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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有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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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夫人本就是狐假虎威,这下见到冉姒生了怒火,不禁害怕起来。她怎么就忘了这世子妃昨日处置吴妈的手段了呢?
  “秋雪,掌嘴二十!这张嘴咋咋呼呼的,吵得本宫脑袋疼。”冉姒厌恶地看了一眼芜夫人。她可没有太多时间去理会这些到处蹦跶的小蚂蚱。
  “是。”
  芜夫人见了秋雪频频后退。这个丫鬟是会武的。冉姒大婚那日,就是她把季倾水的丫鬟打得脸都换了模样。要是她的巴掌扇到自己脸上,那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秋雪眼疾手快,芜夫人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被她抓了过来,掌了嘴巴子。
  冉姒这下是彻底没了心情,未等那二十巴掌掌掴完,就一个人回了暖园。
  到了暖园的园门,正要进去之时,被一个小孩儿拦了去路。
  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约摸三岁的模样,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扯了她的袖子,奶声奶气道:“你能跟我走吗?我娘亲找你。”
  冉姒虽不认得这个孩子,却也知道这能在府中自由来去的的孩子是谁。季倾墨唯一的儿子,承勇。
  承勇的母亲让冉姒觉得有些古怪。三年前季倾墨将她接到了世子府,可是却没有给她任何名分,府上的人也只是称她为“唐小姐”。
  不同于刘娇,季倾墨虽然对唐乐乐也非常好,可是却鲜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也是到了季国,进了世子府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
  “你娘亲找我做什么?”不会刚解决了一个芜夫人,又来一个唐乐乐吧?冉姒虽然不喜,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耐着性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在那边,你过去就知道了。”承勇指指不远处的拐角,确实有一个女子在等着她。
  冉姒看了一眼,沉默。
  “好吧,你带我去吧。”她揉了揉承勇头顶柔软的黑发,笑道。
  承勇见她答应了,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牵了她的手就走。
  “娘亲,我把干娘带来了!”见到唐乐乐,承勇邀功似的说道。
  冉姒一怔。干娘?她是世子妃,承勇应该喊她母亲才是,怎么会是干娘?
  “承勇真棒!先到那边去玩一会儿好吗?娘亲有话对你干娘说。”唐乐乐对着承勇柔声道。
  承勇点点头,随后就跑到不远处玩去了。
  唐乐乐待承勇走后,细细地看了冉姒,随后温婉一笑:“还真的跟画上的一模一样呢,但是比画上更有灵气些。”
  “你找我来又什么事吗?”冉姒不想跟她绕弯子,她现在只想回房休息。
  “我想让你救救珑城的百姓,又或者说,是整个季国的老百姓。”唐乐乐没了笑意,严肃道。
  冉姒先是一怔,而后嘴角出现一丝讽意:“你是不是求错人了?这些你应该跟季倾墨说去才是。”
  唐乐乐听了,摇摇头:“我希望你去劝的人,要毁了珑城,毁了季国的人,正是世子。”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冉姒冷下来脸。
  “自是知道。”唐乐乐苦笑,“世子妃可曾知道四年前血洗世子府的那件事情?”
  “四年前,世子妃的居所走水,待世子从珑城归来时,看到的已经是一片废墟和一具烧焦的尸体而已了。”
  “五儿……”冉姒知道,那具备烧焦的女尸不是她,是她的五儿!
  “是,那具尸体是五儿姑娘。可是当时的世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之后,他以为那具尸体是你,完全失去了理智……”唐乐乐顿了顿,那件事情,无论何时想起来都会觉得可怕,“所有与那件事情有关的奴仆,半个时辰内全部被杀之殆尽,一个不留。一时间,世子府就像人间地狱一样可怕……”
  冉姒沉默。
  “世子的母亲,世子妃可曾知道?”
  “知道……”那个温柔的女子曾经抱过她,给她唱过动听的歌曲。
  “苏贵妃在世子七岁之时便郁郁而终了。季王和苏贵妃本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可是季王为了王位,弃苏贵妃而选择了迎娶辅国将军的女儿,也就是现今的肖后。纵然季王宠爱苏贵妃,可是因着肖后的迫害,苏贵妃很快便香消玉殒了。”
  冉姒以前只知季倾墨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可是却从未想过是因后宫之争。
  唐乐乐继续说道:“苏贵妃去世以后,世子因为憎恨季王,和季王一直都不亲近,甚至一心想远离朝堂。可是季王因着苏贵妃的原因,对世子是疼爱而又愧疚,所以力排众议,一心想把这个最心爱的儿子立为储君,把季国的江山交付于他。”
  “一个根基未稳的储君,必须有各方势力的支持,而最好的方式便是联姻。”冉姒想到四年前她刚到北都的时候所听到的消息,刘丞相家的嫡二女刘娇被赐婚给季倾墨,为世子妃。
  唐乐乐点头:“可是一直不喜欢朝廷,厌恶季王的世子怎么可能妥协。所以季王下旨不久后,就传出了世子好男色的流言。而且还日日和我相公出双入对……”
  说到这件事,唐乐乐也觉得自己深受其害!
  “你相公?”冉姒一愣。
  “我相公叫于秦,是世子的部下。三年前在战场上牺牲了,承勇是遗腹子。”
  “那你怎会……”
  “我与他是私定了终身的。我爹爹嫌他出身贫寒,不愿将我嫁给他。他说等他凯旋立了战功便娶我,可惜……”唐乐乐嘴边漾出一抹苦笑,“后来我才知晓自己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件事情被我父亲知道了,他们想方设法想把我的孩子打掉,可我哪里肯?这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了……”
  “后来不得已,我让我的丫鬟带着我的信,去了世子府。世子为了帮我,跟父亲说那是他的孩子,并把我接到了世子府中休养。承勇是名字是他起的,承于秦之勇,他是他的传承。”
  冉姒明白过来。所以承勇叫她干娘,而不是母亲。
  “世子好男色的流言一出,刘娇自然是死活不肯嫁给世子的。这样一来,那个赐婚,便会以刘家拒婚而结束。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她自暖城来到了北都。而且因为觉得季倾墨明明与她有婚姻在先,却要另娶她人,她决定教训他一番,便把自己卖进了刘府,并提出要替刘娇出嫁。
  “于秦跟我说,世子原是不愿意去接花轿的,可是听说是你替刘娇上了花轿,就立刻换了喜服,骑了马,说是要去接他娘当年给他讨的小媳妇儿。”唐乐乐掩唇偷笑道。
  冉姒试着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不禁脸微微红了起来。
  若说以前的季倾墨,真是和现在判若两人。现今世人说季世子儒雅有礼,若放在以前,冉姒觉得和他实在不沾边。那时的他可不就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季王知道了你的存在后,自然不允许你一个平民女子占了世子妃这个如此重要的位置。可是世子不仅不愿意把你降为妾室,更是对季王说,他不会再另娶她人,而且更不屑于他的王位。”
  “在我进了世子府以后,刘娇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季倾墨给她设的障眼法,季王和刘家还是决定把刘娇嫁给季倾墨。而我却成了他们的绊脚石,所以季王和刘娇才会联手,想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冉姒在暖城养病时就是以普通人家小姐的身份身居闺中,独自一人到北都来,为了不被奚宝儿他们寻到,更是把自己弄得跟个流民似的。季王不知她的身份也足为怪。
  “你却才说季倾墨要毁了季国又是何意?”冉姒不解。
  

  ☆、心绪繁乱

  “世子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也是我相公誓死追随他的原因之一。”唐乐乐深深看了一眼冉姒,“有苏贵妃的例子在前,世子那时虽小,却是几乎日日看着母亲以泪洗面。所以世子才会那样抗拒那个王位,他不愿再娶她人,也是因为害怕你会步了苏贵妃后尘吧。”
  “……”冉姒眼神一暗。可他为了曾经不屑一顾的权势,终究是那样做了。
  “刘娇是在大家都以为你去世之后进门的。之后,一向不沾朝堂的他,突然之间日日往宫里跑,和于秦一起讨论政务,和季王的关系也开始缓和起来。”
  起初她和于秦都觉得季倾墨的行为举止十分反常。他之前那样痛恨季王,后来因着冉姒的死,更是恨不得把季王和刘娇扒皮拆骨,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直到于秦忍不住问起,他对他说了一句话。
  “都说,要让人生不如死,只需要先给那人他最想要的,而后,亲手把他所得到的全部毁掉!”
  冉姒一个激灵。原本觉得奇怪,而又想不清楚的地方,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可是,下一刻,又让她觉得可怕起来。
  他给刘娇的宠爱是到了极致的,甚至她胡作非为,他也从不多说一个字。可是这样的宠爱又是何其可怕?
  他越是宠刘娇,刘娇就会越发有恃无恐,终有一天,她会做出让自己陷入死亡境地之事!
  这不是宠爱,这是捧杀!
  而季王最在乎的是他的江山。
  在季倾墨眼里,季王曾经为了江山而舍弃了他的母亲,导致他的母亲惨死。后来又因为江山,和刘娇合谋,置冉姒于死地。他现在这样励精图治,把季国推上如此高的位置,为的也是有一天亲手毁了它!
  让季王亲眼看着他苦心经营的江山毁于一旦,怕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不堪。
  “于秦为了季国而死,为了于秦,我也不能看着世子把季国给毁了。百姓无罪。”
  冉姒明白了她此趟的用意:“我尽力,但不能保证。”
  在珑城之时,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戾气太重,就像是地狱里走来的无常,要把人命都索了去。
  唐乐乐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你若是有空,便到世子的书房看看。我偶然进去过一次,觉得这几年来,他的画技愈发好了。”
  说完便告辞了,唤了承勇,离去。
  冉姒回到暖阁后,就直接回了房中。
  躺在床上,感觉胸口处堵得难受,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也不知是喜是悲。
  原来,她都不曾真正信任过他。
  “世子妃这是怎么了?”秋江有些担心,在门外探头探脑。
  冉姒回来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午膳都未曾用过,现今,晚膳怕也是要作罢了。
  “今日从药圃回来后就不太精神了。莫不是病了吧?”秋江伸手,想去推门。可又想起了冉姒说不许打扰她,又把手缩了回来。
  秋忆犹豫了一下,还是贴近了房门,轻声道:“世子妃,刚才门房来报,刘侧妃的母亲刘夫人来了。”
  说完之后,众人屏息等着里头的动静。等了许久,才传出了冉姒淡淡的应答声。
  “知道了。”
  得到了回应,秋忆等人才稍稍放心下来:“您可要用膳?”
  “好。”关闭的几个时辰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冉姒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三千青丝散开着,还带着点湿气,显然是刚刚沐浴出来的模样。
  很快,丫鬟们便把饭菜上齐了。
  冉姒吃了两口,胃口缺缺的样子:“世子还没回来吗?”
  “他今日早早就进宫去了,如今都没回来呢。”刘娇躺在美人榻上,将手举高,欣赏着自己刚做好的指甲。
  “他近日可曾来你这里?”刘夫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关切道。
  刘娇把手放下,闭了眼,用手揉着眉间:“自从那个小贱人嫁进世子府后,我就不曾见过他了。”
  “没想到她竟然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武元的安平公主!”刘娇已经将冉姒的事情一一向刘夫人说了。刘夫人只恨当初为什么要让冉姒替刘娇上花轿,给女儿留了后患。
  “就算身份再高贵,也免不了还是当初的下场!”刘娇的眼中划过阴冷。
  刘夫人却觉得不妥:“娇儿,她如今身份不同了,若是无缘无故出了事,武元那边肯定是会追究的。你切不可以莽撞行事。”
  “我自有分寸。”刘娇不耐烦道。
  “说来也是你的肚子不争气,嫁进世子府那么多年,竟一点动静也没有。唐家的女儿至今都没有个名分,生下的儿子自然也就威胁不到你。只是如今多了个世子妃,要是让她先生了儿子,你的地位可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刘夫人为着这个问题,给刘娇请了无数名医来看病,调养身子,但这么多年下来,竟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往日这世子府她的位份最高也就罢了,可现今却是大不同了。
  “娘,你又怎知不是世子的问题?”刘夫人这么一说,把刘娇心中本就有着的小疙瘩勾了起来。心下烦躁,便脱口而出了。
  刘夫人听了,紧张的立刻起身,探头看了看四周,又把门窗遮严实了,才坐回到她身边道:“这样的话你也敢胡说?那承勇可是实实在在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娘……”刘娇低了头,轻轻地唤了一声,没了往日里的飞扬跋扈。
  “怎么了娇儿?”刘夫人看见女儿这般模样,急了神,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刘娇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把手从刘夫人手里抽了出来,捂住了脸。鼻子酸涩得厉害。
  这样的事情,让她如何启齿?
  “到底怎么了?娇儿你倒是告诉为娘才好啊!”刘夫人见她吞吞吐吐,也急了眼。
  “我……”刘娇吐了个字,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她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了重要决定似的,咬了咬下唇。将宽大的袖子撩起,将手臂放到了刘夫人眼前。
  刘夫人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怔住。
  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哑声道:“娇儿……怎么会这样!”
  刘娇白皙的手臂上,那颗朱红的守宫砂刺痛着她的眼。
  她的女儿,嫁进世子府近四年,竟然还是完璧之身!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季倾墨如此宠爱你,怎么会是这般情景!”刘夫人情绪有些失控,几乎要大叫起来。
  刘娇迅速下了美人榻,用手捂了她的嘴,红着眼,哭道:“是,他是宠爱我,可他却从来没有碰过我。”
  这是她的耻辱。她从来不敢对别人说,包括她的母亲。
  刘夫人总是让她看大夫,喝药。可是季倾墨连碰都不肯碰她,喝再多的药又有什么用?
  “娇儿!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你父亲。”刘夫人毕竟年长,很快就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了,“还有,无论用什么办法,你都必须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可是娘,世子他根本就……”
  “娘会帮你的,你不要担心。”刘夫人抱着刘娇,抚着她的背脊安慰道。
  季倾墨回到房中时,冉姒已经睡下了。
  他走到床边,帮她盖好了被子,刚要离开,手却被抓住了。他看到她看着他,表情淡淡,看不出喜乐。
  “怎么了?”

  ☆、口舌之争

  冉姒看着他含笑的眉眼许久,放了他的手,轻声道:“无事……”
  “听秋江说,你今日晚膳吃得少,我给你熬了小米粥,起来吃一点再睡。”季倾墨把冉姒扶起来,还给她披了衣服。
  冉姒下了床,边穿鞋边小声嘀咕:“真是个多嘴的丫头。”
  “我到觉得是个乖巧的丫头。”季倾墨笑笑。盛了一小碗小米粥放在桌上。
  冉姒拿了勺子,舀了一小口,放进嘴里细细品着,而后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你亲自熬的?”
  “难吃吗?我第一次熬这东西。”季倾墨听她那样问,便从她手中拿了勺子,尝了一小口。
  “不难吃……”冉姒抢回勺子,又舀了一勺粥,低声道。
  “嗯……比你们妙手堂的厨娘熬得好些……”季倾墨忍着笑。
  冉姒听了,窘了窘,脸都红了几分:“难吃你不吃就是了,反正以后也吃不到了。”
  她以后才不要再给他做吃的,又拿这个笑话她。
  这话冉姒说的是一个意思,可季倾墨听着又是另一层含义了。
  原来的笑变得有些牵强,淡淡道:“嗯……”
  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离开他。
  冉姒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喝了一碗小米粥之后,有了一些饱腹感便不再吃了。
  “若是吃饱了,我们就休息吧。”季倾墨说着,径直走回了内室。
  冉姒见了,立刻起身追了过去:“你进里面去做什么?”
  季倾墨忽然停住脚步,冉姒走得太急没注意,一下就撞进了他的胸膛。他低笑几声,顺势把她揽进了怀中。
  “这可是我的房间。”温柔低沉的声音流淌进了她的耳蜗。
  “这是我的房间!”冉姒宣誓着她的主权。
  “娘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夫君一直都是住在这暖园中,住在这间房中,睡在那张床上的吗?”季倾墨微微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还真没有。
  “不过从前几日起,这里的一切就都归你了。”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冉姒觉得后面一定还有陷阱。
  果不其然。
  “只是为夫如今唯一的住所都给了你,已经无路可去了。娘子难道就不打算收留一下?”
  “……”冉姒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轻哼一声,转身上了床,不再搭理他。
  季倾墨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笑。
  对付阿四,果然还是要无赖加厚脸皮一些,方能成功啊!
  季世子奸计得逞,心情颇好地爬上了床,顺便把美人揽入怀中,安然入睡。
  待药圃全部拾掇好后,冉姒在药圃的附近的亭子中摆宴,邀了后院中各院的美人前来,美其名曰:赏花。
  今日,莺莺燕燕的美人们皆被齐集一堂,比那春日里的百花还要娇艳上几分。
  “这满园的花被世子妃改成了药圃,看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听说那日,芜妹妹还与世子妃见了一面呢。”
  说话的是雪夫人,是刘家从那百花楼里赎身出来的花魁,生得千娇百媚,特意送进了世子府,意图将季倾墨拉拢得更近一些。
  虽同出自刘家,可因着刘娇和芜夫人嫌弃她出身低贱,而她又厌恶那两人的假清高,因此三人一直相互给对方找不痛快,谁也不让着谁。
  芜夫人那日被秋雪掌掴了二十,脸颊都红肿起来。虽然后来上了药,现今消肿了不少,可还是有着十分明显的痕迹。
  “不过是个刚进府的女人罢了,嚣张不了几日。等到世子腻烦了她,指不定谁教训谁呢!”芜夫人冷哼。
  “世子妃始终是世子妃,谁也不能高了她去。”唐乐乐抱着承勇坐在一旁。
  坐在她旁边的云夫人瞧了她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开低了头。
  她是云侍郎的庶女,父亲为了拉拢季倾墨,把她送进了世子府。与刘娇她们不同,她生来就胆小懦弱,在这府中不求得到世子的宠爱,只求能好好活下去。这些人的纷争,她一向是能避则避的。
  “……”刘娇抬眼看了一眼唐乐乐和她怀中的承勇。
  没想到往日里从来不参加她们这些聚会的唐乐乐居然也来了,还带了她儿子。是想向冉姒示威不成?如此一来也省得她麻烦了。
  淡淡勾唇,露出一抹冷笑。
  “姐姐,那些花可是你费了好大功夫才移植到这府中的,怎容得她说拔了就拔了?”芜夫人嚷嚷道。
  刘娇皱了皱眉,连瞧她一眼都不屑。当初父亲怎的将这个没脑子的送了进来?
  “这都已经变成了药圃,还有什么可说的?再者说,世子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叫嚷个什么劲儿!”
  刘娇最生气的不是冉姒把她辛辛苦苦的培植的花草给拔除,而是季倾墨对此毫无反应。他竟未为她说过一句话!
  “世子妃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你只是区区一个庶女。这云与泥一般的区别,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嚷嚷?”雪夫人讽道。
  “你不过是个从风月场所里出来的一个戏子,比我这个庶女都不如,又有什么资格说我?”芜夫人对雪夫人的态度十分不满。
  雪夫人看了她一眼,笑笑不再说话。眼里却含着满满的嘲讽。
  “抱歉,邀各位赏花,却来得迟了,”。
  冉姒只着了一件藕荷色的云烟裙,简单地绾了个髻,别了一只简约精巧的桃花簪,清清淡淡的气质却让她在一众美人中显得格外显眼。
  她缓步上了亭子,在石凳上坐下。
  “世子妃。”众人见礼。
  “免礼。今日只是赏花,不必太过拘礼了。”冉姒朱唇轻启,淡淡而笑。
  “世子妃说得轻巧,这里没有花,众姐妹又该如何赏花?”芜夫人不满,呛声道。
  “芜妹妹可真是糊涂得紧,那不是花是什么?”不待冉姒开口,雪夫人就抢先一步答了芜夫人的话。
  芜夫人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些她不喜的植物上,有些确实开着花骨朵呢。
  “这也能算是花?我看是你眼睛有问题了才是。”芜夫人冷言。
  “这怎么不算?云妹妹,你说是不是?”雪夫人转头,看着云夫人问道。
  “这……”云夫人冷不丁的被扯了进来。怯怯地看了一眼冉姒,又看了一眼刘娇,而后低了头,小声道,“妹妹才疏学浅,不敢妄自论断……”
  雪夫人好似习惯了她这个样子,也不为难,转头和唐乐乐说话去了。
  冉姒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也不言语。
  在盘中拿了一块糕点,递给承勇:“这凤梨酥的味道好,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承勇接过那块凤梨酥,小小地咬了一口,对着冉姒甜甜一笑:“喜欢!”
  冉姒莞尔:“喜欢就多吃一些。”
  然后,又把装着凤梨酥的食盘放得靠近了承勇一些。
  她问了唐乐乐,得知承勇最喜欢的糕点就是凤梨酥,所以今日就让人多备了些。
  “世子妃那么喜欢小孩子,以后有了小公子必定也是十分疼爱的。”云夫人说道,那笑里还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冉姒听了心中一动,浅浅一笑,并不答话。
  云夫人没有得到回应,抿了口茶,想掩去自己的尴尬。
  芜夫人冷哼一声:“这热脸贴了冷屁股,好生凉快!”
  她这么一说,云夫人更是手足无措起来,头比之前低得更低了。
  “那是自然的。”冉姒默然片刻,梨涡轻陷,温然道。
  冉姒这一应话,芜夫人就像是被噎住一般,脸憋成了猪肝色。
  云夫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冉姒这是在答她的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冉姒抿了口茶,并不做出回应。
  她实是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交情,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到了关键时刻,反而会成为她的拖累。云夫人的性子也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
  “承勇!”突然,唐乐乐失声叫道,带着极度的恐惧。
  冉姒转头,便看见原本还高高兴兴吃着凤梨酥的承勇,此时脸色青黑,双目紧闭。
  “世子妃,这承勇虽说是长子,可若你将来生下了孩子,那孩子就是嫡子,这承勇威胁不到他的地位,你又何必下此毒手?”刘娇起身,双眸微抬,唇边是浓浓的讽意,清冷道。
  

  ☆、选择背叛

  刘娇这话矛头直指冉姒。
  其余几位夫人纷纷看向冉姒。
  芜夫人早已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云夫人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低了头,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雪夫人只是皱了皱眉,打算静观其变。
  唐乐乐抱着昏迷不醒的承勇急了,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儿子的安危,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争论不休?
  冉姒起身,欲走近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料却被刘娇一手挡下。
  “世子妃这是要做什么?承勇都已经这般模样了。”
  冉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刘侧妃是忘了自己的脚如何痊愈了吗?”
  刘娇冷眼。
  她自然没忘。就是因为知道冉姒的医术精湛,她才更加不能让她靠近承勇。
  冉姒未语,刘娇就已经被秋雪强行拉到了一旁。冉姒才得以走近观察承勇的病况。
  “你还想再害小公子吗!”芜夫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高声道。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的。”冉姒轻声安慰唐乐乐。又对秋忆道,“将雪凝丸给我。”
  秋忆听了未动,面色有些挣扎:“世子妃……”
  “给我。”
  秋忆犹豫再三,咬了咬下唇,还是把一个小玉瓶给了冉姒。
  冉姒接过玉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一颗,把药丸分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喂给了承勇。
  不消一会儿,承勇脸上的青黑便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面色,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无事了。这药起了作用,怕是还要睡上几个时辰。”冉姒说。
  唐乐乐见承勇已经没有了生命之忧,整个人又缓了过来。
  “谢谢……”
  冉姒对她温婉一笑,算是回应。
  “世子妃可真是会笼络人心。”
  刘娇被秋雪束缚着,只能在旁看着。此时见承勇无事,心中对冉姒的嫉恨又深了一分。
  “可不是?药是她下的,毒也是她解的。”芜夫人接口。
  冉姒直起身,看了一眼刘娇和芜夫人,冷然道:“这承勇明明是吃凤梨酥吃得急了,被噎到。芜夫人为何说是中毒?”
  “胡说八道!他分明就是……”
  “小公子刚才面色发青,呼吸不畅,确实像是被食物噎到的。”雪夫人唇角微勾。
  如今多了个世子妃与刘娇和芜夫人对着干,着实有趣得多了。
  “确实是这样的……”云夫人点点头,弱声道。
  “云夫人和雪夫人离得近,都说只是噎到,而芜夫人离得那么远,却为何偏偏如此肯定地说是中毒?莫非芜夫人的医术已经远远胜过本宫不成?”
  冉姒看着她,淡淡而笑,却像是盛开的罂粟般美而让人生畏。
  芜夫人哑口。变得有些疑惑,茫然的看了一眼刘娇。
  刘娇此时的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愤怒有之,疑惑有之,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世子妃医术精湛,既然已经说了只是噎着而非中毒,那便是噎着了。”
  这言下之意便是冉姒以势压人。
  冉姒笑笑,并不在意刘娇的暗讽。
  “如今承勇无事自是最好。但妾身也要提醒世子妃一句。承勇是世子的第一个孩子,世子平日里也是疼爱有加,世子妃也应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儿般才是。”
  刘娇今日的计策被冉姒全部化解了去,心有不甘,也只能在口舌上争上一二了。
  “那是自然。”冉姒微微一笑。
  “妾身身子不适,便先告辞了。”
  再留下也是无用,况且,有些事情她还需一一想清楚。
  刘娇和芜夫人走后,雪夫人和云夫人也各找借口离去了。
  “不想这女人竟连承勇也下手了!”唐乐乐恨道。
  “在刘娇眼中,承勇与我便是刺得她最痛的钉子。下手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冉姒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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