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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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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凤仪宫中依旧是灯火通明,殷虹璀璨……
按照天熙内廷的宫规,帝后新婚的前三天之内,皇帝都必须驾临凤仪宫,与皇后行合卺之礼。日后,每逢初一、十五等吉祥的日子,皇帝也要到凤仪宫中来过夜。以彰显帝后恩爱和美,早日为皇族诞下正统的嫡子。
凤仪宫的丹陛上铺了红驼毛毡花毯,左右女官搀扶着皇后下轿跨马鞍,入殿内安坐富贵百子帐。厚厚的红喜龙凤褥上面撒着一些花生桂圆等喜庆吉祥之物。
安茉葭悄悄松了一口气,真是累呀!
皇后的宝冠太重了,她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汗浸浸的,接受了一天的跪拜,她双腿也是绵软无力。好不容易将一系列的喜庆礼仪都完成了。下一步?她的脸微微发红,下一步就是洞-房了。
安茉葭打量着这处宫殿,处处富贵精致,奢靡豪华,彰显着皇族的尊崇和华贵。杨氏皇族很重视她这个儿媳妇,一切都用最昂贵的物品。殿内的窗扉半开着,隐隐有夜间的风儿透窗而进。龙凤床前的金黄纱幔漂漂拂拂,渲染了寝殿内迷迷茫茫的。
皇后拉拉身后那长长的裙裾,心中念到,这里便是她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了。
侍寝宫女走进来,福下身子通禀:“启禀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她不由挺直了腰身,内心微微紧张。她听到他的脚步声逐渐走近,一片云龙纹紫红色纱袍出现在她视线中。她慌忙跪拜,垂下眼睑,低眉顺目。
只听,耳边一个清冷的声音言道:“皇后不必多礼,起来吧!”
她抬眸望去,皇帝换了便装喜服,头上戴着梁通天冠,眉目间的冰凌显得异常平静,叫人心生寒意、无法亲近。今天是他们大婚的喜庆日子,他一直保持着皇帝的尊严与疏远,实在叫人难以琢磨?
专事婚庆的嬷嬷们送上很多祝福之类的话语,长长的一大串,无非是帝后和睦、早生龙子等。安茉葭听着颇为羞涩,皇帝依旧是沉静如水的神态,叫人觉得他高深莫测。
侍寝礼仪嬷嬷端送上双杯云龙盏,笑着言道:“恭贺皇上与皇后娘娘百年好合,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请皇上与娘娘满饮此合卺酒,永结同心,鸾凤和鸣。”
闻言,皇后面色一羞,眸光轻柔如春水温柔。她玉手端起酒盏,正想与皇上行那交杯之礼。
然,皇帝没有什么反应,眼皮儿也不曾抬一下,直接拿起酒盏,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众人瞬间都呆在那里,皇帝的举动显然不合规矩,夫妻之间的交杯酒怎么能如此喝呢?他应该
与皇后手臂交叉,亲密贴紧才能饮酒。然,人家是皇帝,谁敢来教训他不守礼仪。
皇后一脸的难堪,举着酒杯的手不知所措。眼看着,皇帝已经坐下来了,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她不能一直干站着,只得默默无声的自己吞下那一杯苦酒,这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是不太会喝酒的人,白净的皮肤因酒更加泛起红云。
侍寝礼仪嬷嬷笑着送上一盘合-欢圆子:“请皇上和娘娘同吃合-欢圆子,喜庆吉祥,早生龙子!”
皇帝便蹙了眉,不耐烦的言道:“哪里来的那多般规矩?朕不饿,你们都退下吧!”
皇帝既然发了话,众人不敢再迟疑,行礼之后悄然退下。皇后从娘家带来的宫女们略感担忧地看看皇后,这皇族的婚礼不同于民间习俗,自然没有人敢来闹什么洞房。全然看皇帝的心意行事!
寝殿内只剩下了杨熠和安茉葭,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显得异常尴尬。他们二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以往在安国公府中见过几次,但是从来不曾说过话,更加谈不上有多么熟悉。
皇后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以及才学还是颇有信心的,谁人不知道安茉葭乃是天熙贵女中的第一人。以往,她听闻皇帝是个喜好美色的风-流天子。
他既然好-色,她便有自信拿下皇帝的心。
☆、第二百七十三章 请相信你男人
寂夜深深,宫灯高悬,四下里静悄悄的。喧嚣热闹一整天的天熙内廷平静下来,如同一只沉睡千年的夜枭。
稍时,凌花窗外一排巡夜的宫人举着灯笼穿过走廊,微弱的烛光在檐下微微颤动。低沉的更鼓零零散散敲击了几下,声音延伸回荡在偌大的宫廷中异常空旷。
昶蕞蹑手蹑脚地吹灭了寝殿内的若干个烛台,只留下角落中的一盏琉璃夜光灯。
昶蕞趋身,低声地问她:“六品还有什么吩咐?是”
“无事了……”床那一边儿,传来女子轻哼的一声儿。
昶蕞体谅地说着:“那奴婢就告退了,时辰不早了,六品好好休息!”
她带有惋惜的目光看看床上的情形。帷幔几重重,窥不见里面的女子。她暗暗摇摇头,苏六品的心情很难受,她眼圈熬的都黑了,这种事情谁都无能无力。今夜,又将是一个难眠之夜。然后,她悄无声息的退下,轻轻关好殿门。
雕花芙蓉的八窍香鼎,鼎中香烟袅袅…堕…
夜半时分空气有些闷闷的,床头的纱幔飘飘拂拂轻得像一场梦。殿内的灯火杳杳着,映出小片小片昏暗的阴影。
苏离兮躺在幽暗的帘幔之后,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鸳鸯绣枕上。她穿着一条浅绿织锦的睡袍衣,雪白的皮肤衬得尤为苍白。她的心里一片迷茫!强颜欢笑的模样,应付了一整天却是很困乏了。原本以为倒下来就可以睡着?奈何,翻来覆去的也无法进入睡眠。
苏离兮的手指尖儿轻轻抚摸着身旁空出的枕头上,前几天的夜里还躺着他,今夜他便成了别人的新郎。昏暗中她屏住了呼吸,被褥间似乎还残留着龙诞香的味道,无端端饶人心神。
她无望的眼神看向窗棂那边儿,天边一弯晕月孤独悬挂于半空,有种清冷玄妙的意境。淡雾茫茫的夜色中远处城墙巍峨,像浓得解不开的黑色乌云,无形中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扣下来。
都这个时辰了,皇帝和皇后现在做什么呢?凤仪宫中定然是喜庆洋洋,按照规矩该是行了合卺礼。他们会一同喝下交杯酒,一同吃下合-欢圆,情意绵绵中相扶着坐在床沿上。
想着、想着,苏离兮的心越加沉淀下去。心爱的男子正搂着别的女人在床上翻滚着,他会不会轻吻她?就如同亲吻自己一般?他会不会喃喃的爱语?就像曾经哄骗自己一般。
苏离兮的心从来没有这般嫉妒过,吃醋过,难忍过,油煎似的难熬。混沌和伤情包裹住她,连抬手都显得费力……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想得很开,那个纨绔男子又不是第一次拥有别的女子。然,夜色越深沉,她就越是惶恐难受。
这一次是不一样的,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二人,只有安茉葭才配与他并肩而站。脑海中,颠来倒去全是他与皇后滚-床单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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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鹅黄娟纱窗外是一片星辉,偶尔响起虫袤的鸣叫……
安茉葭抬眼悄悄看向皇帝,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她一个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这种情况下,是不是男人应该主动一些?她低头看向自己华贵的裙摆,上面用金线姣红丝绣着精致的凤凰,在洞房花烛的照射下异常的美丽华贵。
她向来是个心性高傲的人,这天下女子至尊的皇后位置算是正合着她的品性了。她信手捻起腰间的九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在手心里无聊的揉捏着,犹如此刻坎坷不安的心。
寝殿东首桌案上摆着一尊小巧九龙戏凤金铜沙漏,水晶罩子中的细沙缓缓地流淌着,时光正一点一点的消磨着。硕大的双龙金烛上火苗跳跃着,正所谓***一刻值千金,她的洞房花烛夜为何如此寂寥?
也许,别人花烛夜都是这样的,毕竟是两个不熟悉的男女在一起相处。今后的日子很长、很长,他们有一辈子要相处。坐在那里的英俊男子,便是她的夫君了!
她想起前几日宫中教养嬷嬷的房中教诲,侍奉皇帝必须是尽心尽力的。那些画卷上一个个令人羞耻的姿势,让她面红耳赤、心脏狂跳。然,这是她的义务,每一个天熙朝女子嫁人之后都应尽的义务。
安茉葭心绪有些纷乱,出嫁前婶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怀上龙子。贞妃妹妹虽然得宠,奈何身子太弱总也怀不上,竟然叫一个刘美人和慕容君梧抢了先。南郡安氏和皇太后娘娘,都万分期待着她的嫡长子呢!
皇帝无聊的干坐了一会儿,手指间缓缓抚摸着帝王绿的扳指,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冷峻的面容上无喜无悲,薄薄的唇微微抿着。
安茉葭意识到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那男人毕竟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她心性再高,也高不过皇帝去。
皇后微微侧身,温婉地言道:“皇上,让臣妾侍奉您安寝吧!”
正在这时,皇帝突然站起来言道:“时辰不早了,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天累了一整天,皇后你自己早点安歇吧。朕有空
tang再来看你!”
言罢,他竟是毫不留情站起来,朝着一旁的侧门走去。
安茉葭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她无比震惊地看着皇帝的背影,今夜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呀。
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她做错什么了吗?她说错什么了吗?
安茉葭身子摇晃了几下,强忍着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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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淑阁,夜色如同化不开的浓愁……
苏离兮侧过身子躺着,深深叹了口气。别想了、别想了,求你快点睡着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日子长了就会慢慢认了命,这个时空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何况是万乘之尊的皇帝陛下。早知道爱上他如此痛苦,她便会让自己心如止水。可她能控制自己的心吗?
真是活该!既然做了小三、就应该有做小三的觉悟!
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住苏离兮,她忽然觉得很是委屈,将脸颊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掩着嘴细声啜泣着。左右这里没有人,哭一哭也好散去心中的郁闷。
压抑而低沉的女子抽泣声,漂浮在寝殿的半空中……
哭着、哭着,她的脑袋晕晕的便迷糊了,终于有了睡意袭来。
半夜里,仿若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风儿吹动着衫袍。她朦胧间眯着眼眸,看见床边站着的高大影子,她还来不及清醒过来,那男子的影子便在床沿坐下来,带着湿意的手指温柔地落在她的额头上。
“傻丫头儿,哭什么哭?眼睛都肿了!”男子柔柔的目光透过浓密睫毛溢出来,落在她稍显浮肿的眼睛上。
苏离兮猛地睁大了眼眸,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言道:“你?小九,你不是应该在凤仪宫……”
他含笑问着,眼眸里是淡淡的戏弄:“哭成这样,可是想朕了吗?”
眼前的男子,英挺的眉,深邃的眼,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不正是皇帝杨熠吗?他换了一身的便装,可依旧是大红的喜袍,标志着他今天新郎官的身份。浓艳热烈的红色被他穿的如火如荼。
苏离兮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嘴角微微抽了两下:“你、我…你怎么能现在过来?…”
皇帝丢下新婚的正妻,跑到她这个小三、小四、甚是是小十几的房间里来?她们这些奴婢女子侍奉是不能超过一个时辰,皇妃们是半个夜晚。而皇后却是拥有一整夜的元妻呀。何况,今天是帝后的洞房花烛夜!
苏离兮的心情有些感动,更有些愧疚,还有些莫名的伤感。安茉葭其实挺可怜的,她是水屹的亲妹妹呀。自己曾经想要保护她、关心她、爱护她,可转眼儿却抢了人家的丈夫,实在是太矛盾了,自己是不是有些无耻?
苏离兮怯生生地问道:“小九,你跑来这里,皇后娘娘可怎么办?”天下间,任一个女人都受不了吧?
杨熠看了她一眼儿,似乎能看透她一颗矛盾的心:“朕的事,你少管!怎么?你不会是替安水屹心疼他妹妹吧?”
苏离兮顿时语塞……这男人洞察人心的本事向来厉害,只一眼儿便能看出她心中的纠结与不安。
皇帝却是懒得多说,他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熟悉,不以为意地丢了靴子,再将外衣褪下,将她往里面推了几下:“往里躺,给朕挪点儿地方!”
他躺在她的身边,意态慵懒的轮廓仿佛逆光的剪影,半带朦胧地镌刻在她迟疑的瞳孔里:“别胡思乱想了,睡觉。朕今天累得不轻!”一天的繁琐礼仪,他也吃不消呀!
他累得不轻?苏离兮眼珠转转儿,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们这么快……”
看到他厉光一闪的眼眸,她的音调却是逐渐变怯懦:“这么快、就完事了?”这话儿刚刚出口,她脸上便火辣辣烧起来。不是说***苦短吗,皇帝在新婚之夜跑出来了。
昏暗中,杨熠半眯眼,有种居高临下的盛气:“苏离兮,你真的这么好奇?要朕给你讲讲洞房的细节吗?讲讲朕是怎么睡她的?”
她的眼眸立刻委屈起来,盈盈的泪水缓缓溢满了眼眶。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听。他们果然是在一起滚传单了。前一刻她还对安茉葭心疼内疚着,这一刻又伤心的不得了……
“唉……”他挽住她的腰肢,抹去她的泪水:“你这个小笨蛋!”
她气恼起来,狠狠地拧着他,一下一下地拧着他,像一只愤怒的小猫般抓他、拧他、咬他。彷如只有这样了,才能感觉他的存在,感觉他还是属于自己的。
那男人竟是一声都不吭,任由她掐拧着,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她咬着他的胸膛,呜咽着说道:“我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可我不想你碰她、我不想你碰她们,我一想到就难受!”
他委婉地言道:“丑丫头,朕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相信朕,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这样的事情,今后还有很多,
朕要你心里明白一点,无论你听到朕去了谁的宫里过夜,听到朕又睡了哪个女人,全都不是真的。”
“朕不想每一次来,都要向你解释个不停,朕不想为了这些事情烦恼,不想和你吵吵闹闹。苏离兮,你就不能相信你男人吗?”
她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肩上蹭了几下眼泪:“小九、小九,我心里憋的难受!我怕你不要我了,怕你不爱我了。”
她在他的怀里使劲嗅了几下,清新又干净的味道,似乎真没有没有其她女子的味道呀!
他声音沉沉厌厌的:“朕知道,你以为朕心里不难受?”
她的脸蹭在他的怀中,神态黯然,呢喃地言道:“我今天看到你们行帝后大礼,你和她并肩高高站在一起,冷眉冷眼的,我突然觉得你变得很陌生,距离我很遥远,你好像不认识我了?我心里怕的很。”
“呵呵……”他轻笑着,鼻翼在她柔发中嗅着:“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好吧,别吃干醋了,实话告诉你,朕没有碰她,一下都没有碰。朕从今以后、都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看,朕连洞房之夜都不要了,巴巴跑到你这里来,就是怕你这个笨脑袋瓜儿里乱想。”
她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你别骗我,我不要你和她们在一起,我会嫉妒的发疯。你如果不是一个皇帝,该有多好!”哪怕他只是一个平民,怀有一身的舞艺和才学,他们可以在一起静静地多自己的日子。
他一双黑亮的眸子望向他,仿佛能够摄人魂魄,他得意地说道:“苏离兮,你终于落入朕的魔掌了,嘿嘿!”
她凄凉地笑着,眼底是无边的荒凉。这个玩笑儿,一点都不好笑!
“朕向你保证!”他凝视着她,真诚地言道:“在朕的心里,你才是朕唯一的妻。给朕几年的时间,终有一天,和朕并肩站在一起的女人会是你!”
他低头小心翼翼吻她,勾勾绕绕撩拨得她气喘吁吁……
她躲闪着,喃喃语道:“你刚刚不是说累了吗?不要了。”
他腻腻歪歪的言道:“小东西,今夜若是不多做几次,做到你大声求饶,你怎么会相信朕没有碰别的女人?苏离兮,朕现在把洞房花烛夜给你了!”
她微凉的手指扣住他的后颈,妩媚婉转的承受着。以往倍感羞耻反抗的姿态,她现在也答应了,卑微的像个奴婢。不管他现在要做什么,她都愿意无条件的百般承受,真怕失去他呀!
她浑身都在颤栗,蜷缩起来,妖娆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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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内廷凤仪宫,远处的天边放了亮。寝殿内柔和的凤翼宫灯渐渐失去了光亮……
皇后按着额头坐了起来,微微蹙眉。隔着碧玉珠帘子见外间侍立着十几个宫女,悄无声息地站着,正等待侍奉皇后起床。
皇后厌厌地耷拉下眼皮,惘惘的言道:“你们都进来吧!”
安府娘家带来的大丫头紫潋,如今成了皇后的贴身大宫女,指挥着宫女们鱼贯而入,她们手里捧着金盆、金罐、清水、帕子、香胰、精粉等用品。
薄纱正红金霭霞帘子被掀起,紫潋微微的笑着:“皇后娘娘昨夜可安好?”
皇后将一只玉手搭在她的腕上,倦怠地言道:“扶本宫起来吧!”
紫潋拿过一件白绢的柔软中衣给皇后穿上,再双手奉上一条热气腾腾的帕子,给皇后敷了脸。安茉葭觉得脑袋清醒了一些。一番洗漱清洁,她沉着一张脸下了床,宫女们收敛着气息后退几步,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这位皇后娘娘是醒主子,很多人不知道她的脾性如何,越加万分小心的侍奉着。
皇后坐在镜台前梳头妆扮,专侍梳头的周嬷嬷进来跪下请了安,姿势显得很是恭敬。周嬷嬷的梳头手艺很是娴熟,她精心将皇后的三千青丝绾好了纂儿,再将两旁的细发丝绕成漂亮的花髻堆在纂儿,一手捻起小珠花往发髻上掖去。
皇后左右看看镜子,轻轻言道:“后边松散些吧,勒的本宫头皮儿发紧!”
“是、是!”周嬷嬷谦卑地答应着,手上的力道轻了又轻。
今天是皇后进宫头一天,头朝凤仪喜服依旧十分隆重。她身着一件正红色绣百鸟朝凤金锦绣华服,发髻上盘着九凤朝阳金丝累珠的凤冠,脖子上佩戴着红珊滴珠嵌赤金项圈,腰间垂挂着金璎珞百子福流苏带,纤细的手腕上套上龙凤绞金丝镯子。
紫潋由衷地赞叹道:“皇后娘娘真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
安茉葭嘴角露出一抹清冷的讥讽之笑,她这个皇后娘娘算是个什么?打扮的这么漂亮给谁看?
皇后端庄地坐着,慢悠悠地言道:“本宫是不是该去慈宣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侍礼宫女躬身言道:“好叫娘娘知晓,按照天熙内廷的宫规,皇后新婚前三天不必去向皇太后请安。后宫的妃妾们也不能来打扰您。意喻皇上与皇后新婚恩爱,早得龙子。”
安茉葭默默
念道:新婚恩爱、早得龙子?那纨绔皇帝半夜里跑的没了踪影。哼哼,天下有这么可笑的花烛夜吗!
她素来是个讲规矩,好面子的清高性格,自然不会违背宫规,更不可能将自己的苦楚讲给别人听。既然新婚前三天可以休息,那就好好歇着吧。顺便熟悉熟悉宫里的情况。
于是,皇后便摆了手:“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挤得慌,本宫看着觉得心里不清净,都下去吧!”
“诺!”宫女们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缓缓地退出寝殿。
紫潋端上一盆玫瑰花精水,皇后娘娘是大家闺秀,从小就有洁癖,在生活上是个极其讲究的贵女,对自己的一双细白手非常爱惜,每日清晨毕然细细养护手部之后,才会用早膳。这是在娘家时便养成的习惯,来到皇宫之后自然也不会改变。
皇后将十根儿细长白皙的手指浸泡入金盆子里,让花瓣和香精覆盖到手背上面。
她闭上眼睛,长长嗅着精油的清香:“皇上昨天半夜里离开,外面的人都知道吗?”
这件事情事关皇后的颜面,若是不小心儿传扬出去,宫里的妃子们指不定该如何笑话她这个皇后,新婚第一天就失去了皇帝宠爱。别人不会说道皇帝的错,只会嘲笑她这个皇后没本事,留不住皇帝的心。
只怕,皇太后娘娘也会对她失望呀。
☆、第二百七十四章 烦恼
紫潋小心翼翼地回禀道:“皇后娘娘您请放心,昨夜皇上是从凤仪宫的小侧门离开。除了我们几个人知晓,再没有外人了。皇上的龙辇车却没有走,一直停在凤仪宫殿门外,直到刚刚快天亮的时候才离开呢。其它宫里的人,都只当皇上是刚才离开的!”
皇后低头略有所思,她是一个心思剔透的女子,皇帝这样做的心意何在?他明明已经离开了,却将龙辇车停在殿门外不走,直到天亮?很显然是做样子给大家看的,他似乎也不愿意叫外人知晓?哼,大概是顾忌皇太后与南郡安氏的权势是?
皇后冷冷笑道:“你们都打听清楚了吗?皇上昨夜离开以后、去了哪里?”也不知是为了哪个女子才冷落皇后?
此时,殿内留下的两个宫女都是皇后的心腹,她问话就不用再避讳什么了。
紫潋回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查了很清楚了,皇上他没有去妃妾们的宫殿,直接就回了紫宸殿中休息。”
皇后微微点头,这还叫她心里稍微舒服一些,皇帝并没有去别的女人那里过夜。或许,他真的有什么紧急事情要处理?她是一国皇后,自然是个识大体、懂道理的女子。然,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连洞房花烛夜都不过了?
“不对!”皇后侧头思虑一下,又问道:“紫宸殿里是不是还养着三个御前宫舞伎?听闻她们是随身侍奉的。”
紫潋回答道:“是的!紫宸殿中的一所偏院子里,住有齐八品,张八品和苏六品。皇上进了紫宸殿,里面的事情咱们可就打听不出来了。紫宸殿里的宫人向来口风紧,花大把银子也撬不开他们的嘴!虽然也有安氏的人,但是却不能为了打听这些而轻易暴-露了他们。”
“嗯,本宫知道轻重。”皇后垂下眼帘,将双手翻过来侵泡,手指轻轻波动着水花儿,喃喃语道:“有一个苏六品,苏离兮?哼哼!”
安茉葭的脑海中不由回忆起那个抓蛇时,意气风发的娇俏小舞伎。她心中暗恨,这个背叛哥哥的溅人!她以后会慢慢收拾这个奴婢舞伎的堕。
紫潋言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奴婢早就打听过这个苏六品了。她前些日子是得了一些宠爱,但是现在已经失宠了。皇上之所以晋升她的品级,全都是因为她极力操持那个什么皇家歌舞大剧院,为皇帝挣些银两罢了。宫里的人都说,她不过是替皇上打理剧院的一条狗。”
安茉葭将双手从金盆子里拿出来,狗也好,宠伎也好,总之欺骗了她的哥哥,就不容放过了。
紫潋急忙奉上手帕子,皇后用帕子细细擦拭着手指儿:“知道了。现在,后宫里最得宠的女子是谁?”
紫潋言道:“是翔鸾宫的贞妃娘娘,和福禧宫的容妃娘娘。容妃娘娘出身慕容家族,她有孕不能侍寝,皇上每个月都会去探望她几次。贞妃娘娘就更加有脸面了,一个月之中,倒是有一半的时间在侍寝。宫里人都说,皇上待贞妃娘娘是不一样的情分!”
皇后对贞妃娘娘倒是没有什么可嫉妒的,那是她自个的亲堂妹,两个人自小感情就不错,常常住在一起戏耍。如今她们既然共同侍奉皇上,就更加应该相互携手帮助。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南郡安氏。
她安茉葭以前性子清高,只知道弄些诗词歌赋,赋情于山水书画。她根本不在乎这些权势和富贵,直到有一天,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安水屹,伤心的离开自己,去了北疆出生入死。她才知晓了一个家族的强大是多么重要。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所以,当二叔安国公和二婶来安郡王府中,规劝说她嫁入皇宫之时,她没有考虑太久就同意了。南郡安氏若是倒台了,她和哥哥安水屹都不得善果。
她心里并不爱那个纨绔皇帝,她这样做全是为了哥哥安水屹,期盼哥哥平安回来,为了让哥哥将来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她也必须坐上皇后的宝座,牢牢握住手中的权势,保护好身边的亲人。
哥,以前都是你保护妹妹。以后,叫妹妹暗暗守护着你!
安茉葭微微叹息一下:“嗯!本宫知道了,传早膳吧。”
“诺!奴婢这就侍奉皇后用膳。”
皇后刚刚要起身……
寝殿外的宫女通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皇太后娘娘派人来问安了。”
“噢?”皇后楞了一刻,随即言道:“快宣!”
一个中年的嬷嬷走进殿内,规规矩矩给皇后请了安:“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奴婢是慈宣宫里的司礼嬷嬷秦氏,恭贺皇后娘娘新婚大吉。”
皇后微微额首,典雅地问道:“你起来吧!皇太后娘娘可好?”
这秦嬷嬷很会说好听的话,当即笑着回道:“皇太后娘娘盼望着皇后娘娘进宫,不是一天两天了。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后她老人家心里欢喜的很呢!特别是昨日的帝后大婚,太后娘娘大赏后宫众人,人人都从得了好处,心里正感念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仁慈呢。”
安茉葭呵呵一笑,言道:“等过了这三天,本宫就前
tang去慈宣宫里,亲自侍奉太后娘娘日常起居,以尽孝道!你如今过来,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了?”
秦氏嬷嬷言道:“正是。奴婢奉皇太后娘娘之令,前来取皇后娘娘昨夜与皇帝行夫妻礼的元帕。”
皇后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昨夜只顾着生气,差点将这一茬给忘记了,她一时迟疑无语。她与皇上根本没有肌肤之亲,何来女子初-夜的元帕?这下子儿可说不清楚了,若是交不出这东西,杨氏皇族便会质疑皇后身体的贞洁,这将成为后宫里一个天大的事件。
宫女紫潋心中微微害怕,为难地看向皇后。
秦氏嬷嬷也感觉到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碍于皇后的尊严却是不敢开口催促什么。她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难道?不可能、不可能,决计不可能。皇后的贞-洁是经过一验、二验、三验的,决计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然,嬷嬷等了老半天,还是不见皇后说话?
那秦氏嬷嬷悄悄抬眼望去,发现皇后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只得继续言道:“皇后娘娘莫怪,不是奴婢多事,非要检验什么。这些都是天熙内廷的规矩,请您原谅老奴的鲁莽,皇太后娘娘那一边儿,还等着老奴去回话呢。”
说到这里,她不由侧头向龙凤喜床上瞄过去,那染血的元帕应该在床上吧!
皇后嘴角噙着轻淡的笑意,语气带着冰冷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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