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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悍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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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坚持要等御医来为瑾宁检查伤口,瑾宁便请她到梨花院去。
  “你这孩子,遭罪了!”平安公主查看她的伤口,抽着凉气道。
  瑾宁笑笑,“没事。”
  一句没事,却是多少怨恨不甘在里头?
  平安公主不说她内宅之事,只道:“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来找本宫。”
  瑾宁微微一笑,“公主,在这国公府里,能欺负我的只有我的父亲,旁人休想碰我一根头发丝。”
  “看到你这么硬气,本宫也放心一些,你父亲……哎,”平安公主知道不该在瑾宁的面前说陈国公的不好,“他是个好人,忠臣。”
  “是的!”瑾宁声音凉薄。
  是好人,是忠臣,却唯独没对她好。
  御医很快被请来,看到瑾宁的伤势,御医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也没处理伤口啊?都发炎起脓了。”
  他打开药箱,让医女帮忙洗伤口,然后研磨药粉。
  磨好了药粉便马上开方子让青莹去抓药煎服。
  “伤势较重,且伤口发炎有高热情况,因此下官下药会稍稍猛一些,三小姐吃完药之后,会渴睡,但是不要紧,该睡就睡。”御医吩咐道。
  平安公主亲自送了御医出去,又看着瑾宁吃了药,叮嘱了青莹几句,这才离开。
  走之前,还留下了自己的侍卫阿狗在瑾宁的身边。
  当天晚上,陈国公忽然来到梨花院。
  没有带任何人来,只是忽然出现在门口,昏暗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面容模糊不清。
  此时,瑾宁正在换药。
  一条条纱布换出来,粘着血脓,丢在地上触目惊心。
  陈国公几乎不敢看,他甚至有些震惊,他下手真有这么狠吗?
  如果她的伤势这么严重,那昨晚下这么大的雨,她是怎么出去的?
  莫非,昨晚也是冤枉了她?
  青莹见他来了,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要去见礼。
  他慢慢地走进来,哑声道:“你只管换药。”
  青莹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为瑾宁包扎好,收拾地上的破脏纱布才出去。
  陈国公坐在椅子上,良久,他才开口说话,“好些了吗?”
  瑾宁口气冷淡地道:“死不了。”
  陈国公抬了抬头,面容沉重,“你恨父亲,是吗?”
  瑾宁笑了,“不恨,有什么好恨?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陈国公眸光闪了闪,“你说话便非得这么绝情?”
  瑾宁笑意更深了一些,“我有娘生,没娘教,国公爷见谅。”


第26章 放你一马
  陈国公眼底倏然升起了怒气,“你……国公爷?便连父亲都不愿意叫一声了吗?”
  瑾宁冷漠地道:“我们何必惺惺作态?十三岁之前,我无父无母,过得很好,何必为了名声接我回来?你看见我觉得别扭,我对着你觉得失望,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好歹心里留个念想,撕开之后除了看到那血淋淋的残酷,便再无其他。”
  陈国公知道,那一顿打,彻底伤了她的心,也把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推到了绝地。
  “为父知道说什么也无用,但是你若还想嫁入侯府,为父会去为你争取,旁的不说,正妻之位,为父一定可以为你争取回来”
  瑾宁冷笑,“不,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要,我只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陈国公微微怔了一下。
  瑾宁眸子里闪过一抹光芒,“我母亲的嫁妆。”
  陈国公微微蹙眉,“你母亲的嫁妆自然是留给你的,但是,只有一部分在你母亲……你继母手中,其余的都在你祖母手里握住。”
  瑾宁道:“长孙氏那份,我现在要回来,至于老夫人那边……若国公爷真念我母亲的好,就请国公爷对我做的一切,袖手旁观。”
  陈国公见她说话绝情冷傲,甚至连祖母都没称呼一声,语气仿佛是夹着极大的恨意,不由得万般不解。
  “你若不过分,为父自然不管,但是若太过……”
  “我只拿回我的东西,若是她们肯交回来,我不会伤害她们一根头发,可若不肯……”瑾宁冷笑着,没有再说下去,却威胁的意味甚重。
  陈国公不想听到她的口中说出狠毒的话,“夫人那边,为父交代下去,她自然会还给你,至于你祖母那边的,她如今远在南国……”
  “她很快就会回来,”瑾宁扬起了阴鸷的眼神,“且这一次回来,她会把我母亲的嫁妆,全部过给她的亲生儿子。”
  “胡说八道!”陈国公沉下脸,“你祖母岂能贪图你母亲的嫁妆?她不过代为管理,等你日后出嫁,这些都是要还给你的。”
  “别太相信所谓亲情,尤其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有血缘的还尚且不可靠呢。”瑾宁淡淡道。
  “为父便当你现在神志不清。”陈国公愠怒地道。
  瑾宁扬起眸子,嘴角有讽刺之色,“那日你跟我说,若有人欺负我,叫我来找你为我出头,我说,不需要,谁欺负我,我打回去就是,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
  瑾宁喘了一口气,她努力维持着平静,但是,到底意难平,看着他微微动容的脸,“因为我知道,这天下,你信任何人,都不会信我,你不会为我出头,从小到大,我只能靠自己,不给自己任何的希望,就不会失望。”
  陈国公心底是震撼的,但是,这话却让他很难堪,“你不能这样说话。”
  陈瑾宁疲惫地笑了,都嫌弃她说话难听,可他们做的事情,怎么就那么难看呢?
  陈国公转移话题,“你是怎么被人抓到狼山去的?”
  “梁捕头说张妈妈的家人状告我,要带我去衙门,我上了马车就被迷魂带走了,我让海棠去通知你,但是海棠却被管家带走,还抓走了她的弟弟,威胁她来诬陷我。”
  陈国公大怒,“你别信口雌黄……”
  “果然你是不信我的。”瑾宁扬起了冰冷而讽刺的眸子,“若海棠能通知到你,那么,你就是剿匪的功臣,只可惜,管家一心要诬陷我,哪里管你立功不立功。”
  陈国公脸上青筋凸起,“管家?”
  瑾宁慢慢地睁开眼睛;扬了扬冰冷的眸子,“我本早可以逃走,但是从山贼口中得知世子在狼山,便想着一路跟着去做个内应,因为我知道海棠会通知到你,你也一定会来救我,到时候便可以里应外合,原本是想让你立功之后,起码会念我一点好,那么我在府中的日子就不那么艰难,可谁想到呢?这拼了一身的伤回来,落了什么下场?罢了!”
  陈国公心头绞痛,又气又恨,“他竟是如此胆大?”
  瑾宁冷冷地道:“有长孙将军和夫人撑腰,他胆子能不大吗?我死了,长孙嫣儿就能顺利嫁入侯府,长孙家一旦与军候结亲,那长孙一家可就是水鬼升城隍了。”
  陈国公简直胆战心惊,这一层层剥开,竟是如此狡猾歹毒的心计。
  他一直对长孙拔示好,但是长孙拔却爱理不理,原来,竟是早就动了与侯府结亲的心思。
  所谓两情相悦才有了孩子,大概是想以子息相逼江宁侯夫人,让她长孙嫣儿早些入门。
  他气得头顶生烟,顾不得怜惜瑾宁,拂袖而去。
  瑾宁看着他气急败坏地走掉,自己也整个松懈下来。
  值得吗?不知道,她的路一向都是这么艰难的。
  知晓着前生事情又如何?要改变,还是得拼一身的血与泪。
  翌日,管家一瘸一拐地来到梨花院。
  国公爷有令,让他来梨花院领罚,要胳膊或者要腿,随瑾宁。
  瑾宁被搀扶在廊前的椅子上坐着,冷眼看着跪在院子里的管家。
  “三小姐,国公爷有令,让您处置他。”陈国公身边的老侍卫初三拱手道。
  “有劳初三叔!”瑾宁说,但是,没有发号施令,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管家。
  “三小姐客气了!”初三拱手离开。
  初三走后,瑾宁淡淡地看着他,脸上,身上都是鞭痕,但是和她身上的比起来,未免轻太多了。
  瑾宁心底只想冷笑,一个阻碍他加官进爵的奴才,他尚且怜悯着下手,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却往死里打。
  好父亲啊!
  “管家的威风呢?”瑾宁笑了,青肿的脸上意味难辨。
  管家恨得吐血,冷冷地道:“三小姐要打便打,不必废话。”
  “打?”瑾宁邪狂一笑,“管家见多识广,若我拼了这救世子剿匪之功,杀你一个奴才,不知道能不能功过相抵呢?”
  管家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却很快镇定下来,“三小姐拼死立下的功劳,却用在杀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身上,岂不是浪费了?三小姐不会这么傻。”


第27章 有备无患
  瑾宁也笑了起来,“你还真说对了,杀你,岂不是白费了我这一身的伤?”
  管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可不是?三小姐还是留着这份恩赐,兴许,还能再入侯府呢。”
  瑾宁若有所思地点头,“管家还真是提醒了我,如今我有功于朝廷,要做侯府的少夫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管家眸子一闪,“三小姐言之有理。”
  瑾宁笑眯眯地道:“罢了,你既然提醒了我,也算有功,这一次便不惩处你,走吧。”
  陈狗和青莹在旁边听着,几乎以为听错了。
  管家站起来,冷傲地看了瑾宁一眼,“谢三小姐了。”
  说完,一瘸一拐地走了。
  瑾宁转身进了海棠的屋中,公主留下的侍卫陈狗正在为海棠配药。
  听得瑾宁放了管家,海棠急道:“小姐,您怎么就把他给放走了?”
  瑾宁笑着道:“他说得对,放走了有什么问题?”
  海棠跺脚,“小姐糊涂啊,便是奴婢这么愚蠢,也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杀他不得,好歹也打一顿,叫他知道厉害。”
  瑾宁轻轻地拍着她着急的小脸蛋,“是啊,小海棠,连你这么愚蠢的丫头都知道放虎归山,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还……”海棠忽然瞪大眼睛,“小姐是故意的?”
  “可不是吗?”瑾宁慢慢地站起来,扶着墙一步步走,“至少得让侯府那边知道,我还有嫁入侯府的意思啊。”
  海棠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为何啊?小姐不是要退婚吗?”
  “我要退婚,侯府也确实退婚了,可这婚是江宁侯说的,退婚的人却是江宁侯夫人,之前说我有过错,退婚理所应当,对侯爷那边也交代得过去,只是如今我没有犯错反而立功还封了县主之位,那侯府以什么理由退亲?”
  “可,婚事已经退了啊!”海棠茫然。
  瑾宁笑着离开,倒是叫海棠好生着急困扰,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永明阁内。
  “你说什么?那小贱人还想嫁入侯府?婚事都退了,她凭什么?”长孙氏听了管家的禀报,尖锐地道。
  管家悻悻地道:“江宁侯如今是炙手可热的军候,这一次若立功归来,再上一层楼不成问题,到时候位列三公,权倾大周,她怎么会轻易放弃高攀的机会?”
  “江宁侯夫人不喜欢她,那天我见她退婚之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长孙氏道。
  “可江宁侯喜欢啊,江宁侯夫人退婚是因为私奔一事,如今知道是误会,且朝廷嘉许了她,还封了个县主,只要她还有心嫁入侯府,江宁侯夫人不得不同意。”管家说。
  长孙氏着急起来了,“那嫣儿怎么办?你快想个法子啊。”
  管家摇摇头,“没有法子,除非陈瑾宁死了,又或者再犯什么不能饶恕的错。”
  长孙氏跌坐在椅子上,怔怔地道:“不行,不能让她抢了嫣儿的位子,嫣儿好不容易才怀上这孩子得了江宁侯夫人的欢喜,若现在失去,岂不是功亏一篑?还落个坏名声。”
  管家沉吟了一下,“表小姐是必须嫁入江宁侯府的,且不能再拖了,再拖肚子就该显了。”
  “可不能做妾啊!”长孙氏急了,“若做妾还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当个正房夫人。”
  “现在也当不了正房夫人,都怀上了,入门是肯定的,依我看,妾也行啊,若这一胎是儿子,那就是庶长子了,江宁侯夫人也不能委屈了长子之母啊。”
  他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陈瑾宁那边,再叫将军想个法子,若叫她嫁不进去固然是最好,就算嫁进去,只要她生不出子息来,三年便可以无子休掉。”
  长孙氏听得此言,眸子眯起,“生不出孩子来?”
  管家嘿嘿地笑了一声,“表姐,那还不简单吗?一个方子的事情。”
  长孙氏眼底闪过一抹狠毒之色,“是的,确实有那么个方子。”
  这个方子,很是霸道。
  未孕之女吃下去,再也不能生育。
  若怀上的孕妇吃了,轻则早产,重则一尸两命。
  “但是,这个方子不好下,得找一个她信得过的人给她服用才行。”管家道。
  长孙氏冷冷一笑,“她一向敬畏瑾瑞,若瑾瑞跟她说这方子是补身的,她肯定会服用。”
  “大小姐?”管家眼睛一亮,“对,她听大小姐的话,往日大小姐没出嫁的时候,她总爱缠着大小姐,记得大小姐出嫁的时候,她还哭了好几天。”
  “你马上派人去一趟武安侯府,让瑾瑞找个得空的日子回来。”长孙氏道。
  “是!”
  长孙氏看着他包扎着的耳朵,问道:“你就回去休息几天吧,伤得这么严重,又挨了一顿鞭子,回去好好养着。”
  管家道:“谢表姐体恤!”
  长孙氏取了一张银票给他,“这一次你受罪了,你放心养伤,哥哥和我都不会亏待你的。”
  管家伸手接过来,谄媚地道:“幸亏得表姐和表哥看顾,才有我今日。”
  “你好好办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长孙氏斜睨了他一眼,“只是你屋中那柳氏,打发出去才是,见你有危险,却自个躲起来,人呢,还是不能光看皮相的,那柳氏长得好看,却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管家恨声道:“那蹄子,我自是不会轻易饶过。”
  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永明阁,却不知,身后有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他。
  晚上,陈狗回去禀报瑾宁,“管家把柳氏痛打一顿,驱逐出门去了,且他十分绝情,一文钱也不给柳氏,甚至放了话出去,谁敢接收柳氏,便是跟他跟将军府过不去。”
  瑾宁笑笑,“意料中事,你安置好柳氏了吗?”
  陈狗道:“按照三小姐的吩咐,先租了一所僻静的房子暂时安置了她。”
  瑾宁点头,“好,有劳了!”
  “对付一个管家,何至于此?”陈狗不太明白瑾宁的用意。
  “对付一个管家,当然不需要!”瑾宁笑着,却没有解释下去。
  管家不值得她动用这么多心思,但是管家是国公府的管家吗?不是,他是为长孙拔和长孙氏办事的,长孙拔背后多少事情他都知道。
  而且,前生便知道这位管家一旦灌了黄汤,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肯定会对妻妾吐露,那天她在外头,便听到他与柳氏的对话。
  养一个柳氏,花不了多少银子,有备无患嘛!


第28章 你想贪图她的银子
  翌日,礼部便来了人,下了瑾宁的封号,叫宁安县主,赐五百户的食邑,五千两黄金与武靖将军平分,一人得了了两千五百两黄金。
  黄金在封号下来的这天就送了过来,金灿灿的黄金看得长孙氏口水直流,嫉妒得抓心挖肺。
  收了封赏之后,是得入宫谢恩。
  且那日旨意也说让两人择日入宫谢恩,因此,陈国公当天晚上便跟瑾宁吩咐了,让她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入宫。
  陈国公被封为护国公之后,来往的人便多了,这国公府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因着护国公可以世袭,陈国公也就正式带了儿子梁柱出来应酬。
  当天晚上他是见了武靖将军之后,命人到梨花院传话的。
  初三亲自去传话,回来之后禀报陈国公说三小姐并没有得体的衣裳,如今匆忙置办,也来不及了。
  陈国公听了初三的话,怔了许久,“连见人的衣裳都没有?”
  “三小姐是这样说的。”初三道。
  陈国公愠怒地道:“怎么就没有?她回来两年了,每年置办十几身新衣裳,那些不能见人吗?莫非都得绣金银的才能见人?这才封了个县主,就开始拿乔摆款了?不成体统!”
  他明确看过长孙氏每个季度呈上来的账本,光给她置办衣裳的银子一个季度就得花三百两银子,比他还多。
  他因此也问过长孙氏,长孙氏的解释是她已经长大,衣裳得穿好一些,毕竟以后说亲,这相貌装扮,怎么也得中上才配得上国公府的门楣。
  因此,他虽认为铺张浪费,但是也没有说说。
  可现在她竟然说自己没有见得人的衣裳,那就真的太过分了。
  初三加了一句,“三小姐说,她入宫会失礼了国公爷,因此明日让国公爷代为谢恩。”
  陈国公愠怒地道:“圣旨指明要她入宫谢恩,她不去,岂不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顿了一下,他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为她选衣裳。”
  说完,他带着初三就去了梨花院。
  他进门,什么话都没说,沉着一张脸进去打开瑾宁的衣橱。
  他以为会看到琳琅满目的衣裳,但是,偌大的衣橱,除了堆放几张半旧的棉被之外,就只有三四套叠得十分工整的朴素衣裳,空出的地方,大概有三四格,其中一格,有两三套红红绿绿的衣裳,他见过她穿这种,就像戏子一样。
  他愕然了一下,回头看着瑾宁,“你的衣裳呢?”
  “国公爷不都看到了吗?”瑾宁凉凉地道。
  “你每季花几百两银子做衣裳,就这些?剩下的呢?藏哪里去了?”陈国公冷声问道。
  瑾宁笑了,不无讽刺地道:“是啊,藏到哪里去了呢?”
  “你不要再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是你老子。”陈国公意识到了什么,心头的怒火蹭蹭地上,反而对瑾宁发了火。
  瑾宁福身,“是,老子!”
  陈国公看着她那种满是讽刺的脸,心头竟郁了悲愤,他知道被长孙氏糊弄了,可长孙氏能糊弄他,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真的糊涂。
  糊涂到了极点,一个内宅妇人都可以把他戏弄在掌心之上。
  “初三,”他怒极回头吩咐初三,“你去大小姐的房中取两件衣裳给她先穿着,明日出宫,叫周掌柜过来给她做几身衣裳。”
  初三淡淡抬眸,“是!”然后看着陈国公,一动不动。
  “你还不去?”陈国公厉声道。
  初三点头,“是,但是国公爷是不是有些话要对三小姐说?”
  陈国公面容僵硬,顿了一下,“没有,走吧!”
  他首先走了出去,怒气冲冲。
  初三轻轻叹气,静静地看着瑾宁,“三小姐,国公爷心里愧疚,只是面子过不去,您别放在心里。”
  瑾宁轻声道:“初三叔,做儿女的,总不会真的跟父母置气。”
  初三点头,“你是个乖孩子,初三叔知道。”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初三追上了国公爷,道:“三小姐的脾气和夫人真是一模一样。”
  陈国公头也不回,冷冷地道:“哪里一样?”
  “当初忠勇大将军不让夫人嫁给您,夫人是怎么做的?国公爷还记得吗?”初三问道。
  陈国公站定脚步,“你说阿依?”
  “否则奴才心里还有哪位夫人?”初三反问。
  陈国公定定地看着他,“是的,你一直不喜欢长孙氏。”
  初三道:“当初,忠勇大将军说国公爷您只是知府庶子,且性子固执不圆滑,不能飞黄腾达,大将军为夫人说了一门亲事,是如今的英武侯,夫人说,若大将军喜欢英武侯,到时候便捆了大将军上花轿,让他自己嫁。”
  陈国公笑了,“是的,她是这样说的,也因为这样,岳父一直都不喜欢我,记得三朝回门的时候,他便把我灌了个酩酊大醉丢在马厩里。”
  “所以,我说三小姐的性子和夫人同出一辙。”初三眸子闪动,“她是夫人生命的延续。”
  陈国公的笑容慢慢地收敛,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道:“可在我心中,记得最多的是阿甄为了生她而死。”
  “夫人甘之如饴!”
  这些话,李大人也跟他说过,但是,不若初三说的让他震撼。
  因为,初三是一路看着过来的。
  他踱步回了永明阁。
  其实永明阁不是长孙氏的院子,一直是他住的。
  但是他没有其他妾侍,因此,便一直两人住在一起。
  长孙氏还没歇下,见他回来,便把准备好的夜宵端上来。
  “我不饿,撤了!”陈国公心情很是恼火,关于瑾宁衣裳的事情,他暂时不想质问长孙氏,免得影响了明日入宫的心情。
  长孙氏知道他方才去了梨花院,想着大概是瑾宁让他生气了,便坐下来安抚了两句,然后试探道:“今日宫中的赏银下来了,这两千五百两的黄金,国公爷觉得是放入库房好还是拿到银号里去好呢?”
  陈国公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长孙氏笑道:“瑾宁如今还没出嫁,赏银自然是归中馈管理,等她出嫁再给她置办嫁妆,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国公胸口顿时涨了一口怒气,“你是想要贪了她的这些黄金?”
  长孙氏瞪大眼睛,“这怎么能是贪?她还没出阁,本来就该归府中的,咱国公府供她吃喝,她的银子不就是国公府的银子吗?”


第29章 拨开迷雾
  陈国公没做声,但是一张脸却铁青得很。
  长孙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许,便继续道:“再说,你不是让我给柱儿说人家吗?咱们国公府如今就剩下个空壳子,便是说了亲事,这聘礼总不好寒酸吧?您是国公,如今更被加封护国公,身份尊贵,办婚宴的时候,也不能简单寒酸了事,有了这些金子,咱就能铺张办,也是为你增面子啊。”
  陈国公眼底藏着惊涛骇浪,却平静地问:“那阿甄以前留下的庄子铺,不是每个月都有银子吗?怎么国公府就剩下个空壳子了?”
  长孙氏叫屈,“庄子这两年一直干旱,哪里有什么收入?至于铺子,这些年管理不善,生意也不好,仅仅能维持,偶尔还得亏损,都是从中馈取银子去周转的,至于大头的都在母亲手上管着,亏损还是盈利,我无从得知。”
  陈国公沉吟了一下,“庄子干旱没有收入,店铺管理不善要亏本,那就都交回去给瑾宁吧,反正,这是她母亲留下的,迟早得给她。”
  长孙氏大吃一惊,“交回给她?那怎么行?她一个闺阁女子怎好出去管理铺子庄子?而且,虽说这是大姐的嫁妆,可大姐都去了那么多年,嫁妆自然就公中,公中的产业交给瑾宁这像什么话?便是我们愿意,外头人的唾沫星子还不把瑾宁给淹没了?”
  陈国公冷笑,“我还没这么大的脸吃阿甄的嫁妆,吃得下我也良心不安,她母亲的产业交回她的手上,外人说什么?”
  长孙氏看他是认真的,这下开始慌了,“你也得为柱儿着想一下不是吗?瑾宁始终要嫁出去的,她带走了庄子铺什么的,柱儿怎么办?”
  陈国公厉声道:“他堂堂男儿,该靠自己的手脚挣家业,我当年靠过谁?还不是一样得封侯爵?他要富贵权势,就得靠他自己去争取!”
  长孙氏闻言,顿时大骇,“你的意思,是连你的世袭之位都不给他?”
  “看他本事,若他一直这样窝囊,便是给他什么也无用。”
  长孙氏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能这么无情?他是你的儿子啊!”
  陈国公听了这话,心里头竟有一种被碾碎的感觉。
  柱儿是他的儿子,可瑾宁也是他的女儿啊,还是他最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女儿。
  这么多年,他一直弃之不顾,甚至接回来之后也视若不见。
  “你每季给我过目的账本上,有一笔开销是用于瑾宁购置衣裳首饰的,但是我方才去过梨花院,发现她的衣裳没有几身,那些衣裳,你是做给谁了?”
  他今晚本没打算质问此事,他一向是个怕内宅麻烦的人,很多事情,过得去便算,但是,长孙氏今晚说的话,叫他“大开眼界”,他也按不住心头的怒火。
  长孙氏愕然地看着他,“你去梨花院看她的衣裳?你是信不过我?夫妻十余年,你竟然信不过我?”
  陈国公沉着脸,“没错,我信不过你,所以,庄子也好,铺子也好,你尽早交出来。”
  长孙氏踉跄两步,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些年,无论是甄氏的铺子庄子还是家中一切,他都放心交给她,如今竟说不信她?
  “我为这个家,呕心沥血,你竟然现在说这样的话?”长孙氏慢慢地站直身子,面容遽然,“陈守业,你好狠的心啊。”
  这些话,这副哀戚悲凉的面容,任何男人瞧见了,都得心软反省自己,但是,陈国公不会。
  他对着瑾宁都不曾怎么反省过,更不要说这个并没什么感情的填房。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你把阿甄所有的东西都交回到瑾宁的手中。”陈国公说完,拂袖而去。
  出了门口,他大声吩咐初三,“收拾好瑶亭院子,以后我搬到那边住。”
  瑶亭院子,是他的发妻甄氏生前住的地方,自从她死后,瑶亭院子就一直封闭,不许任何人进出。
  长孙氏跌坐在椅子上,恨恨地道:“好,好,你最好不要来,但是休想我会把东西交出去,我不仅不交,那些黄金我也得要了,那是柱儿的。”
  令婆子进来,轻声道:“夫人犯不着跟国公爷顶撞,便先答应着国公爷,这些东西便是您交出来,三小姐也无福消受。”
  长孙氏一怔,随即点头,“对,我犯不着。”一个将死之人,便是给她再多,到头不还是归还到她的手上吗?
  她竟是一时情急便忘记了计划。
  瑾宁在庄子里长大,一直练武,长得比养尊处优的陈瑾瑞高出大半个头。
  因此初三把陈瑾瑞的衣裳拿过来,瑾宁一穿,短了一大截,露出洁白的手腕,裙摆吊起到脚小肚子,青色缎鞋一览无遗。
  说不出的尴尬狼狈。
  翌日一早,她就穿成这个样子去见陈国公。
  陈国公气得发怔,冲初三喊道:“就没长一点的吗?”
  初三耸耸肩,“没。”
  “还不赶紧去衣饰店按照她的身高先买一身。”陈国公当然不能让瑾宁穿成这样入宫,这一走出去,什么都不用说,旁人都知道他刻薄这个女儿了。
  初三只得亲自出去跑一趟。
  剩下瑾宁与陈国公在正厅里大眼瞪小眼。
  坐了一会儿,陈国公忽然出声问道:“那个梁捕头,怎么回事?”
  “您问过梁捕头了吗?”瑾宁反问。
  “问过,他说以前没见过你,也不曾有什么张妈妈的家人到衙门告状,更不曾请过你去衙门。”陈国公心里有气,他看得出梁捕头没说真话,但是也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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