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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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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歇凭栏而坐,虽高处风大,但因喝了酒,身子有些热了起来,并不觉得多冷。
  夏夙叫酒楼备的是幽竹酿与临雪照。
  两种酒都是甘醇清甜,不易醉人。
  可当水似的喝了一个下午,再不醉人的酒也能叫人醺然。
  更别说还有人手欠将两种酒混到了一起,味道新奇,叫人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
  说好的晚上去逛街市,可等到最后,能站着出酒楼的人也不过寥寥几个。
  夏媛媛身子不好,昨夜又熬夜给林歇赶制了斗篷做生辰贺礼,因而中午吃饱后就在一旁睡着了,且一睡就是一个下午,躲过一劫不说,还睡得精神饱满,此刻别说去逛清平巷,便是把整个京城逛了都不在话下。
  夏夙则是天生的酒量好,此刻只见兴奋不见醉意。
  君鹤阳和夏衍就更没问题了,君鹤阳本就是交际能手,喝个酒不在话下,夏衍幼时行军,若遇到酷寒天气,也都是随着自己的父兄一块喝烈酒取暖,酒量是从小就练出来的。
  确定好还能去逛夜市的人,剩下喝醉的,都被君鹤阳安排了人和马车,一一给送回到了各自府上。
  夏衍替林歇系好斗篷的系带,盖上兜帽,并用手摸了摸林歇微红发烫的小脸。
  夏衍的手有些凉,才碰上林歇的脸,便让林歇主动靠过去蹭了蹭,红润的唇齿间发出了一声极低的,近乎呻。吟的轻叹。
  夏衍眼底微黯,低头在林歇耳边问道:“我送你回去?”
  林歇抬手覆上夏衍的手背,指尖轻挠夏衍的掌心,任性道:“不要。”
  喉结上下耸动,夏衍握住林歇作乱的手指,提醒她:“你醉了。”
  林歇摇头,告诉夏衍:“只在你面前,才是醉了。”
  每个人醉了的样子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会沉沉睡去,怎么也叫不醒,有的会撒酒疯,又哭又闹,还有的便会如林歇这般,只要克制住,除了稍显迟钝,其他反应皆如常人一般,但若不克制,便会自我放纵得一塌糊涂。
  夏衍只觉得喝醉了的林歇比清醒时还要难哄,便把人寸步不离的带在了身边。
  如夏夙所说,清平巷来了一支新的杂耍班子,趁着冬至来凑热闹的人也是真的不少,未免走散,他们并没有围去看杂耍,而是在挂满了灯笼点满了烛火的街市上逛了起来。
  从清平巷到隔壁靠着扶摇河的锣鼓巷,两条街道都是人声鼎沸。
  夏夙拉着夏媛媛去买了不少东西,她们身后跟着君鹤阳与夏衍离开酒楼前提早叫人从府上调来的护卫。
  夏衍则是专心带着林歇,给林歇买她想吃的想玩的,身后倒也跟着寥寥几个护卫,但主要的任务不是保护他们不被行人冲撞,而是帮忙拎各种林歇随口说想要,夏衍便给她买来的东西。
  林歇拉着夏衍到处乱窜,甚至还跑到结了冰的扶摇河上踩了几脚,被夏衍抱着腰给提溜回了岸上。
  最后众人集合,夏夙说锣鼓巷河岸的另一边很热闹,想去看看。
  君鹤阳提醒:“那边是伶遥巷,再过去就是花柳巷了。”
  夏夙不听,只看夏衍,还很懂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拉了拉林歇,诱哄道:“那边可比锣鼓巷还热闹好玩。”
  晕乎乎的林歇果然被煽动,朝夏衍道:“想去。”
  逛街逛到有点上头的夏媛媛也跟着附和:“我也想去。”
  花柳巷是烟花之地,伶遥巷则是中间地带。
  伶遥巷不如花柳巷那般叫良家女子退避三舍,可也是个不怎么安全的地方,虽也有女子过去那边游玩,可都是呼朋唤友、身边带着不少仆从侍卫的高门贵女,因为也就只有这等地位的姑娘,才能保证自己在那样的地方不被人冒犯。
  所以夏夙她们想去玩的话,并不是不可以。
  夏衍也信得过自己府上的护卫,便就同意了,只一点要求——她们决不能像刚刚一样到处乱跑。
  夏夙很干脆就应下了,可夏衍根本不信她的保证,直接看向夏媛媛。
  夏媛媛拉住夏夙的手臂,向自己亲哥保证自己一定会看好夏夙。
  林歇就不用说了,就算她想乱跑,也会被夏衍第一时间抓住。
  伶遥巷和锣鼓巷清平巷不同,因与花柳巷隔得很近,街上随处可见打扮花枝招展,走路摆肢扭腰的烟花女子,她们身边通常还会聚着嬉笑打闹的姐妹和言语轻佻的男人。
  但也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这样的放纵无忌,伶遥巷比一河之隔的锣鼓巷热闹多了。
  各色小贩叫卖不休,茶楼酒肆里头时不时便会传来哄笑呐喊声,沿河护栏上悬挂色彩艳丽的灯笼,衣着贵气的大家少爷吸引着烟花女子们的眼球与议论,矜持的贵姑娘们结伴在仆从簇拥下施施然走过街道,时不时驻足买些什么看些什么,端着的从容姿态亦叫那些沦落风尘的女子艳羡嫉妒。
  喧闹传来,夏夙全然忘了自己承诺过什么,拉着夏媛媛朝人头攒动的地方去。
  君鹤阳与夏衍连忙跟上,林歇这会儿倒是最乖的那个,一直被夏衍紧紧地拉着手带着走。
  走到前头才知道这里竟是摆了一个高台,高台旁放着数不清的弓箭,高台面朝河畔另一侧,遥遥望去,能看到河畔另一侧悬着许多干草团起来的靶子。
  那些靶子并不固定,每一个都随着风胡乱晃悠。
  夏夙很快就打听清楚了情况,说是射箭的比试,魁首可与醉春楼花魁春风一度,次位可得一条络纱缝制的发带,第三名则能拿到一枚样式精致华丽的金簪子。
  络纱产地偏远,便是运来京城也多是进贡给皇室贵族享用,寻常游戏能用络纱缝制的发带做次位的彩头,也算叫人稀罕了。
  夏衍等人原只是看热闹,夏夙倒是技痒想去试试,被夏衍硬生生给按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林歇慢了半拍才说道:“想要络纱。”
  夏衍一愣,想了想道:“母亲库房里存有几匹,等回去了,我叫人送去给你。”
  林歇摇头,说:“想要赢来的。”
  于是夏衍看向君鹤阳,对他说:“替我看着她们。”
  竟是一副要上场的模样。
  君鹤阳一言难尽地应下了,只觉得北宁侯府这位大姑娘可真是了不得,硬生生把夏衍这般的百炼钢化成了无所不依的绕指柔。
  夏夙则是跳脚:“刚刚还不让我去!现在却自己要去!”
  夏衍回头,想着有夏夙在,君鹤阳怕是看不住三个人,便对夏夙道:“那你也来吧。”
  夏夙欢欢喜喜踩着台阶,蹬蹬蹬地跟着夏衍跑上了高台。
  作为头一个上高台的女子,夏夙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瞩目与欢呼。
  原本还要再等等才开始的比试,也因台下众人迫不及待地欢呼起哄,直接开始了。
  今日的夏衍穿了件石青色的袍子,样式简单却带着难掩的贵气,在搭弓挽箭之时,又透露出了旁人所没有的独特气场,比试不过才开始,便不由自主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君鹤阳看着越发感慨,忍不住说了句:“真是好久都没见他这副模样了。”
  过了一会儿,身旁传来林歇的声音:“怎么说?”
  君鹤阳听着声音不对,转头去看,就发现原本怎么看都已经喝醉了的林歇正面无表情地朝着他,脸上不见丝毫面对夏衍时的笑意与迷糊,表现的如同平时一般。
  不,她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她平时总会浅浅地笑着,不会这样一点表情都没有。
  因为没了笑意,连带着那一双剔透的眼睛都显得暗沉了下来。
  君鹤阳知道那双眼睛是看不见的,可对上之后还是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三千字没发现断点我就知道这章字数又要超,但没想到会直接写到五千六,评论区的诸位你们是会咒术吗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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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巫妖、紫月、張柒、甜超叫你看日常、25756517、夜Eleven六位小天使的地雷!(挨个亲亲抱抱)
  谢谢冷偌离小天使的手榴弹!(霸总壁咚将小天使困住,然后送上我亲手做的水果沙拉)


第51章 
  那惧怕来得突然,如一只细足的小虫; 悄然爬上背脊; 在刹那间叫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有那么一瞬间; 君鹤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林歇?”
  林歇这回反应倒是没那么慢了,她回道:“你说。”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甚至没有故作高傲地把尾音拖长,却如同在说“我允许你提问”一般,带着轻描淡写的恩准。
  这是一个俯视的发言角度,很容易让听者感到不快,特别是在谈话对象还是康王世子的情况下; 就更显得自命不凡了。
  然而现实就是; 君鹤阳非但没感到冒犯,反而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因为他感觉不到丝毫的违和; 也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眼前的林歇感到陌生; 甚至还蠢到开口去确认对方是谁; 此刻林歇让他说;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 说“我刚刚差点没认出你”吧?
  听起来太蠢了。
  于是君鹤阳便用最开始的话头,岔开了话题。
  只听他无缝衔接了一句:“常思他以前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模样。”
  语调自然,仿佛他们一直就在讨论这个,并没有出现他突然犯蠢认不出林歇的事来。
  林歇果然就被带过去了:“他以前……是怎样的?”
  君鹤阳慢慢适应了和平时有些不同的林歇,对林歇说道:“他以前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
  林歇无法想象; 性格沉稳寡言的夏衍,和性情飞扬、爱热闹又爱到处交朋友的君鹤阳……一样?
  君鹤阳替林歇慢慢捋:“你想啊,他出生那会儿先帝还在位,姑姑又是嫡出的公主,就算被先帝下旨夺了公主的身份,那也是实打实的血脉,光说出生,整个京城上下,也就他那两个哥哥可以压过他去,便是当时的皇子……”
  君鹤阳压低了声音:“无论是废帝还是当今,可都是把他当成了亲外甥来讨好的。”
  说完这句君鹤阳又恢复了原先的音量:“后来先帝病重,局势乱七八糟,先帝就更是倚重作为纯臣的姑父了,当时那些个争来抢去的皇子们也知道先帝的底线,因此谁都不敢碰镇远将军府,唯恐把先帝给气着,一道旨意下来就彻底无缘大位了。”
  “你说那会儿先帝要是早早就把诏书给颁了该多好,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君鹤阳感慨了一句,然后接着说回正题:“而且常思还比他那两个哥哥厉害,学识好,习武的天赋也高,自然是受尽了瞩目与赞扬的。”
  “你说,就这样长大的常思,那脾气还不得和我一样?不,是比我还随心所欲,天天闯祸。”
  林歇以沉默表达了自己的不信任。
  君鹤阳:“你也别不信,你想嘛,他的字是什么——常思,姑父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个字?就是希望他少惹祸,别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结果可倒好,经过‘常思’,他惹祸的手段是越发高超,都快成京城一霸了,这才十二岁就被姑父扔到了军营里,祸祸敌军去了。”
  “那会儿虽然是废帝在位,可废帝起初对镇远将军府还是很器重的,也是到了后来……”君鹤阳叹气。
  林歇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废帝继位后的第七年,将军府惹了废帝猜忌,镇远军由原先的二十万被裁撤至十万,并被派往边境驻守。
  再后来……
  一旁的夏媛媛突然出声,接了君鹤阳的话:“后来大哥二哥走了,三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林歇微微低头。
  那年,夏衍十六岁,亲手把自己两位兄长的尸骨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带回了军营。
  无论过往如何的性情飞扬少年意气,经过这么一遭,不可能半点改变都没有。
  君鹤阳这才反应过来夏媛媛还在边上呢,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朝着夏媛媛连声道歉。
  他也是被林歇刚刚那一吓给吓糊涂了,竟忘了夏媛媛就在一旁,还当着人的面说了这些旧事。
  夏媛媛摆摆手,甚至还很体贴地和林歇说了句话,来缓和气氛,好叫君鹤阳不那么尴尬:“我还曾苦恼呢,三哥如今这么闷的性子,若是没人喜欢讨不着媳妇可怎么办,谁知遇到你,他就全然不同了。”
  夏媛媛笑着说道:“很久没见到这样的三哥,我挺开心的。”
  君鹤阳还在懊悔刚刚的失言,此刻便一个劲地顺着夏媛媛的话说:“就是就是,这些年除了军中之事,少有他在意的,对了,常思那只狸奴你收到了吧,他当初只说要找摸着舒服的,不拘是什么。我还觉得这份礼物太简单了,谁知道他找了一大堆兔子狗的全扔到军营里去了,说是胆小的不要,怕血的不要,怕他的也不要,最后挑来拣去,可算让他找到一只粘人粘到缺心眼的狸奴,就算夏衍刚进林子里杀了只凶兽满身血呢,那小狸奴也敢往他身上爬。”
  夏媛媛果然被逗笑了,君鹤阳也松了一口气。
  林歇站在他们两个中间,慢慢消化刚刚听来的事情。
  他们说话间,台上的比试已经过了好几轮,台上的人也不像原先这么多了。
  林歇看看不见,听又听不清,和身边专注高台的人不同,她基本就是在干等着比试结束。
  君鹤阳看她无聊,便就陪她说了几句话。
  所以君鹤阳能广交好友不是没道理的,他总能在意身边的人的感受,并给予帮助。
  只是两人终究不熟,唯一能聊的夏衍又因为刚刚的话导致君鹤阳不太敢碰。
  没聊几句就有些聊不下去了。
  直到君鹤阳说这京城里就没他不知道的事情的时候。
  林歇突然问了他一句:“你知道君葳他们在御书院的情形吗?可有人欺负他们?”
  君鹤阳一愣,虽然不解林歇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答了:“听说过一些,御书院毕竟都是皇亲国戚,他们二人的母亲是长公主,那些走一步想十步的人精自然是不会得罪他们俩的,就是……”
  “就是什么?”
  君鹤阳:“太子对他们颇为不满。”
  当今的嫡子都被废帝杀光了,剩下寥寥几个庶出,资质一般,但许是被先帝不立太子的行为坑害过,当今刚登基那年便从庶子中寻了个还算可以的,立了太子。
  只是这位太子一朝登天,心态难免失衡,不过半年就因折辱命官被废了,现今这个太子是第二任,有了前车之鉴难免小心翼翼,只是压得久了,终究还是会爆发的。
  正巧君葳姐弟就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这位太子在御书院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因哥哥当了太子就骄横跋扈,她见哥哥欺负长公主家的儿子,她便去欺负长公主家的女儿。
  因身份上的差距,君葳姐弟两个在最开始吃尽了苦头,终于在某次骑射课上,骄横的太子之妹恶意激怒了君葳的马,导致君葳落马跌伤,被送回了长公主府。
  没人知道那天君蕤回府后,姐弟两个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在那之后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太子之妹因伤了君葳,被书院里其他皇室女状告,太子为其妹出头,却不小心捅破了他与御书院内好几个表姐妹有染的丑事。
  与太子有婚约的首辅之女意外得知丑闻,闹着死活不愿嫁,导致事情传到陛下耳中,使陛下大怒,也让太子至今都还被禁足东宫。
  君鹤阳聪明,猜出了其中关窍,也知道君葳姐弟俩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因此看似是八卦了一番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但其实是把君葳姐弟俩如何反击太子的事给说了。
  林歇自然能听懂,并就着君鹤阳的描述细细回想,将这些事情与龙凤胎写给她的那些信件对上,发现其中有不少细节竟是丝丝相扣,只是隐去了一半的实情罢了。
  君葳受伤的事情信中也有提,但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也不曾说是从马上跌下导致的。
  这两个孩子倒真是长大了。
  也不知从马上摔下来疼不疼。
  林歇想着,周身骤然响起一阵欢呼。
  原来是比试到了最后,台上只余五人,其中两个便是夏衍和夏夙。
  夏衍的本事几乎可以说是碾压全场,一边高楼上坐着的魁首彩头——那位醉春楼的花魁早已是将目光粘到了他身上。
  花魁身边的姐妹们也是表面恭贺暗地嫉妒,但这并不妨碍花魁姑娘心怀得意,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拍着胸脯,故作惊怕地说:“妹妹可别恭喜我了,你瞧这位公子的臂力,只怕姐姐今晚是要好生受一番罪了。”
  那些个表面姐妹咬碎了牙,只觉得老天不长眼,竟然叫这贱货捡了个大便宜,那高台上的公子一看便知非富即贵,模样又是个沉稳可靠的,若能引得他沉迷流连,没准还能求他给自己赎身。
  夏夙与另一个男的排在夏衍之后,两人不分上下。
  眼看着魁首之名已成定局,台上能争的只剩次位和第三的排序。
  可谁知在最后几轮,夏衍接连脱靶,他也毫不掩饰自己放水的举动,每一箭都能越过靶子射到后面一栋屋子的墙上,还每一箭都能把上一箭劈穿,导致他每次脱靶,反而迎来了阵阵叫好。
  高楼上原还各种嬉闹的醉春楼姑娘们顿时就都安静了下来,那花魁更是睁大了眼睛满目的呆滞。
  最后一轮,那与夏夙一块追上夏衍的男人朝着夏衍怒道:“你是在瞧不起人吗!”
  夏衍没搭理他,只是最后一箭碰到了夏夙射出去的那一箭,随后又稳稳落到房屋墙壁上,把上一箭扎穿,而夏夙那支箭则因为夏衍那一碰,落点比那男的还要准些。
  夏夙,魁首。
  夏衍,次位。
  那个男的,第三。
  震天的欢呼声中,君鹤阳的笑声被彻底掩盖——对对对,这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夏常思,就算让,也能让得这么嚣张跋扈。
  被让的夏夙都气得要摔弓了,就更别说那个男的。
  然而夏衍根本不理他们,只看向一旁放着的络纱发带。
  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子将盛放着络纱发带与金簪子的托盘拿过来。
  其中端着络纱发带的女子想借着递交发带的机会挑逗夏衍,可没等她的手碰到发带呢,夏衍就提前把发带从托盘上拿走,下了高台。
  众目睽睽之下,他走到林歇面前,直接便将发带放到了林歇手中,还说道:“拿着玩,不许戴。”
  他也是发带差点被那个端托盘的女子碰到才想起来,毕竟是出自这里的东西,看着干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用过,果然还是回去之后,把母亲库房里的络纱送去给林歇好了。
  此景入目,高楼内的寂静也被一声内容看似怜惜,实则充满了嘲笑的声音给打破了:“看来那位公子,是早就心有所属了,倒也好叫姐姐免了受罪,毕竟得了魁首的,是个姑娘。”
  说完,高楼上便响起了一片银铃似的娇笑。
  那花魁死撑着表情不愿叫人看了笑话,目光却不受控制死死盯着楼下。
  只见那拿了发带的姑娘像是个傻的,接过发带后呆了许久才有动作——
  她似乎是让那公子伸手,并在握住了那公子的手腕之后,把发带的一头,牢牢绑到了对方的手腕上,随后又将另一头朝自己手上绕,只是单手不太好绑,显得动作有些笨拙。
  果然是个傻的,做出来的事情也是这么傻里傻气,等那公子反应过来,定会觉得丢人,制止她用发带把两人的手绑在一块。
  花魁心里想到。
  果然,那双拿起弓箭好看极了的手动了,他从傻姑娘手中抽走了发带,然后……
  然后帮着傻姑娘,将发带另一头绑到了她的手腕上。
  撕拉一声,是她手中的帕子,被她给撕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带的长度设定是一米五到两米左右(一脸严谨
  二更在晚上,可能会比较晚。
  ——————
  谢谢巫妖、清笙笙两位小天使的地雷!(抱住么么么么么)
  谢谢冷偌离小天使的手榴弹!(抱住么再来个少女式原地转圈,裙摆飘起特别美那种)


第52章 
  络纱很轻很薄,即便是折叠了两层后缝制成发带; 依旧是半透明的。
  但这样的布料却意外的有韧性; 不易被撕裂损坏,摸着还又凉又滑。
  林歇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曾在课室里听人说起过的阴楚暑衣; 若是能用络纱做纱衣,夏天一定能很凉快吧。
  林歇不着边际地想着。
  “好了。”夏衍替林歇将发带另一端绑到了她的手腕上。
  林歇摸了摸,对绑在手上的发带很是满意,然后便被夏衍握住了手。
  一旁的君鹤阳看着因为夏衍回来而又再度笑得一脸迷糊的林歇,突然就有些怀疑刚刚那个面无表情的林歇是不是他眼花看错了的产物。
  于是他便去问了夏媛媛,夏媛媛摇头:“我没留意。”
  当时听到君鹤阳说起往事,虽然言语之中表现得不明显; 但心里多少还是有所触动的; 也难免因此湿了眼眶,便一直有意将脸偏开,故而也没注意到林歇当时的模样。
  随后夏夙也从台上下来了; 满脸的憋屈。
  一个名不副实的魁首; 一件与她无用的彩头; 不憋屈就怪了。
  第三名好歹还有支金簪子呢。
  随后也有人来问夏夙关于魁首彩头之事; 来问的是个打扮艳丽的半老徐娘; 听说是醉春楼的老鸨。
  那老鸨一来便是笑脸盈盈,身后还跟着他们醉春楼的花魁。
  老鸨知道能来这儿的姑娘必是有点背景的,因而也不敢态度不敬,只说这彩头若是不领了去,难免叫人说他们醉春楼不讲信用。
  还说夏夙若是享用不了; 让与他人也是可以的。
  说完,那花魁还盈盈一礼,确定自己的举动使得众人都朝自己看来,才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朝着早就看好的方向抬起。
  预想中,男人因自己的面容而惊艳愣神的期盼落了空,只因那个方向站着的夏衍发现林歇的手有些过于的烫了,正在低头询问林歇可有哪里身体不适。
  花魁神色一僵,在场又没哪个是傻子,自然一看便知对方打得是什么主意。
  夏媛媛当下便有些不快,夏夙更是直接开口道:“你们醉春楼与我又无半分瓜葛,你有没有信用与我何干,怎么,我不想要你们还要硬塞过来不成?行啊。”
  正气头上的夏夙扬声叫了身后的护卫,立刻便有人应了。
  她道:“这彩头本姑娘领不了,你们谁有空的,替姑娘我分担分担。”
  说完也不见那群护卫哄笑,一个个安静得叫人害怕。
  老鸨一见这些护卫的反应,便知这群护卫不是平日里常见的纨绔子弟带出来招猫逗狗镇场面的普通打手。
  原先她会来,也不过是因为花魁的央求,且夏衍一行看着阔绰,像是第一次来,若能借此将人勾到花柳巷的醉春楼去,成了熟客,倒也不算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此刻反应过来是惹不起的人,又招了人不快,自然是要好生致歉的。
  只是那醉春楼在花柳巷有点名头,身后更有贵人做靠山,因而老鸨道歉时就带出了人来,既是希望他们能看在贵人的份上饶了她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也是在不着痕迹地仗势,希望能捡回几分颜面来。
  毕竟那位贵人可是皇室,王爷家的儿子呢。
  只是她没想到,她面前站着的五个人听了之后反倒议论了起来——
  “谁?”这是夏夙,言语中不带丝毫敬意。
  “七皇叔家的。”这是对自家人无所不知的君鹤阳。
  “纪王家的?怎么没印象呢。”这是对皇室中人多少有些了解的夏媛媛。
  君鹤阳:“外室出的庶子,七皇叔家的那位堂兄前阵子领了差事去了闽川,七婶不放心跟着去了,许是七皇叔觉着家中无人太过清寂了吧,就把这庶子接回家去了,估摸着等七婶回来,有得闹。”
  便是不爱与君鹤阳说话的夏夙都不得不叹一句:“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他们这边随口聊着,那边老鸨却是开始颤抖了起来,连着她身后的花魁也都低下了头去。
  不怪人人都想往上爬,只因这便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
  你口中的仰仗,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最后等他们聊完了,那老鸨才敢开口,这回的话倒是比先前的道歉有诚意多了,也不敢再开口纠缠他们。
  麻烦退散,夏衍等人又往回逛了一路的伶遥巷,待到过桥回锣鼓巷时,天空下起了雪来。
  起先还是小雪,慢慢的雪越下越大,他们便雇了马车来,夏衍送林歇回去,君鹤阳与那群护卫则是送夏夙与夏媛媛回将军府。
  夏衍倒是想叫君鹤阳先回去,君鹤阳不听:“我就送一送,反正你们将军府离康王府也不算远,没事的没事的。”
  说着就把夏衍赶走了。
  夏衍本想找匹马来跟着马车,谁知道林歇借着手上绑的络纱,硬是将夏衍给拉上了马车。
  车夫扬鞭,马车内夏衍摸着林歇还很烫的小脸,问:“不怕被人看见?”
  “先前上车的地方又没人,待会下车,你别出去叫门房看见不就行了。”林歇往夏衍那蹭了蹭。
  夏衍见林歇想挨着他,就干脆把人抱到了在自己腿上。
  先前夏衍问林歇手怎么会这么烫,林歇说是因为喝了酒。
  她每次喝酒都是这样,且热过之后便不会那么醉了。
  夏衍虽然相信林歇的话,却也还是担忧,就一直握着林歇的手不放。
  林歇拆了络纱,抓着夏衍的手往自己袖子里探,让那双因为有老茧,摸起来会有些痒痒的手掌顺着自己的小臂往上摸,并告诉他:“也不止手烫。”
  夏衍感觉到了,林歇的整个身子,都是烫的。
  林歇见夏衍不说话,就问:“再想什么呢?”
  夏衍:“在想……雪下得这么大,明日也许不用去书院。”
  林歇这回反而迟钝了,呆呆地看着夏衍,所以呢?
  夏衍低声在林歇耳边道:“要去我那吗?”
  林歇不知道被摸了哪里,突然“唔”了一声,身子也跟着绷紧了,过了一会儿才颤声应道:“好。”
  但林歇必须回一趟北宁侯府,好让门房去回禀了萧蒹葭,让萧蒹葭知道她回来了。
  林歇下马车时差点就因为腿软摔了,还是过来接她的三叶扶住了她。
  三叶一摸到她的手就知道:“喝酒了?”
  林歇:“喝了点。”
  三叶撑着伞带着林歇往回走,快出林子的时候,林歇和三叶说了待会她要去将军府的事。
  三叶:“什么?”
  林歇语气寻常:“估计得明天才能回来,你想法子把半夏糊弄过去。”
  没等三叶说什么,她们便出了林子,等了许久的半夏迎了上来。
  半夏说去给林歇烧洗澡水,林歇不想夏衍在外头等着,就说今日乏了,明早再洗,便早早回了屋。
  屋内放着小猫被送来时一同送来的篮子,篮子里被半夏用各种边角布料给填得软绵绵的,还放了一个有些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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