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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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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林歇停顿一下,想起来夏夙她们并不知道自己中毒解毒的事,就换了个说法:“常思出征前我不是病了吗?那会儿阖府上下包括常思和大夫都不让我劳累,睡多睡习惯了。”
  “这样啊。”夏夙这才放下心来,也忘了林歇还没回答她和夏衍是否已经逾矩的事。
  “那你再多睡一会儿吧。”夏夙也不再吵林歇。
  林歇又躺了一会儿,翻身发现身边的夏夙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果然是一夜没睡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走了这么久,终于走到了北境这个距离京城极远的地方放心了,还是因为昨天夏衍说的那个旧名。
  林歇想,若夏夙实在介意,换个别的名字也行的。
  林歇怕吵醒她,静静躺着没动,静待困意席卷。
  厚实的被子下,她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其实不用陈晋把脉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怀孕。
  虽然已经解了毒,但毕竟是被蛊虫和剧毒折磨过许久的身子,耗损极大。
  她刚刚那番睡习惯的说辞也是夏衍和陈大夫曾经用来骗她的。
  她曾因为实在不习惯把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上,试图把作息调整回来,结果发现不是她睡习惯了,而是她的身体就是变得这么嗜睡易疲惫。
  来这里的路上她也终于找机会问了陈晋,陈晋这才告诉她,她如今解了毒,无性命之忧,寿岁无损,可毕竟是经历过一番折腾的身体,它需要比正常人更多的休息时间。
  之所以暂时瞒着林歇,是因为其中还牵涉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林歇无法受孕。
  所以与其担心意外怀孕怎么办,不如担心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该怎么办。
  且就算有奇迹发生受了孕,生孩子这个过程对林歇而言也是极其危险的。
  所以夏衍对此的态度十分强硬,那就是家中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若林歇喜欢孩子,过继一个就是了,不需要拼上自己的性命去生一个。
  但他不清楚林歇对此的态度,为了不让林歇在养身体期间多想,就暂时瞒下来了。
  昨晚没和夏衍说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是不想他多操心。
  至于孩子……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想不想要一个孩子,作为前长夜军,她对”自己的孩子”没概念,无论是自己生还是过继,她都不介意,若没有,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光、張柒、Alice、FANCY的地雷!(么么哒=3=)


第87章 
  用早饭的时候; 林歇特地问了夏夙; 问她要不要换个名字,左右她可以替夏夙留意着,若夏夙因为新名字太陌生反应不过来,她提醒她就是了。
  夏夙摇头:“就叫‘念昔’吧; 总不好让我昨夜白白睁眼熬了一宿。”
  夏夙也不避讳,直接就说了自己昨夜因这个名字睡不着,颇有几分林歇初遇她时的口无遮拦。
  用了饭,她们便被丫鬟带着; 去见了祁老夫人与祁夫人。
  祁府人口简单,除去在军营里的祁老将军与祁艋的大哥; 以及祁艋大哥的儿子; 留在府中的便只有祁老夫人、祁夫人以及祁艋。
  祁艋是祁老将军的老来子,年纪也就比他大哥的儿子大两岁; 一直都是家里的宝; 老夫人对小儿子自然是爱得不行; 祁艋的大嫂那会儿刚刚嫁进来; 也是把自己的小叔子当儿子来养的。
  老夫人身体健朗; 性子也好,一见林歇和夏夙进来; 便热情地朝她们招手:“来来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林歇和夏夙朝老夫人走近,见礼问安。
  老夫人像是喜欢极了她们俩,把她们俩叫到身边坐下; 满口的夸赞与亲切的询问。
  其中当然也问到了林歇来北境的原因,林歇当然不会真的说自己是因为想夏衍了才过来,只说自己是来北境治眼睛的。
  老夫人这才看出来林歇的眼睛有问题,不免惊奇——因为林歇看着真的不像是瞎子。
  林歇就说自己会些武艺,懂闻声辩位。
  反正她来北境的事情也不会传回京城去,且北境不比京城,总有需要她动武的地方,与其藏着掩着,不如直说。
  老夫人原也是京城人士,随着自己的夫君定居北境,不免多问了林歇几句京城如今的变化。
  林歇和夏夙一一作答,因都是胆大的,不见拘束紧张的淡定样子让老夫人心里越发喜欢。
  一旁的祁夫人也会时不时说几句话来打趣。
  和老夫人不同,祁夫人是土生土长的北境姑娘,曾参过军,与祁艋大哥也是在军营里认识的,算不打不相识。
  祁夫人虽也是行伍出身,却与萧蒹葭截然不同,祁夫人无论是在军营里还是在家中,都是沉稳缜密的性子,待人也体贴周到。
  中午林歇与夏夙在老夫人这里用了饭,离去时老夫人千叮万嘱,让她们俩千万把这里当自己家,也让他们别因为怕打扰就另外去寻地方住。如今北境不太平,她们两个姑娘住哪都不安全,好生待在有专人护卫的祁府,也能让在军营的夏衍放心。
  林歇和夏夙知道这不是客套话,便都应下了。
  林歇来北境除了陪同夏夙离京,寻个地方安置身边这批诈死的长夜军,还有就是来找玉明阙。
  玉明阙被困阴楚这么长时间,有自己往外偷偷传递信息的渠道,且也只有陈晋知道怎么获取他偷偷送出的消息。
  如今他们终于到了北境,只需要等玉明阙再一次送出消息,告诉他们他现在身在何处,他们就能开始制定救他的计划
  只是他们在祁府住了几日,玉明阙始终没有消息。
  倒是祁艋来找她们,进来便是一句:“林姐姐,夏衍哥叫我带你去军营。”
  林歇懵了一下:“啊?”
  祁艋:“他还让你带上你的护卫。”
  “哦。”林歇懂了。
  阴楚女子为帝,手下重用的文臣武官刺客细作也多是女子,按如今的情况,夏衍作为将领,未免阴楚女子混入军营,就当以身作则,不该随意带人——特别是带女人进军营。
  但若是要林歇带上护卫,那多半就是有事,要拜托长夜军了。
  祁艋还没说完,他还看向夏夙,说了句:“还有夏姑娘和陈大夫。”
  夏夙皱眉:“我去做什么?”
  祁艋也不知道。
  林歇想了想,问祁艋:“军营里可有什么器械坏了?”
  祁艋睁大猫一样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是有一辆重弩车,不知为何射程突然就变短了,换了许多零件都没用。”
  林歇看向夏夙:“许是叫你去修的。”
  夏夙无法,只能跟着去了。
  祁艋前阵子也从自己大嫂那里知道了林歇眼盲的事情,本还打算问林歇要不要坐马车去,后来看林歇就跟普通人一样上马,便知道自己多虑了。
  他们一行人朝着城外军营里去。
  祁艋虽然被拘在府中,但也偶尔会偷偷跑来这边,所以守营的人都认识他,只是他这次带了人,守营的人不敢擅自放他进来,特去回禀了上头。
  一来一回需要一些时间,他们就在军营外等着。
  另有守营的人与祁艋说话,祁艋嘴快说了林歇和夏衍的关系,顿时那小兵就睁大眼睛看向了林歇,好半天没回神。
  祁艋幽幽道:“再盯着看小心夏衍哥把你眼睛挖出来。”
  小兵这才回过神,虽知道祁艋是在开玩笑,可还是连连向林歇道歉。
  林歇面上带笑:“无妨。”
  小兵见了,天真地想,咱们未来的侯夫人可真是温柔。
  很快,去禀报的人就回来了,带着口令,放了他们进去。
  祁艋带着他们朝主将营帐走去,结果半路就遇上了夏衍。
  夏衍身后还跟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是邓副将。
  夏衍朝着林歇快步走来,看似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这边抓住了几个人,受过专门训练,普通的刑讯手段撬不开他们的嘴,想跟你借一下的人。”
  夏衍身后的四人除了邓副将以外,其他三个面面相觑,不懂林歇是何来历,镇远侯为什么有把握她的人能让那几个死不开口的细作张嘴。
  邓副将虽然知道林歇是谁,可也奇怪,不知林歇带来的人是什么来头
  林歇一听,好嘛,老本行。
  “五五,二七。”林歇侧头唤道。
  “在。”
  林歇对夏衍说:“他们俩最拿手刑讯,就是手段会有些不大好。”
  林歇才说完,夏衍身后四个人中的一个就开口了:“姑娘放心,我们都知道刑讯难免是要见血的,不算什么。”
  不,不仅仅是见血。
  但林歇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夏衍便让开口那人带着被林歇点名的五五二七去了关押细作的地方。
  夏衍身后的四个人走了一个,还剩三个。
  夏衍又抬手指了指夏夙,对三人中看着最为瘦弱的女子说道:“带她去看看那辆重弩车。”
  那瘦弱女子站在最后头,闻言慢吞吞朝着夏衍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夏夙的瞬间,女子没精打采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夏夙曾拿着夏衍的令牌,在夏衍的军营里混迹过一阵子,镇远军人多,有不认识夏夙的不奇怪,但负责镇远军军需军备的人,绝对都是认识她的,且一个个都摒弃了对年龄的偏见,与夏夙熟络得不行。
  “夏……”女子才开口,就被夏衍打断。
  夏衍说:“她叫夏念昔。”
  女子虽不明白夏夙为何要改换名字,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热情道:“念昔姑娘请跟我来。”
  夏夙就跟着去了。
  一旁的祁艋看得目瞪口呆。
  那个负责军备的女子他也是见过几次的,除了检修、监工、画图纸的时候满脸认真专注,其他时间她永远都是一副懒洋洋睡不醒的模样。
  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女子对活人露出这么神采奕奕的表情。
  这么想着,祁艋便看向了让女子反常的夏夙。
  他原先对夏夙也没什么印象,不过是个个子矮矮的,话少的姑娘罢了,没甚新鲜的,便是此刻看去也依旧是如此。
  他不免有些好奇,便和夏衍打了声招呼,跟着女子和夏夙跑了。
  接下来,夏衍还没开口,陈晋便问他了:“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夏衍点头:“刚抓来的细作身上带了毒粉,好几个人都中了招,军医那边还在想法子研制解药。”
  镇远军随行的医者都是寻医阁的,搞不定这个,简直就是在丢寻医阁的脸。
  陈晋哼了一声:“带路。”
  夏衍叫了一个人带陈晋过去。
  这么一来,在场剩下的便就只有林歇、夏衍、夏衍身后的邓副将,以及林歇身后护卫打扮的长夜军。
  夏衍让邓副将带长夜军去安置,自己把林歇带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进营帐,林歇就被夏衍抱到了椅子上坐着,她问夏衍:“你把他们叫来都是有事的,那我呢?”
  夏衍抬手摸了摸林歇的脸,理所当然:“陪我。”
  林歇:“……”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收尾,每天都卡到掉头发_(:з」∠)_
  ————
  谢谢簪纓の豆腐愛讀書小天使的地雷(抱住亲亲)


第88章 
  夏衍说到做到; 无论是谁来找他商讨要事,或是他有事去哪,夏衍都让林歇一直跟在他身边。
  林歇虽然保持安静; 也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但却因内力深厚感知敏锐,总能察觉到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充满了探究的视线。
  这样的视线数量太多,饶是林歇脸皮再厚也有些顶不住。
  夏衍看林歇是真的不自在,才拿出一封信来。
  这是玉明阙的信。
  原来陈晋这么久没能收到玉明阙的消息,是因为玉明阙传递消息的渠道被阴楚那边给挖了; 连带着传递来的信件也被人给截下。
  按理来说,这封信早就该被截下信件的阴楚细作销毁掉才是; 却因为上头有令; 让拦截情报的人把玉明阙传递出去的消息带回来; 这才让夏衍的人从这次抓到的细作身上搜出了这封信。
  “上面的内容看着寻常; 但我记得你们有暗码,能在普通信件里藏消息。”夏衍说:“我让军里随行的医者看过了,他们说这应该是秀隐山的暗码,只有陈大夫或你才能看懂; 我想陈大夫来了得忙上一阵子; 让你来解最合适不过了。”
  所以,林歇也不全然是来做吉祥物的,大可以不必这样心虚。
  偏偏夏衍玩心大起,非要逗弄林歇。
  林歇知道了真相,微笑:“……侯爷。”
  不同于在客栈时略带着调笑的口吻; 林歇这声“侯爷”叫得十分认真,认真得夏衍心里咯噔了一下。
  就听林歇笑盈盈地用上了敬语:“您这一个月都别碰我了。”
  夏衍悔不当初,想要哄哄生气的林歇,却因为有人要见他,不得不先把人叫进来。
  那头夏衍处理公务,这边林歇抬抬手,一个长夜军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
  进来的人,正是先前领着五五二七去刑讯细作的李都尉,他进来后就先看向了林歇,正好瞧见林歇召来长夜军的一幕。
  因为围观了一场刑讯而万分怀疑人生的他顿时便止住了脚步。
  李都尉是夏启燕身边的老人,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南夏流瞿河一役,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助他们撤离被包围的流瞿河,也是这一群黑衣人,为了保护知道夏启燕正真死因的寻医阁医者,费尽力气把人护送回了京城。
  那群黑衣人也曾在闲暇时与他们切磋过,其来去如鬼的轻功路数,与如今这些人分明是一样的。
  夏衍和他们说,林歇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也嘱咐过他们不可外传,却没说林歇带来的人是何来历,于是李都尉便猜测,这群人或许都是北宁侯麾下的。
  有了这么一个猜测,李都尉便也放下心来,对夏衍说道:“那群杂碎招出来不少事,但刑讯的帐子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有些不太好收拾。”
  这算是客气的说法了,那里是不太好收拾,是根本无从下手,镇远军的兵个个都是刀枪剑戟里滚过来的,可进了刑讯的帐子,无一不是备受冲击,还有反应严重些的,出来就吐了。
  他们在战场上厮杀,求的是夺人性命,最残忍不过脑浆飞溅断手断脚,或肚子被捅破,肠子掉出来罢了,何曾见过这番不让人死又不让人活的手段。
  夏衍看向林歇:“你们平日都是怎么收拾的?”
  林歇皱了皱脸:“谁干的谁收拾。”
  说完她就侧头吩咐身旁的长夜军:“去和五五二七说一声,收拾好了再回来。”
  长夜军领命离开。
  夏衍:“他们本就是听你的话过来帮忙的,怎么还能再叫他们收拾……”
  林歇打断夏衍:“平时也不见他们两个把地方弄得多脏,这回估计就是想着让你的人帮着收拾,这才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不用管,他们活该,就让他们收拾。”
  李都尉听了,越发确定他们就是同一批人。
  之前在流瞿河他们也是这样,下手狠辣诡秘无踪,但性格却十分的孩子气。
  之后李都尉说起了审讯来的消息,等出了营帐回到刑讯的帐子,就见帐子里果然被收拾干净了,五五二七两个蹲在帐子外,一副累成死狗的模样,丝毫没有刑讯时候的威风吓人。
  李都尉看着,突然有些父爱泛滥,也忘了这俩货下手时候的狠辣,还去伙房弄了点吃的安慰他们。
  另一边,林歇叫人给自己读了信,翻译出了暗码。
  她一只手放在桌上,用指甲尖端轻轻敲击桌面,对夏衍说道:“玉明阙怕手中的药不足以说服陈晋让人去救他,就说自己手上还有关于阴楚军队的情报,只要我们把他带出来,他就告诉我们。”
  正在看密报的夏衍抬眼:“你要去?”
  林歇:“我就是为了去救他才来的呀。”
  夏衍突然安静下来。
  林歇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我从不阻止你带兵出征,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你也该知道我的本事,知道我能回来。”
  “我当然知道。”夏衍说:“我只是担心。”
  林歇好笑:“我难道就不曾担心过你吗?”
  夏衍愣住。
  林歇:“所以这次,轮到你了。”
  夏衍起身走到林歇面前,俯身道:“好。”
  习惯性的亲吻动作被林歇的手挡住,夏衍的唇落到了林歇的掌心。
  他看着林歇近在咫尺的眸,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林歇扯扯嘴角,提醒他:“一个月。”
  夏衍:“……”
  ……
  要怎么混入阴楚,这是一个问题,但好在长夜军本事大,易容假扮成被抓来的细作并不是什么难事。
  借用细作的身份做场戏“逃离”北境,混入阴楚,整个过程都不曾出过什么波澜。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阴楚境内,月黑风高。
  被毁了通信渠道的玉明阙并没有因为向北境传递消息被女帝下狱,而是一身锦衣好生伺候,被软禁在阴楚女帝的后宫之中。
  女帝特地为他打造了看着很细,但质地格外坚韧的铁链,拷在他的手脚脖子上,锁链的另一头,是一张很大很大的床榻。
  阴楚女帝几乎每晚都来,可无论是喜是怒,她都没有强迫伤害过玉明阙。
  今晚也是,女帝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因白天事务繁忙熬到现在实在是累,看玉明阙还是老样子非暴力不合作,只能一声叹息,离开了这间华丽的牢笼。
  玉明阙坐在床边,背靠着床柱,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某种意义上而言,玉大夫你也是很厉害了。”
  玉明阙猛地睁开眼睛,许久不曾笑过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
  蒙着面的林歇从梁上落下,斩虹刀手起刀落,将玉明阙身上的细链子一一斩断。
  下一瞬,数不清的宫廷禁军破窗破门而入,林歇把玉明阙拉到身后,跟着林歇一块来的木樨也从梁上跃下,由他护着玉明阙,林歇开道,两人杀出一条血路。
  到了殿外便有别的长夜军接应,木樨嫌玉明阙轻功不好,直接把人背起,一行人抄最近的路,能翻墙翻墙,能踩屋顶踩屋顶,朝外飞速奔去,林歇断后。
  穿过阴楚宫廷某条御道的时候,他们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和他们极其相似的黑衣,手持长刀,腰间还挂着两把短剑。他的脸上戴了一块纯白的面具,在黑夜里看着格外恕
  走在最前头的木樨眼皮一跳,出于直觉停步后退,堪堪躲开对方挥出的一刀。
  这一刀速度之快,若只靠眼睛去判断,恐怕木樨此刻已经人头落地了。
  木樨背着玉明阙急速后退,身后的长夜军配合默契,横刀而上,却在一对多的情况下,一退再退。
  林歇察觉到前面出了麻烦,吹了声口哨。
  下一刻,离林歇最近的长夜军接替了林歇断后的位置。
  白面具本还游刃有余地对付着默契极佳的长夜军,正觉无趣,准备把这些不自量力的人都杀了,却在下一刻被人拦下了刀刃。
  两柄坚韧度不相上下的长刀猛地撞到一起,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铿锵之声。
  白面具与林歇都微微睁大了眼睛。
  刀刃相互擦过迸射火花,两人后跃几步谨慎地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林歇朝身后打了个手势,木樨等人立刻便换了条路,继续逃亡。
  那些追赶而来的宫廷禁军朝着白面具喊道:“未央大人!陛下有令,将玉阁下带回,无论死活。”
  白面具开口,是清朗桀骜的少年声音:“啰嗦,我要此人手中的刀,等我先把她杀了,再去不迟。”
  禁军使唤不动他,只能自己先带着人朝着长夜军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那些禁军对长夜军而言不算什么,林歇就没有阻拦,而是略有些迷茫地问白面具:“你叫未央?”
  白面具没说话,颇有林歇不配得到他回答的意思。
  下一刻,又是一击袭来,他的身影因为速度太快无法被人眼捕捉。
  林歇用刀挡下,却不仅仅是单纯的格挡动作,而是用力打过去,在挡下的同时,也把白面具打得后退了几步。
  白面具这下是真的惊到了。
  他原还以为对方能拦下他一招是因为那把刀好,如今看来,她的武功也很厉害。
  白面具的游刃有余如同烈日炎炎下的水珠,蒸发不见,他又一次向林歇发起攻击。
  林歇虽然好奇对方为何也叫未央,但因担心前头又出现类似白面具这样的人,长夜军应付不来,便不再手下留情。
  一旦放手不再克制,林歇才发现白面具是真的厉害。
  因为她杀了这么多人,白面具还是第一个,在和她正面交锋的情况下逃走的。
  林歇垂下长刀,因为此行的目标是救人不是杀人,她并没有去追。
  只丢下一句:“挺厉害的嘛。”就转身朝着长夜军离开的方向去了。
  若夏衍在这,听到林歇的感叹,看到白面具狼狈窜逃时听到林歇感叹猛然一滞的身影,那必是要叹息的——
  林歇这个一边夸人一边表现得比被夸的人还要厉害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改改,太打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Alice小天使的地雷!(么么=3=)


第89章 
  离开阴楚比潜入阴楚更难。
  女帝下令严查各地关卡; 甚至还曾想过亲自离开皇城,进行追捕。
  然而冲动的想法被理智的缰绳勒死,女帝好好反省了自己这段时日以来为了一个男人做下的荒唐事,最后忍痛下令:若找到了人,就地处决,把尸体带回来。
  林歇一干人等又是乔装打扮,又是不眠不休飞马疾驰,靠着老五在阴楚打下的关系帮忙; 硬生生躲过了追捕。
  虽然花的时间比来时要多了一半,但终究还是成功把玉明阙带离了阴楚。
  还没回到军营,林歇就得知了一个消息——阴楚军队在半个月前向北境军驻扎的左防线发起突袭,结果反而中了埋伏。
  阴楚此次派出了三名大将与一位皇女; 突袭失败后一名大将死于祁艋他大哥的枪下; 一名大将重伤。
  而又在几天前; 代替女帝亲征; 本质上是个吉祥物的皇女夺得军中掌事权; 下令对右防线发起进攻。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皇女这是无脑瞎指挥的时候,看似莽撞的正面突袭背后; 一支身法诡秘的死士队伍突刺进来,于混乱之中; 重伤镇远侯。
  林歇自听闻消息后就一路急赶,快到军营时,远远便把身后的长夜军给甩开了。
  快马还未至营前,林歇便射出了夏衍给的哨箭。
  哨箭撕裂呼啸的寒风; 气流冲过哨箭上特意留置的哨孔,发出尖锐的鸣叫。
  军营大门口看岗的卫兵听到声音,即刻便拉开了路障。
  林歇快马疾驰,冲入军营,一路来到了夏衍的营帐前,一跃而下冲了进去。
  正巧陈晋听到动静出来,两个人差点没撞上。
  林歇躲开陈晋,正想直接跑进去,可等听见陈晋的声音,发现自己刚刚差点撞到的人是陈晋之后,她又立马折了回来,拉住陈晋:“他怎么样了?”
  陈晋没好气:“自己去看!”
  林歇难得比他还躁:“我是瞎子看不见!”
  陈晋被哽了个正着,想再怼回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夏衍的声音:“我没事。”
  声音听起来还行,有些沙哑,但并不怎么虚弱。
  陈晋也说:“只被一刀伤了左肩,位置并不凶险,凶险的是刀上抹的毒,一碰血就开始腐蚀皮肉,送回来的时候差点整条手臂废掉,不过还好我在,救回来了……诶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林歇刹住脚:“还有别的伤?”
  陈晋翻了个白眼:“没了,可你还没告诉我玉明阙呢?带回来了吗?”
  林歇丢下一句:“不知道。”
  陈晋瞪大眼睛:“什么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林歇连陈晋“没了”两个字之后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听是听进去了,但并没有过脑子,所以不知道。
  林歇循着声音跑到夏衍所在的位置,发现他居然没在床上躺着,而是在桌前坐着看军报。
  林歇跑到他身旁,半天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夏衍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歇,索性抓住林歇的手,摘掉她手上未曾来得及拿下的手套,隔着纱布将她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林歇手指颤了颤,丝毫不敢用力。
  “我没事,只是陈大夫说被腐蚀的皮肤面积太大,会留疤。”
  夏衍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当然不可能及时处理,那群突然冲过来的死士人数虽少,却都是高手,夏衍一个没留,统统杀掉后又率兵追赶被击溃的阴楚军队,直将敌军逼退至阴楚边境城内,方才收手。
  后由军医暂时处理伤口,等接替的人来了才撤下,让陈晋替自己拔毒。
  林歇短促地“嗯”了一声,她其实是想说留就留呗,他身上本来就有不少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这又没什么。
  可因为喉咙发紧,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夏衍摸了摸林歇因赶路匆忙,显得有些脏兮兮的脸:“你呢,没受伤吧?”
  林歇摇头:“没有。”
  夏衍夸赞:“也是,我的未央这么厉害,怎么会受伤。”
  林歇小小声问:“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夏衍又把林歇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说了句:“还好没伤到脸,不然就算你眼睛好了也看不到了。”
  林歇咬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
  若不是怕弄到夏衍的伤口,她真想往夏衍身上捶一拳
  夏衍思量一个月的期限早早就过去了,便吻上林歇的唇,轻声哄人,这才把林歇的神志给哄回来。
  林歇一路都绷紧着神经,此刻反应过来夏衍真的没有性命之忧,猛地松懈下来,顿时就困了。
  夏衍还有军务要处理,她就趴在桌上,不过片刻就陷入了梦乡。
  夏衍本想用没受伤的手臂抱林歇到床上去睡,结果一动林歇她就醒了,还迷迷糊糊地问夏衍,是不是要休息了。
  夏衍说自己还得忙一会儿,林歇便又趴回到桌上,说自己就在这睡就行。
  夏衍无法,只能任由她去,还叫人拧了湿布过来,带小孩似的替林歇擦干净了她略带尘土的脸。
  林歇睡着后,陈晋过来看过,说她就是身体底子不好嗜睡,睡醒就没事了。
  在林歇睡着期间,陈晋拿到了玉明阙手上的药,开始准备林歇治眼睛的方案。
  夏衍收到了玉明阙带来的有关阴楚军队的情报,得知向来与阴楚关系不错的东境部落受阴楚怂恿,开始蠢蠢欲动,他便把这一消息加急送往京城和东境,好让东境那边早日做好提防。
  长夜军则是从玉明阙这里,听到了两则叫人头皮发麻的消息。
  一是阴楚从来没有放弃制造出更多的未央,无论是战场上突然杀出来的死士,还是他们逃离阴楚皇宫时遇到的那个人,都是目前仿制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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