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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太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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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闻言,邓绥并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小坐了一会儿,邓绥感觉炎热不已,香菱便拿了扇子,轻轻为她扇着凉风。感觉到了丝丝凉意,邓绥倚在贵妃椅上,小憩入睡。
  正当她轻寐不久,外面便传来一片吵杂的声音,这让本就睡得不安稳的邓绥渐渐醒了过来。
  “香菱,外边发生了什么事?”邓绥支起身子,蹙眉问道。
  香菱急忙放下手里的扇子,正准备出去打探情况,可就在这时候,穆勒却从外面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穆勒呼道。
  “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邓绥急忙问道。
  穆勒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应道:“偏殿那边出事了,娘娘!听闻午膳过后,夏充依便开始腹痛难忍,可是这会儿太医令都赶过去了,只怕是皇子不保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邓绥猛的便站了起来。
  虽说她们二人如今没有了往日的情分,可是邓绥心里始终还是为她担忧的。
  “我们过去看看!”说着邓绥便往偏殿赶去。
  邓绥刚刚赶到偏殿,就发现已经乱成了一团,皇后带着萧美人也急急的赶了进来。
  “怎么样了?”刚刚进殿,皇后便问道。
  这时候一个宫女哭哭啼啼的赢道:“太医令已经来了,可是……可是我家主子腹痛难忍,已经……已经开始见红了。”
  “什么?”皇后难以置信的道,随后便避开众人来到了夏充依床前。
  “什么?”皇后难以置信的道,随后便避开众人来到了夏充依床前。
  邓绥也担忧不已,跟着皇后走到了榻前。只见榻边跪着的宫女手里的铜盆已经被血染红,白色的绢子也染满了血迹,看样子怕是情况严重。
  “太医,如何了?”皇后急忙问道。
  太医跪在地上,额头上冒着虚汗,颤颤巍巍的道:“是老臣无能,夏充依明显是吃了滑胎的药物,所以才导致出血,如今胎儿……。”
  还没等太医令说完,皇后便打断了他的话:“滑胎的药物?夏充依怎么会服用滑胎的药物呢?”
  “这……这老臣不知,但是夏充依的症状的确是药物所致,也或许是吃了什么孕妇忌讳的东西,才导致小产啊!”太医令头也不敢抬,小声应道。
  “皇上驾到!”
  就在这时候,刘肇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见皇上后,皇后立马迎了上去。
  “情况如何?”皇上问道。
  皇后垂眼摇了摇头,回禀道:“夏充依之所以小产,听太医所言乃是药物所致。”
  “药物?是何药物导致?”刘肇挥了挥衣袖,发问。
  “这……”皇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候,地上跪着的太医令便对着一旁的宫女问道:“小主午时可吃了些什么?”
  宫女沉思了片刻,便随后说道:“就吃了些平日里的饭菜,因为今日天气炎热,主子就喝了一些百合莲子粥和一些凉拌银丝,其他菜色便是动也未动过。”
  闻言,太医令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皇上说道:“皇上,不知可否让老臣检查一下夏充依的膳食?”
  “准!”刘肇挥了挥手,批准道。
  随后一众宫人便将夏充依午膳时所吃的饭菜以及所用过的碗碟筷子一一拿给太医令检查。
  刘肇高坐在殿中,其他人便立在一旁。
  从进殿到现在,他始终没有正眼看过自己,邓绥立在一旁,心中不免隐隐有些疼痛。
  “太医!如何了?”看见太医令已经将东西逐一检查了一遍,皇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太医令急忙走上前,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回禀道:“启禀皇上皇后,膳食一应正常,并无不妥。”
  “庸医!”闻言,刘肇怒道:“这么久了,连夏充依滑胎的原因都没有找到,朕养你们一帮庸医有何用处。”
  看见皇上发怒,殿里的人都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
  “奴婢……奴婢突然想起午时邓婉仪派人送了梅子汤过来,主子尝着可口,便将一碗梅子汤喝尽了。”这时候,夏姝瑗的贴身宫女低声说道。
  “不知可否让我检查一下盛梅子汤的碗?”太医令急忙问道。
  “好!”说着,那名宫女便到一旁的岸上拿过碗递给太医令。
  只见太医令接过碗,仔细观察着碗底的残物,又轻轻嗅了嗅,随即便是眉头一皱。
  见此,邓绥心里一惊,不由得有些担忧,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太医令拿着碗,回禀道:“就是这个,这碗里有斑蝥,斑蝥味微酸,所以放在梅子汤中,寻常人难以发现。且斑蝥性寒,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实乃孕妇大忌啊!”
  “太医是说夏充依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这梅子汤加了斑蝥的缘故,这才导致小产的?”皇后不禁捂住嘴,惊道。
  “正是!”太医令点了点头。
  闻言,邓绥猛的一惊,急忙跪在地上,惊道:“皇上,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肇站起身,走到邓绥面前,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是即使他一言不发,却也足矣让人感受到他的愤怒。
  一时间殿内一片死寂,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气氛压抑得可怕。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就连喘息都变得那么的小心翼翼。
  刘肇负手而立,龙袍加身,浑然天成的王者风范。一双深邃且睿智的墨眸注视殿里所有人,他一言不发,却足以震撼所有人,让人从心底生出敬畏。
  “皇上,这真的不是我家娘娘做的,我家娘娘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干出此事的。”说着,容若已经浣纱等人也一一跪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就在这时候,原本昏迷的夏姝瑗艰难的睁开眼睛。
  听见夏姝瑗的声音,刘肇急忙走到榻前。夏姝瑗伸手抓着刘肇的衣袖,痛哭道:“皇上,我们的……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就是她,就是喝了她送来的青梅汤,臣妾便开始腹痛。我与邓姐姐素来交好,可是……可是她心肠却如此歹毒……”
  看着夏姝瑗掩面痛哭,刘肇更是怒火中烧。
  “人证物证俱在,邓婉仪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刘肇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邓绥,质问道。
  邓绥跪在地上,心里委屈。她抬头望了望床榻上倚坐着的那人,曾经自己最信任,最珍惜的好姐妹夏姝瑗。
  感受到了邓绥的目光,夏姝瑗下意识的撇开头,不愿意再看她。她这一动作,彻底让邓绥寒心。
  “臣妾冤枉,臣妾午时想着天气炎热,又想到夏妹妹怀孕辛苦,所以这才命了宫人香菱送来梅子汤。臣妾完全是出于好意,又岂会加害夏妹妹腹中的孩子。”跪在地上的邓绥,重重的叩了一个头,红着眼眶说道。
  她话音刚落,刘肇衣袖一挥,案上的一盘糕点应声落在地上,盘子甩得粉碎。
  一旁的皇后以及各位其他妃嫔皆吓得变了脸色,大气不敢出,入宫多年第一次看到皇上在后宫发如此大的脾气。
  不过惊吓归惊吓,皇后阴孝和心里更多的应该是兴奋,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任何威胁她后位的人都该死。












    

  第九十四章 长秋殿,遇故人



  “你还敢喊冤,这碗里面加有大量使妇人滑胎的斑蝥,这梅子汤是你宫里送来的从未假手于人,你又岂会不知?你没有做过?如果不是你邓婉仪授意,难不成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敢谋害皇子,还是你想说是其他人买通了你宫中之人,要陷害于你?”刘肇皱着眉头,大怒道。
  邓绥跪在地上,她完全不知情,心里除了委屈,她心里更加的难过。看着原本自己依靠的夫君,自己的枕边人此刻正满脸怒火的质疑自己,他至始至终还是没有信过她。
  “臣妾真的不知,虽然臣妾不知夏充依为何突然小产,但是臣妾相信香菱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恨毒之事。”邓绥哭着说道:“再说臣妾以前已经被奸人所害,失去了孩儿,我又岂会去害她?”
  邓绥跪在地上,心如刀绞,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今天想要撇清干系,怕是难如登天。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要为自己辩驳。
  “就是因为素日里与姐姐交好,我才毫无防备,没想到姐姐居然会对我下手。姐姐素日来备受皇上宠爱,然而妹妹什么都没有,就这一个孩子姐姐都容忍不得,姐姐自己的孩子被害,难道竟也容忍不下别人的孩子吗?”坐在床上的夏姝瑗因刚刚小产,脸色依旧苍白,她一边放声痛哭,一边说道。
  她望着沾满血迹的床单,心里如刀削一般,那殷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亲手杀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是只要能往上爬,怎样她都不在乎。
  皇后虽然拿她全府的性命要挟,可是却也许她日后保她坐上昭仪的宝座。为此,就算是付出血的代价,她也愿意。
  邓绥身子一沉,整个身子都瘫坐到了腿上,看来她今天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丝毫不念在往日的情分,不留活路。
  “邓婉仪,你可还有话说?”刘肇冷声喝道。
  邓绥坐在地上,虽然心如刀割,可是却哭不出来,竟也忍着没流一滴眼泪。
  良久,她才继续跪直了身子,缓缓应道:“臣妾无话可说。”
  语毕,刘肇瞳孔渐渐放大,里面包含着失望,愤怒与冷漠。
  “皇上,我家娘娘真的是冤枉的,求皇上明查。”同样跪在邓绥身后的一众宫人都痛哭着为邓绥辩护。
  “皇上,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夏姝瑗拉着刘肇的胳膊,痛苦道。
  看着眼前的一切,刘肇缓缓的闭上眼睛,隐隐有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开口缓缓念到:“婉仪邓氏,残忍狠毒,杀害皇子,其罪当诛。但念其昔日情分,其父战功卓越,其兄为国捐躯,朕不忍寒了功臣之心。特罢黜其婉仪之位,贬为更衣,终身幽禁长秋宫没朕的旨意不许他人探视。其宫中宫人皆有杀害皇子之嫌,一应内侍通通发往掖幽庭,殿中宫女全部到浆洗房任浣洗宫女。”
  说完,刘肇甩袖离去,走得那样的决绝,没有回头看一眼。
  时过几日,邓绥站在长秋宫的院子里,望着瑟瑟落叶,心中凄凉。
  想不到她邓绥处处谨慎,最后却输给了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而且输的那么的彻底,落得个幽禁终身的下场。
  相对于夏姝瑗的背叛诬陷,她更寒心的是刘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决绝,没有来探望过她一眼。在她被人陷害的时候,他不但不听她辩解,或许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信任过她吧。
  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是君王自有数不尽的天香国色,惊艳美人。她邓绥又算什么?
  遥望外面重重宫闱此时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罢。
  “落叶知秋意,可是谁又知我意?”望着遍地黄叶,两行清泪落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倚坐在长廊边,邓绥心生凉意,回顾往昔,历历在目……
  “哟!这不是邓婉仪吗?怎么?最终还不是落的和本宫一样的下场!”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嘲讽的声音。
  邓绥没有回头,只是听见声音便知道是之前同样被打入冷宫的郦昭仪。
  “昭仪娘娘,别来无恙?”邓绥转身,看着郦昭仪。
  此刻她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雍容仪态,只见她一袭普通衣裳,褶皱不堪,却好在干净。
  头发高束于脑后,却只是斜插着几根素银簪子,没有过多的修饰,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我早已经不是什么昭仪娘娘,只是邓婉仪风光一时,入宫便抢了本宫的风头,如今已然沦落自此,又作何感谢?”郦昭仪嘴角含笑。
  看着如今的郦昭仪,邓绥自然是恨的,恨她往日的专横跋扈,恨她心狠手辣,恨她害死了自己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转念一想,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不愿意和她做过多的纠缠,邓绥正准备转身离去。
  “邓绥!”谁知,郦昭仪却在身后高声叫住了她:“你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你的孩子吗?”
  原本不想再过多的理会她,可是一听见她此言,邓绥脚步一顿,紧握的拳头不由得有些颤抖。
  “你当真以为你滑胎只是因为在秋千上摔了一跤?”郦昭仪的声音再次响起。
  邓绥愣在原地,她一动也不动,睁大眼睛看着郦昭仪。
  然而郦昭仪也似乎看清楚了邓绥的想法,忍不住的移步上前,嘴角带着嘲讽。但是那抹讽刺却不像是在嘲讽邓绥,而是像在嘲讽她自己。
  邓绥看着她,声音忍不住的颤抖道:“难道不是因为昭仪娘娘心肠歹毒,连我腹中小小婴儿都不肯放过吗?”
  “本宫心肠歹毒?本宫命人割掉绳子,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教训罢了,以此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小小的一个婉仪,凭什么日日霸占着皇上不放?要说心肠歹毒,我如何比得上皇后娘娘!”郦昭仪情绪激动的说着。
  邓绥看着她情绪激动,一言不发。
  郦昭仪望着邓绥,继续道:“你可知道,自从你进宫以后,皇上便不再与我亲近。我喜欢珠宝首饰,他却全都往你那送。我怕黑,他却日日留宿在你那。我喜欢华丽服饰,他却什么都赏赐给了你。”
  说着,郦昭仪不禁湿润了眼眶。
  “所以你就要害死我的孩子是吗?”邓绥指着她,痛苦的吼道。
  郦昭仪挥了挥衣袖,激动道:“本宫说了,你的孩子不是本宫害死的,本宫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教训罢了,这笔账你应该记在皇后的头上。”
  “你什么意思?”邓绥注视着她,问道。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郦昭仪下的毒手,哪里曾想过是皇后。
  “你腹中的孩子一向平安,你当真以为不过摔一跤就能让你滑胎吗?你可知道,皇后其实早早地便派人在你身边动了手脚,所以才致使你胎象不稳。本宫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真正的凶手是她。”郦昭仪看着邓绥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直戳向邓绥的心,她的心尖都在颤抖着。
  “不……不可能!自从怀孕以来,我入口之物便都有太医查看,不可能有人动了手脚。”邓绥摇着头,不敢相信。
  这皇宫中已经有太多的丑恶,她不想看着太清楚,可是事实却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你的胭脂水粉,有不少都是皇后赏赐的吧!”郦昭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戳中的要害。
  不错,自进宫以来,邓绥所用的胭脂水粉不是太后赏赐便是皇后赏赐的,她从来没有过疑心,也从来不曾留意。
  闻言,邓绥应道:“既然如此,那当日你为何没有替自己辩解?”
  “辩解?事实摆在眼前,我如何辩解。况且那日皇后一心想要助你除掉我,本宫又没有证据,就算说了,皇上他会信吗?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身在这宫廷之中,又哪里来的信任可言。他一向对你宠爱有加,可是他又何时曾信过你?”郦昭仪宛若心死,淡淡道。
  她的一席话,让邓绥哑口无言。是呀!他又何时曾信过自己呢?
  “本宫说这么多,并不是向你忏悔,本宫做过的事情本宫从来都不后悔。”说完,郦昭仪转身便离去。
  邓绥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犹如刀割般的疼痛。
  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杀人凶手,她一定要揭穿她丑陋的面具,替自己的孩子报仇。
  回到自己的偏殿,看着简陋的陈设,以及空荡荡的房屋,邓绥心如死灰。
  也不知道如今香菱浣纱他们可还好,只怕是日子也不好过吧,都是自己连累了她们。
  自从入宫以来,他们便一直跟着自己,忠心耿耿,邓绥也早已经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亲人。
  为了他们,为了给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报仇,她也一定不能倒下,她一定要找机会走出这长秋殿。












    

  第九十五章 主仆情



  时间转眼即逝,一晃眼已经在这萧条的长秋宫住了将近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里,除了每日送饭的宫人,再也没有其他人来探望过她。
  长秋宫陈设老旧,一片萧条景象,就连宫园的围墙旁都长满了杂草苔藓,无人清扫。
  寂寞庭院深,就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来看过她,哪怕一眼。
  邓绥身着一袭素净的衣裳,料子普通,一头青丝随意的被几根质地浑浊的玉簪绾于脑后。美丽的脸颊上不施粉黛,依旧倾国倾城,只是相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看着满园子的杂草,邓绥卷起衣袖,打扫着园子。如今她一个人住在这一方小小偏殿中,没人伺候,只得自己动手。
  望着只有一间的寝殿和一个废弃园子的偏殿,邓绥不觉得有些自嘲,想不到她邓绥有一天也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哟!堂堂邓婉仪如今却也卑微到拔草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
  邓绥扔掉手里的草,站起身便看见了郦昭仪。
  转念一想,这冷宫之中除了她,还会有谁会来此。
  “你来干什么?”邓绥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走进殿中。
  看着邓绥,郦昭仪跟了上去,环顾四周,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后,随意的坐了下来。
  郦昭仪自顾自的提起桌面上的瓷壶,倒了一杯水给自己,似笑非笑道:“你屋子里的陈设和我那里的比起来,可是差的太多了。”
  邓绥并没有理会她,只是也坐到了一旁。其实对于郦昭仪的话,她是信的,所以如今她对于郦昭仪说不上喜欢,却也没有了往日的仇恨。
  邓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随后道:“你专程而来,不会就是为了向我显摆的吧!别忘了,你我都只是被囚禁的妃嫔而已。”
  邓绥的一席话似乎戳中了郦昭仪的痛处,她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本宫只不过是来提醒你,不要忘记你的仇人是谁。都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难道你真的甘心在这个鬼地方关一辈子吗?”
  邓绥自然知道郦昭仪不会好心的提醒自己,她不过是对皇后的恨罢了,她也想借自己的手除去皇后。
  邓绥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淡淡道:“我自然明白,昭仪娘娘又何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你明白便是最好不过!”郦昭仪站起身,甩袖而去。
  正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身形一顿,背着邓绥缓缓说道:“本宫说过,本宫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来都不后悔。不过,你最大的仇人不是本宫,而是皇后。这辈子只怕本宫再也出不去这长秋宫,也不知道金华殿中皇上亲手为我栽下的那株草石竺是否花开依旧。”
  话语间,郦昭仪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伤感,语毕,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她那幽怨的背影,邓绥竟有一丝丝的动容。她,乖张跋扈,盛气凌人。可她心中也有触软,也只不过是一个深爱着皇上的傻女人。
  爱,能使一个人放弃一切,改变一切,也能使人丑陋不堪,使人误入歧途。
  郦昭仪离去之后,邓绥再也无心收拾园子,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
  又到了晌午时分,送饭的宫人依旧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放那吧!多谢!”邓绥轻声说道。
  她没有注意到今日的宫人头带着一笠薄纱,提着食盒的双手都在颤抖。
  “娘娘!”送饭的宫人忍不住的叫出了声。
  听见熟悉的声音,邓绥立即转过身去,却看见浣纱站在一旁,一张小脸此刻已经布满了泪痕。
  邓绥一惊,她万万没想到浣纱能进来,激动的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浣纱!”邓绥激动的叫出了声。
  浣纱也放下手里的食盒,看着邓绥,哭着说道:“自从娘娘被冤枉之后,我和香菱容若姑姑便被皇上发配到了浆洗房。听说夏充依后来还被皇上封为夏良娣,整天耀武扬威,丝毫不把宫中其他妃嫔放在眼里。”
  看着浣纱哭的伤心,邓绥注意到她原本一双白皙的玉手此刻却已经红肿,多处还被磨破了皮,冒出了血泡。
  看着她的一双手,邓绥忍不住的眼睛湿润,容若姑姑年纪大了,香菱年纪又轻,哪里能吃得了浆洗房的苦。
  “都是我不好,是我无能,连累了你们跟着我一起受苦。”邓绥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一双手,泪水忍不住的低落。
  看着邓绥自责,浣纱连忙摇头:“不怪娘娘,要怪就怪奸人陷害娘娘。”
  虽然听着浣纱不停的安慰自己,可是邓绥的心依旧如刀割般的疼痛,她拉着浣纱坐下。
  “你是怎么进来的?冷宫是不允许旁人随意进出的。”
  邓绥不解的问道。
  浣纱吸了吸鼻子,解释:“自从被发配到浆洗房后,总会被一些人欺负,有一次祺良娣路过,看见一个宫人正在辱骂香菱,便进来帮衬了两句。这次我能进来,也全靠祺良娣的安排。”
  闻言,邓绥不由得疼惜的看着浣纱,这些日子恐怕她们在外面也没少吃苦吧。好在这个时候祺良娣还愿意帮衬着一把,没想到事到如今,愿意出手相帮的却是她。锦上添花尤可喜,雪中送炭不可求,这份恩情她记住了。
  “娘娘,这些日子您受委屈了,你都瘦了。”浣纱看着邓绥,轻声说道。
  邓绥摇了摇头,比起她们在外面所受的苦,自己又算的了什么呢?
  “对了,穆勒和穆荆呢?他们可都还好?”邓绥关切的问道。
  闻言,浣纱的眼里又氤氲起一阵雾水。
  见此,邓绥忙问道:“他……他们怎么了?”
  浣纱此时眼睛已经湿红,她低声哭泣的道:“穆勒和穆荆被发配到了掖庭,一日夏良娣路过,说是穆荆冲撞了她,竟叫人活生生的打断了穆荆的一条腿。”
  “他还那么年轻!”闻言,邓绥眼睛不由得湿润。
  树倒猢狲散,她倒了,就连这些宫人也没有安稳日子可言。
  “娘娘,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怕又会连累到娘娘。”浣纱擦了擦泪水,看着时辰已经不早了,忙说道:“如今娘娘深陷囹圄,奴婢一定会想办法救娘娘出去的。”
  闻言,邓绥急忙交代道:“凡事切不可急功近利,一定要小心行事,照顾好自己,再想办法救我出去。”
  “好!娘娘可还有要交代的?”浣纱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邓绥愣了片刻,最后也只是欲言又止的吐出了四个字:“万事小心!”
  闻言,浣纱也不敢做过多的停留,戴上她来时所戴那一笠薄纱,随后便离去了。
  …………
  回到浆洗房,似乎并没有被人发现,浣纱急忙绕进了房间。
  远远的便看见了浣纱的香菱,急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可有见到娘娘?”香菱急忙问道。
  这时,容若也环顾了四周,关上了房门,走了进来。
  “见到了,可是在冷宫里娘娘没少受苦。”浣纱难过的应道。
  闻言,香菱和容若也一脸担心的模样。
  “事到如今,虽然知道娘娘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却没有证据,又如何才能救出娘娘。”香菱坐在桌边,一筹莫展。
  浣纱听了香菱的话,点头道:“你我人微言轻,说的话皇上未必肯信啊!”
  说完,浣纱眼睛一亮,随后兴奋道:“不如我们去找祺良娣帮忙,要是她肯帮娘娘说话,说不定皇上会信。”
  一旁的容若摇了摇头,说道:“祺良娣在妃嫔中并不受宠,她的话皇上也不一定会放在心里。况且平日里她虽暗地帮衬,可是这种话她不一定会向皇上去说。说不一定到头来还会惹怒了皇上,她又岂会为了咱们去冒险呢?”
  容若的话一针见血,在深宫中多年的容若,早已经将其中利害看得透彻。
  “那怎么办?事到如今恐怕是再也没有人愿意帮娘娘了吧!”香菱蹙着眉头,一筹莫展。
  浣纱坐在那里,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在后宫中,人微言轻,她们的话自然是没人愿意理会的。而且现在想要从宫里将消息传去邓府求救恐怕也是行不通的。所以想要救出娘娘,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我有一个办法,只是……只是……”浣纱缓缓开口,欲言又止。
  见状,香菱急的直跺脚:“只是什么呀只是,你倒是赶紧说啊!”
  看着香菱和容若姑姑逼问的眼神,浣纱难以启齿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了她所言,容若姑姑一脸严肃的若有所思。
  “姑姑,我也只是瞎说的!”见状,浣纱忙羞红了脸,低头解释。
  思虑了良久,容若姑姑开口道:“不,我们现在别无他法,你的方法不无道理。皇上生性多情,你又生的娇美可人,精通诗词歌赋,又有三分娘娘的神韵。如果有幸得到皇上垂青,那么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助娘娘脱离苦海了。”
  “只是……只是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去了,恐怕日后……。”容若姑姑眉间有着一丝不舍。












    

  第九十六章 浣纱得宠



  容若在这后宫里待得太久,她知道,一旦被皇上宠幸,可以说是幸运,但也是一种不幸。
  幸运的是从此不用再低人一等,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不幸的是将会卷入权利的漩涡,永远都无法挣脱。
  看着容若姑姑一脸严肃与不舍,浣纱咬了咬牙齿,低声道:“自从跟了娘娘,浣纱便没有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累。娘娘一直待我们亲近,虽然她是主子,我们是奴婢,可是她待我们却如同姐妹。如今娘娘被人所害,我又岂可坐视不理,哪怕是搭上自是性命,我也是愿意的。”
  浣纱眼神坚定,说的决绝。见此,容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痛的点了点头。
  …………
  是夜,万籁俱寂,建章宫中灯火通明,御案前刘肇手拿着奏折,朱砂轻点。
  依旧如往日一般,君临天下,一袭黄袍,龙冠束顶,眉宇之间英气不凡。
  大殿中央的青铜香鼎中燃起袅袅青烟,香味吸入鼻中,使人清爽许多。久坐在案前批阅奏折的刘肇慵懒疲倦不堪,闻着着香鼎中的青烟,倒是清晰不少。
  抬头看了看窗外面的月色,弯弯的月亮早已高挂枝头。
  “皇上,刚刚夏良娣宫中的中人来报,说是良娣今日身体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瞧瞧。”
  内侍梁丘佝着腰,低头回禀。
  听见梁丘所言,刘肇不耐烦的扔掉手里的奏折,忍不住的扶了扶额头。
  “身体不适就应该叫太医令过去瞧瞧,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夏良娣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整天嚷嚷的朕头疼。”刘肇挥了挥衣袖,颇为无奈的道。
  闻言,梁丘也不敢多言,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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