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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有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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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皇子过誉了,墨不过是承前人之果,季国有今日的成就并非我一人之功。”季倾墨淡淡回应,却只说季国,没有提到和子车柔儿的事。
  “诶……十弟这般夸奖季世子实在让我醋得很,要不四儿你也夸夸我,兴许我能好受些。”子车孝人以手捧心,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冉姒看了他一眼,轻笑:“太子哥哥可是心口疼?若是真疼得厉害可要四儿为你施针?只是你是知道的,四儿学这针灸之术时偷了懒,效果还是有的,只怕是要吃些苦头罢了。”
  她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子车孝人打了个寒颤。他绝对相信他若是再胡闹下去,这丫头的针是绝对扎的下去的。
  众人听了想笑却碍于子车孝人的身份只能忍着。一直听说能让太子吃瘪的人唯安平公主一人而已,起初还是半信半疑,现在却是十足十的相信了。明明说着那样犯上话,却是一脸温柔毫无惧意,就好像只是在和家中的兄长在开玩笑。他们这些在场的哪个不是太子的亲兄弟姐妹?可又有谁敢那样无视等级的差距跟太子那样说话。
  坐在一旁的季倾墨用手轻掩着嘴轻咳了几声:“太子殿下还是快开始吧,莫要大家等急了。”
  子车孝人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没有丝毫尴尬,笑说:“六妹妹那里是上游便从她那里开始吧。那酒杯在谁那里停住谁便要作诗,若是作不出诗来或者作得不好可是要罚酒的。诗的主题由上一个人决定即可。现在这梅花开得甚好,这第一首诗便以‘梅’为题吧。”
  在子车孝人的示意下,一个侍从将酒杯倒满酒后放入到曲水中,任它随着水向下游流去。
  酒杯在大皇子处停住,他将酒杯拿起,沉思许久才吟道:“闻道梅花圻晓风,雪堆遍满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 
  “好一句‘一树梅花一放翁’!”子车孝人称赞,“大皇兄豪气,二弟敬你一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皇子畅快大笑:“二弟过奖了。”也将杯中的酒饮了个干净。
  大皇子给下一个人出了题后,侍从又将酒杯斟满将其放入水中任其流去。期间流到了好几人的跟前,除了十皇子作出的诗不能让众人满意自罚了一杯酒外,其他人都各展才华作出了不少让人称赞不已的诗篇。
  “你们尽会欺负我,回去我可要告诉父皇去。下一个人便以情思为题吧。”十皇子说。
  “小十,这跟父皇告状可不是大丈夫所为之事。”坐在邻坐的三皇子说道,又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哈哈大笑。
  嬉笑间酒杯在子车柔儿处停住了。
  (PS:大皇子的诗出自陆游的《梅花绝句》)

  ☆、世子表白

  只见子车柔儿嫣然一笑,并未将水中的酒杯拿起,轻轻吟道:“仰望筑波岭,飞泉落九天。相思积岁月,早已化深潭。”
  吟完诗句后不待他人评判好坏,子车柔儿便将酒杯轻轻一推,杯子刚好在季倾墨面前停住。
  她看着季倾墨,朱唇轻启,声音悦耳:“柔儿才浅,想不出什么好题,那便请季世子仍以情思为题可好?”
  许久,许久,季倾墨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子车柔儿原本暗暗期待着他做出回应的心渐渐下沉。
  我都做到这般不顾他人眼光的向你表达了我的情意,你还是这般无动于衷吗?
  她垂下臻首,贝齿紧咬着下唇,心越来越痛。
  就在子车孝人张嘴想说点什么化解这沉默的尴尬之时,季倾墨终于伸手将水中的酒杯拿起放在席前,转头便发现那双他深爱的眸子此刻蕴满了水汽,清楚的映着他的样子,而且,只有他的样子!
  季倾墨回望着她,眼睛中是满得快要溢出眼眶的柔情,上扬的嘴角有着深深的温柔,从薄唇发出的声音也含着无限缱眷:“伊吹艾草茂,无语苦相思。情笃心欲焚,问君知不知?”
  一下子,周围都安静下来了。
  冉姒看着眼前的季倾墨,只觉得自己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也失了去,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在做何事,只听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看得到他温柔的双眸。
  众人被这情景震得愣住。
  这一直以来不是子车孝人和冉姒是一对,季倾墨和子车柔儿是一双的吗?现在是自己瞎了还是酒喝多了眼花?不然怎么会看见季世子那样温柔怜惜的看着三公主?
  世人眼里,季倾墨永远都是那般温和有礼,谦谦君子,让人觉得亲近友善,可是真正去靠近时才会发现,他的谦和下是不容人靠近的疏离。
  而现在,他们感觉季倾墨化去了自己长久以来设下的隔离圈。不!不是!也许他只是把那个圈子放大了,将她包裹了进去。
  那个世界,除了她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那样的温柔,此生,只许给了她一人而已。
  子车柔儿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心里又酸又痛,但更多的是怨恨!
  季倾墨,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视我那爱你入骨的心,这样糟蹋我对你的情意!
  冉姒!冉姒!冉姒!都是冉姒!凭什么什么都是你的!从小到大,父皇的宠溺,众人的赞赏,季倾墨的爱,这一切的一切你都要跟我抢!凡是我在意的你都要抢了去!
  我不会就这样罢休的,总有一天,这些我子车柔儿会统统讨要回来,而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也要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子车柔儿抬头环顾一圈,只觉得每个人都在暗暗地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袖下的手牢牢握紧,掌中有了带着锈铁气味的湿意她也毫不在乎。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才不至于让她当场失控扑向冉姒,将她虚伪的美人脸撕烂!
  子车孝人轻咳几声,将呆愣中的众人唤醒,附身拿过刚才季倾墨放在席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笑着吟咏:“顺流而去,可见伊人。真是好酒!今日好诗好酒,又有众兄弟姐妹相陪,本太子感到十分畅快!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聆听佛法为国祈福,大家各自散去回房休息吧。”说完起身离去。
  诶……太子难为,长兄难为,身为冉姒的兄长最最难为!
  夜里,冉姒倚在床头读着奚宝儿寄来的书信。秋忆在旁伺候着。
  夜深露重,又不比在安阁中有着供热的地热,躺在厚厚的几床被子中还是能感觉到寒意。
  “真该庆幸还有两日便可以回府了,这里那么冷您的身子哪里熬得住啊。”秋忆弄着炉中的炭火叹道。
  冉姒读完信后将信对折交给秋忆,抱起手炉,微微一笑:“再熬不住也就还有这两日罢了。二姐说她要去趟珑城,但是在这之前会先回趟家,估摸着这两日便到了。”
  “那真是太好了!二小姐要是回来了公主也有个说话的人。”秋忆笑着接过信,把它放到炉中焚了,“公主,奴婢听说了今日您和季世子的事……”
  冉姒莞尔一笑:“有什么你说便是了,何必这样吞吞吐吐的,我何时因这些责罚过你们?”
  秋忆惭愧:“公主待奴婢们宽容,奴婢们一直都是知晓的。今日的事院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丫鬟们都在私底下说是公主勾引了季世子,抢了五公主的夫婿。”
  冉姒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淡淡说道:“她们爱说什么便说去吧,嘴长在她们身上咱们也管不着。只是,可别让我亲耳听见便是。”
  “奴婢觉得季世子自然是千百般的好,可就是差在他有个刘侧妃。这世人谁人不知季世子极其宠她,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去,这刘侧妃在闺中之时便是跋扈之人,这嫁了季世子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了,简直就像是被宠坏了,压根不懂得天高地厚,没准哪天冲撞了什么贵人或者是做错了什么季世子都不能护她之事……”
  秋忆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冉姒却是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仔细再琢磨却是再也抓不住头绪。
  “公主,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秋忆见冉似皱眉,以为她又犯了什么病,着急道。
  “没事,睡吧。”冉姒只觉得头疼,没有再深思下去。
  五更天,天还未亮,秋忆起身穿衣给炉中加了些炭火。昨日因天寒冉姒又翻来覆去了半宿,点了安神香才好不容易睡去。想起昨日季倾墨命人送来了些大红枣便想着今日给冉姒做红枣粥,于是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往厨房去了。
  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暖了一室。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划破天空,接着更多的尖叫响起,院子顿时乱成了一片。
  好像是其中一间屋子先起了火,因着今晚猛烈干燥的寒风,火势渐渐大了起来,一下子蔓延席卷了公主们所住着的屋子,小沙弥和守夜的奴仆泼水抢救也无济于事。
  睡梦中的子车柔儿听见叫喊声骤然惊醒,从床上坐起,便发现自己所住的屋子也起了火,所幸只在外延,并未烧到她所睡的床榻,顾不得将鞋穿上就匆匆往外冲,跑到门口的时候却被门口的大火挡了唯一的去路。正发愁之时一个浑身湿透的丫鬟飞奔进来把一件湿漉漉的氅衣盖到她身上,护着她便往外跑。
  已经逃到院子外边的子车柔儿狼狈之极,赤着脚蓬头垢面不说,被湿氅衣沾湿的里衣紧贴着她的后背,风一吹令她发冷浑身难受。子车柔儿一把把氅衣扯下扔到了地上,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谁能想到这好好的怎么会起火呢?
  刚刚由严冬转入初春,寒冷的尾巴还没有逝去,这寺庙在山上,夜里更是狂风大作,火被吹得更加旺了。大火化作的巨龙在夜空中飞舞盘桓,将长长的一排屋子都吞进了腹中。火焚烧物品的噼啪声不断响起,就好像春节时家家户户不断放着的烟花爆竹,却是无丝毫喜庆之气,反而让众人心惊胆颤。
  寺里主持救火的师傅见了这火势,估摸着那些娇贵的主子们都被救了出来,为了减少人员伤亡,就当即决定让众人停止了救火。这院子周围并没有树之类的易燃之物,烧完了那排屋子待火小些再扑灭吧,这损失是不可避免了,好在那些小主子们都平安无事。这让他松了口气。
  七公主此时也是心有余悸,站在子车柔儿和六公主身边才心安了些。六公主被吓得脸色发白,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缩在子车柔儿身边一言不发。其她公主们也是劫后余生,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沉默。
  一瞬间,院子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火苗不断吞噬的声音。
  子车孝人听了消息匆匆赶来,其他皇子紧随其后。
  “情况如何?都还好吗?”
  “回太子殿下,这火还算发现得及时,公主们都已救出,除了一些丫鬟和小师傅因救火受伤以外其他人都无大碍。”一个侍卫禀告。
  “那就好……那就好……”子车孝人松了口气,“都收拾一下……”
  “你们放开我!公主还在里面!放开……”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打断了子车孝人的话。
  众人看去,秋忆惊声叫着就要往火场里面冲,却被几个丫鬟死死拉着。
  “安平姐姐不在这!”七公主惊叫一声,这时众人才发现冉姒并不在他们中间。
  秋忆挣脱不过反身冲向子车孝人抓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太子殿下,公主还在那屋子里,求求您派人去救救她,求求您……”
  秋忆本在厨房给冉姒准备早膳,早膳还未备好便听见许多人吵吵嚷嚷地从厨房跑过,说是公主们住的院子里起了火,吓得秋忆顾不得正在熬着的粥,拔腿就往院子里跑。回到院子的时候各屋的主子丫鬟站了一院,她找了又找就是不见冉姒,想进去救她却死死被人拉住动弹不得。
  子车孝人被她这么一说,脑子“轰”的炸开了。他抬头,看着那已经被火烧得开始坍塌的屋顶,和那被火光照得惨白的天空。扭头呆愣地看着秋忆。这丫头说什么?四儿还在里面?四儿!
  子车柔儿听了先是一愣,之后看着烧得越来越旺的火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一个计划在她脑子里浮现。
  既然那个贱人还在里面没有出来那就永远不要出来好了。没有了冉姒父皇就能看见她的存在!没有了冉姒就再也没有人压她一头,那她就是武元最德才兼备的公主!没有了冉姒,季世子就会一心一意的只爱她一人了!只要没有了冉姒,她往后的日子不知道要快活多少倍!
  想到这里,子车柔儿几乎要大笑出来,可是她知道她还不可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三姐姐,姐妹一场,妹妹就帮你一把吧!帮你赶快上路……
  子车柔儿脸色一转,上前抓着子车孝人的胳膊,哭道:“太子哥哥,快去救救三姐姐吧……”
  完全不顾形象撕心裂肺的样子让众人看了更加哀泣,只道五公主和安平公主真是姐妹情深。
  子车柔儿嘴上哭喊得大声却死死拽着子车孝人不给他挣脱去救冉姒的机会。
  秋忆见没有人去救冉姒,咬了咬牙起身就往火里冲,可是被接收到子车柔儿示意的丫鬟将她紧紧拉住了。
  “你们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灭火救人!”子车孝人怒道。
  他这样说,可是面对着这样大的火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往里面冲的。那么大火,冲进去无疑是死路一条。
  子车柔儿的几个贴身侍婢暗中受了她的指示,不知何时打了几桶水就朝冉姒住的屋子泼去。可是这一泼,火不仅没有灭,反而看起来更旺了。
  “公主!”抓住秋忆的丫鬟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一痛就忍不住放了手,秋忆趁机逃走向火场跑去。
  这次子车柔儿没有再让人阻止秋忆。
  阴暗处,她得意一笑,三姐姐,永世都不要再见了……

  ☆、我来迟了

  秋忆即将奔到大火中去的时候被人强行拖住,挣扎间听见拉住她的男人对她说:“秋忆姑娘!不要再进去了!世子已经进去救世子妃了,他们一定会平安出来的,你放心。”
  秋忆听了,渐渐安静下来,木讷地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只见他朝自己点点头,一脸的坚定,心稍稍安了。
  公主,您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
  天气寒冷,虽然点了安神香冉姒还是睡得不深,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听到有人尖叫她马上便清醒了。
  此时火已经将她屋子的窗户烧毁,蔓延进了她的屋子里。帘子、柜子、桌子和椅子,甚至是她睡着的床都已经染上了火苗,熊熊燃烧着。
  冉姒很快反应过来,迅速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向门跑去,想把门拉开却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边锁上了,不管是拉还是用自己的身子用力去撞,都根本无法打开。两边的窗户虽然是开着的,却是熊熊烈火,根本无法越过去。
  就像四年前的那天……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最后,她放弃了那个唯一可以逃生的门,慢慢地走回了床边,坐下,两眼毫无焦距,静静地看着那门也一同渐渐的被火所吞噬。
  火越来越大,突的,一根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横梁在冉姒面前砸下,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只见她也只是机械地转头,看向那根正在燃烧的木梁。大火窜得很高,几乎与坐着的她同等高度,散发出的热烘得她的脸发红,可冉姒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小姐,别怕……”
  冉姒抬头,她看见了她的五儿,在那熊熊的火里,朝她微笑。
  “小姐,五儿会保护你的,你别怕……”
  “五儿……”冉姒伸手,喃喃。
  “小姐,你别哭……”
  连冉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颊上流着泪……
  她缓缓站起身来。
  “小姐,你知道吗?你是五儿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五儿很高兴小姐当初能把五儿带回家,还把五儿当成妹妹来照顾……”
  冉姒又向前走了一步。
  “小姐,如果我不在了,你也别伤心……”
  “不……不……”冉姒摇着头,声音嘶哑。
  “你别恨姑爷,那些人肯定在骗我们呢。五儿相信他不会这样对小姐的……”
  冉姒看见五儿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分明就是被火灼伤的痛苦。
  “姑爷曾经说过,小姐是他的阳光。其实在五儿心里,小姐也是五儿的阳光呢……”五儿在疼得几乎狰狞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
  “小姐,别怕……”
  “五儿!”冉姒冲过去,想抓住消失的五儿,却抓了个空,手被火灼伤了也不自知,“五儿……五儿……”
  “阿四!”季倾墨破门而入,看见了站在火边的冉姒,风一般掠了过去,一把把她抱进怀里,“阿四……”
  还好,这次赶上了……还好,我没有失去你……
  冉姒听闻抬头看着他,眼神却十分空洞,讷讷道:“阿瑾?”
  “是我……”看着冉姒这个样子季倾墨心里涩得难受。
  “阿瑾……你怎么才来?”
  “是,是我不好,我来晚了……”他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去,柔声道,“我们出去好吗?离开这里。”
  冉姒听了,没有焦距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忽的用力甩开了他的手,抗拒地向后退:“不!我不跟你走!五儿还在这里……我不跟你走……”她边说边不断后退着,似乎只想远离他。
  “阿四,五儿早就走了,她……”
  “你骗我!”冉姒情绪激动起来,像是入了魔一般执着地在房里找着五儿,“阿瑾,怎么连你也骗我?你也骗我……你们都骗我……”
  季倾墨看着她完全失控的情绪,他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人喃喃自语,好像独自一人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
  冉卿浅曾经告诉他,那场火就像是冉姒的心魔,她刻意压在心里却不代表不存在,压抑得越久,对她就越不利,总有一天会被再次勾起。而现在这场大火,就是把那惨痛的经历再次勾起的导火线。
  阿四,对不起,终是我来迟了……
  屋子里的火越来越大,季倾墨心下一狠,把魔怔了的冉姒弄晕,一把抱起,将她护好后就向屋外冲去。
  季倾墨抱着冉姒刚冲到屋外莫棋和秋忆就迎了上来。
  “公主!”秋忆看见冉姒不省人事瞬间就急了。 
  “她只是晕了,并无大碍。”季倾墨认得她是冉姒身边的婢女,看她一脸着急的样子解释道。
  “多谢世子。”秋忆松了口气,“麻烦世子把公主给奴婢抱着吧。”
  这里人多口杂的,秋忆觉得季倾墨虽救了冉姒,可这样一直抱着也不好,公主还未出嫁,若是传了出去哪还了得!
  季倾墨没有理会秋忆,抱着冉姒的双手紧了紧:“莫棋,三刻钟。” 墨色眼眸幽深,没有一分暖色,声音几乎结冰。
  “是!”莫棋恭敬一礼,瞬间消失在院中。
  “四儿!”子车孝人见季倾墨把冉姒救了出来急忙上前察看,看见冉姒只是昏厥其他的并无大碍才稍稍放心下来。
  这次若是冉姒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奚王府那些人砍,更别说还有季倾墨这个煞星。
  “安平姐姐!”其他公主和皇子也纷纷过来,一副焦急的样子。
  众多的人一下子就把季倾墨包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十分关心的模样。季倾墨见了,脸更是冷了几分。
  “三姐姐!”子车柔儿哭得梨花带雨,拨开众人挤了进来,看见季倾墨怀里安然无恙的冉姒心下恼恨,面上却是悲伤之极,“三姐姐!你醒醒!你怎么了?三姐姐……”一声声,尽是情真意切,在场的人听了都为之动容。她哭喊着还不够,伸出双手朝着冉姒就扑过去。
  季倾墨见了身子一避,就让子车柔儿扑了个空。他冷眼扫了一眼围着的众人,冷声道:“滚。”
  扑空了的子车柔儿十分尴尬地站着。
  平日里的季倾墨虽然疏远但也是彬彬有礼,从来不会这般冰冷。而此时众人被他阴冷的双眼吓得纷纷不自觉地退开,给他让出了一条路。季倾墨抱着冉姒径直离开了院子。
  火比之前更加猛烈地烧着,把灰蒙蒙的天照得昼亮……
  冉姒被季倾墨抱回了自己所居住的院子休养,子车孝人觉着始终不妥,遂找季倾墨要人来了。可他好说歹说,季倾墨一句话也不愿意搭理他,收到的尽是人家甩过来的冷脸。
  “季世子不会打算就这样又把我武元的安平公主掳回季国去吧?”子车孝人恼火。这冉姒和季倾墨还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总是能把他的火气撩上来又发作不得,“当年你把她骗走了奚王府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恐怕是连宁城的城门都没有出去就要被抓回奚王府去大卸八块了。”他挑唇一笑,眸中含着讥笑。
  “太子与其在这里替他人瞎操心,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如何跟帝后、跟奚王府交代。殿下莫不是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吧?”季倾墨脸上神情未动分毫,反击道。
  子车孝人听了一愣。
  刚才火势太猛,他忙着察看那些公主们是不是全部救出了。后来又安排了她们休息的住处,逐一了安抚一番后往这边来了,为了冉姒的名声向季倾墨讨人,哪里有时间细想这其中的蹊跷?
  “莫棋。”
  在季倾墨身后静静站着的莫棋上前一步,对着子车孝人行礼:“太子殿下,据小人查证,安平公主和五公主所住的屋子皆被人泼了火油,而且在院子走水之后五公主的几个贴身丫鬟还朝着安平公主的屋子泼水。”
  “当时四儿还在里头,柔儿让人救火有何不对?”子车孝人目光慢慢变得冰寒,竟有人敢在皇寺动手!
  “五公主让丫鬟泼的水中还兑了油。” 
  “什么!”泼水救火没什么不对,可在水中兑了油以后不仅不会使火熄灭,甚至会烧得更旺!子车柔儿不是要救冉姒,而是……子车孝人不敢再往下想。他自小便懂得皇家兄妹并无真情,可此时真真切切见到了又难免难以接受。
  “太子殿下,这件事你最好给本世子一个交待,否则本世子不能保证,五公主明天早晨是否还是现在这般活蹦乱跳的模样。”季倾墨神情未动,目光却是更冷了三分。转身回屋未再理会子车孝人。
  伤害阿四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世子,刘娇那里……”莫棋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生怕他家世子的怒火殃及池鱼。
  这次的火是刘娇身边的张嬷嬷买通了给寺里送菜的菜贩,让他在夜里放火。那个菜贩刚被抓的时候口风紧的很,一个字也不肯说,可是再硬的嘴也硬不过他们季府暗牢的刑具。虽然那个贩子招了,可是证据却被人毁得干净,被张嬷嬷和刘娇撇得清楚。
  “刘夫人近来可好?”
  “每日与其她夫人们逛街品茗打马吊,前些日子还赢了不少银子。”莫棋虽不解季倾墨为何会问到刘娇的母亲却如实回答。
  “噢?刘夫人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滋润的。”季倾墨淡淡道,脸上浮现出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反而一寒,“让楚歌给刘夫人再找点乐子,好好照顾照顾她……”
  这网都织好了,不撒下去岂不可惜?

  ☆、独诉衷肠

  “公主……公主……”
  季倾墨一进门便听见秋忆坐在冉姒床边唤着,语中透着焦急,心下一沉,急急走了过去。
  冉姒双目紧闭,眉头皱起,白得血管可见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嘴里不断喃喃着话语,说着说着还流了泪,无论秋忆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也不愿意醒来。她这样子和前些日子一模一样,药也喂不下去,情况越来越糟。秋忆心中极为不安,同一个太医给扎针看的病,怎么效果差那么大?
  “阿四,我在,别怕……别怕……”季倾墨见状,将冉姒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她背,轻声地哄着,“阿四,我在……”
  不一会儿,虽然只是反反复复的几句话,可冉姒却真的安静了下来。季倾墨把她渐渐放松的双手也一并放进怀里捂着,亲了亲她的额头:“阿四,没事了,别怕……把药拿过来。”后面那句话是对秋忆说的。
  秋忆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季倾墨,被这一幕惊得愣住。
  在这之前她见过季倾墨几面,确实就像众人口中所传的那般英俊儒雅,待人有礼,时时刻刻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却总让人觉得疏远淡漠。
  在昨日她听小丫头们私下讨论说季世子喜欢公主之前,她是绝对没有把季倾墨列入公主此生能托付之人的名单里的。
  在她看来季世子虽年纪轻轻之时便名震列国,自是优秀的,只是他如今身边不仅有刘娇,和五公主联姻的事又传得沸沸扬扬,实在与公主不相配。公主那般骄傲的人,又怎么可能肯委屈自己与那些人争抢一个丈夫?
  只是今日看来,季世子对公主不仅仅只是喜欢,只怕是情根深种了。不知对公主来说,是福是祸……
  莫棋见秋忆愣住不动便自己将桌上的药碗拿给了季倾墨。
  季倾墨接过药,轻抿了一口,觉得温度适中后喝了一口俯身喂给冉姒,一口喂完,确定她真的喝下去了以后才稍稍放心一些。之后又含了一口药,如法炮制地慢慢渡给她。
  秋忆在看见季倾墨以那种方式给冉姒喂了第一口药之后就惊得不行。季世子怎么可以对公主做那种事!即使是喂公主喝药也绝对不可以!要是传了出去公主可怎么办?
  她刚要开口上前阻止就被眼疾手快的莫棋捂着嘴拽出了房间。
  “冒犯了。”莫棋放开秋忆,神情有些窘迫。
  “莫棋,你这是做什么?你的主子那样做,我家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秋忆对莫棋怒目而视。
  “世子这么做怎么了?”莫棋一脸疑惑。世子妃喂不进药,世子那般也是无奈之举呀。
  “公主还未嫁人呢!季世子那样做,若是被有心人见了,传了出去,我家公主的名声就毁了!”秋忆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加恼怒,又怕别人听见,压低了嗓子喊道。
  这下莫棋更加不解了:“世子妃是世子的世子妃,怎么会还未嫁人?”
  “什么世子妃!就算季世子喜欢公主也应该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将公主迎到季国去!这没名没分的,你们胡乱喊什么?”看着莫棋懵懂的样子秋忆除了生气还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秋忆姑娘,世子妃与世子是拜过天地的,怎么会没名分?”
  “你说什么?”秋忆怔住,“季世子的世子妃不是……”
  世人传得沸沸扬扬,季世子妃四年前就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去了,怎么会……
  “此事说来话长……”莫棋忆起当年的一些往事,“四年前季王为了安世子心性,将刘娇,也就是如今的刘侧妃赐给了世子做世子妃。可据说刘娇当时死活不肯,刘家溺爱幺女,就在迎亲当日将新娘掉了包。”
  “那公主……”
  莫棋点点头:“替嫁的新娘正是世子妃,也就是安平公主。”
  “公主不是在暖城养病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当年的事说来也有几分古怪。”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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