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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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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长公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准时了!!!(开心到飞起)
  ————
  谢谢是鲤鱼呀、Alice、微雨沉溪三位小天使的地雷!!!(抱起来转圈圈!)


第78章 
  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了起来。
  接连下了好几场雨也不见凉快。
  春猎的御驾回京也有几天了,朝堂上关于阴楚派来刺客一事吵得不可开交; 先前为劝陛下回京; 满口爽快说回来便支持陛下发兵阴楚的大臣们果然出尔反尔,直说南境战事才了; 南夏降书上承诺割地赔款的正式文书还未抵京; 不宜在这个时候向阴楚发兵。
  若这是皇帝陛下一意孤行也就罢了; 按照皇帝的性子,只要被众口一致地劝说; 总能很快就冷静下来,做出利益最大化的决定。
  偏偏这次; 有不少被刺客掳走; 或家中有人被掳走甚至被杀害的大臣站到了陛下这边; 导致双方势均力敌; 争论一直没有结果; 陛下也丝毫不见冷静的模样。
  主和派为此找了以夏衍为首不管朝政只管打仗的武将和以林渊为首的原三皇子党,想让他们劝说陛下。
  毕竟这两派都是纯臣挂的,只要说服他们; 让他们了解就算不打仗,派使臣和阴楚交涉; 同样能得到于国有利的结果,他们就一定能劝陛下打消出兵的念头。
  可是谁都想不到; 无论是夏衍还是林渊,都站到了主战派那边。
  原三皇子党内部更是因为林渊的决定分裂成了两派,每次上朝; 都像是进了人声鼎沸的菜市场,能争执不休地吵上大半天。
  这日无雨,又有与林渊意见相左的两位同僚上门来找林渊,企图劝说,因是关系最好的两个,林渊也没将人拒之门外,只是没说几句他们便吵了起来。
  主要是找来的两个同僚和林渊大小声,林渊性子沉稳,便是和人吵也吵不起来,把其中一个同僚气得拂袖而去,另一个连忙追上,将人往回拉。
  “你说不过就跑能成什么事?回去回去!”
  “回什么回!你没看出他是铁了心要站在陛下那边吗?倒显得我们懦弱怕事了。”
  两人拉拉扯扯踩着雨后的积水到了花园,没说两句就听到了一声接着一声木屐踩过地板的声音。
  那声音沉稳,缓慢,每一下停顿的间隔都一模一样。
  他们不约而同地噤了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来过几次的北宁侯府花园林子里不知何时铺了一条小路。
  铺路的木头刷了防蛀防潮的漆,一块接一块,严丝合缝地从林中蜿蜒而出,因昨夜下过雨,今日又是不见日头的阴天,林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看不见人影,显得那声响越发诡异了起来。
  明明是白天,两人却感到了一丝害怕,并不知为何都呆在了原地。
  恰逢此时,沉甸甸的云稍稍散开,落下几缕金色的暖光,驱散薄雾,这才叫他们看清了小路另一头慢慢走来的人。
  那是一个闺阁少女打扮的姑娘。
  身着络纱裁制的轻薄襦裙,半透的长裙里衬着深蓝色的底子,如同蒙上了星光的夜空。手里拿着一柄绣绿孔雀图样的长柄团扇,脚下一双从去岁流行到今年的高齿屐,踩着小路,从林中缓缓走出。
  那姑娘身后跟着一个抱着伞的丫鬟,圆圆的脸,矮矮的个子,看起来娇憨得紧。
  因为隔得远,两位大人都不曾听到这位姑娘与自家丫鬟堪称诡异的对话——
  “我是不是缩过头了?半夏说我看着比昨天矮了。”
  “我又看不见,怎么知道你是高了矮了。”
  “那我往头上拍拍,你听听声音,看看我是不是把自己弄太矮了。”
  说着就往自己头上拍了两下。
  林歇听后没有回答,而是问:“花园里是不是有两个人?”
  木樨看了看:“嗯,与北宁侯交好的邢大人与盛大人。”
  林歇又问:“这是第几拨了?”
  木樨掰着手指数了数:“第五拨了吧。”
  数完又感叹了一句:“当初为了要你这条命,阴楚女帝联合东境部落,如今同样是为了你,镇远侯与北宁侯支持陛下,只为发兵阴楚,你这条命可真是了不得。”
  “再了不得也得死。”林歇轻飘飘说完,补充了一句:“而且也不光是为了我。”
  木樨好奇:“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林歇淡淡道:“为了……杀掉一个人。”
  一个只要他活着,大永就绝无宁日的人。
  林歇驱除体内蛊虫后接连睡了几个月。
  那几个月她睡得不省人事,她手下的人与君葳姐弟两个却是醒着的,并且做了不少的事。
  春猎回来的路上,君葳姐弟送来信件,说是终于找到了长公主的下落,还趁着靖国公不在京城,将长公主给救了出来。
  后续事宜不少,直到今天,她总算得到了姐弟二人的消息,可以出府去见他们了。
  他们约好了在一处别苑聚头。
  这处别苑是君葳名下的,君葳在几个月前将别苑内的人都给换了,并在这几个月里一再筛查,还借了林歇的人,把这里打造得如同铁通一般,确定没有混入闻风斋的人,是绝对安全隐秘的地方。
  但也因为闻风斋的人混不进来,这处别苑太过显眼,姐弟两个并没有把救回来的母亲安置在这里,只把这里当做是能密谈的场所。
  林歇从马车上下来,被木樨扶着进入了别苑。
  君葳和君蕤早早就在这等着林歇,姐弟两个看到林歇走来,便站起了身,朝着林歇迎去。
  林歇身边的木樨看着这对姐弟,忍不住感叹:“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林歇:“……不会说话就别说。”
  岁月不饶人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未央姐姐。”姐弟俩一左一右拉住了林歇的手,带着林歇坐到了厅内的椅子上。
  林歇眨了眨眼,略有些疑惑:“你们俩……是不是长高了?”
  被拉手的高度和以往不太一样。
  君蕤笑了一声,说道:“我长高了,姐姐没有。”
  君葳反驳:“谁说的!我也长高了好吗!”
  许是终于找回了母亲,两个人心情都还算不错。
  林歇也不问长公主现在在哪,只问她人如何了。
  然而问过后,君葳和君蕤都没了声。
  林歇奇怪:“怎么了?”
  靖国公应该不会伤害长公主才对,可他们姐弟俩的反应,却让林歇的心提了起来。
  最后是君蕤开口说道:“母亲失忆了。”
  林歇:“失忆?”
  君蕤:“不仅是失忆,还被父亲骗了。她现在坚信自己就是当今的陛下,因刺客刺杀失了记忆,未免朝局动荡,父亲找了人在外假扮她,而她则需要每天学习朝堂政务,好早日恢复身份。如今父亲是她唯一信任的人,我们没办法说服她,只能先把她绑走,并在父亲回京之前将她藏起来。”
  长公主被灌输了虚假的记忆,误以为自己是当今的皇帝?
  林歇想了想便懂了。
  靖国公这是想在篡位后直接放长公主出来,即时长公主已经被他哄得谁都不信了,自然也就不会因靖国公的所作所为而厌弃他。
  他可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啊。
  林歇:“那你们……”
  “我们会将母亲送走。”君葳说。
  如今的君葳胆子大了不少,丝毫不见曾经怕到在林歇怀里哭泣的模样:“只要一日找不到母亲,父亲就没办法得逞。”
  林歇安静了下来。
  君葳与君蕤对视一眼,朝着林歇道:“未央姐姐?”
  林歇转着手里的团扇:“你们应该知道,我要做的,不仅仅是让他没法得逞。”
  ——她要靖国公死。
  君葳和君蕤顿时没有了声音。
  无论多么惧怕多么厌恶,安明德终究是他们的父亲。
  林歇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动手的,只是希望你们不会阻止我。”
  君葳眼底闪过迟疑:“我们……”
  君蕤接了君葳的话:“不会拦你。”
  林歇停下转团扇的动作:“那就继续,按照最开始说好的做。”
  在靖国公造反成功后,那个皇位,将交给君葳和君蕤——这便是他们最初起了念头后便定下的计划。
  放任靖国公造反,待他成功后,夺取他胜利的果实。
  “可如今我们带走了母亲,他还会造反吗?”君葳不确定地问。
  毕竟父亲的最终目的,是让母亲登位。
  君蕤:“他会。”
  君蕤比自己的姐姐更加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知道父亲有将母亲找回来的自信,一定不会就这么放弃自己的计划。
  林歇也是这么想的。
  交换了消息后,林歇便准备离开了。
  离开前姐弟两个给了林歇新的暗码。
  林歇想起了他们寄给林安宁的信:“你们故意给安宁也寄了信,就是因为暗码被破解了?”
  林歇说完又觉得不对:“你们给我寄信的时候,应该还不知道安宁已经不讨厌我了吧?”
  姐弟两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君葳才说道:“暗码是被破解了,之所以也给安宁姐姐寄信,是因为……”
  君葳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袖口。
  君蕤直言道:“是因为我怀疑姐姐。”
  他说:“有阵子我向你寄信,内容都被父亲知晓了,你知道的,我姐姐胆子小,所以我就怀疑,是她向父亲告了密。平日里的信都是我模仿她的字迹给你写的,这次我便瞒着她写了两份,把寄给你的那份交由她寄出去,又另外给安宁姐姐送了一份。如果只有你的信被父亲知道了内容,那就是姐姐告密,如果父亲同时知道了两封信的内容,那就是我们的暗码被父亲破解了,所有的信中途都会经过父亲的手。”
  林歇:“结果如何?”
  君蕤:“结果是两封信都被父亲知道了,父亲不仅派了人去御书院,更急忙回了京城,去了软禁我母亲的地方。”
  林歇那封信的暗码提到的内容就是有关御书院的。
  说完君蕤也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歇,怕林歇觉得他怀疑自己亲姐姐的行为太过无情。
  林歇却说:“可有和你姐姐道歉?”
  君蕤瞬间松下一口气:“已经道过歉了。”
  不然君葳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君葳也说:“我原谅他了,本来我也没他聪明,他谨慎些也是好的。”
  林歇笑着摸了摸两个人的头,这才离开。
  等别苑里只剩下他们姐弟两个,姐姐捧着茶盏低头不语,身上竟显出了几分沉稳安谧。
  弟弟站在廊下抬头看这阴沉压抑的天空。
  姐弟两个如今不过十三岁,看着却像是凭空大了好几岁一般。
  突然,姐姐对弟弟说:“未央姐姐和父亲真是不一样。”
  “嗯。”弟弟附和道:“若是父亲,他绝不会把我们之间的冲突说清楚,他只会给我们画一个大饼,弄得一切都像是为了我们一般。等到事成之后,再问也不问地把自己想杀的人杀掉,假惺惺给我们一个解释搪塞我们。”
  姐姐:“只是我不懂,未央姐姐说,父亲拿镇远侯府威胁她,让她无法杀了父亲,难道等父亲事成,未央姐姐就能杀他了吗?”
  弟弟转身看向姐姐,问她:“如果是你被人威胁,你会怎么做?”
  姐姐:“当然是想办法,让对方无法威胁我。”
  弟弟:“比如?”
  姐姐:“让威胁我的人消失,或者……把他手上有关我的把柄毁掉。”
  姐姐说完反应过来:“父亲能威胁未央姐姐,就说明父亲早就安排了人,能在未央姐姐杀了他之后把把柄拿出来,让镇远侯府为他陪葬,所以未央姐姐能做的,只有把父亲手中握有的把柄毁掉。难道换个人坐龙椅,便能将把柄毁掉了?你说父亲究竟拿了什么来威胁未央姐姐?又有什么,能一举将整个镇远侯府颠覆?”
  人的适应力果然是无限的,曾经听父亲说要造反,被吓的无法接受的君葳,如今也能张口闭口造反篡位了。
  弟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自己姐姐:“你觉不觉得,我越来越像父亲了?”
  姐姐抬头,想也不想说道:“你不像他,若是像他,你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你是有感情的人,而他不是。
  弟弟笑了,转身看向地面的雨后积水,小小的一洼积水,倒映着沉甸甸的乌云:“是啊,我怎么会像他呢。”
  ……
  林歇离开别苑后没有直接回北宁侯府,而是去了镇远侯府。
  先前林歇休养身体,连着几个月不曾来过,之后又去了春猎,春猎回来又接连下雨,直到今日才又重新踏入镇远侯府。
  府里虽然大变了模样,可对待林歇的态度一如既往。
  和林歇一样没再去书院夏媛媛担起了管家的重任,一听林歇登门,便跑到了门口来接。
  “夏夙又去军营了,我已经叫人给她传话,知道你来,她必是要赶回来的,你可得在这多留一会儿。”许是管起家来与人打交道的机会也多了,夏媛媛说话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爽利。
  林歇哪有不答应的。
  除了夏夙,夏衍那边也收到了传话。
  夏衍今日正好在家,林歇来时,他正在和陈晋说话。
  主要是陈晋有事拜托夏衍,让夏衍还在阴楚的五弟帮他把还在阴楚的玉明阙捎带回来。
  夏衍答应了。
  陈晋看夏衍明显和往日不同的模样,便笑:“你这模样,应该有吓到林歇吧?”
  夏衍:“什么?”
  陈晋指向夏衍的脸。
  倒不是夏衍脸上长了什么,而是因为林歇命不久矣,夏衍心情一直不好,整个人也因此染上了叫人骇然的煞气,不仅模样叫人看着便不敢大声说话,便是他开口随便说句什么,也能叫八尺大汉虎躯一震。
  因此林渊那边还有人去劝,他这边可是一个敢上门打扰的都没有。
  夏衍这才听明白,说道:“我不在她面前这样。”
  夏衍不愿让林歇有压力,因此在林歇面前,他都极力忍耐着,让自己显得和往常无异,只在林歇不在时,才会表露出自己所受到的影响。
  陈晋抽气:“感情你只吓别人啊?”
  夏衍:“啊?”
  陈晋扶额:“算了算了,既是这样我也不用瞒你了。”
  夏衍一愣,不知是预感到了什么,心跳突然便有些快了起来:“你瞒了我什么?”
  陈晋:“我让玉明阙从阴楚给我带了一味草药回来,是专门用来治林歇的眼睛的大热之物。”
  夏衍睁大了眼睛不敢出声,像是害怕梦会醒一般。
  陈晋和夏衍说过的,林歇的眼睛只能在确保身体状态稳定的情况下才能医治,但林歇的毒解不了,于是也就治不了眼睛。
  如今陈晋说能治眼睛,也就是说……
  夏衍一把抓住陈晋:“未央身上的毒能解了?”
  陈晋一脸“不然你以为呢”的模样。
  可夏衍非要一个准确的答复才肯放心,逼得陈晋不得不说了好几遍,说自己确实是有法子保林歇的命了。
  正巧这时下人来传话,说林歇来了,夏衍丢下陈晋就跑了出去。
  夏媛媛正带着林歇往后院走呢,夏衍突然便跑来了,没等说话,就抱起林歇转了一圈。
  夏媛媛何曾见过这个阵仗,她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丫鬟,慌道:“三哥你干嘛呢?快把林歇放下!像什么样子!”
  林歇也懵,才被放下,还没问怎么了,就被夏衍捧着脸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夏媛媛闹了个大脸红,也终于信了往日里夏夙所说的,夏衍对林歇不规矩的话。
  这、这真是……成何体统!!
  夏媛媛捂着脸跺脚跑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迟到了!!!一百个红包致歉!!!
  ————
  地雷名单明天帖,先每人一个么么哒=3=


第79章 
  夏媛媛羞愤之下落荒而逃; 连带着把身后跟着的丫鬟也全给带走了。
  徒留木樨一个; 很是识相地退开了老远; 悄摸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林歇还在迷茫; 却发现夏衍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跑来抱起自己转了一圈亲了一口还不算,现下还抱着自己不撒手,并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 时不时啄上两口。
  紧贴的胸膛传来鼓噪的心跳声; 林歇切身感受到了对方激动的情绪; 不明所以地举起团扇,朝着对方降火似的扇了扇; 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了?高兴成这样?”
  夏衍便把陈晋和他说的,告诉了林歇。
  林歇听完; 扇扇子的手也停了,仰着的小脸上满是呆滞; 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真的?他真的能……能把毒解了?”
  说到最后; 声音骤然转轻,像是害怕说重了; 夏衍便会给她否定的答案一样。
  林歇眼眶里凝聚起满满的液体; 仿佛眨一下便会溢出来,偏偏她睁大了眼睛; 不肯让眼泪掉出来。
  夏衍便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她睫毛轻颤,泪珠子一下便从眼眶边溢了出来; 顺着脸颊滑下。
  “是真的。”夏衍将林歇拥入怀里:“我待会就把陈大夫叫来,你想听多少遍,我让他给你说多少遍。”
  林歇流着眼泪笑出声:“当心把他烦着了,陈大夫小气着呢。”
  说完林歇又把脸蹭到了夏衍胸前,手抓着夏衍背后的衣服,深吸一口气,终于哭着道:“太好了……”
  终于能活下来,太好了。
  终于能嫁给你,太好了。
  终于能陪着你一直走下去,真的,太好了。
  夏衍藏着心底的不甘与怨恨,林歇何尝不是,只是等到了这一刻,知道自己能活下来了,她才敢发泄出来罢了。
  天降的喜讯很快也传到了北宁侯府与君葳君蕤的耳中,压在心头让人无法呼吸的大石犹如天空压顶的乌云一般,终于散了。
  解毒需要耗费不少时日,解毒前的调理陈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后续的药物收集齐,就能开始。
  因不少药物千金难求,北宁侯府与镇远侯府乃至君葳姐弟两个都耗费了不少力气,最后一味药由君蕤送来,林歇还奇怪:“阿蕤倒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三叶欲言又止。
  林歇:“怎么了?”
  三叶:“世子与郡主近来风头很盛,倒把御书院里的皇子公主等,都给压下去了。”
  林歇的计划,长夜军这些前辈们,是不知道的。
  知道的只有夏衍,龙凤胎,还有长夜军那些诈死的后辈们。
  林歇低头喝了一口茶:“怕什么,左右不是皇子皇女,还是外嫁的公主所出,能力强些,也用不着避讳。”
  三叶:“那倒是。”
  林歇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心虚得不敢再说话,怕三叶记起,君葳他们从出生起用的便是国姓。
  解毒需要耗费的时间远比林歇想的要长。
  先是解毒前调理身体,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好,为此林歇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看着,吃喝休息都被扣得死死的,林安宁甚至因为厨房有人擅做主张换了林歇的吃食,直接把人给打发了,吓得本就惶惶不安的侯府下人们越发战战兢兢起来。
  如今侯府是林修管家,林安宁学着帮忙。
  前阵子萧蒹葭提起,让林修早日完婚,也好娶个媳妇帮他把持家事,林修这才想起自己在云州还有一个幼时家中订下的未婚妻,两家也曾多有来往,只是九年前林修父母去世后,那家人便没了音讯,林修本以为这段姻缘已经断了,在大伯家时也遇到那姑娘的弟弟,被其嘲讽不要痴心妄想,还被告知那姑娘已被家中做主另嫁了大户人家做妾。
  然而在当今登基后,林修和妹妹一块被接去侯府,那家人又来了信,说是自家女儿并无嫁人,问当年的婚约还在,林修何时来娶。
  那时林修觉得,这家人脸皮可真厚,正巧他也需要应付上门提亲的人,便假意拖着云州那边,一面拿云州那户人家当挡箭牌,一面又拖着不娶人家姑娘,一拖便拖到了如今,云州多次来信也只做不知。
  如今记起这件事,受林歇影响,他也知道了凡是不能只看表面,就派人去了云州打探消息,耗费许多时日,求证了不少人,这才知道那幼时见过的姑娘原来早在当年要被人嫁去做妾时便投了湖,只是侥幸没死被捞了上来。
  倒不是那姑娘对林修有多深情,而是那姑娘不愿如了继母的愿与人做妾。
  当今这世上,女子的出路要多少有多少,若说做妓是最不堪的,那做妾就是最富贵又不堪的。
  那姑娘还扬言,说是嫁给街头赶货郎做妻也不要做大户人家的妾。
  只是得罪了大户,她便也一直无人敢娶。
  所幸那姑娘经商是把好手,硬生生自己闯出了一番天地,家里人拿了她诸多钱财,便也不再逼她。
  只是后来家里人舔着脸往京城北宁侯府送信,直接就把她给气病了,直到后来她发现北宁侯府虽然没有着人来商议退婚,却也没人来说嫁娶一事,她便就乐呵呵地,与林渊一样拖着此事。
  此后家中再有人觉得谁好要把她嫁过去,她便也拿林修做挡箭牌,两个幼时见过如今已没多大印象的人,隔着千里之遥,打着相同的算盘,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林修知道此事后,想了想,又着人往云州送了信,过了许多日,那边送来回信。
  那姑娘需要摆脱自己水蛭一般黏着她吸血的家人,林修则需要一个替自己管理侯府,教林安宁如何御下的夫人。两个懂事起便经历坎坷冷心冷性的明白人一拍即合,谈生意似的谈好了条款,筹备起了婚事。
  待到姑娘十里红妆嫁入侯府,林渊也替林修递折子请封了世子的头衔。
  萧蒹葭早年打仗伤了身子无法生育,多年来林渊不顾旁人言语护着萧蒹葭不肯再娶,也早就想好了,要把自己的爵位传给自己的侄子。
  待一切尘埃落定,转眼便到了秋季,林歇体内的毒除了大半,只剩下余毒未清,需要时间慢慢来清毒。
  陈晋从阴楚人那得来的完善药方的法子也着实叫人惧怕,竟不是在药方上作修缮,而是通过银针毒虫毒药等外物,改变用药人的体质,好让用药人的体质彻底贴合药方,此法稍有不慎便是一个死字,让林歇次次都是在鬼门关外徘徊。
  这也导致每次解毒,等候的众人都要惶惶不安等上许久。
  待到冬季,林安宁的婚期便也到了。
  林安宁在前一天晚上抱着枕头从后院摸到林歇的榕栖阁,若非院里的长夜军提醒,差点便要被她撞见夏衍夜宿林歇床榻之事。
  夏衍也着实体验了一把与林歇偷情见不得人的滋味,如同偷人的汉子,因为人姑娘屋里来了亲眷,不得不大晚上从林歇屋里出来,灰溜溜回自己的侯府去。
  林安宁在林歇这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天才亮,她便被找来的彩衣拉回院里打扮。
  林安宁可怜兮兮地央了林歇,林歇便抱着猫陪她去了后院,坐在一旁听着屋里屋外忙忙碌碌的声音,想着将来自己出嫁不会也这样吧,便有些害怕起来。
  随后林修的妻子,她们俩的嫂子也来了。
  嫂子姓任,名映南,因为时常与人打交道做生意,是个很会说话长袖善舞之人。
  有她看似无意地调解气氛,林渊等人与林歇一桌吃饭也不会像原先那样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因此林安宁很喜欢她,还在她的指点下,学会了如何把握分寸,既能亲近林歇,又不至于叫林歇厌烦自己。
  见着林安宁与林歇,任映南心里也叹,自己夫君家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水,两个女孩儿都与一般姑娘不同。
  特别是那个大的,虽然眼盲,又被阖府上下捧在手心里,性格却随和得很,可她却打从心底里畏惧对方,不是畏惧对方在家中的地位,而是畏惧其本人。
  “嫂嫂?”林歇侧头,唤了一句。
  任映南应道:“怎么了?”
  “昏时成礼,现下就开始准备,是不是太早了?”
  任映南笑道:“我的好姑娘,待会还有辞家宴呢。”
  林歇这才想起,辞家宴后,林安宁才会重新梳头,上妆戴冠,以扇遮面。
  等迎亲的花轿来了,新郎过五关斩六将,还需与新娘子一块拜别父母,才能将新娘带上花轿。
  父母不在,林安宁要拜别的,自然就是待自己视如己出的叔叔婶婶了。
  想到这里,一旁的任映南低下头,突然便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这小姑子,无父无母,可拜别叔婶却也是一样的珍重不舍,自己有父亲有继母,却在出嫁那日请林渊直接将自己带走。
  但不得不承认,不必要地任性一次,挺爽的。
  夏衍还未与林歇成亲,做不得娘家人拦门,便干脆应了萧瑾晚的邀请,陪他作为新郎兄弟一块上门去迎亲。
  夏衍还顺带说了句:“这次我帮你,等我娶林歇……”
  萧瑾晚接上:“我必然做一回细作,也帮你一次。”
  要知道,萧蒹葭是武将,林渊文武都沾,他们认识的那些个同僚家中随便一找就能找来两三个有本事的小子。
  蚁多还能咬死象呢,要从他们府里把姑娘带走,可不是件容易事。
  待姑娘出了阁,男女两家都摆了酒,一直闹到深夜。
  林歇休养出了固定的作息时间,便早早回了榕栖阁。
  因这日府中人多,花园林子里那条小路专门派了人看着,以免外客误闯。
  任映南知道自己这位姑子是全家都疼着的,便亲自把人送了回去,看着院门合上,又细细叮嘱了小路上看守的人,这才回了宴厅。
  林歇回了自己的一方天地,梳洗换衣,才回床上,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林歇原先是怕毒发不敢擅动内力,即便是拔了银针也次次都被夏衍欺负,如今动了内力也无妨,她就毫不客气地反压了夏衍,骑在夏衍身上,双手抵在他胸口,说道:“以后你可就欺负不了我了,感觉如何?”
  夏衍笑着把林歇拉下来,咬她的唇:“你欺负我也是可以的,我不在意这个。”
  林歇拍了拍夏衍的胸口,痛心疾首:“曾经那个死活不肯碰我的夏常思哪去了,你快把他还我。”
  夏衍抓住林歇的手,带着她的手给自己宽衣解带:“要他干嘛,他又不能陪你练习。”
  林歇奇怪:“练习什么?”
  夏衍不安分的唇从林歇唇上挪开,一路贴着落到林歇的耳朵上,用叫人骨子酥麻的声音,低语道:“当然是练习练习,怎么洞房啊。”
  冬夜很长,夏衍就如同一个怕出错的学生,兢兢业业地拉着林歇“好好练习”,偏偏林歇如今的体能也好了起来,竟也陪着他,胡闹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了,老规矩_(:з」∠)_
  甜不甜!我就问你们甜不甜!(拍桌)
  ————
  谢谢30220341、二白白白白白白、36977609、Alice、FANCY 、A。n张潇文?六位小天使的地雷!(么一个=3=)


第80章 
  将近大半年的时间; 如白驹过隙; 匆匆而逝。
  在这大半年里; 朝堂内外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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