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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封禅-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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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远在关中的马超与古风吵的不亦乐乎,守在阳平关的马铁咳的惊天动地,而统军退回阴平郡的刘封却是迷迷糊糊。他甚至有点想不清楚,这次前去阳平关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为了帮助马超一把?但真要想帮助西凉军,大可以在庞德走之前与他商量一下,与西凉兵一起暗算一下东川人,何必等西凉人几乎溃逃了再出面。
可要是说此行为的是夺阳平关?那么,明明已经攻下了阳平关,马铁又要走了,为何还要将阳平关让给西凉军?刘封越想心里越烦,越来越想不通自己倒底是怎么了!骑在战马上的身躯随着马背而起伏、颠簸,摇晃着的脑袋显示着刘封的心不在焉。
脑海之中不由再次浮现出马铁瘦弱不堪的身体,那阵阵匆促的咳嗽声似乎还在耳朵,充满忧郁的眼睛,透出着无助和无奈,刘封想着想着便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挺枪杀人时的惊恐,第一次看到袍泽死在身边的哀伤,第一次亡命奔逃时的狼狈,想到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刘封顿时有种意味肃索的感觉,人生一世,究竟求的是什么?自己拔刀砍杀了这么些年下来,毙敌无数,为的是什么?自己屡受重创,一条小命不知道在鬼门关上打了多少转了,这些又为的是什么?是为大汉国吗?刘封自嘲的苦笑了笑,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带着几千兵马就能为拯救大汉国?屁话。其实一切都是屁话,一帮子连饭都吃不饱,连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地人。能救大汉国?
活着,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自己和身旁的这些兄弟,尽然只是为了一个人最基本的这个要求,欲血拼杀,实在有一种说不出地可悲。
刘封不由仰天长叹,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用拼杀,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在一路茫然地胡思乱想之中,刘封带着三营人马赶回了阴平城。
而出乎了刘封意料的是,阴平城北面城外,庞统、黄忠、王威等人早已带着留守悍卒。候在城外迎接,连带着忙于政务的新任阴平郡守向存都赶了过来,毕竟刘封此次出征,算得上是他们归顺刘封帐下之后的第一场大仗,其中还有益州军旧部参与,理所应该重视一下。
刘封心中很低落,人也显得有些懒散,看到阴平城外规模宏大的迎接队伍。倒显得有些愧疚,远远的看着城外整齐的队列,刘封的心思又再次回到了阳平关前,雄伟高大的关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如此雄关,自己尽然拱手就送掉了,不可思议,刘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庞统地脸依旧黝黑,神情有些疲惫,不过身上的长衫倒是整洁。让他看起来还算精神。至少相比于刘封,庞统还是显得神彩奕奕的。
刘封本来想安安静静的回到阴平。所以事先已派刘云赶回城中将战况告知诸人,如今看到庞统徒步迎来,刘封隔着十余步的距离便跃下马来,将马缰交给身后的阿多吉,迎上庞统,刘封不安说道:“此行有负先生所望,封实在无颜相对,岂敢有劳先生出城相迎!”
庞统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和煦,微风轻柔,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而晴天微风之下,原本年轻气盛,英气勃发的刘封却是显得很落寞,庞统轻笑,不以为然说道:“开春之际,大地复苏,阳光炽热当是想驱走天地间地寒气,以供草木生长,伯威可知山后却还有积雪残留,山涧仍有寒冰未化?”
刘封有些茫然,弄不明白庞统说什么积雪寒冰什么意思,只是点头说道:“山高谷深,北为阴,少阳,故有积雪、残冰。
一旁黄忠等人齐齐看着这二人,并不插嘴,也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迷。
庞统自顾笑道:“日悬九天,光照大地,如此威势尚奈何不了山高谷深,伯威只一人,即便手下有四千悍卒,稍遇挫折,又何必在意?”
刘封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阳光刺眼,令人不能正视,微风轻抚白云缓缓飘荡,显得很是自在,他不由喃喃叹息道:“相比于九天苍穹,世间之物真是何等渺小。”他呆呆的看着蓝天,看着飘风的云彩,脑海之中忽然泛起一股熟悉地感觉,他觉得自己看过天,看过云,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远看,而是近距离的看,甚至自己在云中穿梭过!刘封心情不由有些激动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对于天上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很熟悉!
自己在天上穿梭过?刘封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舅舅曾说过,九天之上,是为神仙居住之所!自己在上面穿梭过,那自己是神仙?
刘封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他忽然感觉脑子里有一个大大的漩涡,漩涡之中有很多模糊的影像,自己竭力想看清楚,但发现越看越模糊,反而会有一种头痛欲裂地感觉,这让他不敢深入,可本能地他又觉得影像里有自己的影子在活动,甚至有一些奇怪地东西在流动。
黄忠看着发呆的刘封,不由偷偷的朝庞统竖了竖拇指,这个黑皮小矮子简直神了,只凭刘云的几句话便能猜到刘封肯定心情不佳,这份察颜观色,揣摩别人心思的本领,简直神乎其神,他说刘封会失魂落魄的回来,初始自己还觉得有点不可能,可见面之后才发现,可不就是如此!黄忠想到这里便笑了笑,随后朝城楼上挥了挥手,城楼上准备许久的士卒,顿时擂响了战鼓,吹响了号角。节奏鲜明的鼓点,雄厚低沉的号角之声仿佛将他们拉进了战场之上,四周安详的气势,也随着这突起的变化而变得紧张了起来。
刘封的胡思乱想蓦然被战鼓声所打断,本能的挺直身躯想要拔枪戒备,抬头却看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庞统和黄忠,刘封恍然,身体放轻松了下来,而一旁列阵等候他们的士卒开始欢呼。
“大汉……”
“大汉……”先是列阵的士卒随着鼓点而呼号,转瞬之间,随着刘封出征归来的士卒也加入到了呼号的队列之中,平静的阴平城,在这一刻顿时被连绵不绝的大汉声所笼罩,懒洋洋的刘封,也随着这阵欢呼之声而抖擞起了精神。
庞统这时伸手拍了拍刘封的肩膀,笑道:“阳平关之战本就是碰运气,伯威又何必放在心上?权当城门没有打开不就成了,况且如今能够卖马铁一个顺水人情,藉此机会更进一步增进与西凉兵的感情,对我军极为有利,能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下,作出如此明智的选择,伯威当足以自豪才对!”
刘封也笑了起来,这几日来,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冲着庞统长揖一拜,刘封感激说道:“能得先生之助,真不知道是我修了几辈子才得来的福气。”转头看了看四周欢呼阵阵的士卒,刘封又说道:“其实我只是在想,这次机会浪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攻下汉中郡了!”
黄忠这才上来与刘封见礼,拱手问候了几句,黄忠捋须说道:“大公子,西凉的仗还有的打,马铁兵少,退守有余而进取不足,汉中这趟水,还会继续浑下去的!”
刘封笑道:“那呈老将军吉言了,再有机会,定让老将军为帅!”
黄忠大喜,顿时像是年轻了好几岁,抱拳说道:“如此,老夫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替公子将霹雳军战旗插在南郑城头!”
众人大笑,刘封却是摇手说道:“我还指望老将军这把老骨头攻能拔寨呢,哪能在汉中就拼了!不可,不可!”
众人又笑,与先前的冰冷气氛已是截然不同,一众人又回到了往常的谈笑风声。
而魏延这时早已将王威拉到一旁,一路上刘封跟他一句话都没说,这可不太像平常的大公子,魏延以为刘封还在恼火他擅自攻击之事,生怕以后不再让他统军,不由拉起兄长说情起来。
说着说着,魏延又得意了起来,那天晚上大军冲入阳平关,黑压压的东川兵,面对他一部士卒的反击之时,尽然掉头就跑,啧啧,那种纵横捭阖的滋味,实在令人难以忘怀,魏延甚至还会声会色的描述几个开膛破肚、枭首夺命的事,那种感觉很让他回味无味。
王威气的当场就给了他一脚,“你乐,你一个人慢慢乐去吧!没有接到军令就敢出兵,你以后自己指挥自己去吧!”
魏延一听,顿时萎了,一把拉住王威的胳膊哭丧着脸说道:“兄长,大公子向来听你的,看在我们相处了十几年的份上,兄长可要帮我一把!”
王威伸手指了指屁股,“帮你?你嫌我屁股上肉又多了是不是!要说你自己去说!”王威说完,径直朝刘封走了过去,只留下魏延一人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茫然无助。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建安十八年五月,斜谷关。
斜谷关很大,也很破旧,高大的城墙屡历战事,残缺之处随处可见,虽号称斜谷关,可实际上这里却是一座城池,城中百姓近万户,约莫三万人,大部分皆是早些年从西凉逃来的流民,由于斜谷关座落于两山之间,北临渭水支流,南面深山,有栈道通往汉中,若逢战事,百姓可以顺利逃往深山中躲避,所以这些年下来,人口越积越多。
本来钟繇在这里布有一千守军,后长安被袭,这一千人马已由沈岭一路撤退二百余里至武关。
如今屯驻斜谷关的是西凉八大校尉之一的杨秋,阎行继位西凉军大帅之后,四处分赏各部将领,三辅各处的城池,皆划分给各部校尉、都尉,杨秋得到的地方便是渭水以南的眉城和斜谷关。
当时杨秋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阎行继任大帅之位的校尉,所以很得阎行器重,眉城以前是董卓的藏金纳银之所,很是富有,虽然如今已被洗劫一空,但土地之肥沃鲜有别处可比,而更加重要的,便是眉城的位置,北面是渭水,西面有陈仓、散关相护,东边是蓝田、青泥隘口等险关,至于南边,则是大山,惟一的通道便是一条栈道,所以杨秋所得之地可谓是关中的关中,稳固的不能再稳固。
即便是如今庞德亲领大军杀到了斜谷关下,杨秋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和不安,在西凉。杨秋只佩服边章一人,要说怕的话,则是有点怕韩遂。如今老边死了,韩遂也死了。剩下地什么阎行、马超、庞德之流,不过是些刚刚断奶的小辈而已,有何惧之?
风和日丽,天气怡人,五月的天气已近盛夏,不过在山林之间,总是能感觉到一丝凉爽。
庞德与铁豹、阿虏祖、雷阿多三个渠帅纵马轻驰在山间小道之上,四周都是山,山峰高耸,树木葱郁。偶尔惊起地飞鸟,点缀着山林,在马蹄声声中多出一番恬静。四人纵马穿过一片不大的树林,再转过一处山道,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关城便耸立在不远处,那便是斜谷关。
其实这个开朗也是有限,豁然只不过相对于他们走过地山间小道而言。仅凭目测便可知道,关前的空地,顶多只够一千士卒展开,对于西凉大军来说。仅供一千士卒展开的正面战场显然不够宽阔,这种情况下,三万人与三千人本质上没有什么两样。
庞德轻勒马缰,控制着战马停了下来,一旁的三位渠帅也是同样的动作,这不需要言语,因为这些天下来,庞德每天都要来这里看了几个时辰。当然。他们三个人每到这个时候便会被他当亲兵使唤,陪着他过来转转。
铁豹伸手理了理额前披散下来的长发。有些揶揄的说道:“黑子,你是不是觉得每天就这样看,就能将斜谷关看下来。”
阿虏祖跟着笑了起来,挥起马鞭指了指远处的斜谷关说道,“其实黑子是想凭借眼中的杀气,让那个杨老头献城投降。”
雷阿多没有吭声,他只是平静的看着远处地斜谷关,把玩着手里的马鞭,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开玩笑,一张饱经风霜十分严肃的脸,让他看起来有些不怒自威。
庞德对于两人的玩笑毫不在意,在这方面,他与马超相差的很大,庞德不管是对待羌人还是汉人,都像兄弟一样,庞德伸出马鞭指了指斜谷关道:“这座关前后有三道关墙,正面战场只能够投进去一个千人队,这种关城,强攻绝对不行。”
铁豹咧了咧大嘴,露出一口黄牙,粗旷的声音如同草原上的狼一般在嚎:“黑子,这句话你说了不下二十遍了,你不能说点有用的?”
庞德点了点头道:“非智取不可!”
铁豹夸张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阿虏祖捂着嘴笑,雷阿多则不冷不淡的说道:“这句话,好像也说了二十来遍了!”
庞德毫不在意,咧嘴轻笑,翻身跃下战马,随意在草地之上踱了几步,手搭凉盆,再次看向斜谷关,喃喃说道:“强攻的损失太大,也没有什么好机会,惟一地办法就是将杨秋给引出来!”
铁豹对庞德的论调不屑一顾,嘲讽说道:“黑子,你脑子没出问题吧!杨老头怎么说也是西凉八大校尉之一,纵横边塞几十年,打过的仗,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斜谷关这种险关既然是由他镇守,你能将他引出来?可能吗?”
铁豹挥舞着马鞭,凌空朝着斜谷关比划了两道:“要么就不惜一切代价杀过去,大军分成三十队轮翻冲击,不死不休!要么就回头,马铁那小子病的只剩下半条命了,阳平关能守到什么时候谁也没有把握,阳平关失守倒是无所谓,可粮道要是被人断了,我们都他妈得活活饿死在这鸟地方。
稳重的雷阿多也点头应道:“豹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眼光向来很毒,脑子也好使,我觉得他说的不错,等在这里不行,多拖一天,孟起和锤子就多一份危险,孟起和锤子的铁骑要是打光了,我们这点人除了等死,还能干嘛?回头恐怕连三关以南,苍松、番次等地地草场都要被阎行给抢去,部落地男女老幼都成了他的奴隶。所以要快,用最快地速度杀进京兆郡,拖往阎行!”
庞德懒懒的躺了下来,放平了身躯,满是灰尘的身躯与地上青嫩的绿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青草伴随着的泥土气息,却让他感觉很舒适,庞德长长的吸了一口,很是满足,半晌才吐气说道:“年幼之时,边先生教过我一句话,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先生说这是六七百年前的一位先贤说的,具体是谁,我倒忘了,但先生对这话句很重视,特地让我等抄写了百十遍,所以至今不敢忘怀,雷帅,你觉得呢?”
雷阿多肃然起敬,在马背上挺直了身躯,冲着天空抱拳说道:“边先生之才冠绝西凉,我这个大老粗怎么会懂!”
庞德叹息道:“若是先生还在,西凉又岂会是这般模样!说不定我西凉铁骑早已杀进中原,匡扶起这倾覆江山。”
铁豹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庞德的话,不耐烦的说道:“黑子,别他妈净扯这些大道理,老子只想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睡,至于什么江山、社稷的,老子一点都不感兴趣!”
庞德笑了笑,没有丝毫的不满之色,平淡说道:“我也不懂,先生的远大志向,哪里是我们这些个粗人能懂得!不过先生这句话我却理解一二,大致意思就是性急图快,反而适得其反,要做大事,得看得长远!”
阿虏祖叹道:“急不急现在有区别吗?不急难道就能拿下斜谷关了?黑子,实际一点,别整天想这些弯弯绕,这仗能打就打,不能打,我们干脆撤回去,回头把杨松那几个没卵蛋的东西杀了,走一步看一步。”
“阿虏祖,你个狗狼养的,你这是人话吗?回汉中是什么意思?回去等着阎行那帮畜生将锤子、老越他们的脑袋送来啊!”铁豹大怒,挥着马鞭指着阿虏祖,几乎要吃人。
雷阿多冷然说道:“豹子,你少说两句,阿虏祖比你还急!”
“都他娘的要回汉中了,他急着鸟,急着回去上那里的娘们差不多!”铁豹愤愤不平,阿虏祖却是不屑于理他这个浑人。
庞德挺身站了起来,径自走到铁豹的面前,神情严肃说道:“铁帅,自乱阵脚无济于事,我这倒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试试!”
三个人渠帅不吵了,庞德黑归黑,但肚子确实有点货,能让边先生看中的人,整个西凉都找不出几个来,黑子也就是平时懂得收敛,外人很难看出来,如今他说有办法,显然不仅仅是办法这么简单了。
庞德也不绕弯子了,皱着眉头说道:“我在这里拖住杨秋,三位渠帅带着铁骑翻越沈岭去骆谷,再从骆谷绕道子午谷,我在汉中之时已找人打听过,出了子午谷便能直扑长安城下,此举必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攻下长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孟起必能得到消息,突围不能问题。”
三人惊愕,眼中一副见鬼的表情,庞德说的简单,可从这里去子午谷根本没有道路,连栈道都没有,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险峻的山峰和深不可测的深渊,而且还要骑马,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子午谷?
这时他们终于明白了庞德说的那句什么“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了!”敢情这个庞黑子,早已作好了这种打算了,就等着找个机会跟他们说呢!
阿虏祖、铁豹、雷阿多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实在拿不定主意,庞德的方法确实不错,但道路实在太难走了,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饿死在山林之间。
庞德没有得到他们的答复也是不急,只是喃喃叹道:“算了,还是强攻斜谷关吧!不管能不能打下来,总算是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
第一百八十九章
阿虏祖找到了报仇的机会,瞪着不吭声的铁豹嘲讽道:“豹子,你不是很着急孟起和锤子吗?如今黑子想出办法来了,你他娘的反倒是焉了!怎么?不敢去了?怕死了?吭个气啊?”
铁豹勃然大怒,转身凌空一鞭朝阿虏祖挥去,但却挥了个空,阿虏祖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哪还能不知道这小子的脾性,早就盯着他呢!铁豹一鞭抽空,嘴里骂骂咧咧:“吭个鸟的气,你他娘的就算是想找死,也得考虑一下是拿把刀抹脖子还是找个地方吊死,老子想一下难道就不行了?”
雷阿多则是板着脸不理两人,直接对着庞德说道:“黑子,强攻肯定不行,能不能攻下斜谷关尚且难说,而且就算是打了下来,后面还有眉城,还有雩县,想要杀奔长安城下,还得过涝水和丰水,太困难了,杨秋经验老道,短时间内根本解决不了。兵出子午谷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铁豹不理阿虏祖,转身对雷阿多说道:“老雷,你不要想简单了,从这里到子午谷得走多久你想过没?别说是栈道了,现在连条路都找不到,能不能找准方向都是问题,你能认识哪个是骆谷,哪个是子午谷?阎行他娘的打仗是不怎么样,但下面那些校尉、军司马可没有一个吃素的,杨秋能守在斜谷关,张横、马玩、成宜他们难道就不能守在谷口?只怕就算到了那里,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再说了,粮草怎么办?现在武都的粮草还能依托着栈道不停的送过来,翻山的时候怎么办?喝风拉屁啊!”
雷阿多皱眉说道:“总好过强攻斜谷关吧!”
阿虏祖不屑的对着铁豹说道:“没这个胆子,就少***扯蛋,除了骂人,你还懂个卵蛋啊!”
铁豹想开口还击。雷阿多已经抢先问道:黑子怎么说?”,雷阿多显然已经有点受不了一旁的两人,有点不胜其烦了。
庞德皱紧了眉头,挥鞭指了指四周地大山,平静说道:“最危险的一条路,往往就是最接近胜利的一条路,既然几位渠帅都认为绕道子午谷不太可能,那阎行等人显然也认为不可能,防范未必会像杨秋这般严密,兵者。诡道,出其不意才是上策,打仗死人在所难免,死一个也是死,死一百个也是死,我们前往京兆救援,便像是一场博奕,既然已经赌了。又何妨再赌大一点,不成功便饿死山林。孟起、锤子的铁骑不能突围,我们早晚都是死,还不如临死之前放手拼一下!”
雷阿多想了想。随即附和说道:“好,那就赌一把。”回头瞪了阿虏祖、铁豹一眼,雷阿多冰冷问道:“你们怎么说?”阿虏祖高声喊道:“黑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饿死拉倒,早死早投胎。”
铁豹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但其他二人已经开了口,再说不去,行吗?“去。当然去,阿虏祖要早死早投胎,老子怎么说也要送他一程。”
“豹子,老子送你还差不多!”
铁豹说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也不理阿虏祖了,拾起战马身侧悬挂的水囊便狠狠灌了几口,如同老牛饮水一般,几乎一口将水囊喝空,好半晌才满足的长吁出一口气,喷出一口水气,然后勒紧马缰。一副随时准备回转的样子。向庞德问道:“黑子,这几天你天天就在这看。应该已经在安排好了吧,什么时候出发?”
庞德翻身跃上战马,却并没有回转的意思,反而轻驱马儿往斜谷关前奔去,头也不回说道:“走之前,得让杨秋知道我们都在这里一愁莫展,其他地方才会疏于防备。好久没有见到杨校尉了,今天不妨去见上一面!”
三人疑惑的对望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觉得庞黑子行事,还真妈地有点门道啊。
斜谷关中的府衙如今就是杨秋的行营军帐,大大小小的院落住满了跟随杨秋十来年的西凉悍卒,或许人老了就开始喜欢安静了,此刻府衙内外没有一点声息,安宁平静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杨秋足以算得上老人了,他五十多岁,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额头上深深地褶皱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上几岁,岁月不饶人,即便是再勇猛的人,也耗不过时间的缓缓推移,总会逐渐的老去,皱纹就是这几十年来地风霜刻下的痕迹,他清楚的告诉别人,如今的杨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与六月惊雷血战百来回合不分胜负的杨秋了,他真的已经老了。
杨秋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恬然自得,附在墙上的藤蔓因为春天的来临而焕发了勃勃生机,一根根须脚延伸了开来,爬满了院墙,爬满了人为搭起的藤架,如同一个青翠地凉棚一般覆盖在院落之中,嫩嫩的叶子几乎能滴下水来,绿的有些刺眼。
虽然天气还不算太热,但仍然有一个婢女在一旁轻摇着屏扇,而另外一个婢女则跪在地上替他揉捏着双腿。若不是婢女白晰柔嫩的皮肤与他满是灰尘地裤腿、有些破烂的战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杨秋还真像是一个富豪家主,正在颐养天年。
杂乱而又忽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中的清静,一个英气迫人的西凉悍将,大步流星的迈了进来,隔着老远就囔囔道:“爹,庞黑子来了,说想见你一面!”
仿佛沉睡的杨秋豁然睁开了眼睛,不算太大地眼睛,在睁开地刹那间,闪现出一抹犀利,如同翱翔长空的苍鹰一般税利有神,这让他一扫先前地老态,苍老的身躯也在这一瞬间贯满了劲道。
不管如何,看到儿子总算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如果这个儿子长的很像自己,而又年轻有为的话,就更令人心情愉快了。眼下便是这种情形,所以睁开眼的杨秋很快便笑了起来,他这一笑,眼神中少了一份冰冷,多出了一丝慈爱,显得有些和蔼,再加上脸上皱的更深的皱纹,又恢复了先前的老态。
“承烈,最近你气色不是很好,要多注意休息。”杨秋平平淡淡的语气,却充满了关爱,在儿子的面前,他完全没有必要掩饰自己。
“大军压境,孩儿添为斥侯屯长,自该亲往打探敌军强弱,岂敢懈怠。”杨行高大挺拔的身躯像是一堵墙,走进“凉棚”,挥手示意婢女退开,杨行亲自为杨松捏起了腿,令人大迭眼睛的是,他满是老茧的双手,这时却比先前那个婢女还要轻柔,还要细致。
杨秋大笑,伸手拍了拍杨行的手说道:“好了,好了,承烈,你这双手是用来杀敌建功的,怎么能干这种活。庞黑子带了多少人来?”看着杨行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杨秋赶忙转移话题。
“总共四个人,除了庞黑子,还有阿虏祖、雷阿多和那个嘴臭熏天的瘟猫。”杨行的手上动作依旧。
“哦,是铁豹啊!承烈,其实铁豹这个人有头脑,你别被他的外表和粗鲁语言骗了,这些羌人里,除了锤子之外,就数铁豹最有本事,心机够深,偏偏两个人都喜欢装糊涂,对付这种人更要小心一些,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杨秋说到正事,也不笑了,双眼中也多了一些神采。
杨行点了点头,但也有些无奈的说道:“爹,这些人你跟我说了不下十遍了,还讲啊!”
杨秋又笑:“西凉的事太复杂了,记得清楚一些,才能保住性命,唉,这年头,想活下来,不容易啊!”
“庞黑子还在城下等着,爹,你要不要去见上一面,庞黑子这人不错,不像马超那个屠夫,孩儿觉得可以结交一下。”
“算了,不去了,庞令明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硬来的,跟我们拼个两败俱伤,大家都没有好处。我见不见其实都一样,西凉究竟由谁来掌控现在还不好说,马超虽然血腥了一点,但作事有担当,也有头脑,打仗更是一把好手。阎行武艺是不错,但眼光比较狭窄,手段也有些阴险,这两个人我们都得罪不起,顺其自然吧!”
杨行点了点头,对于父亲的言论深以为然,谁要当老大,谁就去拼命吧,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跟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爹,那我去跟庞黑子说一声,他既然来了,我们也不好太过失礼。”
杨秋点了点头,拍了拍杨行的肩膀说道:“告诉庞令明,早点收兵退回汉中、武都吧!斜谷关前三道关墙,两三万人马想要强攻,即便是拿下来,恐怕也剩不了几个人,斜谷关后还有眉城、还有雩县,打不下来的。看在边先生的面子上,也看在同是西凉人的面子上,我没有一把火将栈道烧了,没有否则他根本到不了这里。”
杨行挺起身来,躬身行礼之后,又大步流星往关墙赶去。
………………
第一百九十章
子时,夜已深,皎洁的月光给渐渐逼近的盛夏带来了一丝凉爽,五月的夜晚,无疑要比白天可爱的多。
马超皱着眉头跪坐在那里,双眼直直的看着面前案板之上的盘子,盘子里装着一只烤熟的羊腿,羊腿被割开了许多条口子,不知道洒了什么香料在里面,如今正不断的往外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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