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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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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亚伯三番两次地过来与她叨叨,暗示辜尨心机深沉一肚子坏水,让她这只小羊羔务必三思而后行。
她却听过就忘,转头便翘首以盼辜尨的身影。
大约她是中了毒,一味名叫辜的毒。
此毒入骨穿髓,非分筋拆骨不可戒。
故而当亚伯很认真地检查了她的伤口,告诉她这伤口长得好得不能再好,且连疤痕都看不到了时,她竟生出了一股惆怅。
她竟不想走了。
大抵是她眼中的哀怨太过明显,辜尨一脚踹上了亚伯的臀部:“你少在那胡说八道,皮外伤虽然好了,里头的骨头还没长实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懂不懂?”
亚伯觉得自己大概与拆散罗密欧朱丽叶的狠心人一般无二了,于是萧索地背起帆布包滚去了实验室。
哼。果然只有小彩虹才是他的真爱。
纵然两个年轻人再如何不舍,书玉总该是要回公寓的。
分别那日,辜尨将书玉一路从皇家实验室送到了海棠公寓。
快要抵达公寓时,书玉忽然咦了一声。一个月不见,她的小公寓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
“怎么了?”辜尨问。
书玉踮起脚往不远处树荫掩映下的公寓望去:“院子里好像种了新的植物,颜色似乎……”是鲜亮的粉色。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走到了公寓的院子门口。那抹清新亮丽的粉色扑面而来,盈满了她的视野。
她瞪大了眼,顿住了脚步。
茵茵绿草坪上,原本毫无生气的老树时隔多年终于开了花。
层层叠叠的西府海棠盛放在枝桠之上,仿佛春日里的彤云,又似少女双颊的红晕。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但奇迹发生了。
院子里,早已等候多时的姑娘们看到了并肩而来的书玉和辜尨,兴奋地冲他二人挥手。
“谭!你看啊,西府海棠真的开花了!”
姑娘们兴奋地笑闹着,竟比书玉还要开心。
书玉只觉得大脑嗡地一片轰鸣,她条件反射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他笑着看向她,似乎早已知道西府海棠开花的事实。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他黑如深潭的眼里漾了一丝温柔笑意:“秘密呀,怎么能轻易地告诉你。”
她呆了呆。
“如果你想知道,那么拿你有的东西来和我换吧。”男人笑得慵懒又促狭。
“你想要什么?”她问。
“我想要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你看可以吗?”
第224章 Chapter19。 登门造访
“谭; 你在想什么呢?”简戳了戳书玉的胳膊。
书玉一个激灵; 手中的书籍并手写材料哗地掉落在桌子底下。
这过激的反应; 怎么看怎么像心里有鬼。简滴溜溜地转了转眸子; 忽而轻声来了一句:“呀,辜也来图书馆了。”
啪地一声; 这下连书玉手中的笔也掉落在地。
书玉迅速环视了一圈; 周遭都是低头阅读的本院学生,哪里有辜的影子?
“简!”书玉低声怒道。
简捂住嘴偷笑:“谭; 你看你那心虚的小模样。想辜了?”
书玉忿忿地将散落在地的东西捡了起来:“胡说八道。”语罢,她还真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心虚,刚才她确实在想辜尨。
想的是他提出的那个邀约。这周三的傍晚,查令十字街的小公园;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西府海棠开花的盛景令她脑袋发晕,下意识就答应了他的约会请求。
待她冷静下来才觉得有些轻率,于是又补充道:“我先前说,若西府海棠开花我便考虑与你在一起。如今我尚在考虑,你也仍在考验期。”
她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坏笑的模样。
他带笑的眼里蕴了几分促狭和纵容,眸里的波光却是能将人溺毙的温柔:“行,听你的。还有什么考验,我都接受。”
于是; 她又没出息地脸红了。
简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谭; 你难道不知道,就算西府海棠没有开花,你们也早就是一对了么?”谭和辜目光相触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柔情蜜意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偏偏两位主人公还要这般那般的瞎折腾。
书玉埋头钻进书堆,瞬间化身鸵鸟。
“呀,你的辜来了。”简在她耳边道。
书玉轻哼:“你这招已经用过了。”
话音刚落,她便听见身边的空位传来了一阵椅子被拉开的轻响。有人坐在了她的身侧。
她的鼻翼间瞬间盈满了熟悉的味道。
那个味道,沉稳而叫人安心,如今却叫她心跳如雷。
“这次是真的。”简捂嘴笑,“你们好好相处,我先走了。”说罢拿起背包蹭地溜走了。
队友逃得猝不及防,书玉连挽留的话都还不及说。
“诶,说好请我去你的小屋参观,现在打算食言?”辜尨懒懒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书玉抬起头,脸颊微红:“谁打算食言了,你挑个时间,我随意。”
“那就今天吧。”他挑了挑眉,“正好我这组的实验做完了,你的课程也结束了。”
她呆了呆,觉得自己断不能输了气势:“行啊。”
他低低地笑了,转过身子开始看起了实验报告。
这就完了?她瞪眼,仿佛准备了一肚子应敌之法,结果对方只放了个信号弹。
他一本正经地屈指轻叩她的桌面:“好好学习,专心。”
她:“……”好想掀桌呀怎么办?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书玉和辜尨在文史院的用餐小礼堂吃了午餐,便准备将人往家里领。
“记住,到了我的地方,不许你和我的室友们胡言乱语。”走在林荫小道上,书玉一板一眼地吩咐。
辜尨双手插兜,态度良好地点头:“好。”
“我的室友们分别是……”她正准备提前给他介绍一下。
“我知道,她们的姓名情况我知道得很明白。”他打断道,“这个你就别担心了。”
她语塞。她怎么给忘了,身边的这个家伙早就趁她不备,完全拿下了她的亲友团。
“还有……”她叨叨个不停。
他忍俊不禁,却偏爱看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阳光透过小道旁的树影倒映在她白皙的面庞上,为她的脸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一个没忍住便将伸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诶你干什么!”她耳根泛红。
他看着怀里炸毛的小姑娘,觉得有趣:“西府海棠都开花了,我总得讨一些利息吧。”
她犹豫了半晌,觉得拥抱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抱一抱可以,但是其他的不可以。”
他哈哈大笑起来:“其他的指什么?你给举个例子?”
她恼羞成怒,推向他的胸膛:“走开,抱也不可以了!”
他却将她揽得更紧,笑得越发开怀。
两人腻在一起,时间过得尤其快,仿佛眨眼间便抵达了她的小公寓。隔着院子的栅栏,她已能看见院子里彤云般的西府海棠。
院子里,安正在修剪花木,看到书玉和辜尨,笑着冲这边打了招呼。
书玉发现,院子里还有一个人。那人一身笔挺的大衣,戴着一顶软帽,听到院门的动静后转过了身。
是阎崶。
书玉心底里微微一惊。那段快要被她遗忘的不愉快回忆又冒了出来。
“阎先生?”她的语气有些冷淡,“您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阎崶眉心微蹙,他捕捉到了女孩的疏离与抗拒。分明上次分别,他们还相谈甚欢,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揽着女孩的男人身上。两个年轻人间的亲密自然流露,令他忍不住皱眉。
“这位是?”阎崶看向了辜尨。
书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腰间还搭着一只狼爪子。于是她红着脸要把辜尨的手拍掉,奈何他的手掌却收得更紧。
两个男人不说话,都在等她的答复。
阎崶眼里皆是家长式的探究,仿佛答错一个字,他就要去电给谢知远打小报告。
辜尨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可眼底的那一丝暗沉分明在等着她给一个名分。
她咽了一口唾沫,原本灵光的脑子却在这一刻当机了。
“他是我的心上人。”她脱口而出。
不是追求者,不是情人,是她心上储着的人。
辜尨笑了,眼里的暗沉散了个净。
阎崶的眉头皱得更深:“你爷爷和外公知道吗?”
书玉低头,莫名有些心虚:“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
“他是做什么的?”阎崶问。
“他是我的同学……”书玉觉得眼前站了个年轻版的谢知远。
“怎么认识的?”
书玉忽地就来了脾气:“跟你有关系么?”
阎崶噎了噎。辜尨却忍不住笑了。
书玉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阎崶害得她身陷黑三角街区,且阎崶身边的人还想要她的命。她此刻没将他赶出院子,已是她多年的涵养起了作用。
“阎先生,您既然已经看过了我的住处,那便请回吧。”书玉凉凉道,“我这里很好,不劳您费心。您倒是可以多花些心思照看一下您屋子里的那位,免得她又给人指错了路,害了无辜人性命。”
阎崶一愣。谭书玉见过了嘉穗?他蓦地有些紧张,他不想这么快将嘉穗暴露出来。他下意识里觉得嘉穗被迫整成书玉的模样一定有她的苦衷,在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前,他想给嘉穗提供一个避难所。
辜尨皱着眉听书玉说了这番话,敏锐地捕捉到了话里的几个关键。
“阎先生。”辜尨忽而笑了笑,“我们书玉前些日子被歹人引到了黑三角街区,就在您的住处不远。”
书玉一惊。辜尨怎么把这事捅给阎崶了?若阎崶转头告诉了爷爷和外公,这不平白惹老人家担心吗?
阎崶又是一愣:“有这事?”
“那日书玉本欲去你住处送公寓小宴的邀请函,你正巧不在。”辜尨淡道,“于是你家中的女仆给书玉指了路,说你在黑三角。”
“女仆?”阎崶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从不招女仆。”
辜尨的神色登时玩味了起来:“那便看阎先生家里还藏着什么旁的人了。”
阎崶面色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
辜尨不动声色地观察阎崶的神色。如今他可以肯定,那个与书玉有着一样容颜的女人就藏在这位阎先生的住处,而这位阎先生,怕是知情的。
只是他不太清楚阎崶是书玉的什么人,贸然将推测说出来,恐坏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这不打紧,只要让他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藏身之地,他可以悄无声息地取了她的性命。害了他心上人的蛇蝎女人,他不大乐意见她还存留在这世上。
“我……我回去着人查一查。”阎崶稳了稳心神,“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书玉兴致缺缺。这样官样的承诺,她跟在谭复和谢知远身边时,见得多了。
“今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阎崶道。
书玉见着阎崶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禁松了口气:“我可算是自由了。”
辜尨将怀里的小女人揽近了几分:“他是你的什么人?”
她眨了眨眼:“我外公的学生。外公让他来伦敦照顾我。”
他挑眉:“学生?”
“对,”她忽而笑了,挑起眼看向他,“忘了说,我外公和我爷爷一直想撮合我和他在一起。”
辜尨一愣。不过很快,他眉间的阴鹜便一扫而空。
“你不紧张吗?”她偏头细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不怕。你既然看上了我,又怎么会看上他?”
真真是大言不惭。她简直要折服于他的厚颜无耻。
“哦,那我试着和他相处一下好了。”她偏不叫他如意。
“不准。”
她啼笑皆非:“你刚刚的自信哪里去了?”
“哪怕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也不准你与他眉来眼去。”他懒懒道,“我早就在你身上盖了戳。小姑娘,你逃不掉了。”
他笑着看她再度炸毛起来,他的心情便像此刻无云的万里晴空,疏朗而明媚。
那个姓阎的男人委实不足为惧:一个埋着不可告人心事的男人,行事间优柔寡断、左右为难,这样的人如何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不知那位阎崶在其他事情上建树如何,但在情之一字上,那个男人怕是难得善果的。
***
阎崶进得家门时,心情复杂又沉重。
一个月前嘉穗浑身是伤地回到了公寓,说是在打工时收到了欺侮,幸亏靠着小聪明逃了出来。那时阎崶严厉地责备了她一番,此后禁止她再出门打零工。
而恰在一个月前,谭书玉也在黑三角遇了险。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么?
他抿了抿唇,敲响了嘉穗卧室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了嘉穗温软的声音。
第225章 Chapter20。 心动赴约
“那天谭书玉来找我; 是你接待的?”阎崶看向半躺在床上养伤的嘉穗。
嘉穗垂下眼睑; 知道躲不过了:“是。”
“你给她指路去了黑三角?”阎崶又问。
“是。”嘉穗抬眸; 指尖下意识揪住了被褥。
“为什么。”
嘉穗指尖泛白:“我没有想到会碰见她; 我指路让她去黑三角也确实存了私心。”
“我的家族为了讨好谭复,将我整成了他孙女的模样; 想让我给她抵挡所有的暗杀和其他外在伤害。”嘉穗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次出逃,我便是不愿再当这些贵族的替死鬼; 如今叫我碰上了谭书玉,我希望她消失。她消失了,我才是真正的我。”
“如果谭书玉当真在黑三角发生了意外,那我便自由了。如果她逃了出来; 那便算她命大。”
沉默。压抑的沉默在卧室内蔓延。
“这就是你伪装成谭书玉的目的?也是你来到我身边的目的?”阎崶终是开了口。
“我没有。”嘉穗舔了舔嘴唇,“我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上谭书玉,更没有想过会遇见你。我回伦敦确实只是为了探望你的父亲,那日在码头,是你先叫住了我。”
阎崶默然。
“我喜欢你,于是顺水推舟借着谭书玉的身份留在你的身边。我原想着,一个月后我悄悄离开就好,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嘉穗将心底里预备好的底牌全都亮了出来; 虚虚实实; 但看阎崶如何反应了。
“出去。”阎崶说,“离开我的房子。我认识的J不是你这个样子的,你如何能这样冠冕堂皇地设计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谭书玉便无辜么?”嘉穗尖声叫道; “谭复和谢知远便无辜么?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联合他族,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把无辜的人变成他们的替死鬼?!”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的老师。”阎崶冷冷道。
嘉穗被他眸中的凉意一惊,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的老师就可以为所欲为?”
“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嘉穗如坠冰窖,瞬间敛了一身怒气:“好。如你所愿。”她掀开被子跑了出去。
阎崶揉了揉眉心,将心里的烦躁和暴怒生生压了下去。
房屋外,天色渐暗。嘉穗一跑出来就后悔了,她和阎崶置什么气?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能感受到阎崶已逐渐接纳了她,如今她这一落跑,无异于前功尽弃。
她明明最擅长的就是隐忍,可如今却仿佛魔症般冲着阎崶发火。
大约是日子过得太安逸,她被宠坏了。她安享着阎崶给予的温暖,不知不觉当作了理所当然,非逼着他在谭书玉和她二人间作出选择。
呵。她这幼稚的举动无异于自取其辱——阎崶怎么可能会选择孤女嘉穗?
夜风有些凉,她跑出来得匆忙,连外套也没有披,只瑟缩地抱着双臂沿着街道漫无边际地往下走。
寒气冻凉了她的身体,亦冷却了她的大脑。她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对着阎崶生出了依赖。有依赖,便想求得更多,欲望的空洞越大,失望也越大。
她应当摆正自己的位置。
长街漫漫,没有尽头。天大地大,不知归处。她第一次觉得茫然而无措。
***
温暖的独栋小公寓内,壁炉嗞嗞地烤着温火。
“谭,你应该穿那条大红色的裙子,绝对将辜迷得神魂颠倒!”玛丽跪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指挥道。
简缩在抱枕后,皱眉道:“我觉得鹅黄色的那条裙子更好看,显得谭特别可爱。”
阿加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谭,你今晚还回来吗?如果不准备回来,其实你穿什么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最后总是要脱……”
啪地一声,柔软的抱枕砸向了阿加塔的面门,将她的话砸回了喉咙里。
书玉满面羞红地瞪着室友们:“你们这群狗头军师!”
“狗头什么?”不了解中国文化的姑娘们面面相觑。
安无奈地冲姑娘们道:“谭第一次约会已经够紧张的了,你们不要捣乱啦。”
最终书玉自己选了一条裙子。那条裙子绣了素色的花纹,样式极为简单,正是那日在游轮上与辜初见时她穿的那一条。
她理了理头发,挎上小包就要出门。
身后,姑娘们笑嘻嘻地冲她挥手:“玩得愉快呀,今晚别回来啦。”
书玉红着耳根出了公寓,往查令十字街的方向走去。
夜风微凉,却压不住她心里的燥热。她刻意放缓了步子,却恨不得立刻去到他身边。
矜持呀,女孩子的矜持呀,统统被她丢光了。
***
辜尨提早向导师请了假,今夜有约,他的实验组往后推。
白弗利教授笑着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和艾尔莎的那个女学生?”
辜尨大方地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
老教授笑了:“你发现了吗,自从你和她在一起,你整个人发生了许多变化。可喜的变化。过去的你像黑夜,现在的你阳光多了。”
辜尨愣了愣。
“珍惜这个给你带来蜕变的好姑娘。”教授顽皮地眨了眨眼。
辜尨敛容:“我会的。”
离开皇家实验室,辜尨回了一趟公寓。他需要换一身衣服,再准备一些礼物。他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常识告诉他,姑娘们都喜欢美好的小惊喜。
所以,他该给她的姑娘准备些什么呢?
珠宝首饰显得俗气,衣裙衣物显得孟浪,所以除了玫瑰花,还有什么能讨得她的欢心呢?
他蓦地想起来,她对文字和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
那要不……给她写一封情书吧。
情书,土气却真挚,越是简单的东西越能打动人心。
于是他攥着钢笔坐在了书桌前。他天生对数字和公式有着无与伦比的掌控力,可偏偏对风花雪月一窍不通。
他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将他心底里的情愫表达出来。
皱眉苦思冥想半天,他终是下了笔。踌躇良久也只写下了一句话。
罢了,就这样吧。他将带了茉莉香氛的信纸折叠起来放入了口袋,准备出门赴约。
行至玄关处,他突然脚步一顿。
亚伯的卧室门虚掩着,门上不知何时钉上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匕首将一张白纸片扎在了门板上。
辜尨走过去,将纸片扯下来一看,登时变了脸色。
纸片上写着一串地址,落款是Mr。 X。
“你的朋友在我这里,快来接他吧。”
辜尨冷着脸将纸片握在手心,披上大衣就往夜色里奔去。
Mr。 X的地下实验室建在极为偏僻的郊区,待辜尨找到具体地址时,距离与书玉的约会只剩下了不到两个小时。
他微喘着气,只祈求能在约会时间前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
“辜,好久不见。”小楼上,Mr。 X坐在窗边俯身对着他微笑。亚伯被胶带粘住了嘴,双手双脚被缚,整个人如蚕蛹般吊在Mr。 X身旁。
辜尨的眸色深了深。
“上来吧,门已经开好了。”Mr。 X道。
小楼内,金属脚架梯连接了每一层楼,辜尨一脚踏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脚架的支撑杠很细,走上去的人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摔下来。
辜尨走到了脚架最顶端,推开了透着光的那扇门。
入目的是一间整洁而简单的实验室,最亮的光线来自中央的无影灯,灯下是一张光洁的解剖台。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辜。”Mr。 X张开了双手,以拥抱之姿欢迎他的客人。
辜尨的目光瞥向亚伯:“前辈把我的室友绑到这里,不知道想做什么呢?”
Mr。 X耸了耸肩:“不是我绑他来的,是他摸进了我的实验室,想窃取我正在研究的活体细菌。”
亚伯呜呜地叫了几声,满目歉意和懊悔。
辜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此刻却不是发火的好时候。
“我代他向您道歉了。”辜尨道,“前辈就放过他吧。”
Mr。 X笑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那么前辈想怎么样?”辜尨问。
“你加入我,我就放了他。”Mr。 X答,“你若拒绝了我,那么你的室友大概只能与我的解剖实验体一起过夜了。”
亚伯惊恐地扭动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身体。
辜尨沉吟:“怎么才算加入你?”
“很简单。”Mr。 X说,“你帮我破解一套刀术,然后协助我完成一组实验。”
“实验有多久?”辜尨问。
“那要看你的本事有多大。”Mr。 X耸了耸肩。
“好。”辜尨点头。
这一次,Mr。 X给出了十三个刀式。辜尨甩出了尘封月余的袖间刀:“来吧。”
也许是心里记挂着赴约之事,辜尨破刀式的效率尤其高。整整十三式,短短一刻钟内便被破解了十一式。
随后两式,辜尨不动了。
“你先放了他,我再帮你破掉最后的这两式。”辜尨淡道,“你若不答应,那这刀便破不下去了。我俩要杀要剐,随你。”
Mr。 X挑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行事缜密,很是精明。先给了他甜头,再来与他谈条件。
“好。我放了他。”
亚伯跌倒在地上,嗷嗷地揉着充血的手腕:“辜,你不能听他的,他让你做的实验其实是……唔……”
Mr。 X将麻绳塞入亚伯嘴中:“年轻人,你太吵了。”
辜尨看向亚伯:“你先走吧,我稍后就来。”
亚伯狠命地摇头,目眦欲裂,眼眶发红。他不能先走,辜若是留了下来,就再也走不了了。
“走。”辜尨拽起亚伯的后领,将他提溜起来,拽下了楼,“快走,别给我添乱。”
亚伯跌跌撞撞地奔跑在夜色里,颤抖着将嘴中的麻绳拽了出来,脑中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找人……找人来救辜……
实验室里再度恢复了宁静。
“辜,我原本想让亚伯来做这个实验,但后来一想,你似乎是更合适的人选。”Mr。 X温和道,“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否则我大概只能找你的小女友来帮我做这个实验了。”
辜尨心脏一揪,眼中戾气顿生:“不要碰她。”
“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不会碰她。”Mr。 X轻轻地笑了,“我知道你的刀术很厉害,但很遗憾,目前的你杀不死我。”
“辜,我是不死的。”
辜尨目光沉静。他知道亚伯私下里保存下了那个古怪的细菌,也知道经亚伯实验过后的白鼠变成了什么模样。他相信世界上可能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不死”。
刚刚进到这间实验室,他也注意到了实验室中央的解剖台。
这个解剖台看似整洁,实则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那是人血的味道。他常年混迹于赌刀场,对这种血肉糜烂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故而,Mr。 X想要做什么样的实验,他心里已有了猜测。
“来吗?”Mr。 X兴致勃勃。
辜尨道:“若我与你做这个实验,你便不碰她,你保证?”
“我保证。”
辜尨脱去了大衣,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
大衣被搁在了门边的长椅上,衣兜里掉出了一张带着茉莉香的信纸。
小小的信纸掉落在地上,被夜风一吹,轻飘飘地滚下了脚架梯。
微弱的灯光照出了信纸上写着的一句话——
You are my today and all of my tomorrows。
可惜那位姑娘大抵是看不到了。
无影灯闪了闪,辜尨沉声道:“开始吧。”
第226章 Chapter21。 活体实验
查令十字街是一条文艺气息浓郁的小街。
书玉坐在街边的露天咖啡馆; 百无聊赖地等着辜尨。平时一向是他在原地等她; 今日她终于尝到了等待的滋味。
热咖啡已经凉了; 辜尨却还没出现。
她心里不免泛了嘀咕。怎么回事呢; 第一次约会就让女生等。她也不生气,只耐心地等着; 也许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呢?皇家实验室里的任务毕竟繁重。
哪知; 这一等便等到了月上中天。
距离相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辜尨依然没有出现。
书玉有些迟疑; 难道他忘了今天的约会?她站了起来,决定去他的公寓看一看,如果她发现他在公寓里头睡大觉,那么以后他休想还有机会。
街区距离辜尨租住的公寓很近; 书玉走到公寓楼下,凭着记忆走到了那扇房门前。
她用力敲了敲门,门内半点动静也没有。门缝也没有透出光亮来,显然里头没有开灯。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对门的公寓。喀拉一声,对门开了。
书玉转头,便见着了个熟人。站在对门里的正是玛丽的情人,马修。
马修自然是认得书玉的。他好奇道:“你找辜么?”
书玉连连点头:“他在吗?”
马修摇头:“下午就急吼吼地出去了,说是要和喜欢的姑娘约会。”
书玉心里一咯噔。辜尨下午就出发了; 为何到了现在还没到?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啊。”她思忖半晌; “那请问亚伯呢?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呀,应该又泡在皇家实验室吧。”马修说。
“好,谢谢你。”书玉挤出一丝笑容。
下了楼; 书玉马不停蹄地往皇家实验室赶去。待她气喘吁吁地抵达生化系的实验室,却发现里头依然没有辜尨和亚伯的身影。
她倒是遇见了辜尨的导师白弗利教授。
“辜?他一早就去赴了你的约呀。”老教授惊讶道,“你们还没有碰面吗?”
书玉只觉得心底发凉。辜尨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信他会将她一个人抛下,然而她却半点线索也无。
从来都是他来找她,他知道她所能去的一切地方,她却只知道他的公寓和实验室。
她对他实在太不上心了。
心内被焦灼和自责撕扯着,她匆匆告别白弗利教授,又往查令十字街而去。
咖啡馆已经打烊,她只得寻了一处公园的长椅坐了下来。树梢上的彩灯一跳一跳地亮着光,她只觉得烦躁和不安。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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