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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悍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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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因为仇恨而失去这一切。
她放下绣花,伸手抱了一下嬷嬷,哑声道:“谢谢你,谢谢你什么都明白却从不点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为我遮风挡雨。”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嬷嬷鼻子一酸,推开了她,故作严厉地道:“继续绣,如今我还不满意,不放弃,便一定可以绣出让自己满意的人生。”
瑾宁吸吸鼻子,“是!”
嬷嬷站起来,严厉的眸光慢慢变得慈爱,深深地呼吸一口,转身出去了。
不放弃,绣出让自己满意的人生。
瑾宁轻轻吐气,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心底的狂怒就这样轻易被压下。
或许,是因为靖廷说,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做。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好好地活着就不会错。
靖廷晚上又过来一次,皇太后身体抱恙,但是,明日准许她入宫问安。
瑾宁一晚上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很紧张,往事如潮,虽说白日里平静了许多,可这样寂静的夜晚,还是让她泛起了钻心的疼痛与蚀骨的憎恨。
更多的,还是紧张。
紧张她要问的事情。
她清醒着,却像做梦一样。
今日靖廷说的那些话,如今回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死了能重生一次,靖廷死了一次能见到他前生不曾经历过的事情,这很诡异。
她甚至有些怀疑,前生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一场噩梦?
可那些经历太真切了,不是梦,那么,现在是梦吗?还是说,眼前的一切都是梦,都是她在死钱杜撰出来的梦?
她不知道,脑子里纷乱杂陈,竟有一种历世又抽离的感觉。
她不是她,她又是她。
这些,明日能否找到答案?
龙太后若能给她答案,那她又是什么人?真的是冥冥中主宰一切的人?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一闪而过的念头,她曾想过,冥冥中有一个人是主宰者,她脑子里还浮现了龙太后的脸,真那么巧?还是一切都是安排?
翌日天还没亮她就起来了。
嬷嬷知道她今日要入宫,也早早穿戴整齐,要跟她一同去。
青莹梨花过来伺候,可伶可俐也在外头准备早点,一屋子的人,吃了就着馒头吃了小半碗小米粥,入宫礼仪繁琐,水最好是不要喝太多,免得到时候解手不方便。
而馒头也饱肚子,毕竟皇太后如今病了,肯定许多嫔妃前来问安,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见她们。
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
刚好今日是早朝日,许多大臣也都在宫外候着等着入宫。
瑾宁因是去后宫的,所以绕过了东门走西门而去。
西门外,也有命妇在等候入宫,她们多半是蒙宫里娘娘召见,是娘娘们的娘家人。
元后宽厚,准许宫嫔的娘家人一月入宫探访一次,如今听得皇太后凤体违和,便都挤在一块入宫,想着到皇太后宫中表现表现。
杨妃的娘家人也在,那日帮着江宁侯夫人的黄氏也在。
杨家的人见过瑾宁,瑾宁和李良晟定亲的时候,便过了一次眼,不过,那时候瑾宁躲闪,所以,如今纵然下了马车站在宫门口,她们也不认得。
前头的是平安公主,见有人来了,她回过头去,便认出瑾宁来了,笑语晏晏地道:“瑾宁,过来本宫身边。”
第295章 宫门的争执
瑾宁走过去,福身道:“瑾宁参见公主!”
晖临世子从公主身后探出小小的脑袋,许是没睡醒,眼睛惺忪,但是见到瑾宁就眼睛就丁地睁大,惊喜地道:“姐姐!”
瑾宁一手就抱起了他,“晖临这么乖啊?起那么早跟公主入宫呢。”
众人这才知道了瑾宁的身份,这炙手可热的郡主,飞凤将军,大家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黄氏那日回去之后,也跟杨家的人说了江宁侯府发生的事情,江宁侯夫人因为瑾宁而与被侯爷责罚,娘家的人知道之后,对瑾宁有些怨恨,觉得她还没过门就挑事。
今日在场的,还有江宁侯夫人的母亲宋氏。
在场的命妇,她算是年是最高的,一直坐在轿子里等着宫门开启,黄氏掀开帘子与她说了几句,宋氏就伸出了手,威严地道:“扶老身下来!”
黄氏躬身,扶着她出轿子。
众人听得声音,都纷纷看过去。
宋氏站得笔直,眸光直直地看向瑾宁的方向,却故作不知地问道:“听说宁安郡主在?哪位是?”
这点名了,瑾宁就不能装作看不见,毕竟在场有很多命妇在,嬷嬷说她走出来代表的是靖廷的面子,她忍。
瑾宁放下晖临世子,走了过去,“原来是杨老夫人,见过老夫人!”瑾宁福身。
宋氏一身青色暗云纹绣百福绸缎衣裳,外披着一件黑色暗花鱼纹云锦披风,脖子上挂了一串佛珠,硕大圆润,应该是沉香木,起了包浆,甚是名贵。
头梳冲天高髻,戴着赤金镶嵌翡翠步摇,发髻穿着一根金镂空蝠寿扁方,耳朵垂金镶翡翠耳坠,手腕上戴着也是同款赤金雕刻经文手镯,看着是信佛之人,但是穿金戴银,甚是富贵夺目。
瑾宁知道她是个刁毒横蛮之人,想着今日自己有要是,不能与她纠缠,因而,这福身的礼数也都十分周到。
钱嬷嬷是一同来的,她也素知这位宋氏的品行,怕在宫门口闹起来,便趁着宋氏严厉挑剔地看着瑾宁的当口就过来了,笑道:“哟,我道是谁,原来是杨老夫人,有日子没见,老夫人身子可好?”
杨老夫人眯起了眼睛看着钱嬷嬷,认出来了。
若说钱嬷嬷还在宫中当差,这面子杨老夫人肯定得给,可她如今都出了宫,也没在皇太后身边,说白了,就是一个奴才,跟她说话我来我去的,杨老夫人便觉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遂不悦地道:“原来是钱嬷嬷,你不是出宫了么?怎地还在这里?”
“我如今在国公府伺候郡主,过一阵子,郡主与大将军成亲,这算起来,两家也是亲戚了,今日在这里遇到,可真是巧了,缘分啊!”钱嬷嬷微笑道,看出杨老夫人的不屑来了,却只能硬笑着周旋。
杨老夫人伸手,冷傲地道:“先别说什么缘分,便是郡主真嫁给了大将军,两家也算不得是亲戚,大将军姓陈。”
嬷嬷脸色僵硬,本想着自己过来是稳住场子的,毕竟外头多少命妇都卖她这个面子,且昔日杨老夫人到飞凤殿请皇太后安,对她也甚是客气。
她不过是出了宫,便立刻翻脸不认人,看来杨老夫人的眼睛还真是长在了额头上。
瑾宁见嬷嬷受辱,伸手拉了一下嬷嬷往她身后挪,微微一笑,“老夫人说得是,嬷嬷失言了,我代她致歉,还请老夫人海涵宽宥。”
嬷嬷本来就怕瑾宁发脾气,如今见她隐忍,心中大安,便想着都道歉了,杨老夫人也不至于不依不挠,福身拉着瑾宁便走。
可杨老夫人是有心要辱瑾宁的脸面,她下轿子受冷,可不是为了只让瑾宁过来福身请安的。
下聘的事情,已经传了开去,外头的人说什么,她都知道,因此,今日趁着有这么多命妇在,便想着替自己的女儿挽回点面子。
想来,瑾宁这个小丫头,也不至于敢得罪她。
到底辈分在这里呢。
所以,见瑾宁与嬷嬷转头走,她喊住了,“慢着!”
瑾宁回过头来,嬷嬷摁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忍着,嬷嬷伺候了皇太后多年,知道皇太后不喜人家像泼妇一样吵闹。
这里是宫门口,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只要皇太后想知道,都有人转告。
瑾宁反拍了一下嬷嬷的手,示意她放心。
杨老夫人盯着瑾宁,冷声道:“老身听得日前你们国公府不满意聘金,下聘之日还要刁难侯府的人,有这回事吗?”
这不满意聘金是江宁侯夫人和李夫人的说辞,都被否定了。
但是,杨老夫人却故意这样说,毕竟在场的人只是听说,没在现场看到。
坐实了这点,她陈瑾宁和国公府的名声也不会好听,至于真假,外头可不管,只有谈资就好。
瑾宁微笑道:“老夫人,对江宁侯夫人造谣的此事,我们国公府已经原谅,且认为是沟通不好导致的,所以老夫人不必再提,也不必替江宁侯夫人向国公府道歉了,外祖母说,两家要结亲,不愉快的事情就让他过去。”
旁边的人听了,都掩嘴偷笑。
京城名流圈的事,从来都是长翅膀的,不出一两天就能传遍,所以大家都知道那事,杨老夫人想倚老卖老,认为姜还是老的辣,没想人家三两拨千斤就给拂过去了,后生可畏啊。
杨老夫人气得嘴巴都歪了,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强行再说,也不足以取信于人,还会落个欺负人的罪名。
她遂冷冷地道:“老身不知道那么多,只知道若是沟通不好,两家都有责任,你外祖母说得对,既然过去了,就休要再提。”
瑾宁应道:“是,一切听老夫人的。”
平安公主在那边看着,听着,本来想替瑾宁出这个头,就怕瑾宁当着这么多命妇的面闹开,这小妮子的性格可不好惹,是刺猬,没想竟如此应对得体,还顺带把杨老夫人气个半死,功力深厚啊。
她微笑着,对晖临道:“去把姐姐叫回来,便说母亲有事跟她说。”
晖临世子得令,连忙就蹦跶过去,拉着瑾宁的手道:“姐姐,母亲找你。”
瑾宁对着杨老夫人福身,“老夫人见谅,先失陪!”
说完,牵着晖临世子的手慢悠悠地转身过去。
第296章 宫门的气氛
嬷嬷松了一口气,同时很欣慰地看着三小姐。
三小姐的脾气,如今越发的好了。
平安公主带着瑾宁,逐一去给诸位夫人请安。
“这位是皇后的母亲元夫人!”
“瑾宁见过元夫人!”瑾宁福身见礼。
“郡主好!”元夫人还礼,她面相慈善温厚,嘴角含着微笑,甚是欣赏。
“这位是路妃的母亲,皇上封为赞夫人!”
“赞夫人好!”
“郡主好!”
这一通见礼下来,瑾宁收获了大致好评。
这好评的主因是瑾宁如今虽贵为郡主,也是皇上封的飞凤将军,却恪守礼仪,不卑不亢。
其次,则是她得平安宫主如此爱护,大家都知道平安公主是皇太后的义女,是属于龙贵圈的人。
这个龙贵圈里头,有平安公主,靖国候夫人,还有阿信将军夫人阿狐,这些都是皇太后身边亲近的人,可随意入宫不必旨意宣召。
对龙贵圈的人,大家都是想巴结,却巴结不来,只能敬而远之,力求不得罪。
一通见礼下来,宫门便开启了。
队伍开始缓慢无声地进入。
此时是五更天,天色还没亮,入了皇宫,要走一段长长的宫巷,两旁有篝火照明,高高的围墙把皇城与外面隔绝,几乎听不到外头有声音。
鸟儿开始叽叽喳喳地吵叫,远处不知名大树上,扑棱飞起一群鸟儿,有急促的脚步声开始忙碌。
走着的时候,天边便泛出了鱼肚白。
晨光熹微,天边似黑似青,薄霭缓缓,感觉到秋的凉意。
一路行走,皆是无声的,方才在外头叽叽喳喳说话的命妇小姐们,如今闭口不严,神情严肃郑重。
前头有领队的内侍监,是领着大家去拜见童太后的。
童太后这些年性子宽厚,也爱与大家来往,因此,在元后下旨说宫嫔娘家可一月入宫一次之后,她便说让大家到她殿中坐坐。
童太后是这样说,大家便当旨意一般,入宫之后都先得去童太后殿中请安,再到自己女儿娘娘殿中去。
龙太后是鲜少见人的,除非有旨意宣召才能入内觐见。
大家今日其实就是想在龙太后面前露个脸,她们都抱着厚礼,借着问候凤体的机会,给自己的女儿打点铺排。
礼是备下了两份,一份是给童太后的,一份是给龙太后的,其实呢,大家也都做好了心里准备,龙太后不轻易见到,所以到时候会把给龙太后的礼交托给童太后,烦请她转交,是不可能叫自家女儿去转交的。
因皇上不允许后宫前朝有所牵扯,所以,娘家人入宫,必须是女眷,且要谨守礼仪,只在殿中接见,不可入寝宫内说话。
娘家人多少会带点礼物入宫,但是,有明旨在,这些礼物也顶多是补品布帛绸缎,可不敢送名贵的,更不敢给银子,这给皇太后的是重礼,自然不能在娘娘的殿中取出,否则落人口实。
有些宫妃的娘家,若是位高权重,会更加的小心翼翼,不会每月入宫,只是一年来一两次或者两三次,例如杨贵嫔的家人,平素是很少入宫来的。
这一次杨老夫人来,是因为女儿被降为贵嫔,她进宫安慰女儿,同时也教教女儿如何争宠。
大家走着走着,竟发现内侍监引领的道路不是去童太后殿中的。
杨老夫人禁不住问了,“这位小公公,不知道咱如今是去哪里呢?”
内侍监回头拱手,“诸位夫人姑娘们,母后皇太后身体抱恙,圣母皇太后昨晚就宿在了飞凤殿里陪伴母后皇太后,所以,奴才领着诸位夫人姑娘到飞凤殿去请安!”
大家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但是谁都没发话,只是杨老夫人说了一声,“祈求母后皇太后凤体安康。”
步伐越发紧凑,除了脚步声,呼吸声都是近乎屏住的。
各人有些紧张地整理仪容,抖抖衣裳,扶扶发髻,唯恐自己失礼了。
瑾宁亦是默不作声地走着,心头却另有想法。
母后皇太后要接见这么多人,自己决计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问,也不知道皇太后能不能容许自己留下来单独说话。
且说童太后陪伴在侧,那按说就算自己留下来,童太后也在,这话如何问得出口?
可若今天不问,她肯定把自己憋死了,着急啊。
平安公主听得她呼吸紊乱,以为她紧张,便笑道:“不碍事,太后亲切,不会刁难人的;放轻松点儿。”
瑾宁难以轻松,但是还是感激地冲平安公主笑了一下。
晖临世子牵着瑾宁的手,小声道:“我跟你说,如果皇祖母责罚你,你把嘴巴一扁,不用哭她就心软了,我每回都是这样的。”
瑾宁看着他的小脸蛋,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皮肤润滑细嫩,触感十分好,只是不知道婴儿是怎生的娇嫩?
那火这样的大……
她心头又扯过一阵钝痛。
她努力笑着,“好,听你的。”
平安公主没好气地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堂堂男子汉,总是扁嘴,你还以为很光荣?皇祖母点都不喜欢不勇敢的孩子。”
瑾宁想起他被掳走那一次,道:“不,晖临很勇敢。”
平安公主轻轻叹气,知道她说起被掳走那一次,心里还是很害怕,虽然时隔几月,可晚上做梦也总梦到那种失去他的恐惧。
她情不自禁。地牵住瑾宁的另一只手,轻声道:“若那一次不是有你,他就没了,瑾宁,谢谢你。”
“谢过了,不必再谢!”瑾宁轻声道。
两人是低声说话,但是因为十分寂静,大家都听到了。
瑾宁救了晖临世子,大家都是知道的。
但是高位者的感激真心几何?本来以为平安公主只是敷衍,如今听得是真心感谢,大家对瑾宁又高看了一些。
来到飞凤殿外,便见宫中嫔妃都在外头候着,只等着皇太后接见。
元后也在,她率领宫嫔们一大早就过来,这早晨清寒,大家都有些冷。
只是一样寂静无声。
各人上前见礼,也都只是福身不说话。
只是请安,但是气氛比上朝还严谨。
第297章 印记之说
等了一会儿,便见内殿的门打开了。
出来的是郭玉姑姑,此时天色已经亮了,太阳从东边升起,染橘了天边的云彩,鸟儿飞鸣,顿时便觉得一派生机盎然。
郭玉姑姑脸上带着微笑,福身道:“皇太后请皇后和诸位娘娘小主觐见!”
因是先见皇后与嫔妃们,所以,瑾宁和一众命妇还得在外头候着。
平安公主可先进去,但是,她见瑾宁在等,便陪着瑾宁在外头等。
皇后领着嫔妃们入内,瑾宁本以为起码要等上半个时辰,可不料,这刚进去没一会儿,大概半注香的时辰都没有,皇后便领着娘娘们出来了。
郭玉姑姑再出来,对诸位命妇道:“皇太后请诸位夫人姑娘入殿觐见。”
瑾宁连忙就整了一下衣裳,随着大队伍依次进去。
殊不知,上了石阶,郭玉姑姑拦下了她,“郡主稍候,等诸位夫人们请了安您再进去。”
瑾宁一怔,抬起头刚好对上杨老夫人得意的眼神。
按照地位高低一批批地入内觐见,她算什么东西?也想跟着大家进去。
可见皇太后心里还是明白的,知道她身份底下,虽得了个郡主的封号,却不过是皇家的敷衍,例如她父亲陈国公的封号一样。
瑾宁只得先站在一旁,平安公主想留下来,郭玉姑姑道:“公主先进去吧,靖国候夫人在里头,有话要问公主呢。”
公主只得对瑾宁道:“不碍事,本宫不离去那么快,就在里头等着你。”
“是!”瑾宁轻声道。
其实这样还好,她若是单独觐见,到时候也好开口一些。
嬷嬷怕她着急,也劝慰了两句,瑾宁心里头有事,也没说什么。
这些命妇逗留的时间要比皇后及宫嫔稍稍久一些,出来的时候,手上的礼都留下了。
黄氏扶着杨老夫人出来,趾高气扬地看了瑾宁一眼,哼道:“什么东西?也敢与咱们相提并论,想一同进去还没你的份呢。”
说完,便一同走了。
郭玉姑姑跟着出来,对瑾宁福身,“郡主,皇太后请您到寝殿一见!”
杨老夫人和黄氏听得此言,齐刷刷地回头看着瑾宁,眼神惊愕。
去寝殿?还是她一个人去?
瑾宁在两人嫉恨的眼光中跟着姑姑走了。
寝殿可从正殿进入,但是也可从回廊绕弯进入。
因着正殿里还有人,所以,郭玉姑姑带着她从外头绕过去。
嬷嬷与郭玉姑姑叙旧,互相问好之后又说了一些近况。
瑾宁一路沉默,只听着两人低声说话。
到了寝殿外,郭玉姑姑推了门,对瑾宁道:“进去吧,皇太后在里头等着了。”
瑾宁福身道谢。
嬷嬷想跟着进去,郭玉姑姑拦着,“行了,咱姐妹好久没见,到外头说说话。”
“这……”嬷嬷担忧地看了瑾宁一眼。
郭玉姑姑笑道:“行了,你还怕太后会为难她么?”
嬷嬷也笑了笑,“那倒不是。”
“走吧,别妨碍郡主进去了,瞧你紧张的样子,弄得郡主都紧张起来了。”
瑾宁是很紧张,站在琉璃珠帘前,深呼吸着没掀开帘子。
等郭玉姑姑和嬷嬷走后,她再深呼吸一口,缓慢调整气息,正欲掀开帘子的时候,里头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还站着做什么?进来!”
瑾宁心中一慌,这呼吸立刻就紊乱起来,仓皇掀开帘子,嬷嬷教导的礼仪都不记得了,大步大步地往前走着,倒是有几分行军的架势,不过几下,就到了殿内。
她是很突兀地就出现在了皇太后的面前。
皇太后盘腿坐在罗汉床前,罗汉床上的矮几放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过来!”龙太后穿了一件黄色绣飞凤便服,面容略有些苍白,只是眸子却异常锐利。
瑾宁哦了一声,被她盯得有些慌乱,加上本来因为要问的事情就很紧张,这大步踏上去却忘了扬一下裙摆,一脚踏上裙裾,人就直扑扑地跌了出去,脑袋正好磕在皇太后的鞋子上。
那一刻,瑾宁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抬起头,对上皇太后那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锐利的眸子,那眸子里竟似乎有一点无奈。
“我……臣女,臣女瑾宁叩见皇太后!”瑾宁的反应还是很敏捷,直接把摔倒变为行跪叩之礼。
“将军,若战场上这般慌乱,如何了得?”皇太后出声,竟是直呼她为将军。
“臣女不会!”瑾宁听得皇太后没有怪罪之意,便胆子肥了起来,遽然道。
“起来吧,坐到那边去!”龙太后指了一下矮几旁边。
“臣女不敢!”皇太后指的方向是罗汉床的另外一侧,那岂不是与太后平起平坐了?
“坐!”龙太后眸子一沉,喝道。
瑾宁吓得一个哆嗦,飞快冲过去一屁股坐下,“是!”
皇太后指着旁边的茶杯,“喝吧,这一早入宫,怕是没喝一口热的吧?”
瑾宁憨厚地笑起来,“是的,嬷嬷说入宫要侯许久,喝了水唯恐不方便。”
她端起茶,大口大口地喝完,确实渴了,今日早上吃的干馒头还噎在喉咙顶上呢。
见瑾宁喝茶的姿势一点都不文雅,皇太后也不在意。
她看着瑾宁,“靖廷说了,是你要见我。”
“是!”瑾宁放下茶杯,斟酌着如何开口。
但是皇太后却先说开了,“知道你要问什么,其实也不必多问,有路就走,有活就干,好好活着就成。”
“是,”瑾宁踌躇了一下,她想问问孩子的事情,“那……大将军说的那些话,太后都知道了么?臣女不问原因,只问那孩儿……”
“你是有功德之人,该你的,总归会给你,那孩子与你缘分是有的,深浅则不知,若来了,定就是他,若不来,他也不会受苦。”
瑾宁鼻子酸楚,“只是怜他曾受那样的苦。”
龙太后笑了笑,取了她的杯子过来,然后把她的杯子放在方才那只杯子的印记上,“看到了吗?如今你可还寻得到方才那杯子的印记?”
瑾宁怔怔摇头,“没了。”
“是的,无论多大的痕迹,只要有替代的东西,就寻不到了,恰好能覆盖掉。”
瑾宁似乎有些明白,但又觉得这种事情她应该是明白不过来的,所以,还是傻乎乎地看着皇太后。
“只是,这印记到底还在。”龙太后把杯子拿开,底下确实还有一个印记,她看着瑾宁,“所以,你受过的苦,某些人犯下的错,都会有印记,但凡历事的人都会有印记,你有,靖廷有,他们也会有。”
“那如何替换?替换何用?”瑾宁不明白。
“因为,这印记除了关系你们,还关系家国天下,你要让世人看到的是这一个完好无缺的杯子……”她又把自己的杯子移了过去覆盖住那一道印记,“至于那一道印记,你们历事的人知道就好。”
第298章 练缩骨功
瑾宁这一下彻底明白了。
家国天下,说的应该就是苏东一役。
苏东一战,大周大败,损兵将近十万。
大周议和,割据了十个州给鲜卑。
此战,李良晟带兵,他好大喜功,已经渐渐不听她的话了,甚至,苏东一战他以为胜券在握,便不带她去,不过那时候,她有身孕,也不适合出战。
那一战惨败,日月无光。
班师回朝之后,皇上没有关押任何人,只是说调查战败的原因,才有了后来她被冠以通敌之罪。
但是,那是五年后的事情了,她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皇太后知道她听明白了,便道:“你和靖廷需要建功立业,明白吗?”
瑾宁点头,“明白!”
她和靖廷要建功立业,要让所有人信服,才有五年后的挂帅。
“你是个做大事的人,所以,内宅的那些事情想必也困不住你,手段也可以利落一些,凡事有我替你担着,但是,利落也得干净,最好别叫人挑了你的错,到时候,保你是可以的,却到底给你抹了黑,一个大将,最忌讳的便是有黑点,哪怕只是芝麻般大的黑点,若出现有心人,你这黑点便能叫人掀得天般大,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瑾宁浑身热血激动澎湃,“臣……知道!”
皇太后满意地点头,却依旧有些严厉,“这些话,你知道就好,皇帝那边,一个字都不得吐,上次你请求到东浙,说的话不妥当,皇帝已经起了疑心,我信得过皇帝,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该知道,会影响他的判断,也会影响他施行国策。”
“臣知道!”瑾宁说。
皇太后道:“打江山不易,守江山更难啊,尤其是大国博弈,踏错一步,就是国破家亡,有时候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你也休要疑惑太多,许多事情,你弄不明白,便是弄明白了,你该做的还是得做,你只要记得曾经惨痛的教训,你不可让大周百姓再陷入那样的恐慌惨痛当中,这大周疆土,我承诺过先帝,为他守住一寸一土,便决不食言,不惜任何代价,所以,你若走错一步,坏了我的安排,我对你也不会留情。”
瑾宁心中一凛,“臣明白。”
皇太后神色稍稍和缓,“方才当着那些命妇的面,让你单独到寝室来见我,便是给你扬威,希望能为你减少麻烦,你这个人啊,祖先运不错,命格却不好,容易招惹小人是非,不过偏是这种人才容易成大事。”
瑾宁心底是震骇的,但是,尽量不把这种情绪表露在脸上,只是问了一下靖廷的事情。
“靖廷那边,自有太上皇为他指路,在你们前生的日子里,他是不该死的,却是为救你而死,这才有了你们今生的缘分,过命的缘分,却也不能随意挥霍,别质疑对方,无论任何事情,知道吗?”
“是,臣记住了!”瑾宁点头。
“还有一点,你们两人能活过来,是借了我大周的国运福分,大周好,你们才好,所以守护着大周江山,就是守护你们的性命,你们要穷一辈子来做好这件事情。”
“是!”便不是命运捆绑,她身为武将,也会竭尽全力守护这江山。
皇太后十分满意了,道:“行了,你去吧!”
瑾宁起身,福身告退。
瑾宁出去之后,靖国候夫人便从屏风后头走出来。
“这一顿恩威并施,倒是厉害,唬得小丫头信了个十足。”靖国候夫人笑着道。
“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为了让他们两人活过来,耗费了我多少力气?”
“可没借什么大周国运,什么大周好他们才能活,多扯。”靖国候夫人坐在瑾宁方才坐的位置上,道。
皇太后看着她,“阿蛇,苏东一战败成什么样子,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是不是想再看一次?”
阿蛇心惊胆战,“可不想,哎,惨那!”
“这陈瑾宁是真的可用,赤胆忠心,和靖廷姻缘天定,只是前生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差错?我也是百思不得解,所幸是刚好有机遇拨乱反正,重来一次,否则,我真是没面去见先帝了,这机会只有一次了,若错过了,事实就定了,所以你也得盯紧点儿,不可叫他们夫妻出任何的差错。”皇太后轻声叹息。
“知道了。”阿蛇应道,她看着皇太后;“这一国之事,就把你难成这个样子了,看来,治理国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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