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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天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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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松手。”
和田才反映过来松手。
这是来调查自家娘娘,采宁狠狠的吸着鼻子道,“是长宜公主。”
“为什么要像长宜公主?”什锦猜肯定是猜到了。
采宁不肯说了,刀架在脖子上,才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娘娘的吩咐。”
“有没有长宜公主的画像。”
“没有,娘娘让我们看过后,就吩咐烧掉了。”
“你们看的画像哪里来的。”
“娘娘画的。”
什锦看了看和田,蹙眉,这是多喜欢这个女人还是多恨这个女人,乙辛帝昏庸名声已经多年,要画多少副画。
“乙辛帝每个月二十号都要出宫,你们肯定每个月都要提前找人,一定还有别的画像。”
“我这里没有。”采宁答。
“你们安排的人,知道是你们安排的吗?”
采宁摇摇头,“除了我们,她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样的可是难找,什锦收起刀,和田在一瞬间将宫女敲晕,配合的天衣无缝。
二人转头又溜溜的回了庶坊休息,在早上的时候,出宫和人换回来。
第二天采宁醒来大叫了一声,小宫女来看到采宁被绑在椅子上,连忙松绑。
“宫里有刺客,奴婢闻见了他们身上的味儿,是庶坊的恭女太监。”采宁连忙说。
什锦前脚跟真正的恭女换回来,后脚大批的禁卫军就齐刷刷的过来。
祈晋休捏着鼻子在宫外等什锦,调侃道,“师妹进宫几日,越来越有味儿~了啊~”
什锦白了祈晋休一个眼,“让开!”
她要回客栈洗澡!
祈晋休跟在什锦身后,一直到客栈,有人传来了消息,宫里的俩人已经被抓了。
“因为你,我好不容易安插进宫内的人没了。”
“还不是为了帮你,损失两个人也是你自己的。”
什锦砰的将门关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硬是让玉笙上街买了干花回来揣在身上才感觉祛除了那味儿。
宁江子来敲门,“徒弟,回来了啊,这一趟有没有收获啊。”
“有啊!我什锦出马,怎么会没有收获!”什锦开门,宁江子吸了吸鼻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这是什么味儿?”
☆、82 当一回潘金莲…
看到什锦眉头不悦,立马改口,“是干花,干花的味道。”
有其师必有其徒,就知道膈应她。
“我探听到皇上每月带回宫的人其实是皇后有意准备的,估摸着是避开了长得好看的,特意选了这种只在个别的五官上长得像长宜公主的人。世上人千万,长得像长宜公主的人不少,好看的肯定也有,我猜皇后肯定是不想真的有个又好看,又和长宜公主像的人来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另外皇后和长宜公主非常的熟悉…”
“皇后是长宜公主在时最好的玩伴…”祁晋休开口,堵住了什锦的口若悬河。
“好吧,明日皇上出宫了,我就去看他一看,看看皇后到底想做什么。”什锦笑笑,“不过师兄,若是此事成了,你当给我什么身份。”
“以叔父对长宜公主的在乎,你若解开叔父的心结,那么叔父必然不会亏待你。”祁晋休棱模两可的回答。
什锦切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我要休息了,你们爱干啥干啥,我昨晚可没休息好。”
关上门,什锦趴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没有庶房内的味道睡的格外的香甜。
晚上的时候窗户创来鸽子啄的声响,什锦睡的迷迷糊糊,被吵醒了。
错了错眼皮儿去开窗,那鸽子就直接飞了进来。
脚上绑着信签纸,什锦探出窗口,并没有人,纸上写着一行字。
已至,且念。
是赵晟的,什锦惊愕,来回看着这鸽子,赵晟怎么会有飞到这里的鸽子!
一定是师兄,什锦抱着鸽子就去敲宁江子的门,“师傅师傅,师兄在不在你这里。”
宁江子可还困着呢,睡到一半正做梦就被什锦给吵醒了。
“你师兄当然是在太子府,怎么会在我这里,他早就不和师傅睡了。”
“太子府在哪儿!我去弄醒他!”什锦可是睡饱了,拉着宁江子不放,直到他说清楚了路线精神抖擞的奔向太子府。
祁晋休睡的正香,突然就听着外面嗖嗖的传来暗器声,然后是什锦一惊一乍的尖叫声。
“师兄,你若再不醒来关掉你的机关,我就把他们都拆成零件!”
什锦抱着鸽子小心翼翼的躲过箭雨,在祁晋休的太子府内像只兔子似的蹦跶,眼看着要到了长廊上,面前又是一张大网。
好在她轻功好,躲的快!
难怪祁晋休的太子府这么安静没有人,感情丫的把这里布置成了天罗地网。
祁晋休抱着枕头出来倚在门口,看好戏般的戏谑道,“半夜扰人清梦,没被射成筛子已经是极好了。”
“啊啊啊啊……祁晋休,你若再不关掉机关,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太子府。”什锦咬牙狠声道。
祁晋休打了个激灵,连忙进屋拉动机关。
所有的箭雨才停下,什锦连忙就闪进祁晋休的屋子里。
“我不找你麻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鸽子飞到南地。”什锦将鸽子往祁晋休面前一放,“这些鸽子是从南地飞到这边的。”
祁晋休耸耸肩,“这个真没有,我只有飞到东疆的鸽子,没有飞到南地的鸽子。”
什锦顿时就哭丧了脸,那她怎么给赵晟回信啊。
“赵晟那里的鸽子有限,放完了就没有了。”祁晋休又加了一句。
“一只鸽子也没有?你的人不是四处都是吗,南地附近的有没有有?”什锦侥幸道。
祁晋休摊开手,“南地当真没有。”
什锦一把抓过祁晋休的枕头,扔到他脸上,“睡你的大头觉。”
祁晋休接过枕头无奈的笑了笑,看什锦扭头就不想理他,悠悠道,“小师妹,你知不知道他用什么换的一笼鸽子。”
什锦停住脚步,眯着眼睛看着祁晋休,“换?”
祁晋休点点头,黑暗中准确无误的坐下,“是换,代价还不小哦。”
“什么代价?”什锦下意识的问。
这个祁晋休就不说了,“君子协议,不可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代价是在你到大祁之前定下的。”
声音沉了沉,吊儿郎当的话也难得正经起来,“小师妹,若你当真能解开乙辛帝的心结,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乙辛帝一定会满足你。”
什锦怔了怔,她一直以为师兄是开玩笑的。
若凭实力,即便有师兄推荐,那也至少要三年五载。
若要女官位置连连晋升,必然是讨得乙辛帝欢心,但那身份与意义都不同。
祁晋休这个时候说的认真,看来不是只是因为他自己了。
朝着祁晋休笑了笑,“知道了,谢谢师兄。”
……
南地渭城前行三百里,与江都交界处,大业军队驻扎在此。
赵皐看着自家七哥自离开边城后就把这一笼鸽子当宝似的随身携带。
即便现在是晚上,面前升着明晃晃的火堆,他也盯着鸽子不放,不由得舔舔唇,“七哥,你想吃鸽子肉吗?”
赵晟斜睨了赵皐一眼,“这些鸽子是送到大祁,你宁姐姐身边的。”
哦…原来是信鸽传情啊,赵皐懂了。
“七哥,明日就要开战了,我有些紧张。”赵皐望着鸽子,小声道。
“杀过人吗?”
“没…没呢…我到东疆之后,有流寇强盗,都是捉拿到官府的,没杀过人。”
“明日,你的剑记得拿稳了。”赵晟笑了笑。
谈判战书是三日前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对面得到消息,主动下的。
第二日正午,在渭城与江都边缘,百姓已经驱散,严格算来此地算是在大业境内,而如今敦亲王已经几乎连着江城,与大允合作,直接向他们敞开了城门,几乎将江都拱手让出。
赵晟骑着马向前,赵昂见了冷笑一声,也跟着上前。
二人在距离己方一点五里处汇合。
“好久不见,七弟别来无恙。”赵昂阴阴的笑,“七弟大婚,三哥来不及祝贺,今日在此恭祝七弟,祝七弟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赵昂,你也是大业,而你身后五万大军,至少有三万乃大允的士兵,你这是引狼入室。”
“那有如何,反正这大业也不是我的江山,我担心什么?”
赵晟也懒得和他多费唇舌,直接拔剑,放在赵昂的脖间。
赵昂身后的五万大军,顿时压下长戈以对,赵晟这边亦是如此。
“赵晟,江城内还有数万百姓,你若忍的下心,就现在出手,若是忍不下,那就好好说话,还有商量的余地。”赵昂冷笑,眼神带嘲。
他比起赵晟哪里不如。
赵晟在军营呆了十年,才回来多久就决定传位于他,难道这些年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赵晟笑了笑,转而剑端只想赵晟的脖中央,轻轻的划过,带出些许血丝。
“赵昂,多谢你。”
“你什么意思。”赵昂神色一凌。
赵晟勾了勾唇角,不再言语,径直出剑,却又估计放赵昂脱身,大声道,“赵昂联合敦亲王私下勾结敌国,出卖大业国土,今日死不悔改,我大业将士有责诛之。”
后方的将士听到,纷纷举刀。
赵昂哪里不知道,赵晟根本无心谈判,一心想要开展,狠声道,“赵晟,想不到你比我更狠。”
“赵昂,大允根本不会让你合谈,你选择了这条路,即便你向后退,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即便我能满足你的要求,但你身后已经带来了大允的兵马,他们是不会满足的。”
不过赵昂猜对了,赵晟当真没想过谈和。
既要战,那便战吧。
随着轰隆而出的马蹄声与厮杀声,交错成了一片血海,苏家军在赵晟的指挥下,在落日之前,逼退赵昂的军队至山林当中。
“七哥,我们要追进去吗?”赵皐脸上尽是血点,伸手一擦。
赵晟摇头,“山林中恐有埋伏,我们在外面,让他们带着弓箭火油火石,我们射一里,他们没有响动,我们就前进一里。”
赵晟可没有忘记目的,除开捉拿赵昂与敦亲王,他还要拖时间。
夜里,绑上火硝的弓箭抹上石油点燃,像是坠落的陨石砸进山林中。
隐藏在山里中的敌人不得不后退,但火硝也烧毁了部分山林,比起前面丛林的茂密,赵晟们所占领的山林显得无可遮掩。
“有总比没有好。”罗将领安慰道。
“他们是故意退到山林里,想故技重施。”赵晟道。
赵皐愤愤,“太阴险了,好在七哥破坏了他们的计谋。”
“对了,苏将军如何。”自赵晟带着赵皐来,就直接上了战场,还没和苏南山见过一面。
“苏将军右脚脚筋被断,以后再上不得马,如今还在渭城,等伤好之后回都请罪。”将士答。
这苏南山倒是舍得。
“只是这山烧了一大片,有些可惜了。”罗将领看着周围星星灭灭的火点。
“只要我们拿回江都,再建防线,这些可以重新再栽。”赵晟看了看,火势灭了七八,“今夜驻扎此地,注意敌方夜袭,探子不要走丛林,从树上查探。”
只要不进林子,地势比起东疆还要简单一些。
“七哥,你让墨风把葛大力带去哪儿了,如今开战了,怎的还不见他。”赵皐问。
“他现在上战场只是死路一条,我让墨风训练他去了。”赵晟说完,赵皐点了点头,赵晟招呼着周遭的将领,拿出地图,“再往前三百里地,有一片峡谷,这片峡谷若是能拿下,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今日我们向前行了五十里,后头的山林更难,夜不前行,我给了葛大力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我们尽可能的到达峡谷边缘。”
目标既定,众人纷纷点头。
赵晟主要用一个拖字,尽量的拖延时间。
什锦找了个笼子把鸽子关了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宁江子就抱着画到了什锦房里,和田看着画像捏出每一副画其中最精致的五官。
什锦眼睛大了些,硬生生的被和田拉成了细长的丹凤眼,感觉自己眼前被遮住了一大片视线,再从镜子里看宁江子皱巴巴的眯成了一条缝儿的眼睛,调侃道。
“师傅,你眼睛这么小,看的见吗?”
“别看你师傅现在白胡子一把,年轻的时候,还是个俊俏儿郎星眉剑目,一出去,好多女孩子家都围着师傅我。”宁江子呸了一声,一边颇为怀念自己年轻的时候,眉毛也跟着一翘一翘的。
和田弄完了,什锦站起来看了看。
这副五官怎么感觉有些眼熟,但是什锦想不起来了。
几处精致的五官放在一起,反倒是没有想象中绝尘的美,只是细细看下来精致又耐看,看的越久越觉得顺眼。
无法得知这副五官的主人本来应是何等的性子。
“小师妹,好了吗,皇上就快出宫了。”祈晋休今日换了一身白色长衫,黑白相间,显眼的很。
“皇上会走哪条路?”什锦问。
祈晋休拿出路线图,什锦看了,这路线图内肯定有不少皇后的人,并且经过那一日他们打听,皇后肯定会加派人手。
“师兄,找个普通人家,悄悄把我对街有窗户的二楼。”什锦眨眨眼,今日她要仿一回潘金莲。
很快祈晋休便找到了一户人家,用了银子便收买了,刚好这户人家有个女儿前些日子出门采药还未回来,若是到时候追查起来,也能先搪塞过去。
“叔父大概在午时左右路过此处,他每回出来都是一身湖蓝色长袍,像个教书先生,我的人会在附近拦住其他相似的人,以免你认错。”祈晋休道。
宁江子也顺口说了一句,“对了,徒弟,乙辛帝虽然年过四十,但其容貌昳丽,民传有不老之称,你尽管看街上二三十岁的男子,长得好看又穿湖蓝色长袍的就是他。”
什锦转过头,祈晋休已经带着宁江子跑去了对面的酒楼看戏。
连忙那些衣服在窗口挂着,一边遮住自己的脸,又一边方便自己能看到下面。
临近午时,终于远远的看着一个湖蓝色长袍的男子,目测是个长腿欧巴,什锦想睁大眼睛,又怕眼皮上的人皮面具掉下来,只能耐心的等他走近。
如同宁江子所说,乙辛帝当真年轻,还漂亮。
皮肤比祈晋休白多了!好叔父呢,感觉祈晋休都能当他叔了!
结果这么一感慨,人已经走到下面了,什锦连忙手一抖,却哪儿知乙辛帝刚好睁大眼睛凝重的看着前方,快步赶上去。
“啊…”下方传来惨叫。
哎呀,砸错人了。
什锦吐了吐舌头,对面的宁江子捂住眼睛。
“这谁他娘的东西,不长眼睛啊。”下面的人开始骂爹,什锦赶快闪人,匆匆的从另一侧跑出去。
左右看了看哪里还有乙辛帝的身影。
却不想倒是被几个便装朝她而来的人看到,糟了,肯定是皇后的人,什锦心一惊,他们在这里,那么乙辛帝肯定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些人身后是一家酒楼,什锦心头一横,错过这一次要等下个月,哪儿有那么多时间。
灵巧的从人群中专过去,那些人纷纷朝她追来,什锦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顿时吸引了视线,周遭不少人朝她看过来。
面前还有几个,看来这些人是打定主意不让她见到乙辛帝了,什锦顿时一吸鼻子,眼睛就眨巴着几颗眼泪珠子朝着酒楼奔去,中途毫不客气的撞了几个无辜的路人与摊子。
顿时整个大街鸡飞狗跳。
而什锦灵巧的躲避着,终于平安的逃进了酒楼。
店小二正端着菜差点被什锦撞到,什锦扫视了一眼,没有看到蓝色的身影,就径直往二楼蹭蹭蹭的爬上去。
然,二楼还是没有。
什锦暗道糟糕失策。
皇后的人已经堵在了楼梯口,朝着什锦靠近,什锦感觉心尖尖都疼了起来,估计这肯定要被抓了,干干脆脆的跑到窗口,心一横,闭着眼睛从窗口上跳了下去。
啪的一声,屁股着地,什锦只感觉屁股瓣儿都摔开了花,睁开眼,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蓝色的身影,慢慢的往上。
可不是那个容貌昳丽的乙辛帝,脸板的挺直。
什锦张张口,她只是想来个浪漫的邂逅,没想到来的这样尴尬,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强装柔弱道,“公子可否扶我一把。”
后面的那些人早已止步不前。
乙辛帝沉着脸,看的什锦心里毛毛的,瑟瑟的缩回手,不扶就不扶还想冻死她不成。
“跟我来。”乙辛帝沉声开口。
声音厚重,倒是个中年人的声音,跟面貌不符。
什锦想,这好歹也是个好兆头,态度虽然不好,但好歹是叫她了呀。
艰难的起身揉着屁股一瘸一瘸的跟在乙辛帝身后。
某楼上,祈晋休一手捂住眼睛,哀声道,“穿帮了,小师妹要死了。”
宁江子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道,“晋休啊,给你师妹选个风水好的地方吧,来年投个好人家…”
……
什锦跟在乙辛帝身后,看着他拐角进了小巷,顿时犹豫了。
一般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高兴的拉她进宫做宠妃,好让她有机会套话吗。
“你不进来?”乙辛帝浑厚的声音从巷子内传来,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什锦连忙转了进去。
乙辛帝背对着她,什锦干巴巴的裂开嘴笑,“公子您…”
“谁派你来的。”乙辛帝先开口。
什锦僵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才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乙辛帝转过身,看着她的脸,“眼睛,鼻子,嘴,下颚。”
什锦连忙摸上去,哎呀,一脸的人皮面具早就摔的四分五裂,四处飘扬了,干脆的将人皮面具全部扯下,扔在地上。
搓了搓手,有些尴尬,“这个…”
“谁让您扮成这个样子。”乙辛帝冷脸靠近,似乎希望什锦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什锦不由得后退一步,乙辛帝很快的转了个角度,反把什锦逼进死箱子。
什锦只得轻咳抬头,认真的看着乙辛帝,脑子里在想着怎么编圆谎话,晃了一眼却看见乙辛帝的面无表情,冷脸不自,眼中分明有怒气,但是脸上硬是一点表情也没有,顿时就恍然大悟,“你戴了人皮面具,怪不得…”
怪不得一把年纪看起来这么年轻,看来是想扭着青春不放手啊。
乙辛帝这才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是她叫你来的?”
什锦听不懂,只得转而单膝跪下,“禀皇上,实不相瞒,民女是前来为皇上解忧的。”
乙辛帝瞬时像是失了精神,“不是她派你来的…你走吧…”
转过身就离开。
什锦不乐意了,好不容易呢!这都摊开说了,哪儿还有下一次的机会,伸手就跑到乙辛帝面前挡住他,“师兄的叔父,您到底有什么心结解不开,您若是愿意,说出来我们也好帮您啊。”
乙辛帝垂下眼眸看着什锦,“你是晋休的师妹,宁江子的徒弟…难怪…”
话松一气,却没有给面子,“告诉晋休,我的事他少管,太子之位能给他,也能收回去…”
什锦不乐意了,“师兄那是担心你,谁在乎这个太子之位了,师兄巴不得带着玉笙游山玩水,没事儿摆弄机关没事儿救救灾民呢,说的你给个太子之位就多了不起似的。”
乙辛帝顿时神色一厉,“他不想要?”
什锦心里吐了吐舌头,这下拉师兄下水了,朝着乙辛帝干巴巴的弥补道,“你那群侄子里,除了我师兄谁还这么靠谱啊,没有!皇位不给他给谁啊!”
然而乙辛帝冷哼一声,并不想给面子。
到嘴的鸭子不能让他给飞了,经过这一次,下一次只怕他也不会相信师兄,更不会听她多说话了。
连忙拉住乙辛帝的袖子,在他想用力甩开他之前开口,“早上和田给我做人皮面具的时候,我看着五官很熟悉,说不定我见过呢,你若给我看她真正的画像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找着她。”
乙辛帝眼睛一眯,回头不可信的看着什锦,“你?”
冷笑一声,“你才多大年岁,她这会儿…”摇摇头,转身就走。
什锦心头一急,连忙就口不择言的叫住他,“但凡有一丝机会,你都不会放弃是吗?”
乙辛帝停住。
“我也有,我也有一件但凡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事要走,我不能让你走,至少听我把话说完。”什锦发誓,若乙辛帝真走了,她会急哭的!
☆、83 调查中偶遇…
“你出来找的那些人不都是因为和她像吗,,你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真实模样,只想凭着自己的记忆去找,你是在害怕什么吗?今日我能让人做出这副人皮面具,我就能照着这个人皮面具去找人,多一个人多一分机会,她在我们面前已经不是秘密。”什锦连珠带炮的丢出一长串。
乙辛帝没有离开。
像是在思索着什锦的话。
“她是长宜公主,今日追我的人也是为了不让我扮的容貌出现在你面前,有人有心阻挡你找她,你若只是一意孤行的想自己一个人找,兴许你一辈子都找不出来。”什锦道。
乙辛帝转过身,看着什锦。
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五官看得出来年轻时的俊美,只是老了些,多了一分成熟,依旧散发着一股魔力。
“你想要什么?”乙辛帝问。
什锦松了一口气,“我想要一个身份,一个能够正大光明嫁给大业太子的身份。”
“我答应你,但我有要求。”乙辛帝一脸讳莫如深,“我并不是在找她,而是在引她出来。”
“好。”不管多难什锦都要试,“给我一份她的相画,以及她的一些信息。”
“可惜我不能给你,你若有能力,便自己引她出来。”乙辛帝说完,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什锦不由得竖起中指。
真是小气吧啦。
客栈中,宁江子抱头痛哭,“徒弟啊,我养了那么多年的徒弟,说没了就没了…”
“师傅,待我找回师妹的尸首,我一定将她好好安葬。”祁晋休一脸沉重。
什锦用力的敲着门,“找什么尸首!我还没死呢!”
祁晋休回过头,惊讶的看着什锦,说了一句很欠揍的话,“你居然没死。”
被宁江子一把拍在脑袋上,“不孝徒弟,就知道咒你师妹…”
腆着脸上前,朝着什锦笑道,“乖徒弟,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徒弟饿不饿,师傅这就叫欢水给你准备好吃的…”说完就哧溜的蹿了出去,这动作一点也不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祁晋休指着宁江子的背影,气结道,“你…你……”
“你什么你!”什锦一把关上门,“祁晋休!你没说实话!”
祁晋休无辜状,“什么实话。”
“乙辛帝会易容,并且这易容还和长宜公主有关。”什锦怒道。
祁晋休才似想起来,“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啊,长宜公主喜欢鼓捣稀奇玩意儿,和田也算是长宜公主带出来的半个徒弟…啊…师傅饶命,师妹要谋杀我!”
什锦一把掐住祁晋休的脖子,“见过坑爹的坑货,没见过这么坑师妹的,你居心何在。你想弄死我,不如今日我先弄死你!……和田见过长宜公主是吗?”
祁晋休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长宜公主出嫁前留下了手册,我扔给和田捣腾了…”
什锦顿时气馁,松开手,祁晋休猛烈的咳嗽。
“乙辛帝的意思是,长宜公主还活着,他只是想引她出来。”看着镜子,镜子里没了人皮面具,那张五官的痕迹一点也无,“我看着那张脸当真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来,我可能见过,但是记忆不太深刻,应该没见过几次。”
“你不会真的相信长宜公主还活着吧…”祁晋休不可置信的戳了戳什锦的脑袋,“叔父发疯了,你也发疯了,你要是信了他的话,那你就完了。”
“怎么不会,桂嬷嬷不是就从风沙中回来了吗?”什锦争论。
“那是因为出嫁之前,长宜公主有东西忘记带了,让桂嬷嬷回宫拿,后来去的时候桂嬷嬷没能赶上,才回来。桂嬷嬷是乙辛帝安插在长宜公主身边的眼线,随时观察着长宜公主的一举一动。”祁晋休终于说出实情。
什锦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还说你不知道。”
自己倒出的实情,苦的也要咽下去。
“这些消息,是不能外露的。”祁晋休解释,“当年长宜公主走的时候带走了太多秘密,史官在秘密记录某一段秘史后也死了,你说危险不危险。”
“乙辛帝为什么要在长宜公主身边插眼线。”什锦问道。
“我哪儿知道,你不是和叔父沟通过了吗,他难道没告诉你?”祁晋休认真脸。
什锦当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什锦认真的分析,“会不会长宜公主本身就有逃跑的心思,乙辛帝安插桂嬷嬷只是为了防止长宜公主真的逃跑,若是如此长宜公主说不定就是跑了,乙辛帝才能这样笃定的说。”
祁晋休摇摇头,“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什锦朝他龇牙,眼神发狠,仿佛祁晋休再说一句话,她能把他丢出去。
“师妹聪明,还一向运气好,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我解决不了,说不定师妹就能解决呢。”祁晋休讨好道。
“你走开,我自己想!”
什锦推开祁晋休,趴到床上,只觉得生无可恋,她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儿的难题啊。
祁晋休看到什锦,裂开嘴笑了笑,见什锦抬头,又立马变了个神色,忧心忡忡道,“我走了啊,自己的幸福只能自己努力,师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什锦一个枕头扔过去,他帮她什么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自寻死路,早知道还不如讨好乙辛帝呢,通过这事儿乙辛帝肯定记住她了,要是没完成估摸着女官这条路也走不下去。
果然是急功近利,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么一趴,什锦就足足趴了三天,整个人窝在客栈里毫无头绪。
祁晋休坑她,师傅也坑她,都是一群不靠谱的货。
至于导致史官死于非命的秘密到底记载了什么,能让史官死于非命,一定是皇上旨意,这段秘密不可告人?或者让乙辛帝恼羞成怒?或者是难以启齿?
浑浑噩噩的想了三天,玉笙看不下去了。
“什锦出去散散心吧,这样人会憋坏的。”
“玉笙,你随着祁晋休调查过此事,中间有一段史官身死,你知道他的府邸在哪儿吗?”什锦从快发霉的被子里起来,史官死了,他们家总有人在吧。
“记得,不过已经换了主人了,史官死后不久,一场大火烧毁了他的府邸,史官一家老小也都搬移了。”
玉笙这么说,什锦感觉线索又断了。
但还是问了地址亲自去看一看。
曾经的史官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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