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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太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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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瞧着韩云静的样子,不治萧美人个以下犯上的重罪,怕是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还会牵连了自己和夏姝瑗。
“闹到皇上那?妹妹糊涂啊,皇上前朝政务繁忙,这后宫之事一向都由皇后娘娘主持大局。”看着气急败坏的韩云静,萧美人站在一旁不瘟不火的说道。
虽然她脸上看着不畏,可是心里还是惧怕的。虽然自己也身得皇上宠爱,可毕竟也是宫中老人,和新晋嫔妃发生争执总是有失体统的。
况且韩云静家世显赫,位分又在她之上,刚刚那一巴掌着实冲动了些。
听见萧美人那么说,韩云静又岂会看不出她意欲何为。
“你是皇后族妹,她自会袒护与你。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皇上,让他为我做主。”韩云静死咬着不松口,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邓绥看着情况越发复杂,虽不想搅身其中,可是自己已然身陷泥泞,想要退出怕是万万不能了。
“两位姐姐息怒,依妹妹之见,今日之事还是算了!切莫要闹到皇上皇后那处。”情急之下,邓绥不得已站了出来。
听了邓绥的话,韩云静越发怒火中烧,指着邓绥冷声说道:“算了?凭什么算了?”
“姐姐息怒!还恕妹妹直言。今日之事虽萧姐姐做事欠妥,出手打了姐姐,以下犯上。可是细细想来,姐姐就没有错了吗?”邓绥带着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韩云静不解,冷哼一声,说道:“我有什么错?”
“姐姐当真没错吗?姐姐也知道萧姐姐是宫中老人,服侍皇上多年,妹妹们见了自然要敬重又加。且不说姐姐刚刚故意拦住去路,就是刚刚疾言厉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以然有失身份。皇上若是知道了,势必要说姐姐无中生有,惹是生非罢了。”邓绥依旧不瘟不火条理清晰的点明其中厉害。
她话音刚落,身后一阵拍手声响起。
“好!好一张利嘴。邓妹妹果然口齿伶俐,巧舌如簧啊!”这时郦昭仪突然从身后走了过来,缓缓说道。
邓绥顺眼望去,众人立马屈膝行礼。
“昭仪娘娘万福!”
谁知郦昭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叫众人起来。她没有发话,众人自然不敢起身,一并端着礼,不敢动弹。
只有一旁的韩云静,看见了郦昭仪,立马欣喜若狂。
如今她已然成为了郦昭仪的羽翼,想必郦昭仪自然会为她做主。
她立马跪倒在地,涕泪交加,哭诉道:“娘娘,娘娘要为臣妾做主啊!萧美人她无视后宫宫纪,以下犯上,竟然……竟然敢动手打臣妾。”
韩云静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怜惜。
邓绥在一旁拘着礼,腿脚酸软,可是郦昭仪却也丝毫没有叫她们起来的迹象,只好继续拘着。
倒是一旁的萧美人微微有些忌惮,平日里她可没少得罪郦昭仪,本以为郦昭仪会大发雷霆,就此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谁知郦昭仪看了看地上痛哭的韩云静,郦昭仪眉头紧蹙,压低声音呵斥道:“还嫌不够丢人吗?还不快些给本宫起来!”
对于郦昭仪的呵斥,韩云静自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却也不敢继续待在地上撒泼,只好任由内侍们扶着站了起来。
“娘娘,我……”刚刚站稳的韩云静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郦昭仪厉声打断。
“这件事情本宫自有论断,你不必多言。”
郦昭仪转身又看了看依旧还拘着礼的邓绥等人,严声道:“今日之事究竟是谁对谁错本宫暂且不予追究,只是萧美人好歹也是宫里老人了,做事竟如此不知分寸。不要仗着自己是皇后的族妹,就忘了宫中礼法。你既是皇后族妹就更应该克己自守,为诸位妹妹做好榜样才是。只有这后宫之中还有本宫一天,本宫就绝对不会让这些礼法荒废。”
言罢,郦昭仪便带着一众宫人甩袖而去,韩云静虽心有不甘,可还是追了上去。
等郦昭仪离去后,邓绥等人这才缓缓起身。可是腿脚已经麻木,却是站也站不稳了。
“姐姐你没事吧?可还走得动路!”一旁的夏姝瑗由宫女扶着,担心的看着邓绥。
邓绥摇了摇头,转身望了望萧美人。
萧美人由宫人扶着,可是对于刚刚郦昭仪的训斥显然有些不满。
第十九章 用人要疑,疑人要用
夏姝瑗更甚,险些摔倒在地,还好她的贴身宫女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
她脸色也苍白了不少,额头还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邓绥瞧她严重,连忙过去拉着她,关切的问道:“夏妹妹,没事吧?”
夏姝瑗拿着方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良久才回过神来,捂着胸口缓缓道:“无碍,只是有些腿软罢了。”
邓绥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瞧见萧美人那模样,怕是有些心有不甘。不过这事被郦昭仪撞见,却也只有自认倒霉。
“绥妹妹,今日之事谢谢妹妹为姐姐辩驳,只是连累了两位妹妹一同受苦。”萧美人虽然气不过,可是却也只能暂时忍受了。
邓绥恭敬的拘了拘礼,摇了摇头说道:“妹妹不过是照实说话,姐姐切莫放在心上。夏妹妹怕是惊着了,我看姐姐无碍,就先行送她回去了。”
虽然平日里萧美人对自己示好,可是邓绥却也不想和她太过亲近,今日之事实属无奈。
萧美人挑了挑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她话毕,邓绥便扶着夏姝瑗向行宫走去。
郦昭仪今日不动声色的维护了韩良娣,又悄无声息的给了自己和萧美人一个下马威,更是狠狠的给皇后当头一棒,不管怎么说今日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刚到夏姝瑗的楚德殿,邓绥就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她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握住茶杯,依旧还有些心有余悸。
“姐姐,你说今日之事我们算不算彻底的得罪了郦昭仪了?”夏姝瑗望着邓绥,小声问道。
邓绥没有抬眼,只是细细思量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彻底得罪倒是不至于,不过恐怕日后你我得更加小心谨慎行事才好。切莫再出什么岔子,叫她抓住把柄。”
尽管邓绥如此说道,可是夏姝瑗那颗心依旧还悬在半空中。
“姐姐,我总觉得有些害怕。”夏姝瑗捂着胸口,柔声说道。
见她神情不佳,邓绥只好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妹不必太过忧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且万事小心就好。”
“嗯!”夏姝瑗缓缓的点了点头。
然而另一边的金华殿中,韩云静依旧哭闹着。
郦昭仪居主位而坐,一同还在殿里的有同样得宠的慕贵人、祺良娣。
韩云静一直哭闹不休:“娘娘,今日明明就是那萧美人的不是,娘娘为何不给臣妾做主啊。”
一旁的郦昭仪盯着韩云静大为不悦,提高声音说道:“你当真以为本宫全然不知?且不说那萧美人得宠多年,你不过伺候了皇上一晚,就敢耀武扬威?怎就不知道收敛?本宫今日若非护你,由着你的性子闹到皇上那去,你也捞不着什么好。今日你虽挨了她一巴掌,可是却也是你自己太过张扬。这笔帐你且先记下,日后总有的是时间找她清算。”
“可是,娘娘我……”韩云静委屈的说道。
“好了,哭哭啼啼的吵的本宫头疼。”郦昭仪抚着额头,不耐烦的说道:“这一巴掌本宫定不会叫你白挨了去,日后定会为你讨还的。不过你也好好的思量思量,今日之事是否是自己太过愚蠢莽撞。”
面对郦昭仪的严厉之色,韩云静消停了不少。
她拿起手帕,擦了擦泪痕,恭敬的对着郦昭仪拜了拜,然后说道:“今日之事是臣妾太过莽撞,娘娘到底还是袒护臣妾的。”
“你知道就好,赶紧回去吧,叫宫人们拿药敷敷脸。这副样子若是叫皇上看了去,岂不扫兴。”郦昭仪端着身子,不温不火的说道。
听了郦昭仪的话,韩云静连忙用丝巾捂住了有些红肿的脸,退了下去。
她前脚刚刚迈出金华殿,一旁的慕贵人便冷笑了一声,对着郦昭仪说道:“娘娘,如此愚不可及的女人,您确定她能为我们所用吗?”
郦昭仪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盏,小啄一口,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你可知用人要疑,疑人要用?”
慕贵人不解,反问道:“不应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哈哈!这其中的道理岂是你能明白的?她虽愚蠢,可是本宫看中的就是她的愚蠢,可供我驱使。”郦昭仪慵懒的靠在岸边,笑着说道。
听了她的话,慕贵人恍然大悟,连声说道:“娘娘聪慧,使臣妾们望尘莫及。”
一旁的祺良娣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未曾有过只言片语。
她只是看得透彻,无论是自己、慕贵人还是韩云静都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不过凭借自己的实力若想在这后宫生存,便只能沦落为他人棋子,怨不得旁人。
第二十章 曹大家
一连过了几日,韩良娣也不知道怎的,就如同转了性似的,虽然依旧心高气傲,可也不会无辜挑事了。
就连郦昭仪也对那日之事只字不在提起,几日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刚刚从皇后的椒房殿出来,邓绥在容若的搀扶下望了望这晴好的天。现已是深秋,可是这太阳晒的人身上暖暖的。碧空如洗,很是舒坦。
“容若,这天气极好,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邓绥转身望着宫女容若,笑盈盈的说道。
容若也来了兴致,看了看后点头说道:“好,主子当心脚下。”
就这样这一仆一主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这皇宫御花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生机盎然。
园内古树参天,郁郁葱葱,散布园内各处,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如绛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确为石质,尤显珍贵。
园中彩石路面,古朴别致。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戏剧、典故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
这还是邓绥入宫以来第一次来到御花园,看什么都觉得格外新鲜。
“容若,你瞧这园里木槿花,夹竹桃,开的勤好。娇艳欲滴,艳丽有加,当真好看。”邓绥指着一旁的花,笑着说道。
容若随着邓绥的玉指望去,捂嘴偷笑道:“好看是好看,可是奴婢却觉得人比花儿好看。”
邓绥惊奇,急忙问道:“美人在哪呢?”
良久,都等不到容若的回答,邓绥转身看去,发现容若正好笑着打量着自己。
立即,邓绥便明白了她的那句人比花娇的寓意。
不禁小嘴一撇,娇羞道:“姑姑如今也学会打趣人了?”
容若笑而不语,两人继续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逛着。
“夫妇第二。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方斯二事,其用一也。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师尊,韵儿背的可对?”
突然,邓绥听见木槿树那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女音。
“韵儿聪慧,只是韵儿可知这其中的含义?”另外一个中年的妇女笑着问道。
妇人这一问,倒是难倒了那个叫韵儿的女子。那女子长得灵秀,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
那个叫韵儿的女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韵儿倒是不太懂的其中的意思。”
邓绥瞧着有趣,眼睛一转,张口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大致是说女子当以自己夫君为重。要敬之,畏之,顺之,从之。丈夫要是没有贤德品行,则无法驾驭领导妻子,妻子要是不贤惠,则无法事奉丈夫。丈夫驾驭不了妻子,就失去了威严,妻子事奉不了丈夫,就失去了道义。”
邓绥话音刚落,那个妇人看着她赞赏的点了点头。
邓绥瞧那妇人的打扮不像是宫里的宫女,也不像是妃嫔,转身便问容若说道:“姑姑,那二位是何人?姑姑可认识?”
“自然是认识的,那位妇人是宫里人人敬仰的女傅班昭,她旁边那位女子是她的爱徒寇兰韵!”容若姑姑笑着回道。
“女傅?可是宫里有名的曹大家?”邓绥惊喜的问道。
“嗯!”容若点了点头。
邓绥欣喜,曹大家学识渊博,是大汉出了名的才女。助其兄长完成了《汉书》,被皇上赏识,进宫做了女傅。
宫里人人无不对她敬重有加,就连皇上对她都是格外的尊敬。
刚刚那段就是出自于她所著的《女诫》一书,邓绥现在想来,自己刚刚真是班门弄釜了。
就在邓绥发愣之际,曹大家已经带着女徒走了过来。
邓绥欢喜,立马迎了上去,拘了一个礼,恭敬的说道:“绥儿进宫时日不多,居然不知道是曹大家,刚刚有所冒犯,还望女傅见谅。”
曹大家拿着竹书卷,仔细打量着邓绥。看她穿着,便知晓她是后宫嫔妃。
“无妨,只是不知道是哪宫的娘娘,竟然如此学识渊博?”曹大家上前扶起邓绥,问道。
第二十一章 险些落水
见曹大家发问,邓绥身后的容若站了出来,对着曹大家也是恭敬有加。
“这位是皇上新晋的邓贵人!”容若回答道。
曹大家原名班昭,其父是有名的班彪,其兄为班固。因其夫曹世叔,所以世人尊称她为曹大家。
她的事迹邓绥在闺阁中就常常听人说起,今日有幸得以所见,甚感激动。
何况曹大家博学多才,见识广博。宫中上至皇后、嫔妃,下到公主,皆尊其为师。如若能和她学赋论识,倒也是平生幸事。
“早就听闻女傅博学,赋颂并娴,绥儿今日一见,当真气节不凡。”邓绥看着曹大家欣喜的说道。
虽然初次见面,可是邓绥对其也是敬重异常。
曹大家仔细打量着邓绥,顿时恍然大悟道:“贵人可是邓禹邓太傅的孙女?”
“正是!”邓绥点头作答。
曹大家一边点头,一边将书卷递给寇兰韵,笑着说道:“难怪贵人有如此学识。”
曹大家虽以中年,可是依旧美丽动人。她穿着简朴,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一双眉眼盯着邓绥,看得出她十分欣赏其才华。
“女傅如此说来,绥儿倒是惶恐。宫中人人都知女傅富有盛名,能得女傅赞赏,绥儿三生有幸。若是女傅不弃,绥儿愿意尊您一句老师。”邓绥恭谦有加的拘了拘礼,说道。
“贵人说笑了,只是今日有事,不然必定与贵人论诗说赋。”曹大家笑道。
邓绥听了,忙让开一条道来:“既然女傅有事,绥儿便不再叨扰。日后有机会,绥儿定请女傅赐教。”
“贵人保重!”
说完,曹大家带着她的徒弟,往书院的方向走去。
曹大家走后邓绥领着容若又在御花园里逛了逛,又过了许久,觉得有些累了,便驻足不再前进。
“想必贵人定是走累了,前面刚好有处凉亭,不如我们过去歇歇?”容若走了上来,笑着说道。
“也好!”邓绥点头。
于是在容若的带领下,邓绥径直走到了拿出凉亭处。
亭子建与一处池子边,四周清幽寂静。
她坐在亭子里歇脚,无趣得紧,四处张望,却发现池子里竟有鱼儿欢呼雀跃。
望着池子里的鱼儿,一时间又来了兴致。
池子里的水碧绿色,上面还漂浮着些许浮萍。鱼儿在池子里游走,欢快至极。
“一池碧水绿如苔,水上浮萍取次开。闲倚东风观鱼乐,动摇浮萍却惊猜。”邓绥坐在廊下一时来了兴致,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几句诗,张口便缓缓开口念来。
邓绥觉得有趣,转身看着容若笑道:“容若姑姑,你瞧这些扇叶鲤鱼,瞪圆的眼珠子,好有趣呀!”
说着又拿起一旁的鱼食盒子,往水里投食。
“唉!对了,听闻这扇叶鲤鱼一向生存在温暖的青州一带,怎得皇城寒冷,却也能存活?”邓绥突然想起,对着容若问道。
容若看着池子里得鱼儿,笑着道:“宫中匠人心思灵巧,将汤泉宫里的温泉水引了一小股水进来,所以这池子中的水比其他池子温暖。”
听了容若的话后,邓绥惊奇。
“竟有如此聪慧的匠人,引来泉水,倒也成就了这一池子灵动的鱼儿。”
说着,邓绥便走到一旁,弯下身伸手往水里探了探。
“嗯,虽已是深秋,可是池子里的水竟一点都不觉得冰冷。”邓绥笑着说道。
又好奇的弯腰往池水里面探了探,突然,她脚底一个不稳,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径直向池子里滑去。
许是池边漫水长了苔藓,一时没注意这才跌到。
邓绥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失去了重心,着实吓了一跳,不由得叫出了声:“啊!”
一旁的容若也吓坏了,眼瞧着邓绥就快滑到池子里。容若连忙伸手去抓,可是拉住的只是她手里的方巾。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拉住了她。
邓绥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力气拉了上去,邓绥吓得不轻。刚站稳头也不回的捂着胸口喘着气说道:“姑姑,方才吓死我了。也亏得姑姑力气大,不然今日怕是要落入池子里去了。”
“既然知道害怕,为何还要如此不小心?”一场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那声音虽然好听,可是冰冷中又带了一丝威严,一定不是容若的声音。
听见声音后,邓绥愣住了,但更多的是羞愧。
竟然是个男人,邓绥鼓足勇气转过身去,却看见容若早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第二十二章 危机初显
邓绥吓得不轻,斜眼瞟到一旁。
只见那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负手而立,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高处不胜寒,一副冷酷的模样!
如玉般的雕刻模样,完美的眉型更衬他的英气,剑眉星目,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可是就这皱眉的模样,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来。
一双墨眸深邃幽寂,就像一汪潭水,深不可测,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人吸入其中。
邓绥愣了两秒,随后立即跪了下来,急忙说道:“臣妾不知皇上再此,惊扰圣驾,望皇上赎罪。”
邓绥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她怎么也没想到,晋封后与皇上相见竟然是这幅情景。
刘肇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在的那个女人。心底竟然莫名的生出一股怜惜的情愫,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果真惊才绝艳。
刚刚只是途径御花园,却被她的诗句吸引到了此处。
再加之晋封那日,她所表现的“平生不借春风力,几度开来斗晚风。”里的豪情,是其他妃嫔所没有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刘肇罢了罢手,说道:“算了!都起来吧!”
听到他的话,邓绥眉头一蹙,他话冷冰冰的,听不出是喜是怒。
见邓绥发愣,一旁的容若立马过来扶起她,连声自责道自己没有照看好主子。
邓绥自然不会怪她,可是面对对面的皇上,一国之君,同时又是自己的夫君,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自己终身的依靠,可是正因如此,邓绥心里莫名的滋味儿。
“多谢皇上出手相救!若不是皇上,臣妾怕是要跌进那池子里去了!”邓绥开口,化解尴尬气氛。
“无妨,只是日后定要注意,身为后宫嫔妃,就要注意自己的举止,方才真要落入水中,叫宫人们看了去,岂不是笑话?”刘肇依旧冷冰冰的道。
邓绥微微附身,说道:“皇上教训得是,臣妾以后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虽然心里有些难受,可是邓绥依旧规矩的说道。
“如此便好!”说完,刘肇甩袖离开。
回到黎岚殿,邓绥心里依旧难受。虽知道他是皇上,一国之君,可是他也是自己的夫君啊,刚刚那冷冰冰的语气,听了也着实难受。
容若走了进来,见邓绥沉默不语,走了上去,依旧歉疚道:“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主子,让主子受惊了。只是按理说,鲤鱼池边长年有人观赏,宫人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些苔藓呢?许是底下的宫人偷懒,害得贵人受惊。”
“容若姑姑,你方才说那池边长年有人打扫?”听了容若的说后,邓绥回过神来。
既然有人打扫,那就不会长了苔藓却没人清扫。
“是啊!这御花园天天都安排了宫人打扫,以前到那也挺干净的,许是这几日宫人偷懒吧!”容若倒了杯茶递给邓绥。
邓绥接过茶水,听见容若如此说,或许是自己疑心了吧。
可是,钩戈殿里的韩云静却没有邓绥那么气定神闲,这会儿正好在殿里大发雷霆呢。
“哼,真是可恨!不仅没让她滑入池中,竟然还让她被皇上所救,还和皇上说了那么一大堆话,做了这么多,倒是还便宜她了!”韩云静坐在案边,紧握的关节泛白。
她怒气难消,看得一旁的宫女发怵。
“良娣莫气,奴婢看的真真儿的,皇上救了她后,只是随口说了几句便走了。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由此可见,那邓贵人如不得皇上的眼。”那个宫女忙奉承道。
“哼,你懂什么?”韩云静冷哼一声。
那宫女吓的发抖,忙说道:“虽然这次她侥幸,可是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况且良娣美貌,皇上又对良娣宠爱,自是不必把她放在眼里。”
“自从那晚昭仪娘娘派人通知让我在园中吟诗,怎么能引得皇上来我的钩戈殿?自从那日皇上就再也没来过,我怎能不心急?”韩云静冷声说道。
那日还是郦昭仪派人通知,皇上会去萧美人处。恰巧钩戈殿是建章宫去黎岚殿的必经之路。
那晚她衣衫素净,加之月下出尘脱俗。又于院中吟诗,这才引得皇上前来。
“皇上日理万机,难免会顾不上咋们,良娣不必忧心。”那位宫女柔声说道。
“好了,池边的那些苔藓可有清理干净?”韩云静压低声音问道。
宫女点了点头,回她:“良娣放心,奴婢已经清理了,不留一丝痕迹。”
“如此甚好!”韩云静笑着说道。
第二十三章 明月凄清
转眼便到了夜间,吃了晚膳后,邓绥依在窗边望月,皎洁的月亮,分外圆。
这时候容若端了热水进来,给邓绥洗漱。看见她趴在窗边出神,放下手里的铜盆,拿了披风走过去。
“近几日天气越发寒冷了,特别是这夜里寒气更胜,主子当心身体。”说着就把披风给邓绥披了上去。
邓绥拉了拉披风,将自己裹得更严实。转身望向一旁的容若,心存感激。
从她进宫以后,却并不得宠。又背井离乡无依无靠,但好在底下的人对她都是真心实意的好。
“容若姑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那柜子里还有几匹上好的缎子。你拿了去,给宫里的人都添件儿新衣裳。”邓绥柔声说道。
她不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既然他们真心待她,那她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容若摇了摇头,回道:“贵人美意做下人们的心领了,只是每年少府都会给宫人们派发新衣,主子不用担心奴婢们。”
“少府虽然会派发衣服,可是哪有我们自己做的暖和?明日你就把那些布匹拿出来,做几件衣服分发下去。我心意已决,姑姑莫要再推辞!”邓绥撅着小嘴,佯装生气道。
“喏!”容若附了附身,说道。
“对了!明日你挑几匹好的,给夏良人宫里送去。”突然,邓绥像是想起似的说道。
容若见天色已晚,拿着蜡烛,将殿里的其他灯盏也都点亮了,顿时殿里一片通透,犹如白昼。
“主子和夏良人情同姐妹,主子带她自然是好。”容若笑着答道。
邓绥坐回案边,拿起案上的蜜饯放进嘴里,香甜怡人。
“那是自然,这后宫里处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夏妹妹敦厚老实,秉性纯良,我能信的也只有她一个。”说着,邓绥将嘴里的蜜饯核吐于碟中。
“说的也是!”容若点头应到,随后又问道:“主子可要洗漱歇息?”
邓绥抬头望了望外面,月色正好。
“慢慢长夜岂容蹉跎,只是我一个人无趣得紧。”
邓绥感叹道。
“就知道姐姐无聊,所以妹妹前来叨扰了。”就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
邓绥一惊,立马往外看,就瞧见夏姝瑗带着她的贴身宫女走了进来。
“呀!你来的正好。刚刚还让容若姑姑明天送几匹布匹去你宫中,天气凉了,给底下人做几件衣服,你既然来了等下就一并带回去吧。”邓绥连忙起身,拉着夏姝瑗的人笑着说道。
容若正好在整理布匹,听了邓绥的话后,挑了几匹上好的织花缎子,放于一旁的案上。
夏姝瑗瞧了瞧那几匹缎子,喜欢得紧,伸手摸了摸,说道:“这料子摸着好舒服,上面的绣花针脚也不错,姐姐有心了,事事都考虑到我。”
“这宫中再无其他亲人,我既认了你这个妹妹,自然对你好。哎!对了,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邓绥将自己面前的点心放到了夏姝瑗面前,打趣似的说道。
夏姝瑗拿了一块蜜饯放在嘴里,随后柔声说道:“瞧着今日的月亮格外明亮,一时有些想家,便到姐姐这儿来了。”
听见夏姝瑗的话,邓绥站了起来坐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细细劝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思念,相信府中双亲也同样望月思念着你。”
夏姝瑗眼眶慢慢泛起一片涟漪,红着眼眶,说道:“还好宫中还有姐姐相伴,如若不然真的是度日如年。”
说着说着,夏姝瑗竟一时忍不住,哭出了声。
瞧着她哭的伤心,邓绥也不说什么,只是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夏姝瑗心里的苦,她又岂会不知。她家世并不好,父亲又只是一介小小的县丞。再加之自从入宫以来不得皇上恩宠,为人又和善好欺。
宫中人最为势利,以她的性子,怕是就连底下的人都敢跟她蹬鼻子上脸。
想到这些,邓绥眉间紧蹙,却又不得其法,不知该怎么帮她。
“妹妹心里的苦,姐姐如何不知。只是这深宫之中向来如此,你也要看开些。”邓绥拉着夏姝瑗的手旧旧都不曾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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