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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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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玉疑惑地盯着那花农,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那花农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哀求——
  “书玉!你可得救救我啊!”
  这声音,这语调,听得书玉目瞪口呆:“贺子池?你什么时候改做花农去了?”
  那一身粗布衣衫、扛着麻布包裹的植株、俊脸晒得通红的公子哥儿,不是贺子池又是谁?
  “你又惹什么事了?”一听那声音,书玉便明白了七八分。
  贺子池欲哭无泪:“上周组长派了个没天理的任务给我,让我去找张警司走丢了的宠物猫。天呐,你知道那张警司有多古怪么?明明委托人找东西,却不说那猫长什么样子,隔着个屏风就只说了猫的名字。乖乖,难不成我走街窜巷喊着猫的名字,那猫就主动回来了吗?”
  书玉莫名:“咦?组里最近接案子的风格有些诡异啊,怎么这样的案子也给接?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应该交给街区里的警署么?”
  贺子池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他总不能说,由于他的失误导致她以身涉险,辜尨非得要阎崶给个交待;而阎崶破天荒地伏低姿态道了歉后,他的炼狱生活就开始了。前阵子要他帮李家的姨太太捉奸,前前阵子要他给王专员带孩子,眼下居然要他去找张警司走丢了的猫?!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书玉扯了扯嘴角:“你惹组长不高兴了?”
  一语中的。贺子池掬了一把辛酸泪,看向书玉的眼分外真挚:“书玉,我知道你是好人,帮帮我吧,我要是没在规定时间内把那只破猫找出来,组长就要我陪副市长的长女逛夜市!我的贞操俱在你手里了啊书玉……”
  书玉不解:“让你陪名媛淑女逛个夜市怎么碍着你了?这是好事啊。”
  贺子池一脸惶恐:“我宁可抓一百只猫也不要和那邱萍萍呆上半秒。”开玩笑,那长得如同女匪的女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捏死,更别提那女汉子成日里恨嫁心切,不知摧残了南京城内多少好儿郎。
  书玉肃容,看贺子池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她摊了摊手,道:“这事我也帮不了你啊,你要我帮着鉴定文书字画倒没问题,可这找猫找狗……”
  “不找猫也成,你就跟我回一趟组里吧。组长见了你,没准一开心就不让我找猫了。”贺子池连忙道。
  书玉莫名:“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当年她在阎崶手下没少吃苦头,整个分组里就数她被训得最惨,她见着阎崶必然犯怵,阎崶见了她必然开训。所以贺子池的意思是,把她送到阎崶面前让他训着开开心?
  “不成。”书玉果断拒绝,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商量的余地。”笑话,当她傻子么?
  贺子池默了默,半天后下了决心,铿锵道:“若你这次帮了我,我府上的花花草草,随便你拿!”
  书玉本来已经准备转身进宅子,一听这话,立刻顿住了脚步:“你这话可当真?”贺家二公子的院落汇集了半个天下的奇花异草,谁人不知?
  “千真万确。”贺子池一副凛然的模样。
  “好。”书玉点头,“我答应你。”
  贺子池喜笑颜开:“那走着,回组里!”
  “谁说我要回组里了?”书玉觑了他一眼,“我决定帮你找张警司的猫。”
  诶?贺子池傻眼。
  “张警司除了说了猫的名字,还说了什么?”书玉问。
  贺子池回想了半天:“没了。他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废话了半天就只说了猫的名字。”
  书玉蹙眉。那些个官僚确实有这样的怪癖,明明要人找物,却因物品太贵重而不愿透露更多。可是不过一只猫而已,有什么名贵之处需要这般遮掩?
  她想了想,说:“算了,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我让辜尨找人再问问那张警司。”张警司可以不拿贺子池当回事,但他不能驳辜尨的面子。她转身就要往宅子里走:“辜尨就在里头,我去……”
  “别!别别别!”贺子池突然惊恐地叫了起来。
  书玉被吓了一跳:“你还要怎样?你的面子不够大,什么都问不出来,难不成你真准备满大街喊着猫的名字?”
  贺子池内心滴血。若辜尨知道他又来招惹书玉,那就不是找猫这么简单了,他很有可能直接被一台花轿送进邱萍萍的香闺。
  “成,不找辜尨。”书玉头疼,“不过筹码翻倍,我要你帮我培育一株花期延长三倍的西府海棠。”
  贺子池松了一口气:“行行行,没问题。”
  “那猫叫什么名字?”书玉问。
  “夜猫。”贺子池答,“那只破猫名叫‘夜猫’。”


第29章 Chapter03。 混入张宅
  天刚蒙蒙亮,书玉便从被窝里钻出来,抹黑开始穿衣服。
  枕边的辜尨被她的动静吵醒,皱了皱眉,哑着嗓子道:“起这么早做什么?”
  书玉被他一胳膊捞回了被窝,挣了挣,把早就想好的借口道出:“书斋要我去鉴定一副字画,卖家约了这个时间。”
  辜尨不满:“哪个卖家排场这么大?”
  书玉适时地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额角:“哎呀你就别问了,等我干完这一单,得了大大的好处,到时候好好犒劳你。”说罢从床上跃下,拎着个小布包踢踢踏踏出了门。
  门吱吱呀呀关上了,辜尨翻了个身欲继续睡去,怎奈身边空了一块,百般不适应,故而怎么也睡不着了。
  大清早,集市里早已人潮攒动,叫卖吆喝声与讨价还价声并举,好不热闹。
  书玉换了一身粗布衣衫,戴着个头巾,臂弯里挂着一方竹篮。篮子用蓝色碎花小布盖着,看不清里头是什么。
  一旁,同样粗布衣服打扮的贺子池拖拉着一个木板车,狐疑地问书玉道:“这样就能混进张警司的宅子?”
  “你说呢?”书玉凉凉地瞥了贺子池一眼。
  贺子池立刻噤声。过了半晌又忍不住问:“可是进了宅子问出猫的特征和长相后,还是找不到那只猫怎么办?”南京城大街小巷贴满了寻人启事,也不见有几个人能被寻到,更遑论一只猫。
  “谁说我要帮他找到那只猫?”书玉挑眉,“问清猫儿的特征以后,买一只一模一样的猫送给张警司不就结了?”
  贺子池一呆,瞬间恍然大悟:“哇哈,对啊!书玉你真是……”
  突然,书玉蹙眉:“嘘!他们到了。”
  贺子池顺着书玉的视线望去,只见集市东边来了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东张西望不知在找什么。
  书玉调整好了面部表情,迎上去对着那几人中唯一个大丫鬟道:“姐姐诶,这是按你们要求送过来的果蔬,全是今晨刚刚采摘下来的,保准新鲜。”说罢从贺子池的木板车里拿出了一个早就包好的小包裹,道:“这是给几位哥哥姐姐准备的小礼。都是些农家的物什,不值几个钱,但胜在不施农药,小玉自作主张拿来孝敬几位哥哥姐姐。”
  大丫鬟接过包裹,眉间倨傲之色缓了缓,不过仍觑了书玉一眼道:“原先负责送蔬菜的李嬷嬷呢?”
  书玉答:“嬷嬷前些日子感染风寒,只好让小玉来代送。”
  大丫鬟看了看贺子池,终于不再发问:“你们跟上来。”
  那丫鬟并小厮又采买了几样肉食和脂粉,统统堆到了贺子池的板车里。
  贺子池刚要摆出一副哭丧脸的表情,就被书玉一记眼刀狠狠地逼了回去。
  抵达张警司的宅子时,天已大亮。
  书玉和贺子池跟在大丫鬟身后从后门进了宅子。
  大丫鬟撂下一句“你们去后厨房把这果蔬收拾妥当再走”后,便招呼着几个小厮离开了。
  后厨房是女人的天下。
  热情的厨娘一边接过书玉和贺子池送来的果蔬,一边直夸二人生得好看。
  贺子池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书玉却笑盈盈地把这朴素的赞美统统收下。
  书玉一边给厨娘打下手,一边与那厨娘闲聊:“大娘,你说张警司有什么偏好否?不瞒大娘,小玉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怎么也找不着活,若张警司能帮帮忙,兴许小玉那弟弟能有些出路。”
  厨娘性子耿直,很快便答:“这可不大好办啊。我们老爷平日里没什么喜好,一不收现银,二不收珠宝玉石,唯一喜欢的大概就是养鸟。可那鸟儿都名贵得很,丫头你肯定拿不出来。”
  书玉诧异:“看不出来张警司居然喜欢养宠物?除了鸟儿,张警司还有什么喜欢的宠物?”
  厨娘想了好半天,摇摇头:“我倒没见过府里还有除了鸟以外的宠物。”
  一旁的贺子池忍不住了:“那猫呢?张警司养猫吗?”
  书玉面无表情地觑了一眼贺子池。后者自知失言,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厨娘倒没觉察出不妥:“没见过宅子里有猫啊。”
  坐在灶炉边拣菜的几个仆妇却捂着嘴哧哧笑了起来。
  书玉狐疑地望向那几个女人。只听其中一人道:“我看妹子也别找鸟找猫了,只消你梳妆打扮妥当,走到我们老爷面前,别说给你弟弟安排活干,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老爷也会给你摘下来。”
  书玉一愣,脑中飞快地运转起来。
  贺子池却毛骨悚然。看来这张警司是只色中饿鬼,书玉莫不是想以身饲这色鬼?若果真如此,辜尨非一掌劈死他贺子池不可。
  厨娘变了脸色,唾了一口道:“看我不撕烂你们的臭嘴,你们想教坏小姑娘还是怎的?”说罢转头对书玉道:“不要听她们胡说,我和府里的总管有些交情,我让他帮你问问有没有合适你弟弟的职位。”
  被训斥了的女人不高兴了:“刘姐,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教坏小姑娘而不是小姑娘自己乐意呢?”
  又一个女人嗤笑道:“是啊,没准这又是一个十七姨太太呢。”
  十七?书玉汗颜,这张警司居然娶了不少于十七房的姨太太。还真是老当益壮的风流人物。
  厨娘已气得满脸涨红:“你们当着外人的面胡说些什么,如果被太太知道了……”她蓦地哽住了嗓子,不敢往下说了。
  那几个长舌的女人亦变了脸色,立刻低头各做各的活。
  书玉和贺子池面面相觑。看来张宅的太太威压甚重,手底下的人俱谈之色变啊。
  “大娘,这十七姨太太……是个怎么样的人啊?”书玉觑着厨娘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厨娘好不容易缓和了下来,被书玉这一问又紧张了起来,然而在看到书玉无辜憨厚的表情时,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十七姨太太是个难得的美人,可惜红颜薄命,丫头你可千万不要学她。”
  书玉心里一咯噔,看来那十七姨太太是已作古了的红颜。
  果蔬都已收拾妥当,书玉和贺子池再也没有理由可以逗留,只得起身作别。
  沿途,书玉又逮着些丫环小厮旁敲侧击,没有一个人在张宅里见到过猫的踪迹。
  明明宅子里就没养过猫,那张警司要人找的是哪门子的猫?
  “你确定张警司要你找的是活猫?而不是玉石猫、金雕猫?”书玉一边在宅子里穿梭,一边低声凶贺子池。
  贺子池耷拉着脑袋:“他确实让我找猫啊,还点明了是只宠物猫。”
  书玉泄气。也是,从张宅厨娘口中可知,张警司根本就对古玩玉器没兴趣,因此他断断是不会收藏玉石猫抑或金雕猫。那么,张警司走丢的到底是哪一只猫?
  两人正往前走着,忽然前方几道脚步声从假山后转来。
  书玉和贺子池脸色微变,确是避无可避了。
  只几秒钟的空档,二人已恢复了冷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来的是张警司,又何惧?
  来的却不是张警司。
  三个小丫鬟环着一位仪容端庄的女人。那女人着一身牡丹团簇滚金旗袍,摇一柄牡丹花样小圆扇,蹬一双吉祥纹理高跟鞋。
  那双高跟鞋尤为美丽夺目。细跟缎面,鞋尖镶着一圈水钻。弧形的水钻像一弯月牙,冷冷地泛着妩媚的蓝色光晕。


第30章 Chapter04。 夜猫非猫
  蹬着细高跟的女人妆容精致,但依旧掩不住岁月的雕痕——那密密的眼角细纹任扑多少层粉也掩盖不住。
  但不可否认,纵韶华已逝,眼前这位依旧是风韵犹存的旧式美人。
  美人蹙了蹙眉,对着书玉道:“你是哪个房里的丫头?”
  书玉一愣,马上答:“给厨房里帮佣的,现在马上就走。”
  “太太,今日确实是府里的采买日。”一旁的小丫鬟轻声道。
  张太太和缓了眉目:“原来只是一个宅外的采买丫头。”
  书玉刚松了一口气,只听头顶的声音又道:“只一个采买的丫头便有这般容色,你们莫不是联合着那死鬼来诓我的吧?”
  三个小丫鬟登时齐齐下跪:“奴婢不敢,奴婢是太太的人,一切但凭太太吩咐。”
  书玉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张警司的原配,好生跋扈。
  贺子池比书玉还紧张,却愣是挪了几步挡在了书玉面前,引得书玉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张太太这才看到了贺子池:“这又是谁?也是负责采买的下人?”
  丫鬟答了个是。
  张太太却冷了神色:“连个小厮都这样俊,还敢说不是他刻意安排的?怎么,这回连小倌也要带到家里来了么?”
  一番话说得贺子池险些吐血。这位太太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他有些受不住。
  书玉悄悄拉了拉贺子池。贺子池了悟,于是两人皆敛目垂头,态度谦恭地聆听太太教诲。
  张太太训了几句自觉无趣,最后竟抬起书玉的下巴,细细观察她的五官来。
  除却辜尨,书玉还从未被人如此近距离地看过脸,一时有些不自在。
  张太太将书玉的局促尽收眼底。半晌,她桀桀地笑了:“你这张小脸竟比那贱人还美上几分,也难怪那死鬼看得上。不过我告诉你,你若想顶上十七姨太的名号,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书玉被那尖尖的指甲硌得难受,却听那女人在她耳边道:“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叶猫儿,还想再来一个叶猫儿么?”
  书玉瞳孔一缩,脑中灵光一闪。然只一瞬便收敛了眼里的万千光华。
  张太太一愣,前一秒被书玉眼中的精光灼伤了眼,下一秒再看,眼前的丫头明明仍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莫不是她眼花了?
  书玉颤颤巍巍地福了福身:“奴婢惶恐,若奴婢有半分这样的念想,天打五雷轰。”若她有半分想当张家姨太太的念头,不劳烦老天来劈,她自己先把自己给劈死。
  “量你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快走吧。”张太太摇了摇小圆扇,蹬着小细高跟,渐渐走远了。
  书玉却留在原地不动了。
  贺子池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唏嘘道:“这个老女人好恐怖。”
  “贺子池。”书玉忽然开口叫道。
  “啊?”贺子池茫然。
  “当日张警司是怎么跟你描述那只猫的?”书玉问。
  贺子池依然不解:“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他只告诉我了猫的名字。”
  “不是,”书玉蹙了蹙眉,有些不耐,“我要你把他的原话复述出来。一字不落。”
  贺子池有些犯难,哪有可能原模原样地把张警司的话还原出来?不过他还是努力地回想了起来:“他大概是这么说的——”
  “数月前走失了一只宠物猫。自它走后,我无时无刻不在牵肠挂肚。”
  “那是一只很伶俐的小东西,善解人意,与我最是亲近。”
  “它的名字叫夜猫。若你能帮我把它找回来,再多的酬金也不是问题。”
  “没了,就这些。”贺子池摊了摊手。
  书玉没有说话。
  就在贺子池以为书玉又要凶他时,书玉转头对他微微一笑。她问:“你说,这张警司既然把那只宠物捧在心尖宠着,为何直到它走丢了数月之久才想起来要人去找呢?”
  贺子池一愣,答不上来。
  书玉又道:“夜猫,那只宠物的名字叫夜猫。你怎知张警司说的是夜猫,而不是叶猫儿?”江南人说话不喜带卷舌音,那一声儿化的尾音常常被吞在了口舌间。
  诶?贺子池呆住。
  “再者,”书玉挑了挑眉,“你又怎知那夜猫是猫,而不是人呢?”
  贺子池愕然:“你的意思是,那夜猫实际上是一个人?”
  书玉勾唇:“我想,那夜猫不仅是人,十之八九便是张警司的宠妾——十七姨太太。”
  贺子池瞪眼:“怎么可能?十七姨太太早就死了,张警司让我去找一个早就进了黄土的人?”难不成张警司得了阎崶的授意,拿他寻开心么?
  书玉耸耸肩:“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的意思是,也许那十七姨太太其实并没有死?”贺子池迟疑道。
  书玉却道:“十七姨太应该是死了的。”
  “啊?”贺子池傻眼。
  “张宅内的下人都道十七姨太已去世,想来丧葬之事便是府内下人一手操办。且以张家太太的性子,若十七姨太尚在人间,她定然不会罢休。”书玉不疾不徐道,“而张警司托人找夜猫却不肯说夜猫的模样,想必他心里也晓得,这夜猫是不可能回来了。”心心念念想一个人,纵然那个人不在了也依然留着几分念想。若那夜猫真如她所想是十七姨太叶猫儿,那么张警司倒算得上一个痴情人。
  只是她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张警司复又萌生了寻找叶猫儿的念头?
  “那怎么办?”贺子池听书玉分析得头头是道,却觉得头更大了,“他自己都知道找不到了,还要我们找什么?”
  书玉笑了:“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雇主又不会回答你。既然张警司要掷重金找这根本找不到的东西,那我们就找出来给他看。”
  贺子池吓了一跳:“你要掘墓么?”
  书玉气结:“你可以再傻一点吗?”
  贺子池很配合地住了嘴。
  “找一个容貌气质与十七姨太相仿的烟花女子,让那张警司解一解相思之苦,你的任务自然就圆满完成了。”
  贺子池醍醐灌顶:“那我们快些离开这张宅,速速去烟花之地寻长得像叶猫儿的女子。”
  他正兀自兴奋,却听前方有小小的骚乱。
  丫鬟小厮忽地奔走忙碌起来,经过书玉和贺子池身边时不忘训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来帮忙,府里来了贵客。”
  什么客人的面子这么大?书玉好奇。
  贺子池直接拉了个小厮就问:“府里来的客人是哪一位?”
  小厮不耐烦地答:“北平辜尨,辜先生。”


第31章 Chapter05。 栽赃嫁祸
  贺子池当即吓破了胆,转头冲书玉骇然道:“辜尨怎么来了?是不是你露出了马脚?”
  书玉也很诧异,辜尨平时不与这些片警走动,怎的今天说来就来?难不成真是她太得意忘形,显了端倪让他给发现了?
  “不可能啊,我行事绝对滴水不漏,肯定是你说漏嘴了。”书玉坚持。
  贺子池也不管到底谁对谁错了,撒开蹄子就往张宅门口方向跑。跑了几步却又突然如木桩般直愣愣钉在原地不动了。
  只听一道谦和中带着几分冷冽的声音在前方炸响:“这不是贺家二公子么?穿得这么寒酸预备做什么呢?”
  贺子池闭了闭眼,而后认命地张开眼冲辜尨绽开了最诚挚的笑容:“好久不见啊,辜先生。”眼睛却忍不住往身后瞟,只求辜尨没看到书玉。不过那么大一个活人,辜尨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到?
  今日,辜尨一身浅灰色休闲西装,内搭浅色条纹衬衫,与中年发福的张警司相比,愈发显得年轻活力。他慢悠悠地往贺子池身后看了一眼,道:“贺公子老是鬼鬼祟祟往后看是为何?难道后边有什么是我看不得的么?”
  贺子池索性转身往后看去,后方亭台假山布局错落,哪里还有书玉的影子?
  他不由长长吁了一口气。书玉果然还是灵光的。
  辜尨淡淡地看了贺子池一眼,继而往那亭台假山中走去,一边走一边与张警司寒暄:“张兄倒是会享受,这里的布置雅韵天成,应是托了原有地形之福吧。”
  张警司生得脸圆面白,一团和气,依稀能辨出年轻时的清秀眉目。他干笑几声,道:“哪里哪里,辜先生谬赞,谬赞。”
  辜尨却不接话,兀自走到了一座假山前,摸着下巴似是观察起假山的纹路来。
  贺子池和张警司摸不着头脑。
  书玉却提了一颗心在嗓子眼。辜尨与她就隔着一座假山,若他再往前走上几步,她就无处可藏了。
  当贺子池傻乎乎地往门的方向跑去时,她已知再往这条路上走,必然要撞见辜尨。她来不及拉回贺子池,只得自己独自闪身躲到了假山之后。一系列动作皆为条件反射。
  可一藏好,她就懊恼了。躲什么躲,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一躲倒显得她理亏。
  躲都躲了,哪里还好意思自己站出来。
  只求辜尨别再往前走。
  辜尨果真如她所愿,立在假山前不动了。
  假山后没有了动静,书玉却不敢大意,屏息凝神,半点风吹草动也不放过。
  好半天,辜尨的声音终于从假山那端传了过来:“张兄莫要自谦了,这里果然是风水宝地,连泥都是南京城内找不出第二处的珍贵土质啊。”
  闻言,书玉下意识看向地上的泥土。只看这泥的色泽,便知是块好料。
  张警司抹了一把汗:“天下泥土……不都长这样吗?”
  辜尨笑道:“看来张兄不是爱花之人。想来张兄府上有擅长侍弄花草的人,定是那人把这泥移植到了此处。”
  张警司恍了恍神,竟接不下话了。
  辜尨又道:“听闻三日前张兄手下有两员得力干将横尸于垸水巷。”
  书玉微讶,这张警司近日还卷进了人命官司?
  张警司点头:“是,是,辜先生消息真是灵通。”
  “非我消息灵通。”辜尨瞬间冷了语气,“当地警局拿了证据指证凶手是我手下的人。传票直接递到了我的手里,你说我能不知道么?”
  顿了顿,他又开口:“若真是我手下所为,我绝无二话。但证据分明存在瑕疵,案情也有诸多疑点,警局如此草草定案,这又该如何解释?”
  张警司已面色发白,辜尨却毫不在意。他把玩着手中的泥土,淡淡道:“巧合的是,死亡现场留下了几枚残缺的脚印,印子里带着细微泥土。我着人查了查,那泥土的土质与我手中这块一般无二呢。张兄不解释一下么?”
  假山后,书玉心里一咯噔。这摆明了要栽赃嫁祸给辜尨,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
  那边厢,张警司软了腿:“辜先生,我也不知局里哪些个不懂事的年轻人这样贸然下了结论……回头我一定好好训训他们……但是,但是辜先生您一定要相信,误认您手下为凶手绝不是我的授意,且凶手也绝对不是我……”
  辜尨勾了勾唇:“我自然相信张兄不会做这样的事。但还请张兄让警局给我一个交待。”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却令张警司更为心惊。不会做这样的事——到底是指不会授意警员诬陷辜尨,还是指不会干那杀人害命的勾当?抑或两者皆囊括在内?
  猜不透,猜不透。谁人能参透北平辜尨的心中所想?谁又敢猜?
  书玉凝眉思索,无论张警司在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哪怕只是一枚棋子,他也脱不了干系——他的身边一定蛰伏着一股势力。那股势力不想要辜尨好过。
  她想得太认真,连辜尨什么时候离开了假山都不知道。待她回过神来,身后已再无人声。
  又等了半天。书玉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辜尨等人已不知去了哪里,她足尖前端半寸处的泥土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大概这凹槽便是辜尨抠下泥土以试探张警司时留下的。
  书玉没有心思去找贺子池。她在集市里乱晃了一圈,又拐到书斋处买了个砚台。磨磨蹭蹭间竟也到了傍晚,她无心再逛,便回了家。
  辜尨早就到了家,一个人倚着小榻看书。
  书玉蹬了鞋子就蹿上小榻,一骨碌缩进了辜尨怀里。
  他正看到兴起处,蓦地被怀里的温度分了神,于是丢了书,把怀里的宝贝圈进臂弯。
  “鉴定完字画了?”他问。
  她含糊地答了一声:“唔。”心不在焉。
  “可得了什么好处?”他把玩着她的乌发。
  “没。”她答,“半分好处也没有。”自出得张宅,她光在那胡思乱想忧心忡忡了,哪还有余地思考帮贺子池找猫?到底是哪一方势力要和辜尨过不去?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半分好处也没的买卖你也做?”
  她环住他的腰,问:“今天你去哪里了?”
  他愣了愣,答:“出去办了点小事。”
  好半天她才开口:“能不能以后不要有事瞒着我呀?我也可以帮你分担的。你的老婆没有你想的那么没用呢。”
  他笑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我知道。”
  “知道什么啊?”她不满。他就喜欢玩这套模棱两可的文字游戏。
  他耐心地答:“知道我的老婆想帮我分忧,知道我的老婆很厉害。”
  “那还不坦白?”她柳眉倒竖。
  他慢悠悠地说:“坦白不应该是双方的事么?”
  她一呆。
  他又道:“你先向我坦白,我再把你想知道的事告诉你。”
  “我有什么可坦白的?”她不解。
  “哦?”他斜她一眼,“今天你果真去了书斋?“
  她傻了眼,想要摸索着在集市里买的砚台作物证,奈何怎么也找不着了。
  “别找了。”他面无表情,“家里那么多块好砚你不用,眼巴巴地又买来这样一块破砚,欲盖弥彰得也太明显了吧。”他手里把玩的那块砚台可不就是她在书斋里买的那块?
  诶?她再度傻眼。
  他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她呆掉的脸:“今天和贺子池那呆子去干什么了?他又拿什么东西诱你?让我猜猜,这个时节,贺子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他那一院子花花草草了吧。”
  有一个这样聪明的心上人有时候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啊。她只好揽着他的脖子,一五一十全招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嘛。你别为难贺子池好不好。”她还指望那满院的奇花异草呢。
  他揽着她的腰,深色莫辩:“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他?给他派任务的是阎崶,又不是我。”
  她愣了愣,也对啊,贺子池每次见了辜尨都如老鼠见了猫,可从头到尾辜尨什么也没对他做。
  她又问:“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我今日没有去书斋。光凭那砚台可不算。”分明是借砚台为由虚张声势。难道那时他已经知道她就在假山后头?
  他吻上她的脖颈,含糊道:“隔着假山的洞眼,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她不信:“胡说,我哪有什么味道。”就算有,隔那么远怎么可能闻到?
  他却低低地笑了:“你的味道,我如何不知道。”说罢一俯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
  “还有,下次记得把鞋子上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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