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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悍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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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便用膝盖来想,也不可能想她会嫁给侯爷啊。
  “冥婚?”陈靖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眼底的光芒迅速回来,熠熠发光,“你与我成亲了?”
  “是,我们成亲了。”瑾宁没好气地说。
  陈靖廷脑子一阵阵地炸,但是,有一句话飞快地窜出来,“不行,没有拜堂,没有那啥,冥婚不作数,回去得重办婚礼。”
  瑾宁暖暖一笑,对她来说,重办不重办婚礼,她都是他的妻子了。
  不过,如果他觉得婚礼很重要,那就重办。
  横竖,该收的礼好多都没收,冥婚来的人不多。
  而且,她隐隐期待穿上这件美丽的嫁衣。
  四目凝望,虽都有些羞涩,但是,气氛缱绻温暖,他伸手抚摸她的脸……
  大煞风景的声音刺破了美好,“将军,将军,您没事?您回来了!”
  是可俐吼出来的。
  她们姐妹和陈大侠是在灾区里,瑾宁没有让他们参与这一场战役,她做好了胜利的准备,也做好了失败的可能,如果真的败了,这三人会按照她的吩咐,回京马上杀了陈老夫人和李良晟母子,为她报仇。
  那么,此生便无遗憾了。
  陈靖廷和瑾宁慢慢地分开,都略带无奈的眼神看着可伶可俐,姐妹两人冲了上来,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地看着陈靖廷,只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
  两人眼底都含着泪花,可知这些日子着实叫她们担心了一场。
  陈靖廷微笑看着姐妹俩,道:“我没事回来了。”
  “真好,真好,将军活着就好。”可伶激动地说。
  陈大侠大步走进来,笑着道:“大将军,您这一次出事,可吓破了许多人的胆啊。”
  陈大侠还是全身湿透,头发黏糊糊地搭在头上,彻底没了形格,衣衫上全是泥巴,衣襟收起,裤管挽起,像刚从田里回来的农民。
  倒是可伶可俐比他体面多了。


第243章 救下王妃
  一番叙旧,少不了是聊上一会。
  但是毕竟外头要处理的事情多,陈靖廷该去忙的,还得去忙。
  雷洪那边,给了丹药绿衣少女之后,便溜回去办事,听得府中家眷说王妃已经被杀,他本想禀报给苏意听说王妃没死,可想起那绿衣少女的恳求,他到底还是止住了话。
  只是,他也藏不了事,趁着无人,偷偷地溜进去瑾宁的房中。
  “好些了吗?”雷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摸了一把汗水,便伸手扭衣衫上的水。
  “吃了药,好些了。”瑾宁看他手臂上有血,便道:“你的伤口处理了没有?”
  “不碍事!”雷洪这才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想起被砍了一剑,不过,伤口不深,也就不在乎。
  “怎么样?”瑾宁看着他,饶有兴味地问。
  “什么怎么样?”雷洪有些愕然问道。
  “打仗的感觉,如何?”瑾宁问。
  雷洪回想起这一场仗,道:“这就算是打仗了?我还以为打混架呢。”
  他说着,嘿嘿地笑了两声,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自然是打仗,这场仗也十分凶险,当然了,有许多的战事,比今天要更凶险。”瑾宁说。
  雷洪瞧着她,“你打过很多仗吗?怎么那么了解?”
  瑾宁点头,“人这一辈子都在打仗,要么和人打,要么和自己打。”
  雷洪皱起了眉头,“太深奥,不懂得。”
  瑾宁晒笑,“不懂得是好事,只是,终究会懂得的。”
  雷洪摇头,“这句话也不懂。”
  他的人生很简单,爱恨情仇都是极为单一的,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打一架。
  小时候他曾和瑾宁私下打过一场,无旁人在场,他输了,但是不服输,最后被瑾宁打得满头包,压住他在草地上问他认不认输。
  他没说话,瑾宁当他认输了,放开他,然后两人都累得很,躺在草地上,他嘴里咬着枯草,看着一望无际的碧天,在那个时候认为,陈瑾宁这辈子都是他的敌人,他这一辈子都要跟陈瑾宁过不去。
  之后,他经常做梦被瑾宁压在草地上,她凶狠地问他认不认输,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噩梦,但是,后来他才知道,那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美梦。
  那样的岁月,一去不回。
  他们再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那个烈风一般的少女。
  他觉得,她那时候的爱恨都是强烈分明的,瞪着大眼睛,二话不说挥拳就上,笑的时候,也笑得很大声,如银铃般的笑声几乎传到了他的庄子里。
  但是,现在看她,总觉得她很娴静,偶尔高深,她仿佛经历了许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再不是瑶亭庄子里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世间疾苦的少女了。
  她也再不那样笑了。
  雷洪的人生,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直到瑾宁问他,“你来找我做什么?”他才想起来找她不仅仅是问候她。
  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无人进来,便压低声音道:“这里的人说东浙王杀了东浙王妃,因为东浙王妃不愿意参与谋反,不过,我看见东浙王妃在后院里,她的女儿陪着她,还一息尚存,我方才问陈靖廷要了药给她,命应该是保住了,可她的女儿跪着求我别告诉其他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瑾宁听了,慢慢地想起前生的东浙王妃。
  前生的东浙王妃是被查端明杀死的,今生却是被东浙王杀的?
  这个女人她知道,前生听过她的事情,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
  确实,东浙王谋反和她没有关系。
  沉吟良久,她道:“既然人人都以为她死了,就让她死了吧,你有银子吗?暗中送她们走,让她们换一下装扮,到时候周大人和舅舅应该还要全府搜查的,所以必须尽早送走。”
  “我送?”雷洪怔了一下。
  瑾宁轻声叹息,“人生很苦,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这没涉及什么原则问题,无伤大雅,去吧。”
  雷洪听得她这样说,看了一下袖袋里还有二十几两银子,便道:“银子应该是够的。”
  “嗯,叫她们不要回去拿东西,钱财身外物,命才是最要紧的,逃出去找地方安生,别引人注目!”瑾宁叮嘱道。
  雷洪道:“但是,王妃身负重伤,我一人送不走她们母女。”
  “你去找陈大侠,让他帮你,我会对师父说派你们出去办事。”瑾宁道。
  雷洪哦了一声,“行,那我去了。”
  陈大侠办事十分稳妥,本来他和伶俐回来的时候有牛车,所以,他听了雷洪转达瑾宁的话,便马上把牛车拉到后门去,再到奴婢们的屋中扯了几身衣裳,让绿衣少女换上,叫她给王妃也换一身。
  这位绿衣少女,是东浙王妃最小的女儿,文雅郡主,今年刚及笄。
  虽然年少,但是却比哥哥姐姐们都要成熟,府中有人攻入,母亲忽然被带走,她就留了心眼,偷偷地跟去看,她上了高台,躲在圆柱后,看着查端明杀了自己的母亲。
  若是其他十五岁的少女看到这一幕,必定会吓得惊叫出声,但是她没有,她捂住嘴巴,流着泪慢慢地爬下去。
  方才求雷洪,她也是彻底放弃了郡主的尊严。
  她想过,不惜一切,哪怕付出自己,也要帮母亲逃出去。
  只是没想到,雷洪没让她付出什么,甚至还带着她走了。
  牛车远离东浙王府,她从牛板车上往回看,也就看了那么一眼,便没有再看,只是低头照料依旧昏迷的母亲。
  陈大侠和雷洪送母女二人到了东桥镇,寻了一家比较简陋的客栈,租了一个月让她们母女养伤。
  一个月,要二两银子,两人再掏空身上的银子给文雅郡主,通共有三十多两。
  雷洪千叮万嘱,“元帅吩咐过,你们逃出去之后千万不要回东浙城,她是私下放你们走的,若你们回去被发现,会连累了她,所以,等你母亲养好伤之后,你们马上找地方逃去然后好好过日子,这些银子虽不多,但是应该可以维持你们一年的生计,我们只能帮到这里,以后的路怎么走,得靠你们自己了。”
  文雅郡主经历变故,本来对人对事都怀着极大的敌意,却没想到竟遇到贵人,她哪里还敢收银子,连忙推却了道:“不必,我和母妃的头饰我都收起来了,变卖也有几百两银子,我受二位和元帅大恩,此生不敢忘,来生定会报答!”
  雷洪却不由分说地把银子塞到她的手中,“你母亲还要看大夫,先拿着,你们的首饰,日后等安置下来再变卖过活。”
  说完,拉着陈大侠走了。
  “恩人叫什么名字?”文雅郡主哭着问道。
  “雷洪,不要叫我恩人!”雷洪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


第244章 京中等待
  京中。
  皇帝最近心情一直都很坏,今日早朝,大学士彭怀说了一句不恰当的话,被他当殿训斥,且责令大学士一个月内不必早朝。
  回到御书房,少不了也发了一通脾气,在宫中当差的陈梁晖也被骂了一通赶到门口去伺候。
  后宫得悉,纷纷到皇后的宫中,请皇后前去劝慰。
  皇后知晓皇帝心情烦躁不安的原因,只是这些事情,哪里是她能过问的?
  因而后妃来说,她也只是苦笑,“怕是政事缠绕,咱们也过问不得,若圣上来,咱好生伺候便是了。”
  皇帝心情不好,元后自然也着急上火,嘴角都冒了几个泡。
  她前思后想,唯一能劝解皇上的,大概只有母后皇太后了,便连忙沐浴更衣到飞凤殿去请安。
  只是,元后得知的事情,龙太后又岂会不知道?
  元后没敢直说,东拉西扯了一会见皇太后困顿,也顾不得身份,苦道:“龙母后,皇上近日心情不悦,也不晓得是为政事还是其他,臣妾过问不得,还请皇太后宽慰几句。”
  龙太后听得她这样说,慢慢地抬起眸子,“是政事还是其他,皇后心里也明白,谁劝说也无用,只等东浙传来消息便是。”
  元后道:“话是这样说的,但是东浙那边,怕也没这么快有消息,皇上今日已经申饬了大学士……”
  元后说着,偷偷地看了龙太后一眼,见她没有阻止自己谈论早朝的事情,只是神色微微僵冷,也不敢再说了,反正,话到了就成。
  龙太后不语,只是皱起了眉头。
  郭玉姑姑端着茶汤进来,道:“娘娘实在不该来请皇太后的,皇上如今可不就是生着皇太后的气吗?”
  元后连忙道:“姑姑误会了,皇上哪里会生皇太后的气?”
  “会,只是不敢说罢了,谁不会生气?”郭玉姑姑淡淡地道。
  元后唯恐自己此番来反而坏了太后与皇上的感情,连忙辩解,“倒也不是的,皇上一直尊重皇太后的,怕这一次真的是有烦忧的政事要处理,才会这般焦灼。”
  元后觉得自己还不如不来,心中大为懊恼。
  皇太后瞧了她一眼,道:“行了,你回去吧。”
  “母后,臣妾没有其他意思,皇上也不是……”
  皇太后看着她,沉了一口气,“且再耐心地等几天吧,好消息总会有的,我与皇帝不会有嫌隙,这几日,便让他发发脾气,发泄一下心头的不满吧。”
  元后恭谨地应道:“是!”
  “你去吧!”龙太后道。
  元后站起来躬身,“臣妾告退!”
  元后走后,郭玉姑姑皱起了眉头,“皇后一向稳妥,怎地这一次竟来找您呢?这不是更惹皇上生气吗?”
  龙太后道:“皇后本是玲珑通透的人,关心则乱,她太忧心皇帝了。”
  郭玉姑姑苦笑,“要么,皇上今晚来找您,要么,去找皇后,要么,两人都找,皇上这口气,憋了好几天,怕是憋不下去了,大学士何等敦厚的人?他竟赶了出去,还一个月不许上朝。”
  龙太后漫不经心地道:“说真的,我还希望他来找我发一通脾气呢,他事事以我的旨意为尊,哪怕心头不满意,也委屈着,这一次关系军国大事,他虽然退让,但是心里肯定不满。”
  “只是,这一次若您不出手,东浙那边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呢,到时候便成大患了。”郭玉姑姑道。
  “是啊,他太谨慎了,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得这个帝王,就不能太在乎羽毛。”龙太后说。
  郭玉姑姑把茶杯递给宫女,让她去续茶,然后问道:“您真对县主这么有信心?且才给她三千人呢。”
  “自然是有信心的,她是个懂得见机行事的人,且有些事情,她经历过,对东浙也有一定的了解,她是收复东浙的最好人选,且一个聪明人,一个逐鹿沙场的人,她懂得如何运用天时地利。”龙太后淡淡地道。
  “那咱们如今就静候捷报抵达!”郭玉姑姑笑了。
  龙太后盘算了一下,“快则今天,慢则两天,捷报该到了。”
  正如郭玉姑姑所言,晚些时候,皇上真过来请安了。
  今晚,他本该是去童太后那边请安的,但是,却来了飞凤殿。
  进门,气氛便紧张了,因为他的脸色不好,虽恭谨行礼,可语气却十分冷淡。
  龙太后和往日一样,问了一些吃喝上的问题,便止住了话。
  两人静静地喝了一会儿茶,皇帝到底是耐不住,抬眸看着龙太后,“听说,皇后今日来过。”
  “嗯,”龙太后看着他,“皇后时常来请安的。”
  “怕这一次不仅仅是来请安。”皇帝挥了一下衣袖,显得有些不自在,但是,眼底的不满还是没有掩饰。
  “是的,她担心皇上。”龙太后静静地道。
  皇帝气性上来了,“她多事了。”
  “做妻子的,就没有多事的。”
  皇帝站起来,不耐地走了两步,复又坐下看着龙太后,“朕始终不明白,母后为什么听信陈瑾宁的话?东浙的危害真这么大了吗?真到了不收不行的时候了吗?”
  “是!”龙太后简洁地道,神色平静。
  皇帝摇头,开始逼问,“既然形势已经如此危急,为什么只让陈瑾宁带三千人去?朝中无大将了吗?便是有大将不愿内战,可圣旨一下,谁敢不遵从?朕觉得母后太轻率了,轻易言战,却只派三千军士去送死,朕日后如何面对天下百姓的指责?我大周又如何再震慑周边小国?这岂不是笑话吗?”
  “那皇帝以为该如何?”龙太后耐心问道。
  皇帝调整坐姿,快速道:“两个方案,第一,再等一两年,等我军整顿,粮草充足,再命人暗探他的反叛之心,若坐实,点将出兵。第二,公开靖廷调查之事,以此论定东浙王谋反之事实,私下传召几位大将让他们赞成出征之举,再召内阁商议,落实出兵事宜,江宁侯或萧侯挂帅,再派将军联系东浙附近驻兵,和北营军联合,对东浙迎头痛击,如此,一年半载,便可把东浙收回。”


第245章 狂怒的皇帝
  龙太后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一口否决,“两个方案都不可行。”
  皇帝看着她,苦笑道:“母后始终认为朕难当大任是吗?所以朕说什么都是错的,朕的两条大计,甚至不如母后只派一个未曾上过战场的女子,率着三千军士去应对东浙五万大军,母后是这样认为吗?”
  龙太后听出他语气的悲愤和不满,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第一个方案,很理想,希望什么事情都能安排妥当,但是你在做准备的同时,东浙王没有闲着,靖廷刺探回来的消息便可知道,他的武器比我们朝廷的要精锐,且东浙富庶,他手中有金矿,无需处理各种大事繁琐小事,只一心发展他的军事力量,我们给他两年,他会超越我们十年,因此,我们不能等。第二,公开靖廷刺探的内容,并没实据,火药库也炸毁了,皇上方才说过一句话,大将不愿背负内战之罪,私下约见,皇上听到的会是反对的意见,不会有人同意出兵,至于召内阁商议……”
  她淡笑了一声,慢慢地抬眸,眸光异常冷凝严肃,“皇上认为,朝中这文武百官中,就没有东浙王的人?”
  皇帝一怔,“这……”
  这点他确实没有想过。
  “若没有,京中事情,东浙王为什么了如指掌?若不是知道朝廷如今处境,东浙王怎敢密谋起事?我大周,泱泱大国,对外宣称,军事力量雄厚,他若不知道实情,怎敢说一个反字?”
  皇帝被堵得哑口无声,良久,他才道:“朕的计划或许不可取,但是,至少比陈瑾宁只率三千军士去送死好。”
  龙太后轻轻叹气,“皇帝,这么多年,你何曾见我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皇帝语气软了下来,“只是,这把握,未免也太过没有说服力了。”
  龙太后淡淡地道:“你不外乎是怕承担战败的罪名,你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便说是我命陈瑾宁出征的。”
  皇帝猛地抬头,“朕不是这个意思,母后别误会。”
  龙太后挥手,叫郭玉姑姑清场,郭玉姑姑得令,带着殿中的人出去把门关上。
  “你在这个皇位上,坐了十六年,你是越发有帝王的款,却渐渐没了当初登基时候的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你如今做事,优柔寡断,担心民间百姓对你有微词,担心周边小国轻看你这个大周帝王,担心文武百官觉得你不是圣贤之君,你每日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甚至还要担心我对你会否失望,你依仗旧臣,鲜少提拔新人,可老臣子们居高位久了,不懂得居安思危,没有新人那股锐气,臣子是什么风气,朝廷就是什么风气,朝廷是什么风气,你就是什么做派,你才四十不到,但是你却老了,你的做派老了,你以为是稳固,以为是慎重,可你只是固步自封,不懂变通!”
  这番话,说得极为严厉。
  这也是自从皇帝登基之后,龙太后对她说得最严厉的一番话。
  重得几乎叫皇帝有点承受不住。
  他嘴巴微微张开,诧异而又带着尴尬不堪的眼神看着龙太后,见龙太后眸光严厉,眼神马上躲闪,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龙太后见他这样,着实也不忍,他是大周的皇帝,在位十六七年,政绩很好,虽然近些年做事颇有些偏软,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好皇帝。
  龙太后口气和缓了下来,道:“我们母子许久不曾好好地谈过心,这番话,重是重了一些,但是若皇帝能有所领悟,也不枉我伤咱们母子感情这一回。”
  皇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嗫嚅道:“母后训斥得对。”
  龙太后知道他心中不服,或许,等捷报传来,他才会真真切切地去思考。
  因此,她也不说了,道:“今天本该是给你娘亲请安,去吧,别叫她久等了。”
  皇帝也迫不及待地逃去,这样劈头劈脸的一顿痛骂,他有点承受不了。
  皇帝走后,也没去给童太后请安。
  回了宫中,发了一顿脾气,叫人上了酒,一壶酒灌下去,狠狠地摔了酒壶,吓得殿中的奴才都跪了下来。
  皇帝仰天狂笑,“朕做了十六年的皇帝,她说朕如今不知道怎么做皇帝了,朕真的如此不堪了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一众宫婢内监连忙劝道。
  “滚出去!”皇帝一脚踢翻了椅子,心中说不出是狂怒还是羞辱。
  三千军士的性命,还有以后民间的怨气,周边小国的耻笑,都折磨着他的心,偏生,他在皇太后面前,却连据理力争的勇气都没有。
  他错了吗?
  宫婢出去之后,急忙去找元后。
  元后听得他狂饮烈酒,还发了大脾气,吓得急忙就来了。
  入了殿中,见殿中一片狼藉,皇帝和衣躺在榻上,一双眼睛瞪大,充满了红血丝。
  这般模样,吓着了皇后。
  她慢慢地走过去,轻声道:“皇上!”
  皇帝坐了起来,眸色冰冷地扫了她一眼,“朕没传你来。”
  元后跪下,悲声道:“皇上,龙体为重,请息怒!”
  “息怒?”皇帝冷笑,“朕有怒吗?朕便是有怒也发不得,不就是早朝上发了一通脾气吗?知道母后是怎么说朕的?她说朕固步自封,不懂变通,只用旧人,连新人都不敢起用,朕不是用了陈梁晖吗?”
  “皇上,皇太后许不是这个意思的。”元后心惊胆战地道。
  皇帝眯起了眼睛,“陈梁晖,朕若没记错,陈梁晖是陈瑾宁的兄长,是吗?”
  元后知道是,但是这会儿却不敢说,只嗫嚅道:“臣妾不知。”
  “来人!”皇帝厉声喝道。
  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一个内侍监,“皇上,奴才在。”
  “传陈梁晖和陈守业!”皇帝寒着脸吩咐。
  “是!”内侍监连忙就去了。
  皇后心中暗叫不好,这会儿传陈梁晖,只怕这个年轻人要倒霉了。
  皇太后可是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有真知灼见啊。
  这可怎么办?若皇上盛怒之下,赐了罪,还真不好收拾。


第246章 小孩子脾气
  陈梁晖知道皇帝最近心情不好,也知道这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瑾宁领兵出征。
  作为瑾宁的兄长,他这些日子真是夹紧尾巴做人了。
  在皇上跟前,他连呼吸都调整过,说话深思熟虑才可出口,如今皇上急召,他心中便知道大不好了。而且,还传父亲一同入内,父亲虽说是回了乡下,但是他知道是跟着瑾宁去了。
  如果皇上思疑,他该怎么说?
  这可虽罪犯欺君啊!
  眼下,也容不得他找其他人商量,只得匆匆忙忙地入宫去。
  皇帝移驾御书房里,御书房已经一片狼藉,陈梁晖进去的时候,也得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杂物,奴才们都跪了一地,他自然不知道皇帝在寝宫已经发过一通火了,这是第二遭殃地。
  看到皇帝坐在御桌后的龙椅上,天威狂怒,额头青筋都在跳动。
  陈梁晖心中一沉,脚下便软了,噗通一声跪下,“臣参见皇上!”
  一叠册子,飞了下来,落在陈梁晖的脚下。
  陈梁晖只看一眼,便知道是他自己上的策论。
  他心中再沉了沉,面如死灰。
  “你告诉朕,”冰冷威严的声音传来,“大国何以立威?仅仅是战吗?”
  他哑口无言。
  皇帝的怒气就是因为战,他当然不能说是。
  可他的策论,有一半的内容是关于战争。
  “说!”皇帝厉声道。
  陈梁晖嘴唇哆嗦了一下,“臣……臣以为,不得已时,若不言兵,便不足体现大国尊严。”
  “何为不得已之时。”皇帝再冷冰冰地问道。
  陈梁晖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他略一沉思,抬起头直言道:“例如,东浙王存谋反之心,屯兵作乱,以下犯上,便必须用兵。”
  皇帝传召他,本就是要他表明立场,他若与瑾宁同一立场,这官途就到头了。
  若他坚决反对瑾宁,那么,瑾宁必获罪,在东浙未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之前,皇帝会下一道旨意,以陈瑾宁妖言迷惑皇太后为罪,此乃死罪。
  但是,陈梁晖竟然站在了瑾宁这一边。
  皇帝很失望,他冷冷地道:“朕以为,你是个懂进退,知大体的人,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名声与前途,朕对你很失望。”
  陈梁晖已经豁出去了,便干脆直言道:“皇上,瑾宁奉皇上旨意出征征讨逆王,是皇上圣明的体现,也是皇上向四海宣告,大周皇权,不容挑衅。”
  这话,便连皇帝的后路都给封堵了。
  他盛怒之下,确实想把一切都推给皇太后。
  陈梁晖是陈瑾宁的兄长,由他来宣告说陈瑾宁妖言惑众,而皇太后顶多背负乱政及糊涂的罪名。
  但是,陈梁晖不配合!
  皇帝狂怒更炽,厉声道:“陈守业为何不入宫见朕?”
  陈梁晖回答说:“回皇上的话,臣的祖母病重,父亲已经告假回乡,为祖母选好坟地。”
  一般叶落归根,老人病重之时,提前选好坟地,哪怕是未曾病重,民间也有先选穴的做法。
  但是,皇帝却借题发挥,“你祖母尚在,你父亲便为她选好坟地,岂不是诅咒母亲早死?如此不孝,怎堪为朝廷重臣?”
  陈梁晖知道皇帝如今在盛怒之中,什么道理都说不通,只能是俯首请罪。
  “朕给你一个机会,明日早朝,你以宁安县主陈瑾宁妖言迷惑皇太后为罪,当朝上奏,朕便可赦你大不敬之罪。”
  陈梁晖自知没有什么大不敬之罪,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只是,要他参瑾宁一本,他是宁死也做不到。
  因此,他伏地道:“瑾宁是奉皇上之名出征剿灭逆贼,也定会凯旋归朝,以彰显我大周之帝威!”
  皇帝拍案怒吼,“冥顽不宁,你滚出宫去,回家待命,没朕的旨意,不得入宫!”
  他本是在宫里伺候帝侧的人,这般便是罢黜他的官职了。
  陈梁晖短短一两个月内,大起大落,他已经习惯了。
  可惜自然是可惜的,但是这一切本来都是瑾宁给的,如今为了瑾宁失去,也值得。
  他唯一可惜的,是有抱负未曾实现。
  皇帝迁怒陈梁晖的事情,传到了飞凤殿。
  皇太后听了之后,久久不语,脸色很差,眼底分明有失望之色。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童太后那边去。
  童太后素来是个没主意的人,一切都以龙太后马首是瞻,她连夜就来了飞凤殿,长吁短叹。
  龙太后倚在榻上,看着童太后那张黝黑的脸,淡淡地道:“你叹气什么?前朝之事,你一向是不过问的。”
  “前朝之事不过问,可皇帝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能不心烦吗?”
  童太后坐过来一些,担心地看着她,“你生气吗?”
  龙太后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有什么好生气?”
  童太后嗫嚅道:“哀家都听说了,这事和你有关,这外头的人怕是也听说了,皇帝这一次生气呢,确实也有道理,他十几年建立的帝威,怕是一朝丧尽,这事实在是怨不得他的。”
  “你想说什么?”龙太后问道。
  “不如,”童太后再凑近一些,“明日早朝上,你去一趟,便说是你私下派陈瑾宁率领三千军士出东浙,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如此,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才能保住威严。”
  她说完,见龙太后冷冷地盯着她,心中一怵却也有些不服气,嘀咕道:“再说,这原本就是你的主意,凭什么让皇帝来为你担罪状?”
  龙太后口气淡漠地道:“如果这个是你们母子的要求,好,我明日上朝。”
  童太后顿时眉开眼笑,“真的?”
  “真的,回去吧。”龙太后道。
  童太后欢天喜地地走了。
  龙太后却伸手扶住额头,微愠道:“皇帝此番,真叫哀家失望。”
  “太后莫气,皇上会明白过来的。”瑾如姑姑劝道。
  “这江山是姓慕容的,不是姓龙的,我要等他到什么时候他才会明白?”龙太后余怒难消。
  “您不是说过,盼着他发一场火吗?”郭玉姑姑道。
  “这是小孩子的脾气,不是帝王之怒!”龙太后冷道。
  “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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