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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天下一根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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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不用回答,谁都知道。
陈海平继续道:“圣人留下的好东西太多太多,却为什么独独这句话,就是再无知的村夫愚妇都知道?”
傅山道:“这是因为历朝历代都不遗余力,大力鼓吹的结果。”
啪的一声,陈海平双掌一拍,道:“傅山你说的对,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山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陈海平道:“这要你自己去想。”
这些天来,傅山早已把陈海平视为偶像。看着傅山低头沉思的样子,陈海平心中不由一阵得意:是他,在给傅山这等牛人指点革命的光辉道路。
众人沉默,陈海平心中忽生感慨:后世的中国没落了,在崛起的过程中,有很多国人对西方的洗脑手法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和老祖宗的这些手段比起来,西方的那点伎俩根本微不足道。
愧对先人呢!
过了一会儿,陈海平又把矛头指向了焦立衡,他问道:“焦先生是不是对这些小姑娘不满意?”
焦立衡闷声道:“凭空塞给我这么多徒弟,你说我会不会高兴?”
陈海平不说话,只是盯着焦立衡看。
对这怪物,焦立衡越来越怵头,心也随之越来越虚,但这不是因为陈海平让他难堪了,而纯粹是一种在不知不觉间就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半晌,焦立衡受不了了,他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淡淡一笑,陈海平道:“焦先生,如果将来在一个地方,聚集了几百个像您这样的郎中给人治病,您认为得需要多少像她们这样的小姑娘?”
一瞬间,像被雷劈了,焦立衡茫然若失,他脱口问道:“这怎么可能?”
陈海平冷冷地道:“为什么不可能?而且,将来医者不会再是贱业,至少不会比那些死读书的废物地位低。”
说完这话,陈海平推门而去,留下了一屋子的闷葫芦。
基地四周的人已经没了,建设一完,基地周围五里就不许外人进入。封路之举没有惹来一点麻烦,陈家是这一带的天,老百姓都是绵羊,顺从的很。何况这附近都是陈家的地,还有周围十里八村的人又都指望着子弟能被招进来,自然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封路之后,又传了封口令,凡是基地中人不许向外面散布任何有关基地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提,违者重罚。
出了屋子,陈海平向河边的那些小姑娘走去。
看到有生人过来,小姑娘们都有些拘谨,但欢乐是孩子的天性,陈海平在旁边无声地坐了一会儿后,她们慢慢地又开始嬉笑起来,并时不时地偷看这个俊朗的年轻人一眼。
这个时代的人贱,像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价钱卖的最好的是被妓院看上的,除此而外都卖不上价,大都是二两银子一个。
二两银子,二两银子,陈海平在心中叹息,合后世一千多块钱就可以买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予取予求,玩腻了还可以转手卖掉。
这个时代,一方面视男女授受不亲为天条,一方面这些事却又普遍存在,司空见惯,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这个士大夫阶层人格之无耻、分裂,当真是不可思议。
当婊子又立牌坊,这似乎不分时代,不分政治制度,不分文明进步与否,是所有居于国家主体地位的精英阶层的共同默契和选择。
古往今来,敢于挑战这个,并挑战成功的只有一个人,但可惜的是,就是这样的伟人最后也是人亡政息的结局。
他也能做到吗?想了半天,陈海平最后摇头苦笑。纵然有两世的见识,他也还是差远了,根本就没法比。
感到气馁吗?奇怪,一点也不,反而心安理得。
想到这种心态会被后世的某些精英骂作奴性的,陈海平的嘴角不由撇了撇,然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灾年
五月初八,一路吹吹打打,陈海平带着鼓乐班子上路了。
迎亲之路真不好走,太慢,但这是规矩,没办法。最后,陈海平马也不骑了,干脆猫在车里看书。
哩哩啦啦走了八天,五月十六终于是到了代州,到了孙府门前。
见过老泰山和各位岳母大人,以及七姑八舅十大姨,陈海平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大牛舅哥没有回来。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见这个大舅哥,那个蝴蝶的理论一直揪着他的心。
虽说不是随便那个小蝴蝶扇一下翅膀,都能在万里之外引起一场风暴,但这种可能性终究是存在的,而这个大舅哥就是很有可能把这种可能变成可能的人物之一。
有了这个好心情垫底,其他的都是细微末节,忍受起来就容易多了。在孙家整整折腾了七天,第八天头上才终于可以护得美人归家转。
嫁女儿,父母照例是不能去的,这次娘家的代表是三夫人的弟弟张力行张舅爷。这位舅爷人还可以,就是性子有点张扬,但可能是听说了不少这位姑爷的旧事,所以行事到还低调,至少是不会来招惹这位刺头外甥女婿。
一路平安无事,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又走了八九天这才到家。到了家,少不了又是一阵操持。一折腾,五六天又过去了。
洞房花烛夜,那自不必说,唯一的意外是三夫人派人对孙茜进行的婚前教育那是彻底的失败,没一点球用。在那一世,陈海平的境界也是修炼到了眼中有码心里**的,把这些招数用来对付孙茜,那孙小姐也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份了。
那一夜,苦就苦了紫桃和绿柳这两个丫头,这墙根听的!
在陈家堡住了三天,然后也不管老太爷高不高兴,陈海平带着老娘和媳妇,还有三奶奶和秀儿全部移住到了训练营。
训练营的条件当然比不上陈家堡,这里的建筑只有一个标准:简陋、实用。
看过了外甥女住的房子后,那位张舅爷是撇着嘴走的,但他还是没敢啰嗦什么。这儿虽然阳光灿烂,但总是有那么一股糁得慌的劲儿,压的人心口发闷。
张舅爷不满意,外甥女却如鱼得水。
人变坏是有原因的,孙茜变坏就是因为陈海平太宠着她了。因为陈海平宠她,十三奶奶早就习惯了以儿子眼光看待一起,自然也跟着宠。
不到半个月,孙小姐的变化要是让父亲看见了,孙国清非当场昏过去不可。这位孙小姐那真是课堂里当先生,趾高气扬,下河里抓鱼,肆无忌惮。
在孙小姐的带动下,更在孙小姐明目张胆的撑腰下,营里所有的女孩子,包括秀儿都跟着疯了起来,再也见不到一丝不安、忧虑的气氛。
三奶奶和十三奶奶有时也看不下去,她们劝陈海平管管这帮疯丫头,但每次陈海平都是笑着说,这不挺好的吗?
确实挺好的,就是太闹了点,太没规矩了点。但闹归闹,没规矩归没规矩,可在训练时,陈海平却一点情面都不留。
对人太好也有后遗症,以前,丫头们看见陈海平都咪咪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现在,每每一犯错,眼泪都是哗哗的。
陈海平懂这个,知道这都是鳄鱼的眼泪,于是棍子照打不误,碗里该没肉还是没肉。
―――――
六月初三,天开始下雨。雨不大,但,很冷。
训练丝毫也没因为冷雨而有丝毫停顿,当然这指的是没病的,至于得病了,那就烧高香了,不仅有病号饭,还有健美婀娜的女孩子嘘寒问暖。
雨一直连下了十天,天很少有放晴的时候。天不放晴,训练营里也开始阴天。即使立刻放晴,以后都风调雨顺,但仅仅是这十天的冷雨,今年的灾也遭定了。
今年是场大灾,每逢这样的灾年,十家有五家卖儿卖女是免不了的。
雨如丝,冷入骨。
五百余人排成四行,默默静立,如木雕,一动不动。
雨丝顺着发丝流进了领口,透入了心窝。一个时辰,还是没有人动一下。
远处,很多人都站在门口向大广场眺望,孙茜也在,她在看着面对五百战士伫立的那个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这一幕印进了很多人的梦中。
“我宣布,”忽然,陈海平举起了左手,平缓沉静的声音在风雨中震荡:“今年你们的家人租税全免,而且,我保证,你们的家人不会有一个挨饿。”
惊愣了片刻后,有人哭跪在泥地里。
容颜如铁,陈海平冷冷地看着。
还有人不断跪倒在泥地里,但更多地人看到了对面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执法队!”片刻之后,陈海平厉声喝道。
“在!”
三个汉子上前三步,出列立定。
“记下违纪之人,免责打,以三天丙类伙食代罚。”
哎哟,违纪的人都咧嘴了,他们宁愿被打一顿棍子,也不愿吃三天丙类伙食,没肉他们都已经太不习惯了。
“今天放一天假,明日六点集合。”
这一次都学乖了,再没有人敢有一丝动作。又过了片刻,陈海平对一旁的陈启立道:“杀几口猪,分给每人五斤肉。”
说完,陈海平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陈海平走后,陈启立喝道:“解散!”
这下可好了,很多人双膝一软,跪下,以头触地,双肩抖动,无声地痛哭着。
看着众人,陈启立眼底也有着隐隐的泪光。半晌,他喝道:“顺子,二牛……”
一个个车轴似的汉子应声而出,陈启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杀猪,分肉!”
训练营的大厅里,戴定国、吴昌全还有很多人都在,他们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广场。没有一个人说话,不管眼底有没有泪光,他们也都面容肃穆之极。
医务房,傅山站在门前的雨檐下,望着大广场的一幕,脸颊激动的通红。在众人解散后,傅山低下头,思索着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陈启立来问陈海平,人这就要走了,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陈海平沉吟了一下,对陈启立道:“叔,你让他们传个话,就说九月份招人,条件不变,一视同仁。”
“是,少爷。”陈启立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望着风雨中陈启立的背影,陈海平很是感慨,在这等乱世,人要想有一番作为是多么容易,但这个时代,不知有多少人家资巨万,富可敌国,却大都落了个身死财失的下场。
可怜,可悲,可叹!
四十二章 毛衣
八月初七,秋风习习,黄昏的山坳里炊烟袅袅,香气荡漾。
营里有一个最大的院落,在这个大院里住着陈海平一家、三爷一家、吴昌全一家、石头一家,还有陈启立一家。
男人们坐在一棵大树下闲聊,女人在忙乎晚饭,气氛宁静而安详。
陈海平不在闲聊的男人中间,他在书房里读书。这已经成了习惯,旁人也都见怪不怪。三爷也不在,他是个大忙人,经常不在家。
“吃饭了,改天再聊。”这种时候,招呼男人吃饭都是十三奶奶的事儿,别人没这个资格。
虽然是一个院子,但房子和房子之间的间隔很远,每栋房子间都隔着八九米的距离。除了特定的日子,他们并不在一起吃饭,都是各家做各的。
陈海平、三爷、石头,三家是一家,他们的房子是一栋,厨房一个,饭厅也一个,吃饭也当然在一处,只不过男人一桌,女人一桌而已。
戴定国当然是陈家的家长,占着首位。
吃饭的时候,三爷回来了,他手里拎着包,脸上喜滋滋的。
见父亲回来,秀珠起身迎了过去。到了近前,她伸手去接父亲手里拎着的包裹,没想到三爷手一缩,没给。
秀珠笑了,问道:“爹,什么宝贝,看把您乐的?”
这会儿,三爷就像是个赚了钱心情特好的店主,笑眯眯地道:“保密,保密。”
秀珠撇了撇嘴,跟着父亲回到了里屋。
吃过晚饭,陈海平和三爷钻进了书房。
陈海平的书房和别人的不同,房子里有炕,他喜欢躺在炕上看书。两人坐在炕上,中间放着那个包袱。三爷小心翼翼地把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件毛衣。
毛衣没有染色,是羊毛本身的颜色,色白,杂着一些淡黄色。陈海平不懂这些,但一看色泽光润,也知道这是好羊毛。
毛衣的样式有些死板,但这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件毛衣,看上去自然别有一种感觉。
三爷人稍有点胖,一笑眼睛大大变小,而此刻,眼睛就剩一条小细缝了。好像是抚摸世上最嫩滑的肌肤,良久,三爷无限幸福地道:“靠着它我们就会发一笔横财,海平,我们什么时候把它投出去?”
陈海平笑道:“三哥,我们先要靠着它借钱,而不是挣钱。”
一转念,三爷就明白了,这叫双管齐下,这种糖衣炮弹砸谁谁都得趴下,要是放在他身上,保管半夜都会笑醒,哪还会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三爷一下子就又想到了不好的方面,他有些担心地道:“这个东西好是好,但聪明人只要看一眼,弄出来应该不太困难。”
淡淡地笑了笑,陈海平道:“三哥,我们不会对别人不义,但也决不允许别人对我们不仁。如果真要有这种事,那我们手里的刀可不是摆设。”
三爷先是心一哆嗦,然后就是感觉特安稳,他问道:“要是万一出了这种事,那后果就不好预料了。”
陈海平道:“三哥放心,不会出这种事的。”
三爷问道:“你有什么把握?”
陈海平道:“我们给人看的都是利,都是大利,但前一种的利更大,而且在这个更大的利旁边放着的是杀人的钢刀。”
关心则乱,兄弟一说,三爷也就明白了,杀人的钢刀是获大利的保证,但也是赫赫之威,令宵小胆寒。
这一刻,三爷对这个兄弟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道:“等我们把毛衣一推出,羊毛的价格一定大涨,尤其是上品羊毛更会涨的离谱。”
知道三哥想说什么,这方面他不在行,三哥才是专家,陈海平道:“这方面我拍马也赶不上三哥,一切三哥你看着办,用不着跟我说。”
想了想,三爷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去借钱。”
陈海平道:“入冬的时候就去。”顿了顿,又道:“三哥,你看我们的合伙人选谁好?”
三爷问道:“你打算筹集多少本金?”
陈海平道:“不能少于一百万两。”
龇了龇牙,三爷道:“这么多银子要一家拿出来不可能,太冒险了,一旦有什么散失就等于让人家破产。”
陈海平道:“当然不可能,我们要找的是能有这种号召力的人。”
三爷道:“现在山西有三大集团,一个是经营盐铁专营的,一个是经营其他买卖的,还有一个新近崛起的,与建奴做生意的。”
眼内寒光一闪,陈海平道:“与建奴做生意的我们永远也不理会,盐铁专营的势大,容易客大欺主,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先不要惹他们。”
三爷道:“那就只有蒲州王家了。”
陈海平知道蒲州王家,不论这一世,还是那一世,都知道,但知道的都是一两个名字而已,他道:“三哥,你详细说说。”
洪武初年,王氏从汾阳迁居蒲州,祖先自王冲文、王彦纯、王秉信、王景严、王荣,传至王馨。王馨官居邓州学正,其子王现王瑶都是大商人。兄弟二人俱都善心计,识重轻,生财有道,对诚信一丝不苟,转运货物,行走天下。
王观、王瑶之末弟王珂在兄长们财力的资助下,中进士,任中书舍人,但早逝。
王瑶生三男五女,长子王崇义为盐商,次子王崇祖早逝,三子王崇古。王崇古字学甫,嘉靖二十年进土,历任刑部主事、陕西按察、河南布政使、右副都御史、兵部右侍郎、总督宣大山西军务。隆庆四年俺答孙把那汉吉请降,崇古力主以此为契机,与俺答议和互市。自是边境休宁,数千里军民乐业,不用兵革。
王崇古长姐嫁侨居蒲州的沈氏,沈氏是盐商家庭。二姐嫁张允龄,生子张四维。
张四维生而颖异,十五岁举秀才,十九岁中举,二十七岁进士及第。张四维一生政绩良多,其中最主要的是支持张居正的新政。张居正殁后,张四维为首辅,累官加至少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
万历十三年,张四维殁,神宗闻卒震悼,辍一日视朝,遣官治葬事,赠太师,谥文毅。
如今,张家如同孙家一样,都是官宦世家,而王家依旧是山西最大的商族之一……
三爷说完,陈海平沉吟片刻,道:“三哥,就是这个王家。你明天就派下人去,仔细调查王家的一切。”
四十三章 买人
具体的技术不会,但要是论设计,那陈海平就是睡在酒缸里也是第一。他的画工还算可以,随手画了几个图样,让三爷拿去给那些大嫂大妈做个参考。
又商量了一些其他事,天已经晚了,陈海平回到了卧房。
每天回到卧房,对他都是一个考验。他和孙茜住里间,外间是紫桃和绿柳。两个房间之间只隔着,也就是两铺炕之间只隔着一堵墙。而这个时代的技术,门的隔音效果当然是一点都没有。
一开始,他的精神还能专注到孙茜身上,但后来,就开始分神,往往是一边辛勤地耕耘,一边还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脑袋里幻想着这两个丫头要是受不了了,是不是会来点虚凰假凤的勾当。
总之,很刺激。
这种刺激自然化成了某种动力,而这某种动力又会激发潜能,使得孙茜每每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实际上,按那个世代的标准,孙茜还是幼女,虽然算不上犯罪了,但还是小女孩。这方面,陈海平受到了这一世的影响,他在心理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有欺凌幼女的那种快感。
在他眼里,孙茜就是一个青春勃发的美丽女郎。
卧房连着浴室,在这方面,这是建这个训练营唯一奢侈的地方,但自然,这大受欢迎,尤其是女人们。
进屋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洗完澡了,陈海平微微松了口气。这要是回来早了,他就得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进去一起洗。
紫桃和绿柳是孙茜的丫头,也就是他的丫头,主人玩玩丫头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不玩才反倒不正常,除非遇到的是房夫人的那种狠角色,但这世上只有一个房夫人,何况现在是明朝,也不是唐朝,情况早已大大的不同了。
玩弄丫头不用付任何责任,烦了,可以转手卖掉,或是指定给个什么奴才。除了特喜欢,或是怀上了,才会给个名分。但陈海平不行,何况紫桃和绿柳这俩丫头本就有点特殊,她们和孙茜的感情太好了,弄上了自然就得收进房里。
都说资本主义诱惑人,但资本家和这些地主老财根本就没法比,享受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太堕落了,也太诱惑人了。
大晚上的了,又洗过了澡,马上就要睡了,所以三个女人穿的都很清凉,连抹胸兜没戴。紫桃过来蹲下身子给他脱鞋的时候,透过敞开的衣领,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圆润洁白的山峰。
夜半酣战,雨散云收。
“夫君,我有点……受不了了,要不你就把紫桃绿柳这两个丫头收了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你这个女人真怪,世上哪有非要丈夫娶小老婆的女人?”
“可夫君明明很想啊!”
“想也不行。”陈海平的老脸难得地红了红,好在是夜里,没人看得到。
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月色里,孙茜盯着陈海平的眼睛,半晌,才道:“要是夫君答应茜儿一辈子不娶其他女人,那要怎样都随夫君,可如果不行,夫君就不能委屈了她们。”
这下可算击中了他的要害,陈海平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一刻,他连耍赖都不好意思。在那一世,陈海平虽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做人还是有点原则的。作为夫妻,陈海平觉得自己要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那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会先和妻子离婚。他认为变心不是问题,更没有对错,自己承受后果就好,但不能没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所以尽管心思相当的歪斜,但真要动真格的,他还是觉得对不住孙茜,一时还过不了这个坎。
缓缓趴下,头枕在陈海平的胸膛上,孙茜温柔地道:“夫君,不管你今后把多少女人娶进门,茜儿都只会高兴。”
嘴里有点发苦,陈海平低沉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这是夫君应得的。”
“为什么是我应得的?”
“因为夫君不轻视女人,你不仅不轻视我,也不轻视紫桃和绿柳。能够有幸作夫君的女人,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陈海平默然,他知道孙茜的意思,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对待女人的男人不会有第二个,即使这世上最痴情的情种,在这一点上也跟他没法比。
孙茜感觉到了这一点。
温柔地抚摸着孙茜的如云长发,陈海平道:“顺其自然吧,好不好?”
―――――
到了九月,因为那场冷雨,平遥以及附近几个县的灾情已经确定无疑了,至少减产七成,每亩地平均也就收个不到四斗的杂粮。
如果要是不交租,尽管艰难了点,这样的收成百姓还能半饥半饱地活下去,但从来都是百姓遭灾,地主不遭灾。
粮食还没收,举家买身为奴的就已经开始出现。
对九月中旬的这场招考,陈海平早就作出了规定,只从陈家的佃户和拥有自己土地的自由民中招收。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引起麻烦,更是为了低调点。要是没这个条件,那他这儿还不得给挤爆了,而且也必然会招致其他地主的抨击。
尽管如此,今年这最后一次招人还是挤得人山人海,其中很多是想来碰碰运气的,万一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呢。
这一次,尽管报名人的素质依旧不错,但陈海平却减少了录取的人数,他最后只收了二百七十人,也还是以低年龄的人为多。
不同以往,这一次陈海平公开买人,买女孩子,范围也依旧是陈家的佃户和自由民家的孩子。
本来,陈海平的对象是那些没有子弟在训练营的家庭,所以虽然是买人家的女儿,但一两银子也不给,只是给她们的家庭和有子弟在训练营的家庭同等的待遇。
但没曾想,这下可捅篓子了,凡是条件合格的女孩子都巴不得地把自己给卖了,而且为此还与家里做起了坚决的斗争。
女孩子一定要把自己卖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们知道自己被买去了会做什么。训练营的那些女孩子可是把她们的眼睛都羡慕的绿了,这下子突然有了机会,她们能不拼命吗?
这种家庭,有一家算一家,家家都爆发了家庭战争,弄得是鸡飞狗跳。
卖女儿,不到万不得已有哪个父母会舍得?何况这次卖女儿又没有丝毫好处。
家里大人不同意,女儿又一定坚持要把自己买了,没办法,就只有干仗了。很多老人虽然把陈家少爷视为活菩萨,但也往往心里腹诽人心不古。训练营里的那些女孩子把自家的孩子都给带坏了,要不怎会有这种事?她们哪来的胆子和大人对着干?
对着众人有声无声的质疑,陈海平只有苦笑。他没法解释,他能说是为了不让这些女孩子过早结婚,将来好做他新女性的代表?
不能说,但事情还得做,好在他已有足够的威望。乡人朴实,至少是目前,他们是不会怀疑这个活菩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最后,训练营“买”了七十名最大不超过十四岁的小姑娘。
四十四章 回门
整个营区的训练分为四组。
第一组是新来的,练习列队踢正步,教练由第二批受训的前辈出任。这批新教练要比陈启立还狠,还严格,因为营里的号召就是超越,他们当然也要超越,所以呢,那就所以吧。
第二组以第二批人员为主,由石头督训,训练他们学习实战搏杀。这套搏杀教程是陈海平拜托的,戴定国在孙家这段时间想出来的,专门用于战阵搏杀。
第三组学习马术,三爷在八月份以二十三两银子一匹的高价,在口外从蒙古人那儿买了一百匹好马。
第四组是特训组,人不多,有男有女,他们都是戴老爷子亲自挑选出来的,并由他亲自训练。
对骑兵的训练,陈海平亲自主持。
这些战士都经过了魔鬼般地狱式训练,纪律性已经不是问题,服从命令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脉,成为了新的本能。
在此基础上,除了马术技巧的训练,对于搏杀,陈海平抛弃了所有的技巧训练,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速度和力量。为此,他在食物上投入了大量的银子,并进行合理搭配。这么做的效果极为明显,战士们的胳膊腿都明显变粗,但脸上的棱角却愈发地突出,眼睛都往外努努着,眼内精光闪烁,寒人心魄。
寒风呼啸,大雪飘飘,巨大的广场上,扬声怒吼的战士战天斗地,气势直冲霄汉,这风这雪完全没了它们固有的威力。
二十公分粗细的木桩固定在基座上,隔十米一个,总共有十八根。
一骑自风雪中驰出,随着一声低喝,刀光一闪,一节木桩应着刀光跌落。
这名骑士砍断了八根木桩,最后,钢刀嵌入了第九根木桩。
骑士似乎很丧气,拔除钢刀后愤愤地离去,只是不知他是对木桩生气,还是对自己生气。
随着前一骑骑士离去,又一骑自风雪中驰来。这时,已经有人把固定在基座上的木桩拔到了原先的高度。
一旁,陈海平和陈启立并肩伫立在风雪中。
“少爷,只要给他们配上上好的钢刀,那三年后,只需八百人,我们便可纵横草原,来去自如。”陈启立傲然说道。
“叔,开春我们就建武器房,不仅打刀,还要打铠甲和强弓硬弩。”
“那要很多银子的。”陈启立知道抵押土地的事儿。
“放心,我们有的是银子。过些日子,我就去弄。”
天大的事儿到了这位少爷手里,似乎都是小事儿。陈启立早已发觉陈海平的目光看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商队,但到底是什么,他不去想。有陈海平在,那些事儿不需要他想,他只把少爷吩咐的事做好就足够了。
―――――
时光如电,转眼就到了天启元年的新春。
这一年也不知是吉是凶,太平年间,一年之内,竟然死了两个皇帝。先是神宗皇帝朱翊钧死了,然后光宗皇帝朱常洛登基仅仅一个月也死了。
朝廷的变故对老百姓没什么影响,年照过,祠堂照拜。初三,祭拜过祠堂后,陈海平带着众人又回到了训练营。
难得,过年了,陈海平发了点慈悲心,放假五天,就是那些买来的女孩,只要家在当地,都派人赶着大车,带着不少食物送她们回家过年。
到家了,陈海平又当起了大爷,头枕在软乎乎的被子上,看着三个女人在地下忙乎。过了一会儿,他道:“老婆,收拾收拾。”
老婆本是那些粗人才用的,一开始孙茜也很不习惯,但没几天,她就爱死了“老婆”这个词。
孙茜不解地问道:“收拾什么?”
陈海平道:“明天我们回家。”
“回什么家?”孙茜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我老婆的家。”
“你是说我们明天回代州?”孙茜难以置信地问道。
嫁出门的女儿就是泼出门的水,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残酷的含义。可能终其一生,只有父母故去的那一天才有可能回去。而且,这也还只是可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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