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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悍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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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力一扯,竟是未能扯动半分。
  他骇然地看着瑾宁,“逆女,你撒手!”
  那鞭子是带了钢刺,他一扯,瑾宁的手掌便渗出了血,可她就是不松手。
  她看着他,眸色冰冷,一字一句地道:“二十五鞭,我受了,欠你的,我也还清了,从今往后,你再动我一根手指,我便把你陈国公府一把火烧掉。”
  她用力一拽,竟把鞭子拽了过去。
  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个弧度,她扬手,鞭子落在旁边的石桌上,那坚固的桌子,应声而断,断开两截,细碎的粉尘扬起,落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国公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她只是懂几招花拳绣腿,却没想到武功这般的厉害。
  瑾宁的身子,终究是慢慢地沉了下去,眼前一切,都仿佛走马灯似的转着,房屋打着转,一道道猩红的旋涡在她眼前形成。
  噗通一声,她倒了下去。
  “阿娘,女儿活不下去了……”
  昏倒之前,她只是呢呐了一句,却把陈国公的心震得颤抖不已。
  长孙氏见状,连忙道:“来人,赶紧把三小姐扶起来,若外头有人问起三小姐夙夜不归之事,只说是误会。”
  一句夙夜不归与人私奔,把陈国公的怒气再度挑了起来,那刚升起的心软也被压了下去,他冷冷地看了瑾宁一眼,“请个大夫来给她疗伤,再验身,若非处,子,婚事退了便退了,把她送回青州去就是。”
  他心中又悲又怒,从庄子里回来这么听话乖巧,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张嘴闭嘴就是杀人,动辄出手打人,定亲了还不知羞耻地与人私奔,他真是什么面子都给丢光了。
  管家也受了伤,听了陈国公的吩咐,爬起来道:“是!”
  “你也是,”陈国公把怒火撒在了长孙氏的身上,“你这个做母亲,怎不看着她?知道她跟那什么书生来往,也不知道禀报我。”
  长孙氏叹息一声,“国公爷息怒,我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以为不够是走得近些,哪里知道会相约私奔?”
  陈国公闻言,气得肺都要炸了,爆吼一声,“调查,马上去调查,把那恶棍淫贼找出来,我要活活打死他,再把她送姑子庵里去。”
  管家立刻吆喝侍女扶瑾宁回去,长孙嫣儿跟着一同去了。
  她站在床前,看着瑾宁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冷笑道:“便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呸,你便是给我提鞋都不配的。”
  一只手瞬间攉上了长孙嫣儿的嗓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掀翻在床上,空气迅速从胸腔里消失,她骇然地瞪大眼睛,只看到瑾宁那双黑幽幽像是淬了寒毒的眸子,她额头的鲜血滴下来,如恶鬼般的狰狞恐怖。
  濒死的感觉,涌上了长孙嫣儿的头脑,她使劲挣扎,却半句呼唤不得,石榴尖声喊,瑾宁一手扬了枕头飞出去,砸在她的头上,软软的枕头渗透里力度,竟当场就把侍女石榴砸晕过去。
  长孙嫣儿长这么大,从没试过现在这般恐惧,仿佛死神真的降临了,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去。
  当扼在她脖子上的手松开的时候,她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全身瘫软,大口大口呼吸,死死地瞪着瑾宁,脸上苍白得厉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她全身颤抖,无可自拟地颤抖。
  陈瑾宁的声音如同轻云般拂过,“要你死,在我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长孙嫣儿看着她那张狰狞的脸,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失声道:“还不赶紧上来扶起我?”
  侍女闻言,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急急上前扶起长孙嫣儿。
  长孙嫣儿双腿发抖,像身后有恶鬼般逃也似地走了。
  瑾宁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把侍女都赶出去。


第22章 雨夜恶行
  瑾宁沉沉地舒了一口气,走下床来,大夫留下的金疮药还有,她逐一上药,自己疗伤。
  后背的鞭子伤痕无法上药,她就撕开一件衣裳,把金疮药洒在上头,再艰难地包扎。
  她在战场几度生死,在侯府的火堆里回来的鬼魂,但凡还有一口气,她都不会允许自己放弃。
  所谓骨肉亲情,不外如是。
  她上了药,便去看海棠。
  海棠刚醒来,哭得像个泪人。
  “小姐,他们逼我承认您跟人私奔,我不愿意,管家就打我,还抓走了我弟弟……”海棠哭着说。
  瑾宁看着她脸上的巴掌,伸手抚摸了一下,“疼吗?”
  海棠眼里含着泪,“不疼。”
  “放心,”瑾宁脸上露出微笑,“欺负过我们的人,都将一一地还回来。”
  国公爷请的大夫来了,却被瑾宁拒之门外。
  管家去回禀陈国公,陈国公正怒之际,厉声道:“让她死,饭也不必给她送,直接饿死就是。”
  梨花院再一次没饭吃,瑾宁叫了青莹和梨花进来。
  她坐在椅子上,身子挺得很直,冷眼扫过两人,“你们是否还愿意在梨花院伺候?”
  两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回三小姐,奴婢愿意。”
  “如你们所见,我是个人人嫌弃的小姐。”瑾宁说。
  梨花颤声道:“小姐,奴婢被父母买入府中,给哥哥讨媳妇,奴婢也是被人嫌弃的人。”
  “奴婢也是!”青莹口拙,硬邦邦地说。
  “好,好!”瑾宁取出银子,“你们去请个大夫来,让大夫从后门进来为海棠治疗,再买个炭炉和瓦锅回来,剩余的银子都买米。”
  “是!”两人连忙接过银子出去。
  傍晚开始,天便暗沉了下来,黑云从四面八方靠拢,黑压压的一片,才五月初,便已经开始酝酿暴雨了。
  到了戌时左右,倾盆大雨下来,大地一片茫茫之色。
  瑾宁披着蓑衣带了蓑帽走出去,吩咐了梨花,“好好看着海棠,给她熬点小米粥。”
  “小姐,下这么大的雨,您身上又有伤,要去哪里?”梨花问道。
  瑾宁孤身走进雨里,瓢泼大雨顷刻便把她吞没,她的声音隐晦不清地传来,“找个人好好地谈一下。”
  管家在国公府十几年,且他是长孙氏的表弟,除了每月发放工钱之外,年底还有一笔长孙氏额外给的福利银子。
  且在国公府当管家,在陈国公得势的时候,他捞了不少油水,因此,虽然京中地价贵得离谱,他这个管家却能拥有一套三进三出的院子,娶了一房妻子讨了三个妾侍。
  今晚他的心情特别的好,虽然被打了一鞭子,但是,看到那小贱人被打得这样惨,他心凉快透了。
  最重要的是,那小贱人不能嫁入侯府,嫣儿就能嫁入侯府为正妻,回头将军那边,少不了赏赐的。
  因此,今晚回来的时候,他提了一壶小酒,进门便叫妾侍给他做两道小菜,左拥右抱地喝了起来。
  外面惊雷阵阵,暴雨瓢泼。
  “今天着实是解恨啊,那庄子里回来的小贱人,还敢视我无物,当着下人的面抽打我,算他妈的什么东西?今天国公爷好生收拾了她一顿,看她以后老实不老实!”
  妾侍刘氏掩嘴偷笑,“那还能不老实?这么说来,她嫁入侯府是无望了?”
  “呸,就她这种破鞋,还想嫁入侯府?现在是没指望了,不过也得佩服这个小贱人,人都去了狼山竟然还能回来,幸好将军聪明,没暴露了自己,且梁捕头那边若真有人问起,一推四五六,谁会信她一个失德败行的人说的话?”
  刘氏眼底露出贪婪之色,“那将军会不会记你的功劳?”
  管家傲然道:“当然,若不是我拿下那贱丫头的弟弟,她也不会指证陈瑾宁偷人私奔,如今国公爷信了此事,就是那贱丫头没死,找国公爷申诉,国公爷也不会信她。”
  “那将军一定有赏!”柳氏整个身体贴了上去,娇媚地道:“上次老爷说给妾身买个金镯子,可不能哄人的。”
  管家捏住她的下巴,嘿嘿笑了一声,“莫说金镯子,便是一套头面都能给你置办。”
  “真的?”柳氏大喜,连忙就起来为他倒酒,“那可得说话算话。”
  管家仰头便喝,连续几杯下去,便已经醉醺醺了,他执着柳氏的小手,便要奔赴床榻。
  一道闪电劈开了夜空,随即惊雷咆哮般响起。
  “咿呀”一声,门竟然开了。
  柳氏回头,诧异地道:“风这么大?”
  一道银光从门口飞进来,倏然从柳氏的耳边划过。
  柳氏惊慌一看,一把匕首钉在了床边上,她整个人呆若木鸡。
  “滚!”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黑影,全身蓑衣蓑帽,瞧不清面容,声音低沉沙哑,也甚至听不出是男是女。
  唯一可辩的,是这黑影浑身上下散发着萧杀的气息。
  如地狱里来的恶鬼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柳氏尖叫一声,丢下管家夺门而去。
  管家酒醒了一半,犹自挺直了腰背厉声道:“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闯到你大爷的屋中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黑影慢慢地摘下了蓑帽,露出一张苍白但冷峻无情的面容。
  屋中本来点着八根蜡烛,门开后便吹灭了一大半,只剩下两根在跳跃着微弱的光芒。
  管家走近一些,定睛看,不禁大吃一惊,“三小姐?”
  瑾宁唇瓣扬起了一抹森冷的笑,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这些几乎没怎么吃过的菜肴。
  爆炒嫩牛肉,红炆猪蹄子,咕噜肉,菜干猪肺汤,百宝鸭子。
  一个国公府的奴才,伙食比她这个国公府小姐的好太多太多了。
  管家料想她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遂冷冷地道:“三小姐深夜来我屋中,有什么事吗?”
  瑾宁慢慢地收回视线,看着他,“深夜来访,自然是有事相求。”
  听得是有事相求,管家的态度便傲然了起来,“若是为侯府的婚事来,请恕我无能为力。”
  瑾宁轻笑出声,“放心,我不强人所难,侯府的婚事你自然是无能为力的,可有些事情,管家能办到,例如,海棠的弟弟,你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管家厉冷笑一声,“三小姐真是奇怪,一个府中奴婢的弟弟,我怎么会知道?三小姐回吧,我不得空招呼三小姐。”


第23章 是不是你做的
  瑾宁慢慢地抬起头看他,“管家不知?那可真是不妙啊,本来我还想着,你把海棠的弟弟交给我,我饶你一条命,看来,这买卖是做不成了。”
  她站起来,逼到了管家的面前,吓得管家跌跌撞撞后退了两步。
  瑾宁抽出钉在床边上的匕首,寒光在管家的面前忽闪,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加深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海棠的弟弟呢?”
  管家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起张妈妈的惨死,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但是随即想到自己和张妈妈不一样,他稳住心神,色厉内荏地道:“三小姐,我不是国公府的家生奴才,也不是卖给了国公府,你若杀了我,杀人偿命,你也逃不了。”
  瑾宁笑了,“杀人偿命啊,是的,只是,”她眸光一转,“谁知道我杀了你呢?”
  她的匕首,轻轻地印上了管家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管家整个定住,一动不敢动。
  “你……你如果杀了我,将军和国公爷都不会放过你的……”管家声音微微颤抖,却兀自维持着可笑的威风。
  瑾宁手一扬,匕首划过管家的脸,从嘴边到耳际,咧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横流。
  管家惨叫一声,这声音迅速被外头的雷声淹没,那小妾柳氏跑了出去,早就找地方躲起来了,哪里管他死活?
  且这风大雨大的,这屋中除了两个丫鬟之外,连个家丁都没有。
  管家这一次,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了。
  人人都说,南监的苏意公公有一手绝活,活剥人皮。
  其实,这只是外间的传闻而已,苏意公公最拿手的,不是活剥人皮,而是割云片。
  所谓割云片,就是把身上的肉薄薄地一块块地割下来,几乎不出什么血,让人痛苦又不伤人性命。
  听说,苏意公公曾在一个杀人如麻的山贼身上试过,割下了一千零八片,人却还活着。
  瑾宁是亲眼见过苏意公公用这一手绝活,以前觉得残忍,毕竟,没什么不能一刀杀之的。
  但是,对于逼供,她不得不说,这一招好使。
  管家的手臂,也不过是割了几块肉,便抵受不住痛楚,招了。
  “在我家中柴房……”
  瑾宁勾唇一笑,揪起他,“请管家带路!”
  管家被拖出去,倾盆大雨浇在他伤口上,疼得他呼天抢地。
  一路拖到柴房的门口,瑾宁踢开门,一道闪电劈下来,果然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卷缩在柴堆旁边!
  不过是闪电忽闪之间,瑾宁已经看到他小小脸蛋上斑驳的伤痕。
  瑾宁大怒,匕首一起一落,便只听得管家一声惨叫,两块耳朵片落在地上。
  当管家的妻子云氏带着两个丫头来到的时候,瑾宁已经早不见了踪影。
  “请大夫,再命人去国公府找表姐!”管家狂怒大喊。
  暴风雨飘摇,天黑得如世界末日一样,狂风肆虐,这还没进六月天,便有这样的狂暴天气,震骇了世人。
  这场大雨,一直持续到翌日一早才停下。
  梨花院的大门,被一阵雷暴般的锤门声敲开。
  青莹前去开门,看到国公爷领着包扎着两只耳朵的管家进来,身后,还跟着怒气冲冲的长孙氏。
  瑾宁在院子里种菜,青莹买了些菜籽回来,她刚好可以撒在院子里自给自足。
  她是庄子里回来的农民,就该安守本分。
  看到一伙人气冲冲地进来,她慢慢地扶着锄头站起来,扬起了桀骜不驯的冷笑看着陈国公,“国公爷大驾光临,失敬了!”
  陈国公难掩眼底的失望与狂怒,“你真是屡教不改,昨晚竟然私自出门去寻仇,打你的人是我,你有本事,冲我来!”
  瑾宁拖着疼痛的腿走到他的面前,“国公爷说什么?请说得明白一点,不过,国公爷说有本事冲您,那我可不敢的,好歹,您名分上是我的父亲,冲您,不是天诛地灭的罪吗?担不起,担不起!”
  管家大声道:“三小姐,小人在国公府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奉国公爷和夫人的命令,若有得罪三小姐的地方,小人跟您告罪便是,或者您杀了小人便是,何必寻到家里,伤了小人的家人?”
  瑾宁扬眸,冷笑起来,“哟?管家的家人被人伤了?该不是管家素日得罪人太多,被人寻仇了吧?怎地?要怪到我的头上来?”
  长孙氏怒道:“瑾宁,管家不是家生奴才,你没资格这样对他,若他去衙门告你一个伤人之罪,你逃不了的。”
  “去,尽管去。”瑾宁神定气闲地看着她,“不过,夫人要告我,也得拿出证据来。”
  长孙氏哼道:“你以为没证据吗?管家的妻妾都看到你了,他们都是人证。”
  瑾宁冷笑,“好,那就告到京兆府衙门去吧,我也好顺便问问,梁捕头以张妈妈的家人告我杀害罪,强行拉我上了马车,迷魂了我送到狼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国公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
  瑾宁慢慢地把视线转到他的脸上,口气悲凉地道:“我私奔一事,想必你已经都调查过,问过了海棠,问过了城门守卫,,问过了夫人,问过了管家,自以为已经是事实,不过,我想问问你,你问过我了吗?”
  国公爷冷冷地道:“罪证确凿,哪里容你抵赖?便是问你,你会承认吗?”
  瑾宁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仿佛整个人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眼底也没有情绪起伏。
  她说:“好!”
  陈国公反而整个人怔住了,他看着瑾宁,虽说在官场上他算不得是聪明的人,但是,也算是阅人无数,他看得出,她心里头怀着很大的委屈。
  莫非,真的冤枉了她?
  不会,城门守将亲眼所见,海棠也招认了,加上夫人说她早之前就认识了一个书生,两人眉来眼去的,甚至还被香玉见到过一会偷偷出去幽会……
  怎么可能是冤枉?
  长孙氏见状,厉声道:“你休要扯开话题,你有胆做就没胆承认吗?昨晚分明是你伤了管家,瑾宁,你若坦白承认,跟管家道歉赔偿,这事我做主饶你一次。”
  陈国公看着她,沉声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瑾宁孤身一人站在他们这么多人的对面,显得势单力薄,“你说是就是。”
  “真是你?”陈国公掩不住失望,“你真是……歹毒成性!”
  “报官,报官!”长孙氏听得她承认了,尖声叫道。
  瑾宁笑了,“报吧!”


第24章 圣旨到
  陈国公犹豫了一下,却没有阻拦,任由长孙氏派人到衙门去。
  “你该受些教训了!”陈国公冷冷地道。
  管家听得此言,整个人一松。
  他唯一怕的就是国公爷心软,只要国公爷阻止,他也能去报官,但是以后可就丢失了这份差事。
  他看着瑾宁,眼底尽然是恨意,他是真没想到这小贱人下手会这么狠啊,割了他一双耳朵,害得他生生成了残废,真是杀了她都不为过。
  不过,进了牢里,肯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衙门来人之前,陈国公命人严密封锁梨花院。
  瑾宁就抱着小黑,坐在廊前的石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黑身上的毛。
  陈国公心里头其实有些忐忑,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他这个侯爵之位,并非世袭,而多年不曾立功,什么时候被褫夺回这个爵位也不知道。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更是丢尽了他的脸,若有御史弹劾他内宅不严,他便是想升官也不可能了。
  想到自己的前程就这样毁于这个逆女手中,他就浑身是火。
  衙门派来的人是梁捕头,他带了两名官差过来。
  他进门就先跟陈国公行礼,然后眸光落在了瑾宁的身上。
  他仿佛从不认识瑾宁,问道:“敢问这位就是三小姐?方才贵府下人前来报案,说你伤了贵府管家,是吗?”
  瑾宁抬起头,眸光颇为凌厉地看着梁捕头,“谁说的?”
  长孙氏厉声道:“你自己亲口说的,你现在不承认了?”
  “我说的?”瑾宁笑了起来,“我说的怎么我不记得了?夫人是想诬陷我吗?”
  她抱着小黑站起来,走到梁捕头的面前,幽幽鬼火般的眸光盯着他,“梁捕头,不认识我了吗?”
  梁捕头一怔,“我从没与三小姐见过面,谈何认识?”
  “没见过面啊!”瑾宁伸手抚摸着小黑的脑袋,“小黑,认识他吗?”
  小黑仰头,凶狠地盯着梁捕头,仿佛只等瑾宁一声令下便扑过去。
  梁捕头压根不怕,义正辞严地道:“三小姐,现在问你案子,请你跟我回一趟衙门。”
  “回衙门?确实是回衙门吗?别又迷魂了我把我拉上了狼山,”瑾宁安抚着小黑,意态淡淡地道:“不过,想必也不成了,武靖将军大概已经剿灭了狼山的山贼,回头朝廷嘉奖下来,少不了梁捕头的功劳啊,若不是梁捕头,我也上不了狼山,救不了晖临世子呢。”
  梁捕头脸色微变,“你到底胡说什么?”
  陈国公听得她还在这里胡扯,当下就大怒了,“梁捕头,先押她回去。”
  梁捕头正欲动手,瑾宁却已经放下了小黑,“不必押,我跟你们回去便是。”
  她回头看着陈国公,“看到了吗?我是跟着他走了,回头若我没出现在京兆府衙门,就拜托国公爷看在到底父女一场,替我到南监报个信,就说我又被梁捕头带走然后私奔了。”
  梁捕头冷冷一笑,“三小姐真是疯了,疯言疯语,南监还真不管这些小事。”
  瑾宁耸耸肩,还真十分配合地跟着梁捕头走。
  她走经过长孙氏的面前时,忽地笑了起来,“夫人,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咱这么多年的账,也该好好地算算了。”
  长孙氏脸上的失望和国公爷脸上的失望同出一辙,“瑾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拜你们所赐!”瑾宁眸光也淡淡地扫过管家的脸,然后凑近他的耳朵道:“其实我不止看不顺眼你的耳朵,我连你的两颗眼珠子都很看不顺眼。”
  “你恫吓我,你还想恫吓我!”管家顿时大叫起来。
  梁捕头沉下脸,“三小姐,走吧,到了衙门,可就没你嚣张的份了。”
  瑾宁哈哈大笑,跟着他走了出去。
  陈国公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眼角。
  连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都因她而起。
  或许,当初叫她回来真是一个错误。
  结果,瑾宁人还没走到国公府大门,便见平安公主的马车和宫中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陈国公,陈瑾宁接旨!”
  马车里传出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段公公的声音。
  梁捕头一怔,带着瑾宁站定了脚步,他看向瑾宁,瑾宁却只是脸带淡笑,并未看出神情来。
  传话的声音,一层层地传递进去。
  陈国公愕然,这个时候有圣旨到?
  他连忙整理衣冠,率着长孙氏与一众奴才出去迎接圣旨!
  出到门口,却见宣旨之人,是平安公主与督查衙门总领立大人夫妇,还有站在李大人身后的是皇上身边的段公公。
  “下官参见公主!”陈国公连忙上前拜见。
  “国公爷免礼!”平安公主微微一笑。
  “国公爷好!”段公公上前微笑道。
  “公公有礼!”陈国公不知道这宣的什么旨意,心里戚戚焉。
  “公主请进!”陈国公连忙挥手让长孙氏进去拖走瑾宁,免得叫公主看见。
  接旨,需设香案,因此,国公爷得先请公主进去坐。
  同时,他看了梁捕头一眼,道:“你先带她走吧。”
  梁捕头自然想,但是,段公公却说,接旨之人,还有陈瑾宁。
  李大人取出圣旨,站在石阶之上,众人皆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国公府千金瑾宁,救晖临世子及剿灭山贼有功,特赏五千两黄金,封县主之位,择日入宫谢恩。国公陈守业教女有方,有功社稷,加封护国公封号,赐食邑……”
  圣旨一下,众人大惊。
  陈国公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怔怔当场,连谢恩都不记得了。
  长孙氏脸色煞白,那小贱人救了晖临世子?晖临世子真的在狼山?
  管家已经整个呆若木鸡,恨得牙齿都打颤。
  “护国公,还不谢恩?”平安公主道。
  陈国公回过神来,伸出巍巍双手,嘴唇哆嗦了几下,“臣……臣领旨谢恩!”
  这道旨意,如千钧沉重,落在了陈国公的手中。
  他这位国公爷立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十几年一直在京中挂闲散的职务。如今,忽然圣恩眷顾,被封为护国公,还是因为瑾宁。
  他回头看着瑾宁,心里有种慌乱感,这是真的?她真的是去救世子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梁捕头,却见梁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第25章 国公爷见谅
  陈国公拉了李大人到一旁去,“瑾宁真的救了世子?会不会有假?”
  李大人拉长了脸,“这话怎么说的?瑾宁不曾告诉你吗?那天瑾宁被人抓到了狼山上,后与靖廷将军一同救了我的儿子逃出来,瑾宁也杀了好几名山贼,武靖将军亲眼所见,还有假?”
  陈国公心头一震,想起那天晚上动用家法之前,瑾宁扬起悲声的眸子看他,说她去杀了山贼,问他信不信。
  他不信,自然不信,哪里会信?一个女子,怎么去杀山贼?
  他猛地看向长孙氏,竟也不顾平安公主在场,厉声质问,“你说的书生呢?”
  长孙氏哪里会想到陈瑾宁是去救晖临世子?正兀自震惊中,听得陈国公这一声怒吼,吓得哆嗦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也是香玉那丫头说的,不……不是城门那士兵说的吗?”
  她真是怄气极了,怎么会救了平安公主的儿子,幸好婚事已经退了,否则,嫣儿还进不了侯府的门。
  平安公主拉住瑾宁的手,心里明白了几分,却也不问其他,只关切地问瑾宁道:“那天见你伤势也没这么严重,这是怎么了?还好吗?”
  瑾宁苍白一笑,“还好,公主不必挂心。”
  “怎么下这样的狠手?”平安公主近距离看到她头顶上的鞭痕,一道道,竟然已经起了脓,遂咬牙切齿地道,恨恨地瞪了陈国公一眼。
  “不尊庭训,自当受罚!”瑾宁淡淡地说。
  长孙氏端正了神色,走上来温柔地道:“瑾宁,你这孩子怎么没说你是去救人呢?你这倔强的孩子,你若说了,你父亲只会嘉奖你,哪里会打你?”
  瑾宁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手,眸子扬起穿过长孙氏看向陈国公,带着讽刺之色,低低地道:“是啊,我若说了,父亲怎舍得打我?”
  陈国公站着没说话,心里却是掀起了惊天巨浪。
  她说了,但是他也打了。
  她用那倔强悲愤的眸子看他,握拳质问为什么他从不信她。
  为什么不信?
  他看着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丫头,变得这般弱不禁风,甚至了无生气,眼底尽然是淡漠之色,他心底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平安公主心里一阵难受,又一阵气堵,愠怒地回头瞪了陈国公一眼,“国公府庭训森严,本宫自是不该说什么的,只是,到底是亲生女儿,这孩子又自小没娘,便是千错万错,怎可下这般狠手?”
  陈国公心头烦乱杂陈,满腹不安与懊恼,尤其看到瑾宁方才落泪,他的心竟像是被啃了一块。
  那个倔强固执的瑾宁和眼前这个悲凉疏冷的瑾宁形成了强大的对比,也对他有强大的冲击。
  李大人见状,拉着他在院子里走着。
  “陈兄,嫂夫人便只这么一个女儿,你怎舍得?”李大人叹息道。
  说起亡妻,陈国公的心更是一片冰凉,凄酸,“若不是为了生她,阿甄也不至于……”
  “嫂夫人在怀着瑾宁的时候,御医便说她很大机会难产,可她还是坚持要生下这孩子,她爱瑾宁啊,你怎么就不懂?若是嫂夫人泉下有知,看到你这般对待瑾宁,她魂魄不安啊。”
  “李兄,”陈国公背手走着,脸上满是悲凉之意,“不怕你笑话,这些年,瑾宁都是在庄子里过的,见到她,我便想起阿甄是怎么死的。”
  “糊涂!”李大人忍不住呵斥,“这哪里能怪她?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出生便没了娘,你竟还忍心送她去庄子里?我只有晖临一个儿子,他被人掳走的时候,我是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抵啊。”
  “陈兄,你我相交二十几年,有些话,我也不忌讳说了,你对这孩子,太刻薄,太绝情了。”
  陈国公心底一颤。
  公主坚持要等御医来为瑾宁检查伤口,瑾宁便请她到梨花院去。
  “你这孩子,遭罪了!”平安公主查看她的伤口,抽着凉气道。
  瑾宁笑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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