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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荣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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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雅却是拽着苏靖荷,一个劲地数落这一年苏曼荷言而无信的各种事情:
    “曼姐姐,今年我生辰你没有过来,欠我一份礼物的。”
    “元宵灯节你也没有陪我去大街玩,看花灯吃糖葫芦。”
    “还有……”
    苏靖荷只是宠溺点头,倒是一旁何铭有些尴尬,却不敢说话,雅儿有多喜欢曼表姐,他怎会不知。
    一路说笑着往慧灯大师的院子走去。
    …
    靖国公何正生此时正在大师院中看着二人对弈。棋盘两边,一个是棋艺精湛的慧灯大师,一个却是年纪轻轻,刚从后山下来的周辰景。
    两人棋局正酣,直到有人来报少爷小姐回来了,周辰景落下手中黑子,而后很快转入旁边屋内。倒是何正生顶替坐到了他的位置上,继续与慧灯大师对弈。
    刚进了院子,何雅欢喜跑到父亲身边,说着:“爹爹故意瞒着雅儿曼姐姐在大觉寺,爹爹坏!”
    何正生微微蹙眉,却是严肃道:“上回和你说过,你还有个表姐,与你曼姐姐是双生姐妹,以后得叫靖表姐,不可以叫错。”
    “不要!”何雅的眼泪触不及防地刷刷落下,她哪里不知道曼姐姐不在了,她去过灵堂,见到过姑母和曼姐姐的灵柩,可她不肯信,不肯信那个喜欢大手牵着她的小手,与她说笑逗唱,陪她嬉戏玩耍的曼姐姐,再也不在了。。。。。。
    “你们都坏,你们都记不得曼姐姐了,坏透了!”说完,何雅捂着脸往屋子里冲去。
    何正生大骇,正要喊住何雅,苏靖荷却是上前:“不碍事的,雅儿还小,随着她叫吧。”
    见屋子里没有动静,何正生这才宽心,回头展颜说着:“听说你下棋赢了慧灯大师?”
    何正生长得一副严肃脸,即便说话和蔼,也让人有些疏离,偏偏苏靖荷却不怕他,或许是舅甥天性。
    苏靖荷笑笑:“是大师让着我的。”
    慧灯大师却是有些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你这个外甥女一肚子主意,她们姐妹俩真是一个赛一个滑头!”
    何正生却是摇头:“你若说曼儿鬼精灵倒是实情,我这个大外甥女却是温雅恬静,知书识礼,你别输不起,反而赖人。”
    何正生与慧灯大师是多年朋友,倒是说话随意,慧灯大师不服气道:“让你外甥女再和我下一盘棋,看看输赢如何!”
    苏靖荷心知上回多是侥幸,抬眼时,不小心看到慧灯大师跟前的棋盘,黑子显然把白子逼入绝境,若再有十步,胜负可分,而,大师手中所持是白子。。。。。。
    她竟不知舅舅棋艺如此精湛,竟可胜了大师?
    即便是胜局,她也不能接手,胜之不武,遂笑说着:“大师上次谅我抱恙在身,故意让着我,而今我可不敢再试,定要输得难看了。”
    “我从不让棋!”慧灯大师眯着眼一字一顿说着。
    一时有些尴尬,何正生打了圆场:“舅舅许久没见你,要知道你如今长得这么好,你母亲泉下也是欣慰。”
    若说所有人都偏疼妹妹,那唯一一个偏心姐姐的,便是苏母何氏。
    “你舅母几回想接你过府,因为我事忙,都耽搁了,过些日子待闲下来,让你舅母去接你。”
    苏靖荷点头应了,大家坐下一起叙话。
    “对了,表姐可是有个婢女叫沉香?”何铭突地问着。
    苏靖荷不明所以,只点头:“怎么了?”
    “刚刚雅儿见她手上的木钗好看,尤其喜欢上头雕刻的梅花,就耍赖要了过去,那丫头说东西是您的,不过,是要丢了的?”
    苏靖荷笑笑:“对,不重要的小玩意,本是交代丫头丢了,既然雅儿喜欢,便给她耍。”
    哐当!她话音刚落,屋子里却传来声响,众人回头,正诧异屋子里有人?才想起雅儿刚哭着进屋了,担心她受伤。
    何正生最疼小女儿,却只是叫了贴身小厮进屋照看,正巧苏阳这时进来。
    如今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怎么都难以和竹林里的那一幕联系起来,苏靖荷下意识地低了头。
    “听说靖国公前来,晚辈特来拜访。”苏阳行了个大礼。
    “不必客气,我也是来看看大师,也瞧瞧我可怜的外甥女,才回京不久,就被送上山来清修,不知道的,还当我外甥犯了什么错。”
    这么一说,苏阳只讪笑:“哪里,四妹妹在家最得祖母和父亲的疼爱,莫说长辈,就是我这个大哥,对妹妹也是心疼都还不及。”
    苏阳圆润得很,最会说话,靖国公只是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一听四妹妹身体抱恙,老祖宗就派了我来接妹妹回府,出门前,姨娘也再三叮嘱要照看好妹妹,倒是赶上靖国公前来,正好一起下山去。”
    靖国公对苏阳不太喜欢,多少因为世子之事,虽不想与他同行,不过看着苏靖荷面子,倒也一起下山。
    …
    山寺外,马车整装待发时,陈如意却是匆匆跑来。
    她拉着苏靖荷走到一边,小声对着苏靖荷耳畔说着:“你可记得明儿什么日子?”
    苏靖荷先是茫然,看了眼远处静静等着的陈晏,才恍悟:“今儿是十五,明日便是十六。”
    陈家主母每月十五都会到大觉寺来上香,风雨无阻,却都是因为这个陈家一脉单传的独子。陈晏出生便带着胎毒,陈家请过无数大夫,甚至陈贵妃把宫里最好的太医都派去给陈少爷诊治,却是无果,最后陈母只得吃斋念佛,求得儿子平安。
    苏靖荷是被和尚批命活不过十四,陈晏却是被太医断言,命不过三十。
    “是十六,九月十六!”
    九月十六,她记得,是谢玉的生辰。
    “前几日我在郡王府可看见苏菀那小妖精一直缠着谢玉,听长辈说,你三婶已经和郡王妃在谈他们两人的亲事了!”
    苏靖荷愣了愣,没说话,一旁的陈如意却是着急了:“你别不上心!上哪儿去找谢玉这么好的良人,小曼福薄不能和谢玉一起,我也是希望姐姐你可以嫁给谢玉的,那苏菀什么东西,可没安好心眼!”
    苏靖荷展颜点头,应承下来:“我知道,她的遗憾,我都会替她弥补回来。”

☆、第25章 打架

两府马车同行,队伍拉得略长,经过银杏树下,却被拦住去路。
    停了会儿,沉香觉得不对劲,先是掀了帘子探看,也只能大概瞧出是有官爷在路上设了关卡,正在排查什么。
    然而十日前上山,这儿还是没有关卡的。
    本以为靖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马车,没有人敢查,却不想排查的官爷竟一点颜面不给,看架势,每个马车和仆役,都得检查一遍。
    行至苏靖荷马车前,苏阳先一步拦住:“里头是我家的四姑娘,尚未出阁,怕是不好……”
    “让开,太子爷吩咐了,一个都不能错漏,真出了事情,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么。”说完,将人一把推开,很是嚣张。
    掀开帘子,沉香将苏靖荷的身子遮了大半,蒙着面纱,却也能看出是个女娇娥,才是作罢。
    待人走开,沉香拉好帘子,很是愤然说着:“如此无礼,靖国公怎会许他们检查,多是女眷,后头可还有表小姐呢。”
    苏靖荷也不大明白,舅父在朝中是出了名的硬脾气,即便太子在他那也讨不得好,偏偏这脾气深得陛下欣赏。倒是太子爷这些时日动作频繁,上次入山遇见太子亲卫铁骑,如今又遭太子亲信排查,京城天子脚下也如此大张旗鼓,总感觉要出大事情的。
    突地想起后山遇见的去而复返的男人,莫不是因为这道关卡下不了山?下意识回头望向大觉寺的方向,不知此人如今在何处?
    没多久,马车再次启程,一路再无风波。先是送了杨氏和苏靖荷回安国公府,苏靖荷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在府门前与靖国公拜别。
    …
    才入府,便被老祖宗叫去。
    不过十日不见,老祖宗倒很是亲昵拉着苏靖荷嘘寒问暖,又因为苏靖荷生病的事情,数落了沉香几句。
    这般关切倒是让苏靖荷受宠若惊,直到老祖宗询问与靖国公同行的事情,她才明白,祖母的亲近不过看在舅舅份上。
    老祖宗的问话苏靖荷一一答了,因为大病刚好,一路多少有些疲累,便也没多留,先回了荣华院休息。
    苏靖荷回屋不久,周嬷嬷便是带了个小丫头过来。
    “姑娘要嬷嬷留心的事情,嬷嬷这些日子一直让人查探,青黛落水的那个晚上,府里各个院子都没什么异常,倒是秦姨娘院子里碎了几片屋瓦,去找了工匠进府修葺。”
    这么一说,苏靖荷也想起来了,那日中秋夜,她刚刚回府,也是碰见了苏乾带了人进来。
    “有问过修葺的工匠吗?”
    “老奴有让小厮去找工匠问话,可咱家工匠太多,也不确定那日来了哪些,一时还没个结果。不过去问过领事的,说是只带人去了秦姨娘的兰香园,没往荷塘走。”
    苏靖荷抿着唇点头,不一会儿又看着嬷嬷身边的丫头,问着:“这丫头是干嘛?”
    “哦,她是咱们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因为姐姐在秦姨娘房里做大丫头,对兰香园的事情知道得清楚。正巧那日晚上她也有过去兰香园。”
    见三姑娘看着自己,小丫头很是机灵,赶紧回道:“那日姐姐找我,正好碰上了,我觉得奇怪,不刮风不下雨的,怎么屋瓦会碎,就问了姐姐一句,才知道在那的前几天,兰香园遭了次贼,听说偷了姨娘好几样首饰呢,可奇怪的是,姨娘既不报官,又不彻查,只让人给孙姨娘说了一句。”
    被偷首饰的事情,苏靖荷有听过,当时还以为是秦姨娘故意刁难孙姨娘,借着苏菀的事情再闹,却原来是真的?
    秦姨娘脾性烈,不是个受得委屈的,这样的事情怎可能忍气吞声!
    “都丢了什么东西,你可知道?”
    苏靖荷才问完,小丫头挺了胸脯,有些得意,极力地在苏靖荷面前表现:“我有听姐姐提及,说是丢了一对翡翠镯子,三支金步摇,和两对耳坠子。”
    苏靖荷本也是过耳一听,直到最后,突然警觉,问着:“什么耳坠?”
    小丫头细想着说道:“好像是一对玉石的,还有一对宝石的。”
    “说仔细点,那对宝石耳坠什么模样?”
    也多亏是个机灵的,才问得齐全,小丫头答着:“姐姐是伺候秦姨娘梳妆的,那宝石耳坠姨娘带得少,但她有见过,是红宝石的,还镶着金荷花边,据说挺好看的。”
    苏靖荷微微眯着眼,交代周嬷嬷给了丫头一些打赏,才是挥手让人退下。
    一个人在屋里,苏靖荷缓步走到梳妆台前,取过锁在柜子里的那对宝石耳坠,坐着微微发呆,那日的画面却不停回旋在脑内,愈加清晰:
    男子佝偻着背猥琐地爬过院墙的狗洞,打扰了正躺靠在椅上闭目休息的她,因为母亲和妹妹的过世,她一直精神不好。睁眼与男子视线相交,正要叫人,那男人却仿若受到惊吓,缩在墙角直囔着有鬼,浑身哆嗦地低喃着冤有头债有主。
    苏靖荷心中诧异,打消了叫人的念头,反是不怕死地上前几步,试探性地询问,却从那人口中知道了一个支撑她努力活下去,并一定回到京城的念头。
    那人是个落魄的山匪,半年前寨子里接到一个大单,拦截一辆途经胡兰山的马车,并得让马车里的人不能活着离开胡兰山,之后便有了那一场惊马落崖的事情。没多久,那人起色心动了老大女人,知道在寨子里活不下去,他顺手偷了几样值钱的东西逃到菏泽,一路上许多都卖了,只留下这一对红宝石耳坠,用着一路哄哄女人的。
    赵姨娘不久前戴过这对耳环,秦姨娘的这对耳环也是上月才被偷,剩下,只能是……孙姨娘!
    …
    苏靖荷出神许久,直到沉香敲门,才是惊醒。
    抹了眼角泪水,将耳坠收好,苏靖荷才是问着:“怎么了?”
    “五姑娘来了。”
    苏靖荷微微诧异,她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西府三房处要人,苏菀倒是先过来了。
    苏菀进屋时,她特地往后看了看,身后跟了两个贴身丫头,却没见着绿萝,不禁问出:“妹妹过来,可是给我送人来了?”
    “送人?送什么人?”苏菀挑眉,有些讶异问着,眼里却是挑衅。
    这丫头真是被宠坏了,揣着明白装糊涂,苏靖荷懒得与她计较,自己挑明了:“妹妹答应过,若我替妹妹去大觉寺清修,妹妹便把绿萝这丫头给我。”
    “哦。”苏菀应了一声,而后笑笑:“没办法了,绿萝嫁人了,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苏靖荷腾地起身,有些不可置信问着:“什么嫁人!”
    “母亲见绿萝乖巧,便赏赐了她一门好亲事,不知姐姐可知道后院打扫净房的罗瘸子?和绿萝,实在登对!”
    苏菀眉眼弯弯说着,听说苏靖荷回府,她在屋子里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只得自己迫不及待地过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如今看着苏靖荷压抑着胸口的起伏,有些焦躁愤慨的模样,她霎是过瘾。
    “别胡闹了,绿萝在哪里!”说完指使着沉香:“赶紧去接了绿萝回来,这事我自己和老祖宗说清楚!”
    苏靖荷匆匆几步,就要出门,苏菀却是愈加得意:“晚了,俩人洞房都入了,姐姐这是要绿萝被休?”
    “别怨我,说好去半个月,你却故意装病回来,不就是想赶着明天表哥。。。。。。”
    苏菀话还没说完,却是被一个巴掌打蒙了,那一声震天响,连一旁的沉香都是愣住。
    苏菀有些不可置信捂着脸:“你…你竟敢打我!”
    “原以为你只是被娇惯坏了,却原来心肠狠毒!呵,婚事都办了,怕早就打好了注意,不管我什么时候回来,都是一样。”苏靖荷眯着眼,一字一顿说道:“苏菀,你会后悔的!”
    苏菀长这么大,却是头一次挨巴掌,眼眶霎时红了,豁了命往苏靖荷身上扑去,一旁的丫头已然从呆愣中回神,赶忙上前劝阻。
    苏靖荷却是冷笑一瞬,冷着脸大声吼道:“明月紫云,把那两丫头给我拽出去!”
    听见屋里动静,外头丫头都是涌过来,却是看见自家小姐被五姑娘扑着闪躲,若不是沉香挡着,可是不得了了。
    毕竟是苏靖荷的地盘,加上之前三房和秦姨娘有过节,明月紫云巴不得见到苏菀吃亏,便赶紧使唤人架着苏菀的两个丫头扔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苏靖荷却是一改刚刚闪躲孱弱的模样,迎着苏菀的厮打直接挥了过去。
    突地,屋内啪的一声响,屋外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苏菀捂着流血的额头哭着跑出屋子,荣华院上下都是惊呆,她们怎都不信,平日里温婉的三姑娘,竟能下手这么重?弄出血来,可不好交代……
    此时苏靖荷与沉香一同出来,苏靖荷理了理有些扯乱的衣领,交代了周嬷嬷去打探绿萝的事情,自己则领着沉香,先苏菀一步往老祖宗的暖心院里去。

☆、第26章 告状

苏靖荷到暖心院时,老祖宗刚睡下,没有大事情,丫头们也不敢这时候把老祖宗叫醒。
    在喜鹊跟前卖了个乖,苏靖荷却是突地跪在老祖宗院子里,任丫头们怎么劝阻,都不肯起来。
    这番情景让大家都是无措,丫头们上前劝解半晌却是无果,喜鹊正犹豫该不该去通禀了老祖宗,没多时,西院的三太太却是领着哭哭啼啼的五姑娘过来。
    “呀,五姑娘这是怎么了?”看着捂着额头很是狼狈的苏菀,喜鹊赶紧上前关切。
    苏菀却第一眼看见跪在院子里的苏靖荷,满腔怒火地一把推开了喜鹊,冲上前就要和苏靖荷厮打,谢韵琴却是在一旁冷眼看着,若不是老祖宗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上前劝开,三姑娘可真要遭了五姑娘的欺负。
    此时的苏菀,哪里还有国公府嫡小姐的做派。
    “行了,待会自有老祖宗给你做主,你现在逞什么能。”谢韵琴拉过苏菀,狠狠剜了一眼跪地的苏靖荷,女儿一直是她捧在手心呵护的,如今却叫人欺负成这样,怎不叫她气愤。
    愈想,愈是心疼。
    “老祖宗呢,我要见老祖宗!”苏菀扯了嗓子对着喜鹊怒吼,却是让喜鹊微微蹙眉,虽只是个丫头,却是老祖宗跟前的大红人,老祖宗是一日都离不得喜鹊的伺候,自然让她在府里地位高了起来,平日里大家都不会得罪她,如今苏菀满肚子委屈,却也顾不得了。
    “老祖宗刚睡下呢,五姑娘有什么事情,晚会再来吧。”喜鹊应着。
    “还晚?老祖宗再不出来主持公道,府里可要被这只狐狸精闹翻天了!”
    指着自己的堂姐喊狐狸精,任谁听了都不大欢喜,心中多同情起三姑娘来,倒是喜鹊好生劝着:“五姑娘也知道老祖宗脾气,睡觉时最不喜欢人打搅,尤其这两年老祖宗浅眠,难得睡踏实一次。”
    “我不管,我就要见老祖宗,让老祖宗瞧瞧,她孙女可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说完,不顾下人的阻拦,愈是往里闯入,“老祖宗,老祖宗快来给孙女做主啊!”
    外边这么大动静,屋里老太太也睡不踏实,被囔囔声吵醒,已是有些脾气,遂把喜鹊叫进去伺候起身,顺便也听了喜鹊讲外边的情形。
    苏菀毕竟看着比苏靖荷盛气凌人,喜鹊形容时不免偏袒了苏靖荷,配上苏菀在外头大声吵囔的声音,让老祖宗颇有微词。又听说苏靖荷在外头跪了许久,有规有矩的,便先唤了苏靖荷进屋,倒把闹事的谢韵琴母女晾在外边。
    苏靖荷被搀着进屋,一到老祖宗跟前,便又扑通一声跪地:“靖荷一时大意出了错,求老祖宗责罚。”
    “到底怎么回事?”老祖宗眯着眼,严肃问道。
    “今儿孙女刚回府,本想着好好休息一番,却正巧五妹妹过来我院子里,我心下高兴,以为十日不见,妹妹想念着我,哪知道菀儿却是…却是……”苏靖荷犹疑着,还是说出:“却是气我提前回来,赶在了谢玉生辰之前。”
    听罢,老祖宗微微蹙眉,苏菀一直喜欢谢玉,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谢家哪里会同意这门亲事,郡王几次和苏瑜提及的都是大房的嫡女啊!否则她怎么会千里迢迢把人从菏泽接回来。
    “妹妹怨怪,我做姐姐的也不能责备,只是心伤,哪知道后来,妹妹。。。竟对已故母亲出言不逊,我一时没忍住愤慨,斥责了妹妹几句。”
    见老祖宗有些不悦,苏靖荷赶紧道道:“是靖荷的错,靖荷身为姐姐,不该和妹妹计较,正想和菀儿道歉,哪知道菀儿大怒,拿起桌上砚台就要往孙女头上砸,我想着自己有错在先,便不敢闪躲,偏偏沉香怕我受伤了,上前拦了下来,却害得妹妹脚下不稳,磕到了自己额头……”
    大致听明白了,老祖宗冷着脸训斥:“你怎么说都是姐姐,让着妹妹一些不就好了。”
    苏靖荷恭敬低头,应着:“是,靖荷知道,菀儿妹妹此时怕是恨极我了,靖荷想着,正好今日舅父让我去靖国公府住些时日,我之前推脱,是想着就快要到老祖宗寿辰,不好离开,如今又怕我和菀儿的事情闹得老祖宗不开心,可是靖荷先去舅舅府上避开几日?”
    提及靖国公,老祖宗却是静默了会儿,为这点小事闹到靖国公那去,才是笑话,还以为安国公府怎么欺负了他外甥女呢。遂道:“倒也不必,你先起来,等会和菀儿道个歉,菀儿闹腾几日也就过去了。”
    “如此也好,靖荷不孝,让老祖宗操心了。”
    在喜鹊的搀扶下,苏靖荷缓缓起身,倒是身后的沉香不免多嘴:“刚奴婢看着五姑娘脸上多了个红印子,莫不是自己故意的,要一起来污蔑我家姑娘?”
    “住嘴,菀儿妹妹岂是这样的人,你这丫头竟这般歹毒揣测,回去好生罚你。”苏靖荷赶在老祖宗要训诫之前,突地上前说着:“对了,刚说到老祖宗寿辰,才想起今日在寺中遇见静安长公主,还让我给老祖宗带个好,待老祖宗寿辰,长公主会亲自道贺。”
    若说靖国公只是一个挡箭牌,那静安长公主便是一张王牌了,长公主与圣上是同胞姐弟,下嫁的陈家,如今也是朝堂显赫一族,宫里又有陈贵妃帮衬,更是不一般。
    “你见着静安长公主了?”老祖宗诧异,想起中秋那日秦姨娘有和她提及过,陈家那位长公主心尖尖上的小女儿陈如意与靖荷很是投缘。
    苏靖荷点头:“正好遇着如意,便带着我到长公主面前说了会话,长公主还送了我一只镯子。”
    若只是见个面倒也还好,但送了镯子便很是亲昵了,老祖宗看着苏靖荷抬起的右手,只一眼,便知道她手上玉镯是上乘之物,乃宫中贡品才有的成色,不免对苏靖荷刮目相待。
    “当年长公主很是喜欢曼荷,贵家小姐里,如意又和曼荷最是亲密,如今你回京,难得让长公主喜欢,也是福气了。”老祖宗说完,便让丫头扶了苏靖荷起身,才是把谢韵琴母女叫进来。
    在外头等了许久,母女俩已是有气,如今见苏靖荷温顺站在老祖宗身旁,更是愤慨,苏菀上前哭喊着:“老祖宗,你看,苏靖荷这个贱人打我。”说完,松开捂着额头的右手,上面有个小口子,还带着干涸结痂的血渍。
    这情景倒是让老祖宗心疼,却道:“靖荷可是你堂姐,哪有这样称呼的,没规没距!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谢韵琴也是一愣,有些委屈道:“菀儿这么多年,哪里受过如此的伤,一时气愤失口也是有的。”
    老祖宗叹息一声:“你自己不小心,还赖你姐姐,以后可得当心着点。”
    苏菀一愣,而后大声囔着:“怎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明明是苏靖荷那…”本想继续粗口,想起老祖宗刚刚的训斥,才是改口:“是她砸的。”
    “你姐姐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么,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你的脾气该改一改了。”
    苏菀火急火燎地上前拽着老祖宗的袖子摇晃:“她刚蛊惑了老祖宗什么,明明就是她砸的,她还打了我一巴掌,你瞧。”
    说完,整个右脸凑了上去。
    确实有个巴掌印,老祖宗蹙眉却是有些不大高兴了:“这一巴掌怎么来的,当真你姐姐打的?”
    “还能有假!”
    老祖宗这样的反应,让谢韵琴和苏菀都是哑然,苏菀冲到苏靖荷面前,怒道:“你刚刚在老祖宗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明明是你打得我,倒成我污蔑你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苏靖荷低伏状,有些心疼道:“三婶还是赶紧带着菀儿妹妹先处理了伤口,一直这样,三婶看着不心疼么。”
    苏靖荷柔柔一句话,倒是无意点醒大家,苏菀还不至于心思太重,可谢韵琴却故意让女儿借着伤口来老祖宗这闹事,连女儿伤势都顾不上,就为了针对苏靖荷,再添上一笔,也不无可能。
    “靖荷说得在理,你这个母亲怎么当的,我看着都心疼,赶紧叫了大夫来。”老祖宗斥责起谢韵琴。
    “老祖宗别听她胡扯,她打了人,如今倒装好心了。”苏菀急得跺脚。
    “婉儿妹妹口口声声说我砸了你,倒是有人看见么?”苏靖荷也有些委屈冲着老祖宗:“老祖宗若不信靖荷,大可叫了荣华院的下人问个明白,到底我有没有故意砸伤菀儿妹妹。”
    “荣华院都是你的人,说的话不作数。”苏菀怒道,“老祖宗可以叫希儿、晴儿过来问话。”
    “那两个是菀儿的贴身丫头,怕也做不得真吧,我可还记得上回燕儿贼喊捉贼污蔑了二姐。”
    提及这个,苏菀也是哑然,屋子里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五姑娘冤枉人可不是第一次,尤其三姑娘还好心替她去了大觉寺清修,真是没有好报。
    “我也刚回府,荣华院的下人多是秦姨娘指派来的,肯定是些老实人,她们说的话,倒是可信。”苏靖荷冲老祖宗解释着。
    “问了也没用,当时关着门,根本没人瞧见。”苏菀又反口,更让大家哑然,那之前说让丫头作证,摆明是要污蔑三姑娘了。
    这么前言不对后语,老祖宗也有些头疼,只道:“赶紧去擦药,别再这儿闹下去了,非要把我这老骨头折腾散架了才罢休么,都走,都走。”
    见老祖宗恼了,谢韵琴也知再闹反而女儿吃亏,遂行了礼退出去。
    大伙一起离开暖心阁,刚出院子,苏菀憋了一肚子气,上前就想打苏靖荷,却是被苏靖荷小声提醒:“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下人,全看着呢。”
    谢韵琴眯着眼,却是拦住苏菀,今儿吃了个哑巴亏,却也让她正视了苏靖荷这丫头,年纪虽小,倒是厉害得很,可终归是个黄毛丫头,以后有得是时间算账!
    待谢韵琴强拉着苏菀离开,沉香才是好奇,小声问着自家小姐:“咱们今儿并没有见过长公主,姑娘这么说,不怕老祖宗派人去打听?”
    “找谁打听?去陈府问么?”苏靖荷笑笑,“放心吧,今日在寺院中,我几次独处,行踪即便是你也说不上来,何况其他下人,就是真去见了长公主,也是可能。”
    而后抚了抚手中的玉镯,况且,这也确实是长公主的物件,只不过,是她当年送给苏曼荷的。

☆、第27章 赴宴

夜里,暖心院的嬷嬷到荣华院传唤了好些丫头婆子过去问话,只除了沉香。大家心里都明白,无非是老祖宗想了解白日苏靖荷与苏菀的冲突。
    苏靖荷倒不担心,她与苏菀在屋子里的事情,下人们都没瞧见,唯一一次进屋,大家也只是看见苏菀追着厮打她,加上明月紫云都是秦姨娘教出来的,知道什么话该说。
    她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是绿萝。
    走出东府侧院小门,走到尽头是一间小小暗房。夜色朦胧,靠着沉香手中的灯笼,才微微照亮了去路。
    已打听清楚,这个时辰罗瘸子还在当差,屋里只有绿萝一人。
    “你在外头等着。”
    苏靖荷吩咐完,正欲进屋,沉香却急着把灯笼交过去:“里头没有光亮,小姐诸事不便,还是拿着灯笼。”
    苏靖荷却摇了摇头:“你仔细手里的东西别丢就好。”
    推门进屋,借着窗口透进的月光,正好瞧见窗边弯着身子忙碌针线活的绿萝,苏靖荷鼻头微微一酸,喊着:“绿萝。”
    清浅的声音,绿萝却是很快辨认过来,有些讶异,更是欢喜,“可是小姐?”
    她站起身,手足无措地收拾了篓子了的针线,而后点燃了煤油灯,微弱的烛火下,二人终是看清。
    扑通一声跪地,绿萝有些哽咽着:“小姐。。。小姐。。。。。”
    看着绿萝簌簌落下的泪水,苏靖荷咬着下唇,眼眶的泪水一直强忍着,把人扶起,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再不必说。你还和以前一样,唤我一声三姑娘吧。”
    “姑娘。”绿萝抹去泪水,“让姑娘笑话了。”
    苏靖荷摇摇头:“是我委屈了你。”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之前听说姑娘回府,绿萝很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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