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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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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已经打烊,她只得寻了一处公园的长椅坐了下来。树梢上的彩灯一跳一跳地亮着光,她只觉得烦躁和不安。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辜尨对黑市那样熟悉,会不会……
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贸然告诉别人,如果辜尨并不想让老师同学知道他曾混迹于黑市呢?
眼下只能等,若等到午夜之后辜尨还没有出现,她便报警。
***
Mr。 X将辜尨带入了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内,辜尨根据指示换上了实验服,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他预料的果然没错,Mr。 X在地下实验室里秘密地进行人体实验。那个行事诡秘的前辈从赌刀场里引回了不少刀客,就在这些刀客的身上注入活体细菌,并时时观察他们的变化。
有些刀客,辜尨是认识的。他们待过同一个赌刀场,有过点头之交。只不过他一惯蒙着脸,对方认不得他罢了。
活人被注入活体细菌的过程异常残忍。排斥反应在注射后的半小时后出现,人体的器官出现了极度的扭曲和官能失真。刀客痛苦的嚎叫刺激着辜尨的耳膜,但再尖锐的声音也穿不透实验室厚厚的真空隔音板。
辜尨立在一旁,看着Mr。 X完整地操作完了一套流程。
“很遗憾,这个实验体的体质与细菌的契合度相当低。”Mr。 X皱眉,“我又失败了。他没办法挺过体质改造。”
果然,正如Mr。 X所预料,解剖台上的刀客很快停了心跳,彻底失去了活性。
Mr。 X一刀扎入刀客的肺部,从上往下划开了一道长达十二公分的口子,刀尖熟练地一带,将刀客的脏器挖了出来扔进一旁的玻璃瓶里。
“失败的残次品不能留,否则日后会酿成大麻烦。”Mr。 X说,“今日的实验体有三个,剩下的两个,你我分别完成吧。”
辜尨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向了另一侧的解剖台。
解剖台上,经过局部麻醉的另一名刀客已丧失了语言功能,只瞪着一双眼惊恐地看向辜尨。
刀口舔血过活的人,如今却像一条缺氧的鱼,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辜尨闭上了眼,在大脑中迅速计算着,如何能最大范围内减轻刀客的痛苦。
半晌,他睁开了眼,眼锋迅速扫过已低头实验的Mr。 X,继而不动声色地换掉了装着活体细菌液的瓶子。
希望这瓶从亚伯实验里取出来的经过极度稀释的细菌液,能让这位刀客挺过排斥期。
辜尨低头,聚精会神地将稀释液从不同的部位注入刀客体内,并密切关注刀客的反应。如果排斥提前出现,他将立刻切断稀释液的供应。
就在他凝神关注刀客的每一项生命体征时,身后有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靠了过来。
辜尨觉察到有异,一个肘子向后顶去,可惜还是慢了一拍。他觉得脖子一阵刺痛,有液体顺着尖头针管迅速推入了他的颈动脉。
“辜,其实今天让你来,是想让你做我的实验体。”Mr。 X的声音里是难掩的激动,“你的体质远远凌驾于那些三流刀客之上,要说谁能顺利地挺过体质改造,无疑非你莫属。”
辜尨脑中一阵晕眩。Mr。 X为了制住他,竟然加大了几倍的药剂量。
“一会就好,我相信你能挺过去。”Mr。 X的声音仿佛飘在天边,“我就是这么挺过来的。挺过来之后,你就能拥有无与伦比的体质。”
“这是上帝的恩赐。”
辜尨只觉得浑身青筋暴起。多么冠冕堂皇的诱惑,如果他没能撑下来呢?那么他也会和其他刀客一样成为玻璃瓶里储着的碎尸。
意识一点一点流走,辜尨瘫倒在了解剖台边。
***
夜风凉极了,嘉穗抱膝在路边蹲了许久,也没能想明白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原本一身利刺的夜猫,在经历了温暖的照料后,已经有些忘记了该如何亮出爪子。
与阎崶在一起后,她的爪子钝了。
夜间的气温低到了极点,天上隐隐飘下了小小的雪沫。嘉穗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冻死在街边了。每一天,都会有无名的流浪者在街边咽气,第二天,再被环卫工人拖走。
她可能也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忽然,她觉得风小了些,雪沫不再往她身上落了。
她一抬头,便见到了撑着伞的阎崶。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眶红了。他啊,终究是没忍心抛下她。此刻她已不愿去追究他追来的理由,哪怕他将她当作J才心存怜悯,她也认了。
阎崶俯下身,将厚大衣披上了她的肩头。
“冷吗?”阎崶不急着带她走,反而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那一身昂贵的大衣就这么被街边的污泥弄脏了。
“跟你商量一件事吧。”阎崶说,“你割舍掉你的过去和你的家族,往后由我来照顾你,你看怎么样?”
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继续道:“你说你向恶是被逼无奈,那么如今我给你向善的机会。我来保护你一生无忧,你放下你所有的戒备和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安心地待在我的身边,你能做到吗?”
她不知怎的,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滚下了一串未知的液体。
她茫然地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哪怕年幼时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破落大宅院里,她也没有掉泪,此刻却因为阎崶的一句话,崩溃了泪腺。
也许在很多年前,她就幻想着,有谁能跟她说这样的一句话吧。却未料到头来这句话是从一个仅相处了几个月的人口中听到的。
“我做过很多坏事,比你想的要多得多。”她说,“我还伤了你恩师的外孙女。”
他摇了摇头:“人总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你及时悬崖勒马。犯了错,是要去弥补的,如果没有机会弥补,那就行更多的善。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护着你,与你一同去弥补。”
她浑身颤抖了起来。她隐隐觉得,有一种新的人生正摆在她面前,与她过去筹谋的一点也不一样,却比她原想的要好得多。
答应吗?只要答应了,她就能走出过去的怪圈。
“J,你知道的,我也曾经做过很多坏事,也曾因为自责和愧疚陷入了精神抑郁。是你帮助我走了出来。”他缓缓道,“如今,我很欣慰自己也能有这个机会,帮你走出来。”
她将脸埋入了膝盖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落。她第一次真心地感谢J,感谢那个善良而明媚的女子。
如果她努力一点,能不能也像J一样,变得美好而向上?
雪花轻飘飘地往下落,皆被阎崶的大伞挡在了外头。
阎崶并不着急,只耐心地等着身边姑娘的回答。
“阎崶。”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想试一试。”
“好。”他说。
嘉穗裹紧了大衣。她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往何方,但试一试吧。
那些在谭书玉和J身上的柔软光点,是她深深嫉妒的,也是她衷心羡慕的。如果在这片远离族裔的土地上,她真的能斩断与肮脏过去的联系呢?
夜愈深,雪却不再那么冰凉了。
第227章 Chapter22。 我的姑娘
仿佛有一团烈火在血管里燃烧; 万蚁噬心般的刺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意识消散了又聚拢; 好不容易凝起了一丝神志; 却在下一秒被疼痛击散; 如此循环往复。
不知过了多久,血管里的火焰烧尽了; 意识浮浮沉沉过后终于落到了实处。
辜尨陡然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空气沉闷得令人作呕。这里不是Mr。 X的实验室,反倒更像是……停尸间。
辜尨的目光扫过地上堆积的残肢断臂。这个房间应该是Mr。 X用来储存实验失败的残次品。他该庆幸; 那个科学怪人没有将他肢解。
他站了起来,在这件密闭的房间里转了转,很快便将房间的布局图印在了脑海中。他径直走到门边,准备借助支点撬开铁门的锁。哪知他手腕只往门把上一握; 喀地一声,门把竟被他轻而易举地拽了下来。
他一愣,试探地扣住门缝,向内使力,继而惊骇地看到厚重的铁门就这么被他徒手掰开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在他的心底蔓延。从醒来起,他便觉察出不对劲——他竟能在黑暗中清晰地看见房间内的一切陈设,甚至连地板上人体组织的残渣也看得一清二楚。
而现在,他毫不费力地徒手撕开了一扇铁门。
活体细菌锻造了他的体质; 赋予了他常人所无法拥有的力量。但他清醒地认识到; 在获得这种力量的同时,一定有相应的代价,只是他还未发现。
停尸间外头是一片野地; 荒无人烟。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此时已将近午夜,距离赴约的时间已超过了五个小时。
他的姑娘应该已经失望地离开了吧。
突然,他的太阳穴跳了跳,血管里残留的热度又烧了起来。他暗自心惊,这副作用来得又快又猛,令他猝不及防。
体内的火焰炙烤着他的神志,疼得他冷汗直冒。更让他心惊的是,此刻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吼,驱使着他向着房间内的尸体靠近。
鲜血、残肢激起了他的欲望,仿佛只有杀戮能熄灭血管里暴戾的毒火。
不行……得快些离开这里,趁他还能保持清醒。
他咬牙摔上了身后的铁门,辨明方向后,跌跌撞撞地向皇家实验室的方向疾奔而去。
午夜的皇家实验室,亚伯满头大汗地在私人实验室内忙活。
地上摆满了他平素私藏的违禁品,每一样都是置人于死地的化学试剂。他一股脑将这些东西装进帆布包,正准备冲出门去,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拿起钢笔刷刷刷地在记录册上留下了讯息。
如果他和辜都不幸死在了Mr。 X的地下实验室,至少有人能知道凶手是谁,以及凶手正在研究的是怎样惊世骇俗的细菌。
他赤红着眼,正要拉开实验室的门,却突然被门外一股大力撞了回来。一个人影从门边挤了进来,喘着粗气抬眸看向亚伯。
“辜!”亚伯险些失声惊叫,却被辜尨眼底的猩红震住。
撞入实验室的辜尨仿佛用尽了气力,滚倒在地,四肢不断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
亚伯抛开帆布包,蹲下身扶住辜尨的身体,触手所及竟是一片濡湿。大量涌出的冷汗早已将辜尨的衬衫浸湿,极度痉挛和伴随而来的持续急喘很有可能导致窒息。
眼下辜尨的情形与注入活体细菌后经历二期排斥反应的小白鼠一模一样。亚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辜,你坚持一下。”亚伯的眼中布满红血丝。
他跑到柜子前,哗啦啦地一阵翻找,终于在柜子最深处找到了此前储存的血液。
那是书玉的血液。
亚伯扯开注射器,吸取玻璃罐内的血清后直接注入辜尨的静脉。这种要人命的大胆操作令亚伯双手发颤,二期排斥时间短暂却风险更大,只要晚了一步,辜尨就是一具活尸了。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都要去尝试。
剩下的血液不多了,亚伯索性将残血直接灌入辜尨口中:“辜,咽下去!不要吐出来,咽下去……”
辜尨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将生血全部吞咽了下去。
狭小的私人实验室内,只能听到辜尨的痛苦低嚎和粗重的喘气声。亚伯死死地抱住辜尨,生怕他一个没忍住开始自残。
秒针一点一点地跨过时间格,午夜渐渐过去。
呻吟声低了下来,喘气声渐渐消退。亚伯浑身浸满了汗水,一个脱力仰面坐倒在地:“你小子,命大……”
辜尨挣扎着坐了起来,抬眸看向室友:“几点了?”
亚伯一愣:“零点快过半,怎么?”
辜尨扶着柜子站了起来,走到池边洗了一把冷水脸:“我要出去一趟。”
“你这个样子,去哪?”亚伯瞪眼,“不要命了?如果再有三期排斥怎么办?”
辜尨摇了摇头:“不会有排斥了。”
亚伯:“你……”
辜尨随手抓起留在实验室内的备用大衣,迅速披上身,拧开实验室门便跑了出去,不顾身后亚伯鬼哭狼嚎的嘶吼。
午夜过后的伦敦街道安静极了,偶尔有马车嘚嘚地跑过,敲碎夜色的清冷。
拐过这个弯,就是查令十字街了。他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她……还会在那里吗?
哪怕他心里清楚,已过去了六个小时,她不会等在原地了,可他心里的渴望依然在叫嚣。
他用尽心思追求的姑娘,大概真的要离他而去了。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忽然,他的脚步慢了下来。清泠泠的路灯照亮了一张长椅,这张伦敦街头随处可见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是有些冷了,缩着手直呵气。
他的眼眶登时红了。
他心爱的姑娘啊,依然等在原地。
***
书玉缩着肩,往手心里呵着气,心内的焦灼越发浓重。再等一会吧,如果过了凌晨一点,他还没有出现,她就报警。就算最后只是一场乌龙,她也认了。
他的安全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忽而,头顶的灯光暗了暗,她皱着眉抬头,冷不丁便见到了今夜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的人。
他披着老旧的大衣,站在昏白的路灯下,头发被风吹乱了,衬衫也满是褶皱,似乎风尘仆仆,赶来赴这个约会。
她悬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太好了,他没有事。
安心过后,便是怨怼。在等待的漫长过程中,她想了一肚子的责备之词,譬如“你怎么好意思让女士等这么久呢?”“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如果你不把约会放在心上,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然而当真看到了他,她却一句台词也想不起来了。
她呵了口气,晕白了嘴边的空气:“你来了啊。”语气里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委屈。
他只觉得心疼极了:“对不起,来晚了。”却只字不提今夜的惊心动魄,他怕她担心。
“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她瞪眼,眼角挂了一滴泪珠,“还是说,你这是在考验我?”
“没有。”他忍不住笑了:“我哪里敢考验你。”他恨不得将她锁在身边,生怕将她吓跑,哪里敢谈考验?
“还是你觉得,我经不起考验?”她被冻得逻辑混乱起来。
他却走近了两步,一把将她环入了怀抱,叹道:“傻姑娘。”
温暖的怀抱将她周身的寒冷驱散,她听见有低低的笑声自他的胸腔里传来。
“我哪里傻?!”太过分了,让人等这么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说她傻!
“好,你不傻,我傻。”
“你这个态度实在很敷……”她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唇上突然压上了一样柔软的东西,软得她险些停了心跳。
他温柔地吻她的唇,低笑:“专心啊。”
她一呆,正要回嘴,哪知开启的贝齿令他钻了空子,他的舌毫无预兆地卷了进来,瞬间攫取了她所有的呼吸。
周遭的声音消失了,她只能听见自己狂野的心跳。
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这样的感觉啊。
仿佛身体飘在云端,心却落到了实处。追逐、缠绵、缱绻、温存,最终相濡以沫。
他退回了攻势,恋恋不舍地啃着她微微红肿的唇。肖想了许久的事情,终于是借着胆子给做了。
“书玉。”他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她泛红的脸颊。
“嗯?”她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我喜欢你。”他看着她的眼,“和我在一起,好吗?”
“……”她正犹豫,却听他轻笑一声。
“我当你默认了。不许反悔。”
第228章 Chapter23。 远洋来电
午夜过后的风凉极了; 书玉却不觉得冷; 脸颊的热度仿佛要融化夜里的飘雪。
“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呢?”她问; “去做什么了?”
他张开厚厚的大衣; 将小小的她笼进怀里:“亚伯惹事了,我去帮他处理一下。”
她的眸子里写满了不信。迟疑了半晌; 她终是开了口:“你是不是……又去黑市了?”她隐约觉得他似乎对那些地方很是熟悉; 他那一身白大褂的学究气下也许掩映着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他风尘仆仆地来,衣物并不合身; 且衬衫上还残留着细微的血腥味。这些细节令她不免有些忧虑。
他微微一顿,没想到她比他所想的还要敏锐。
只这一刹的停顿,已叫她窥见了端倪:“那里很危险,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去了?”
怀里的姑娘问得小心翼翼; 墨似的水瞳里蕴了潋滟的光。他的喉结滚了滚,口里干得厉害,他很是艰难地将心里躁动的欲望压了下去。
“不去了。”他说,“以后再也不去了。”
她这才放下了心,眉眼弯弯地笑道:“距离明天的早课还有六个小时,我们现在去哪里?”
他挑了挑眉:“去……”他只想将怀里的姑娘带回他的住处,将她按在床上耳鬓厮磨。
当然,这也只能想想。他不免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冷吗?”他吻了吻她的眼睑; 藉此试了试她肌肤的温度; “我们去暖和的地方吧。”
她点了点头,又往他怀里蹭近了几分。今夜为了穿得美,她连厚毛衣也没有穿; 此刻见着免费的热源且还是自家的,自然要靠上去讨一讨便宜。
他牵了牵嘴角,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掌心里柔软的腰肢令他心猿意马,他第一次觉得这带雪的冬夜如此美妙。
街道上冷冷清清,连马车也没有了。两人如连体婴,轻声笑闹着沿长街往下走。
忽然,前方出现了两道人影,一高一矮,似也是一对年轻男女。
书玉登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从辜尨怀里钻出来。哪知她的动作才起了头,她便一眼认出了前方的那个男人。
竟是阎崶?!
要命,如果让阎崶看到了她大半夜和年轻男人在街头搂搂抱抱,那么她的清静生活该到头了。
辜尨被活体细菌改造了体质,目力更胜以往,自然隔着老远就将阎崶认了出来。同样地,他也认出了阎崶身边的女人——那个整成书玉样貌的蛇蝎心肠的女人。
呵,那个女人果然藏在阎崶身边。
他知道怀里动来动去的姑娘在紧张什么,要放在以往,他铁定不会遂了她的心思,偏要在阎崶面前狠狠坐实自己的名分。
可今夜不同,因为阎崶身边跟着那个女人。他不愿让她的姑娘知道,这个世界上竟有人厚颜无耻地整成了她的模样,甚至还要害她性命。如果可以,他宁愿悄无声息地将那个女人解决掉,让他的姑娘永远也不要想起黑三角的不愉快。
他的手已沾满鲜血,不差这一个。若能让他的姑娘活得安心而快乐,他情愿做那个刽子手。
“怕他发现?”辜尨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女人。
书玉忙不迭地点头,语无伦次:“绝对不能被他发现,我爷爷和外公很严厉的……”
他点了点头:“好,那你要配合我。”
她连连点头,只要不让阎崶认出她,叫她做什么都行。
身边的男人忽而笑了,黑如深潭的眸子里闪着促狭而玩味的光。她隐约觉得他要使坏,可惜来不及了。
男人将她一把按在了街边的路灯灯杆上,垂头吻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来势汹汹,与第一次那个温柔缠绵且带了几分试探的吻一点也不一样。这个吻充满了欲望的洪水,险些将她淹没。
他的气息毫无保留地侵略她的地盘,令她避无可避,只得直面迎接。他的大风衣完全将她盖住了,风衣的遮掩下,他的大掌在她的脊背处摩挲游移,惊得她完全失去了自主意识。
她头一次这样清醒地意识到,男人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物种,哪怕她面对的是温柔而斯文的辜尨。
雪沫随着夜风轻轻飘摇,她和他的这方小世界里却如炎夏般炽热难耐。
阎崶牵着嘉穗,经过了此处。他只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浪漫的年轻男女并不少见,可这样奔放孟浪的他却是头一遭碰上。
他不禁在心里摇头,不知这是哪家的女孩子,家教疏漏成这样,竟大半夜与男人厮混在街边,实在是有碍观瞻。
嘉穗却忍不住好奇,频频偷瞄。单从背影看,这个浪漫的男人有着完美的身材和体态,他的正脸应该也是不难看的吧。
只这一想,她便脸红了起来。
哪知一抬头,她便触上了阎崶严厉的视线。
“要听我的管教,头一条就是不得像那个女孩子一样,听明白了?”阎崶皱眉道,“别看了,跟上。”
嘉穗缩了缩脖子:“噢……”却忍不住最后瞥了一眼路灯下热吻的男女。
阎崶与嘉穗走远了,辜尨却流连在她的唇瓣,不愿离开。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最后落在了她的锁骨处,他明显地感到怀里的姑娘微微一颤。
她喘着气,甫一开口便带了几分哭腔:“你……”
他只得松开了手,带笑地眸子锁着怀里的姑娘:“怕了?”
她瞪眼:“胡说,谁怕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色厉内荏。
他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复又将她笼在了大衣下:“你看,他们走了。那位阎先生,没有认出你。”
“你对其他女孩子也这个样子吗?”她又羞又窘。
他正色:“没有其他女孩子,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那是这些……技巧是在黑市里厮混的时候学会的?”她瞪眼。
他心中警铃大作:“我发誓,我去黑市绝对没有鬼混,你要相信我。”
“那你怎么……”她羞得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分明对调情一事熟练得很,她才不信这是第一次呢。
眼看怀里的姑娘急红了眼,他舔了舔嘴唇,缓缓道:“想知道原因?”
她柳眉倒竖,眼里的催促之色不言而喻。
他咳了一声,答道:“自打见了你,我便在大脑里模拟过了所有的可能。”
她一愣,一时半会没能从这正儿八经的答复里获得有用的信息。
“模拟什么?”她茫然。
他慢条斯理地答:“比如拥抱,比如亲吻,比如……”比如那些难以启齿却令他肖想了许久的亲密接触。
她腾地脸红了。
他瞅着她熟透了的脸,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又低头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看吧,你非得让我说,我说了你又不高兴。”
她捂住发烫的耳朵:“我要回公寓。”没法和他待下去了,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哈哈大笑:“好,我送你回去。”
她怎么也不愿再回到他的风衣下,可是一路习惯了他暖融融的温度,乍一跑到外头竟冷得她一哆嗦。
他将她捞了回来,锁在怀中,懒懒道:“放心,我现在不乱来了。”
男人已餍足,是时候见好就收。
两人打打闹闹地抵达书玉的公寓,天边已早早吐了晨曦。
辜尨终于舍得将她从怀里解放出来。他看着小姑娘逃也似的往院子里窜去,她窜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那双蕴了羞恼的水眸里透了几分依恋——对他的依恋。
他的心跳登时慢了两拍。
“上楼好好休息一会,还有三个半小时才上早课。”他说。
她冲他挥了挥手,继而开门走进了公寓。
他又在原地等了一会,直到看到三楼的灯亮了,他才转身离开。
***
书玉隐在窗帘后,亲眼看着他离开,狂躁的心跳这才收敛了一些。
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觉得今夜有如梦幻。
她忍不住想起了苏门答腊的海港小镇,那个不眠长夜。彼时她初初被他吸引,心动而新奇。如今这种悸动已经成了怎么也掩不住的浓浓情愫,在她的心底里泛滥成灾。
他才刚刚离开,她便有些想他了。
她谭书玉竟也懂得了何为思念。
正在出神间,楼下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她一愣,公寓的电话极少有人用,偶尔也就她用着和家里的两个老头子报平安。如今,这电话却在凌晨时分响得这般急促。
小楼里的姑娘们尚在睡梦中,书玉只得披衣下楼接起电话。
“喂,请问哪……”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俩老头子在外头找了男朋友?!”
书玉惊得险些把话筒甩到地毯上。
第229章 Chapter24。 甜蜜同框
近来书玉当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期末将近; 手头上的论文亟需定稿; 与导师合作的关于中国汉代文化与西罗马时期文化的比对研究项目也进入了关键时刻。
除此之外; 她还要制作一份关于辜尨的报告寄送给家里的两个老头子。
那夜; 谭复隔着话筒将她训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叫不是洋鬼子?不是洋鬼子你就随随便便和人家谈朋友?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吗?知道他的品性吗?知道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跟你在一起吗?”
书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辜尨家里做什么的?她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的品性她是知道的; 差不了。至于他的心思; 她呆了呆,条件反射地想到了他在那天雪夜说的那句话。
“自打见了你; 我在脑海中模拟了所有的可能。”
她手里握着话筒,腾地脸红了。
“喂?你在听吗?”谭复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你一个小姑娘在外头,知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啊?非不跟阎崶在一起; 要自己住。自己住方便你乱来是不是?”
她一愣:“阎崶告诉您老的呀?”
谭复噎了噎,继而吼道:“你不用关心是谁告诉我的,总之,我要你马上和那个来路不明的人断绝来往!”
她不乐意了:“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武断呢?虽然他的家世不显赫,但他真的很优秀。如果你见了他,一定会喜欢的。”
谭复还要再吼,书玉抢先道:“您如果不信,我把他的资料给你寄过去; 保准您和外公会喜欢上他的。啊; 爷爷我上课要迟到了,爷爷再见!”
她逃也似的挂了电话。
为了让爷爷和外公能对辜尨刮目相看,这一整周她可下了苦功夫编写辜尨的生平事迹。
写了得有厚厚一沓材料; 将他吹得天上绝无仅有,地上只有一个。她琢磨着,他若拿着她准备的这份材料回国面试,一定能在大总统身边谋得一官半职。
她正咬着笔杆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润色,就见眼前多了一只手,唰地把她面前的材料抽走了。
“写什么呢这么专注?”辜尨好奇地翻阅那沓材料,“写小说啊?”
他翻了一会觉得不对:“小说主人公还是我?”这小说文笔流畅、用词老道、文章布局精妙、起承转合甚是吸引人,里头的主人公恰与他有同样的名字。
“编得不错。”他浏览信息向来迅速,只三两下就把材料看完了。
她没好气地将材料抢了回来:“给你写面试材料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面试?”他愣了愣,“我不需要面试,以我的资历,可以直接留在皇家实验室。当然,如果你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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