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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又逃去种田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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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日,海棠的酱料铺子正式开张,她邀请了段蝶诗作为贵客来看这开张仪式,海秋也特地衙门里与旁人调了日子,海丰亦是没去学府。
东子和青樱也到了,看到瘦了不少的青樱,海棠忍不住道:“你多顾着些自己的身体,别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小香儿养在蒋夫人膝下,青樱平日里想亲近也亲近不了,加上蒋文华对她也不甚宠爱,夏云又时不时的要搞她几下,她心思又比别人重点,自然是郁郁寡欢的时候多。
青樱听她这样说,淡淡笑道:“道理我自是都知道,可就是做不到。半夜惊喜的时候想想小香儿,又觉得心里难受。”当年小香儿本是在她身边的,可八个月大的时候因为她一时疏忽,小香儿掉到了池塘里险些淹死,她是侯府仅有的孩子,蒋夫人再不放心她带着,就养在了自己膝下。
青樱看了看铺子,脸上难掩钦羡:“海棠,真好。你出了侯府,竟过得这般好。”
海棠看她被沉重的心思都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到底还是念着那一袋银子的好,不由劝道:“你若真是过不下去了,就和我一样和离出府吧,日子总不会到死路的,左右不过还能到我这还帮我买酱料呢。”
青樱被她逗得一笑,这和离的事也只是想想,若是在以前,她连想都不敢想,“你这般能干,可莫成了大奉朝第一个女商人啊。”
林汉时带着林元瑶也来了,送了个大红封,笑道:“海棠掌柜,生意兴隆啊。”
海棠也不客气道:“我生意兴隆不兴隆,可还得仰仗林掌柜您啊。”
今日林元瑶一身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
参观过一圈的段蝶诗回到前厅,在看到林元瑶的时候忍不住道:“海棠姐姐,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啊?”
林元瑶闻言抬头看去,之间海棠身后的姑娘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一看就是身份不低的世家出来的姑娘。
“这位是国公府的小姐吧?”林元瑶微微福身行礼,“早就听海棠姐姐提起过有位好友,虽是国公府的千金,但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也没有。最关键的是,这位千金最喜美食。”
段蝶诗忍不住拍手:“好厉害啊。”
海棠本来还在想林元瑶是第一次和段蝶诗见面的就知道她呢,转头一看,顿时也乐了,段蝶诗嘴角上还沾着点糕点。
她伸手轻轻把那些糕点擦了,笑道:“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有一手好厨艺的林元瑶。”
两人早就在海棠口中无数次提起过对方了,今日一见,还真的是一见如故,都聊得要停不下来了。
时辰到了,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响过,海棠抬起素手将附在牌匾上的红布一把拉下。
海棠酱料铺。
来的宾客和门口看着的群众都拍手鼓掌,甚至还有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孩跑到海棠面前,嗲声嗲气的伸手道:“老板,恭喜发财,银子拿来。”
海棠笑着一一都打赏了,这边热闹着,见一辆大马车遥遥地往这边而来,不过片刻就到了铺子跟前。
这马车眼熟的很,海棠还在想是哪位贵客来了,却听到身后的东子惊呼出声:“是侯府的马车!”
侯府?谁来了?难道是蒋文华?
答案在下一刻揭晓,从马车上下里的是蒋夫人,夏云跟在身后。
蒋夫人扫视一圈,在看到那刚挂上去的牌匾,海棠酱料铺,她心里冷笑一声,再待看到海棠身边的青樱时,整个脸色都不好看了。
她没想到青樱竟然也来了,她竟一点都没她提起过!
青樱自然看到了蒋夫人的眼神,暗叹一口气,先上前行礼道:“夫人。”
蒋夫人冷哼一声,看到海棠还呆在那里,皱眉道:“怎么,才离开侯府没几个月,就不认识?”她看海棠那一身男装就刺眼,穿着这样,还开铺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守妇道的人,看来当初让她离开侯府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海棠虽搞不清楚蒋夫人的来意,但也不好将她直接赶走,福身道:“海棠见过蒋夫人,今日不知夫人前来,有所怠慢还请夫人见谅。”
蒋夫人也没应她,最后把视线落在东子身上,忽然怒斥道:“不守规矩的畜生,你给我出来!”
东子看到视线直直对着自己的蒋夫人,虽不知所为何事,可还是走了出来跪了下来,“奴才……”
不待他说话,一直跟在蒋夫人身后的小厮上前就狠狠朝东子的脸上踢去,他脸上顿时青红一片。
东子被踢倒在地上,海丰连忙上前扶起他,他早就忍够了这些人,可看到阿姐看自己的眼神,他只得克制着自己怒火,深邃的眼里满是隐隐燃着的两簇怒火。
看来蒋夫人是存心来闹事的,虽不知缘由是什么,海棠只得对众人说道:“鄙人母亲在后院备了些酒水,请大家先去后院品尝美酒和美食。”
海秋招呼众人都往后院去,在后院遇到一直忙着备酒水的杨氏,后者看他脸色似乎有些阴沉,不由问道:“怎么了,瞧着你这模样,喜庆的日子,别绷着脸。”
“那老妖婆来了。”海秋低声道,他和杨氏夫妻间提到蒋夫人的时候都说是老妖婆。
杨氏心里一惊,语气有些急:“她怎得来了?有没有为难晚娘?”
虽然没为难晚娘,可是她手下的人二话不说就把东子给踢倒了,看着就是给海棠找堵的,他有些烦恼道:“赶紧先把这些人招呼着,我出去看看。”
海秋匆匆赶回前厅,却看到海棠和夏云对峙起来了。假期来啦快出去浪吧
正文 【59】她是被小侯爷给休了的
只听得海棠问道:“云姨娘,你有何证据,说是东子偷了你的金簪?”
夏云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东子,不屑道:“若没有证据,我又何必兴师动众的到这来找我的金簪。”
虽然有些宾客已经被海秋请到后院去了,可南平坊也算是热闹的地方,况且这街上这么多店铺,来往行人众多,没一会就又聚集了不少人。
段蝶诗就看不惯夏云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虽不认识东子,可他既是海棠邀请过来了,想必平日里也还算交好的,她轻嗤道:“左右不过一个金簪,哪里值得你这样巴巴的赶来?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吧?”
对方是国公府的小姐,夏云自知自己无法和对方硬碰硬,虽心里有些恼火,但面上却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有些哽咽道:“段小姐,您有所不知,这金簪是妾室出嫁前母亲所赠,母亲前年过世,这便是亡母留给妾室的唯一念想了,又岂是一般价值能衡量的。”
大奉朝开国以来一直推崇孝道,围观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夸夏云孝顺,被她这样一说,无论段蝶诗怎么开口,反倒都成了苛刻的人。
海棠心里叹口气,蝶诗哪里是夏云的对手,她拉了拉蝶诗的衣袖,示意她先不要开口,她耐着性子问道:“云姨娘口中所说的证据是什么?”
夏云就等这一句,摆摆手,小厮押了个婢女上来,扑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地上,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红玉。
“当着众人的面你把你知道的一一道来,若有半分不实,别说是夫人了,就是我也必不会饶恕你。”
红玉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如那筛子一般,抬头看到东子跪在不远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随后手指指着东子,颤着声音道:“夫人,云姨娘,昨儿晚上他来云姨娘的院子寻我,说是想娶奴婢为妻,问奴婢愿不愿意。”
东子看着红玉的嘴巴一闭一合,谎话信口拈来,他虽不懂后院那些勾心斗角,可也知道自己被眼前这人给污蔑,给出卖了。
众人哗然。
红玉继续道:“奴婢只说想想再回他,后来他说口渴,让奴婢倒水。可等奴婢出来时东子却走了,是从云姨娘的屋子出来的。”
夏云听到这,接着话头道:“昨日我去了夫人房里,看到那小香儿也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就想了我那可怜的母亲,想着看看金簪睹物思人,却发现金簪不翼而飞了。”
红玉顿时磕头道:“姨娘饶命,奴婢一时不忍才没告诉您真相,本想着劝东子把金簪放回去,可……可他说……”
“说什么?”蒋夫人冷声道。
“说要将这金簪送给一个人,那人因着铺子的事手头短缺没了银两周转。”
众人再次哗然,将东子和海棠,还有今天的铺子都联系在了一起,窃窃私语,甚至有些难听的话也出来了。
“瞧瞧,这不是明摆着偷了那金簪,给眼前这姑娘吗?”
“还姑娘,这是个被休了的弃妇。”有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在那冷笑道,“她是被小侯爷给休了的。”
妙竹显然也听到这话,气得指着那妇人的手指都在发抖,怒道:“你休得胡说!我家小姐和小侯爷是和离,不是被休的!”
无端端的被说成弃妇,哪个女子都受不了,偏偏海棠倒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点气急的表情也没有。
海棠自然知道妙竹的想法,可在前世她就因为家境不好,受尽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比这难听的话,比侯府还难相处的人都见过,这妇人的话根本就是小意思。
那妇人也不依不饶道:“哪个姑娘家不是眼巴巴的想嫁入侯府?那等泼天的富贵,既嫁了,哪里还舍得出来?除非,就是自己言行有缺,被侯府给赶出来了!”她句句都把旁人往这方面带,加上刚刚被指证偷了金簪出来给海棠的东子,这不就说明海棠和别的男人有染吗?
妙竹被气得不行,一直“你……你……”却是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跪在地上的东子将视线投向海棠,本以为他会在她的眼里看到失望,甚至是因为自己连累她清白有损的厌恶,可他却除了安慰,什么也没看到,甚至最后还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东子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他倏然抬头瞪了红玉一眼,冷冷道:“云姨娘,你既是信得过这个婢女,那你可知道你婢女在背后是如何说你的吗?”
红玉忍不住身子一颤,她才想起自己以前让东子买胭脂的时候也会提到过云姨娘的不是,若是被云姨娘知道了,这次不仅没功,只怕还会被一顿责罚。
红玉扑过去,正想开口嚎啕一番,就被海棠给打断了。
“云姨娘,你的婢女有没有说过什么,我们都不关心,今天是我铺子开张的大日子,如果你真有什么意见,就等结束后我们再谈,好吗?”真是笑话,这人堵在这里,纯粹就是不想自己顺利开张,海棠可没那么好的耐性,陪着她一起唱戏。
蒋夫人面色沉郁,她下了命令:“给我搜!”
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上前,一个摁住东子,一个在他身上搜着,没一会儿果真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个金簪,呈给了蒋夫人。
东子看到从自己身上搜出来的金簪,先是诧异不已,后是怒视着红玉,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只和红玉说过话,她说让他再带些胭脂,肯定就是那时候把这金簪放在他身上的!
“红玉,你这个恶毒的奴婢!”东子想挣扎着起来却被死死摁在地上,他目眦圆瞪,恨不能撕烂红玉!
看到那金簪,海棠心知这明明白白的栽赃嫁祸,可这是从东子身上搜出来的,就算她有心辩驳,也无能为力,难怪一开始夏云就这样有底气的说有证据。
“给我狠狠的打!”蒋夫人似乎是气急了,“我侯府就没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说,你是受了谁的唆使?”
正文 【60】命悬一线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蒋夫人明显就是想把脏水往海棠身上泼。
海棠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注定不能善了了,她看着那两个护卫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东子身上,再继续打下去,只怕东子的命都要没了。
她略略拔高声音道:“蒋夫人,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还先请两位护卫先停了手里的板子。”
蒋夫人不以为意,别过脸,只冷哼一声,她是诰命夫人,这里没人能阻止她,她今日就是要给海棠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就算她离开了侯府,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
东子已经被特意用了内力的护卫打的快要奄奄一息了,再不停手只怕真要出人命了。
夏云喝声问道:“说,到底是谁唆使你的?”
东子也明白只要自己说是海棠唆使的,就能逃过一劫,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海棠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万万不可做这指鹿为马的事。
海棠心里酸涩,当初平春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没能救下,难道如今还要再看东子也死在自己面前吗?
“慢着!”海棠语调微扬,整个人气场变得有些凛冽,不卑不亢的和蒋夫人对视,“蒋夫人,到底要如何您才能放过东子?”
蒋夫人眼中含着一丝冷意,她示意护卫先停手,只问道:“他偷金簪,是你授意的吧?”
海棠忽得笑了,可笑意却一点也没到到达眼底,如果自己点头,那以后就要背负着偷汉子,唆使等多个不清白的罪名活着,不管是对自己想要做的生意,还是以后的再嫁,都是极为不利的。
看海棠一直没开口,一旁的夏云道:“若你肯为他跪下来,说不定夫人一时心善,就放了他。”
段蝶诗忍无可忍,“你一个小姨娘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画脚的!”
“阿姐!”海丰想上去帮忙却被海秋给拉住了,他看到自己父亲对他微微摇摇头。
“交给你阿姐自己处理吧。”
蒋夫人面色平静地对段蝶诗道:“段小姐,这奴才是侯府的人,既是犯了侯府的规矩,自也是侯府的主子来教训,我说的可有不对?”
没有不对,可就是不爽!段蝶诗气呼呼的,可她哪里是蒋夫人的对手,只得恨恨作罢。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着,然后在下一瞬间,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了,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只见海棠对着蒋夫人,缓缓跪了下来。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东子在看到这一幕时,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落在地上,将地上的土地晕开,也滴到了他的心里,刻画成了一副他再也忘不了的画面。
本来马上就要跪到地上的海棠,忽然闷哼一声,膝盖处疼痛难忍,身子一歪,结果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妙竹连忙上前扶起她,海棠捂着膝盖,痛得呲呲的抽气。
夏云冷笑:“怎么的,这就是不跪了?那就给我继续打!”
“还真不知道小侯爷的妾室竟是个彪悍的人。”有个突兀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寻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拨开人群,大步朝这边走来。
“哥!”段蝶诗双眼一亮,上前挽着段晋辰的胳膊,“哥,你怎么回来了!”
段晋辰也顾不上和自己妹妹多说什么,先走到海棠面前,柔声道:“没事吧?”
海棠摇摇头,此刻看到段晋辰柔和的面庞,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但可以肯定的是有点感动,她只是想到了一句话,在我受欺负有困难的时候,只盼着有人能不顾一切把我从泥潭里解决出来,却没想到这人竟会是小国公。
蒋夫人想起夏云说的,海棠和国公府的人关系亲近,特别是小国公,若是本来还存着几分疑心,再看看今天这情形,不相信也不行。
段晋辰道:“今日既是海棠铺子开张的日子,有些子虚乌有的事就别弄了,若是不依不饶往深里追究,只怕最后还不知道谁倒霉的。”他虽然淡然的说着这哈,可带着几丝警告意味的视线落在夏云和红玉身上,惹得那两人身上一阵阵发麻。
在蒋夫人开口前,段晋辰再次截住她要说的话:“而且小侯爷马上就要成婚了,就当是为他积福,也权当是卖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是再执意要打东子,要找海棠的麻烦,反而给自己和侯府落个不好,当下她只点头道:“既是小国公开口,必是要给你这个面子的。”
段晋辰拱了拱手,“都说蒋夫人气度不凡,平治佩服。不过平治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夫人是否可以应承。”
“哦?不如说来听听。”
段晋辰指了指已经半昏迷状态的东子,“依照夫人说的,这奴才背主,不如就把他给踢出侯府,自生自灭?”
蒋夫人本就没打算留着东子的命,不过是一个奴才,就算今日死不了回到侯府,也不会忠心,倒不如卖给他这个面子。
蒋夫人离去时,看热闹的群众也都一一散去了,海棠看着某一处有些发愣,想追过去看看却因为膝盖疼放弃了。
“怎么了?”段晋辰以为她还在担心蒋夫人去而复返。
“你和盛大人一起回来的吗?”
“没,我今天早上到的,他还在上京有公务要处理。”段晋辰说着说着就叹气了,“若我早点回来,你也不用受这委屈了。”
海棠没注意他后面的话,只心里在想,刚刚瞧着的人分明就是盛睿泽,可她再仔细一看,又连个脸都没了,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杨氏一直在后院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后来听海秋说了遍,还是胆战心惊,急急忙忙提着裙褂奔到前厅铺子,看到她忍痛站在那儿,可一些客人谈笑如平常,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海秋站在她身边,心里何尝不难过?他既然给不了海棠更高的门第,那就给她更大的支持,给她强力的背后支持,比如现在,她想留下东子,说他是个好苗子,以后铺子的壮大离不开他。那他这做爹的,就帮她照顾好这人,让他可以活蹦乱跳的到这铺子里来帮忙。
正文 【61】小姐,值得吗?
盛睿泽在回上京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会在鸡鸣时分就快马加鞭往坪洲赶,到了坪洲悄无声息的回府换套寻常衣服就到南平坊去了。
他看着海棠在那迎客,看着她谈笑自如的应对各种客人,也看着她在蒋夫人为难下是如何应对的,更是看到她要跪下时内心的震惊。
在自己回过神来时已经弹出暗器阻止她跪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她跪下来,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好像她不能被人这样欺负一样。
寒风刮过脸颊,带来刀割般的疼痛,可他却恍若未觉,他当时甚至在想,要不要就这样冲出去,帮她解围了再说,好在段晋辰及时出现了。
可他也看到了海棠看着段晋辰的眼神,除了感激外,似乎又多了点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次,只知道他现在又觉得有些胸闷了。
他摒除杂念,又拿鞭子抽了马肚子几下,身下的马受了刺激,更加疯狂的奔驰起来。
因着德胜楼还有贵客要到,林汉时没过多久就带着林元瑶走了,回去的马车上,林元瑶看自己父亲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父亲,您在想什么呢?”
林汉时摆摆手,“我只是觉得那丫头不是池中物啊,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父亲,您又瞧不起女子!”林元瑶有些不满,她父亲就是一直认为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该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若不是自己母亲去世前说让自己长大做喜欢做的事,恐怕她现在连锅铲都拿不了。
林汉时也不和她争辩,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末了说道:“五色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吧?看看挑个好日子,就正式贩卖吧。”
“好咧。”林元瑶可是等这句话等好久了。
待到客人都散去了,已经是黄昏时分,海棠一直挂着的笑容这才逐渐帘去,取而代之的是略带着点痛苦,在妙竹的搀扶下,她一瘸一拐的往屏风后的里屋走去。
海棠坐在椅子上,妙竹半跪着,把她的裤子一点点卷上去,这才看到左边膝盖那已经是乌青一片的,甚至都有些红肿起来了,她惊道:“小姐,这……这怎么会这样?”
海棠摇头,她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这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给砸的,会是谁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盛睿泽,还是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
妙竹看着那红肿的地方,眼眶有些发红,抬头哽咽道:“小姐,值得吗?”
模糊视线里,她好像看到海棠笑了笑,低低说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我想不想做。当初没能救平春,现在不管是你还是东子,我都不想你们出事。”
妙竹再一低头,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她顾不上其他,赶紧用衣袖拭去,起身道:“我去请大夫过来。”
“不用了,不过是些红肿,家里不是还有那个药酒吗?擦擦就好了。”她让妙竹把裤腿放下来,再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本来还在和自己妹妹聊上京的趣事,一看到海棠出来了,段晋辰连忙迎了上去,关切道:“怎么样,严重吗?”
“没事,回去药酒擦擦就好了。”海棠道,“今天多亏了段公子,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海秋夫妇也是一番道谢,最后他们离开后,知道段蝶诗喜爱吃美食,又让她拎了几盒杨氏自己做的糕点回去,闻着那香味,蝶诗笑眯眯道:“这也是因祸得福吗?”
众人也都哈哈笑了起来。
东子身上有伤不宜挪动,只得暂时安置在铺子里,好在当初本就多做了间厢房,他身体不便,需要有个人来照顾,可总不能让一把年纪的海秋来照顾吧?
海棠顿时有些犯难了,海秋非要留下来,可杨氏和海棠都不同意。
一直在铺子里没走的葛二弱弱开口道:“要不,掌柜的,我留下来吧。”
葛二年纪和东子差不多,虽是精瘦但有力气,又是个男子,是一众人里最适合的,她也不再推脱,爽快道:“你肯留下来自然是好的,不过我可是要算工钱给你的,你若不肯要,那我也不会留你下来。”
葛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长姐,看她只是笑笑,他也腼腆的点头同意了。
海棠回去擦了上次盛睿泽给他的药酒之后感觉好了许多,第二日她又托北巷坊这边的事娘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工钱好说,主要就是帮忙把黄豆磨好做好豆腐给德胜楼送去。
事娘手脚很是利索,不过半日就找到了,一个唤作黑福,一个唤作胖锤,都是这北巷坊的人,海棠看他们一看就是做体力活的,也简单交谈了几句,还算满意,让杨氏和他们说了些注意事项后第二日就可以开工了。
在葛二和妙竹的悉心照料下,东子的身子也逐渐好了起来,但可惜的是脚小腿骨那边被打折了,身子恢复的再好只怕走路也是有缺陷了。
海棠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事和他说,却没想到东子自己先开口了:“小姐,你想说我腿的事吧?葛二和我说过了。没事,只要小姐不嫌弃我,哪怕没一条腿,我都给您做事。”
就这样海棠把铺子里所有的采买事宜都交给了东子,那两个小工做得也算卖力,每日送到德胜楼的豆腐也没出什么问题。
在蒋文华和千兰大婚前两天,德胜楼隆重的推出了五色饭,那浓郁的饭香,几乎从飘满了整个大街,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寻常百姓,都来争相品尝这前所未见的美食。
因着长公主大婚,有些上京的贵族子弟也来了,裴远做东,宴请了这些贵族子弟和坪洲的名门世家,齐聚在德胜楼,将最顶楼都给包下来了。
德胜楼以美食美酒出名,加上裴远再三叮嘱过林汉时,今天的菜式色香味更是俱上一层楼。
“裴公子,多谢。”举杯敬酒的是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年轻男子,语气平淡,说话声音里带着几分阴冷。亲爱的们,如果手里有推荐票,可以给小思哈么么哒
正文 【62】看上海丰了
裴远呵呵一笑,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话语里带着点恭维的意思:“王大人这就和我客气了,你我什么关系,在上京若不是你罩着我,我都不知道被我父亲给嫌弃成什么样了。”
周围其他几个世家子弟也跟着附和:“对啊,王大人待我们,那就和兄弟一般。”
“这次长公主大婚,皇上还钦点王大人做这送亲队队长呢。”说话的是坪洲知府的儿子平日里也是个吃喝玩乐的货,自小就和裴远玩得亲近,可以说是狐朋狗友。
提到这,王冕就来气,他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哼,给长公主做事,尽心也不见得做的好。”前段时间千兰来坪洲避暑,是盛睿泽做她的护卫,千兰也不知道向皇上说了多少次盛睿泽的不是,可皇上每次都只是一笑而过,只说由他保护才放心。
裴远自然知道王冕的心结是什么,他斜眼道:“他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些战功,旁得哪里比得上你。整个青衣卫迟早都是你的,我父亲最支持你了。”
王冕是青衣卫的副指挥使,当年是柳振庆的举荐他才进的禁卫军,也依靠这柳丞相这一层裙带关系一路高升,可到了副指挥使,上头有盛睿泽压着,他就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
偏生他和盛睿泽不对盘,他就看不惯盛睿泽那除了皇上,谁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也看不惯他每次任务都完成的漂亮,更看不惯他那么得圣宠。
裴远瞧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贼笑着凑过去道:“王大人,我寻了几个新鲜的货,晚上去尝尝?”
王冕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放下酒杯走出厢房,依在栏上,看着大堂里人来人往的客人,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今天是德胜楼第一天卖五色饭,海棠当然要过来看下,妙竹和杨氏在铺子那边守着,海丰不放心她,生怕又遇到侯府的人挑衅,说什么也要陪着去。
海棠拗不过他,只好让曾皓阳和罗先生告个假,明儿个再去学堂,她带着海丰来了这德胜楼。
林汉时还特地开了二楼的牡丹雅间,和海棠在那商议后续的一些事宜。海丰原本还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自己阿姐实在是厉害,好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她和林掌柜越聊越投入,他又听不太懂这些生意经,索性就出来在大堂里,和林元瑶一起巡着,看哪里需要搭个手,就上去帮忙下。
林元瑶看着宾客满堂的德胜楼,笑意满满道:“以和,你阿姐可真厉害。”她的话里满满的羡慕,她从来不知道,袁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懂这么多生意经,就连她父亲提到海棠也是多有赞赏。
海丰一脸的骄傲和自豪,“那是,我阿姐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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