴惴不安,看到护卫,心顿时就安定了。
  这个护卫是君鹤阳给他的,虽不怎么听话,但武功极高,也是因为有他在,这大殿上的武将才没一个能对他动手。
  只要他在,只要他在……
  刀剑碰撞的铿锵之声乍然响起,废太子抬头,就见一个身着圆领长袍的女子不知是何时进来的,手中挥出的长刀与护卫的剑刃狠狠撞到了一块。
  女子来得无声无息,出手也极快。
  废太子一时间有些懵,不知她是谁。
  毕竟所有人印象中的未央,都是穿着长夜军的衣服,戴着长夜军的面具的。
  直到女子对上他那武功极高的护卫,丝毫不见颓势,殿外的声响也停歇了,废太子这才反应过来——
  那是未央!
  废太子拿着剑的手开始颤抖,剑刃不停撞到皇帝的脖子上,一不小心就划出了一道血痕。
  伤口极浅,不过渗出了些血珠,废太子便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刀刃也离开了皇帝的脖子。
  有人趁机上前,要将皇帝救出,谁知突然窜出来的人吓到了废太子,竟让废太子惊慌之下,一剑扎进了陛下的胸口!
  “陛下!”众人高声惊呼,跑上去扶住皇帝倒下的身躯。
  废太子拿着沾了血的剑,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一脸惶恐回不了神。
  林歇猛地一刀砍上护卫的剑,剑刃被折断飞出,先是插透了废太子的脖颈,最后被钉在了柱子上,轻颤了许久才停下。
  废太子的脖子被扎穿了一个洞,鲜血不停从伤口中涌出,他一张嘴便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与吐出大口的鲜血,他朝着陛下走了一步,然后就倒下了。
  另一边,林歇砍断护卫的刀刃,随后便欺身上前,一刀捅进了护卫的胸膛。
  刀刃没入皮肉,又带着血红从护卫背后穿出。
  护卫拿着断剑的手无力垂下,断剑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歇和护卫在距离很近的情况下对视了一眼,随后又不约而同地别开了视线,这不是敌手之间会有的细节,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中了一剑的陛下身上,所以并没有被人发现。
  林歇将刀抽出,护卫倒下,鲜血开始在地上不断地蔓延。
  林歇抬手,立刻便有长夜军进来,将受伤的陛下送入后殿医治,并把殿内的死尸都给清理干净,拖了出去。
  更有长夜军带来寻医阁的大夫,送入了后殿。
  有朝臣想要跟着进去,长夜军站在后殿门前把人拦下,并在最后只放了首辅大人,与在皇室宗亲里面辈分最高的一位老王爷进去守着陛下。
  因为长夜军的性质使然,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长夜军会对陛下不利。
  ——这也算是信任了吧。
  林歇想着,将长刀刀刃朝上,夹在手臂和手肘之间,再往外一抽,就用衣袖把刀刃上的血给擦干净了。
  “你……”一位和林渊关系不错,过年时候还给林歇送过见面礼的魏姓大人迟疑地看着林歇。
  林歇侧头看去,微微歪头:“魏伯伯?”
  这个称呼一出,不知内情的朝臣看向魏大人的眼神就带上了诧异与惊恐。
  这不是长夜军的未央吗?为什么会叫魏大人作魏伯伯?!!
  魏大人本人也被这个称呼给吓得后退了两步。
  然后才迟疑道:“你是林大人家的侄女——林歇?”
  顿时所有人又都看向了林渊,只有极个别人,是看向林歇的刀。
  听说,镇远侯是拿了斩虹刀给北宁侯府的姑娘提的亲。
  林歇点头:“嗯。”
  魏大人突然有点放心。
  不止魏大人,其他脑子转得快的,也都脑补出了北宁侯府的姑娘为救圣驾,情急之下冒充长夜军前统领这么一段
  魏大人甚至还在放下心后笑着开口称赞:“……原来如此,你竟能想到冒充未央来救驾,真是……”
  魏大人夸奖的话还没说完,便有长夜军从外面进来,打断了他的话,对林歇说道:“统领,外面的叛军已尽数拿下。”
  林歇侧头:“先压下去,等陛下发落。”
  林歇说完还把头转回来,一边将长刀噌地一声插入刀鞘,一边对着傻眼的魏大人道:“对了,我刚刚没说清,我是林歇,但我也是未央。”
  话落,众人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之中,明明逆谋造反的废太子已经伏诛,殿内的气氛却丝毫不见轻松。
  怎么可能轻松呢,陛下还危在旦夕于后殿治疗,他们惧怕的未央又死而复生了,其身份居然还是北宁侯府家的姑娘!
  要说北宁侯府平日里也是厌恶长夜军的,北宁侯究竟是不知情,还是表面上厌恶,实际上已经对陛下盲目尊从到了不仅听之任之,还替陛下擦屁股,帮着把所有矛头都指向长夜军,把所有脏水都泼给自家侄女?
  若真是那样,那北宁侯此人,可也真是忠心为君了。
  众人皆被林歇是未央一事震得七荤八素。
  最后打破死寂的,是带着萧蒹葭与林修走向林歇的林渊。
  他对林歇道:“回来了?”
  林歇看着他,点头:“嗯。”
  林渊从刚刚一直看着林歇,早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此刻便有些紧张地问她:“你的眼睛是不是……”
  林歇点点头:“能看到了。”
  猜测被证实,林渊的视线无法再从林歇的眼睛上挪开,只能一味地重复:“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太好了……”
  殿内有不少人都受了伤,赶过来的御医替他们治疗包扎。
  随后很快就有人找上了林歇。
  “林……未……”找上林歇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林歇道:“燕国公可是有事?”
  燕国公指向门口守着的长夜军,说道:“未央统领能否让你的人让开,好让我们出去,派兵镇压城内的叛军。”
  林歇:“这样啊,那就……”
  林歇的话没说完,进入后殿看护陛下的那位老王爷突然跑了出来,痛哭道:“陛下……陛下驾崩了!!”
  殿内顿时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燕国公因为整个人呆住而没有跪下,林歇也没跪,而是说了一句:“陛下突然驾崩,尔等手上又有兵,我恐怕暂时不能放你们出去了。”
  燕国公猛地看向林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会谋反吗?”
  燕国公的声音不小,惹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废太子身为人子,尚且敢逆谋弑父,我为什么不能对诸位大人心存疑虑呢?”林歇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句话,并拿着长刀走上阶梯,转身面向众人。
  斩虹刀抵在地面,林歇的双手撑在刀柄上。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说道:“陛下早早便拟了传位诏书,长夜军会派人去拿,在诏书送来之前,还请诸位大人在此,稍候片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我猜应该没有考生会熬夜到这个时候,但还是嚎一声:高考加油鸭!
  ————
  谢谢巫妖的地雷!!!(么啊=3=)


第100章 
  意味着皇帝驾崩的九下钟声自摘星楼顶层传出。
  钟声如雷贯耳,震得人脑子空白; 也震得城内城外各种飞禽走兽焦虑不安。
  闻风斋的鸽子向来都是最听话的; 可即便如此,还是在钟声响起后惊飞了一批不曾关进笼子里,也不曾用绳子捆住爪的白鸽。
  飞起的白鸽扑腾着翅膀略过天际。
  在摘星顶层; 围成一个房间的推拉门按照地面的滑轮轨道被推到了一块; 窗户大敞; 一位白发老者正在撞钟。
  顶层的屋顶上; 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一坐一躺,一个看着远处的皇宫; 一个看着满天的星光,他们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 只是因为醒钟太吵,睡不着觉罢了。
  大永自百年前国师意图逆谋起; 便裁撤了国师一职,但未免引起民间的骚乱; 这个消息并无人知晓,只说是选不出国师,将国师之位一空空了百年。
  也因此; 同样源自隐山的摘星楼从长夜军; 寻医阁; 秀隐山,闻风斋之中渐渐淡出。
  但其实国师一脉至今都还存活于世。
  因为当年要逆谋的国师死后,当时的皇帝想要株连国师的族人; 但是很奇怪,除了逆谋的国师以外,其他的国师族人,每死一个,便会传来一次与国有关的噩耗。
  从那之后,国师一族便只能待在摘星楼内,皇室不敢苛待他们,也不敢放他们出来,只偶尔摘星楼内会突然出现来历不明的外人,与国师族人结为连理,生育后代,就这么一代代延续到了如今。
  “我们,然后是秀隐山,你说下一个,会是谁?”看着星空的少年开口问少女,但因为钟声太吵,他的声音全都被盖了过去。
  可少女听到了,她说:“反正不会是寻医阁。”
  少女说完又想了想:“长夜军吧,谁让他们如今的风头堪比百年前的摘星楼,盛极必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少年抬手,去抓那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的星辰:“我说是闻风斋,那里的人都狂得很,除了陛下,他们对任何人——哪怕是王公贵族也都是直呼其名,没有半点尊重。”
  少女摇了摇头:“那是安明德的问题,爷爷说他从小就聪明,只是在是非的问题上有些怪异。可他坏,不代表他一定会倒霉,就好像好人不一定能得善终。”
  少年放下手,又翘起二郎腿:“可我还是觉得,多行不义,必自毙。”
  “种下了恶因,是不会吃到好果子的。”
  ……
  九下钟声敲完,大局已经定下了一半。
  名义上已经死了的靖国公安明德立于窗前,手里拿着一封模仿皇帝字迹写出来的假传位诏书。
  这封诏书虽然是假的,但却比真的还要真,哪怕是让内阁的人来鉴定,都绝对分不出真伪来。
  因为无论是先帝那封遗诏,还是皇帝留下的真传位诏书,都曾在他手中停留过不少时日,足够他以此为蓝本,做出这封假诏书来。
  靖国公转身看向身后的屏风。
  漆金雕花绣百鸟朝凤的屏风后面,是他从自己儿女手中夺回来的妻子。
  此刻宫人正在给她梳妆,再过一会儿,他安排来勤王的兵马就会将城内叛军尽数镇压,她也能凭借着这一份遗诏,名正言顺登上帝位。
  林歇若还想翻盘,已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她要杀了庆阳。不然就算是把他杀了也无济于事,但是林歇不会杀庆阳。
  绝对不会。
  一来,对林歇而言,是庆阳把她带走,她才有机会进入长夜军。
  不然她只会和她的妹妹林安宁一样,空有一身极佳的根骨,却因为被困在她大伯家中,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就更别说之后救林渊,护北宁侯府。
  所以,哪怕成为长夜军的滋味并不好受,哪怕她因此过上了与林安宁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对庆阳,始终都是感恩的。
  凡事先记别人对自己的好——这是林歇的优点,也是林歇的弱点。
  二来,他们是打算让君葳两个上位的。
  靖国公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憎恶自己。
  最开始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分散庆阳的注意力,对那两个孩子的恶意让那两个孩子从潜意识里就不亲近自己甚至害怕自己。
  之后自己又利用对他们而言十分亲近的未央,所用的诸多手段也让他们渐渐接受了别人要杀他们父亲的事实。
  最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太后的死与康王府的灭亡。
  太后虽然不是庆阳的亲生母亲,却是庆阳的嫡母,对庆阳的好远超庆阳那个为了讨好先帝,不许庆阳出头的母妃。
  庆阳能步入朝堂,也少不了太后的扶持,那两个孩子也一直把太后当成亲外祖。
  康王府与长公主府虽然来往不多,但康王毕竟是他们的舅舅,君鹤阳作为他们的表哥,对他们更是照顾有加,君葳君蕤在御书院的时候,君鹤阳也没少通过自己的关系帮助他们。
  从小就缺爱的孩子,对善意与好感都是十分依恋的,他一口气除掉了太后与康王府,那两个孩子在得知内情之后已经恨毒了他,也从最开始的不会阻拦别人杀他,到恨不得亲手将他杀死。
  可庆阳不同,庆阳虽然也曾对他们不管不问,可仅仅只是比起他们更加在意公务,并不是不爱他们。
  庆阳会因为君蕤在书院打架而头痛,也会因为君葳仗势欺人而反省自己,更会总结办法,让这两个孩子成长起来。
  也许方法并不好,但她也是在意他们的。
  若林歇杀了庆阳,君葳姐弟的心里必定会埋下种子,说不定哪天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名为仇恨的大树。
  所以林歇不会通过杀庆阳来阻止他,林歇身边的人也不会。
  宫人替庆阳梳妆完毕,行礼后安静退下。
  靖国公迈开脚步,绕过屏风走到了庆阳身后。
  庆阳被打扮得很漂亮,一身皇室中人才能穿的杏黄色衣物,头戴华美的金冠,精致的妆容一如既往的明艳,甚至比平时还要霸气几分。
  庆阳,他的庆阳。
  靖国公又靠近了几步,怕弄皱衣物,所以他只是放下诏书,从背后轻轻抱住庆阳,说道:“开心吗?”
  庆阳透过镜子看着他,没有说话。
  靖国公从对夏衍的父亲夏启燕下手开始就知道,庆阳一定会反对她,甚至是震惊他的所作所为。
  靖国公无法接受来自自己妻子的反对与疏离,便先下手为强,把庆阳给囚禁了起来,并用药让她忘却了前尘。
  之后便是向庆阳灌输虚假的记忆,让她在一切结束后,理所当然地登上帝位。
  只可惜中间出现了碍事的人,庆阳也被夺了回去。
  不过没关系,庆阳还是只依恋相信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他,对和她道明真相的君葳姐弟十分戒备警惕,也并不相信他们的话。
  之后他不过稍加解释,改了原先的说法,从她本就是皇帝,改成了她本就是顺利成章的皇位继承人,好让她能亲自参加登基仪式,而不是让假货替她。
  什么都不记得的庆阳很轻易就相信了他。
  “怎么不说话?”靖国公问。
  庆阳挪了挪位置,转过身来抱住靖国公,小小声唤道:“明德……”
  “嗯?”
  庆阳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唤着:“明德……”
  “我在。”
  “明德……”
  靖国公有些想笑。
  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了,所以他知道庆阳现下的反应代表着什么——
  她在害怕。
  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待会就要去面对全然陌生的朝臣。
  靖国公安慰她,轻声哄道:“不怕,就算你什么都忘了,不还有我在吗?我一定会一直在你身边……”
  噗哧一声突然响起,是利刃扎透衣服布料与皮肉的声音。
  靖国公抱着庆阳的手臂突然就收紧了,力道很大,直接将庆阳身上平整的衣服勒出了皱痕。
  “……庆阳?”
  靖国公的声音染上了迟疑和困惑,他微微低下头,正好对上庆阳长公主通红的双眼。
  在他们之间,一把匕首被庆阳长公主握着,直直捅入了靖国公的腹部。
  庆阳长公主仰着头,问他:“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沙哑的声音不复刚刚的清澈,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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