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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前夫回来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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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毅洺却摇了摇头,满脸茫然地道:“不知道啊,我刚才看见好像还在床上呢,没有吗?”
  “没有啊……”
  佩兰又将床上仔仔细细翻了一遍,别说那一缕头发了,一根都没找到。
  后来他们要启程走了,唐芙便道算了,只要不是故意丢弃了,心意到了就可以了,总不能为了这缕头发耽误了行程。
  佩兰这才点点头没再继续找了,跟着唐芙一路向外走去。
  傅毅洺走在唐芙身边,暗暗捏了捏藏在袖中的荷包,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第30章 
  这场春雨接连下了几天,断断续续细细密密的,落雨的云彩像是长在了唐芙他们头顶似的,跟了他们一路。
  这日在驿站歇脚时,有人顺嘴说了一句:“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稀稀拉拉下个没完,烦死了。”
  季南正好在旁边帮着搬东西,就回了一句:“春雨贵如油,今年老天爷长脸,你就别抱怨了。”
  谁知傅毅洺从一旁路过,沉着脸接道:“光下雨不打雷,有个屁用!”
  季南还以为是自己哪儿招惹他了,可是见他这话又不是跟自己说的,说完就走了,看都没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在冲谁发脾气。
  季南啧了一声,也是奇了。
  往常只听过埋怨光打雷不下雨的,怎么现在光下雨不打雷也有人埋怨了?
  没人知道傅毅洺在想什么,傅毅洺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而已,等到了唐芙面前又是那个嘴边随时都挂着笑的男人。
  接下来的行程很顺利,他们一路平安无事地到了蜀中,但速度比往常傅毅洺自己去时慢了很多,那时他轻车简从,鲜少在路上耽误工夫,带着季南等人直奔目的地,速度快的话半个月就到了,就算天气不好,二十来天怎么也够用了,但这次却走了一个半月。
  一来东西带的确实多,二来他中途还绕路带着唐芙去几个景色不错的地方玩耍了一番,这么算下来一个半月都算快的,要不是知道蜀中那边还有事等着他去办,他路上恐怕就要走三四个月。
  进入属地之后,唐芙发现这里果然和傅毅洺所说的一样,虽然仍旧有些灾后的荒凉之感,但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乱,百姓虽不富足,却也没到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地步,说明一切都在好转,匪盗横行尸横遍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傅毅洺掀着帘子跟她说道:“这里的乡民其实大部分都很淳朴,当初落草为寇也是逼不得已,若非那些贪官污吏贪墨了朝廷的赈灾粮款,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这也是为什么陛下至今不愿对他们兴兵的原因。”
  唐芙点头:“陛下仁厚。”
  傅毅洺笑道:“等过几年这边彻底缓过劲来了,便又是一片好山好水好风光,那时你再来,肯定又是另一番模样。”
  “我在这边置办了一套宅院和几处庄子,等到了地方带你好好看看,你若喜欢,以后可以时不时来小住一段时间。除了离京城有点远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不方便的。”
  唐芙以为他只是顺路带她出来玩一次,以后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没想到听他的意思,竟是还能再带她出来的样子。
  她笑了笑,点头道:“好啊。”
  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欢喜。
  傅毅洺最初跟她相处的时候,她唇边虽然也挂着笑,但都是礼貌而矜持的笑,每次见到他都规规矩矩地跟他施礼,动作不差毫厘,一口一个“侯爷”,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却也感觉不到半分真情。
  不像现在,一笑起来两眼弯弯,也不再动不动就屈膝施礼了,平日里都叫他晏平,上下车的时候甚至也不介意他扶她一把。
  傅毅洺能够感觉到她的变化,并且对这种变化非常欣喜,觉得自己这回带着她一起出门真是带对了,他们的关系明显比在京城时亲近了很多。
  他一路带着唐芙往程墨当初出事的地方走去,因为心情好,连唐芙要去祭奠程墨这件事都不再让他那么烦躁了。
  根据当初最早来调查的官府人员说,程墨和他的随行人员曾被山贼追的慌不择路地逃进了一旁的树林里,也就是说,真正出事的地方是在那片树林中。
  马车往林子里走不方便,傅毅洺就带着唐芙下车步行,为防唐芙被那些灌木草丛什么的划到,还提前让人来把这里收拾了一番,将容易让人受伤的带刺的枝条全都砍了,就差直接给她铺出一条路来了。
  眼看他们就快走到地方的时候,傅毅洺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拽住了唐芙的胳膊,将她紧紧拉在自己身边,脸色阴沉的像是暴雨前的雷云。
  唐芙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般可怕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吓住了,贴在他身旁问道:“怎么了?出事了吗?”
  傅毅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有我在。”
  声音同以往一般轻柔,目光却鹰隼般在林中扫了一圈。
  走在前方的季南几乎是他停下的同时就停住了,垂在身侧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藏在树林中的人见自己被发现了,索性也不再躲,一个个从林子里冒出了头,聚在了傅毅洺他们周围,原来是一队人马不多的山贼,才六七个人而已。
  傅毅洺一看见这些人,脸色更难看了。
  他出门前还跟芙儿保证过,这些山贼打劫谁都不会打劫他,结果现在这些不长眼的就拎着刀跑到他眼前来了,还是当着芙儿的面!
  这些山贼显然不认识傅毅洺,一照面就举着刀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恶狠狠地道:“放下兵器,老老实实跟爷几个走一趟,让人拿东西来赎你们,不然刀剑无眼,伤了你们的性命可只能去找阎王爷喊冤了!”
  想来是看到他们一行人车马无数,眼馋得很,却又碍于他们人多不好下手,只能偷偷跟着。
  现在见傅毅洺带一个娇娇弱弱的年轻女子来到这小树林,身边只跟了几个下人,还有好几个是女人,就觉得机会来了,想绑了他们去当肉票,让人拿那几车东西来换。
  季南脸色也不太好,原因跟傅毅洺差不多。
  他这些年跟着傅毅洺行走在外,蜀中大小山贼头目见了他都要喊一声“季爷”,现在这几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喽啰不仅不认识他,还敢在他面前自称爷?
  找死呢吗这不是!
  他拇指轻轻一推,刀刃隐隐出鞘,正思摸着怎么才能尽量少溅血的把这几个人砍了,免得吓着他们侯爷的宝贝疙瘩心头肉,却听远处传来一阵急慌慌的脚步声。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几个人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跟在他们身侧的则是一脸紧张的江北等人。
  那中年男人是雾峰寨的一个小头目,姓孙,叫孙成。
  他呼哧带喘地跑过来后两腿一软差点直接在傅毅洺面前跪下:“傅……傅侯爷,实在对不住,”他指着那几个想打劫傅毅洺的人说道,“这是寨子里新来的几个兄弟,不长眼,没认出您的车架,这才冒犯了您。”
  “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们一回吧?”
  说完一巴掌就糊在了那刚才出言恐吓傅毅洺的男人的头上,又一脚踹在了他膝窝,让他跪了下去。
  “狗东西!长着那双招子干什么用的?连傅侯爷都敢劫?活腻了吧你!”
  他刚才听人来传信,说是寨子里几个新来的兄弟盯上了一支肥膘,但是人手不够,怕拿不下来,让他们带人来帮忙。
  孙成怕这几个新来的看到金银珠宝红了眼,下手没轻没重的真闹出人命来,就亲自带人过来了,谁知道远远一看为首的人竟然是江北,吓的魂儿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上什么肥膘不肥膘,打听过后听说傅毅洺带人进了树林,就赶紧跑了过来,生怕晚一步把事情闹大了。
  江北听说有人胆大包天在树林里想要围堵傅毅洺,也赶紧带人跟了进来,到近前后见没什么事,这才放下了心,和季南一起守在旁边。
  孙成把那为首的山贼踹倒之后,跟着这人一起来的几人也纷纷扔下兵器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贵人。
  他们虽然刚进寨子没多久,但是也听前辈们说起过,惹谁都不要惹傅毅洺,见到这位侯爷的车架一定要绕道而行,能躲多远躲多远,千万别犯到他眼前去,不然没好果子吃。
  可是他们也听说这位侯爷向来都是骑马来去,行色匆匆,也就没想到这队慢慢悠悠中途还停下来去逛小树林子的人竟然就会是他。
  孙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觑着傅毅洺的脸色给他赔不是,至于他身边那位娇滴滴的美人,愣是没敢多看一眼。
  傅毅洺轻轻地揽着唐芙的肩背,将她护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不让那些打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等孙成说完便冷冷地打断:“滚!”
  孙成不敢废话,赶紧带人滚了,林子里不多时就安静下来。
  唐芙这才从傅毅洺怀中抬起了头,怯怯地看了看周围:“没事了吗?”
  “没事了,别怕。”
  傅毅洺柔声安抚道,和刚刚凶狠的样子判若两人,一再地跟她解释刚刚这是只个意外,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唐芙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不在焉地跟他一起去了程墨出事的地方,直到这里才暂时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开,四下看了看。
  时间过去太久,除了几棵树上隐约可见的刀痕以外,这里已经丝毫看不出当初出事的痕迹了。
  唐芙原地站了一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后才让佩兰将随身带来的酒囊递给她,沉默的祭奠片刻后将酒洒在了地上,然后便跟傅毅洺一起回去了。
  傅毅洺陪着唐芙往回走,走到半路却停了下来,说是想方便,让唐芙等他一会。
  唐芙点头,等在原地,季南则陪着傅毅洺一起去了,免得再出什么事。
  谁知他跟了一路,却见傅毅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侯爷,您不是要方便吗?这是去哪儿啊?”
  他跟在后面问道。
  傅毅洺没理他,怕唐芙等得着急,索性跑了起来,回到刚刚她祭奠程墨的地方,把唐芙洒在地上的酒用靴子用力蹭了蹭:“我夫人的酒,不给你喝!”
  季南:……心好累,真的不能换个主子吗?


第31章 
  六月初六,历经一个半月,从春走到夏,唐芙的马车终于在蜀中蒲江的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傅毅洺曾跟她提过的那处宅院,找人精心修整过,比起京城的武安侯府也不差什么,而且还比武安侯府要大一些。
  武安侯府因为地处京城,按规制怎么也不能太逾矩了,自然不像公主府那般占地宽广。
  而蜀中这边因为连年灾害,土地便宜很多,各个城镇中空置的宅院也不少,傅毅洺就买下了几座,全部打通,建起了如今这座院子。
  浦江城当初是受灾十分严重的地方,十室九空,即便灾后也很少有人愿意回到这里对它进行重建,因为耗费的人力物力实在太大了,有这功夫还不如换个地方重新安家。
  傅毅洺见这里虽然受灾严重,但交通却十分方便,不舍得放弃这个地方,就在这里扎下了根,置办了这套宅院不说,还把庆隆帝派给他的那些人打散,装作普通百姓,开始重新修整这座城池。
  凡事一旦有人带头,后面就好说了。
  他是京城的权贵,蜀中就算遭了灾,也不乏有想要溜须拍马的官员和乡绅,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多少帮着出了些力。
  于是蒲江这个原本会被遗弃的地方,倒成了多个受灾城镇中最早恢复过来的,现在俨然成为周围最繁华的城镇,不断有人来这里安家,往来客商也多以这里为歇脚和倒卖货物的地方,蒲江非但没了受灾的模样,还比以往更加繁华了。
  傅毅洺将唐芙从车上扶了下来,带着她在宅子里四下走了一圈,放眼望去亭台楼阁廊桥水榭,说句十步一景也不为过。
  唐芙显然很喜欢这里,走路的步子都比以前轻快了不少,一路提着裙摆就跑到了一处水榭上,直呼这里好漂亮。
  傅毅洺跟着走了上来,笑道:“我原本没打算修成这样,只是觉得这里的地便宜,就多买了点,随便收拾收拾能住就完了,但那些官员和乡绅为了拍我的马屁,一个个对这宅子比我还上心。”
  “我一想反正也不用自己出钱,随他们折腾去吧,就折腾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他当时需要用这些人,推拒了反而会让他们心生顾忌,猜不透他的想法,索性就全部收下了。
  他的宅子一建成,紧跟着就有其他人搬了过来,且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人一来,其他各式各样的人就全都闻风来了,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原本无人问津的重灾区成了人人争抢的灾后重建之地,来晚的人反倒不一定有机会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蒲江城一恢复,周边的小城镇自然而然也就跟着有了人气,现在从这里往北的几座城镇,几乎都见不到流民的影子,大家安居乐业,渐渐从灾难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若非是本地人,已经很难从这里看出当年受灾时的模样了。
  唐芙笑着看了傅毅洺一眼,渐渐又从他身上觉出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她没有说,但欢喜和赞赏都写在了脸上。
  她在水榭里待了一会,便跟傅毅洺一起出来往正院去,走在游廊上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一边倒退着往前走,一边问道:“阿珺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饭吧。”
  傅毅洺一时间愣住了,没吭声。
  他与唐芙虽然比以前亲近了很多,但她向来也只是如沈世安等人一般叫他晏平的,唤他“阿珺”还是头一回。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高兴,心里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臌胀胀的,指尖微颤,莫名地想将她抱进怀里来。
  唐芙见他不说话,鼓了鼓腮帮子,故意道:“没有啊?那算了,还是让厨娘做吧。”
  往常这个时候傅毅洺肯定已经急着说有,连报好几个菜名了,但今天他张了张嘴,最终却点了点头道:“我没什么想吃的,还是让厨娘做吧,你才刚到这里,晚上早点歇息。”
  说完又怕唐芙知道他是心疼她一路舟车劳顿,不想让她累着才这么说,便又补了一句:“我待会要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免得唐芙硬撑着非要给他做。
  唐芙原本正想说她不累,但听他这么说,便也算了。
  “好吧,那改天再说,”
  两人一路来到正院,这里早已收拾好,傅毅洺提前一日便让人先将唐芙的行李送了过来,将这里布置的如同她在京城的房间一般,甚至连窗户上的花都没有忘。
  这里没有外人,傅毅洺便像在侯府一般,跟唐芙分房而睡,把比较大的那间屋子给了她,只在送她来时进来了一趟,然后就又规规矩矩地退回去了。
  院中的景色很好,唐芙搬了把椅子在窗边坐下,呆呆地出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知不觉挂上一抹笑意。
  佩兰在房中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需要变动的地方便回到了唐芙身边,笑道:“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唐芙唇边笑意又深了一分,低声喃喃:“我觉得……他跟看起来不太一样。”
  佩兰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傅毅洺,点了点头:“确实,侯爷看起来跟外面说的是不太一样。”
  “不是,”唐芙道,“不是跟外面说的不一样,跟他自己说的也不太一样。”
  佩兰不解,唐芙却也没有解释,只是自己暗暗地笑,那笑容看起来熟悉而又陌生,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笑容,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同了。
  最起码以前佩兰没在她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即便是跟程公子在一起时也没有。
  唐芙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中有什么不同,她脑子里还在想着傅毅洺的事。
  这个人从来不提自己做过什么,很多事情在他口中都像是无足轻重的小事,随口就带过了,仿佛他真的只是无意促成的,并没有什么计划和目的。
  但仔细一想,这天下间又哪有那么多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呢?
  比如蜀中正需要人压制山贼,他来了,然后匪患就渐渐偃旗息鼓了。
  比如蒲江正需要人来安定民心,他又来了,然后这里连带着周边的城镇都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灾民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京城那些人说他只是从庆隆帝那领了个闲差,是因为他经常闯祸,庆隆帝不想再看见他才将他赶出京城的,可实际上真的如此吗?
  谁领个闲差会让当地匪盗见到他便如惊弓之鸟,自动退避?不小心闯到眼前还直接弃刀投降跪地求饶?
  谁随便找个地方建座宅院便能带动几座城镇的人气,让原本荒无人烟的地方重回往日的繁华?
  这其中他难道真的没有费力周旋过,只是顺势给了那些想拍马屁的人一个机会吗?
  这里的地理位置,往来便利的交通环境,他真的都没有考虑过,只是贪便宜就买下来了吗?
  唐芙虽是内宅女子,但也知道这每一件事都是很不容易的。
  可这个人从来没说过他的不容易,他在外人面前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在她面前就算正经一点,也从没说过任何让他为难的事。
  他从不说自己的功劳,也不说自己的苦楚,仿佛他真是个天生命好,从没遇到过任何难事的幸运儿,被养在蜜罐里长大,不知民间疾苦似的。
  但他其实不仅知道,还尽力对受灾的民众进行了最妥善的安置,让他们免受苦难,不用再继续颠沛流离。
  唐芙心想,这大概是她认识的最好最好的男人了……
  傅毅洺从外面来找唐芙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容貌姣好的女孩子趴在窗边,指尖轻轻拨弄着插在窗上的花,嘴边挂着甜甜的笑,如同画卷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直到女孩发现他,才赶忙走了过去,隔着窗户对她说道:“我这就走了,可能很晚才回来,你晚上早一点休息,不用等我。”
  唐芙面色微红,斜睨了他一眼:“谁等你。”
  声调婉转,似娇似嗔,说着把手中的花扔到了他身上,然后起身回屋里去了,转身时唇边还挂着笑。
  傅毅洺接住了花,也跟着笑,又看了一会才拿着这朵花走了,等下人把他的马牵来时顺手把这朵花插在了辔头上。
  其实他本来没想今日就去青岗寨的,但刚刚已经跟唐芙说了自己要出门,他又没别的事,就决定早日去把事情处理了算了,这样他也能尽早安下心来踏踏实实陪芙儿在附近玩一玩。
  沈世安和孟五一早就知道他今日进城,但鉴于他对唐芙的宠爱,都以为他会陪唐芙在城里住几天再去青岗寨,便也没来打扰,谁知忽然收到消息,说走就走,只能也赶紧骑着马赶来了,结果一照面就看傅毅洺一脸肃容地骑在马背上,那匹马头上却戴了朵大红花……
  沈世安:“……”
  孟五:“……”
  这又是什么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沈世安&孟五:你考虑过马的感受吗?


第32章 
  往青岗寨去的路上,沈世安与孟五就将蜀中近来的动向对傅毅洺说清了。
  “大哥你也知道,蜀中的各个匪窝这两年虽然大多相安无事,绝大部分已经答应了朝廷的招安,但总有些人尝到了甜头,不愿再本本分分回去做个普通百姓。”
  “青岗寨的大当家曹万屠就是看准了这点,等你走后就开始撺掇周围几个山寨反水,让他们跟着一起闹事。”
  “嘴上说着什么大家都是兄弟,肝胆相照,但其实就是看你走了,觉得新接手这里的官员好糊弄,就想把自己的声势闹大点,将来好跟朝廷谈条件。”
  青岗寨作为蜀中最大也是最凶悍的山寨之一,若是真的一呼百应集结了附近的其它山寨,那还真不好应付。
  寨主曹万屠早年间是个屠户,还没闹天灾的时候就已经不安于现状,盘踞了青峰山的山头,成立了如今的青岗寨,给自己取了个“万屠”的诨名。
  后来借着天灾人祸,他又拉拢了不少人,青岗寨的规模越发壮大,俨然成为蜀中一霸,如今寨中男女老少加起来竟有近万人。
  傅毅洺最早来到蜀中时就想先拿下这里,然后由青岗寨开始扩散着将其它山寨招安。
  但曹万屠胃口太大了,一开口就想管朝廷要正四品的官职,并且明言不能将他的寨众编入其他军中,依然由他统领,他可以帮着去收服其他山寨,但这些收拢来的山寨最后也要归他管。
  说白了就是想在这里当个土皇帝。
  傅毅洺怎么可能答应,当即冷笑一声走了。
  朝廷武将确实不乏四品官员,但那都是人家保家卫国悍不畏死,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杀出来的。
  他曹万屠凭什么?凭自己杀了无数普通老百姓,凭自己恶名在外对朝廷构成了威胁?
  别人或许是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落草为寇,但他曹万屠可自始至终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从来没有什么仁义之心,组建这个山寨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劳而获。
  要不是庆隆帝一再叮嘱尽量招安,轻易不要动武,傅毅洺当时也的确是刚到蜀地,不宜一上来就大开杀戒,让其他山寨的人对朝廷心生戒备,他真想当场就把这个狗屠户给砍了。
  试想一下如果朝廷最终真的给了曹万屠这个官职,那让其他的官员怎么想?让那些武将怎么想?还有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的家眷,他们又会怎么想?
  难道他们的亲人战场杀敌马革裹尸,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占山为王滥杀无辜的土匪头子吗?
  傅毅洺从此之后再没有踏上过青岗寨一步,他直接放弃了这里,从其它小山寨开始一一劝服招降,对那些没有滥杀无辜只是为了有口饭吃而聚在一起的人尤其优待,对那些愿意主动放下屠刀归拢朝廷的也不为难,最终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真情实意,让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相信朝廷,相信当年那场贪墨案的涉事官员都已经被严惩,类似的事情今后绝不会再发生。
  在他的努力之下,这些年匪盗伤人的事情越来越少,哪怕仍旧偶尔有灾害发生,但因灾情不严重,朝廷赈灾也及时,便没再闹过当年那么大的民乱了。
  曹万屠自认在蜀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尤其是青峰山附近,没他牵头,傅毅洺一定难以成事,最终只能无功而返,再来找他。
  谁知道他竟然真的不知不觉就说服了那么多人,到头来他的青岗寨反倒显得孤立无援了,失去了再跟朝廷谈条件的优势。
  而且傅毅洺有意拿他当成跟朝廷作对的典型,让大家看出朝廷对待两者的区别,所以对青岗寨不仅没有好脸色,还大有你不老实我就一锅端了你的意思。
  曹万屠恨傅毅洺恨的牙痒痒,又不敢真的把这位跟皇帝沾亲带故的侯爷怎么样,只能一直强忍着。
  所以傅毅洺走了之后,最高兴的就是他了。
  傅毅洺前脚离开蜀中,他后脚就开始威逼利诱附近的山寨,说尽朝廷的坏话,让他们重新跟他拧成一股绳,反抗朝廷。
  “好在大部分人都是有脑子的,没上他的当。不过也有那本就不安分的,顺水推舟就从了曹万屠,巴刀寨和雾峰寨就是被他怂恿着反悔,不再服从朝廷招安的。”
  傅毅洺眉头一皱:“葛老三是傻子吗?曹万屠这是把他当枪使,他看不出来?”
  葛老三就是巴刀寨的寨主,寨中统共约莫两三百人,跟青岗寨完全不能比。
  孟五说道:“那葛老三跟曹万屠本来就是一路货色,当初有大哥你镇着才不情不愿地归顺了朝廷。你走之后曹万屠一撺掇,他立刻就反悔了。”
  寻常百姓辛苦劳作一年也无非只是温饱而已,一辈子不见得能攒下什么家当。
  当了土匪之后虽然也不见得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但却不必自己辛辛苦苦劳碌奔波,提上刀出去打家劫舍抢现成的就可以。
  那些为生活所迫逼上梁山的老实人当然愿意放下屠刀回去过回安稳日子,但也难免有些原本就好逸恶劳,空有一把力气却又好吃懒做的人宁愿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不想再回到地里田间去干活。
  尤其是当上了寨子里的头目,在自己的地盘里有一定的领导力,觉得自己可以凭借刀剑杀出一条血路的人,就更不愿意做回良民,失去自己现在的地位了,葛老三就是这样的人。
  沈世安嗤笑一声,道:“自古以来最让人欲罢不能的两样东西,一是钱一是权。你别看葛老三这样的土匪头子只能统领几十或是上百人,但被人追捧惯了,体会过那种滋味儿,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过回原来的生活呢?”
  所以哪怕明知道曹万屠不安好心,他也愿意铤而走险搏一把,反正这件事是青岗寨先挑的头,到时候即便事情不成,最终青岗寨也扛不住归顺了朝廷,他大不了重新跟着归顺就是了。
  朝廷连青岗寨这样挑头闹事的都能忍,难道还会拿他这样的随众怎么样吗?
  傅毅洺明白他的意思,正欲点头,忽又想到什么,有意显摆,便故意皱着眉头道:“为什么不愿意?我就巴不得陛下卸了我的差事,让我回家跟我夫人一起养老呢。”
  沈世安:“……”
  你一个刚二十岁的人养什么老!
  孟五在旁嘎嘎地笑,说道:“大哥,首先他得有一个夫人才行啊,那葛老三跟沈二哥一样是个光棍儿!”
  沈世安嘶了一声,恨不能去堵他的嘴。
  说葛老三就说葛老三吧,怎么还扯到他身上了呢?
  傅毅洺却在旁点了点头:“也是,像我夫人这么好的女人不多,也不是谁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碰到的,就算碰到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那么好运跟她在一起的。”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孟五一眼。
  孟五:“……”
  这回轮到沈世安大笑了,骑在马背上一巴掌拍在了孟五身上:“言多必失啊老弟!”
  傅毅洺打趣一番,又问道:“那雾峰寨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们的寨主是个老实人,手底下的兄弟也大多安分,怎么如今也跟青岗寨混到一起了,路上还不长眼的打劫到我面前了。”
  沈世安与孟五一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这么瞎?你没当场砍了他们?”
  “想砍来着,我夫人在呢,怕吓着她。”
  沈世安:“……”
  我为什么要多问这一句?
  傅毅洺将那天发生的事大概说了,孟五接道:“其实雾峰寨说起来也冤,他们离青岗寨太近了,又没有青岗寨的势力,你走之后日日被曹万屠派人骚扰,几个月前寨主彭坤的老母亲还被绑到了青岗寨去,寨中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顺从了曹万屠。”
  “不过即便如此,彭寨主也严令寨众不许伤人,只是抢些财物送到青岗寨,作为孝敬而已。”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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