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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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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十三挑眉:“该冷静的是你,你是我们的头领,顾全大局保存实力是你该做的使,至于入地宫这样的差事,理应由我来做。”
  两人正僵持不下,阎崶开了口:“夜十三不必下去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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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手好过夜十三,让我去是最有效率的选择。”阎崶道。
  江南点头:“这个决定不错。”
  阎崶看了看面色不郁的夜十三,缓缓道:“你们班主已下了决心入地宫,我的功夫比你好,我能帮他,而你可能帮不上忙,反而拖了后腿。”
  夜十三紧紧珉着唇,却不得不承认阎崶这番话虽不客气,但无疑戳到了点子上。她这残壁断腿正是拜阎王丝所赐,阎崶比她强不止一星半点。
  “好。”夜十三点头,“有阎组长在,我就放心了。”
  亚伯早已准备妥当,背着个大大的帆布双肩包,左顾右盼就等他们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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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阎崶点头。
  阎崶打头阵,手无缚鸡之力的亚伯走中间,江南押后。三人陆续走入了湖底炸出来的缺口。
  很快,他们来到了第一层洞窟。阎崶立刻就认出此处与褚库尔家族的活人窟结构相似。
  “甬道不可走,里头遍布噬人菌。”阎崶嘱咐,“我们只能开棺往下走。”
  亚伯忽而叫道:“你们看这里!已经开好了的棺!”
  江南往空棺处一探,抬眸对阎崶道:“看这刀口,应是韩擎无误了。我们顺着他们走的痕迹往前,应该很快就能赶上他们。”
  三人沿着韩擎开过的棺木一层层往下,顺利抵达了第十层石窟。
  第十层石窟却没有了开启的棺木,只有两个已开启的黑洞洞的石道。
  江南和阎崶不禁对视一眼,该走哪一扇门?
  正犹豫间,只见地上一个棺木猛地从里头被掀了棺盖,继而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流脓的女人腾地从棺里坐了起来。
  “妈呀鬼啊!”亚伯吓得往后连蹦了几步。
  那女鬼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这里竟还会有人,转头一看再度愣住:“阎崶?”
  女人登时泪如雨下:“你是来找我的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江南挑眉:“嘉穗?”
  阎崶亦皱眉。嘉穗当真想多了,他并不知道她也入了地宫,然而此刻他却不便开口解释,越解释越显得欲盖弥彰。
  亚伯惊魂未定,瞅了嘉穗半晌才断定她确实是个大活人。
  然而下一瞬,好奇宝宝亚伯忍不住又开了口:“为什么孕妇也入地宫,这会你不该安心在医院里待产吗?”
  嘉穗一愣,继而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
  这一看惊得她捂住了嘴。明明此前只不过微微隆起的腹部,此刻却如怀胎十月般鼓胀了起来。这样大的肚子,她只在即将临盆的产妇身上看到过。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嘉穗不知所措。
  江南忽而笑了:“我看你的月份也不像是该临盆的。”
  “莫不是,你为了怀上这个孩子,注射了什么不该注射的东西,以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受这古怪石窟的影响,发生了……异变吧。”


第178章 chapter37。 地底皇城
  白玉宫门是敞开的; 并没有设任何机关。
  辜尨拿出万里成寸绣成的地宫走势图并逃生图仔细研究了一番,沉吟道:“地宫占地极广,分作了几个墓区。礼宫秀明如果想要开颐顺王爷的墓; 那么他必然会往中庭的主墓去,我们避开中庭; 直接去往出口。”
  韩擎瞪眼看着密密麻麻的绣图,咂舌道:“你如何能在这一堆乱麻里分辨出口在哪?可别看错了啊。”
  “那要不; 你来领路?”辜尨挑眉,“或者还有一种方法; 不必担心找错了出口。”
  “我们直接去往中庭; 与礼宫秀明碰面。他总会知道地宫的确切出口在哪里; 如今以我的体质来看; 若与他对峙; 我的赢面更大。”
  “不行!”书玉当即否决。她绝不要再把他送到礼宫秀明手里,先前她已吃够了担惊受怕的苦; 如今再也不愿意离开她家斯文败类半步。
  辜尨被她这一声大喝弄得登时没了脾气; 连忙补充道:“当然; 这只是一个提议,最后怎么决定还得看你。”
  书玉斜了他一眼; 拿过地图又细细瞧了许久:“按照风水走势; 出口确实应该安在那里,但也存在例外; 毕竟这是一座封死了的活人坟; 到底是引风水还是送风水; 还得看造墓人的心思。”
  地宫的造墓人,便是当年那位南域巫女,梅。
  如今已过去数百年,梅的心思早已不可考,他们能做的唯有赌了。
  赌赢了重见天日,赌输了埋骨地宫。
  书玉紧紧揽住辜尨的胳膊,沿着地图的指示往宫门内走,生怕他一个兴起跑去找礼宫秀明干架。
  辜尨很是无奈:“诶,你放心,没你的许可,我绝不乱来。”
  书玉充耳未闻,一路走着,一路顾左右而言其他:“你看,这处宫殿修得不错。”
  这太阿地宫当真集齐了数百能工巧匠的智慧,所有的走道、宫墙乃至偏殿、正殿,皆按着皇宫的规格建造,甚至比皇宫内院还要奢侈——至少书玉没见过哪代败家皇帝用白玉来筑宫殿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生前穿金戴银尽享荣华富贵,死后白玉为枕坐拥地底皇朝。
  书玉不免为那些辛苦铸就地宫却又被秘密处死的工匠叹惋。如果当年刘灵顺能活下来,以其机巧之功兴盛王朝,那该是何等的荣光。
  可惜一个两个,都败给了帝王的欲念。
  宫道沿途,每隔一段距离便立着个侍卫模样的石头雕塑。这些雕塑皆双目瞪圆,表情狰狞,煞气极重。
  珪绕着其中一个雕塑窜了一圈,龇牙与那凶悍的侍卫对视。
  辜尨道:“别碰那些东西。这些石雕是用活人筑的,敲破了那层石雕皮,里头的活体细菌该跑出来了。”
  书玉愣了愣。原来除了棺木内储着的,还有以其他形式存在的活尸。当年清帝听信巫蛊之言,坑害了多少无辜生命?
  韩擎咂舌:“你怎么看出来这个是活的?”
  “感觉。”辜尨蹙眉,“我能听到他们血液流淌的声音。”
  那些暴戾的奔涌的恨不得破开石雕重获生机的血流,以及枉死者压抑了数百年的怨气。
  “不要随意碰地宫里的东西,这里应该就是活体细菌的老巢。在这里,它们极具活性,一不小心我们就可能被它们感染。”
  当年刘灵顺就是因来地宫安置机关而感染了活体细菌,年纪轻轻便殒命了。
  辜尨尤其郑重地看了眼韩擎:“我们几人中,最危险的是你。”
  韩擎一个哆嗦。这倒是个大事实,书玉体内淌着礼宫秀明的血,自然不怕这活体细菌。小狼崽子本就是经由活体细菌改造而幸存的半个活尸,也不怕这细菌。辜尨更不用说了,自他异变后,连体内带有活体母菌的礼宫秀明也不能奈何他半分,自然更不会受到细菌影响。
  唯独他韩擎一个大活人,什么凭仗也没有,从头到尾都是活体细菌最爱的食物。
  实在不大妙。
  书玉一听,当即便要割腕放血:“把我的血涂在你身上,不知有没有用……”
  吓得韩擎当即摆手:“姑奶奶,你可别!我也不是纸糊的,避开那些带了细菌的活尸,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自个儿办到的。”笑话,是被活体细菌寄生,还是被辜尨拧断脑袋,选哪个一目了然好么。
  书玉无法,只得作罢。
  一路走来除了富丽堂皇的殿宇和几座精巧的亭台楼阁,并没有什么骇人的东西窜出来挡道。这一路闲庭信步,倒像郊游踏青,四周景色俱好,亦无嘈杂人烟叨扰。
  书玉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此处不是储了万千活尸的坟窟,而是一座沉睡了千百年的皇城。
  只可惜皇城里蛰伏着数以万计困在肉身内不得超渡的冤魂。
  宫道不知不觉已到了尽头,若要再往前,须得穿过眼前的这座偏殿。
  偏殿设计得极为雅致,雕栏玉砌,白玉为地。鬓角飞檐处悬挂了几串小巧的风铃,因着几人大步走过带起了一阵风,此刻叮叮作响起来。
  音色清脆婉转,悦耳动人。
  书玉不禁稍稍顿了顿脚步,仰头向那风铃望去。精巧的风铃呈倒扣的酒盏状,又仿佛离了根的喇叭花,花托上缠绕着素雅的图腾,带了几分复古的美。
  风铃轻响,她下意识放轻了足音不忍打乱这曼妙的音符。
  “哟呵,这偏殿应该是女人住的吧。”韩擎的声音大剌剌地传了过来。
  书玉转眸一看,正堂内摆着一张美人靠,前端是一张狭长的小案,案上的妆奁开着,里头的珠玉头饰溢了出来,几颗耳环珠滚落出来,堪堪停在小案角落的砚台处。
  砚台旁是一个麒麟古兽形状的镇纸,镇纸下压着半卷未完的画。
  确实,这处偏殿曾经的主人应当是女人,还是个情趣雅致的女人。
  而设立这座偏殿的人大抵对这偏殿的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连主人家的生活细节都一丝不苟地搬到了地底皇城来,且这番仿造还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刻意,足见设殿之人的心思。
  书玉往里走了几步,停在小案前,倾过身子去看案上的画。
  那画无甚稀奇,画的皆是花花草草,走兽游鱼。画工并不高明,但画中之景致却叫人赏心悦目。
  书玉暗忖,也许这是陪葬的某位宫妃,生前极为受宠。
  不过这地宫非皇家陵墓,而是个不为外人知晓的只为震龙脉、寰转大清气运的私墓,里头埋葬了万千铁骑拱卫王室,这书玉完全能理解,但设了个宫殿埋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便有些让人费解了。
  莫非当年的第三代清帝并不葬在皇陵,而安眠在了此处?
  那么主墓里的到底是传言中的颐顺王爷,还是清帝?
  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路走来,唯此间宫殿少了阳刚恢宏之气,却又偏偏是这间秀丽柔美的小殿,挡在了前往地宫出口的必经之路。
  辜尨却没想这么多:“过了正堂,再穿过两个小堂,应该就能重新看到宫道了。”
  这当口,一路蹦跳前行的珪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到,咕噜噜往前滚了几步,前爪扯到了正堂里悬挂着的轻纱幕布。小狼崽子控制不好力道,撕拉一声将那幕布整块扯了下来。
  那轻飘飘的幕布随着珪滚动几下,将他缠成了个蚕蛹。
  小狼崽子嗷嗷叫了几声,怎么也挣不出来。
  书玉正要上前帮忙,却冷不丁被幕布后的东西吸引住。
  幕布后是一面巨大的墙壁,墙上以浓烈的色彩画着几幅壁画。壁画的主人公是个身形妖娆的女人和一个魁梧有力的男人。
  这一刚一柔两具具体以各种诡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隔着数百年的岁月,书玉亦能感到其中浓烈的痴缠之情。
  可这画面实在叫人脸红。谁能想到,遍布活死人的地宫里,竟还藏了这么一墙春宫图?
  韩擎只觉目瞪口呆:“老祖宗真会玩儿啊,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辜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色彩浓烈的春宫图,眼里的赤红一点一点地溢了出来。
  书玉毫无察觉身边男人的变化,只死死地盯着那图中的女人。
  女人□□的肚脐处有个小巧的胎记,似一条灵动的小鱼,俏皮而勾人。
  这个胎记……书玉在南域巫女梅的图腾崇拜肖像上见过。
  那么这图上的女人……
  书玉还来不及细想,就觉得整个身子被箍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书玉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异变的副作用来了么?
  “热……”他皱眉。浑身的血液滚烫得要灼穿他的血管,骨子里的兽性正在企图压迫他的理性。
  “那该怎么办……”书玉急得不行。
  辜尨摇了摇头:“你给我抱抱,抱一抱我就舒服一些……”他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
  自她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里飘散出来的清甜的味道,大概是他压抑兽性的最好良药。
  韩擎不明所以,只见到两人突然便抱作一团,于是嚷道:“你俩干嘛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想打情骂俏也不是不可以,等咱出了地宫,回到地面再……”
  辜尨猛地一回头,布满血丝的眸子直直盯向韩擎,眼里的血色如孤狼般狠戾。
  只这一眼,便叫韩擎噤了声。
  电光石火间,墙面前的白玉地面突然“喀拉”一阵轻响,原本光洁的地面竟开启了一道口子。辜尨和书玉正为异变的副作用伤神,根本没有意识到脚下的异动。
  等韩擎惊呼出声提醒,两人已齐齐落入了机关之中。
  地面吞噬了两人后,迅速合拢,再也找不到开合的痕迹。
  ***
  这一番掉落并不算深,书玉又被辜尨紧紧护在怀里,故而半分也未曾受伤。
  两人止住掉落趋势后,稳稳地落在了一片冰凉的石地。
  书玉裸…露在外的肌肤触及到了那片光滑的冰凉,不由一阵颤栗。
  “你还好吗?”她急急地问,手忙脚乱地去摸索他的身体,唯恐他落下了什么伤。
  “我……不太好。”他哑着嗓子道。
  她如坠冰窖:“哪里不好?你倒是说呀!”
  然而,她没能等到回答。
  迎接她的是他灼热的吻和滚烫得几乎要将这冰凉石地融化的体温。
  “哪里都不好,但有你在,哪里便都好。”
  他钳制住她乱动的双手,一低头,以牙咬开了她的衣襟。


第179章 chapter38。 绿玉长案
  书玉只觉得煎熬在冰火两重天中; 背部抵着冰凉的石地,胸前却压着滚烫的身躯。
  偏生他又熟悉她的一切敏感点,每一个撩拨无一不在震颤她的神经末梢。
  如果说以往的他还略讲究斯文; 于床笫间温柔地百般厮磨,那么眼前这位无疑早已失了耐性; 撕了伪装,每一轮攻势皆带了□□裸的欲念; 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融进骨血。
  “你……”她微微喘息,“你可好些了?孩子……”她只怕伤到了孩子。
  他埋首于她颈窝; 滚烫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肩头; 灼得她一阵颤栗。
  “再等一等……”他哑着嗓子道; 粗糙的手掌来回摩挲着她光滑的肩胛; “我有分寸。”
  他忽而又问:“你冷么?”冰凉的石地唤回了他几分神志; 他只略一施力便将自己作了人肉垫子,把她牢牢地锁在怀中。
  这番天旋地转惹得她一阵轻呼; 却只能揽住他的脖颈寻找平衡; 这一勾一揽间; 却将两人贴得更为紧密。
  她瞪大眼,清晰地见他眼里的赤红又浓烈了几分; 不禁心里暗叫不好。
  他望进那对水色的瞳仁; 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唇齿、鼻翼间皆是她的柔软香甜。最后一丝理智令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往日与你说过许多次了; 你莫要这样看着我。”
  他伸手捂住她那蕴了水雾和深情的眼眸; 低头厮磨她的唇瓣:“如今也怪不得我了……”
  冰凉的石地也灼了几分热度; 滚烫得如同她晕红的双颊。
  大抵他们从未如此疯狂,于未知生死的险地缠绵不休,虽一切皆因迫于无奈。
  待她瞧见他的眼瞳已渐渐恢复清明,瞳孔中的血色亦尽数褪去,她已累得薄汗涔涔。
  他支起上半身,将她搂进怀里,细细地将她的衣物一件件着好,不住地轻吻她的眼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蓦地便有些来气:“你的定力怎么这样差,如果一同入地宫的是其他女人呢?你也这般?”陡然间她想起了嘉穗,那个曾经与她有着同样容颜的女人。
  “我倒要庆幸没将嘉穗带入地宫来。”她冷哼,只觉得自己无理又狠毒,与那大院后宅里争风吃醋的姨太太一般无二。
  可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骤然失笑:“你又冤枉我了,你自己想想,我哪一次将嘉穗误认成你?”这种傻事只有阎崶会做得出来。
  他将她颈间的最后一粒扣子扣好,淡道:“若今日你不在身边,我要想压制这一身兽性,只怕要见血了。”
  杀戮可以很好地安抚他血液里的躁动,可是他知道,她最不愿见他手沾鲜血。
  她不喜,他便不做,虽然这许多年来他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
  这番话果然让她呆了呆,继而温顺地靠了过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方才升腾起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低低地笑了,只将她揽得更紧。大抵她是他所见过的最心软的女人,且独独对他心软。
  她埋在他厚实的怀中,也忍不住笑了:“你说,如果刚刚我们……一个不查触动了旁的机关且不幸中招,韩擎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得笑死我俩?”
  他冷嗤一声:“他敢?!”
  “如果真的有活尸异物窜出来,那感情好,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大开杀戮,也就不劳你这么辛苦了。”他满不在乎道。
  她挑眉:“现在你不仅脾气变大了,口气也变大了啊。”
  他无奈极了:“诶,你不能总揭我的短。”
  她蓦地蹙眉:“为何好端端的,你体内的兽性又被激发了?那幅画有古怪,还是那卷幕布有问题?”
  他揉了揉眉心:“是画上的颜料。那些颜料大概含了某种香料,刺激了我的神经。”
  她瞪大眼:“那为何我没有闻到?”当时在场的韩擎和珪,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香味很淡,你们应是察觉不到的。”他解释,“我如今五感比你们敏锐了百倍,这种香味对我的影响自然也就放大了百倍。”
  他蓦地若有所思:“总觉得千百年前造这座偏殿的人早已有了一些预见,这偏殿里的东西看似随意而置,其实皆是针对如我一般体质的人。你和韩擎,甚至那小狼崽子都不会受到影响。”
  顿了顿,他继续道:“从踏入偏殿的风铃开始。那风铃声虽小,但在我耳里却刺耳,在不知不觉间扰乱了我的心神,于是我下意识改道入正厅以避开杂音。正厅内每一样陈设都或多或少加了香料,那幅画中的香料尤为密集,且画中内容和浓烈的色彩对我的视觉又产生了不小的刺激。这一样一样加起来,就是要让我失控。”
  “就连咱们落下来的这个机关,大概也是算好了的。如果当初只有你站在那里,这个机关应该是不会被触发的。唯独我的足力、走位和因发狂泄露出来的气息引发了某些暗里的机关,这才将我们一起收了下来。”
  她不由瞪大了眼。
  他又道:“我有一种预感,这座偏殿设在地宫出口的必经之路,应是不乐意让异变的人出地宫的。神志低迷的,发狂了自然自相残杀;如我这般神志清明的,则被锁入机关。”
  她不由环顾了四周。虽然机关将他们带到了这里,但此间的环境却是不差的。
  那光滑的石地非石块,而是大块大块拼接起来的玉石。吊顶处稀稀落落地嵌了数颗夜明珠,将这空间笼在了一层柔和的月白色的光。
  这看起来不像一间囚室,倒像个幽会的好地方。
  辜尨揽着她起身,在这片笼了月色流光的地底小室内走动。
  离开他们掉落的地方,再往前便是一张绿玉长案。流光溢彩的长案宽度约两米,难得见到一块毫无瑕疵的完整绿玉,还是这样大的规格,书玉不禁两眼发直,赞叹地摸上了那光滑的玉面。
  微凉的触觉令她心神一荡。当真是块难得的好玉。
  辜尨对着那绿玉长案若有所思:“如果刚刚我们在这长案上头行乐,效果应该会更好。”
  他饶有兴致地转眸看向自己的小妻子:“要不咱再试一试?”
  书玉当即黑了脸,一把将他往旁边推了推:“你不要脸皮,我还是要的。”
  他却敏捷地反手抓了她的手腕,双目灼灼:“我是认真的。”
  她立刻红了耳根,将手抽了回来,板着脸道:“我也是认真的。”
  他忍不住笑了,就喜欢看她炸毛的小模样。
  她登时便恼了,又被这斯文败类戏耍了一道。看来无论异变得多么耿直,他对她的一肚子坏水半点也没有减少。
  “我没开玩笑,你再仔细看看这绿玉长案的形状和构造。”他耐心地点拨,“这长案就是用来寻欢作乐的。”
  她的目光又往那长案来回逡巡了几番,耳根的晕红瞬间蔓延到了她的双颊。他说得没错,这长案的功用确实暧昧,只是她太过关注那绿玉材质,忽略了这点。
  “走走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多看,我们尽快找到出口与韩擎和珪会和……”她黑着脸,七手八脚地要将他拉走。
  他任凭她动手动脚,慢悠悠道:“我以为你会好奇,为何机关之下会有这种东西。这里怎么看也不该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
  她羞窘得简直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难不成你想说,设这个偏殿的实际上就是个不正经的,专门把你们这些异变的大好男儿抓下来,好在这里……”
  话音刚落,她微微一滞。神志清明的异变之人除了偶然被改造了的辜尨,便只剩下礼宫秀明了。
  那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
  这机关难道专为那不老不送的老怪物设计的?
  这个念头刚起,她就忍不住大力摇了摇头,企图将这个荒诞的想法甩出脑壳。
  “不要晃啦,已经够呆傻的了。”辜尨无奈地弹了她个脑瓜蹦,“再晃,脑子还要不要了?”
  “再打我脑袋,老婆还要不要了?”她怒目而视。
  他当即举手投降:“我的错。”
  她扭过头睬也不睬他,大步往前走了两步,忽而脚步一顿。
  绿玉长案不远处,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嵌在石壁当中。
  门的颜色与石壁一般无二,很容易就被忽略了去。
  书玉转头看向辜尨,眼里多了几分忐忑。
  他懒懒道:“开吧,有我在。”
  ***
  偏殿内,韩擎急得抓耳挠腮。好端端地怎么就掉到地底去了?
  他拿着长刀大力捅着那片光滑的石地,奈何任他怎么使劲,地面纹丝不动。
  珪早已挣脱了幕布,跟着韩擎在那机关毕拢处又蹦又跳,然而就是不触发隐藏机关。
  一人一兽面面相觑。
  “现在咋办?”韩擎的眉心拧成了大疙瘩。
  珪嗷了一声便垂头丧气地耷拉了脑袋。
  韩擎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能等。但愿辜尨那家伙尽快能从里头出来。”
  他挨着小狼崽子,无限萧索地靠坐在长案边。
  他的左手边是正垂落的半幅画卷,他百无聊赖地看向那一图纸的花花草草,只觉得索然无味。
  还不如墙上那春宫好看。
  于是他喜滋滋地钻研起墙上的浪画来:“啧,这个姿势不错,有创意……”
  珪看着身边的男人突然诶嘿嘿地笑了起来,只觉得莫名其妙,伸出爪子就往韩擎脸上拍:“中,邪,了?”
  韩擎黑着脸将珪的肉垫从脸上拿开:“去去去,小屁孩子懂啥?”
  说罢继续品味满墙的妙不可言,然而他再向墙上看去时,蓦地觉得眼一花,那墙上的女人似乎冲他眨了眨眼。
  韩擎一个激灵。莫非真的中邪了?
  只见墙上的女人越发妖娆,那画笔简陋的五官越发精致起来,与他心底里深藏的那张脸越发相似。
  他只觉得心里一咯噔。坏菜了,这怕又是幻境。
  毫无预兆地,檐廊外本已沉寂的风铃再次叮叮作响起来。
  无风的地底,又是谁带起了撩动风铃的轻风?
  韩擎顿时全身紧绷。
  ***
  第十层石窟内,嘉穗哭得梨花带雨:“阎崶,你忍心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她攀住阎崶的袖子死死不放。
  江南不耐烦地看向阎崶:“阎王,我们赶时间。”
  亚伯往那两扇石门都瞅了瞅,得出结论:“一扇门内通路是死的,书玉他们走的应该是另一扇。”
  阎崶将嘉穗巴在他袖子上的手挪开,冲江南道:“走。”
  嘉穗挺着大肚子,含泪恨恨道:“我眼看着他们经历了这一路,有什么机关和古怪,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们用得到我!”
  江南讥诮道:“哦?那为何你一个人在此处?难不成你又依着你的惯习,做了背叛人的勾当,这才被丢下了?”
  嘉穗咬紧下唇:“我知道如今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总之带上我,你们不会后悔的。”
  “听你在这里废话,我已经后悔了。”江南冷冷道。
  阎崶并不理会身后的争执,只往那黑魆魆的石道望去。
  黑暗中,有未知的生物窸窸窣窣,贪婪地望着石门边的几个大活人。
  阎崶眉心微蹙,敏锐地捕捉到了黑暗中的危险。他张开阎王丝,将几人笼了个密不透风。
  “跟紧了。”他道。
  嘉穗一言不发地跟在队伍最后。阎王丝也将她纳入了保护的范围。
  阎崶虽不明确表示愿意带她一程,却也没有拒绝她的尾随。
  江南冷哼一声。优柔寡断的男人。
  几人相继踏入石道,石道两侧的异物早已伺机而动,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却瞬间被阎王丝搅成了碎渣。
  腥臭的液体喷溅了嘉穗一头一脸。她的胃又开始翻滚,哇地一口便吐了出来。
  她无意间斜眼一瞥,正瞅见角落里一个死透了的女人,鼓胀的肚子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不知名的覆盖着棕黑色绒毛的活物。
  她只觉得腹部一抽,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活跃了起来,一脚一脚地蹬着她的肚皮。
  她疼得浑身冒汗,却只得死死咬住下唇,生怕一开口惹了他人不快,将她丢在这满是怪物的石道内。
  眼前的光越来越盛,石道的尽头就在眼前。
  嘉穗觉得自己吐尽了胃里所有的酸水,腹部的疼痛却只增不减。
  “阎崶……阎崶……”她忍不住轻声叫唤。
  然而走在最前头开路的男人,一次也没有回头。


第180章 chapter39。 缠梅琴棺
  昏暗的第三进大殿外侧; 穆雅博面色苍白地坐在石阶上,心跳如鼓。
  他从小就从族中长辈口中知道了一些旧事,譬如地宫; 譬如这一脉族姓的使命,再譬如……那个许多年前突然从天而降的大人。
  族内前辈对大人的来历讳莫如深; 只告诉他们这些小辈:这位大人是如今这个姓氏下最纯正的血脉,他的回归正应验着数百年前的那个预言——地宫见日; 龙脉重续。
  当年他有幸被大人接到身边教养,这大概是他这一支脉阖族的殊荣了。
  大人对他很好; 从不限制他的行动; 甚至愿意送他至西方留洋。他从来就猜不透大人的心思; 但他一向敬重大人的决定; 哪怕这个决定有多么的骇人。
  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这短短时日在地宫经历的一切了。
  活人坟; 噬人甬,还有关在第十层里头的怪物——他虽心有准备; 可这一切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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