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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荣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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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莨却是惨淡一笑:“姨娘上心又如何,这个院子里,属赵姨娘说话最不顶用,只盼老祖宗顾念,再无他法了。”
    赵姨娘一屋子人,也只三弟得老祖宗的欢喜,其他,真是可有可无。。。。。。母亲还在时,尚能顾念着她们一些,如今更是凄凉了。
    苏靖荷握过苏莨的手,安慰着:“姐姐不必太过忧心,总归是国公府嫁女,老祖宗心里有数的。”
    “老祖宗心里哪记着我,我不比妹妹,妹妹投了个好胎,生来就是国公府嫡女,如今苏菀得罪了老祖宗,妹妹与谢家的亲事怕是*不离十了,谢三爷这样的人物,妹妹才是福气。我就不敢有奢求了,只盼妹妹能幸福,大太太和曼荷在天之灵也能安慰。”
    “我一直记着姨娘和姐姐的好,年后等二哥的事情忙完,我给老祖宗说说,二姐心里可有人家?”
    苏莨赶紧摇头:“妹妹说得哪儿话,我常年闺中,哪敢有心思……”
    话还没说完,却听见外头好大动响,几个丫头兴奋喊着:“姑娘,姑娘快出来看看,好漂亮的烟火。”
    平日里难得看见烟火,苏莨很有兴致地推门出去,与苏靖荷并肩站在院子的台阶上,仰头看着一道光亮从墙头划过,在寂静的夜色里爆开,闪出点点火光。
    烟火并不高,刚刚越过墙头,却能让她们看得分明,除夕夜宫廷里有燃放烟火的习惯,但宫外却极少看见,这般奢侈的景象对今晚荣华院的所有人来说,又是一场惊喜。
    看了好一会,苏莨赞叹不已:“真漂亮,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哪里燃放的。”
    烟火正好在子时停下,旧年刚刚过去,苏靖荷却突然恍悟,新年的第一瞬,她的眼神越过墙头,愈加放远,她清楚知道,高墙之后是哪里,他,也是一个人守岁吧。。。。。。

☆、第40章 赛马

初一里起了个大早,给老祖宗拜过年,周嬷嬷已命人准备好了马车,按照惯例,新年第一天该去娘家拜年,以往大太太都会带了四姑娘前去,今日只剩苏靖荷一人独自前往靖国公府。
    靖国公府与安国公府不远不近隔了三条长街,一路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噼里啪啦里混着街头孩童的欢笑,苏靖荷撑着脑袋看着街景,路边行人络绎不绝,新年伊始,城门大开三日,方便大家走家串户拜年,好不热闹。
    突地,人群渐渐聚成一群,大家都削尖了脑袋往和楼街望去,苏靖荷不免也好奇,亦扭头朝侧前方瞧去,三匹高头大马,庆王为首,威风凛凛,令人侧目。
    庆王病了一个寒冬,如今再见,气色好了许多,仔细看,眉眼间却还能瞧出一丝病态,然而围观的众人却并不关心,大家不过只想围观这个皇城里最美的男子。
    遇王爷骑马,安国公府的马车缓缓往路边停靠,等着庆王一行从身侧走过,沉香瞪大眼睛瞧了会儿,才是赶紧将马车帘子放下,直到庆王走远,马车再次驶回主道,沉香才是失神说着:“那人…是庆王……”
    只一眼,沉香便认出马上的庆王,这样容貌的人,她不会忘记,即便那时简陋的寺庙中,他一身黑衣,重伤昏迷。
    见苏靖荷闭目倚靠,没有说话亦没有讶异,沉香有些迷惘,小姐原一直知道?小姐救下庆王,是巧合,还是故意?
    不敢揣度苏靖荷心思,沉香只低下头,轻浅说了一句:“小姐莫再与庆王有牵扯。”
    苏靖荷笑笑,即便世人都喜欢窥视庆王的容颜,却不会与他为伍,只因从出生至今,一直被传不祥之人,然而,她又何尝不是曾被大师批命薄如纸,生而不祥……
    转过长街,马车停靠靖国公府门前,由着丫头搀扶,苏靖荷走下马车,仰头看着眼前的靖国公府。回京许久,今儿是第一次来到靖国公府,当年,这里是她们姐妹俩最喜欢的去处,舅母宽容,姨母逗趣,昔日的玩闹欢笑,仿若昨日。
    丫头们领着苏靖荷去大太太屋里请安,正好两位舅母都在,大太太面色不好,正吩咐丫头将桌上摆放的礼盒拿开扔走,见苏靖荷走进,面色才是缓和。
    苏靖荷上前说了些吉利话,讨新年喜庆,终是让大太太喜笑颜开,拉着苏靖荷在身边坐下,欢喜道:“我们靖荷出落得愈发标致,在京城,可真没有哪家的小姐比得上。”
    “那是舅母偏爱靖荷,才看着靖荷比旁人漂亮。”苏靖荷笑说着,看了眼丫头收拾桌上的礼盒,才道:“靖荷带了两颗老山参来孝敬舅母,也不知舅母可喜欢。”
    大张氏笑了笑:“外甥女给的东西,舅母怎会不喜欢,尤其你舅舅这半年总说头疼,老山参最是好东西了。”说完,也知苏靖荷的疑惑,待丫头将桌上礼盒抱着离开,才解释了一声:“那是你小姨派人送来的,你也知道你舅舅的脾气,我哪里敢留着。”
    苏靖荷微微一愣,大张氏口中的那位小姨是何家的三姑娘何倩,与靖国公和苏靖荷生母不同,乃继室所出,比苏靖荷只大了九岁,当初在靖国公府,姐妹俩多是和这个小姨玩在一处,感情颇深。
    奈何三年前小姨决绝地与娘家断了亲缘,从此不再往来,虽然她每到新年还往靖国公府送些贺礼,却永远是被扔出去。
    “行了,不说她了。”大张氏也知道苏靖荷与小姨感情深厚,不好惹孩子难受,遂抚着苏靖荷的双手,仔细瞧着她,感叹:“靖荷这眉眼还真有几分像你舅舅。”
    小张氏在一旁也笑着附和:“可不是,外甥像舅,也难怪大哥最喜欢两个外甥女。”
    “爹爹最喜欢我的。”何雅嘟着嘴从里间走出,有些不大高兴地强调着。
    大张氏却是紧张上前,斥责了何雅身边的丫头:“小姐昨儿受了凉,怎敢让她跑出来了。”
    丫头纷纷低了头,年长的大丫鬟赶紧回话:“小姐听说表小姐过来了,非要闹着出来,奴婢们也拦不住。”
    “你这丫头最不安生,赶明儿愈加头疼,可别哭嚷。”大张氏一把抱起女儿坐回炕上,虽板着脸训话,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关切。
    “大表姐过来,娘却不告诉我,雅儿要生气了。”
    “怎么了,谁把我们小雅儿气着了。”何正生进屋,就看见女儿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遂走上前安慰着:“我们小雅儿最乖,爹爹最喜欢了。”
    “父亲还不知道雅儿么,这屋子里可没人敢气着她。”
    一旁的何铭也笑说着,倒是惹来何雅一个白眼,随后顺势窝进何正生的怀抱,待搂上爹爹的脖子,才仰头说着:“爹爹和哥哥要出去么,带雅儿一起出门,可好?”
    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头,何正生说道:“你还病着呢,你母亲肯定不让,爹爹答应你,待你病好了,一定陪你出去玩儿。”
    “一言为定,可不许赖皮。”何雅伸出小手指,直到与何正生的小手指勾缠,才是展颜笑开,而后又使劲挣脱父亲怀抱,要往苏靖荷怀里蹭,一边说着:“表姐总不来看雅儿,等雅儿身体好了,要表姐一起去玩。”
    苏靖荷点头,笑着应下。
    虽不情愿,最终还是在大张氏的吩咐下,由着嬷嬷抱着回房休息,大张氏替何正生理了理衣领,正好何良生进屋给大嫂请安,见了苏靖荷,也免不了夸赞几句。
    这个小舅舅平日里做事荒唐,但对苏靖荷却很疼惜,小时候闯了祸,几次都是小舅舅帮着瞒下,今时再见,眼眶亦微微泛红。如今母亲不在,却更觉两位舅舅的亲近,看着有些两鬓斑白舅舅,更是感伤。
    舅甥逗趣说了些话,便有管家进来传话,说马车已准备好了,三人起身正欲离去,大张氏却又担忧看着何铭,问向何正生:“老爷真要带着铭儿一起去?”
    “让他早些见识一下,也好。”说完看向苏靖荷:“难得你过来一趟,舅舅却也不能陪你,多和你舅母说说话吧,中午留着一同吃顿饭。”
    苏靖荷点头应下,目送了何正生带着何铭转身离去,才走到门口,何正生突地转头,看向苏靖荷,认真说着:“要不,你也随我们一道过去。”
    …
    每年正月初一,圣上都会在京都外城举行赛马,王孙公子争抢彩头,预示大渝朝一年喜运。
    这样的场合,苏靖荷还是第一次过来,跟在两位舅舅身后,并不胆怯,反而落落大方,惹人瞩目。
    时间尚早,却有不少朝臣已到,同僚相聚,自然有些招呼,对于靖国公身后跟着的少女,也有不少猜测,都知道靖国公府却有一位备受疼宠的娇小姐,却不过七八岁。
    安国公远远便看见了何正生身后跟着的苏靖荷,在这里看见女儿,自然讶异,只得中断了与御史大人的谈话,几步上前,先和靖国公客套几句,才是看向女儿:“怎么跟过来了。”
    “是我喊靖荷一起的,正好今日何昭仪会来,她们姨甥许久不见,难得有这么个机会。”靖国公先一步说着:“昭仪因为你母亲的事情,总闷闷不乐,你待会也帮着开解几句。”
    苏靖荷才点头应了,苏瑜却是展颜:“你这舅舅倒是疼她,也是靖荷的福气。”
    “我就这么一个外甥女,怎能不疼惜。”何正生才说完,何良生却是接话道:“靖荷吃了不少苦,姐夫可得多疼惜一些,方对得起姐姐在天之灵。”
    苏瑜尴尬笑笑,何家一直对她们将靖荷送去菏泽有微词,何良生又是个火爆脾气,当年还跑来安国公府闹过一阵。
    “父亲待我很好。”苏靖荷说话,也解了尴尬。她看了眼父亲身后的苏佑,唇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抹微笑,这是第一次,父亲没有带大哥在身边,而是选择了三弟。
    两人才说了几句,却有人渐渐靠近:“两位世伯好。”
    温润如玉的声音,一如温和谦恭的人,谢玉一步之外向两位长辈行礼,大家却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看苏瑜对谢玉的亲厚,谢家和苏家的亲事,已*不离十。
    “听闻谢贤侄不仅文采风流,马术也是精湛,待会可要上场一试?”苏瑜笑说着。
    谢玉点头:“自然要试试,输赢不论,只是新年大家热闹。”
    “那是,佑儿可得好好向谢三爷求教。”说着,苏瑜看向何正生:“让他们年轻人待一块儿,咱们老骨头去前面说说话,陈阁老今儿也来了。”
    陈阁老是何正生的恩师,自然要过去问候一声,待父辈离去,何铭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远远瞧见他表哥张华,便匆匆跑开,苏佑则是缠着谢玉说话,“听说谢三哥去年得了一匹好马,能日行千里,可是真的?”
    谢玉点头:“确是好马。”
    苏佑羡慕着:“真好,不像我府上的马,怠倦得跑也跑不动,待会谢三哥可是要骑那匹宝马比赛?”
    “今日并没有带过来,我骑马甚少,佑弟若喜欢,明日我让人送去府上。”
    谢玉话音一落,苏佑满是不可置信,苏靖荷却是接话:“佑儿本就顽劣,再送他好马,更是收不住心了,再者他也不太会骑马,白白浪费了。”
    谢玉只笑笑:“不碍事的,我可以教他。”
    苏佑已很是欣喜,又得了谢玉这话,更是不得了,更亲近了几步:“谢三哥可要说话作数!”
    “胡闹,谢公子忙得很,你别缠着。”
    “作数。”谢玉说罢,对苏靖荷道:“我也当佑儿是弟弟,无妨。”
    这一声弟弟,让苏靖荷有些不自在,苏佑却是了然,怪声怪调说着:“我保证听三姐的话可好,三姐这还没出嫁,就心疼姐夫了。”
    口无遮拦,惹得苏靖荷重重一敲:“胡说什么,口无遮拦回去可得挨骂。”
    苏佑揉了揉额头,还真是亲姐,下手颇重,他朝谢玉做了个感激的手势,小声道:“放心,我可盼着你能做我姐夫,其他人莫说我姐,我都瞧不上。”
    也不知道这话苏靖荷有没有听见,苏佑只一溜烟跑开,故意留下了谢玉和苏靖荷二人。
    “过个年,反而清瘦了几分。”谢玉轻柔说着。
    苏靖荷低着头,喃喃说道:“是因为高了。”
    “恩,的确高了。”谢玉轻笑,“我年前送的缎子正好派上用场了。”
    苏靖荷去年的许多衣裳因为个头长了,都有些不太合身,倒是谢玉送来的苏绣锦缎,能做不少新衣裙。
    正说着话,却有宫人开路,颇大阵仗,仪仗队伍最前方是四位王爷,成王、永王、庆王、裕王,四人并肩,都神清俊朗,天家皇子姿容不凡,不知陛下该何等威严。
    陛下亲临,谢玉自然要前去相迎,凑在苏靖荷耳畔轻声告别,而后大步离去。
    众人跪地相迎,苏靖荷跪在后边,不敢抬头。圣上今日还带了两位公主前来,除了已经见过的灵阳公主,还有一位与灵阳并排走着,却更显尊荣,按年龄,应是陛下最疼宠的昭阳公主。
    待圣上落座,才跟着大家一起起身,前头圣上和众位大臣说着话,苏靖荷站得颇远,在人群中寻着苏佑,却不见人。
    “不就是安国公府那个乡下养大的小姐么,也难怪不知礼数。”
    “哦,就是她呀,看着和苏四姑娘挺像,没想到教养差别这么大,我可瞧见刚才谢三爷挨着她耳畔说话了,不知羞!”
    “人家好不容易从乡下回来,可不得巴着谢三公子,怕是,还指望能嫁去郡王府呢,也不瞧瞧什么身份。”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到苏靖荷耳边,她抬头,正好瞧见侧前方围着的三人,却大方走上前,朝三人微微欠身:“几位姐姐好,靖荷回京不久,许多也不懂,仰仗几位姐姐提点了。不过,不嚼人舌头这事,母亲也是教过的。”
    “你!”
    中间年长的姑娘红了脸,正欲发难,身后却传来沉稳的声音:“可是苏姑娘?”
    苏靖荷抬头,却是诧异,来人是庆王,刚还见他在陛下跟前,什么时候过来的?三位姑娘更是白了脸,颤颤道:“庆。。。庆王爷。。。。。。”
    庆王却没有理会,越过几人,站定在苏靖荷跟前:“苏姑娘,何昭仪有请。”
    二人在外边默契的当做从不曾见过,苏靖荷点点头,只是好奇,何昭仪传话,派遣个公公过来便罢,哪用得着庆王亲自前来,这更是让三人有些无地自容,看向苏靖荷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本想与几位姐姐说说话,既然昭仪唤我,只得先行告辞了。”说完朝身边沉香问着:“可瞧瞧我这乡下来的小姐,有没哪儿不周,怕冲撞了天颜。”
    “哪都好,小姐可是国公府的嫡女,不是随便那些庶出的能比的。”
    三人中周家的庶女脸色煞白,有些站立不稳。苏靖荷却是随着庆王前行,淡淡走过三人身边,目不斜视。
    “你倒是对京城的小姐很是熟悉。”庆王轻声说着。
    “可不是,初来乍到的,不费些心思怎行。”苏靖荷亦是浅笑。
    “旁人不过生命中的过客,不需多少在意。”
    苏靖荷抬头,只能看着庆王的侧言,她不过受这么几句冷言,庆王却是从曲贵妃自缢后,便一直活在众人的话语中,也难怪如今性子这般沉寂。
    曲贵妃与侍卫暗通款曲,这样的流言足以压垮一个十岁的孩子。。。。。。
    到了高台跟前,庆王却突然止步,正好有公公欣喜看着苏靖荷:“昭阳刚想见姑娘,姑娘就过来了,还真是巧。”
    苏靖荷讶异看了眼庆王,见他面色如常,心中好笑,而后遂公公上了高台,何昭仪已等了许久,见到苏靖荷时,眼眶都是通红,“苦命的孩子,到姨母跟前来。”
    年幼时,何昭仪便已入宫,之后见面少,算不上亲昵,但终归是姨母,这一声,自要比旁人来得亲厚。若说小姨长得美艳,这位何昭仪却是眉眼最为神似母亲,只是保养得宜,更显年轻许多。
    苏靖荷上前,便被何昭仪揽入怀里:“好孩子,之前一直听大嫂说起你,果真是乖巧伶俐。只可怜你母亲和妹妹走得早,要是大姐还在……”
    说着,作势要抹泪,苏靖荷赶紧安慰着:“姨母莫伤感,死生轮回都有定数,母亲有妹妹作伴,在天上也不希望看着姨母为她愁眉不展。”
    何昭仪看着红着眼眶的苏靖荷,叹息一声:“你倒是懂事,大姐也能安慰了。回京后,可还习惯?”
    苏靖荷点头:“家人对靖荷都是疼惜,更有姨母和舅舅舅母记挂,靖荷心中也暖。”
    “那就好。”何昭仪点点头,用帕子抹了泪,正好圣上走来,看了眼苏靖荷:“安国公府的丫头?”
    苏靖荷跪地行礼,圣上只吩咐公公扶起:“不必多礼,你与朕的公主同岁,朕看着也亲切。”而后朝着身后的两位公主:“你们俩瞧瞧苏家的小姐,温柔娴静,不像你们整日没规没距的。”
    昭阳公主却是撒娇道:“那也怪父皇宠的。”
    “你哟!可不是朕,都是你几个哥哥宠坏了你。”圣上乐呵笑开,眼神宠溺,苏靖荷却是给圣上身后的几位王爷一一见礼。
    圣上身后依次是成王,永王,庆王和裕王,太子被废,陛下剩下的四个儿子中,永王生母是西域外族,庆王生母入罪,加上庆王木讷寡言,不得圣上欢心,二人都比不过成王如日中天,朝廷内外早有传言,太子之位迟早落在成王手中。
    如今看成王,果真是个稳重之人,眼中却透着几分锐利。
    “五哥六哥待会就要比赛了,可得博得头筹。”昭阳公主冲两位王爷说着,今日成王并不上场,永王也因为手伤,只得观看。
    “行了,大家都准备好了,你们俩也去吧。”陛下说完,庆王裕王行礼告辞,转眼便已跨上骏马,飒飒风姿,而后快马离弦,很快没入滚滚黄沙中。
    苏靖荷的眼神也随着谢玉而去,最初的一排高头大马中,她一眼看见谢玉,策马前,谢玉也往台上回望,只一瞬的对视,却让苏靖荷欣喜,唇角漾起一抹弧度。
    风萧萧,马嘶鸣,再到平静,人影全部消失在林中,,昭阳公主仰着头朝圣上问着:“父皇猜猜看,待会谁能第一个回来?”
    “自然是五哥。”一旁灵阳公主应着,灵阳公主与庆王关系亲密,曲贵妃过世后,庆王便是由灵阳公主的生母徐妃娘娘照顾着长大。
    昭仪公主却是打趣:“还以为你要说谢玉呢。”
    灵阳红了脸,呐呐道:“哪有的事,不过五哥骑马真的厉害。”
    圣上却不言语,问着成王:“你觉着呢?”
    成王低头恭敬回着:“自然是五弟,六弟性子急躁,怕不能胜。”
    陛下却又转向何昭仪,看似玩笑问着:“昭仪觉着呢?”
    何昭仪摇头:“臣妾猜不出来,不过庆王和裕王都是本事,谁赢都是一样的。”这一句,倒是谁都不得罪。
    哪知道圣上却又看着苏靖荷,带着些趣味问道:“你呢,觉着谁能赢?”
    苏靖荷有些惊住,赶紧低下头,不敢太久沉默,只得回着:“臣女不曾见过这般赛马,私心希望弟弟能出息,不过,定是赢不过两位王爷。”
    将苏佑扯进,苏佑这般毛头小子,肯定不是两位王爷的对手,话语也温和了。
    “我却觉着六哥厉害,父皇呢?”昭阳公主扯着圣上手臂,这般亲昵的动作在平常人家自然多见,想不到帝王家也有这般父女情谊,看来圣上对这位昭阳公主真是格外疼宠。
    “庆王骑术最好。”圣上只说了这么一句,昭阳公主垮了脸,倒是灵阳公主赞同点头,很是欢喜,苏靖荷仍旧低着头,心中却是诧异,听闻圣上极不喜欢庆王,这话,却是何意?
    如今朝堂以成王马首是瞻,这时候陛下此话,却是将庆王抛在了成王面前。。。。。。
    一炷香时间慢慢过去,渐渐有马蹄声靠近,马声嘶鸣愈加清晰,众人都是侧头望过去,远远,策马而来的身影慢慢清晰,也不知谁高喊了一声裕王,众人才是看清,那个意气风发挥舞着彩头的,可不是裕王爷么。
    没多时,马车停在中央,裕王得意跳下马,手捧着彩头跑到圣上跟前跪地行礼,那般万众瞩目。
    圣上笑着夸赞了几句,一番赏赐后,接二连三有马匹回来,却独不见庆王,没多时,有侍卫匆匆回禀,说庆王在途中落马,摔了腿。
    待圣上走下高台,庆王正好被侍卫们待会,惨白的容颜上满是汗水,长袍划破,还能看见腿上血迹斑斑的痕迹。
    “怎么回事!”圣上冷着脸说着,无论是否疼宠,终归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儿臣无用,中途窜出来一只兔子,惊了马,才被马颠了下来。”庆王嘶哑着声音说道,想来很是辛苦忍着疼痛。
    众人都知庆王马术精湛,若只是一只兔子,绝不可能被摔下马,可前阵子庆王大病一月,身子孱弱,倒有可能了。
    “回府好生修养吧。”儿子伤得这般重,圣上也不过淡淡一句,便回宫去,相较与对昭阳公主的疼宠,更显庆王的凄凉。
    圣上离开后,大家各自热闹,裕王跟前满满是庆贺之人,苏靖荷抿着唇忍不住往庆王方向瞧了一眼,却被走上前的谢玉挡住了视线:“虽得不到彩头,还是想来讨个赏赐。”
    苏靖荷抬眼看向谢玉,谢玉是紧跟着裕王第二个回来,倒也厉害,苏靖荷有些无措:“我,今儿没有带礼。。。。。。”
    “那,上元节陪我清池赏灯。”

☆、第41章 元宵

正月初六,安国公府苏二爷赢取葛家小姐,鞭炮声混着唢呐声,响彻整条清河街,街道尽头的安国公府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中。
    新人行了礼,进了祠堂,府中大院虽是高朋满座,内院却是寂静无声,只有满目的红绸提醒着大家府内正办着喜事。
    柠清苑外,瘦弱的身影弯着腰沿着墙边行走,隐在夜色下,倒没有人发觉。
    “啊!”突地一个小身影迎面撞上,顿时一阵尖叫,可声音刚刚出喉,却被一只柔嫩的手捂着嘴巴。
    “嘘!”苏靖荷压低了声音说着:“是三姐,你别喊。”
    怀里的苏正听出了声音,虽不再喊叫,却有些挣扎,苏靖荷不放心,继续说着:“你若保证不喊了,我就松手。”
    苏正犹豫了会儿,点点头,待苏靖荷松了手,便看着她继续猫着步子往里头走去,因着好奇,苏正也学着她一起猫着步子往回走,小声问着:“三姐要去哪里,里头是新房了,二婶吩咐过,不让人过去打搅新嫂子。”
    苏靖荷侧头,想起前阵子苏正生病,老祖宗想着二哥大婚正好冲冲喜,便让五弟住进了柠清苑,如今看他精神得很,想来真是好了大半。
    “你想趁着院子里忙碌,偷溜回去?”苏靖荷说着。
    苏正脸上一红,抿着唇梗着脖子说道:“我病都好了,我要回去和姨娘一起睡。”
    二婶平日待府里人都冷冷清清的,只除了府上这位小少爷,却不知是不是因为与苏阳的那层龌蹉关系,可惜,待人再好,人家心心念念的还是生母。
    苏靖荷说着:“行了,我就当做没瞧见你,你赶紧回去。”
    苏正却不肯了,他病了许久,日日呆在屋子里闷得慌,如今看苏靖荷这模样,总觉得有好玩的,遂拽住苏靖荷衣角:“三姐带我一起玩,不然我喊人了。”
    苏靖荷蹙眉,思量了会儿,才是点头:“那你得听话,不许多嘴多舌。”
    苏正赶紧捂住嘴巴,倒是有些机灵。俩人偷偷来到新房,没等多久,正好看见苏牧有些微醺的入房,苏正本想张嘴招呼,想了想,又捂紧了嘴巴。
    躲在窗檐下听了许久墙角,直到屋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三姐,二哥怎么欺负新嫂子,新嫂子好像要哭了。”苏正仰着头疑惑问着,瞧着他扑闪的大眼睛,苏靖荷只觉头疼。
    “三姐,你脸红了?不是病了吧?”苏正继续小声问着,苏靖荷不愿再让他说话,只道:“二哥欺负新嫂子,我们帮新嫂子出气可好。”
    说完,从布袋子拿出一串鞭炮,哄着苏正:“可喜欢放鞭炮。”
    苏正双眼晶亮,除夕那日玩雪病下,害得他大年初一都不能放鞭炮,很是遗憾,如今看着长串的鞭炮,心中欢喜。
    等苏靖荷吹好火折子,苏正激动问着:“去哪里放鞭炮啊。”
    “就这里。”苏靖荷说完,将鞭炮放在窗檐,点燃,之后拉着苏正跑开,没几步,炮仗噼里啪啦想起,震耳欲聋,将整个柠清苑都惊扰,更遑论新房内的一对新人。
    苏牧大婚,除了府上宴请宾客,兄弟姐妹却没人来祝贺一番,显得柠清苑太过冷清,如今被这么一番闹腾,却莫名给院子里多添了几分喜气,就是不知道屋子里的新人如今是喜是恼。
    待发现是一串鞭炮,有婆子下令彻查,却被新房里走出的苏牧打断,他四下扫了一眼,便朝苏靖荷躲着的暗处瞧了瞧,唇角微微含笑,只摆了摆手,命下人作罢。
    苏靖荷却是躲在墙角笑的欢快,被好歹这场婚事她废了不少心力,二哥却连一杯媒人酒都不敬给她,可不是得新婚夜好好闹他一番,他才记得住。
    倒是苏正仰着头看着笑着的苏靖荷,问着:“三姐不喜欢二哥吗?”
    苏靖荷低头看了眼苏正,而后转身离去,清浅说了句:“喜欢。”
    原来喜欢是这样的!苏正看着苏靖荷的背影,又看了看新房,他一直不喜欢三姐,就像当初不喜欢嫡母和四姐姐一般,可,若三姐愿去他房间闹腾一番,他,也会高兴吧……
    …
    第二日,府里下人有传开昨夜的事情,愈说愈玄乎,更有丫头夸张想成是天上月老下凡来给二爷庆贺大婚,这言语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对原本不怎么在意的二爷也是重视起来。
    新妇给长辈敬了茶,举止得宜,让老祖宗也免不得夸赞几分,二太太心中高兴,倒是孙姨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桩婚事她也出了力,可如今看这个长得标致,家世好,又温婉贤淑的小娘子,虽是表亲,却处处胜过她那个儿媳,不免心中又对李氏多了几分不满。
    之后几日,苏牧更是春风得意,接连几日不住的给苏靖荷屋子送去好些新奇玩意,下人们都说二爷待三姑娘好,婚后也记挂着三姑娘,苏靖荷却是知道,二哥这是希望她多捣鼓那些新奇的玩意,才不会和他争抢娘子,这一对新婚夫妇感觉甚好,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若不是因为春闱要着手准备了,苏牧倒也舍不得留新婚妻子独自在家。好在有苏靖荷在,两人时常走动,偏苏靖荷住在暖心院,使得葛青青也少不得和老祖宗接触,俨然老祖宗跟前第二红人了。
    …
    正值上元佳节,苏牧在衙门里忙着,苏靖荷便约了新嫂子出府赏灯,马车早已准备好,葛青青与苏靖荷同坐一车,剩下苏佑和苏正一起。
    苏佑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听说赏灯,自然赖着一起,倒是孙姨娘平日不让苏正出府走动,今儿也不知道小少爷哪根筋不对,哭着闹着要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去看热闹,不过八岁的孩子,终归喜欢玩耍的。
    一路结彩,挂着各式彩灯,马车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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