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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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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千年以降,天上人间正宗的截教门人罕有出现,世上的妖魔鬼怪反而掌握了该门飞行术。不过它们仅具其形,未得神髓。虽然周身绕雾,却飞沙走石,阴云密天,与上清道家的清净无为迥然相异。只因这些异类追溯起源,多多少少与截教沾亲带故。故此,截教便也成了魔教,上清道祖无形中也成了天魔。而原本同为一根的玄门更是趾高气扬,口中尽管三教、三教的说得好听,但上清截教早被他们排除在外,替而代之的却是趁火打劫的西方教。
    此时,小石头施展起《阳和无上氤氲绕身术》与异类们的浑身黑雾可不相同。放眼看,周身白色氤氲,祥光缭绕,粗略打量,直以是神仙下凡。这般不久,眼看离洛阳至多还有半多时辰。突见下方山峦,有两梆人左右对恃,执刀握剑,气氛极为紧张。他本不想多管闲事,然瞥眼间,发现右首一伙竟是白易铁,陶儒为首的华山门人,而另一方赫然是叛出华山派的前传功长老蔡文智。
    当下降低云头,悄悄潜至近前,想听个来龙去脉。他接近时,恰巧有一排横生竖杂的灌木丛,再加他浑身氤氲,又值清晨,旁人眼里只道是晨雾升起。故此两梆人毫无察觉,仍在那大吵大闹。
    却见陶儒正须发贲张地怒斥:“蔡文智,你背叛师长,屠戮同门,我等没去寻你,已算你幸甚。孰料,今日你居然敢带着朝廷的人想覆没华山派。你可真是罪大恶极呀!”
    乍听这话,小石头一愣。心想此事怎又朝廷有关?眼下四国大战,究竟是那个朝廷还有恁大兴趣,来寻华山派的晦气?
    正思忖,那厢蔡文智阴笑道:“陶师兄,二皇子赏识咱们华山派,你又何必生怒?再说,小弟虽曾做过一些错事,但总之也是为了本派的兴盛。常言道,逆流而上,不进则退。我华山派近千年来一日不如一日,你不着急,小弟可瞧得忧心忡忡,为其白了头发。之后,小弟深思熟虑,遂决定助二皇子夺取大权。若二皇子事成,一旦论功行赏,赐些庄园田地,再由朝廷明令赐封,华山派自可独秀秦中。俟那时,纵然不及崆峒、峨嵋两派的声势,然也差之不多。你说呢?”
    今日他的打扮,与当日在华山截然不同。身上穿着秦廷一等禁卫侍领官服,细薄的绸缎衣料随风飘扬,倒有一丝高手风范。但这人素来落拓惯,仔细看,能发现衣袖和裤脚处的油腻污渍。
    听他虚言狡辩,陶儒沉声道:“说倒说得好听,为振兴华山派难道便要诛戮同门?便要把本门祖师手籍送予朝廷?干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即便华山派风光一时,想来祖师在天之灵,也断不会应。”他一袭锦绣员外服,面容圆圆,胖胖敦敦,乍眼望去,便似个和气生财的商贾。
    孰料,一番问责却讲得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别说身后华山弟子,固是紧随蔡文智身边的那些秦廷鹰犬也是佩服由衷。均道,看其外表,原以为必是爱慕虚荣之辈,不想穿得脏陋,生得猥琐的倒是贪恋富贵,而这位家庭富裕,生活安适之人,却悍不畏死,一心求义。
    念及于此,纷纷暗自摇头。须知,这些所谓的鹰犬往日皆是秦地的绿林好汉,尽管不时要打家劫舍,但山寨里出身的原就讲得义字当头。像蔡文智这种为求富贵,出卖师门,暗算师兄弟的丑陋行为,在他们眼里,实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这时,陶儒又道:“蔡文智,你也无须多费唇舌,反正你是有备而来,咱们既是不应,你也决计放不过咱们。与其罗哩八嗦,毋宁手底下见个真章。”说着,抽剑出鞘,指着蔡文智,就等一场厮杀。
    “哈哈……”蔡文智蓦然歇斯底里地放声大笑。众人诧愕,不明他为何发笑?便在这当口,却见他倏地变容易色,穷凶极恶地咬牙切齿道:“陶儒,你是敬酒不吃非吃罚酒。我好说歹说,想让你们同享富贵,殊不知,尔等偏不识相。既然如此,休怪蔡某不给你们路走!哼……”他一身官袍,此刻嘴脸与本身的淳朴面相迥然相异,明显就是一副狗仗人势,小人得志的猖獗模样。
    这当口,小石头比较了下双方的实力。华山一方有白易铁、陶儒以及二人十数位亲传弟子;蔡文智一方,却足有三十余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剽悍雄魁。提棍执刀,拿鞭举枪,手上武器无一相同。一看便晓,悉数是三山五岳的绿林豪雄。即便身上穿着秦廷侍卫服,也无改那身匪气,教人看了便会生起悚怯。
    当下敛了神甲,甫想现身救援,忽闻另一方山壁处,有一声音呵呵笑起,道:“臭叛徒,召了一众匪人居然逼迫同门投效朝廷。老道可看不惯。”笑语落下,场中突然多了一位中年道士。三绺灰髯,面白慈祥,脸上看似忿忿不平,眼里却带一股戏谑,瞧着蔡文智,便像看见了什么有趣至极的好玩意。
    蔡文智一愕,见道士来得神出鬼没,数十余人竟无一人察觉。心下一盘算,情知道士必是高人,决非自己可惹。忙堆起笑颜,道:“前辈,这是咱们师兄弟之间的恩怨,还望前辈莫要插手!”他这般随意变换嘴脸的工夫,别说华山派之人鄙夷,固是旁边的那些绿林豪雄也恶其无耻。
    这时节,小石头看清道士相貌,顿即大喜过望。骤地从灌木丛里跃出,大声道:“师叔,师叔……”原来这中年道士竟是当日在摩天峰黑狱中,授他《龙行八法》的冲虚子。万没想及今日居然与他不期而遇,心旌之兴奋,委实难以言表。
    秦廷鹰犬们大愕,侧首望去,暗自寻思,亏咱们侦察数日,以为这里是个杀人埋伏的僻静所在,孰料竟如闹市。
    冲虚子定睛一望,见是小石头,眼珠子微转,即已明白过来。大笑道:“小子,多年不见,长得越来越壮实了。哈哈……”他自黑狱修炼数十年,已从天境跨入仙境,眼光犀利异常。瞅着小石头,只觉他英华内敛,丰神异彩,浑身虽不现锋利光芒,却让人感到深邃悠远。周身道气若隐若现,既忻忻自得,又浩浩不息,教人实难把握,暗生莫测之念。
    瞧到这里,大感好奇。连声道:“小子,了不起,了不起……呵呵……”
    小石头此刻乐不自禁,也不晓该怎生回答,直是猛地点头。
    冲虚子道:“你既然唤我师叔,想必你已拜入师兄门下。”
    小石头再次颔首,刚想叙述别后经历。
    冲虚子摆手,示意他暂且不说。又道:“此事话长,待我二人寻了空暇再谈。”话罢,指着蔡文智,道:“这家伙,我跟了多日,知道他想趁机暗算同门。这等不忠不义之徒本不该留在世上,待老道解决了再说。”
    “且慢!”小石头与蔡文智同时喊出。
    冲虚子错愕。而小石头却望了蔡文智一眼,随后道:“师叔,杀鸡焉用牛刀,这样的小人,尽管交予弟子便是!”他虽不喜杀生,但蔡文智的卑鄙无耻让他觉得杀之无碍。何况天界的一番经历以及闻仲所说之宗教间的斗争,让他对生命之道有了别样体悟。
    冲虚子捋须微笑,道:“好,呵呵……让老道看看你在师兄处到底学了那些本事?”
    听小石头唤冲虚子为师叔,蔡文智便晓得刚来的中年道士必是昆仑高手。当日在华山,他见过小石头的本事,自问非其十招之敌。倘有再胜一筹的道士出手,自己铁定没得活路。是故冲虚子堪堪说出要教训他,他便惶不迭地喊出且慢二字。再待小石头说要代师叔出手,他已思索好了对策。盘算来去,思忖己方诚然人多势众,然也难保是道士一人之敌。与其活捱死忍,不妨寻借口与陶儒或是白易铁决斗。
    念及于此,他又哈哈大笑。
    小石头诧异不解,愕然地看着。
    蔡文智笑了良久,直笑得口干舌燥,仍未等到小石头开口询问。无奈止住,道:“这是咱们华山派内部之事,你们昆仑虽为武脉之首,但也没资格插手进来。在下不解,难道昆仑派的青虚掌门已是天下武林盟主还是武林皇帝?”
    小石头闻言沉吟,觉得蔡文智所说倒有些歪理,毕竟有师叔和自己在,华山众人已转危为安,况且有白易铁这位新任掌门在,自己与师叔倘若硬要诛杀蔡文智,未免管得过宽。想到这里,不禁向华山那方看去,征求他们的意见。
    冲虚子却道:“你说咱们是外人,不该插手华山的事。然你何以唤了这些牛鬼蛇神来帮手啊?”
    听他开口呼自己等人为牛鬼蛇神,又见他大大咧咧,手指伸来戳去,殊为嚣张。蔡文智身后的绿林好汉顿起愤懑,一个个提着兵器,便想上前与其理论。没待他们奔到身前,冲虚子并指一划,一道金光划空而出,裂了地面老大一条沟渠。
    这些人豪气归豪气,但也晓得厉害。眼看冲虚子出手神奇,情知不是对手,当下三三俩俩地退后。有些人更是吓得双股发颤。这用指裂地面的本事,他们别说见,想都没想过,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等奇人。心下皆自暗悔,为何错跟蔡文智来寻华山派的晦气。如今,人家有了更强的后盾,打是绝对打不过的,怕只怕对方杀性一起,自己等人的性命,今日便送在此处。
    与此同时,白易铁陡然站出,行到小石头身边,弯身长揖,道:“石少侠,今日又蒙你援手,白某当真感激不尽。眼下,此獠既然强逞口舌,白某固然不才,也要让他知晓背叛华山的代价。”
    小石头在邓蓉那里听过,知道他与陶儒二人对《紫霞剑笈》已然颇有心得。暗道,他们原就是师兄弟,功力不分伯仲,此刻白掌门领悟了《紫霞剑笈》,必然略胜当日,由他对付蔡文智,一来名正言顺,二来也没甚担忧的。当下笑着颔首,默默退到一边。看冲虚子仍有些懵懂,忙又拉拉他道袍,道:“师叔,人家掌门要清理门户,咱们在边上看着就是。”
    “嗯!那好……”冲虚子胡乱地应了,接着把眼一瞪,对那三十余位绿林豪雄道:“你们也不能插手,知道么?不然,道爷把你们一个个全都喀嚓了!”说着,还用手指做势,划了那么一划。绿林群雄原是秦廷二皇子重金聘来的,此刻看冲虚子这般厉害,他不来寻茬,已是万分高兴,那还有半点寻衅滋事的心思。忙自低头哈腰,连道不敢。有明智者,更是就此飘然而去,再不看蔡文智的决斗结果。心想,今日有昆仑高手襄助华山,你蔡文智本事再大,那也无用了。
    这当口,冲虚子与小石头走到山坡一边,让出中央空地予白易铁和蔡文智二人。
    蔡文智缓缓拔剑,嘿嘿笑道:“白师弟,那师兄就不好意思了?”脸上一副以大欺小的得意之态。原来,华山五老里,除韩尚功力最高外,其次便是身为传功长老的陶儒。至于另外三人,萧陶二人身为富家翁,罕行江湖,素少与人动手,是故剑法虽使得中规中矩,但缺乏经验。白易铁想念小师妹,每日阴郁沉沉,不是在往日约会场所留恋不去,便是一人独自闷坐房中。故此,论功力火候,兴许连萧陶二人也及之不上,别妄说和蔡文智比剑了。
    白易铁知他心思,微微一笑,讥道:“没把握的事,你也从不做。只是有时天意弄人,你人算再好,不定也被天给算计了。”
    蔡文智一愣,随即笑道:“动手前,我还有话要问一下两位昆仑派的高人。”
    “尽管问便是!”白易铁很是大方。他自华山巨变,尽去多年缭绕心头的阴霾,换而代之的则是原先的爽朗和潇洒。何况眼下主动全在己手,也无谓与他斤斤计较。
    蔡文智拱拱手,算是承了情,旋即朝小石头二人看去。那冲虚子生得仙风道骨,恍若得道神仙,但他仍不敢与其说话,当下对小石头道:“石大侠,稍顷倘若在下侥幸获胜,不知……”
    没等他说完,小石头道:“若你真能获胜,自可离去,我与师叔决不阻拦。”
    蔡文智心下微喜,面容浮笑。他知道所谓正道高人多是这个调调,相信的就是言出必践。小石头既说不再阻拦,那便没得虚假。只见他朝小石头拱手作了一揖,尽管心下愤恨二人坏他大事,但表面工夫依旧做得极强。当下回身,挺剑直对白易铁,道:“师弟,为兄可要出手了?”此刻,他做得光标,行事也显得坦诚无比。照往日性子,那有恁多话好说,不是以多欺少,便是趁暇偷袭。只不过这当口有人在旁看着,若自己表现差劲,难保那二人改了口风,非要留下自己。而且,冒着惹起众怒的行险之事,也非他蔡文智向来所为。
    白易铁手腕一振,舞了数朵剑花,道:“请!”
    蔡文智一凛,看他随手轻振,一朵、两朵……竟有九朵之多。失声道:“你、你修成了紫霞剑笈?”
    华山前两代掌门尽管未修成剑笈,但其间奥妙倒也传出些许。他作为传功长老,自然略知一二。晓得紫霞剑笈无非讲个快字,旁人出一剑,修成剑笈者却已一连出了九剑。长此以往,对手是愈来愈艰难,而修成剑笈者到最后,是愈施愈快。一招比别人多了八剑,再一招又比别人多了八剑。数十招后,敌手身旁均是剑影。百招之后,剑影密集,渐渐形成云霓,犹如霞虹一片。俟那时,神仙也难挡。
    白易铁微笑道:“承师兄盗书之恩,小弟幸有所成,不敢说悉数修毕,但也有些小小心得。”
    “噗嗤”小石头在旁听得好笑,万没想,终日脸色阴鸷的白易铁,此时居然变得这么诙谐。他所谓的盗书之恩,无非就是那夜蔡文智情急之余,以书当暗器砸向小石头。然后,才引申出小石头口授紫霞剑诀的事。虽说此语有促狭之意,但细细推算,倒也有那么一点因果。
    蔡文智不知所云,根本不懂里面究竟。但毕竟是华山派的剑术高手,练气日深,起初知道白易铁修成紫霞剑笈的恐惶,在面临决斗前,渐渐在脑海忘却,迅即沉气凝神,摆了个华山云兽仙禽剑法中的“黄蟒含津”。
    这一式攻守兼备,乃拟大蟒捕猎,蛇信吞吐之势。他在小石头等眼里诚然够猥够琐,但此刻长剑一摆,气定神闲,确有一股子高手风范。令人殊难相信,适才那奸邪小人就是眼前这位渊停岳峙的击剑高手。
    便在这时,白易铁一步踏出,长剑微振,嗡嗡直响。瞬间,九朵含苞欲放的剑花分上、下、左、右、中,漫天射至。
    蔡文智蹙眉,朝后退了一步,剑演“鲸鳄探月“,试图探出九剑中的实影。殊不知,《紫霞剑笈》原是修道宗师黄石公所创,再由弟子张良开创华山派并流传至今。是故,那有他想得这般简单。一剑刺探,未待反应,便闻得“噶嘣、噶嘣”连续九响,九股劲力透过剑刃直震手腕。若非白易铁功力稍逊,此刻,只怕蔡文智早被震断手脉,成了废人。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大好受。手指被震得麻木,几欲握不住长剑。
    骇然余,猛退数步。堪堪舒了一气,白易铁剑花迅捷,犹如百芳争艳,已近身边。无奈,只得挥剑反击,心下却自叫苦不迭。压根没想白易铁颖悟力如此不凡,连华山派千年以来,多少才智之士望而却步的紫霞剑笈竟教他习会。最紧要的,他练好了后对付的敌人偏偏是自己。思来想去,都觉自己着实衰运连天。
    高手比武最讲究静气凝神,蔡文智心里烦躁,手上本也处在下风。再加上华山弟子不时传来的欢呼声,曾几何,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拥趸,眼下却是在为旁人打气,想想就觉得憋气。这般须臾,“呛啷”一声,手中长剑被白易铁挑去,咽喉部位被他用剑指着。丝丝寒气侵肌而入,不自禁地连打数个寒蝉。
    冲虚子哈哈大笑:“好剑法,好剑法吖!呵呵……”
    蔡文智颓丧已极,缓缓闭眼,道:“师弟,你赢了!尽管刺下来便是。”
    白易铁尚在考虑,陶儒在后面大喊道:“白师弟,快快杀了这个叛徒。”
    斯时,原本与蔡文智一道的绿林好汉,眼看结局出来,情知留着也多半无趣,不定惹人耻笑,当下各自散去。
    白易铁自当日解开心结,便暴戾尽去。此刻唤他出剑弑杀蔡文智,一时竟觉不忍。蹙眉攒额地静静思虑,沉吟着要否一剑刺出?殊不料,蔡文智见他心不在焉,神智不守,先缓缓移开咽喉,待长剑稍远,猛地拔脚就跑。
    这当口,白陶二人还没反应,冲虚子轻弹中指,劲罡破空,蔡文智应声倒地。接着笑道:“这家伙在道爷面前还想逃?真不知量力!”又对白易铁道:“小子,去抓他回来!”
    “哦!”白易铁返神,急速上前,用剑重新制住蔡文智。心下却在吃惊,原道本门得了《紫霞剑笈》,即便不能超越三大武脉,势也不相伯仲。然而此刻见这位道士的功力,只怕自己把剑笈修至大成,也难以对敌。一时间,对本门前辈穷耗岁月,苦研剑笈,以致华山人才凋零,感到纯是枉费工夫。
    陶儒最为气急,他生性嫉恶,对背叛师门的蔡文智尤为痛恨。横眉怒目地指着他道:“输就输了,还想偷溜?如此不讲信义之鼠辈,枉我陶儒与你同门恁多时日。”话罢,取出自己配剑,就想一剑杀了。却被白易铁阻止。旋下蹙眉问道:“白师弟,这等辱没师门,不忠不义之徒为何不让为兄杀了?”
    白易铁没答,只是瞥眼望向冲虚子和小石头,原来,他寻思着,蔡文智是冲虚子擒下,自己等人倘要处置,起码要问过他们意见才可。
    冲虚子不晓他什么意思,讶道:“怎么?这么大的叛徒,还不处决?”
    陶儒又道:“是啊!那位前辈说得正是!师弟,此贼不除,我等如何向华山列位祖师交代?”
    白易铁朝蔡文智看看,见他面色晦败,颓然嗒丧,显已被冲虚一指废了武功。旋即抬头,对陶儒道:“师兄,他毕竟曾是华山门下,若要处置,我想不如带他到祖师堂,在祖师灵前再行处决,不是更好?”
    陶儒释然,喜道:“不错,不错,在祖师堂处决这厮,果是大好之法。”说至此,收剑回鞘,对蔡文智道:“叛徒,再让你多活一段时辰。”
    眼看华山派事毕,蔡文智已擒,所带来的帮凶也早各奔东西。小石头上前道:“白掌门、陶长老,既然已没什么要事,在下便与师叔告辞了!”
    冲虚子在旁听了,说道:“嗯,不错。老道在途中听人讲西秦伐周,而周国主帅似乎是本门弟子,老道要去看看。倘若那人真是本门弟子,且又没犯甚大错的话,老道可要为他兜着,不能教旁人欺负了去。”又对小石头道:“小子,你若没什么事,跟师叔一起去瞧瞧,也好帮个手!”
    闻言,白陶二人与小石头相视一笑。小石头刚想开口解释,那周国主帅便是自己。白易铁忽然抱拳叩首,至诚道:“王爷,本门在大战之时离开汴梁,还望王爷恕罪!”
    自三国伐周之事流传开来,邓蓉便日日憔悴,为华山担忧。要知道,华山派不同昆仑与崆峒这样的大派,门中有修仙的道士。倘若此役被秦国人知道,华山派站在东周一方,早晚大军围山,必被灭门。见其如此,冰清暗暗唤人驱逐华山派出境,说到两国大战在即,敌国武林门派不宜逗留京都要地。
    说是这么说,但白陶二人也知是对方的美意。是而一路回山,心下却觉歉疚。此刻陡见小石头,又蒙他搭救,惭愧之意愈盛。寻着闲暇便与他致歉。当然,他并没说自己等人离开,实因冰清遣人驱赶所致,毕竟,私下里他们确实不想参入两国之间的纠纷。
    小石头虽不知劝退华山派离去的主意,实是冰清所出。但他性子敦厚,又岂会怨责他们,忙道:“无妨,两国之间的战争,咱们这些武林人说实话,也帮不了多少忙。好了,闲话不多说,待以后有暇,再与二位盘恒。”说着,拖起冲虚子,道:“师叔,咱们先走,有疑问路上再说。”话落,二人腾云,飞天而起。
    望着他们遥遥离去,直至背影消失在蓝蓝天际。白易铁叹声道:“师兄,咱们华山派永远只能是二流门派。”
    陶儒也正看得瞪目哆口,闻言惊醒,笑道:“二流就二流,若没了咱们这些二流,天下谁又算得上一流呢?哈哈……”他做惯富家翁,也想得穿。见白易铁有些灰心,连忙笑语劝慰。
    白易铁知他用心,朝其笑笑,抱拳道:“师兄说得是,师弟受教了!哈哈……”
     
   
150章 洛阳会战…153章 杏黄旗展


    150章洛阳会战
    清晨薄曦;秦营三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涌至洛阳城下;放眼城外;漫山遍野仿如黄色大河泛滥滔滔不绝。
    大军至城前不远;扎住阵脚。鼓声三响;前军哗啦散开;从中缓缓行出一队人来。当先一人头戴冲天珍珠冠;身着蟠龙赭黄袍;腰间蓝田碧玉带;相貌堂堂;威武不凡。数十员雄武剽悍的西凉战将环分前后;两旁盾兵、剑兵、铁甲兵、森严旌卫;前首数百御林军执金瓜;擎斧钺;明明晃晃;双双对对;后头黄色御辇盖随风招展;葫芦状的紫罗扇;交叉而后;阵势霭霭;气势磅礴。
    当真是鹗荐鹰扬;皇气逼人。
    瞧这阵仗;天罗教与无极岛等众人尽皆怔然。
    奚方托着腮帮子;沉吟道:";莫非那楚王符斐已然篡位?否则;焉能有此帝王排场?";旁人没应声;知他问的是广智。众人里也就广智能与他有共同语言;其余人听他讲话;多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广智走前一步;手掌拍在城垛子上;道:";多半是这样。只可惜两国自从交战;边境便已关闭;互相防得极为严密。长安那里的讯息很难得到。不然倒可在里面寻点破敌之法。但不明白的是;那雷啸岳向来忠于秦皇符坚;怎会突然改投符斐;且助他笼络军心;并帮以出征大周?莫非符坚的两个傻瓜儿子已然亡故?";
    那始终缩在后头的胡长老忽然嚷道:";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反正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杀一对。老夫就不信;不怕死地打;还会输了予他们?";
    奚方回头;翘着拇指;笑道:";胡长老这话讲得豪气;有魄力;不愧是天罗长老。";
    大伙一听跟着笑起。守城的周兵见几位新任主将们均是喜笑颜开;顿也士气大增。
    待众人笑罢;奚方又道:";只是此番非比以往;秦国一旦有了皇帝;军心便会大稳;而且还有两派的修道人在旁襄助。须知;咱们这里臻入天境的可惟有王爷和神君二人。眼下王爷不在;我只怕神君独木难支。";他说话时;望着姜神君;似在征求意见。
    广智眼利;抢前说道:";不错;目下情势极其危急。修道人不同武者;尚可多欺少;或用疲敌之计。他们腾飞杳杳;青冥来去;委实难挡!";话罢;一脸沉重;显得忧心如焚之态。
    胡长老也非愚陋之辈;一番话深以为然;当下默默无语。多闻蓦道:";那昆仑派若来了倒好;他们与圣宗关系非浅;倘肯出手;却能免了不少麻烦。";
    听完众人言语;姜神君摆摆手;道:";难啊;难啊……他们能对贵教教主与本族结盟;睁一眼闭一眼;便已属大幸。想让他们甘冒大不讳地帮我们?怕是难如登天!不过;诸位尽可宽心;老夫前日已递急信至本族总部;相信本族族长定会赶来援手;到时;本族那几位不世出的隐修长老必也同来。老夫便不信;千年前咱们输了予他们;今时今日难道还会重蹈覆辙?";
    众人尽皆颔首。多闻忽又感慨道:";此趟战役;世俗武力那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本教诚然实力雄厚;弟子十数万;但论臻至天境者;惟有圣宗一人。当真可悲可叹……";
    姜神君微笑道:";天王莫要悲观。贵教的潜势力可非本族能比。只待此次战役完毕;再等贵教教主回来;单须登高一呼;老夫保证;贵教那些隐修千年;时刻不忘大仇的前辈高手;定然云集贵教教主麾下。俟那时;便是阐玄两门覆灭之刻。";
    神目也道:";神君说得极是。但老夫想;要否唤来通臂;万一等下交手;咱们四大天王的四象阵法也能助之一臂。";
    多闻忙道:";不可……老夫的易容术瞒瞒世俗人尚可;一旦被修道人瞧见;铁定拆穿;反为不美。";
    正说话时;秦军里一位骑马小校飞快跑出;急速驰到城下;大声道:";呔;周国人听了。本国楚王爷要与你们的皇帝说话;叫他出来应个声!";
    胡长老本就郁闷难当;见一小校这般猖狂;顿即怒道:";这厮无礼极甚;让老夫给他些厉害瞧瞧。";说着;从怀里讨出一枚天翼飙。然目测距离;又恐力有不逮;正觉踌躇。另一边神目道:";老胡;待本座助你一臂。";话罢;右掌聚气;拍于他后背。
    胡长老大喜;得神目浑厚真气相助;当下贯足全力。那天翼飙化做一缕光芒;无声无息;破空激穿;直朝小校射去。天翼飙原是摩天峰昔日一位巧匠所制;本身构造极为符合自然动力。一旦出手;速度迅捷不说;在空中的平稳度以及杀伤力均非普通暗器可比。
    旁边人对小校的跋扈也暗暗生愠;自不阻挠。但见一枚天翼飙在二人共施之下;竟有如此威势;一时怔然愕对。
    小校一番话喊出;城上无人应声;竟自得意;只道是被己方大军的威风给吓住了。那脸抬着向天;洋洋自乐地望着城头众人。突然;眼前光影一闪;没等弄明白;只觉咽喉一滞。要想说上两句;直觉气息不上;胸腔窒闷;一个倒栽冲;落下马来。就此直挺于地;再不动弹。这是双方对恃半月以来;首位死于战场的";英雄人物";。
    符斐在远处看得分明;怫然不悦道:";周人卑鄙;常言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竟连报信小校也不放过。真真气煞人也。";
    雷啸岳踧踖半晌;见无人应声;无奈回道:";那仁秀帝和魔教结了同盟;行事自然不堪入目。王爷无须动气;以免伤了身子。";此次大战;除雷啸岳外;符斐所带将领均是西凉所属。他见符斐自语;旁边将领依旧端坐直视;无半点奉颜之色;显是军纪肃然之故。心下暗自钦佩。但不免担心起京城的那两位皇子;心想;楚王此仗若获胜;必然威望大增;这秦皇位多半是轮不到两位皇子了。且看他今日出阵;摆出一副皇帝御驾;分明对皇位也亟渴得很。
    符斐微笑颔首;道:";雷将军说得不错。这梆贼子;天夺其魄;离死不远。孤岂会为他们生怒?依你看;咱们眼下是该强攻抑是逼迫他们出城决战?";他脸上笑眯眯;双眼却精光四射地扫向雷啸岳;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以及神色间的一蹙一攒。
    雷啸岳气息沉稳;迳是沉吟片刻;道:";回王爷;洛阳城里魔头甚多;若单用普通军士;只恐力有不逮。照末将拙见;惟有请那几位仙长出手;方可一战定乾坤。";
    符斐大笑;道:";好一句一战定乾坤!雷将军此言甚得孤意。此战若胜;天下再无人可阻我大秦一统之势。而皇兄的遗志也能在孤的手上完成。哈哈……";
    雷啸岳在马上拱手行礼;道:";王爷说得不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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